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校对)第11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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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战斗机的机枪子弹打在由网状机身构成的“威灵顿”上效果不佳,对付这些防御薄弱的轻型轰炸机却毫不手软,见此情景,一直在外围寻找攻击机会的德国战斗机飞行员们怎会袖手旁观?他们冒着被己方炮火击落的危险,从尾部高速接近英国轻型轰炸机,对方多么出色的规避动作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尔尔,他们总是一直追到将对方击落为止。
  就这样,离群的“战争”式很快陷入了十多架德国战斗机构成的捕猎网中,最终能够对海面上的两艘德国战舰构成威胁少之又少,即便能够靠近,德国战列舰上密集的近程防空火力也不会让它们轻易得手。
  ※※※
  炽烈的阳光下,在这位于大西洋东北部的海面上,德国海军最引以为豪的两艘快速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同时也是一对拥有优美外观的姊妹舰,一边进行着高速机动,一边以全部高炮火力猛烈对空射击。
  甲板和舰舷战位上,军官和水兵们都在热切期待着有更多的英国飞机被击落于黑色的弹幕之下,战况是如此激烈,两艘战舰每分钟都要消耗多达数吨的高炮弹药。负责给高炮战位输送炮弹的舰员毫无疑问是舰上最为忙碌的人,他们一个个头戴钢盔、身穿救生衣,在舱口到战位之间排成一条人工的输送线,每发105毫米炮的炮弹重达15.1公斤,37毫米炮弹稍轻,但消耗频率远远高出大口径高炮,长时间搬运令舰员一个个大汗淋漓,即便如此,仍没有一个人退出队列。
  刺耳的呼啸声中,第一颗英国炸弹落在远处海面上并迅速爆炸,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区区数秒时间里,至少有20颗黑乎乎的炸弹落下,一整排的水柱高高扬起,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堵间隔数米的水墙。
  不多时,又一批炸弹落下,并在水面上轰起同等规模的水墙,场面看起来蔚为壮观,但张海诺和他的手下却没有欣赏它们的心情,眼见第三批炸弹落下时,距离“沙恩霍斯特”号仅有三十多米,这位编队指挥官立即下令舰队全速转向,待命令传达下去之后,他方才忙里抽闲的对齐里格说道:
  “我们可不是的面上的固定目标,英国人想用一贯的轰炸战术击中我们,只能祈求运气帮助!”
  齐里格圆睁着双眼,嘴唇紧闭,看来对眼前的形势颇为担忧——这艘战舰装11英寸舰炮或是15英寸,对于防空作战而言没有多大的区别,而在张海诺的作用下,德国海军的中高层军官都深知飞机对于舰艇的攻击能力,那一次次令水面舰艇指挥官汗颜的演习便是最好的例证。
  张海诺话音落下才两秒,又一排炸弹落下,距离之近,不仅令人耳膜被爆炸声震得发疼,连3万多吨的舰体也在浪涛的作用下小幅度摆动,但这还不至于影响到两艘战舰高速转向,待完成转向并直线前行数百米之后,落下的炸弹便又渐渐远去。
  张海诺正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一架飞机猛然坠落在右舷百米外的海面上,看体型是一架轻型轰炸机,大概是炸弹尚未投下的关系,它在入海后的一刹那便在距离的爆炸中化为碎片。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欢呼声,张海诺心中却不敢有太多的感慨,他端起望远镜略微扫了几眼,天空中仍有不下于25架英国轰炸机,且以体型庞大的双发“威灵顿”居多。
  张海诺心里盘算着再坚持一刻钟应该就能避过这次轰炸,但英国空军如此锲而不舍的追击依然有些出乎人们的预料。在素以成败论英雄的时代,如果这次出击能够全身而退,张海诺率领舰队进入英国近海攻击船队就是英雄之举,如果不能,未免要成为历史上吕特晏斯那样的悲情人物。
  “将军,舰队前方发现大片雨云!”
