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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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在买这几台石磨机的时候专门向人询问过,这种石磨机一个小时出粉量是100公斤,25公斤一包的面粉一天也就是百十包。
  “当真?”刘季元并不太相信这个数字,虽然对面粉机不太了解,但是还是听人说过石磨面粉机一天最多也就是能出几十包面。
  “当然是真的,老高。回头把这几台机子留下一台,剩下的四台用火车运到张家口,找人销掉。”
  一台石磨机价格还不到二千GMB,怎么着这么一台机器卖个几百块大洋,还是能卖掉的。就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求购广告,司马估计到时自己这四台面粉一出现在张家口,恐怕就会被人抢着买走。
  “要是两位相信我,我有一个同学家里就是做面粉生意,如果可以我可以写封信过去。”刘季元一个关系相不错的同学家里恰恰是正是做面粉生意,眼下也正苦于无机器建新厂,介绍过去倒也不错。
  “季元兄,哪里话。季元兄朋友需要,价格好商量。小弟先谢谢季元兄了。”司马一听他愿意帮忙介绍买家,连忙答应到,更何况自己还有用着他的地方,别说是买就是送给他又有什么。
  “那个少爷,咱们这石料厂里,有几个过去做过石匠的,要不我让人把他们叫来,让他们先试着看看能不能做出这石磨。”高传良在一旁打断两人的谈话说道。少爷既然决定做这生意,那眼下就应该着手准备了。在得到准许后,高传良叫来一个在门外候着的一下人,让他去石厂叫几个石匠过来。
  “爷!您找小的们?”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几个看起来有些诚惶诚恐的中老年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凉棚外恭着腰说道,刚才听说到老板让自己这些人过来,这来的一路上几个人心里没少打鼓,因为这里要的都是年轻壮丁,像这样年龄大的在这地方可没人待见。
  “你们以前都做过石匠?”,司马虽然诧异为什么自己当初指名要青壮年,可眼前出现的这几个看那一脸的皱纹,那里也不像壮年的样啊!如眼下他们如果会做石匠活,倒也可以用着。
  “回爷的话,小的们都是山户人家,打小起就摸着石头活,不知爷有啥事吩咐。”几个人见并不像路上想的那样,都松了一口气,其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人说恭敬的回答道。
  “那好,你们看看这种石磨能不能做出来?”司马指着石磨面粉机上的石磨说道。几个人围着石磨机,仔细瞅了瞅上面的石磨,又摸摸看看,几人小说交流着什么。一会那个领头地走过来恭着腰说。
  “回爷,这石磨和俺过去做的大石磨没啥区别,要是爷同意,可以把这磨拆下来俺们量量看看,做出来应该没问题。”
  “那好,要是能做好这种石磨,你们几个的工钱每个月加两块钱,等以后要是再制这石磨工资之外,还有计件钱。”
  拆下这个石磨并不怎么费事,无非是拧几个螺帽就行了,既然已经决定做这种石磨面粉机的生意,眼下做些准备工作倒也不错。这种石磨面粉机再简单不过,最难的是那个电动机,好在现在天津、上海都有这样的电机作坊、厂之类的,从那些厂子里挖些工人过来,想来也不困难。再则,就是眼下制不出电机,这种小型电机拉过来的一车,估计就够用一年的了。
  “老高,那个回头看看能不能招点岁数小的,等回头从关内招来师傅后,让他们跟着师傅后面当学徒,学学手艺。”
第25章
该来的总会来
  “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拿起老高早准备好的几份最近几期的报纸,司马看到上面有一些文章显然有吹嘘的帝制的文章,无非是吹嘘帝制如何如何适合国内环境之类,并举例说国内民众如何如何适合在帝制下生活等等,有吹嘘自然也有反驳,在《大公民报》《申报》等一些报纸的显著位置都有不少讥讽帝制的文章。
  一时间从报纸上倒也是隐隐现出刀光剑影。作为未来人的司马,当然知道就在两个月后,那位曾经被人们戴上“共和英雄”等等一系列的桂冠的袁大总统,就会宣布恢复帝制,其实今天的这一切早在一年前,也就是西元一九一四年五月,他宣布废除《临时约法》,撤销国务院,成立政事堂和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并且通过这次改组,迫使支持过他的进步党人退出政府,剥夺了段祺瑞等人的军权,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他不仅可以终身连任总统,还可以指定继承人开始,两个月后的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在司马看来袁大总统的这一招臭棋。可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他完全可以依靠北方军在国内的绝对实力,慢慢的收回地方权力,实际上他已经在做了,现在的北方政府已经初步显现了一个中央集权国家的雏形。而习惯于在集权社会下生活的大部分百姓都并没有怎么反对,甚至包括主导社会舆论的大部分中层精英也持同样的态度。
