剑桥中国史(套装全11卷)(校对)第11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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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五四时代
论述五四运动的重要起点,是周策纵的开创之作《五四运动:现代中国的思想革命》(1960年),及其书目指南《五四运动,现代中国的思想革命,1915—1924年:研究指南》(1963年)。这本研究指南,提供了有注释的重要期刊和报纸的目录。刘君若的《现代中国思想史中的争论》,对这个时代的期刊文献作了可靠的初步介绍。范围更广的指南,是《五四时期期刊介绍》。
引起争论的林毓生著作《中国的意识危机:五四时期激进的反传统主义》,是对五四事件具有创造性研究。解说性的概述,可见于许茨华编的《关于五四运动的意见:专题论文集》。费侠丽编的《变革的限度:关于民国时期的保守抉择的论文集》,提供了保守主义者的看法。O.普赖尔的《中国哲学50年,1898—1950年》,是主要关于哲学争论与倾向便于使用的概要。
集中注意力于1919年前后时期马克思主义观点的中文概述,有华岗的《五四运动史》,这部书有天野元之助等编译得很好的版本,书名相同,但附有关于史学术语和人名的词汇表,有陈端志的《五四运动之史的评价》。最重要的文集,有《五四爱国运动资料》和《五四运动在上海史料选辑》。一部有价值的22篇文章的文集,是彭明编的《五四运动论文集》。
五四时代思想史的最好著作,是传记形式的著作。最著名的五四知识分子也许是胡适。杰罗姆·B.格里德著有《胡适与中国的文艺复兴:中国革命中的自由主义,1917—1937年》。刊载于20世纪60年代以前的几部文集,其中胡适自己的著作,可以很方便的在童世纲编的《胡适文存索引》中查找。胡适的美国导师杜威,从1919年至1921年在中国,巴里·基南的《中国的杜威实验:民国初期的教育改革与政治权力》,记述了杜威旅居中国和中国人努力贯彻其思想的情况。杜威在中国时曾发表大量演讲,但后来显然失去了声望。罗伯特·W克洛普顿和巫群真(音)在《杜威在华演讲集,1919—1920年》中,把32篇发表的中文译文回译成英文。
关于蔡元培,可参看威廉·J.杜克尔的《蔡元培:现代中国的教育家》,有大量中文著作可以利用,如陶英惠所编内容丰富的传统体裁的《年谱》第1卷(1976年),见台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的专题论著丛书;思想传记有蔡尚思的《蔡元培学术思想传记》。蔡元培著作的主要汇编,是孙德中编的《蔡元培先生遗文类抄》;还有几篇蔡氏自己写的自传性短文。
关于保守的儒家思想家梁漱溟——胡适哲学和思想上的对手,可参阅盖伊·S.阿利多的《最后的儒家:梁漱溟与现代性中国的窘境》。这部书认为,毛主义与儒家思想的共同点,远比与胡适自由主义的共同点为多;毛泽东本人也可能受过梁漱溟的影响。
莫里斯·迈斯纳的《李大钊与中国马克思主义的起源》,是这位首先响应俄国革命,并献身布尔什维主义的杰出中国知识分子的思想传记。迈斯纳认为,整个李大钊思想有两个主旨,一种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唯意志论的解释(对宿命论的担忧),一种是富于战斗性的中国民族主义。黄松康(音)的《李大钊与马克思主义对于现代中国思想的影响》中,所翻译的10篇李大钊的文章都很有价值。《李大钊选集》汇集了所有李大钊的文章,很便于查找。对于陈独秀研究,仍然缺少一部令人满意的思想传记。
费侠丽的《丁文江:科学与中国的新文化》,清晰地描述了一个重要人物,并阐明了20世纪中国思想史中“科学”和“科学态度”的特征。丁文江和科学问题,在郭颖颐的《1900—1950年中国思想中的科学主义》也占有重要的地位。这部著作记述了唯科学主义的胜利,也论及到上文提到的思想家,再加上吴稚晖、任鸿嶲、张君劢等人。张君劢是1923年科学与人生哲学[8]论战中的主要人物。张君劢对论战的详尽传记,见罗杰·B.琼斯的《为儒学辩护的诸学说混合论:张君劢早年的思想和政治传记,1887—1923年》(乔治·华盛顿大学博士论文,1974年)。又一次关于思想问题著名的重要论战,是20年代后期和30年代的中国社会史论战。阿里夫·德里克在《革命与历史:中国马克思主义编史工作的渊源,1919—1937年》中,有杰出阐述。