  参谋官的这一报告将张海诺从思虑中拉回现实,他拉起望远镜一看,舰首前方果然隐约有一条黑线,熟悉大海的老水手都知道,那意味着一场雷雨即将到来,而飞机在那种海况下不要说轰炸,就连正常的飞行都异常困难。
  不一会儿,参谋官又报告说:“格拉夫·齐柏林号发来电报,他们已经处于雨云下的边缘地带!”
  这时候,张海诺可以感觉到有许多双眼睛在望着自己,同时,人们也在咒骂过气象官无数遍后第一次在心底感叹这迟来的雨云。
  如此情形之下,张海诺根本不用多想:“全速向西北方行驶,注意规避!”
  话音刚落,参谋官便急不可待的传达命令去了,然而就在下一秒,舰身猛的一震,几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摔在地板上,张海诺也不例外,但在屁股传来痛感的一刹那,他更加关心的是这艘战舰的伤势——很显然,这样的震动最大的可能是由直接命中舰体的炸弹所造成。
  只片刻,张海诺听得有人在喊:“我们中弹了!”
  性急的齐里格几乎从地板上弹了起来,他几步冲出司令塔,冒着被弹片击中的危险跑到露天的舰桥观测位置,然后朝这边大喊道:“机库位置中弹,已燃起大火!”
  细细听去,舰上的防空火力已经减弱了许多,张海诺迅速起身,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话,便被另一阵剧烈的气浪袭倒,他心里顿时大叫不好。
  这次震动虽不激烈,却显然是在近距离爆炸所为。仅过了几秒,他听到有人大喊:“上校受伤了!”
  “齐里格!”
  张海诺猛的惊醒,他几步冲到用于向全舰进行广播的话筒前,打开通话开关:“我是冯·芬肯施泰因中将,大家不要惊慌,各部门严防大火蔓延,尤其注意舰上弹药!损管部门迅速行动,必要时向受到大火威胁的舱室注水!”
  话刚落音,另一阵类似于地震余震的爆炸从舰桥外传来,仅透过舷窗就能看到爆炸升起的黑烟。张海诺突然觉得头顶上那些英国佬看到这艘战舰中弹一定很开心,就在胜利的天平即将倒向自己一方时,运气却成全了英国人这此看似仓促的轰炸。
  发布全舰通告之后,张海诺赶忙去看齐里格,这位舰长很快被几名军官抬进司令塔内,厚实的舱门也被重新关上。
  “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张海诺紧紧握住齐里格的手,这位舰长的右舷此时已经为鲜血所染红,脸上也有一些血迹。对于他的冒失,张海诺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恰相反,他觉得那时候第一个冲出司令塔的应该是自己。
  齐里格勉强点点头,“将军,不用替我担心,现在这艘战舰需要您的指挥!”
