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约阿希姆(校对)第2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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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片刻的思虑,少尉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战车舱内响起:“马特,通知4号和5号车紧跟我们,其余战车原地射击;鲁德,一档前进50米……所有人坐稳了!”
  前进意味着被敌方火炮击穿的概率相应增加,但战车驾驶员没有丝毫的迟疑。在柴油发动机格外响亮的轰鸣声中,三辆并肩前进的“条顿骑士”犹如在自己地盘闲庭信步的大象,以平稳缓慢的步态朝前移动。在前进过程中,它们的火炮暂停射击,同轴机枪和车首机枪反复扫射,带有曳光弹的子弹在这狭促的战场上横飞……
  前进了大约三十米,罗斯特少尉所在的指挥车便被敌方的一发炮弹打断了右侧履带。听到从车外传来的异响,驾驶员心知不妙,而为免战车原地偏转,使得防御相对薄弱的侧面暴露在敌人炮口下,他连忙采取了急停措施。
  少尉亦在第一时间让通讯兵通知协同行动的两辆僚车止步。
  兴许是通讯设备出现了什么问题,齐头并进的两辆“条顿骑士”只有一辆停止了前进,另一辆战车上的乘员显然没有注意到同伴的情况,孤零零地继续往前移动,等这家伙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超出了同伴几个身为,从而成为敌人集火攻击的目标!
  从停止前进的那一刻起,罗斯特的战车又恢复了之前的精准射击,而且往前移动了这么一段距离,炮弹的穿透效果有了令人振奋的改观:第二发穿甲弹打穿了硬邦邦的英军战车炮塔。尽管没有发生激烈的弹药殉爆,但从乘员打开舱盖仓惶撤离的情形来看,这辆英军战车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德军这边,突在最前面的一辆战车转眼就遭到“断带”打击,由此失去了正常行动能力,而且英军火力有意避开它受到重甲保护的部位,尝试攻击战车正面的观察孔、机枪口以及车身侧面。在挨了十几发炮弹之后,这辆“条顿骑士”似乎放弃了抵抗,它的火炮和机枪安静下来,片刻过后,炮塔后部的逃生舱门打开了,两名乘员接连从黑烟弥漫的车舱内钻出,其中一人没走出两步就被英军机枪扫倒,另一个家伙见状不妙,连忙趴在战车屁股后面装死……
  罗伊特少尉的座车同样遭到了敌方火力的密集攻击,它的炮塔和车首屡屡中弹却安然无恙,说明这个位置在技术角度是相对安全的。于是,他通过无线电召唤后面的战车整体前压,而在多次射击无果的情况下,一辆“基钦纳”突然驶出隐蔽位置,露出了车体前部炮管短粗的家伙——这门76.2毫米口径的火炮主要作用是支援步兵作战,如果配备专门的穿甲弹,近距离攻击装甲目标仍能取得不错的毁伤效果。
  训练有素的德军装甲兵岂会眼睁睁看着这个危险分子从容就位并瞄准射击,在它还在往上爬坡的时候,至少两辆“条顿骑士”就将炮口转了过来。相较于难以啃动的炮塔,“基钦纳”的车体装甲要好对付得多,前夜的战斗就是最好的证明。
  冒进的“基钦纳”一露脸就遭到了秒杀,余下的英军战车岂会重蹈覆辙?它们果断改变战术,攻击德军战车履带从而阻止它们实施压迫式进攻,而在这样的近距离战斗中,双方炮手都有着相当高效的发挥。不多会儿,因被击伤履带而无法行进的德军战车增加到了4辆,但打到这个时候,英军战车仅剩3辆,顽抗下去的决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动摇,它们开始撤退,为此不惜将殿后的步兵留给了面前这支怒火中烧的德军装甲部队,然而脱身哪有这么容易?它们所在的沟壑不比人工挖掘的交通壕,可以让它们撤往后方阵地,沿着沟壑行进能够暂时跟德军战车脱离接触,然而要从这一地区撤离,终究还是要从其他位置爬出沟壑,德国人对此岂会一无所知?