9.文学的趋势,1895—1927年
中国和日本的学者已广泛研究中国现代文学史。个别作家作品的汇编、总目录、选集以及研究专著和概述很多,并不难见到(见赵家璧、张静庐、王瑶、王哲甫、李何林和刘绶松的书目),不过仍需要进行大量研究,尤其需要重新考虑。因为大多数可以见到的次要文献,尤其是中国学者撰写的文章,缺乏深入与创造性的分析。对于这个论题的一般看法,就只注意于表面的思想,而没有很严密的辩证的分析,是左派的和朴素的马克思主义的。毛主义的准则,如在著名的1942年延安讲话所系统表达的,左右了1949年至1979年的中国文学界,在以后的思想“解冻”中,才巧妙地受到质疑。
西方对中国现代文学知识的掌握,在出版第一手资料方面以及在翻译方面,均落后于中国和日本。最有用和最新指南,尤其是对没有入门的读者来说,是唐纳德·吉林和李允真(音)编的《现代中国文学研究翻译书目,1918—1942年》。《现代中国文学通讯》经仔细观察后认为,这个领域是一门正在迅速发展的学科。
直到大约10年以前,欧洲学者带来的西方学术,特别是由已故的雅罗斯拉夫·普鲁舍克教授领导的,以布拉格为中心的学者领先(见普氏所著《抒情诗与叙事诗:现代中国文学研究》,李欧梵编,1980年)。在美国,第一部关于中国现代文学的学术著作,是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最初于1961年出版,现在已出修订第三版;刘绍明编辑,由夏志清写了新序的中译本,1979年在台北和香港出版。尽管这部书有政治偏见,但仍然引起人们的兴趣。
西方人的大多数著作,和夏志清的全面论述不同,限于研究个别作家。在著名五四时期作家中,研究其著作并出版的,包括郭沫若(戴维·罗伊著)、徐志摩(西里尔·伯奇著)、郁达夫(安娜·多列扎洛娃著)、茅盾(玛丽安·加利克著)、丁玲(梅仪慈著)、周作人(戴维·波拉德著,欧内斯特·沃尔夫著)、巴金(奥尔加·兰著)、老舍(兰比尔·沃赫拉著),当然还有鲁迅[黄松康(音)著、伯塔·克雷布索娃著、威廉·莱尔著,哈里特·米尔斯著]。有几部重要的学位论文等待出版,其中有盖洛德·梁(音)的《论徐志摩》(伦敦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迈克尔·伊根(多伦多大学)和弗兰克·凯利的《论叶圣陶》(芝加哥大学)。史敬思利用了这些和其他有关鲁迅、瞿秋白、徐志摩和丁玲的资料写出的概述,见其所著《天安门:中国人及其革命,1895—1980年》。最有用的西方新老学者的著作例子,见于默尔·戈德曼编的《五四时代的中国现代文学》,包括1974年夏哈佛会议讨论会所产生的传记和文学研究著作。西方关于中国文学的中肯评价,见迈克尔·戈茨的《西方对现代中国文学研究的发展:批评性回顾》,载《现代中国》,2.3(1976年7月)。
传统上认为,1917年的文学革命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开端——一些领袖人物,尤其是由胡适所促成的这种不真实的说法。最近的研究,把现代文学的起源追溯到晚清。不过,认为中国现代文学开端于晚清的重要性,不能过分强调,五四文学无疑有许多真正“新”的特点。
对晚清时期的研究,最有成绩和孜孜不倦的学者,仍是已故的阿英(钱杏邨)。钱氏的许多汇编(尤其是《晚清文学丛抄》)和概述(《晚清小说史》、《晚清文艺报刊述略》)对所有做这个课题的学者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除了阿英,中国和西方的学者在最近以前,一般都忽略了这个时期。米列娜·多列扎洛娃教授编的讨论会文集《19、20世纪之交的中国小说》,包括对许多晚清小说的详尽分析。这些论文一般探讨文学,但也为有兴趣研究这一时期现代中国民众文化的历史学家,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报刊和舆论的兴起,开始翻译西方历史和文学,城市读者人数的增加,城市民众生活的理想和传播方式的发展——这些只不过是研究的一些明显途径。