  张海诺心里为之一震,老管家临去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直到舰上的军医官从下部舱室赶来为上校进行紧急处理时,他才心情沉重的松开齐里格的手,起身走到舷窗前。
  此时此刻,英国机群仍在对海面目标进行轰炸,但炸弹没有再掉落到5米之内,而“沙恩霍斯特”号的航速也没有出现明显的降低,舰首甲板上的两座炮塔安然无恙,左舷偏前位置的105毫米高炮仍在顽强的进行射击。
  或许是受到旗舰挨炸的刺激,德国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们和舰上炮手们大发神威,不到两分钟便有一架英国战机拖着黑烟坠落,当时针指向12点41分时,最后一颗英国炸弹坠落在安全距离之外的海面上。
  英国轰炸机调头返航了,“沙恩霍斯特”号上却鲜有欢呼声。除了那些继续坚守在高射炮战位上的炮手们,甲板上的其他人员几乎都投入到灭火工作当中。
  不多时,司令塔内的电话开始忙碌起来,损管部门最先打来电话,告知本舰舯部机库位置被一枚重磅炸弹所命中,机库以及两架Ar-196遭到完全破坏,受到波及的还有交通汽艇和左舷的副炮塔,之前的殉爆就是由那里发生的,此外,军官起居室正被大火所包围,机械修理室也受到烈火侵袭,但大火已经被隔挡在中部引擎室和涡轮室之外,灭火工作正在紧张进行当中。
  接下来,舰上各个部门传来的报告也大致如此,这样的结果就目前形势而言还可以接受。等张海诺折返回来时,齐里格正双眼紧闭的躺在地板上,伤口已经过紧急的止血处理,情况看起来还不至于太糟糕,但军医官报告说需要尽快对他进行外科手术,以取出体内的弹片并缝合伤口。所幸的是,位于司令塔下方位置的医疗室并未受到炸弹损伤,同时舰上的电力系统也仍在正常运转。
  张海诺吩咐医护人员加倍小心的送舰长下去治疗,然后再次来到话筒前,发出了他自英国机群轰炸以来的第二次广播。这一次,他的声音明显要沉稳和平缓许多:
  “各部门注意,敌机空袭已经暂时停止,大家以灭火和抢修为第一要务,严防火势向外蔓延,并及时向舰桥报告损失!”
  接下来,各部门的报告和损管部门基本一致,只是当大致的伤亡统计汇报上来时,舰桥内人人脸上都写满严峻。从4月7日出航到现在还不到10天时间,地图上,以“沙恩霍斯特”号为首的德国舰队不过是在邻邦之地串了个门,却经历了不少大起大伏的事件。从在挪威附近海域击伤“声望”号、在冰岛与法罗群岛之间水域骗击英国驱逐舰到在苏格兰西北部海域重击英国船队,一路上战果显赫却鲜有损失,而这一次,最保守的估计舰上也得减员一百,而舰体损伤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不得而知。
  舰桥内的气氛同样让张海诺感到心情沉重,海战之于陆战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运气可以决定一场战斗乃至一场战争的结果——即便指挥官作出了最正确的决断,但在战斗中仍然充满了不确定性因素,从纳尔逊之死再到胡德号的沉没,俾斯麦号被击中的如果不是尾舵而是舰体其他部位,同样不会遭遇历史上的厄运。
  一个小时后,“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瑙”号一前一后的驶入雨云统治下的海域,在这里,德国舰员们至少可以在不被英国轰炸机打搅的情况下讨论一下自己的未来。
第27章
情报陷阱
  卑尔根是整个挪威西南部地理位置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这不仅仅是对于挪威人而言。一架高速侦察机从卑尔根出发,只需要略多于半个小时就能飞抵英国皇家海军传统的锚泊地之一——斯卡帕弗洛。
  就在4月9日德国全面入侵挪威当天,卑尔根便宣告失守,在德军全面占领这座港口之前,英国海军曾派出舰队试图援助挪威守军,但在德国空军轰炸机部队的有效拦截下,他们错失了最佳时机。在这之后,英国海军和空军多次派遣飞机轰炸卑尔根,但随着德国人在那里站稳脚跟并建立起军用机场和防空炮兵阵地,英国人只能暂时放弃这一过于靠近日德兰半岛的挪威港口,转而全力在挪威北部巩固战线。在纳尔维克,法国友军业已抵达,他们加入由英军、挪威军以及部分波兰流亡政府的军队组成的联军与先期抵达那里的德国山地步兵作战。
  4月14日对于各交战国来说是一个时局非常微妙的日子,这天午饭过后,在卑尔根戒备森严的空军机场跑道上出现了两架外观并无太大异常的He-111。这种双引擎的下单翼飞机最初以快速客机为掩护而设计,实为德国军方的新一代高速轰炸机,它们自投产以来还经常被用做执行另外一些特殊的军事任务,例如空中侦察。
