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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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就不懂了!”刘祖德冷笑道:“朝廷的东西大人先生们总是要抽上一手的,十两银子花下去未必能有五两用到实处了,而刘大人的东西是自家用的,若是偷工减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说哪家的好些?”
  “叔父说的是?”刘宗敏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何等能工巧匠,能打制出这等利器!”
  “总是两只手,一双眼睛,我们刘家人也不差与人!“刘祖德笑道:“你现在我这儿好好干,干的好了,我替你在刘大人面前说说好话,荐你去那个工坊里做事就是了。”
  “在刘大人面前说说好话?“刘宗敏吃了一惊:“叔父,你能在刘大人面前说话!”
  “那是!“刘祖德看到侄儿惊讶的模样,胸中的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平日里本是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但不知为何今日很想在多年未见的侄儿面前显摆一下:“宗敏你不知道,这位刘大人不比常人,对咱们手艺人最是看重的,第一次见面就敬了我酒,还说只要按期将船厂建好了,便让我做个把总!”
  “把总?”相比起刘祖德,刘宗敏的见识自然要广的多,已经看出自己叔父的话中尽多不实,不要说别的,像军队这般等级森严的组织中,区区一个把总在参将面前不要说说话,就算是呼吸声音大点都要吃军棍的,不过看叔父身上的衣着和气色,比起那些也就比乞丐强的有限的匠户可谓是天上地下了。
  刘祖德见刘宗敏不信,不由得急了:“你不信?哼,你知道汤慕尧吗?他也不过是个铁匠,年纪还没你大,不过因为一身好手艺,便被刘大人提拔起来了,眼下手里管着两百多人,每月里能领十几两银子,在刘大人手下,只要你好好卖力气,是不会吃亏的!”
  “既然叔父这么说,定然是错不了的!“刘宗敏赶忙笑道:“只是小侄儿从没见过这等事,一时间不敢相信的。”
  “那倒也难怪你,不过也无妨,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先好好养伤便是了。”
  就这样,刘宗敏便在船厂住了下来。刘祖德因为家贫,到了三十多还没是个光棍,没有娶妻生子,突然天上掉下个嫡亲的侄儿来,自然看的如同自家的眼珠子一般,每日里悉心照料。他手艺巧的很,又会水性,便用竹篾编了十几个箩筐沉到河边去,每天太阳下山前总能抓到些鱼虾螃蟹什么的,煮了些汤羹拿给刘宗敏补补身体。刘宗敏伤势虽然不轻,但毕竟身体素来强健,又有伤药,过了约莫十来天功夫便收了口气,可以拄着根木棍一瘸一跛的在船厂行走。他本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眼见得厂房的基本结构已经完工,龙骨已经上了船台,铁砧、火炉都已经准备停当,便挽起袖子干起老本行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水师
  一开始刘宗敏不过是做些修补刀、斧、凿等工具、替铁器淬火的简单活计,但随着建船工程的深入,需要刘宗敏干的活计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在古代的造船业中,有许多特别的铁件,比如光是铁钉就有数十种,而刘宗敏虽然外表看上去十分粗豪,但却生的一双巧手,许多铁件只需刘祖德在纸上画出形状,他便能打制出来,众人纷纷赞叹刘祖德慧眼识人,这也让他越发得意。
  就这样约莫过了不到一个月时间,第一条船便已经建造完毕,刘宗敏此时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右腿还有些跛,已经与常人无异了。这天他干完了手中的活计,来到船台旁,对正在指挥手下收尾的刘祖德道:“叔父,这船是什么式样的,长得好生奇怪。”
  “休得胡言!”刘祖德低声呵斥道,他看了看两旁无人方才压低声音道:“这是照着刘大人的样式造出来的,不要说你,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刘大人还会造船?”刘宗敏惊讶的看了看船台上的长船,低声道:“这船能行吗?该不会一下水就沉了吧?”
  “应该不会!”刘祖德摇了摇头,他叫来一个手下,向其交代了几句,方才带着刘宗敏来到隔壁的房间,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羊皮包裹的物件来,放到桌子上,揭开羊皮道:“你看。”
  刘宗敏一看,却是一个三四尺长的船模,与那条即将下水的大船生的一模一样,只是小了许多倍,浑似小人国的船只一般,刘宗敏见了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便是刘大人传授给我的秘法!“刘祖德颇为得意的指着桌上的小船道:“在造大船之前,便先造一条同样的小船,将小船放在水中,没有问题了再去造大船,百无一失!那新船虽然我未曾造过,但决计是条好船!”
