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叛贼(校对)第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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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耽搁
  回到驿所,萧永藻依旧对今日之事愤怒不已,坐下后就忍不住骂起了南贼无耻,尤其是对何显祖更是大声痛斥,看其架势一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萧公,卖主求荣之徒自有上天报应,如今多说无益,今日见过内贼,其气焰实在嚣张,更是直拒我等提出的和谈停战,不知萧公如何看?”查慎行在一旁劝了一句,并把话题转到正题。
  萧永藻冷哼一声道:“南贼此无非是外强中干,故弄玄虚罢了。”
  “那如南贼真的渡江北击呢?依萧公之见会如何?”查慎行问。
  萧永藻张口就要反驳,可话还没说出来他又把嘴闭上了,查慎行不是什么外人,在他面前不需要一意反驳以维持朝廷尊严,何况此次南下江宁,两人一为正使一为副,其目的是要和南贼进行谈判沟通,完成朝廷交于的任务。而且,萧永藻曾担任过兵部尚书,对于兵事不陌生,这一路行来南贼之强大全都看在眼里,如果说南贼没有渡江北击之心,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但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了,扬州是否能守住他是一点信心也无。
  见萧永藻不说话,查慎行已猜出其想法,当即长叹一声,面露忧色。两人对视而坐过了许久,还是查慎行开口又问:“其贼首朱怡成此人,萧公又如何看?”
  “这人嘛……。”萧永藻顿时有些迟疑不决,来之前他对朱怡成是有些前期判断的,作为仅靠一年时间就从一个不为人知的年轻人以如此快的速度崛起江南,而且东征西讨生生从大清身上占据了江南和台湾等地,而且再加上入江宁的所见所闻,此人应是枭雄一般的人物。
  但是今天一见却大失所望,觉得朱怡成只是一个普通年轻人,看上去并未有什么平常。而且,今日朱怡成前后说话连十句都不到,反而南贼的几大官员,比如廖焕之、邬思道、董大山等人反而显出咄咄逼人之态。这和觐见之前对朱怡成的设想完全不同,令人实在奇怪。
  想了想,萧永藻这才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查慎行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的感觉,似乎人如其名根本就用不到朱怡成身上,更重要的是朱怡成最后并未对他们所提出的条件直接驳回,而是用了此事再议,这样一来似乎又有些讲不清的感觉。
  也许,南贼内部有其他不得知的秘密?这个想法猛然从两人脑海中闪过,这两人久在官场都是人精,顿时轻声商议起来,最后觉得或可从廖焕之身上打破一道突破口。
  此时此刻,内宫偏殿,朱怡成正对今天满清使者觐见一事静静思索着。
  清廷派人前来接触,这点邬思道早就有所判断,主要是朱怡成扩张太快,江南包括南京的失守对于清廷实是重大打击。再加上天下烽火四起,无论是袁奇还是祝建才都在清廷腹地搅的天下不宁,再加上明军的兵锋正盛,丢了江南和长江天险后,清廷想要保住江北,同时稳住阵脚,必须要有时间。
  既然如此,清廷派出使者前来接触也是正常的。军事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朱怡成曾经听说过,其实把这句话反过来讲也一样有道理。眼下,清廷最重要的是获得喘息的时间,只有时间清廷才能调集力量保住江北,同时稳住中原等地的局势。
  而从今天萧永藻和查慎行他们所带的那份信,包括所提出的条件也能证实之前的判断。再加上眼下朱怡成手握三万多八旗俘虏和两江总督等清廷高级官员为质,康熙也不能不救,至少摆出营救姿态是必须的,如真能救回这些人,对于康熙来讲同样也是件好事。
  谈是有必要谈的,因为现在不仅清廷需要时间,朱怡成同样需要时间。地盘扩张太快,明军未免有些消化不良,只有完全掌握的地盘才能转换成真正的力量。现在马上要开始的科举就是为稳固而准备,再加上俘虏清军的整编和各吸收的义军训练等等,没有半年时间根本就无法完成。
  另外,从军力来讲,渡江北击拿下扬州或许可能成功,但拿下扬州后又能如何呢?等拿下了扬州,明军也成强弩之末了,虽然能在江北占据一块地盘,但同样也失去了继续北进的力量。萧永藻今天有句话没说错,清廷在江北的防守虽然处处漏洞,但整体军力还是不容小视,尤其是八旗的铁骑,在平原作战其优势不小。如果因此受挫,甚至把宝贵的军力无意义地仅为在江北占据一块地盘而消耗掉,这种赔本买卖朱怡成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所以说,谈判是可以谈,但怎么谈,谈到什么程度,又谈多少时间,这个朱怡成需要自己把握。说白了,这样的谈判双方都是争取时间罢了,这种谈判绝对不会有任何结果,这是从一开始朱怡成就非常清楚的道理。
  其实不仅是朱怡成,北边的那位康熙皇帝或许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用谈判作为借口来争取时间。所以说,无论是朱怡成或者是康熙,这两个从未谋面的对手心里想的基本一致,就如同两个在拳场上打的筋疲力尽的拳击手,各自退回自己的区域暂时休息,补充体力,然后再在下一回合分个胜负罢了。
