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2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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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还不是托了我那老幺的福,跟对了人,如今才能吃香的喝辣的?”霍怀恩在官场多年收敛的匪气,这时候因为碰到昔日旧交全都抖露了出来,“我那老幺盛允文你应该见说过,如今马上就要从安东都护府调回来出任金吾卫左郎将了,到时候可是专门逮你这种角色。”
  金吾卫左郎将!谢扬顿时悚然动容,脑海中隐隐之中有了一丝线索,顺藤摸瓜这么一想,他顿时恍然大悟,指着霍怀恩的鼻子惊呼道:“你……你这么个劫道的祖宗,居然跟了当今那位储君!”
  见霍怀恩但笑不语,他顿时更郁闷了:“这从贼变成官,天底下居然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嘿,听说你那位主儿好伺候得很!等等,你这么煞费苦心把我放出来,难道说……”
  “别难道了,要不是我家那位的面子,你以为程家那么容易收手?”霍怀恩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轻轻敲了敲车厢的板壁,“程老爷子向来护短,要不是殿下亲自去,只怕你一顿板子就七荤八素的。堂堂太行狼王居然挨了官府的板子,你这脸面也就不用要了!”
  “你少说一句会死么!”谢扬当初最讨厌的就是霍怀恩那张不饶人的嘴,此刻更是气恼不已,“我不就是那天喝醉了酒,否则程家再来一百人也拿不住我!”
  大话归大话,但这世上没人愿意当一辈子的盗匪,尤其是看到昔日同行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这不说别的,就说当初瓦岗寨那一批人,李密是为了图谋天下,但其他人还不是想捞个官当当?于是,谢扬的心空前热乎了起来,一把拽住霍怀恩的手臂就逼问道:“快告诉我,你家那位主儿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你以为你是国色天香,还看上你了!”霍怀恩反讽了一句,见对方根本不恼,登时知道今天这一趟可谓是顺顺当当,遂笑着挤挤眼睛道,“你运气好,要不是我正好知道你就被关在雍州廨,而且我家殿下正好需要你这么个人物,谁能知道你这个狼王正在蹲大牢呢!”
  谢扬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最后只得恶狠狠地说:“咳,你能不能说重点?”
  “很简单,御驾就要巡幸洛阳,羽林军人手不够。你也知道关中河南一带盗匪多,难免被人惦记,所以准备凭借你的名声,让这一路上太平一些。”
  谢扬一下子瞠目结舌,然而,这对未来的美好期望盖过了其他,至于行与不行,反正那不在他的考虑之列。在马车上匆匆换了一套衣裳,又用匕首把脸刮了个干净,他便瞅了一眼铜镜,看到里头的自己看上去面色苍白没什么凶气,他不觉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若是一脸凶相吓到了那位可以给他荣华富贵的贵人,那就实在不值得了!然而,当他很快见识到那一位的做派之后,不觉后悔自己剃掉了那一丛茂密的胡子——想他堂堂太行狼王,居然会被人看作文弱!
  也难怪李贤觉得不可思议,这一位霍怀恩口中武艺高强的独行大盗,居然是一个白面无须,看上去更像是文士的中年人,他怎么能不吃惊?不但如此,那身材看上去比寻常书生还瘦弱几分,和霍怀恩的虎背熊腰怎么也没法比。
  “老霍,难道是雍州廨虐待囚犯不成,怎么瘦成了这般模样?”
  “殿下,他素来好色,这身肉都掉在女人肚皮上,所以就是这副德性。”
  听到这一主一仆的对答,谢扬顿时觉得额头青筋毕露,这问的人固然太直接,可这答的家伙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然而,想到面前那位是堂堂的大唐储君,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需要从地面仰视山顶的人物,他只好默不作声。
  “起来吧,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这里没那么多死规矩,老霍也从来不跪来跪去的!”
  李贤话音刚落,见底下的谢扬爽快地站起身来,便好奇地仔细瞅了瞅,这才发现人瘦归瘦,但确实结实得很。虽说有心试一试本事,但想到霍怀恩刚刚信誓旦旦的保证,他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该说的老霍应该都对你说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和程务挺一起在前队晃悠一下,顺便针对你自己的认识指出防戍工作上的漏洞。当然,如果你能让那些盗贼远离此次巡幸的队伍那就更好了,因为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围剿盗匪的活动,这次是动真格的。”
  李贤说动真格,霍怀恩可以表示怀疑,因为他那一天清清楚楚地听到李贤对程务挺说过安抚,但初来乍到的谢扬就不得不相信了。他这个太行狼王的声名很好听,但那仅仅是在黑道上,白道上谁都想拿着他的脑袋去请功劳。要是这一次在雍州廨身份暴露,可以想见,他的脑袋早就丢了。
  要是有活路,谁肯当盗匪?
