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叛贼(校对)第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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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住的这户人家是个寡妇,也就是昨天给黄殿给开门的那女人。这女人姓谢,夫家姓孙,嫁过来没多久这姓孙和几个兄弟一起出海打渔翻了船,跟着一船人全都喂了海龙王。孙谢氏没了男人不多久,这上面的婆婆也死了,这全家也就剩下她一个人,朱一贵是贩鸭子时认识的孙谢氏,也许是对上了眼,两人你来我往不多久就悄悄在了一起,所以这回跑回来朱一贵特意藏在孙谢氏的家里,只要兄弟们不说,官府也不可能知道。
  “以后少喝点,昨晚又嚷又叫地折腾了一夜,闹得我都没睡好。”孙谢氏端着饭菜进了屋,在桌上摆好有些埋怨地说道,她的眼圈明显有些发黑,身子走路的姿势似乎也有些不利索。
  “折腾了一夜?怪不得老子现在腿脚发软,闹了半天是这回事。”朱一贵故意笑着说,一手把孙谢氏揽在怀里,孙谢氏红着脸呸了一口,骂道:“你那是喝多了的折腾,又嚷又吐的,也不知道乱叫唤些什么。行了,快点吃,我那边手上还活要忙呢。”
  朱一贵哈哈大笑,拍拍孙谢氏的屁股,等她扭着身子走后,朱一贵端起碗埋头便吃,农家也没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普通的饭菜,不过昨天酒喝多了肚子里空空的朱一贵吃的特别香,等把肚子填满,打了个饱嗝觉得舒服多了。
  吃了饭,朱一贵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因为是偷跑回来的,再加上他住在孙谢氏家也不便出去,所以平常一直都呆在屋里,直到晚上天黑了才会去院子那边转转。
  转了会儿,消了消食,外面的太阳透过窗纸照进屋里,晒在身上懒洋洋的。朱一贵索性合衣在床上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他睡了多久,就听到一阵喧闹声,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春花!去瞧瞧怎么回事?”他刚从床上坐起,孙谢氏就慌张地跑进屋,看样子她也是被这喧闹声给吓着了。朱一贵边穿着鞋边起,同时和孙谢氏说道,听这喧闹声来的人可不少,难道自己躲在这的消息走露了,官府派人来抓自己?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得赶快跑,这院子后面一直架着个梯子,就是朱一贵早就准备好一旦有人来抓自己从那边翻墙跑路的后着。可还没等他站起身,耳边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喊道:“朱老大,我是黄殿啊!开门,快开门!”
  听到这声喊,朱一贵提着的心算是落了下去,嘴里忍不住骂道:“又是这几个歹仔,兴师动众地怎么又来了?春花,开门去。”
  孙谢氏应了声,出去开门,当她开了门后第一眼就见到昨天来的黄殿等人,可同时也吓了一跳,因为跟着黄殿后面的居然有密密麻麻好几百人,这些人手上全提着家伙,有的是扁担,有的是锄头,还有的居然是红缨枪。
  黄殿等也不顾孙谢氏惊愕的眼神,径直进了院,然后熟门熟路的朝朱一贵住的屋而去,至于在他身后,昨天来的李勇、颜子京、吴外,还有那些根本就不认识的这些人全部一涌而上,顿时把整个院子全堵住了,进了几十人后,外面百多人根本就进不了了,都挤在小院外眼巴巴地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朱一贵早就开了门,当瞧见黄殿带了这么多人来朱一贵是吓了一跳,顿时问这是什么情况。
  “朱老大,小弟按您的吩咐把所有的兄弟全带来了,您瞧瞧,一共是三百二十二人,都是自己的兄弟,怎么样,兄弟办事还行吧。”黄殿很是得意地说道,而挤进院子的那些人许多面孔朱一贵不陌生,这些人中大多和他一样都是各村镇的混混,有些人还和朱一贵打过交道,也算得上是知根底的兄弟。
  不过,黄殿把这些人全弄来干嘛?如此兴师动众地就不怕官府注意?现在可不是平常日子,今天来的三百多人几乎是等于全县的道上兄弟大集合了,黄殿这样做意欲何为?