  就此,所谓的谈判暂时就这么搁置了下来,朱怡成暂时也未再见清廷使者的想法,不过对于萧永藻和查慎行这两人在南京城的礼遇倒是未缺,除了限制他们在南京的各处自由出入外,其余生活待遇方面下面人都安排的非常优厚。
  把谈判之事搁置,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科举。十日之后,大明的科举终于举行,这代表着大明重新登上了中国的政治舞台,其意义极其重大。
  因为准备时间紧迫,再加上现在的大明仅只有江南、台湾等控制区域,另外民间对清廷抱有希望的人还是不少,科考的举子从总人数上来讲并不算多。
  明清两朝,平均每科取进士人数各有差别,多则三百多人,少则近百人,科举正常分为为乡试、会试、殿试三级,各级考试每三年一届。乡试中选称举人,会试中选称贡士,殿试中选称进士。如把这三级考生数量加起来,全国足有万人以上,这还不包括之前取得生员,也就是秀才资格的童试。
  从如此大科举规模中只取二三百人,这的确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果再加上南北差异,尤其是像江南这种文人辈出的地方,科举要过关更是难上加难。就连邬思道这样的大才也都在科举中落榜,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次开科举,考虑到特殊原因,朱怡成采取的政策如下:第一,承认在清廷所取得的科举功名,比如说之前的童试的秀才、举人等等大明一律承认他们的功名,只需要在指定的机构更换新的名册和记录即可。第二,这次科举乡试、会试、殿试三级进行联考,减少其中繁琐环节,降低门槛,以吸引举子参与。第三,如有之前取得举人功名者可自行选择直接进行会试或在相关机构登记后入仕。第四,增加明法和明算两科,以吸引进士科外的人才。第五,就是文武并行,同时开考武举。
  因为这五点,此次科举共前来举子1600余人,其中武举328人,虽然人数比想象中的稍少些,要知道这可是江南!江南的读书人之多如过江之鲫,普通一乡就是随随便便找出几十个读书人来,至于一县一州来计算,那么读书人就更多了。
  参加人数虽然没预料中的那么多,朱怡成对此倒也不意外,所谓凡事都有第一次,再说其中居然有328个武举参加者,这已让人觉得满意,朱怡成相信,等此次科举完成,随着大明的力量逐渐壮大,那么到第二次科举进行的时候就不是如今模样了。
  大明开考科举,被搁置了多日的萧永藻和查慎行在驿所无比焦虑。之前他们商议后准备从廖焕之这里打开缺口,好不容易贿赂了招待他们的官员把要求见的消息递给了廖焕之,廖焕之收下礼物后也抽出时间来见了他们几面,双方就之前的谈判内容进行了私下沟通。
  从廖焕之的口中,他们方才得知朱怡成对于谈判似乎是有些想法的,只不过朝中有些大臣,尤其是军中将领反对谈判,朱怡成虽然是监国,但对这些军中实权人物的看法却不好直接驳回,所以还在犹豫之中。这点,从萧永藻和查慎行来看和他们对朱怡成的判断是正确的,更坚定了所谓的监国朱怡成只不过是南贼拿出来的一个幌子或者说真正的权利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大。
  这个判断不由得让两人暗暗兴奋起来,似乎觉得完成谈判有望。接下来,对于廖焕之的拉拢更是热衷,以期望廖焕之的身份以协助他们完成谈判。可这事刚进行的顺利,南贼的科举就大张旗鼓地开始了,作为主考官的廖焕之当然无法分身,这事也就很自然地又耽搁了下去。
第185章
故人
  九江,周忠良在他的府邸悠闲地喝茶听曲,这所府邸原是九江一豪商的居所,袁奇拿下九江后就把它赐给了周忠良,宅院很大,整体结构是苏州园林式,假山亭阁再加上做工精细的建筑,周忠良很是欢喜。
  自杭州之战后,周忠良跟随袁奇一路颠簸流离,可谓吃尽了苦头,去年更差一点儿因为祝建才的原因导致袁奇部全局覆没,好不容易才在潘阳湖又东山再起,如今袁奇部占了九江至武昌的一大片区域,势力最远已经长江触及至四川东部,作为袁奇所封的大学士,他周忠良如今也称得上苦尽甘来了。
  可当朱怡成在宁波重登监国之位的消息传来后,周忠良愕然之余又满心不是滋味,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年那个唯唯诺诺,没有半点用处的废物少年居然未死在杭州之战中,反而摇身一变不仅占了宁波,甚至在浙东越坐越大,如今拿下台湾后在宁波重登了监国之位。
  朱怡成以监国名义传召天下,他周忠良的名字也毅然在给袁奇的文中,其中宁波明军承认周忠良的大学士之职,却对其他一无所提,这让周忠良心生不满。
  虽不满,可对于周忠良来讲,朱怡成在宁波重登监国大位只不过是名义上,从地盘来说袁奇如今的势力并不比朱怡成小多少,作为袁奇手下的第一文臣,他周大学士只要牢牢抱住袁奇这条大腿,所谓的监国之令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仅仅过了几个月,这风云突变。在宁波的朱怡成突然出兵,先是拿下了当初袁奇都未打下的杭州城,趁势占了浙江全省,转眼间又挥军北上,一举拿下了江宁也就是如今的南京。然后东西并进,南北夹击,解决了苏松数万明军,从而把江南掌握在手。
