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第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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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吓了一跳,这时接过剑来,急忙拔出长剑闭眼向燕皝身后挥去,她本来不谙剑术,但这时为了救人,不得不拼命一试,其实以她这样的剑术,如何能伤得了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刺客,但却被燕皝碰了一下她的手肘,她手中长剑突然“嗖”地一晃一颤,结果那剑冷气飞扬,嘶地一声正划过那两个刺客的小腹,那两个大汉大叫一声,手中长剑顿时坠地,颓然地爬到她与燕皝身上。少女被他们一压,顿时一声尖叫,当她睁开妙目一瞧,脸色惨然,手中长剑似是拿不稳当,“锵!”地掉在地上。燕皝急忙拖她起来,跑出老远,恐惧地道:“姑娘,你……你伤了两个人啊你!”
  那少女几乎吓死,这刻被他一说,顿时眼中眼泪潸然,浑身发颤不能自立,若不是扶着楼梯,肯定当场就要倒地,看样子她从来没有用过剑,更没有伤过人。当此之际,那个带剑的女人一直笑看他们,似乎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人在这里撕杀,是以她饮她的酒,任旁边血流五步,毫不为意。她望了那少女一眼,道:“韵儿,你没事吧?”
  那少女吓得一时不知道回答,惊魂未定。像根本是没有听见,燕皝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她的衣襟,道:“喂,那边几个正喊你呢,你是不是傻了?”
  那叫韵儿的少女被他唤醒,但突然发现这燕皝这会儿像没事儿人似的拉她,心中既是奇怪,又很不满,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仅此片刻功夫,楼上惨叫连连,燕皝回头看时,那群刺客都倒了下去。只剩下那个真勿潜招架不及,这刻那粗犷刀客也已停手,儒士手中的长剑若走游龙,但瞬即又化为一片飓风,满天飞雨,或合或散,绵绵密密卷向真勿潜,直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结果一个不留神,“嘶!”地一声被削下一副衣襟,而那真勿潜却突然趁机掠出了窗外,飘然驻足于‘醉天居’下。
  他回望一眼,见对方并未追出,正欲飘身远掠,心中暗自庆幸之际,燕皝但见眼中红云一闪,那红衣女人不知如何竟然掠出了窗外,以超过真勿潜不知凡几的速度陡然追上,当真勿潜发现之时,眼中但见白光一闪即收,他一个躲闪不及,右臂忽觉一阵剧痛,一条胳膊从曲池之处一剑被斩为两段,那手和手中的长剑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真勿潜顿时被惊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落足于十丈之外的一处高屋之顶,再回头看时,那伤自己的女子竟然立在‘醉天居’内笑望着这边,象是根本未曾出过楼似的,直吓得冷汗湛然,心胆俱丧。这女子的轻功实在高妙,她从楼中一来一回,中间毫无驻足之滞。而她正好落在燕皝身边,燕皝只觉得一阵幽香从她的身上散射而出,但这并不是他惊异的。他发现这女子的身上、剑上、凌波剑靴上竟然没有沾半点雨珠,其轻功之高,竟造此境。
  那真勿潜看几人俱未再次追出,强忍剧痛,遥遥向这边传声道:“三位究竟是什么人,我……我与你们无什仇怨,为何要杀我众多子弟?”
  那儒衫文雅的中年人遥道:“尊驾说话太客气了,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只想讨个公道,分明乃是你们杀人在先,还敢赖我们。”
  真勿潜闻言心中一震,几乎大跌其足,问道:“什么,你们与那个三公子不是一伙的?”
  那红衣女子当然知道真勿潜口中的三公子就是燕皝无疑,应道:“阁下,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三公子,我们就是我们,还用得着沾他人的威风名声?”
  真勿潜听过,心中大悔,但又有些难以忍受惨败之辱,道:“今日算我倒霉,不知你们敢不敢报上大名,他日在下也好在江湖上再会你们一会。”
  三人闻言不觉一怔,今日这件事纯是飞来横祸,通常来说,他们若是报了名号,自然是要与人结怨,若是不报,对方亦能查得出来,却损了自己的名声。但总是觉得这事太不划算,莫名其妙惹了一场祸。三人纷纷瞪了那燕皝一眼。那儒生仰天大笑,道:“我们的名字么,你本来还不配来问,但阁下既然说了好要与我们玩玩,我就给你的机会,你只记住‘昆吾流星闪,台虹紫电鸣’一句,快些滚出我的视线!”
  真勿潜两眼猛睁,铁青着脸凛然地道:“什么,你……你们是崔海的四大真宰?”