晚清时期已开始系统阐述“新文学”的特征和作用,为文学革命做好了思想准备。夏志清分析了对两个主要人物严复和梁启超的看法(见阿黛尔·里基特编的《从孔子到梁启超的中国文学观》)。严复和梁启超的早期系统论述,随后为许多民间“理论家”所引申,并掺杂了其他的内容。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通俗化过程,是一个有待分析而令人发生兴趣的论题。
1911年至1917年这段时期,被大多数研究现代中国文学史家,看是五四运动“黎明”之前的“黑暗”间歇期,可能这不是事实。晚清文学的各种大众化倾向大部分仍在进行,出版了一些令人感兴趣的小说,尤其是言情类小说(如徐枕亚的《玉黎魂》)。上海的新闻出版业,为其主要代表商务印书馆所证明(见张静庐编《中国近代出版史料》),继续繁荣。繁荣于20世纪的第二个10年,并持续到30年代的鸳鸯蝴蝶派通俗小说,林培瑞曾对其进行了研究,再次证明了晚清文学的重要性和文学大众化倾向的活力。
对鸳鸯蝴蝶派的替换物,可见之于名流们南社的诗歌;南社是由著名的政治家和文人所组成。柳无忌的著作《苏曼殊》,简要地论述了南社(柳无忌教授之父柳亚子为南社领袖之一),但南社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历史学家是在五四运动的思想动乱背景下,来研究五四文学。周策纵的著作,在任何文字的著作中都是优秀作品;就有关文学革命的一般知识来说,也是有用的。对五四时期三个思想家——陈独秀、胡适和鲁迅的更深入的研究,可见林毓生的著作。李欧梵的《中国现代作家中的浪漫一代》,研究了五四早期的浪漫倾向,但并没有广泛论述女权运动。梅仪慈的著作,尤其是研究女作家丁玲的著作,填补了这一明显的空白。
五四时期所有作家中最知名的人物——也是最引起人们研究兴趣的论题,无疑是鲁迅。自1936年鲁迅逝世以来,中国就有名副其实的研究鲁迅的传统;随后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被奉为神圣,更进一步出版了数不清的在思想上适应形势的论文和专著。在中国,鲁迅研究可以与“红学”相比;两者都经受住了“四人帮”的打击与摧残,然后更是空前繁荣。有许多新组织的学会、研究团体,多得难以编目的出版物。论述鲁迅的日文著作也很多。日本的已故学者竹内的《鲁迅传》已印了几版,正受到许多新的著作非难——尤其是伊藤丸虎和丸山昇二人的著作。
代表西方关于鲁迅研究的著作,有早期的两篇学位论文(哈里特·米尔斯,哥伦比亚大学;威廉·舒尔茨,华盛顿大学)。许多欧洲学者专题著作[黄松康(音)、伯塔·克雷布索娃];多列扎洛娃、福克马、李欧梵、米尔斯等人论文,收入戈德曼所编的《五四时代的中国现代文学》一书,以及新近出版的威廉·莱尔的著作《鲁迅对现实的洞察力》。在这些著作中,很少能赶上已故的夏济安的两篇创始性论文(《鲁迅与左翼作家联盟的解体》、《鲁迅作品中的黑暗势力面面观》,收入在其《黑暗之门:中国左翼文学运动研究》)。这两篇论文,首次提出了这位“革命作家”比较阴郁和苦恼的方面。对鲁迅短篇小说最透彻的分析,是帕特里克·哈南的长篇论文《鲁迅小说的技巧》。查尔斯·艾伯英译的弗拉基米尔·谢苗诺夫的《鲁迅及其先行者》,是苏联对鲁迅研究的一个例子。
所有这些辅助性的著作,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对研究鲁迅最好的入门书,却是鲁迅自己的作品——戴乃迭和杨宪益夫妇英译的《鲁迅选集》(4卷)。威廉·莱尔现在正从事鲁迅全部小说的翻译。
中国和西方研究个别作家——尤其是鲁迅的普遍学术倾向,虽有其长处,但也有其局限性。五四时代的作家,在吸引力和声望方面,其地位无疑是重要的。不过,在传记上和文学上仅仅集中注意力于一个作家,对于全面了解中国现代文学是不够的。正如夏志清、刘绍铭、李欧梵所编选的《现代中国短篇小说和中篇故事,1919—1949年》所表明的,在这30年中的创造性作品数量很多,尽管其风格是现实主义的,但也是多种多样的。
10.1927年以前的中国共产党