  “你这个臭头鸡仔,弄这么多人来,造反呀!”朱一贵一把拽着黄殿进屋,劈头就问。
  黄殿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当即点头道:“是呀,是造反啊!昨天都商量好的,你让我把这人全带来,朱老大,大家兄弟伙以后的荣华富贵就全在你身上了,你说吧,现在怎么干,兄弟们跟着你一起干!”
  这句话一出,朱一贵顿时就蒙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说过造反的话,也记不得让黄殿他们去办这事。不过瞧着黄殿的样子似乎又不是在胡说八道,难道是自己昨天酒喝多了说了糊话?
  朱一贵脸色阴晴不定,他又不好意思对黄殿讲自己记不得这些事了,只能套黄殿的口风。等好不容易从黄殿口里得知真相的时候,看着一脸期盼的黄殿,还有外面密密麻麻兴奋不已的人群,朱一贵是欲哭无泪,甚至想抬手抽自己几个嘴巴子,都是自己贪杯,只顾喝酒不吃菜闹了这么一出,这都什么破事啊!
第215章
鸭王起事
  朱一贵现在是骑虎难下,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喝了顿酒吹了通牛后就闹出这么件事来,可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何况这么多兄弟聚集在这,如果他说不干根本就没办法收场。
  先不说兄弟们高涨的革命情绪无法安抚,问题是现在泥巴掉进裤档不是屎也是屎了,眼下他也只有聚众造反的这条路可以走。朱一贵也不是孬种,很快就定下了神,故作镇静道:“急什么,干大事这仪式可少不了。”
  “这个兄弟们都知道,朱老大你放心。”黄殿喜不自禁地说道,紧接着他脑袋从屋里伸出冲着外面喊了句,很快人群分开,几个壮汉抬了好些东西进来。
  抬进来的东西不少,有香案、火烛、一整个猪头、鸡鸭俱全,还有好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哦对了,还有几坛子酒和酒碗。
  瞧了一眼,朱一贵就知道香案、火烛这些玩意恐怕是从那个庙里搬来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微微点点头。黄殿连忙招呼着大家把香案摆起,火烛点上,再把猪头摆到中间,然后几个老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两旁一站,异口同声大喊道:“请朱大将军……祭天……!”
  到了这时候,朱一贵也豁出去了,把脑袋后的辫子先是一甩,然后大步流星走上前去,接过李勇递来的香,就着烛火上点燃,随后朝天祭拜几下,郑重其事地把香插上。
  “诸位兄弟!早在之前,蒙元侵我神州,残害我汉人,太祖高皇帝提剑以清四方,驱其北漠,恢复我汉人之天下,日月重光,传至万宇。惜闯贼不道,以至帝、后殉国,满清乘虚而入,毁我衣冠,灭我文化,以窃神州。如今我大明永业天子应顺民意,秣马厉兵,再造邦基,朱某不才,受东南众义士相托,当举义旗,以迎王师……!”
  朱一贵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众人听了个个神情激动,当他声音洪亮地说完后,四周想起震天动地呼喊。
  等呼喊声稍稍平静,朱一贵干脆利落地斩了鸡头,把鸡血混入酒中,然后让黄殿等人把酒分于各个兄弟,众人一人一口就干下肚,只觉得肚子里几如一团火在烧似的,更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急切。
  黄殿早就给朱一鬼准备好了武器,这是一把鬼头大刀,也不知这小子从哪里搞来的。朱一贵接过掂了掂份量,感觉很是合手。当即直接把刀子在手上一挥,冲着大家就道:“兄弟们!大家随我来!”