  《凡尔赛和约》限制德国发展军用飞机,但从20年代中期开始,一些陆军人员就在利用民用飞机发展侦察技术,到了30年代初期,这些侦察活动被军方归入一个统一有效的部门。在阿道夫·希特勒上台之后,相关侦察活动得到了来自高层的鼓励,最初是针对波兰,然后是包括法国在内的各个邻国,有时候德国高空侦察机甚至深入到俄国领空进行拍照。在雷达尚未出现的年代,德国陆军使用单引擎容克W34式飞机——它在1929年创下12,739米的高空飞行记录,以及其他一些能够飞得很高的飞机,配合蔡司公司研发的高级航空照相机进行高空侦察,获得了许多重要的情报和资料,尤其是那些德军未来可能发动进攻的战略目标,都被拍照并加以制作航拍地图。
  烈日下,德国空勤人员将一个个外观毫无生气的胶片盒子分别装进六架蔡司航空照相机内,大号的照相机焦距长二十九点五英寸左右,用来拍摄垂直航空照片,小一些的焦距长十九点五英寸,用来瞄准右方和左方。这些照相机可以安装成三十度或六十度的斜角,究竟哪个角度合适,要看是想让照片的准确度高,还是让照片拍摄的面积大。空勤人员把它们安装成理想的角度,定好快门曝光时间。
  最后,全部照相机都被安装在两架He-111机首位置全透明的流线型座舱内,由一名专门的机组人员负责操作。
  待空勤人员准备工作就绪,战争爆发前后曾多次在波兰以及法德边境上空飞行的空军中尉罗斯·克卢克带着他的另外三名机组成员进入飞机座舱。这种经过专门改装的飞机可以在不中途加油的情况下飞行近3000公里,足以从卑尔根飞到英国本土任何一座城市上空再折返回来。不过这一次,克卢克和另外一架侦察机要去的是不那么遥远但是戒备相当森严的地方。就在开战后的半年时间里,德国海军在那里损失了5架大型侦察机,如今,他们不得不求助在这方面人员装备以及经验都更加强大的德国空军。
  得到起飞的指示之后,克卢克首先把这架双发单翼机的两台发动机预热了一下,然后将飞机慢慢开到跑道的尽头,发出本机起飞信号,加速,沿着跑道迅速向前滑行,最终飞离跑道升入空中。
  在设计师们的努力下,这种高速轰炸机的空气动力特性十分突出,加上易于操作,因而深受德国高层以及空军飞行员们的喜欢,作为轰炸机仅有的缺陷——载弹量有限以及翼梁通过机身地板的设计给炸弹舱的设置带来不便,对于执行侦察任务的改进型基本上没有影响。
  克卢克非常轻松的让他这架He-111攀升到2,000米的高度,然后在机场上空盘旋一圈,转向目标方位,再一边飞行一边将高度逐渐提升到8,000米以上,这样的高度足以避过来袭的英国战斗机,同时超过400公里的时速也能够令它从容离开危险区域。至于机场上的另一架He-111,克卢克只知道它的目标和自己相同,起飞的时间恐怕要比自己迟一些。
  侦察飞行的过程是相对单调的,在空气稀薄的高空,没有飞鸟也没有敌机,大多数时候就连白色的云朵也会低低的躲开。机舱外是寒冷的,但克卢克和他的机组成员无须为此担心,他们的电暖服能让他们保持暖和,只是偶尔会因为电线短路而被烫上一下。利用一位德国空军侦察机飞行员在战前所发明的三角航向计算器,远距离飞行的定位问题已经不那么令德国飞行员们头疼了。有时候克卢克也会通过机内通讯设备和自己的同伴们聊天,以保持自己思维的敏捷性。
  40分钟的飞行后,机首领航员报告说已经抵近目标空域,海面上视线良好,他已经看到了那些可以充当航向标的英国岛屿,拍照将在大约5分钟后开始,克卢克的任务是力求令飞机尽可能平稳,这对于光空重就有8.4吨的He-111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以8,500米的高度飞临帕斯卡弗洛时,德国空军的飞行员们难免会想起旧帝国海军那些壮烈自沉的大型战舰,此时在港湾内偶尔还能见到它们最后的身影——在战争爆发时,英国人已经将其中几艘打捞起来并运上船台进行拆解。
  在波兰和挪威进行侦察飞行时,由于敌人没有雷达设备,地上的观察人员是看不见这些高空侦察机的,人们只听得见隐隐约约的飞机声,当他们试图利用望远镜在诺大的碧空中发现入侵者时,这些侦察机早就一溜烟地跑了。不过英国人可不一样,他们开始研制雷达的年代甚至比德国人还早,在战争爆发时他们已经在一些重要的沿海区域建立了一系列地面雷达站,机载雷达也开始小规模应用,虽然这些先进设备有时候也会受到天气影响,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能够及时发现入侵领空的德国飞机。
  “它们来了!”