  粗犷的中年人淡然地道:“阁下既然知道,以后我们再算账就方便多了,我们随时随地恭候阁下的拜赐。”
  真勿潜长叹一声,道:“今日我败在‘东啸刀’莫敖、‘折花使’谷应声、‘轻烟客’公孙芷、‘紫电剑’随止何四位手中,败得一点也不冤枉……”一言及此,他惨笑一声,心中暗暗叫苦,再一言不发,纵身疾掠而起,顿如一道雨箭,飘然雨外。而那三个男女果然并未追赶,只转瞬间,那真勿潜即飘没于雨后的楼台之中。这楼上的撕杀顿时告终,只留下十来具尸体。
  那叫韵儿的少女哪里见过如此惨烈场面,早吓得一言不发。燕皝也颇为吃惊,今日这三个男女出手的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以正愣之间,猛然警觉大起,尚未及反应,那红衣女子突然骈指点中他的期门,少年顿时“呀!”了一声,全身无力地颓然应指倒地。
  那粗犷刀客却是一怔,道:“公孙妹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还有事要办,可容不得你在这多作羁留。”
  那红衣女子神秘一笑,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这娃子虽然英俊,我只不过要带他出去问问今日事情的究竟始末,他与方才那厮既然同桌而食,谈论燕饮,自然是相互认识,况且黄博台一死,我们总不能不说句话啊!”
  那儒生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妹的话不错,我们还是一边上路一边问他好了,这边的事,只送那掌柜一面崔海流霞渚的令牌即可,就算是冀州刺使大人来了,也不会不给我们主人面子。”
  那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口中骂了一回,道:“应声哥说的很对,只是方才那厮太狡猾了,我们还没问他的名字,就逃跑了,下次姑娘我若是见了他,定然先打断他的双腿,再和他比剑,到时看他还跑不跑!”
  燕皝闻言不禁暗笑,那人的右手都被她砍了下来,她却还要砍了别人的双腿与他比剑,岂不可笑。他虽然被点中穴道,但心中却一点也未惊惶,反而暗自很庆幸。这四个人他曾听说过,他们乃是冀州第一士望大族崔海的四位忠实高手,府中剑术真宰。说起这南州士望崔氏一族,可谓天下皆知。他们府上在冀州流霞渚,其主人叫崔毖,乃是晋国皇帝陛下亲封的平州刺史兼东夷校尉,坐镇辽东,总管燕代。他府上剑客、贤者如山如海,所以江湖上人都将崔家的流霞渚叫作‘崔海’,意言其实力之深,渊博如海。
  这崔海之中自是人才济济,其中有四颇人武功颇高,忠心不二,曾跟随崔毖多年,江湖中人都称他们为崔海的‘四大真宰’,而‘昆吾流星闪,台虹紫电鸣’这句顺口溜,说的乃是他们四人的兵器:昆吾刀,流星剑,台虹剑和紫电剑。不用问,这个用刀的粗犷中年人必是‘东啸刀’莫敖了,那个红衣女必然是‘轻烟客’公孙芷,而那儒生剑如折花,八成就是众人口中的‘折花使’谷应声。至于这最后一个少女,绝非‘紫电剑’随止何。因为江湖上说随止何是个英俊的少年。
  一念及此,燕皝心中反而湛然不动,了无畏惧,下了决心要跟他们瞧个究竟。好在这‘轻烟客’公孙芷最爱英俊的男子,这回反而帮了自己。最近都有人说崔毖野心勃勃,有自立为王之意,更与辽东公慕容廆争夺中原士庶,结下大仇,如今自己正好替父王查查此人。这三人虽然厉害,但他却还未全然放在心上,他对自己的剑术很自信。
  那粗犷的中年人莫敖闻言,淡然地道:“三妹既然要带着他,我也不再多说。按我说他害死了黄博台,就应该立刻杀了他。”
  燕皝闻言,连俩摆手,故作惊惧之容,脸色大变地望向公孙芷。公孙芷见状,几乎疼到心里,轻咳一声,道:“大哥,要杀他也不急在一时,我们且先赶路再说。恩儿小姐无故离开,北上宇文、段国寻找主人,如今黄博台又死了,看来我们荻花洲之行要负主公之望了。如今与四弟的约期已到,他却未来,我们还是按计划先行北上,说不定路上就会遇到四弟了。”
  “四弟?那一定是‘紫电剑’随止何无疑了。”燕皝想道:“他们去荻花洲又是为何?”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这黄博台是个相剑之人,他们说黄博台死了荻花洲之行恐难如愿,那定然是要他去那里相剑的。”但至于荻花洲究竟是什么地方,这恩儿小姐又是哪一号人物,就不得而知了。
  当下几人商量已毕,一起下楼。这公孙芷竟然毫不避忌,拍开他的期门,玉手却紧紧扣住他的脉门,笑眯眯地托着燕皝的下颌,啧啧叹了一声,柔声细气地轻声在他耳边道:“公子,你可要小心了,你若是想跑想叫,到时候本姑娘可不会怜香惜玉,我会好不犹豫地杀了你。来,快些乖乖随我下去。”
  燕皝心中暗暗冷笑,脸上故意装出惧怕之容点了点头。公孙芷满意地一笑,转身又命韵儿取了燕皝的长剑,那韵儿瞪了燕皝一眼,极不乐意地抱剑下去。这时楼下的食客早走了精光,只剩下老板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看到几人下楼,顿时脸都绿了,急忙叫好汉饶命。
  莫敖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二十两银子和一枚令牌递与那战战兢兢的店老板,道:“我们乃是冀州崔海的人,这是我们府上的令牌,你执着它可与本地官吏一看,说出今日事实,自然无事,这银子是赔偿你今日的损失,你看够是不够?”