  数月之间,东边的变化如走马灯一般令人目不暇接,当朱怡成坐镇南京虎视天下的消息传来后,袁奇部上下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周忠良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想起当日情景,他周忠良和朱怡成还是有很深“交情”的,朱怡成在余姚被捕,并被押解至杭州,他周忠良就是当事人。而且在半道上周忠良和朱怡成同时被袁奇所“救”,为了保命,周忠良和朱怡成心照不宣,私下组成了联盟,在袁奇手下“混日子”。
  一开始,周忠良和朱怡成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朱怡成当时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周忠良不仅暗中指点朱怡成和他如何配合,以取得袁奇的信任,而朱怡成那时也比较看重自己,主动默认了自己和他家所谓“世交”的关系,还想劲办法拉拢自己,以立足于危难。
  当时两人算是抱团取暖,相交坦诚,可好景不长,袁奇是彻底的枭雄,作为师爷出身的周忠良很快就看明白了袁奇的心思,对袁奇来说朱怡成的身份只不过是他用来行反清复明起兵的一面旗帜罢了,在袁奇手里,朱怡成就如三国时汉献帝一般,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才是雄心勃勃的袁奇所需要的。
  由于这个原因,识实务的周忠良当然不会选择做朱怡成的心腹,跟着这个没什么大用的傀儡非但不能出头,弄不好那天袁奇一恼就拿自己开刀,到时候连这脑袋都要保不住。所以,周忠良权衡利弊之下果断抛弃了朱怡成,彻底投到了袁奇那边,甚至帮着袁奇反过来压制朱怡成。
  到杭州大战之前,周忠良已彻底把朱怡成卖给了袁奇,而正是如此他才取得了如今的地位。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周大师爷算计了一辈子都没想到杭州之战后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傀儡的朱怡成居然一飞冲天,先是借大战失败的机会彻底脱离了袁奇的掌控,随后又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悄悄拉起了一支队伍,化名洪强在浙东突然起事,一举拿下了宁波城。
  拿下宁波后,朱怡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南下拿下台州、温州,紧接着北上苏松,然后水师又直取台湾,紧接又攻杭州,取南京,现在又把苏松之地全部揽于其手,仅仅一年的时间,朱怡成的实力已成了天下义军中最强大的一支,就连如今清廷都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想到这,周忠良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如果当时不是跟着袁奇跑路,而是一直跟在朱怡成后面的话,以自己和朱怡成曾有“共患难”的深厚交情早就是朱怡成心腹中的心腹了,到那时候,他在南京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而现在呢?他虽然是袁奇这里的文臣第一人,可实际上袁奇真正的心腹从来不是自己。
  高进、王友三,他们和袁奇是把兄弟,无论是刚起事之时,还是如今,他们在袁奇心中的地位都是具前二的,另外鄱阳湖的水匪大当家朱老六,也就是如今袁奇部的水师朱都督在袁奇心中地位同样不低,也就是仅次于高进和王友三两人而已。
  至于自己,说的好听是大学士,可实际上他周忠良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要论起真正的权利来恐怕连高进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更可恨的是无论是王友三甚至朱老六,平日更是对自己冷言冷语,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个大学士几乎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想到这,周忠良不由得长叹一声,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如果能让他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话……可惜,这天下是没后悔药吃的,如今再悔之已晚了。
  “老爷,府外有人求见,说是老爷的故人。”正当周忠良自哀自叹的时候,他的管家从外面来到自己跟前,凑近后轻声说道。
  周忠良问是谁,管家把手中的名贴递了过来,周忠良接过翻开后一看顿时一愣,这名帖上的人叫彭荣,此人的确是自己的故人,不仅是自己老乡,还是当年童试的学子,只不过后来双方多次参加科举未成,为了谋生各自离开了家乡,这一转眼已十多年未见了。
第186章
说客
  这时代的人还是很讲究同乡之谊的,何况还是同学之谊,尤其是像周忠良这样的读书人。
  见到居然是彭荣来访,周忠良非常高兴,当即让管家把人请进府中,还特意换了身衣服去去见见这个好久未见的老同学。
  过了不多久,管家引着一人来了,一看来人的确是自己的老同学兼老乡彭荣,十多年未见,彭荣除了看起来苍老一些,头发也花白了外,其样貌并未太多改变,依旧是那副消瘦的模样。
  “俊臣兄!”
