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1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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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驾驶调侃道:“嗯,可能还要加上德国空军最新型的单座战斗机,听说这种战斗机能够轻松干掉我们的飓风和喷火!哦,可怜的孩子,你不应该参加这次行动的,它实在太危险了!不过,幸运的是,这架飞机外表看上去和德国飞机一模一样,事实上,它本来就是一架德国飞机!”
  机舱里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这样的气氛总算让人暂时忘记了身边的危险,不一会儿,机首导航员告知众人飞机已经飞近了此行的目的地,所有人就都重新安静下来,紧接着,机上的联络电台中传出一些新的声音,开始是寻常的杂音,但接下来语速较快的德语让气氛为之一紧。
  这时候,副驾驶一反刚才用南部口音说话的强调,以流利的德语应答起来,持续的对话显然让他的伙伴们感到忐忑,就这会儿功夫,一片模糊的蓝色出现在飞机的前方。在那蓝色与深色交接之处,一个似白似灰的东西便是他们这次冒险行动的目标——防守极其严密的圣纳泽尔港。
  “左侧远处发现两架德机,型号、距离不详!”
  低沉的声音来自于机背球形动力炮塔内的机枪手,他是这架飞机上唯一拥有完整上半球视界的成员,并肩负着利用13毫米口径MG131机抵御敌机攻击的重任,不过就不列颠空战的情况来看,在德军轰炸机中防御力已属较强的He-111抵御敌方战斗机攻击的能力还不够强,因此在那场空中战役的后期,这些德国轰炸机大都被集中起来进行夜间轰炸。
  “还有5分钟抵达目标上空!”导航员继续报告着测算数据。
  也就在这时,副驾驶关掉对外联络电台转用机内通讯频道急促的说道:“他们要求我们立即改变航向,现在圣纳泽尔上空是特殊管制区域,未经批准的飞机一律不得进入20公里区域!”
  “告诉他们我们已经获得占领军司令部的准许,让他们查一查!”正驾驶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他紧接着又问:“克里斯,你能找到船坞吗?对准那里,从30公里开始拍摄,直到我们不得不调头为止!”
  导航员显得有点中气不足:“我尽力而为!”
  “上帝保佑!”正驾驶低低的念叨着。
  ※※※
  3小时又15分钟之后,一架He-111型轰炸机在一队喷火式战斗机的护送下最终降落在了位于英格兰西南部利泽德军用机场的跑道上,不明内情的人看了,或许还会认为英国皇家空军有幸俘获了一架德国轰炸机,但这架飞机除了完全德式涂装之外,部分零部件和全部机组人员已非“原装货”,尤其是它最重要的“武器”——两台英制的航空照相机,其中一架照相机的有效焦距是十英寸,它拍摄的范围比较广,另一架有效焦距则是前者的1.6倍,专门拍摄小范围内的详细景物。
  飞机刚一停稳,一群穿着蓝色毛呢军服的空军人员便争分夺秒的从飞机上取下胶卷带走,而完成这次长达1400余公里航程的机组人员却有点被遗忘的感觉——至少,他们没有收到鲜花和手绢,同僚们的赞誉可能还没有一张舒服的床更有吸引力,但不管怎样,他们终究是在非常冒险的情况下完成了既定的任务:在非常靠近圣纳泽尔的空域拍下了两组照片,而在此之前,包括“喷火”、威灵顿和哈德逊在内的常规侦察机所进行了高空、低空侦察在德国人的严密防守面前都无功而返,这迫使负责空中侦察的海岸司令部不得不动用他们的秘密武器,而更为重要的是,在雾气将散的时候,德国人显然没有及时使用他们的人工烟雾来掩藏那座重要的船坞。
第2章
暴雨前的宁静
  在刺耳的呜曳声中,一架飞机拖着长长的尾烟坠向大海,在40年夏秋之际的不列颠空战中,这样的情景甚至和雁群飞过田野的次数一样多,轰轰烈烈的战役终究是在一曲高开低走的旋律中首场了,但战争远没有结束,小规模的空中战斗仍时不时在两支优秀的空军之间发生,胜负比例与双方人员素质、战机性能配比——半年来,英国人在不断改进他们的喷火,德国人亦然。
  一场二对一的空战通常没有太多的悬念,这一次,以速度和稳定性见长的英军“喷火”MK-IB成了失意者,两架与以往德国空军最常见的战斗机——梅赛施密特109E有较大区别的德国战斗机,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将它击落。在大半径盘旋两圈之后,胜利者疾速向着法国内陆方向飞去,而在这空战发生地以南不到50公里的地方,便是德国目前在法国最重要的两个军港之一,布雷斯特。
