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29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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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毓见李焱娘四处瞧看,嘴中还在嘟囔着什么,立刻想起刚刚讨论的话题,原本就微红的脸更是涨得通红:“焱娘姐,既然知道有人,你怎么早不说!这若是被不相干的人听去,那到时如何是好?”
  “什么不相干的人!”李焱娘转头冷哼了一声,“要真是不相干的人偷听,我早就一支袖箭打过去了,还会等到现在?六郎那玩意看似精巧,还不是申若介绍的老陈家铁匠给打的,我那一具手弩性能可比他更出色!要不是瞧着那人影好似是他,哼!”
  这么说,自己刚刚险些就吃了袖箭?李贤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李焱娘做派简直和大姊头如出一辙。他正盼望这位凶神赶紧走的时候,却听见苏毓的一声惊呼。
  “你……你是说刚刚你我的话,恐怕都被六郎给听去了?”
  “怕什么,就算真是他,谅他也没胆子找你求证。不过既然这里没人,多半是我看错了,大约不过是一只想偷腥却没偷着的小猫而已!”
  李焱娘一边说一边把苏毓往外头推,直到快走出了这条小径,她才仿佛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果然,在那边茂密的花丛下头,她看到了一截黑色的衣襟,差点没偷笑出来。她就说这小子动作不可能这么快,花园虽大,但要在她眼皮底下躲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原来倒好,这家伙直接钻花丛里头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回去,是不是会在脸上被刺出几个大包来!想到这里,李焱娘脚下不禁走得更快了,至于一心羞恼的苏毓根本没注意这些,就算是平时,以她的迷糊也不会注意到这种关节。
  等到人都走了,而且绝对不会杀个回马枪,李贤这才从花丛中露出了身影。虽然刚刚那一下着实利落,但动作是快了,身上的外袍却禁不起这么一下子,上好的料子上已经被花枝扎破了一个小洞,至于被划拉的缝隙就更不用说了。情知这么一身走出去必定被人看见,他索性就走到花园墙边上唿哨了一声,一瞬间,霍怀恩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笑嘻嘻闪了出来。
  “刚刚的大好机会,殿下就没想着好好偷一回情?”
  “偷你个头!”
  李贤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吩咐对方去找一件衣裳过来,等人一走方才苦笑了一声。他可不是自个那位见异思迁的老爹,能够在武后眼皮子底下偷上自己的大姨子,不论是李焱娘还是苏毓,就算他确实有好感,那也得堂堂正正地追,偷情之类的事他绝对不干!
  换好了衣服回到自己的院子,把那身被划破的衣裳直截了当塞进了某个箱子里,他便施施然地到演武场去看戏。当他看到大姊头大发神威把四个小的训得服服贴贴时,他终于确定,自己这个挂名师傅只怕是时日不长了。
  这上官婉儿和阿韦两眼中充满了小星星,那种崇拜劲就别提了!
  美好的假期始终比想象中的更短,李贤仅仅在家中养了三天的“病”,就不得不被人请出了山。理由很充分,如今因为要前往洛阳,朝中人手不够,也没有因为这种事而去麻烦太上皇太上皇后和皇帝的道理,于是只能让储君出面勉为其难地总揽全局。
  虽说大臣们多半坚持长安作为国都的地位,但由于这两年关中收成始终不算最好,而洛阳毕竟水路运输方便,周边都是产粮区,所以对此次东行洛阳的反对声音很小。再加上武后抬出了洛阳适合李治病体调养这一理由,别人就更加无话可说了。朝臣要尽忠,李弘要尽孝,因此从正月传位大典之后开始,东幸洛阳就是官员们主要忙碌的事。
  而之所以要动用李贤,原因只有一个——作为大唐天子禁卫军的羽林军,目前人手不够了!
  由于李贞的谋逆,羽林军不可避免地被清洗掉了一部分人,另一部分又由于李贤拍胸脯的许诺,被征调到前线序列参与作战,更有人高升到了各地的折冲都尉府。各级军官出现大量空缺的同时,下层士兵也出现了无数空缺,满打满算,现如今的左右羽林军竟只剩下一千一百人左右!