  领航员所指的“它们”便是负责本土防空的英国战斗机,英国人有时候也会利用地面防空炮驱赶德国飞机,但这些炮弹对于飞行在接近3万英尺高空的侦察机几乎没有任何威胁,但英国空军现役的飓风式或者喷火式战斗机就不一样了,它们能够攀升到超过3万英尺的空域对入侵的敌方飞机进行拦截。德国海军在前一阶段被击落的侦察机中,除因机械故障而坠毁的一架之外,其余皆是被这些英国战斗机所击落。
  “我们只有5分钟进行拍照!”
  克卢克一边极力令飞机保持水平飞行状态,一边通过机内通话器对领航员喊道,这时候他的副驾驶则利用望远镜观察下方的战斗机。在波兰和挪威的时候,敌人的战斗机都无法飞到这一高度,德国侦察机飞行员们便可以像看鱼缸里的金鱼一样从高空朝下看着它们,但英国人在它们的新式战斗机上采用了增压发动机,这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德国高空侦察机的高度优势——不过,德国空军已经采用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临时给飞机发动机注入特制的氨氧混合物,这样他们的侦察机便可以在更高的空域活动多活动二十到二十五分钟时间,这些时间足以令它们摆脱英国战斗机的追击。
  肉眼可及的空域,英国战斗机正在努力攀升,而He-111机首位置的导航员兼拍摄员迅速按下了专门的按钮,照相机喀嚓喀嚓地自动拍摄着,一张就可以拍下一条宽十七英里的地带。迅速从帕斯卡弗洛上空飞过后,克卢克利用德国空军的秘密技术令他的两台发动机在更高的空域持续工作。重新恢复平飞状态时,高度计指示为四万二千英尺(约12,600米),在这样的高空航空照相机一张可拍下二十七英里宽的地带,但是它们得为照片的质量付出代价:照片解象力差,而且由于飞机操舵变得不稳,容易使照片线条模糊。
  如此来回两次后,克卢克便驾着飞机加速向东南方逃去,这一过程中前来截击的两架“飓风”一枪未发,因为它们的升限只有不足1.1万米。它们尾随着德国侦察机继续向挪威方向飞行了一段距离,见实在没有机会,这才悻悻的调头返航。
  英国战斗机的拦截未能得逞,克卢克却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他所担心的还有机械故障,一旦某台发动机停转,他的侦察机便无法保持如今的高度,而失去高度对于一架高空侦察机而言是非常致命的——它们绝对航速不及敌方的先进战斗机,且没有搭载任何的机载武器,一旦在失去高度的情况下被英国战斗机撞见,便只能依靠飞行员的高超技术方有可能侥幸逃脱。
  所幸的是,这一切并未发生在克卢克的这次飞行中,半个多小时之后,他的He-111毫发无损的重新降落在卑尔根机场上,只有空勤人员和几名空军军官在跑道那头等着他们,同时克卢克也注意到,他起飞时仍停留在机场的另一架He-111已经离开了。
  飞机刚刚停稳,军官们就迅速登机并将照相机的胶片盒子取走,它们将直接送到位于德国本土的专门机构冲洗。倾斜航空照片,经过纠正,消除投影偏差,然后拼成完整的照相地图。照片分析员用放大镜仔细察看这些照片,那些看上去像小点点、细缝缝和一堆堆模糊不清的东西就变成了建筑物、码头、高射炮兵阵地、船舶和车辆。最后,情报汇总出来后将被送往空军情报总部进行进一步分析研究。
  “英国海军主力尽出!”