  “一贵!一贵!”这眼花缭乱的一幕早就把孙谢氏给看傻眼了,此时见朱一贵就这么带着人造反去了,孙谢氏七分害怕三分舍不得地喊了他两声。
  回头瞧了眼孙谢氏,朱一贵咧着大嘴笑道:“你好生在家呆着,等老子去搏了荣华富贵就派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说完,朱一贵头也不回地就出了门,孙谢氏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过了好半响她才似乎回过神,连忙关上院门躲进房间,心里是跳的厉害,她害怕朱一贵这么出去就被官府抓了砍了头,可又想到朱一贵走之前的那句话,孙谢氏的脸上忍不住又露出了羞涩的红晕。
  朱一贵没当过兵,更没学过什么兵书,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弟子和混混而已。不过有言常道,这人有之奇,朱一贵就是这么一个人。
  从小朱一贵就帮人放养鸭子,这养鸭可不像养牛那么简单。放牛娃只要牵着牛找地方给它吃草,然后注意不要让牛踩了庄稼地和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行。放养鸭子这活一养就是一大群,而且这些鸭子东奔四走的到处乱窜,如没点本事根本就干不了这差事。
  朱一贵可以说是放养鸭子的中的佼佼者,这手本事无出其二,在他手里的鸭子无论多少都能管得井井有条,指挥鸭子向东,这些鸭子绝对不会朝西,指挥它们下水这些鸭子也不会赖在岸上。甚至闲的时候,朱一贵还会把这些鸭子分成两队,指挥它们如同军士一般组成冲锋陷阵,左右包抄等,这份本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所以朱一贵也有个大名鼎鼎的外号叫“鸭王”。
  既然就这么起义了,朱一贵自然会琢磨接下来怎么办,他可不是没脑子的人,而且在他看来指挥义军和指挥那些不会说话的鸭子没什么区别,现在他手下有三百多人,这些人虽然不少,但相比清军肯定是不堪一击,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手上的武器也太破了些,除了自己的鬼头大刀还马马虎虎,那些拿着扁担锄头家伙的兄弟们恐怕根本就干不过有真刀真枪的清军。
  所以说,朱一贵眼下最重要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到更多的人,同时解决装备这个问题。对于这点,朱一贵已经有了盘算,之前被充做徭役壮丁的时候,朱一贵没少留意,这次偷跑回来也是经过仔细了解的,所以他先选定的目标是离北边不远的浦南镇,这地方是个水陆要道,也算是永泰县城西边的重要地区,考虑到整体防御布置,浦南镇是作为后勤为设置的,那边不仅有朱一贵急需的武器装备,还有大量的军粮囤积,再加上派往浦南的徭役壮丁也不少,起码有数千人,这些人都是永泰县的老乡,只要占了这地方,这些东西和人就能全归自己,实力必然大增。
  至于当地的守军嘛,朱一贵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浦南镇的清军并不多,只有一个从六品的卫千总带着百来个绿营兵,另外还有刚训练的一些勇军,而那些勇军和朱一贵一样都是拉壮丁来的老乡,到时候只要兄弟们招呼一下必然不成问题。
  鸭王就是鸭王,朱一贵领着人出了村子,一路向北而去,这一路上他把队伍整顿了一下,交代了些命令,然后让大伙按自己的命令行军,走了一会儿,看起来这伙人倒也走的有模有样,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这支队伍是新征召的兵勇呢。
  浦南镇离凤口村并不太远,不过福建多山,这路不是太好走,他们这一行走到近黄昏才抵达浦南镇附近,再往前走了会儿就遇上了一群正在干活的壮丁。
  “颜七叔!”巧的很,其中一个壮丁是颜子京的族叔,说是族叔其实两人年龄差不多,朱一贵提前把鬼头刀收了起来,笑呵呵地冲着他打着招呼。
  “一贵,你怎么在这?”颜七见到朱一贵有些诧异。
  “哦,安溪那边活干完了,县太爷让我带人来这帮忙,对了,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人?官爷和军爷呢?还有其他兄弟在哪?”朱一贵瞎话张口就来,不过颜七也没在意,因为之前他听说过朱一贵在安溪那边的确当了个小头目,而且朱一贵说是县太爷让他们来的,这颜七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敢质疑这些?当即就信以为真了。
  几句话,就从颜七嘴里掏出了信息,原来干了一天的活,官爷和军爷们瞧着快晚饭了就收队回去了,他们这些人现在是跑最后一趟,等会也要收拾东西回营子里,所以现在根本就没人看守。
  听到这,朱一贵心中顿时大喜,这简直就是老天的安排。当即朱一贵打着一起回营的旗号要和他们一起走,颜七等人也不在意,一来是认识的乡亲,二来朱一贵又打着县太爷的名号说是来帮忙的,一起走也是很自然的事。