  假以时日,要补全差额自然很容易,可在如今这个当口,一时半会总不成去拉民夫吧?再说了,羽林军中都是北衙禁军,属于职业军人而非义务兵役,绝不可能不经考核就上岗。
  李贤高升去当了储君,这左羽林大将军自然不可能再当下去,因此李显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走马上任。只不过这位英王殿下对于军务政务都是眼前一片漆黑,这坐镇两个字他能做到的惟有一个坐字。所以,一看到李贤的到来,他可谓是感激涕零不知所云,只知道抓着兄长的手,就和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居然缺这么多人!”
  当详细了解了实情,李贤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头一次感到了麻烦重大。一千一百人看似还算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但那基本上都是程务挺麾下不曾动过的千骑——顺便提一句,千骑如今只有八百人,也就是说,左右羽林军本部在清洗和升迁调动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三百。
  这东巡洛阳绝不可能轻车简从,从李治武后李弘再到嫔妃宫人内侍,外加亲王公主大臣皇亲国戚,林林总总几千人算是少的了。就这么一千多羽林军,平均一个人得护卫四个不止,这都是谁护送谁?当然,地方州县确实会派出相应人马护送,可上一回路上丢东西的经历李贤还记忆犹新,天知道是否有盗匪惦记上御驾人马这么一票大买卖?
  大唐的盗贼那可不是普通的盗贼,和戏文上的江洋大盗没什么两样!李贤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老外婆荣国夫人家里,就养着这么一号盗贼的祖宗。只要路上的盗贼有燕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的水平,他就可以预计到,这一路上会丢无数东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不是面对这样一个局面,如程务挺这样能干的人,绝对不会想到拐弯抹角让武后把李贤弄出来解决问题。此时此刻,看到这位新任储君一脸的愁眉不展,他顿时觉得心中咯噔一下。
  难不成李贤也想不出办法?
  “七弟,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在十天之中变出三五千人来?”
  李显一直在旁边走神,骤然听见兄长召唤便吃了一惊,待听清楚的时候顿时傻了眼:“六哥,这就算你能变出人来,总不可能轻轻巧巧加入羽林军吧?”
  李贤自个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问题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主意,只能寄希望于这种奇迹。正在他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有人从后头凑上来在耳朵旁边嘀咕了几句。听着听着,他不觉眼睛大亮,旋即一下子蹦了起来。
  “这倒是一条门路!”
  程务挺和李显看到李贤一下子如此兴奋,都不禁茫然地去看刚刚出主意的谋士——不是别人,正是笑嘻嘻的霍怀恩。李显对于霍怀恩那是存着一千个一万个挖墙脚的意思,问题是李贤不肯放,霍怀恩也不肯跳槽。至于程务挺虽说对这位出身不良的李贤心腹不怎么感冒,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颇有能耐的人。
  可就算再有能耐,难道就能凭空变出人马来?
  面对别人疑惑的目光,霍怀恩却但笑不语。这为人属下的,关键时刻就得为上司分忧不是?他这个主意虽说有假公济私的成分,但做起来肯定行之有效——当然,这种事也就只有李贤去做。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出身重要还是才能重要?
  对于李贤而言,某句名言是最最贴切的,那就是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大唐虽然广开科举,但对于时下的百姓来说,吃饱肚子第一,而读书却属于奢侈品,因此朝中高官中基本上都来自于显赫的出身。
  而李贤自个对于出身高的人并没有任何排斥,这纨绔子弟都尚可调教,何况不少出身豪门的人确实有本事?与此同时,他对于那些出身不高本事却不小的人却同样很赞赏,比如说家境破落的盛允文,比如说出身绝对不良的霍怀恩,又比如自己那几个已经完全可以胜任文书工作的昆仑奴。所以,他自认为完全把不拘一格用人才这句话用在了实处。
  羽林军的空额一时半会绝对不可能得到弥补,既然人员上没有办法,自然只能在旁门左道上想法子。因此,这一天他带着霍怀恩程务挺,却没有叫上卫率的其他人陪着,而是只带了五个彪悍的老典卫出现在了雍州廨。
  由于前些时候已经应付过李贤的一次突袭,因此这一回长了经验,上至长史司马,下至低级属官,人人都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恢复了井然有序。只是人们心中很不明白的一点是,这位新任储君怎么老喜欢跑到雍州廨来视察,难道因为曾经当过雍州牧的缘故?
  程务挺虽说由于上次镇压李贞叛乱有功,已经成为了朝廷中的风云人物。看到整个雍州廨上下都围着李贤打转,心中不禁更加疑惑了。这羽林军缺人,和雍州廨有什么关系?