  毕竟在共和初期,很多人也看到了忽然出现的民主,尤其是军权主导下的民主对于社会的产生的负面影响,这一点为袁大总统的集权提供了稳定的社会基础,但是建立集权的社会基础,却并不等同于就可以进而恢复帝制,在绝大多数社会主流精英群体中虽然支持建立中央集权,但是大都是坚决反对恢复帝制的,甚至在他统治的基础,北方军内部一部分人也持反对意见。
  “哎!~”一想到这位袁大总统因为心里的帝王心作祟,为了称帝甚至不惜将北方军内部反对称帝的人清理出政府,进而强行称帝后的结局。他称帝失败最后病死倒是其次,司马更感叹于这个独夫死后,国内很快就陷入举国的军阀混战之中,直到十数年后,一只起自广东的军队才算结束这场长达十多年的内战,这十多年的内战彻底把近代倔起的希望打没了,近代最后一次复兴的机会就这样因一个独夫的一己私欲而彻底消失。
  “司马,报纸上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感慨?在那长吁短叹的!”刘季元注意到打从这位司马少爷看了最近几期的报纸,就在那里长吁短叹的,好像是在感慨着什么,于是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乱世快来了。”司马很自然的随口说道。
  “哦!怎么说,你来说说!”刘季元一听司马说什么乱世要来了,心下把司马和那些个神棍差点没划上等于号。
  “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报纸上这么多人吹嘘帝制优良,感觉不舒服罢了。”司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虽说袁大总统想恢复帝制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相信他不会那么做。
  “我当是什么那!都是些前朝的遗老遗少们在那里吹嘘罢了,当初如果举国都像西安一样,恐怕现在也不会徒增这么些麻烦。”刘季元虽然是个文人,但同时更多的时候更像一个民族主义者,至少在过去思想也曾受到《革命军》等民族主义学说的影响,更何况几年前的那场革命从根本上就是民族主义的革命。
  “没想到季元兄,看起来像个思文人,可是这想法也够激进的。”虽然对共和史不甚了解,但是司马在后世还是从网上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那场革命中的西安,当然明白刘季元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文化人有时也这会么的极端。
  “这些人吹嘘帝制,又能如何?你觉得现在的国人还有可能让一个已下被赶下来的通古什贼寇再次骑到头上?”显然刘季元并不赞同司马的刚才说的话。眼下北方有北方军压制着,南方有南方革命省军政府,就是任那些个遗老遗少们吹上天,哪怕就是那个通古什贼寇的祖宗复活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但……要是其他人想当皇帝呢?”司马犹豫了一下说道。
  “谁?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复辟帝制?若是谁敢称帝恐怕无论是北方军还是南方军政府都不会放过他。”出于对北方军和南方军政府的了解,刘季元再相信不过自己的说法,只要有人敢称帝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都可能不会饶了他的,谁敢?谁能做到。
  “他——他敢!”司马指着报纸上硕大的头像说道,就是那位袁大总统的头像。
  “不……不可能,他……他不会那么做的!”刘季元看着报纸上的头像有些吱呒的反驳到,显然不相信,但是自己却在脑海里联想起去年就开始在京城各部流传着的流言——袁大总统想当皇帝。甚至还有人据此编了断子说笑,大家不过是把这当成了笑话。
  “季元兄,如果没有人刻意作为,你觉得怎么可能现在全国各大报纸上都有枪手在吹嘘着帝制的优良和贬斥民主给国内带来的混乱,现在举国上下除非了他,谁还有能力做到这些?”司马放下报纸解释道。
  国人有一个通病在很多时候都会走向两个极端,包括看人做事,对于这个袁大总统就是这样,当他没有实行复辟前,在国人心目他是个“共和英雄”,人们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共和英雄会称帝?当年复辟后,愤怒的国人更是一副不打下他来不罢休的态度,可谁愿意回忆在之前他刚露出这层意思时,大家总是选择性的无视呢?