关于1949年以前中国共产党的主要文献著作,是日本学者编著的,主要收录了台湾各档案机构保存的文件,主要定期刊物中刊载的论文,见德田教之的《中共党史有关资料目录》,在蒲地典子等编的《1953年以来日本对近代中国的研究》中的条目是5.6.63(也参阅条目5.6.64—70)。关于英文目录,发表虽已有20年,见薛君度编的《中国共产主义运动,1921—1937年》。
为了庆祝中共建立16周年,延安解放社于1938年出版了精选的党的文件《红色文献》。不过,这部汇编只有21个条目。而日本国际问题研究会编辑的到1945年的《中国共产党史资料集》,有12卷850多个条目(东京,1970年开始出版),可以把两者作一个比较。1949年以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版的文集,包括16卷1927年以前的回忆录《红旗飘飘》和两卷文件集《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农民运动》(1953年出版,引作《农民》)、《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工人运动》(1963年出版,引作《工人》)。
精选文件的译文,可见于简·德格拉斯的《苏维埃对外政策文件集》,2卷;简·德格拉斯的《共产国际,1919—1943年:文献选编》,3卷。
期刊中最易于见到的,有《新青年》,对研究改信马克思主义和当时的社会问题,有无法估量的价值;有《向导周刊》,是研究共产党对当时各种问题的态度和政策所不可缺少的。较为不易见到的五四期刊,如《每周评论》、《晨报》、《湘江评论》的摘要,可见于《五四时期期刊介绍》。莫斯科的看法,可见于《国际新闻通讯》和其他苏联的出版物,包括莫斯科中山大学的《有关中国问题的资料》,1925年至1927年出版。
这个时期登上政治舞台的人物,留下了丰富的资料。在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创建成员中,背叛的三人记述了其经历。韦慕庭1960年编辑并作序的陈公博的《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既然是写于1924年,在事实上具有可靠性;此书原为哥伦比亚大学的学位论文。张国焘冗长的回忆录《我的回忆》,最初在《明镜月刊》(香港)上连载,英译本2卷,书名是《中国共产党的崛起》。第1卷与1921年至1927年的时间有关。周佛海的回忆录《往矣集》还无译本。《中国革命与中国社会各阶级》一书的作者朱新繁,用李昂的假名,写了中国共产党运动的政治情况《红色舞台》。作为第一篇重要变节者的文献,出版于战时的重庆,使用这本书必须非常慎重。在军事方面,还有龚楚的《我与红军》。
彭述之系统陈述了托派对早期中共党史的看法。彭氏为1920年社会主义青年团创始人之一,1925年至1927年担任中共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也是《向导周报》和《新青年》的编者。1929年,彭述之与陈独秀一道被开除出中共以后,是中国托派运动的首领之一。对彭述之的再评价,见其为《列昂·托洛茨基论中国》一书所写的67页的导言(1976年)。这部李·埃文斯和R.布洛克编的选集,取代了1932年托洛茨基论文集《中国革命的问题》。
陈独秀的著作很多,其中《独秀文存》和《辩述状》(1933年2月20日,出版地点不详)的意义最为重要。李大钊的《守常文集》(1933年)和《李大钊选集》(1959年),记载了一个早期马克思主义者的思想转变。由于毛泽东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地位日益重要,其著作受到最密切的注意。S.R.施拉姆的《毛泽东的政治思想》很有用,而且很可靠。但是,就搜集之广和校勘原文的技巧来说,竹内実编的《毛泽东集》(东京,1970—1972年)10卷本,仍然是毛泽东1949年之前著作的最好版本。非常遗憾的是出版此书的北望社破产,因此第11卷编年书目仍然没有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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