  然而,李贤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吓了一跳——“前一阵子雍州廨和长安万年两县同时抓了不少巨盗之类的人物,虽说后来放了不少,但如今还关了多少人?”
  那长史没料到李贤忽然问起这个,顿时呆了一呆,和司马商量了一会,这才拱手答道:“回禀殿下,这之前只有小过的,杖责之后便放还回家,剩下的一些都是疑为江洋巨盗或是杀人疑凶之类的凶犯,一应事由待记录完毕之后就将送大理寺报决,如今雍州廨大牢之中还关着大约三十几人。”
  听到有三十几号人,李贤便转头瞥了霍怀恩一眼,发现这家伙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轻咳一声问道:“那我问你,这些人犯中可有个名叫谢扬的?”
  李贤特意跑到这里询问起一个人犯,长史和司马作为雍州廨如今的最高属官,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日理万机又不是专管治安的,哪里能记得住一个囚犯的名字?于是,两人只得匆匆叫来一个属官,把李贤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这谢扬倒不是什么巨盗一流,之所以被囚,是因为年前和某位还未袭爵的小公爷在平康坊争风吃醋,打破了人家的头,不料那公府私兵厉害,一下子出动了上百人,他寡不敌众才被收押。按照这以下犯上殴打贵族的罪名,不日就要报大理寺了。”
  那小吏说得极其详细,见李贤听得认真,他不禁又想起另外一桩极其重要的事,于是又补充道:“此人虽名不见经传,但却极其悍勇。由于前些时候雍州廨牢房中人满为患,犯人之间时有倾轧,他却以力压服了其他人,就是如今的三十几人,似乎对他也颇为敬畏。”
  长史和司马在雍州廨属于高屋建瓴的人物,倒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这牢房里关有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敢于在长安城这种天子脚下打破权贵子弟的头,而且在牢房里头能当上老大,这种人居然名不见经传?正当长史想要表现一下自己对于事务的关心,准备下令那小吏好好去查一下此人的底细,李贤却再次咳嗽了一声。
  该打听的都打听了,得知此人和霍怀恩所说一模一样,李贤不觉起了好奇心。此时,他便转头对霍怀恩狠狠瞪了一眼:“老霍,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个好勇斗狠的表哥,也太会闯祸了!”
  此话一出,长史和司马双双恍然大悟。这谁都知道霍怀恩是李贤座下第一心腹爱将,这今天上门十有八九是冲着这个谢扬来的。倘若是什么真正的江洋大盗,就算储君亲来他们也不敢放人,可这只不过是看了某国公的面子方才抓的,实际上处于可放可不放之间,这余地也就大了。思量片刻,那长史看霍怀恩面色尴尬,便笑着说话了。
  “既然是霍校尉的表哥,其实这事情好办。殿下可知道那人打的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卢国公的孙子,也就是清河长公主之子程若达。只要程家不追究这件事,这事情其实也不用上报大理寺。”
  李贤原本只听霍怀恩提到这家伙犯了事被关在雍州廨,此时听说打的竟然是程家人,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程咬金是勇猛的人,程处默也同样老奸巨滑,程伯虎在打架的时候更是从来都不要帮手,这一位被人打破了头就出动私兵上百报仇,也真是够丢脸的。
  想到这里,他便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说:“既然如此,我直接去找一趟程老爷子就好!今天这事是我的私人请托,和国事政事无关,还请各位替我保密。”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场的三个人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着往外头说,答应得自然爽快。而等到出了雍州廨,一直憋足了劲当哑巴的程务挺终于忍不住了:“殿下,你这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贤看着程务挺嘿嘿一笑,随即伸手向霍怀恩招了招:“老霍,你出的主意,还不对程将军说明白了?”
  霍怀恩示意五个典卫散开,便神秘兮兮地问道:“程将军可曾听说过太行狼王的名号?”
  这别人不关心外头的盗匪情况,程务挺却是一向注意各方面的情况,这名号一入耳,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霍校尉,这谢扬难不成就是太行狼王!”
  “正是正是!”霍怀恩仿佛很乐意看到程务挺那瞠目结舌的模样,脸上笑得更灿烂了,“此人虽然年前就收手了,但在关中河南一带的盗匪飞贼中仍然名气斐然,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人居然在长安,而且还因为打了贵人而被扔进了雍州廨大牢,谁知竟是程家。他这个狼王虽说能干,要扛住程家还是难了一些,更何况在长安这种地方!”