  刘宗敏拿起船舶,用指尖抚过其狭长的船身,高高昂起的船首以及翘起的船尾,两侧的高高耸起的船舷就好像两道矮墙,保护着里面的船员,在船首的下方是尖利的冲角,在船艏的上方是高高隆起的艏楼,在船的中央是一根桅杆,上面悬挂着用羊毛呢的船帆。虽然刘宗敏不懂水战,但也知道这是一条专门用于作战的船。
  “刘头儿,刘头儿!”外间急促的敲门声将刘宗敏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刚将船模放回桌子上,便听到刘祖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什么?刘大人来了?”
  “不错,将主爷来了,一起来的还有那个蒙古别吉,离这里就半里多路了,你快些把里边收拾一下。你知道将主爷是来看什么的吧?可别弄出什么差池来!”
  “你放心,船昨天上午就完工了,我已经检查三遍了,决计出不了问题!“刘祖德的脸涨的通红,拍着胸脯大声道。
  “好!”
  刘宗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一个小军官正打马飞快的朝路口而去,他黑色的披风飞掠而起,就好像一只乌鸦。刘祖德死死的盯着远去的背影,双手攥的死死的,指节已经发白了。
  “叔父,是刘参将要来吗?”
  “正是!“刘祖德如梦初醒的轻击了一下手掌:“走,去船台那边!”
  船台所在工棚外边已经站着一小队蒙古骑兵,刘宗敏这还是第一吃在如此近的距离观看这些过去的敌人,这些善骑的野蛮人穿着羊皮制成的帽子和皮衣,在皮衣的下摆和领口可以看到铁甲的寒光,背上则是已经上好了弦的角弓,在马鞍的一侧则是装满了箭矢的胡禄,另外一侧则是用于投掷和肉搏的短矛;而有几个除了这些以外还按照蒙古人的爱好带着骨朵以代替弧度很大弯刀,这种钝器末端有皮环,拴在手腕上以免脱落,马背上还有皮制的小圆盾。刘宗敏很清楚这种弯刀锋利到了让人吃惊的地步,他不止一次的亲眼看到飞驰而过的蒙古骑士将一个农民军的半边肩膀卸了下来。
  “往这边来,快过来!”刘祖德拉扯着侄儿,以免他撞到那些异族骑兵的身上,却到没有看到刘宗敏的目光中的警惕和仇恨。两人进了工棚,刘祖德赶忙催促手下将地面和船舱清理一下,却没有注意到侄儿将一只铁凿藏在袖子里。
  “大人到!”随着一声通传声,工棚外的蒙古骑兵发出欢呼声,这些粗野的牧人武士在欢呼的同时还用刀柄或者骨朵敲击着皮盾,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是在向刚刚带领他们赢得胜利的敏敏别吉与刘成致敬。
  跪在地上的刘宗敏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刘成,原因很简单:在用鸟铳、四米长的长矛、佩刀,铁奎、布面铁甲武装到牙齿的卫队当中,只有刘成一个人是身着圆领官袍和折角璞头,就算是敏敏也身着一件青色罩甲,腰间挂着角弓、箭囊,弯刀,罗巾裹头,更显得英武非常。,
  “小人参见大人!”
  “都起来吧!“刘成满意的看着船台上的长船,优美的弧形船首就好像昂起的龙头,流线型的修长船身给人一种速度感,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特有清香,他走到船台旁,仔细的检查了下船底的缝隙,满意的发现已经被油灰与麻绒的混合物黏合的十分牢固,相比起使用搭接法,划上一段时间就会渗水必须用木勺将水舀出去的维京长船,早在秦汉时期就已经学会用桐油、油灰、麻绒的混合物来黏合船板之间的缝隙的中国古代船只可谓是高大上了。
  “船桨呢?“刘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在这儿!“一旁的刘祖德赶忙递了过去,刘成接过约莫两丈多长的船桨,比划两下,觉得颇为顺手,又还了回去:“都要涂漆!”
  “是,大人!“刘祖德赶忙应道:“小人今夜就赶工!”
  “可以下水了吗?”