  和终日烟雾笼罩的圣纳泽尔相比,同样位于比斯开湾沿岸的布雷斯特则是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在宽敞的港湾之内,一艘艘外观简洁的德国战舰安静的停放在各自的泊位上,舰艇和码头上随处可见神情悠闲的德国水兵,清理甲板、维护装备和执行境界的任务看起来相当轻松,而在德军第3航空队主力以及大批高炮、探照灯部队的庇护下,这里早已成为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部队的伤心地:自德国海军主力舰进驻以来,他们先后进行了7次不同规模的轰炸尝试,损失各型轰炸机60余架——绝对数量虽然看起来不多,却已经占到此时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总数的近十分之一,成果则是微不足道的,加之英国空军连续针对德国本土所组织的几次轰炸以及阻止德国海军突破海峡的行动,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都令不久前艰难赢取不列颠空战胜利的皇家之鹰元气大损。
  在西欧沦陷、美国迟不参战的情况下,英国整体实力根本无法和正处于鼎盛时期的德国人相比,拼消耗显然不是英国高层愿意看到的局面。
  一场发生在白天且对港内舰艇毫无威胁的空中战斗,似乎并不会影响到德国人闲暇的情绪,而在经历了紧张的海峡冲刺和重量级的凯尔特海之战后,海军官兵们也确实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休整了,前一阶段行动中舰身或设备有所损坏的舰艇,也在抓紧时间进行修理,以备今后的作战行动——令英国人不愿看到的是,“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瑙”号、“格拉夫·齐柏林”号三艘德国主力舰,现在都处于随时可以出击的良好状态下。作为德国海军目前唯一的重型航母,“格拉夫·齐柏林”号目前正进行着频繁的战机起降训练,不久前从德国北部调来的菲尔泽勒Fi-167舰载鱼雷机中队,看来已经逐渐融入到这一重要的作战团队中。
  与积极备战的德国海军相比,海峡对岸的英国人也丝毫不敢懈怠。
  伦敦,英军联合作战司令部情报处。
  “上校,三架高速侦察机换一卷照片,我想这恐怕是我们有史以来最艰难的侦察行动,那里的防守简直不亚于柏林!这两个星期查尔斯每次和我喝下午茶的时候都免不了要抱怨一番,仿佛我们每天都在从他口袋里往外掏他私人的钱币似的,噢,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一身传统英国陆军制服、上唇留着典型英式小胡子的将军,看起来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他无奈的语气中其实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策略本来就是有取有舍的,何况他面前摆放的这些放大后的航拍照片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桌子对面站着的,是一位上校和一位少校,身材魁梧的上校显得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相对单薄一些的少校显得非常的书生气,银边的圆框眼镜后面藏着一张白净而充满朝气的面孔。两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但看得出来,这件事让每个人都感到十分头疼。
  “从这些照片来看,能够肯定的一点,是它们还都在法国的港口里!”年富力强的上校说到。
  “德国人在等!”白发多过于黑发的将军一手抱于胸前、一手托着下巴,“就像猎人一样耐心等待着猎物!”
  “最合他们胃口的猎物,便是我们的大型船队!”上校愤愤却很无奈。
  “第一批护航船队计划什么时候启航?”将军将目光转向那位年轻的少校。
  少校身体朝前微微倾了倾,“地中海方向是下月初,北美还要看具体情况!”
  将军点点头,感慨道:“今天已经26号了……”
  “一场惨烈的战斗在所难免,战争的道路也许就将在这里定下方向!我们的舰队和指挥官们都做好了准备,相信皇家空军和海岸防卫司令部也将全力以赴!”少校平静的说着,可那种文弱的语调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感。
  另外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由将军开口道:“接下来我们能够为这个国家和这场战争做的,就是继续倾尽全力监视德国舰队,这一点应该传达下去,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明白,将军!”年富力强的上校以一个标准的军礼结束了这次会面,旋即与年轻带有书生气的少校一道离开了这间阳光充沛的办公室。
  在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走廊上,军衔、年龄都有些差距的两位军官低头不语,直到即将分道扬镳的时候,健硕的上校才低声问道:“这将会是又一场部分胜负的日德兰之战吗?”