  十几分钟后,伊斯特少尉打开车长舱盖,深深吸了一口还混着硝烟味道的空气。激烈的枪炮声犹在田野中回荡,但眼前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德军步兵们正将举手投降的英军士兵赶出堑壕。那些草绿色涂装的“基钦纳”有的还在燃烧,有的外观基本完好,只是炮塔上留有圆形的弹洞。少尉坐在舱口,摸出香烟,默默看着这些难缠的家伙,它们最早为世人所知是在英国王室庆典的阅兵式上,但光彩完全被采用多炮塔构造且体型更加庞大威武的“圣骑士”所掩盖。积极整军备战的德国人尽可能收集了对手各种武器装备的情报资料,将其编成技术图册下发至一线部队,德军官兵给它们起了各种外号,“基钦纳”被讥讽为“不列颠海龟”,意指装甲厚、速度慢。为了对付这种注重防护的英军战车,德国军方用造价高昂的75毫米战车炮替换了“条顿骑士”原型车及早期型号所使用的50毫米炮,自信的德军专家认为,新式火炮足以在800米距离击穿“基钦纳”的正面装甲,然而从刚刚的战斗过程来看,这个数据只针对“基钦纳”的侧面和后部装甲有效。
  值得庆幸的是,英国人对“条顿骑士”的实际性能同样缺乏准确的判断,事实上,为了满足德军总参谋部对于火力和速度的要求,“条顿骑士”原型车的防护水平并不比爱尔兰人热情推销的标准战车“凯尔特战士”高出多少,而在戴姆勒·奔驰成功研制出性能优越的新型柴油机之后,工程师顺势对“条顿骑士”的设计进行了改良,炮塔和车首的装甲厚度有了30%的提高。
  战车乘员们忙着修理履带,伊斯特静静抽完了一根烟,然后下了车,走到战车前部。这辆“条顿骑士”的正面装甲板上被英军穿甲弹打出了一道道深刻的弹痕,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这犹如硬汉伤疤的痕迹,巨大撞击所产生的灼热感早已消去,暴露在空气中的灰色金属给人一种格外紧凑和厚实之感。
第91章
纵深轰炸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是啊,这么好的天气,要是能躺在沙滩上睡觉该多好。可恶的战争打搅了我们的平静生活,那就让它早些结束吧!”
  在一条经过夯实的硬质飞行跑道旁,两名身穿浅灰色飞行服、头戴皮革飞行帽的年轻军官看似正衷心赞美着阳光明媚的天气。跟个机场上忙碌而紧张的气氛一样,他们的表情并不轻松。
  和大多数爱尔兰飞行员所不同的,他们的臂章不是以鹰为主要图案,而是一艘航空母舰的轮廓,这便是爱尔兰海军航空兵的标志。
  “先生们!”
  先前就站在飞机旁的地勤军官,一手拿着本普通书籍大小的登记簿,一手拿着钢笔,似乎刚刚才在登记簿勾完最后几笔。
  “你们的飞机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祝好运!”
  “谢谢!”
  金发、身材高挑的飞行员微笑着朝士官点点头,动作敏捷地爬上自己的座机。
  这是一架陆基型号的ME-50,凭借超群的机动性能和较老式双翼机有大幅增强的火力配置而受到爱尔兰飞行员的青睐。
  进入座舱之后,马汀·彼得森少尉迅速而熟练的将所有设备检查了一遍。这位在爱尔兰海军航空部队服役已有6年时间的少尉之所以得到这样的外号,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强大的“攻击性”:火爆地脾气和出色的飞行格斗技术。
  没过多久,原本还比较安静的机场渐渐喧闹起来,近处远处都不断有隆隆的发动机声传来。这个距离都伯林大约20公里的战地机场驻扎了三个航空联队,规模在爱尔兰东部的前线机场中算是较大的。
  “第17海航中队进入4号跑道!”