  “就等大人的号令了!“刘祖德谀笑道。
  “那就开始吧!“刘成满意的走到一旁,杜固赶忙搬来两张胡床,让刘成与敏敏坐下。
  得了刘成的号令,刘祖德赶忙下令,船工们娴熟的将滑道摆好,在上面涂上事先准备好的油脂,然后敲去船首下面的垫木,在船舶本身重力的作用下,狭长的船只开始缓慢的向下滑动,终于越滑越快,最后通过下场滑道滑入水中,溅起漫天的水花。
  随即水手们乘坐着小划子爬上长船,开始在舵手的号子声指挥下用有节奏的划动长桨,狭长的船艏划破水面,岸上的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新船正在不断的提高航速,很快就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刘成,你这船怎么这么快!“敏敏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船身狭长,又有这么多桨手,自然快!“刘成笑道:“只是现在看来造六十条太多了,有个二三十条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敏敏不解的问道。
  “你看看,一条船光是桨手就至少要四十人,再加上士卒只怕有六七十人了,二十条就要一千多人,要是六十条船我哪里养得活。“刘成苦笑道:“反正这黄河上也没有敌国水军,有个二十条抓抓往来的商旅就够了。“说到这里,刘成突然喝道:“白旺!”
  “小人在!“一个粗豪汉子出得行列下跪道。
  “这条船便交给你了,明日你就带你的手下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学会操舟之术!然后就在河上巡逻,只要往来的商旅你便拒捕下来,交由于先生的巡检司处置!”
  白旺一开始听到要自己一个月内学会操舟之术,脸色立刻就跨下来了,可后面听到让自己在河上巡逻拒捕往来的商旅,顿时大喜,赶忙磕了两个头,大声道:“大人放心,小人就算拼死一个月也会学会这操舟之术!”
  刘宗敏站在人群中,看着刘成发号施令,相距自己不过隔着六七个人,直线距离不过四五丈,右手下意识的攥紧了那铁凿子,心中暗想若是自己趁其不备冲上去,给刘成后脑勺一下,结果了这厮,替死在其屠刀之下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只是这厮身边卫士甚多,防备森严的很,须得小心忍耐找个好机会下手才是。
  正当刘宗敏在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却有人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便往外扯。刘宗敏回过神来,一看却是自己的叔父:“叔父,你拉我作甚?”
  刘祖德笑道:“宗敏,方才大人夸奖我差事办的好,我便提到你的功劳。刘大人一听了你的名字,便要见你。你真是好福气,大人慷慨大度,定然会重重赏你的!”
  “大人要见我?“刘宗敏看着满脸笑容的叔父,心中报仇的念头却淡了,自己这个叔父虽然与自己相处不长,但把自己当亲身儿子一般看待,待自己着实不错。若是没有遇到他,自己十有八九是保不住这条命了。如果自己暴起伤人,不管事情成与不成,自家性命肯定是没了的,还会牵连他,他半生辛苦,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得意的所在,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却害了他,实在是说不过去。
  “不错,快随我来,可不能让大人久等了!“刘祖德没有注意到侄儿的表情,一个劲的往人群外拉,两人来到刘成面前,跪下磕了两个头,刘祖德才抬起头来笑道:“这便是小人的侄儿刘宗敏。”
  “你便是刘宗敏?“刘成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这个魁梧汉子,史书上记载他勇毅过人、善于用兵且对李自成忠心耿耿,乃是李自成麾下的第一大将,为其建立大顺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也是这个刘宗敏由于对官府缙绅的刻骨仇恨,在进入北京城后对明朝官吏拷掠索饷,用夹棍打死了许多官吏,这也为一片石败后各地官绅叛投满清或者南明埋下了伏笔。至于说正是刘宗敏掠来吴三桂爱妾陈圆圆,致使吴三桂叛归满清恐怕只不过是小说家言,不足以为信了。可以这么说,大顺政权的兴与衰都与这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但现在就连未来的大顺皇帝李自成都在自己的牢房里面,更不要说区区一个汝侯刘宗敏了。
  “不错,正是小人!”
  “都起来说话吧!”
  “多谢大人!“刘祖德与刘宗敏两人站起身来,刘成发现刘宗敏在起身的时候有些笨拙,像是有些不方便的样子,便问道:“刘宗敏,你右腿怎么了?”
  “大人,我侄儿来的时候身上有伤,行走有些不方便,不过不妨碍他打铁!”刘祖德唯恐侄儿说错了话,反而惹恼了刘成,赶忙抢着答道。
  “原来如此!“刘成点了点头,他本来还想是不是将这刘宗敏纳入自己麾下,不过既然他腿上有伤,恐怕要想从军是难了,不如便让他在这造船厂里继续做下去吧。想到这里,他便笑道:“你叔父说你铁匠手艺高超,这条船能够这么快完工,你出力甚大。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都是我叔父抬举我的,其实我只是做了份内的事情,若是有奖赏,便请大人都给他吧!”