  虽说他是独行大盗,和同道之间也常常有黑吃黑的时候,但这种时候难免有些物伤其类的意思,毕竟还有几个颇为相得的同好。于是,本着投靠就要建功的意识,他主动提出趁着还没出发前在关中河南一带转一圈,毕竟他已经歇业有些时候,说不得某些同道都已经不认识他了。
  李贤很满意,说不出的满意。这要是乱世,只要是个人才,哪怕是盗贼也会挑三拣四要投什么明主,但在如今这种太平盛世,只有一个朝廷的情况下,大义名份什么都挡不住。
  虽说李贤没有过分放低身段,但在谢扬看来这已经算是完全没架子,因此对霍怀恩的引荐之恩可谓是感激得无与伦比,等到李贤基本上答应了他的一揽子要求,他强耐心头狂喜退出来的时候,恨不得抱着霍怀恩亲上一口。
  “老霍,这回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嘿,想不到我狼王也有发达的那一天!”
  霍怀恩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表情。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光明正大,更何况是当官?于是,他嘿嘿笑了一声,旋即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殿下这人好相处得很,只有一条,不许欺瞒,否则他翻脸的时候也是不认人的。还有,你这个狼王对外头说说没关系,在这里最好收起,否则若是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了,你这个官也当不成!”
  “放心,殿下的忌讳我必定不会犯。至于那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纵横关中河南那么久,谁知道我的真名?”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霍怀恩带着这位新同僚老朋友去换衣服,李贤则同样换上衣服往宫中赶。此时不比往日,他当初收留霍怀恩没什么要紧,但这当口若是给人知道他收留了一个江洋大盗在家里,还封了官当,那就是大大不妥了。这既然是大公无私,那么就需要大公无私地向上头表露出来,免得到时谁心里留下芥蒂。
  李治这一关过得很顺利,他如今是撒手掌柜当得舒服,横竖不过是一套官服的门面,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武将,因此他爽快地答应了;李弘对于羽林军的困境心知肚明,更不会对这种事指手画脚;倒是武后耳提面命了一番,待听说之后程务挺可以用此人安抚关中河南的匪患,她这才欣然应允。
  程务挺是她新提拔的心腹,若能把此人提拔起来,别说让一个盗贼当官,就是十个她也不在乎。在用人的方面,武后的胆子远远比李贤想象的大得多。
第六百四十章
从长安到洛阳,旧的终结新的开端
  浩浩荡荡的御驾人马终于启程了。
  李贤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迁徙,第几次折腾,他只知道,像他的至尊老爹那样摇摆不定的人,从古至今都是罕见的。武后清楚明白地表现了自己对洛阳的偏好,而李治却偏不,说不喜欢太极宫吧,长安已经新建了大明宫,住得好好的;说喜欢洛阳吧,没事情还是喜欢往回走。
  要知道,御驾起行可不比其他,光是路上州县的迎来送往,以及一应随从的食宿就是天文数字,这还不包括前后打点的费用。这劳民伤财的勾当他委婉劝过好几回,可一直都没有效用。好在这一回,他终于从李治那里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
  此次前往洛阳,少说也得住个三年两载的,决不会轻易再回长安。
  当然,长安作为大唐国都的地位仍旧在,所以仍然需要安排宰相留守。由于李弘李贤这么一对兄弟没留下任何一个,因此谁都知道这年头留守宰相相当于放逐,政事堂自然谁都不乐意,最后满心不耐烦的李贤甚至没好气地建议他们抓阄决定。
  结果还是李治和武后各指定了一名宰相留守。李上皇指定的是裴行俭,因为这是自己亲自找回来的,但经验不够,正好借着留守的机会镀镀金;武后指定的是李敬玄,一来因为李敬玄曾经是许敬宗举荐的人,二来则因为李敬玄资格老,关键时刻能压住裴行俭。
  两夫妻在这种问题上还要斗一下心眼,李贤自然感到无可奈何,同时也替自己的皇帝兄长感到可怜。虽说李弘身体有所好转重新临朝,但基本上就是处理政事堂节余的鸡毛蒜皮,军国大事还是得报上去亲断。他心中甚至觉得,这种皇帝还不如不当,只可惜这任命连推都推不掉,不得不说是一件极其倒霉的事。
  长安到洛阳不过数百里地,然而因为一个是京都,一个是东都,两边的大道时常有贵人走,原本就铺得平坦结实。而因为李治登基之后三天两头往洛阳跑,这路就修得更频繁了。此时李贤舒舒服服躺在马车里头逗两个女儿玩耍,就一点都没感觉到车子的震动。
  当然,这也是因为马车的某些部位上,装了一些减震的土制弹簧。