  耳机中传来清晰地发令声,彼得森稍稍加大了手对操纵杆的握力。不一会儿,前面两组战斗机便在螺旋桨动力的驱使下慢慢滑上跑道,待侧位的信号员挥动小旗,地勤人员迅速撤去机轮下的垫木。用眼角余光看到地勤人员跑开之后,彼得森力度恰到好处的压下油门。飞机发动机瞬时发出强劲的呜呜声,整个机体微微一颤,像冲刺前的骑士一般以慢速策马前行。
  这样的场景对于彼得森早已没有什么新意,而在近旁的另一条跑道上,爱尔兰空军的双发轰炸机也在等待起飞。虽然没有任何的言语刺激,彼得森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加速流淌——一场大战对于渴望荣誉的军人总是那样的诱人,或者说,男人骨子里本来就充满了战斗的因子,这也许就是战争和足球为什么会在这个星球上如此盛行的原因了。
  “旗鱼5号一切正常,请求起飞!”
  “准许起飞!”
  彼得森再次加了马力,整个座舱顿时被吵杂的机械声所填充,不过在飞机逐渐加速的同时,他还是从耳机里听到了僚机飞行员跟指挥台的对话:
  “旗鱼6号一切正常,请求起飞!”
  “准许起飞!”
  螺旋桨飞机升空时的惯性压力并不大,轻微的变化只是给飞行员们提个醒罢了。在飞离跑道之后,飞行员们通常都会按照事先的安排驾机前往机场西面的空域集结,这时候先期起飞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应该在那里徘徊着了。
  彼得森习惯性的回头看了看,僚机已经跟了上来。尽管是海军航空部队的战斗机,它喷着和爱尔兰空军几乎一模一样的涂装:机身上部是黄绿色迷彩,这样敌人由高往低看容易将它们和地面混淆,机身侧面和下部涂成在空中不那么显眼的浅蓝色,座舱至机尾之间依次涂着战术编号和三叶草徽标。
  5钟之后,彼得森的“旗鱼5号”已经置身于一个由16架ME-50战斗机组成的V字型大编队当中,在他们后方还有数个规模相近甚至更大的飞行编队。
  受益于往日的严格训练和德国式的精确计算,空中集结在短时间内即得以完成,战斗机的飞行员们不需要在这里白白消耗他们颇为宝贵的油料。
  在飞行途中,陆续有两批从其他机场起飞的机群加入进来。
  以ME-50战斗机的正常速度,飞越狭窄的圣乔治海峡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微风的天气似乎是来自于上帝的关照。按照计划,在他们看到英国的海岸线之前,先遣的空军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将对英军的机场和防空阵地进行集中攻击。
  飞越海峡便意味着进入战场,各个中队的指挥官开始通过队内无线电提醒飞行员们集中注意力。战争原本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残酷搏斗,这一点来自爱尔兰海军航空部队的飞行员们毫不怀疑。己方空军的第一波攻击效果如何尚且不得而知,但护送轰炸机群前往英军纵深机场进行轰炸的任务绝不轻松!
  “前方发现敌机!前方发现敌机!保持防御队形,保持防御队形!”
  耳机中再度传来的声音异常沉稳,经过集结和飞行中的调整,庞大的机群迅速形成了一个密集的环形防御,而战斗一矣开始,中队的通讯频道逐渐忙碌起来。
  “见鬼去吧!该死的英国佬!”