  “难道霍校尉想用这种江洋大盗?”程务挺好歹也是良家出身,一听说霍怀恩居然要游说李贤利用这样的危险人物,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按照此人之罪,杀一百遍都不为过,怎可……”
  “迂腐了不是?”李贤一口打断了程务挺的话,勾肩搭背把人拉到了一边,又压低了声音,“虽说我已经打下去招呼了,但这羽林军一时半会空额还补不满,要这么去洛阳,路上丢了什么东西,你这个新出炉的中郎将还要不要干?老霍当初是什么出身难道你不知道,他说可以就让人家去试试。这关中河南的盗匪剿过多少回了,可还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是能利用这个机会安抚好了,到时候也是你一条功劳。”
  程务挺起初还不以为然,可越往后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待最后说到功劳两个字的时候,他顿时悚然动容:“殿下,难不成你让我……”
  “没错,这事情各地州县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斥责,可就是没效用。若是你能够在圣驾过境的时候保证安全,事后我再奏请让你出面安抚,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贤见程务挺已经被说动,遂在人家肩膀上狠狠拍了两巴掌:“反正此事没多大风险,雍州廨的人也不知道这谢扬究竟是什么人物,先试试再说。若是真不成,到时候再作其他计较!我听说这家伙很少杀人,要真是那种人命累累的家伙,我哪里敢用!”
  说动了程务挺,李贤便上马直奔程家。由于重孙的出世,原本早就准备回山东老家养老的程咬金呆在程家老宅一下子不肯走了,天天就眉开眼笑地逗重孙玩耍,那霸占孩子的架势让程伯虎头痛得紧。听说李贤前来,老头子歪头一想便乐颠颠地去迎了。
  李贤知道程咬金素来不耐烦寒暄来寒暄去那么一套,遂开门见山道出了来意,顺便把自己的打算也一起说了。结果,程咬金在愣了一阵过后,忽然使劲一砸桌子,满嘴的骂骂咧咧:“没出息的小子,打架居然还要动用家里的私兵,简直是给我程家丢脸!”
  骂完这一句,他立刻对李贤拍了胸脯:“这件事我会去办,殿下明天就去雍州廨提人就好。不过这法子还真是好,大有当初太宗皇帝之风!想当初太宗皇帝还是秦王那会,这样的好汉也是左一个右一个地收,用起来还不是得心应手?”
  程务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道出昔日旧事,顿时觉得心惊肉跳。李贤却知道这位老爷子的口无遮拦也是看人的,当下遂谢过了。这正想走的时候,他却被程咬金一把拦住。
  “什么时候,老头子我准备登门去看看殿下的千金,你可别把我挡在外头。”
  “哈哈,老将军多福多寿,你要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阻拦?”话虽这么说,看到程咬金笑得那么灿烂,李贤心中也自是有数。要打他女儿的主意,到时候得看程伯虎那儿子是否争气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不想当官的盗贼不是好盗贼
  坐牢坐得好好的,老大当得舒舒服服,谁知道一日之间被人洗刷干净踢出了门,原因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当日打架的时候打得痛快,过后得知打的是程家的小公子,谢扬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后悔不该动手,而是后悔下手不曾狠一些,让人逃走了前去报信请援兵。他当然没有那么高的自信能够斗得过程家那样的功臣世家,于是坐牢也就认了,反正有吃有喝有人供着。所以,听闻是他某个做官的表弟作保让程家作结,他就犹如丈二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
  老子孑然一人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有那么一位有能耐的表弟来着?
  看到雍州廨外上好的桐木马车,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卫士,他就更奇怪了。无奈押送他出来的差役口风死紧,他也不想一出牢房没一刻钟又被扔回去,只得登上了马车。这一上车,他就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顿时愣住了。
  “你……他娘的,是你这只老狐狸!”
  霍怀恩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嘿嘿,想不到这么多年,狼王你还认得我!”
  “废话,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谢扬一想起当初的几次相遇就恨得牙痒痒的,“就算我那时候捞过界,你也实在太狠了,把我耍得跟猴似的!我想呢,我哪里来那么一个显赫的表弟,敢情是你!看你又是卫士又是好马又是良车,怎么,混得人模狗样,跟了什么好主子?”
  霍怀恩虽说步步高升,但在朝廷嘉奖中他这个名字自然算不得显眼,再加上本着为尊者讳的意识,即使不少官员都知道他出身不良,对他的来历也讳莫如深。所以,谢扬并不知道他现如今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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