  马车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人。虽说李贤心中十万分愿意怀香拥玉享一路艳福,奈何这路上碍眼的人太多,他只得放着屈突申若她们占着后头的三辆马车,自己则是和某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此时,见那个大男人还在发呆,他不禁重重咳嗽了一声。
  “敬业,这一路上你都发呆过几回了?虽说夺情确实有违孝道,可你总不能一天到晚沉在这种情绪里头。”
  和李贤同车的人正是李敬业。按照道理,李绩病故,他这个长孙也需要服孝三年,可李治一声令下,这有史以来最古怪的夺情就出现了。毕竟,李敬业不是高官,也不是地方上不可或缺的人物,这年纪更是绝对没有夺情的道理。可事情就偏偏发生了,群臣有心说话,但觉得最近样样事情流露出古怪,也就干脆再次保持了沉默——反正也不差这么一次。
  李敬业见眼前一张粉嫩嫩的脸,登时就是一惊,旋即方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他的妻子刚刚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放在平常是最大的好消息,但在痛失祖父的时候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见李贤欢欣的眼神下头仿佛隐藏着什么黑漆漆的东西,他便叹了一口气。
  “爷爷究竟还是没看错你,你在伤心的时候比谁都伤心,过后却比谁都恢复得快。”
  “那是因为我明白,就算再伤心再悲痛,师傅也回不来了!”李贤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但紧跟着便抱着两个女儿嘿嘿一笑,“师傅临去都那么豁达,我又何必老是顶着一个悲痛的脸给人看?人总是要过日子的,师傅不在,我就要过得更好,他在天之灵才会更高兴!”
  “这还真是标准的李六郎式回答!”
  李敬业苦笑一声,那种郁结在眉头之间的凄苦终于消散了几分,要完全消散自然还有待时日。随手抱起一个孩子逗弄了一会,他忽然想起一个之前没想到的情况:“这你得了双胞胎女儿,我和伯虎都是儿子?怎么这么巧,正好就是两对?”
  “程老爷子也打这个主意呢,我家那几口子也都提起过!”李贤懒洋洋地一笑,旋即眯缝起了眼睛,“要我说,这将来得看几个孩子的缘分,要真的不错,我们大家就是亲家。要是我这两个宝贝女儿看不上你们两家的小子,那就怪不得我了!就是和程老爷子,我也是这么说的!”
  “你还真敢说!”李敬业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骤然间经历这么大的变化,你居然还一点没变,真真是出乎人意料。”
  “怎么,当上储君就必定要收敛,说话就必定要谨慎仔细?呸,我偏不,这储君又不是我自己要当的,谁爱弹劾劝谏随他们高兴!”
  见李贤一句话吐出之后继续逗两个女儿取乐,李敬业又叹了一口气——自从李绩去世,他成了李家的当家人之后,叹气就越来越多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不想李贤到时候顺理成章跨出那最后一步。到那个时候,倘若这桩婚事能成功,自己的儿子岂非就是尚主了?而且他还能不能像今天这么和李贤说话?
  和曾经几次的风吹草动相比,走了三天都是风平浪静,别说值钱的东西,就连宫人的针头线脑也没有丢过一个。对于这种安全保卫工作,李治很满意,武后更满意,这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人便召见程务挺褒奖了一番。
  饶是程务挺往日喜怒不形于色,这一通褒奖下来也是面色微红,背上更是觉得一片燥热。他这羽林军千骑确实指挥得好,但此次的功劳实际上都属于某人挖掘出来的那个人才,若不是招展的旗帜上头多了某些印记,若不是那个一身官服走在队伍最前列的人过于耀眼,这一路上哪得如此太平?
  无论李贤还是霍怀恩抑或是谢扬,都已经认可此次功劳全归程务挺,因此即便心中不是滋味,程务挺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这样的高度赞扬,顺便领回了自己的赏赐——锦袍一件,金带一条,外加御制进贤冠一顶。这都不是能够分给别人的东西,因此他拿回去的时候,更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程务挺突如其来的拜访让李贤吃了一惊,听明白人家的说法后,他更是觉得这看上去沉稳的家伙可爱得紧。这当官的侵吞别人的功劳司空见惯,像程务挺这样的着实少见,可以说几乎绝迹了。于是,他立刻就把谢扬和霍怀恩叫了过来,而那两人一听说程务挺居然为了这事耿耿于怀,都陷入了某种呆滞状态,要说不感念那绝对是假的。
  不消一会儿,李贤就看到那三人开始称兄道弟,这一高兴难免露出了自得的表情。结果这表情给程伯虎和薛丁山看到了,少不得双双在那里指指点点,无非是说某人又被忽悠糊弄云云。至于不远处窥见这一幕的屈突申若等众女,也同样是嘻嘻哈哈。
  这是第几个已经数不清了,反正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已经没什么好惊奇了!