  那老板闻言大惊,如获至宝地只接过令牌,连连作揖道:“原来几位大爷是崔海流霞渚的人,小老儿自然信了几位大爷,这银子我绝不能收,只这令牌,老头子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莫敖闻言一笑,强把银子一把塞如老板手中,迳自振衣离开。
  这时,天上细雨绵绵将断未断,却将近停了,燕留的天空却依然阴阴沉沉的,雨丝风片。此时天色尚早,四人挟着燕皝出了燕留城门,迳自北上,不久便行到十里亭外的一片林子。这时细雨已停,空气清新,‘折花使’谷应声突然停了下来,冷眼看了燕皝与公孙芷一眼,仍自强捺地冷然说道:“三妹,这小子定然知道那群剑客的来历,有什么话你就在此撬撬他的嘴巴好了,剩得费力带着他,问完了正好料理了他,我们也好加快些脚程。”
  莫敖闻言也点了点头,也道:“不错,三妹有什么就问好了,这会儿也好让韵儿稍歇一回脚。”
  公孙芷如何不知他们想法,他们四人虽说都是崔海的高人,但公孙芷向来有个不好的嗜好,那就是喜欢美貌的年轻男子。如今看她大哥、二哥的模样,分明是要破坏她的好事,问过就要杀掉。但这燕皝乃是公孙芷见过最美的男子,可谓器朗神俊,神姿峰颍,如同蒹葭玉树,在‘醉天居’那会儿她就将身心都寄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上,这一路上只顾着自己如痴如醉,却另其余三人很不自在。尤其是那个‘折花使’谷应声,似乎一直怀有歹心,大有不置燕皝于死地,誓不罢休之意。
  燕皝故作惊惧之容,道:“什么,你们想严刑逼供么,我……我可不怕!”
  谷应声切齿暗骂一声,冷冷地道:“是么?我也知道燕公子胆子很大,所以有必要先给你说说我们三妹逼供的绝招……”哪知他话犹未毕,燕皝早可怜惜惜地转向了韵儿,献上一串哀求的目光,不料莫敖见状,早已勃然大怒,道:“老子平生最最恨你这种专打姑娘主意的小白脸,你小子不用死皮踹脸地求我家韵儿,这里是我莫敖做主,小子,在我三妹问你之前,我先给你说说什么叫‘五体投地大法’和‘浴沙神功’。”
  燕皝闻言大是好奇,道:“什么,前辈还要说什么武功么,但我可能听不懂……”
  那韵儿闻言,却吓了一大跳,她这一路一直抱着燕皝的长剑,一直在担心三人会怎么收拾他。这时她但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这公孙芷三人的厉害她是知道的。这少女急忙低头暗扯他的衣服让他住口。莫敖置之不理地将韵儿拉到一旁,突然大笑,道:“武功秘笈?你小子也太异想天开了,老子真是服了你了!实话告诉你好了,这‘五体投地大法’是将人的四肢头颅一并砍下来,投在地上,可不是什么武功秘笈……”
  燕皝闻言大惊失色,吓了个半死,嗫嚅着道:“那……那‘浴沙神功’又是什么啊?”