  “称帝?称帝好啊!有了皇帝总省得像这么乱哄哄的闹下去了,你看这口外是自打共和后就没怎么消停过,那比得起过去皇帝在的时候。”高传良听到司马和刘季元两人之间的谈话后,忽然说道,作为一个老人高传良不懂得什么民主什么皇帝,他只知道在共和前口外好像没有这么乱,只要圣天子在位,天下立马就会太平,这种思想也许在中国乡间更多的是一种主流思想吧!
  “不会的,如果到时他敢称帝,孙先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刘季元喃喃地说道。虽然只是担当了几个月的临时大总统,但是在南方的孙先生在国人的心中的地位仍旧是不可动摇的。但是从历史上看来这位手下没有一将一兵的孙先生,最后是什么结局?无非是混为南方各省军政府所借助的对象,双方一个想借对方的兵成为己所用,一个想借对方的名气扩大自己的实力。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最后若不是在俄布的支持下,建立了自己的军校训练了革命化的军队,不然那里有后来的北伐成功。在这个乱世更多的时候,枪远比声望更有用。想到这,司马忽然觉得自己花钱向马匪买安全是不是个错误?自己的安全需要用钱来购买这么做对吗?
  “老高,回头能不能看看从那家洋行那买几支枪,在这在地方别有野狼什么的。”司马如是交待着老高,司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好像这样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
  “是!少爷。”虽然对司马忽然的交待有些诧异,但是大户人家买枪自保,打从前清时就已经是非常普遍,哪怕就是高传良自家都放着两支手枪,像少爷在这口外铺开这么大的摊子,买几支枪来看家护院的倒也是常理。
  买枪比较简单,若按常理只需要到张家口登个记,交个枪照钱,就能凭照从洋行或是警察局买枪购弹,现下因为口外这几年越发混乱的缘故,这买枪购弹的也都海了去了,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洋行、警察局卖枪,就连一些走帮的贩子也到处带着枪到处走卖。
  但是最后挑来选去,还是通过熟人在一家名叫松本会社的日本商社里买了百只支三八式步枪,因为欧战的原因,哪怕就是北方政府也只能从日本人那里买枪。虽然日本商社卖的枪价格稍高了一点,但是子弹价格却比那些警察局以及走帮的贩子那便宜许多,再加上百十箱子弹算下来,价格并没有高出多少。
  买枪是很容易,可是想找拿枪的人,却并不那么容易,拿枪的人自然要可靠、稳当。要不然反而会适得其反。
  “怎么样,愿意干吗?”看着眼前的这个上次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马四,司马问道,在这千把号做工的人里除了他司马暂时还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人适当担任这个护厂队队长的职务。毕竟在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过从军的经历,更何况他还当过前清新军里的哨长,再怎么着也比其它合适不是。
  “蒙少爷看得起!小人若是不应下来,倒显得不识抬举了。但是小人想问一下少爷,少爷为什么把这身家性命的活计交给小人。”马四并没有拒绝,但是却由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少爷的大胆,一般人都会把护厂队队长的这样的职务交给自己的亲信,而眼前这位少爷却把他给了只见过一面的自己,好像根本不担心的样子,由不得马四不好奇。
  “因为我相信你。”司马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反正司马觉得眼前这个马四不可能出卖自己,至少从他对他的那些个山东老乡们做的事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值得相信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几十人的护厂队,还要不了自己的命,为什么不相信他?