  路上的几天李贤过得清闲而逍遥,毕竟,长安城有两个留守的宰相,洛阳城有上官仪带着裴炎郝处俊三个宰相,又有一个精通笔头子的刘祎之随行咨议,基本上没他什么事。最后,整个数千人的队伍以十二天没丢一件东西的光辉成绩抵达洛阳城,羽林军从上至下全体褒奖一次,额外赏赐了不少东西,这谢扬便正式补进了羽林军,直接归程务挺统管。
  昔日赫赫有名的太行巨盗,就这么混进了羽林军。
  虽说洛阳修文坊的宅子一直有人管有人打扫有人修缮,可因为很久不曾住人,要打理成最佳状态少不得需要一定时间。但仅仅在抵达洛阳之后的第二天,李贤就接见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刘仁愿。
  刘仁愿是什么人?最初的熊津都督府都督,东征高句丽之战的新罗方面军总协调人,之后戴罪立功镇守百济。然而,在这一天见到李贤的时候,昔日那位声音洪亮人也硬朗的将军,现在看上去却是白发斑斑一片老相,瘦削的身材罩着宽大的便服,愈发显出了憔悴。就是昔日跟着他前往海东的那几个亲兵,也是一脸的垂头丧气。
  而这一位说话亦是开门见山:“殿下,我如今已经削职为民,他们跟随我风里来雨里去,出生入死过无数回,我却没法给他们谋些什么,只能求殿下看在昔日那些情分上帮忙安置了。”
  这话说得灰心,李贤听着更不是滋味。要说大唐的奖惩制度也确实很严格,这打了胜仗固然升官快,但一旦有错那贬斥也绝对凌厉到底。想当初程咬金一次葱山道大战败北,就一下子成了庶民,那还是太宗凌烟阁功臣,就不用说刘仁愿只是区区功臣之后了。
  他奇怪的只是,明明是戴罪立功,怎么就忽然削职为民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母子需要随时联络感情
  洛阳宫的规模既比不上大明宫,也比不上太极宫,但胜在禁苑之中水系繁多,便于赏玩,所以甫临此地,又是春季大好时节,李治便常常泛舟游玩,还不时稍带上几个儿女。至于武后对这些玩乐的事情素来不怎么上心,却也不好扫兴,但每每看到儿女齐全,心中自也荡漾着一股温馨的意味。
  洛阳是武后最喜爱的地方。虽说大明宫也很合她的心意,但问题是大明宫在长安,她却总觉得呆在长安的感觉很压抑,仿佛所有文武官员都在准备挑她的毛病。所以,此次东行固然是丈夫李治的主意,她也在一边吹了不少风。
  遥想当初封后不久,她和李治一起回并州祭祖,然后在洛阳住了一阵子的那段时光,竟是仿若昨日,几乎很难想象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如今重临故地的时候,她已经韶华不再,而且居然已经是太上皇后了。
  名号的区别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对朝廷的掌控能力。多年的沉浮生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诫她,如果没有实质性的影响力,什么尊荣都只是一场空。就在此次来长安之前,李治后宫最后一位妃嫔徐颖也因病去世,从此之后,这曾经粉黛三千的后宫货真价实只有她一个人了。
  丈夫是太上皇,长子是皇帝,次子是储君,按照常理,她应该觉得位置稳若泰山,可她就是觉得这远远不够。时时刻刻萦绕在脑海的危机意识,是她得以多年屹立不倒的最大倚靠,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咦?”
  武后被身后的一声惊咦惊醒,随即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一惊一乍的?”
  阿芊沉默片刻,方才嗫嚅道:“奴婢瞧见……瞧见有一根白发。”
  她本以为武后会皱眉恼怒,谁知坐在妆台前的武后却晒然笑道:“贤儿当初那两句诗说的好,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我如今都已经一把年纪称太上皇后了,一根白发有什么了不得?”
  阿芊正想回答,却不料斜里忽然撞出来一个声音:“哪里有白发,看我为母后拔了!”
  武后愕然回头,见李贤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闪出来,顿时露出了笑容。还不等她开口问什么,却只见李贤把阿芊挤到了旁边,竟是装模作样地找起了白发,最后却摇头晃脑地说:“看,母后果然是太过操劳,连白头发都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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