  就这样,朱一贵这三百多人和颜七的人混在一起,一起朝着休息的营地而去,到了地方朱一贵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一边观察着绿营和衙役的人数和位置,等到开饭时,所有人都急着用饭,朱一贵这时候暗暗使了个眼色,自然有懂事的兄弟把命令传达了下去,一些兄弟悄悄接近营地中那些清军和衙役身边,等人全部到位后,只听得一声锣响,所有人顿时一起动手。
  转瞬之间,几十个清兵和衙役在还未回过神时就被抹了脖子,还有十来个受伤未死的惊恐大呼,至于那些当官的头还惘然不知,在屋里用饭呢,当他们感觉到情况不对劲的时候,这时候已经晚了。
  前前后后仅一柱香的功夫,朱一贵等人就把整个营地的清军和衙役全干掉了,当提着还滴血的鬼头大刀,朱一贵满身杀气地从那卫千总的屋里走出来时候,这大局已定。
  “乡亲们,不要害怕!老子是朱一贵!”见营地的壮丁一片慌乱,朱一贵扯着嗓子大喊,再加上手下兄弟的作用,人群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是那些人眼中的惊慌失措却是显而易见的。
  把卫千总的脑袋叫人挂旗杆上,朱一贵扯着嗓子又说了一通,其内容无非和他在凤口村说的差不多,然后宣布他们这些壮丁全部加入义军,只要跟着自己好好干,等永业天子到了,个个都能享荣华富贵,如果有三心二意者,那么他朱一贵也不会客气,这挂着的脑袋就是榜样。
  福建人本就民风彪悍,而且在场的这些壮丁那一个是心甘情愿来的?早就对官府心生不满了,再说这领头的还是他们全认识的朱一贵,有道是老乡帮老乡,造反一起上。听朱一贵这么一鼓动,还有这人头的榜样在,大家也没第二条路可走,当即一横心就加入了义军,随后打开库房分了武器,又杀了几头猪给大家打打牙祭,这又香又肥的肉食一下肚子,所有人更是士气大振。
第216章
凑人头
  朱一贵的确有些领兵的天赋,在浦南镇,朱一贵收编了所有壮丁,部下人马从最初的三百多人一下子就上升到三千多人,紧接着朱一贵带兵去了福船、丰山两地,故伎重演把当地驻军全部干掉,由收编了几千人,然后一个掉头就跑到了石亭,接着又以雷霆万钧之势在郭坑大闹了一回,当清军反应过来时,朱一贵又带人直奔颜厝,当他拿下颜厝之后,其部下居然如吹气球般扩充到了五万人马。
  “这……这个朱一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年羹尧双手颤抖,看着军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半个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冒出这么一大股义军来,而且下面的人直到现在才刚报上来。
  “这朱一贵原是长泰县里的一个农户,不久前被征为徭役,后来似乎不堪为役私自逃回,然后就带着人在浦南杀官起事,因为一开始下官并未接到任何消息,直到几日前地方才把此事报上来,卑职……卑职失查……。”知府和长泰县县令两人脸色惨白,他们的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消息又反馈如此迟缓,以至朱一贵聚啸五万这才得知,这已经不是什么失职了,依年羹尧的脾气,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都是轻的。
  “混帐!”年羹尧上前一脚一个,把这两个倒霉家伙踢的仰面朝天,而这两人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急忙翻身冲着年羹尧连连磕头,嘴上说什么要戴罪立功之类的话。
  “戴罪立功?尔等戴得起这个罪否?”年羹尧怒火无法抑制,腰中的宝剑都抽了出来,如不是身边的亲信拦住,他就直接砍了这两人。
  “大帅,如今用人之时,杀他们容易,可是伪明大军压近,万一……。”这句话提醒了年羹尧,自丢了福州后,年羹尧就一路南退,本在泉州设下防线企图以蓝延珍的联合舰队为外援,在泉州和明军周旋,同时做好坚清壁野的准备。
  可谁想蓝延珍的联合舰队败的这么快,东海一战联合舰队覆没,没了蓝延珍,明军的水师再无顾虑,年羹尧不仅无法守住泉州,甚至在明军水师的威胁下连彻底坚清壁野都无法做到,只能在泉州勉强抵抗一阵后,年羹尧无奈撤到厦门,而在厦门的蓝理也已开始着手他的整体防御计划了,现在明军已过泉州,兵锋马上就要到厦门周边。
  这种时候,年羹尧每日都在为前线情况忧心忡忡,可谁又能想到偏偏这时候就在厦门的腹地闹出朱一贵如此大的事来。
  五万之众啊!虽说这些人不是什么精锐,可五万人聚在一起这股力量如何能小视?就算是五万头猪一下子冲过来也够呛。何况,如今清军的兵力都在各处布防,蓝理和年羹尧手上的机动兵力本就不足,虽然还有些这些日子抓紧训练的兵勇壮丁之类,但这些人当当炮灰还马马虎虎,如何能干得了其他事?