  “希文兄!”
  一见周忠良,彭荣顿时满面笑容,远远地就拱手喊着周忠良的字,而周忠良同样也是如此,快步上前打量着多年不见的好友,心里极是高兴。
  两人站在那边寒暄了几句,随后周忠良把彭荣请进堂中,刚刚坐定就有下人端上好茶。
  “这茶不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都是好友,而且又是私人见面,自然不能用官场一套,彭荣端起茶来嗅了下顿时笑问。
  “正是,我可是记得希文兄一直好这一口,只不过当年你我囊中羞涩,只能用乡间普通炒青过瘾。”周忠良笑呵呵地点头道。
  听到这话,彭荣顿时也笑了,的确没错,当年他们两人都是屡试不中的穷秀才,哪里来的钱喝如此好的茶,没想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周忠良居然还记得。
  “你我二人当年绍兴一别已有十一载了吧?”周忠良面露回忆之色,不禁感慨道。
  “十一载过四个月了,这光阴似箭,如白马过隙,转眼你我都老了……。”彭荣也不由得感慨道,他们两人认识的时候才是二十出头的年龄,几次科考未过,直到三十出头才彻底放弃了科举之路,这才各自离乡另谋他路。转眼间,快十二年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已都成了半老头子,这人生过的如此之快,简直令人无比感叹呀。
  就着这话题,两人不由得谈起了当年一起求学的往事,那记忆中的点点滴滴似乎仿佛昨日一般,聊到高兴处,两人同时开怀大笑,而聊到当年科举未成之时,又不由得同时戚戚叹气。
  虽然他们多年未见,可早些年中还是有着书信来往的,只不过周忠良自被迫跟随袁奇起事后这才断了联系。一个多时辰聊下来,两人一开始稍有生疏的关系已早就不见了,如今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相交默契的那时候,聊的是兴致勃勃。
  转眼,天色已渐渐暗了,周忠良早就让人准备了酒菜,见到老友心中高兴的他准备和彭荣好好喝几杯,彭荣当然不会推却客气什么,摆上酒菜,两人边喝着继续聊,气氛极其融洽。
  “我记得希文兄三年前是在青州为幕?如今还在青州?”几杯酒下肚,周忠良这才想起问彭荣的近况。
  “之前我是在青州为幕,一呆就呆了近五年,不过早前去年就离开青州了。”彭荣见周忠良的酒盏空了,提起酒壶给他续了一杯。
  “五年的时间也不短了,哎!像我们这样做幕友的人能在一个地方呆上三五年已经算是长的了。归根结底,还是受功名之累啊!希文兄之大才我是清楚的,就算不能称是绝世之才,但以兄之才别说一区区知州道台,就连担任一省巡抚也不在话下,可惜因为一区区功名,只能屈人篱下……。”
  听到这话,彭荣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盏和周忠良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俊臣兄就不用这样夸我了,其实这些年来我也早就习惯了,做幕友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像当官那样还需勾心斗角,步步谨慎,乐得个逍遥自在。”说到这,彭荣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忠良又道:“倒是俊臣兄如今气象大不一般,现在可以说是在袁王爷下位及人臣啊!说不定有朝一日更能名扬四海,让小弟是佩服不已。”
  周忠良手中的酒盏微微一滞,他带着三分酒意看了一眼彭荣。虽然是好友,但这位好友来访也不会只是千里来看自己,周忠良本就是师爷出身,察言观色是好手,在之前他就暗暗猜测对方的来意,而现在从彭荣的话中似乎听出来了眉目,估计彭荣是听说自己在袁奇这里当了大学士想来投靠自己,以搏一搏富贵的。
  但猜测依旧是猜测,周忠良还是要问下真实情况,当即就开口问道:“希文兄这才前来其意是……?”
  听周忠良直截了当地这么问,彭荣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幕友虽好,却有时身不由己,如今多秋之日,谋身艰难呀。小弟听说俊臣兄如今在九江位及人臣,所以厚着脸皮前来拜访,还请俊臣兄不要嫌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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