  少校仍然脸朝前方,两秒的思考之后,他嘴唇微微动着:“形势前所未有的严峻,有决心才会有希望!”
  不等上校再说些什么,肤色过于苍白的少校便快步出大门而去。
  是夜,又一批英国轰炸机离开本土飞向法国西北沿海,这一次,他们依然没能逃过德国人的阻击。在地面雷达以及探照灯的引导下,经过小规模改装的Bf110重型战斗机接连击落4架佩季-汉普敦中型轰炸机,德军部署在港口附近、装备中小口径高炮的改装驳船也再度取得不俗战绩——他们击落了3架试图低空突破防御的波弗特式鱼雷轰炸机,击伤了至少两架佩季-汉普敦中型轰炸机,相比之下部署在港口周边的陆军高炮部队显得有些碌碌无为,他们总共向空中发射了上万发炮弹,却只是迫使英军轰炸机从较高的空域投弹。
  这一晚,德国海军有两艘辅助船只在英军轰炸中受损,一枚重磅炸弹掉落在距离“格拉夫·齐柏林”号数百码外的仓库区,但只给港口守备部队造成了轻微的伤亡。如此比例的付出与收获,显然远达不到英军指挥部的期望,不过在欧洲大陆的另一端,地中海,英国海空军却干净利落的赢得了一场海战——在克肯纳群岛附近海域,他们成功重创了一支运输装备和兵员前往北非的德意船队,数千吨物资和足以装备两个团的车辆沉入海底,近2000名德意士兵葬身鱼腹,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德意军队在北非的凌厉攻势。
  1941年4月30日,北非,亚历山大港。
  作为埃及最重要的港口,亚历山大建港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人们很难统计出在这期间港口有多少次停泊过如此之多大大小小、外形各异的船只,从高处看去,它们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成排成行的停泊在各自的码头旁。只是和往日风暴来袭船只集中避风的情形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如此多船舶迟滞于此,完全是因为另一个大洲临近海域刮起的“飓风”——德国海军在比斯开湾的成功行动迫使英国中止地中海与本土之间的大规模航运已有两月之久,也许还将继续下去。
  对于长年生活在船上的水手而言,呆在港口未必是什么坏事,可当德意联军以出人意料的攻势向埃及席卷而来之时,这里的空气开始弥漫着不安的因素——以德意军队目前的进军速度,人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何况隆美尔在法国战场上就已经导演过狂飙疾进的好戏,一旦德军的大炮抵近亚历山大,毫无疑问,仅凭优势的英国舰队是无法保护港内的船只,近日来,不断出现在附近空域的德国侦察机更是加深了人们的忧虑。
  明朗的阳光下,平静的港湾显得过于沉寂,日过当空,二十余艘货轮在一队驱逐舰的引领下依次驶出航道,由于驻泊在这里的运输船只时常前往马耳他等前线港口运送物资,这样的调动在其他水手的眼里并不特别,但时值战事胶着之际,人们未免要揣测一下这支船队的“前途”——是一路顺风顺水,还是半途遭到德意空军或是骇人的德国潜艇攻击,这些都将决定他们能否在同一个酒吧里遇上前次把酒言欢的新老朋友。
  那些出港舰船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亚历山大港似乎又重新回归了那种沉闷的平静,水手们各自打法着时间,直到天空响起时近时远的嗡鸣声,这些人便统统饶有兴致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相互纠缠的几架飞机来。
第3章
暴戾
  纵观整场战争,意大利海空军在地中海的表现很难用“合格”来评价,这支实力不俗的舰队在战争前期便将地中海的制海权拱手交给敌方,而意大利空军对这片海域的控制力更近乎为零,他们业余的侦察和无力的攻击根本无助于扭转战局,在一些军事家看来,甚至有浪费油料的嫌疑。1941年的初夏,当以德国非洲军团为首的德意部队在北非掀起一股进攻狂潮之时,仍然拥有一定实力的意大利海空军对战局所能提供的支持,仅仅是为那些在欧洲和北非之间运送兵员物资的船只护航,但即便是这种规模、航程有限的护航行动,损失也足以让两位元首跳脚。在这种情况,截击航行于地中海的英国船队对意大利人而言成了难以奢望的任务,通常情况下,意大利舰艇都会在发现英国战舰的第一时间选择保全实力……
  5月10日,一支自亚历山大港远道而来的中型船队抵达直布罗陀海域,在那里,悬挂着圣乔治十字海军旗的三艘巡洋舰和一队驱逐舰替换了那些护送船队而来的舰艇,期间不作停留,这支护航船队低调穿过海峡,然后远远的向着北方驶去。仅以规模和质量而言,这支船队的“消失”实在不足以引起人们对地中海局势乃至英国海军战略部署的关注,但战争的微妙形势让任何人都无法准确预言一个小细节可能带来的影响。
  “乔治,听说‘俾斯麦’号被困住了,你说我们的舰队已经夺回了大西洋的制海权吗?”