  再说了,他朱一贵招揽的不就是这些兵勇壮丁么?如果调这些人去围剿朱一贵,谁能保证不会临阵倒戈?一想到这,年羹尧只觉得脑袋上的青筋一个劲地跳,望向这那两个家伙的目光中喷出的怒火几乎能把他们烧成灰烬。
  “蓝帅那边怎么说?”好不容易按捺下来,年羹尧问道。
  对方摇摇头,蓝理那边也是顾头不顾腚,如果兵员足够他怎么会让年羹尧下令调集各地青壮?由于朱一贵突然这样闹起来,眼下厦门各地人心不安,蓝理正带着人在稳定各个防区,同时做好明军攻击的防御准备,至于朱一贵之乱也只能由年羹尧自己来处理了。
  阴沉着脸,年羹尧一时间也拿不出办法。他手上还有最后一支力量,但这支力量是他的三千督标军,这支部队是他的底牌,一旦打出去就再也没有任何筹码了。
  “福建水师那边还有多少人?”年羹尧猛然间想起还有一支部队,或者说是被遗忘的部队,那就是早就被打残的福建水师。
  “二千人上下吧,不过都不是精锐,大帅您也知道自从施军门失陷宁波后,这福建水师就一蹶不振,之后蓝军门又把两军合二为一,抽调了其中仅存的精锐,所以……。”
  “这些本督都知道。”年羹尧大手一挥示意对方不用再说下去了,这剩余的二千人如今驻扎在靠近港口的地方,算是金门那边的补充部队。
  年羹尧眼下能动用的兵力也就是自己的督标兵和这二千福建水师了,他想了想后决定派出一千督标兵加这二千福建水师残部,然后再调集五千兵勇凑成八千人,由福建副将领兵尽快围剿朱一贵。
  八千对五万,如果这八千人都是精锐的绿营或许还马马虎虎,可是其中称得上真正精锐的也就是一千督标而已。至于其余的七千人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从民间抽调壮丁组成的临时兵勇,当命令下达后,福建副将顿时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但年羹尧根本就不管这些,因为他清楚再放任朱一贵如此折腾下去到时候明军一到整个防线就要同时崩溃。眼下本是固若金汤的厦门防线被朱一贵这么一折腾弄的是焦头烂额,更可恶的是朱一贵所在的地方还是厦门西南方向,直接掐断了一旦战事不利撤往两广的要道。
  他年羹尧很清楚这点,所以无论朱一贵必须要剿,就算剿不动也要逼迫朱一贵把他赶到其他地方去,这已是年羹尧最大的底线了。
  至于知府和知县这两个倒霉蛋,暂时就把他们的人头留着,让他们跟随围剿军一同去对付朱一贵,如果能灭了朱一贵说不定年羹尧会对他们网开一面,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呵呵,那就不要怪年羹尧心狠手辣了。
  但年羹尧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调兵遣将,好不容易凑了八千人准备围剿朱一贵的时候,杨勖已带着前锋抵达了南安,这里离安溪可以说只有咫尺之遥,一场攻占厦门的重要战役即将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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