  莫敖见他惧怕的模样,脸带浓浓的不屑,不以为然地道:“既然你这么好学,那你就听好了。这‘浴沙神功’么,就是将人整个埋到沙中,只留一个脑袋出来,再在上面放一块肉,让天上的秃鹰来啄,先啄下你的眼珠子,接着是舌头,再接着是……”
  那韵儿闻言早吓得大颦其眉,不忍多闻。她可怜地望了燕皝一眼,将脸转向一边。燕皝也吓得不得了,怯道:“公孙姐姐,你……你人这么漂亮,一定不会这么残忍的,而且……挖个大坑要花很长时间,要是出了汗就更不漂亮了。”
  谷应声愈听愈气,上前“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道:“你既然不喜欢‘浴沙神功’,那我们只好用‘五体投地大法’了,总之要做到让你满意为止。”
  燕皝脑中电旋,状极惊吓地望了他一眼,但他那句‘公孙姐姐’叫得公孙芷心花怒放,忙上前安慰他道:“燕弟弟,你千万莫听他们瞎说,我公孙芷可没有那么残忍,你只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担保你无事。”
  那谷应声闻言早冷哼一声,气愤地将脸别了过去。
  燕皝故作大惊,急忙大喊,道:“慢着,我有话说!”
  莫敖一奇,问道:“我正要问你,你却先来问我,你说!”
  燕皝道:“我若是好好回答你们的问题,说完了你们会不会还要杀我,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回答呢?”
  莫敖道:“杀不杀你,得等我们听过你的话,若是你与那群人合谋害了我家黄博台,我们岂能饶得了你。”
  燕皝见他们将话说老,故意惊慌失措而又诬赖地望向那韵儿姑娘,发誓地道:“韵儿姑娘,我可以发誓在下和真勿潜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心地最好,快替我向公孙姐姐求求情。”
  公孙芷闻言不觉甜笑,道:“吆,看不出你这娃子嘴倒是甜得很,我说过了你只要好好回答,我保你无事。”
  谷应声突然怒道:“三妹,你何必与她口舌呢,以我看先砍他一条臂膀,有什么秘密保他都会一古脑说出来,到时他会求着与我们说,至于听是不听,那还得看我们有没有兴趣一听呢。”
  燕皝急忙道:“好了,你们不用问了,我都说了算了。其实我是百济国左平大人燕首的三公子,左平乃是我国中十六阶官位中最高的官位,共有五位大人。你们今日在楼上遇到的那人叫真勿潜,他与家父同为左平大人,交情甚好。家父自幼送我到中原学剑,但我学剑不成,只学了中原的诗词歌赋,今日刚好真伯父也来到了中原,还约了我在此处一见,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杀我,他……他一直不会什么武功的,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得几人都是一怔,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是百济国左平大人的三公子,不过这少年标鲜清令,卓朗不凡,确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他这番话也令公孙芷四人信了一半,那儒衫谷应声拉着他们,低低地道:“大哥,这小子说的倒象是真的,他对百济的国事很了解,这些他凭空是绝难想得到的。”
  公孙芷暗暗松了口气,道:“我早说过了,当然不会有错,这人姓燕,确是百济国八大姓氏之一。而且与我们交手之人,分明是高句丽人,难怪他说这真勿潜有点奇怪。”
  三人商量了一阵,那谷应声走过来,问道:“你……真的姓燕?”
  燕皝不满地抗议道:“这还有假,我父亲姓燕我自然也姓燕了,你们若是不信,可拔出韵儿姑娘手中的剑一看,那上面有个‘燕’字,这柄剑可是我父亲专门为我觅的名剑,这是绝无假的。”
  谷应声闻言,果然取过那柄长剑,拔出一看,那剑镡之上果然有个‘燕’字,这时他们对燕皝的话信了九分,至于高句丽人为何要杀这个少年,更容易解释,天下谁人不知高句丽人向来与百济人为敌,但他们的仇恨却白白搭上了自己一条人命。
  韵儿闻言,愈加同情这个年轻人,怯怯地道:“燕公子,你……你的父亲会不会是欠人很多钱,所以才……”
  几人闻言俱笑他天真,莫傲道:“这少年的话虽然可信,但你的朋友却杀了我们从晋国吴下请来的相剑大师,此趟我们白萍洲红叶山庄之行怕是要负了主公的期望,这该如何是好呢。”
  谷应声听过突然大怒,一把抓起燕皝,怒道:“都是你小子惹的,老子管你是什么狗屁左平,先杀你你解恨。”
  燕皝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地道:“慢着!”