  一艘看上去有七八成新的货轮前甲板上,穿着灰色短袖衫的水手问他那叼着烟斗的伙伴,从体形上看,这两个都是长年从事体力劳动而且营养情况不错的人,关键部位的肌肉块无不显示出他们作为成年男性的理想力量。
  “但愿吧!”被唤作“乔治”的水手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加上脏旧的衣衫和满是皱褶的宽脚裤子,显得很是不修边幅。他小口小口的吸着烟,那棕色的眼眸里似乎总是充满忧郁。
  如果人们知道他最亲的亲人都在德国人的轰炸中丧生的话,就不难理解他那深沉的表情了。
  相比之下,前者的衣装显然得到了更好的清理,他和乔治看起来都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有着一头和东方人相似的黑色头发,而面部轮廓却是标准的欧洲人——模样算不上俊朗,至少也是充满阳光活力的那种。在他下巴下方的脖子上,一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有一条差不多10厘米长的疤痕,新长出来的皮已经填补了缺口,只是偏淡的颜色和突兀的形状仍让人觉得碍眼。
  “乔治,等回到英国,我们一起到乡下去呆上一阵子,闻着那里清新的泥土气息,闻着田间的青草味道,不去管什么战争不战争了!”
  黑发的水手诚恳的说道。
  以几十年后的特定眼光,不修边幅的“酷男”目光深邃的望着渐渐西沉的夕阳,平淡的说:“谢谢你,约克!等有一天战争结束了,我们才有可能重新找回过去的生活!现在,我们依然得面对敌人和死亡!”
  前者一脸怅然的拍了拍伙伴的肩膀,“是的,有些事情是谁都逃不过的!”
  在大西洋海域,安静祥和的时光对于英国船员们来说是一件奢侈品,刚到开饭时间,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便从附近的护航舰艇上传来,出于条件反射,准备前往餐厅的船员们纷纷在第一时间跑回各自岗位,护航舰艇上的战斗人员更是如临大敌,不一会儿,一架海象式水上飞机从随行巡洋舰上弹射而出,这种飞机虽然无法抵御敌方轰炸机的突袭,但在反潜方面还是能够发挥一定作用的。
  就在这支舰队中不同阶层的人抱着截然不同心态看待眼前的形势时,仅过了不到一刻钟,解除警报的消息便从护航舰艇上传来——神经高度紧张的声纳舰艇员在判断上出现了原则性的错误。事实上,在这位于西班牙西面的公海,德国潜艇出没的频率比北大西洋海域低得多。想要遭遇德国潜艇,从这里继续向北行驶几百海里几率才会大上很多——自从法国投降之后,比斯开湾逐渐成为狼群的新巢穴,为此盟军一方不论是单独航行的船只还是护航船队,都会尽量远远避开那里。
  今天这支护航船队显然也不例外,赶在天黑之前,船队集体调整了航向,在海面上划出一段并不圆滑的弧线后渐渐消失在与法国海岸方向相反的大洋深处。
  战争已经进入第三个年头,多数人都已逐渐适应了战争的氛围和节奏,这一晚,轮休的船员基本能够安然入睡,倒是那些部署在英国本土、北海岛屿、直布罗陀,以及藏身于法国或是瑞典等地的情报人员,抗拒着疲劳带来的倦怠,一心一意监测着空气中无形的电波,唯恐错漏了一星半点重要信息——在译码专家们的努力下,英国情报部门已经能够破译相当一部分德军密码电报,只是这段时间德国人那边十分平静,除了正常时段和波段的通讯之外,并没有过于频繁的联络出现,倒是一些通过新加密方式传输的电波让盟军专家感到既新奇又困惑,而那显然不是他们短期之内可以解决的!