  这一消息在当天晚些时候便被送到位于柏林的海军部,一张张经放大的黑白照片被摆在了海军元帅埃里希·雷德尔以及他的高级幕僚们面前,加上已经整整一天未在挪威近海出现的英国战列舰以及出击次数锐减的英国舰载机,这些德国海军将领完全有理由推测整个英国本土舰队都在扑向那支由两艘战列舰和一艘航母组成的德国舰队。
  “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下午发来的电报,提及他的旗舰为英国轰炸机的重磅炸弹所伤,但未言明伤势如何!即便两艘战列舰实力完好,加上格拉夫·齐柏林号和五艘驱逐舰也不可能和帕豪斯指挥的英国主力舰队对抗!”京特·古泽一脸阴郁,虽说英国人此举令入侵挪威的德国军团压力大减,可两艘沙恩霍斯特级毕竟是1939年前后方才服役的新型战舰,失去它们便意味着德国海军失去了自30年代中后期以来的最重要成果,实力锐减和士气遭重击都是难免的。
  一脸严肃的雷德尔,说话时似有闪烁:“我了解冯·芬肯施泰因将军,他不直接说明,是担心英国人破译我们的电码而探明真实情况,至于沙恩霍斯特号的伤势,我们不久后就会知晓!卡尔,潜艇部队情况如何?”
  负责德国潜艇部队战术调度的邓尼茨回答道:“我们目前有42艘潜艇在大西洋活动,加上在挪威海域活动的,总共有90艘可供调遣,但必须注意的是,其中约有三分之一弹药已经消耗过半!”
  雷德尔紧接着又问:“最近一周轮换前往大西洋的潜艇有多少?”
  邓尼茨略加思索,“20至25艘!”
  “想尽一切办法在一周之内调派40到50艘潜艇前往法罗群岛以西海域潜伏,我想艇长们在那里会有大收获的!根据气象部门的报告,下周北海北部会有连续的阴雨天气!”
  邓尼茨看看身旁的赫森,“是,元帅阁下!”
  “赫尔姆特,侦察大队应尽力保持对斯卡帕弗洛以及北海北部的海上侦察,参谋部也要加强与空军的合作和沟通!”雷德尔起身,环顾周围的将领们,“如能一战而伤英国海军之根基,这将成为战争的转折点!”
  “是!”众人起身,以传统的海军曲臂军礼作为回应。
  “康拉德!”散会之时,雷德尔叫住海军谍报局的负责人帕齐希,“一会儿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重要事情向你交待!”
  机敏的海军谍报局长立即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然后随着将军们一同走出会议室。在盥洗室洗了把脸之后,他折回到刚才的走廊里,沿着另一侧的楼梯上了楼,并最终敲响了雷德尔办公室的门。
  此时此刻,身处柏林的英国间谍们正以超乎寻常的热情活动着,他们的主子无法穿透雨云得知德国战列舰的伤势,便试图通过自己的谍报部门从德国内部挖掘消息。据说德国元首晚餐时特意召见了海军总司令询问有关沙恩霍斯特的情况,间谍们便施展各种手段试图从那些可能接近元首的人那里挖掘情报——只要知道元首的情绪,便能对事务发展的情形有个大致的推测,这也是德国高层人士习以为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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