  公孙芷也想不到她二哥会突然发难,一个不留神儿燕皝已被他制住要害,顿时芳心大惊,满面惊急地叫道:“二哥切慢,你先放下燕……他,我们……有话好说。”
  谷应声全然不理会她,一双剑眉突然挑起,星目神光暴射地怒视燕皝,道:“小子,你不想活了,死到临头,还敢对老子大声大叫的乱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看了公孙芷一眼,冷冷地道:“这时候什么人也救不了你,实话告诉你罢,我谷应声平生最讨厌小白脸,第一次见就很不喜欢你!”
  燕皝急忙放低了声音,道:“前辈,不是我嗓门大,其实你们说的荻花洲……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是相剑高手呢,光从我的‘定燕剑’你们也能看得出了。”
  这番话却比任何大吼都管用得多,莫敖闻言果然一怔,急忙喊谷应声将他放下。那谷应声虽然不喜欢燕皝,但他大哥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况且此事关系到他们主子的命令,但一看到他的样子,心中却是十分的不愿,目射神光地挑眉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扔出老远,狠狠地将手中长剑击地,转身不再理会他们。
  燕皝心中暗笑,这谷应声看起来虽然最是文雅,外表分明一副文士风流。但其实他的脾气比那粗犷的莫敖还要爆燥。其实这也并非一定,有道是关己则乱,他的气可能是冲着公孙芷发的也说不定。
  公孙芷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他,连问他伤了没有。燕皝洒然地摇了摇头,丝毫无惧怕之色,但韵儿却转身轻拍胸口,吁了口气方转过身。
  莫敖道:“你也懂得相剑?我不相信。”
  燕皝道:“你们知道我与黄博台兄弟是怎么认识的么,我若是不懂剑,又怎么会与他一见如故。就拿你们三位来说吧……”一言及此,他扫了他们三个手中的长剑,一笑道:“雷大侠手中之刀刃曲如蛇,剑脊高耸,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昆吾宝刀’……”他顿了一顿,看那莫敖神情大讶,实在与承认无疑,接着道:“谷应声前辈的剑很少出鞘,即使出鞘也一发而收,状如流星之闪,怕是‘流星剑’;而公孙姐姐的剑光华凝郁,其势若长虹饮涧,怕是‘台虹剑’,不知我说得对是不对?”
  那三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燕皝说的一点不错,他的眼光的确很准,连韵儿亦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时那谷应声也不禁惊讶地转头,和那莫敖相互使个眼色,莫敖轻咳一声,道:“既然燕公子看出了我们刀剑的名字,不知阁下可知道他们源自何人之手?”
  燕皝当然知道他们有意考问,遂道:“这有何难,这两剑一刀乃是当年三国时吴国孙权所铸,当时吴帝只铸了六柄名剑,一柄宝刀,他们分别是:台虹、紫电、辟邪、流星、表冥、百里。而三位前辈就握了三柄,实在是惊世骇俗啊。”
  这三人闻言,纷纷大喜。
  韵儿亦喜道:“燕公子,原来你也懂的相剑啊,这下我们有救了!”
  莫敖咳了一声打断了韵儿,转谓燕皝道:“燕公子,你既然害死了我们的相剑之人,自然应该偿命,但我们看你可怜,你只要代黄博台替我们到红叶山庄相剑,我们的仇恨不但一笔勾销,还会送你回到百济国与你的父亲团聚,你看如何?”
  他这话虽然说得轻松,但那话外之音分明是说燕皝若是不同意此事,黄博台的仇要报,燕皝再也没有回国之期了。燕皝心中何其明了,这时韵儿姑娘见有转机,亦急忙劝道:“燕公子,我雷叔叔既然答应送你回国,你……你还是快些答应了吧。”
  燕皝心中冷笑,他打定了主意要去什么荻花洲一看。当下他故意摆出一副文人的脾性,道:“去相剑可以,但相剑师却有相剑师的礼节,你们须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才和你们去什么山庄。”
  谷应声勃然大怒,上前出手如电,骈指迅速地点了他六处穴道,他的举动顿时吓了公孙芷和韵儿一跳,即至看他并未伤了性命,方才稍放了心。
  谷应声道:“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你不是要提条件么,如今你中了我的独门点截穴手,天下除了我们兄弟,没人能解,你若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们绝不拦你。”
  燕皝心中暗笑,他在那谷应声出手之时,早闭了内息。所以不管对方的截穴手有多厉害,岂能奈何得了他。但他这时反而担心这中截穴手有什么症状,生怕露了马脚,急忙装出恐惧地道:“你……你会这么好心,你一定是点了我什么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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