  刘祖德一听急了,他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刘成笑道:“好,好,刘宗敏你倒是个厚道人,我方才已经看过你打制的一些铁件,手艺着实不错。不过将来这船厂要造的船还多得很,只凭你一个人又能做多少活计?这样吧,你挑选几个伶俐的年轻人当学徒,你也不用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每带一个徒弟一年五两银子的学费,我替他们出!“说到这里,刘成喝道:“杜固!”
  “属下在!”
  “你给刘师傅拿两身衣服来。”
  “是,大人!”
  说话间杜固已经拿了两身呢绒直缀来,刘宗敏伸手接过了赏赐,躬身称谢。刘成笑道:“刘宗敏,你在我这里好好打铁,教徒弟,与人与己都有好处,岂不胜过去做贼杀人?须知你能杀人,人也能杀你,人身上是皮肉,不是铁打的,明白了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喇嘛
  “是,大人!“刘宗敏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跪下磕头谢了恩便退下了。刘成一行人踏上归途,路上敏敏突然笑道:“你方才为何与那铁匠说那些话?倒好似特别看重他似的。”
  “看重他?“刘成笑道:“倒也不是特别看重此人,只是如今陕西的乱事,不是光靠杀人就能平定的。大家都是大明朝的百姓,你杀我,我杀你,何日是个头?”
  “你们汉人就是肚子里的弯弯绕多!“敏敏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在我们草原上,你把不服气的都打服气了,自然就太平了呀?”
  “哪有这么简单的!”刘成摇头笑道:“当年成吉思汗把你们蒙古人都打服气了,可后来呢?你祖宗可没服气吧?”
  敏敏顿时哑然,她所属的厄鲁特人源自今天中亚叶尼塞河上游,为成吉思汗征服后被称为“林中之百姓”,世代与黄金家族联姻,拥有“亲视诸王”的特殊身份,可当十五世纪明太祖推翻元朝统治,黄金家族势危之后。厄鲁特人不但没有出兵支援拥有“蒙古共主”身份的北元黄金家族世系,反而乘其与明军苦战的机会,并吞其部众、壮大实力。在有明三百年的历史上,黄金家族世系的东蒙古诸部王公最凶残的敌人并非明王朝,而是这些昔日的姻亲们。敏敏作为厄鲁特人大汗的直系血脉,自然对于这段历史自然是了如指掌。她咬着嘴唇想了会道:“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立法度、处公平、使强者不得凌弱,众者不得欺寡,饥者得食、乏者得息。“刘成沉声道:“自古以来,强者无有恒强,弱者不得恒弱,若是滥用其武力,无有法度之人,其世岂得再传?”
  听刘成说了这么一番话,敏敏讥诮道:“刘成你在说梦话吗?若是按你所说的那些,朱皇帝何曾做到了?”
  “开朝几代天子知道民间疾苦,还是做得到几分的,至于现在嘛!”说到这里,刘成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轻,以至于只有敏敏一人听得清楚:“自古以来,岂有不灭之国家,若是寿数到了,怎么折腾也是白搭的。”说罢,刘成便不顾敏敏惊诧的眼神,打马向前走去。
  “寿数到了?”敏敏重复着刘成的话,眼中满是兴奋的光。
  在崇祯五年的整个夏天里,刘成就好像一只忙碌的工蜂,近乎疯狂的忙碌着。除了指挥所辖的部众镇压防区之内层出不穷的民变与流贼之外,刘成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置:训练军队;建造浮桥;在沿着黄河在陕西一侧修建烽火台和码头;在朝邑兴建更大规模的水力锻造厂、纺织厂、兵工厂;建造战船以巡逻数百里长的黄河,除了为了防止陕西的流贼逃至山西之外,刘成的船队还有一个不方便说出来的目的——战船上的指挥官们都得到密令:将遇到的每一条渡船都赶回对岸,如果上面有货物的没收一半,并告知对方为了防止流贼混杂在其中,所有往来于陕西、山西之间的商旅都必须通过蒲津渡的浮桥。刘成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1、可以向往来的商旅征收百分之三的厘金与渡资;2使得朝邑成为陕西山西两省间的最大通商口岸与交通枢纽,而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凭心而论,此时刘成麾下的军队的规模距离他心目中的“带甲数十万”的目标还差之甚远:六条快船,连桨手算上也就四百人;骑队四百;歩队一千八百;此外屯守新修的六个沿河烽火台兼码头还有一百八十人,这不到三千人就是刘成手中现有的全部武装力量了。但为了维持这支微型军队,每个月仅仅为了支付军饷就需要支付超过六千两白银,这还不包括口粮、马料、冬夏两季的衣赐。现在刘成终于明白为什么西方有句谚语:“一个国王最大的奢侈就是进行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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