  一整串子弹打光之后,彼得森禁不住小爆一下粗口,他清楚看到了自己的目标已经拉起了黑烟,如果这时候能够追上去再一顿猛打,他相信必击落对方无疑,可这次出击之前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严密保护随行轰炸机,以此为前提,所有战斗机不得擅自脱离编队追击敌机——哪怕对方受了伤也不行。
  尽管心有不甘,彼得森也只能说说脏话来宣泄不满,这时候再回头看看周围的战友们,为了保护己方轰炸机,战斗机无法发挥自身速度和灵活优势,飞行员的个人技术也受到了限制,才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们中队貌似就被击落了3架战斗机。所幸的是,经过联军航空部队的反复冲击、消耗,英国空军已不再像前日那样彪悍了,前来拦截爱尔兰轰炸机群的英军战斗机还不到二十架,否则的话,他们肯定还要蒙受更大的损失。
  不多时,一座拥有两条平整跑道的英军机场便出现在爱尔兰飞行员的视线中。没等爱尔兰机群飞抵机场上空,一团团黑色的烟花便在它们飞行路线前方绽放,密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从空中向下看去,阳光照耀下草绿的地面上泛着黄色的光和黑色的点。
  “糟糕!”
  感觉座机猛的一颠,彼得森心里也随之咯噔一下,这种感觉和轰炸机投弹后是截然不同的——它来自一股强大的外部力量,并且极有可能带来非常可怕的后果。事实验证了彼得森凭借经验得出的猜测,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声音之后,发动机停转了,随着转速的降低,螺旋桨也变得清晰可见了。
  经验最丰富的飞行员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慌了手脚,彼得森连续几次试着将发动机重新发动起来,但看起来它在受到英军地面炮火的攻击之后严重受损,螺旋桨终于停止不转了。
  “这里是旗鱼5号,我被击中了,已经失去动力,准备尝试迫降!”彼得森通过无线电和自己的僚机联络,好在机上的无线电设备运转正常,耳机里很快传来了僚机飞行员的声音:
  “旗鱼6号收到,我来掩护你!”
  “不,没那必要了!”彼得森大声叫道,此时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再去应付通讯,这架M-50正机头朝下向地面坠去,高度计的指针发疯似的逆时针飞转着,他紧紧握着操纵杆,却丝毫不能改变飞机的状态,多一秒的犹豫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决定放弃之后,他奋力推开机舱盖,在跳出机舱的一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从内心底涌起,并犹如一杯苦酒迅速填满他身体的每一部分。
  失落也无助于解决问题,彼得森拉开了降落伞包,刹那间的升力让他感觉胳膊几乎要脱臼了,但很快他便有了在一个全新环境打量整个战场的机会。英军的高射炮阵地毫无规律的分布在机场跑道周围,密集的炮火正不懈的向空中开火。
  百多架爱尔兰飞机组成的大型编队远看像是一团乌云,稍近一些看则像是大群的黑鸦,当它们飞过机场上空时,成串成串的黑色炸弹带着刺耳的尖叫坠落,落地的刹那迸发出惊人的声势,仿佛要将地面上的一切都生生抹去一般。
  尽管不幸被英军地面炮火击落,但看着自己的机群猛烈轰炸这处英军机场,彼得森依然有种胜利的畅快感,如果战争就这样继续下去,他相信同盟国军队必然取得胜利,那么就算被英国人俘虏,他重返祖国将指日可待——在欧洲,战俘并不可耻,尤其是在敌人本土被击落的飞行员。不过当几颗大口径机枪子弹从很近的距离划过时,那种特殊的咻咻声仍让彼得森后背淌汗,他宁愿在交火中被打死也不要在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无名敌手击毙,好在他的运气还没有到头,在落到一片菜地之前,没有任何一颗子弹眷顾他的身体或是他的降落伞,松软的泥土差点崴了他的脚,但在费力的割断身上的绳索之后,他暂时获得了自由。
  啪……啪……
  清脆的枪声在不远处响起,几颗步枪子弹则惊险的从头顶不远处划过,彼得森赶紧伏在地上,他伸出右手从腰部枪套中摸出自己的仿勃朗宁手枪,但当他看清田野尽头那一整连穿着卡其色军服的英军士兵以及周围空旷的地形时,便决定放弃无畏的抵抗。
  机场上空,爱尔兰机群的轰炸已经渐近尾声,炸弹给平整的跑道和简陋的机棚造成了相当大的破坏,有好几架老式双翼机被击毁在地面上——相比于整个机群飞行途中以及轰炸过程中遭受的损失,这样的收获似乎有些得不偿失,但从双方空军的实力对比来看,即便联军以二比一甚至三比一的比例拼消耗,也能够把英国空军给迅速拖垮。
第92章
威吓利诱