  一个平安无事的夜,留给船员们一个舒服的好觉,当他们重新登上甲板时,发现自己仍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这里的海水更加的蓝,让人不由得怀念起宜人的棕榈沙滩和那些曼妙诱人的异性身姿。船队经过再一次的航向调整后开始向正北方向行驶,在这距离法国海岸足有四百多海里的地方,人们基本上不用担心那些涂着铁十字徽标的飞机——一些年长的英国人应该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齐柏林危机,涂着同样徽标的庞然大物一度令整个英国陷入恐慌之中,而今,那支军队横扫西欧并在许多英国军人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他们仍在创造一个又一个令盟军将士畏惧的胜利,在大西洋,在非洲,甚至在地中海……
  “看,那有个东西!”
  置身舵室上方观测台的船员突然发出很大的叫喊声,循着他所指出的方向,人们肉眼即可看到距离船舷约莫有3、4千米的地方有个黑色的漂浮物,他们还在好奇这是不是一条路过的大鱼时,手持望远镜的船员便惊慌失措的喊道:
  “潜艇!德国潜艇!”
  那“黑鱼”上并没有打出旗帜,但在1941年,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英国船员相信自己发现的任何一艘潜艇都属于德国人——而且它们随时会向自己发射出致命的鱼雷。
  船员们顿时陷入恐慌之中,他们甚至来不及去想那艘潜艇为什么会躲过护航舰艇的声纳出现在视线当中,许多人奔向自己的岗位,但更多人开始为自己祈祷。
  与此同时,在那艘硕大的“黑鱼”内部,身穿黑色军服的艇员们也处于极度的不安中,“Schnelle!Schnelle!”的喊叫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和肾上腺,而在这艘潜艇的指挥塔上,确实镶嵌着一只大鹰——德国鹰。
  就在穿着黑色军服的艇员们通过圆形舱门爬上甲板奔向88毫米甲板炮和双联装机枪时,海面上豁然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雨点没有降临,几个超音速的物体破空而来,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它们瞬间掀起根根高大的白色水柱,而这显然远远超出了潜艇甲板上那门大炮的威力。同样糟糕的是,即便是德国人引以为豪的533毫米磁性鱼雷,也无法对如此距离的敌船构成威胁,于是仅仅过了一支烟的功夫,潜艇上便升起了一面醒目的白旗——尽管还没有被炮弹直接命中,可在无法下潜的情况下,被舰炮击沉看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潜艇上升起的那面白旗,然而,炮声并没有停止。
  乔治与约克,两个平凡得实在不能更平凡的英国水手,矗立在他们那艘建造于1935年的货轮上——正是在那一年,德国人正式抛开《凡尔赛和约》,大肆扩充他们的海陆空军。
  没有人会误解白旗的含义,看着炮弹接连不断的在那艘潜艇周围轰起水柱,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感到茫然,更多的人,或是带着复仇的快意,或是感到理所应当,亦有人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若干精锐的战舰,配上一群训练有素的炮手,在最适合中等口径舰炮发挥威力的距离上,对航速缓慢舰艇的攻击显得效率极高,才几分钟时间,海面上的“大黑鱼”便在接连挨了两下重创之后爆炸了,一些碎片被掀至二三十米的高空,那些凌乱溅落的,恐怕有不少都是血淋淋、令人作呕的东西。
  潜艇彻底消失在海面上,炮声这才停止,一艘驱逐舰脱离队列开了过去。当船队从那艘潜艇原本可以肆意发起攻击的海域驶过之时,那艘驱逐舰似乎正在搜救海面上的幸存者——在这种情况下,幸存者必须是非常非常走运的家伙!
第4章
回波
  接连两天,乔治的脸色都很难看,而这一切,都是从那艘德国潜艇浮上海面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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