  在北威尔士某地,时常可以听到飞机轰鸣声的一处农舍里,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房间外面的阳光,给人一种憋闷压抑的感觉,耳边却飘扬着轻松悠扬的音乐声。执行战斗任务时被击落并沦为英军俘虏的爱尔兰皇家海军飞行员马汀·彼得森少尉双手绑在身后,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对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了一盏台灯,刺眼的灯光让他不愿正对,因而很别扭的歪着脖子。
  桌子后面坐着一名身穿卡其布军服、足登大马靴的英国军官,他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恐吓的腔调说道:“少尉先生,这么说吧,我呢,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我的同僚也是。如果你坚持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将一直不停地问下去,24个小时,48个小时,72个小时,无所谓,我们可以轮流来问,你什么时候想好回答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睡觉。现在回答我的三个问题:你归属于哪个航空联队?你所在的联队一共有多少飞机?你今天是从哪座机场起飞的?”
  “我叫马汀·彼得森,现年27岁,爱尔兰皇家海军少尉,战斗机飞行员。”彼得森不厌其烦地复述着自己的身份,其余一概缄默。
  英国军官依然没有动怒,他随手翻看着摆在桌上的物件,手枪、身份证件、手表、巧克力糖、急救包、英镑纸钞还有家人照片,这些从爱尔兰飞行员身上搜出的东西没有透露任何有军事价值的信息。
  英国军官的目光最后停在了那张黑白照片上:“这是你的妻子和女儿?嗯……你有一位很迷人的小公主,跟我的女儿一样可爱。我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陪在家人身旁,可惜我们身为军人,大部分时候都跟家人分隔两地。”
  彼得森挤出苦笑表情,一语不发。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说罢,英国军官把刺眼的台灯转了个方向。
  彼得森皱了皱眉头,慢慢把脖子扭了回来。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你享受高级别的战俘待遇,住独立单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可以跟家人通信,虽然时效性要比和平时期差一些,但能够保证你的家人收到你的信件,由此确认你还活着,这点其实很重要。怎么样,彼得森先生,需要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吗?”
  对于这个问题,彼得森选择了沉默以对,而不是翻来覆去地重复先前那句话。
  “我们休息十分钟,没有问题的十分钟。”英国军官从书桌后面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口,有节奏地敲了敲门。门从外面打开了,军官向守在门外的哨兵叮嘱了几句,这名头戴钢盔、手持步枪的士兵点点头,让门继续开着,人站在门外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战俘。
  走出农舍,英国军官把烟蒂丢在地上,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在爱尔兰飞行员面前表现出的优越感几乎荡然无存。受到联军战机连番轰炸,远处的军用机场已是满目狼藉,人员、装备损失颇大,机场设施亦遭严重破坏。作为弱势一方,此时怎能不觉失落无奈。
  农舍边停了一辆草绿色涂装的卡车,几名英军士兵正在车尾装货,从外面看非常隐蔽的地窖里储存着整箱的弹药物资,一名年长的士官背着手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瞧见军官从房间里出来,他走了过去,讪笑道:“嘿,医生,情况如何?顺利撬开那家伙的嘴了?”
  军官显然跟来者很熟,尽管心情不爽,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我从军之前的职业是牙医,不是心理医生,如果这里有人需要拔牙,我当然乐于效劳,审问战俘这种事情,我可没什么经验,能不能成功心里完全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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