第26章
军衣与洋行
  如果有人问,在爆发像世界大战这种规模的战争的时候,做什么买卖的利润最大?绝大多数人都会说是军火。战争需要军火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大规模战争它需要的军火数量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对于司马来说,这种利润较高的军火生意显然不是司马能够涉及的,卖武器图纸?
  那怕司马就算是弄到了AK-47的图纸,恐怕也很难卖掉,因为如果那个国家在西元一九一五年战场大量使用AK-47的话最终结果可能是国家破产。在这个时代现在还没人能支撑起那样的弹药消耗,更何况司马还根本搞不到武器图纸,所以这一块司马压跟就没想过。
  没想过做军火生意,并不意味着没想着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分一杯羹,虽然军火贸易无法涉足,但是还有其它诸多的相关国家边缘贸易可做,当然是在利润空间足够大的前提下,世界大战带给非战区国工业带来的战争红利,正是日本工业、制造业发展的根本,而国内的民族工业也从中获利甚非,司马这时当然不会放弃其所能带来的红利。
  “保和洋行,优价寻购二十万件呢制军款大衣。”在《商报》等报纸的分类广告上,像这样的洋行寻购新闻可谓是层出不穷,同时也可以看出现在在欧洲厮杀着的那些列强们现在正处在什么情况下。为了满足前线军需,几乎是在向全世界购买物资,甚至于在中国这个成衣市场并不发达的国家,竟然也有洋行打出了寻购的呢制大衣的广告。
  从这份广告可以看出这家洋行的非常急于购货,司马相信同样的广告肯定会出现在日本、美国的报纸分类广告上。如果是在历史上恐怕国内没有那个商人能像广告上要求的这样,在一个月内交付二十万件军款大衣。但是司马觉得这笔生意自己完全可以接下来,二十一世纪的国内也许诸多工业并不先进或发达,但是成衣制造业绝对是全世界最发达、产量最高的。
  看着这份广告,司马发现了一个新的市场,像世界大战这种规模的战争,各参战国对于军装的需求永远是无法满足的,军队动员的越多,军装的需求就会越大,就连二战时像英、苏这样的大国都需要从美国定购大量的军装、冬衣。
  更何况是现在。如果时倒退十年,作为一个从未涉足过服装生意的外行人,司马在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到能够提供毛呢大衣的供应,得益于现代B2B电子商务网上交易平台的出现和发展,在这里搜寻供货商、制造商倒是再简单不过。
  司马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通过这种B2B电子商务网上交易平台来搜索自己需要的物资,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司马感叹于现代科技给生活带来的便利。就现在只用了十几秒钟,司马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个供应前俄布呢制军大衣的供货信息。数量非常充足,单位甚至于是以百万计。
  司马不知道为什么在俄布都解体近二十年,仍然有大量的俄布红军的剩余物资出现在市场上而数量是如此充裕,这些不是司马关心的,因为从款式上看这种俄布式呢制军大衣和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呢大衣没有什么区别。而上面标出的每件的单价也着实让人心动不已,不过才每件六十元而已,折换成大洋甚至不到一块大洋。
  “我的个神那!”稍算了一下如果这单生意做成的话到时会挣到多少钱,司马一下被那个绝对算得上是天文数字的数给吓了一跳,呼吸急促,肾上腺素急剧增长。司马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去这个生意,如果这单生意做成那二十万件军大衣拿下来,别的不说道时挣的钱想买下这个仓库是绝对够了。到时自己还需要担心什么?
  “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
  在采石场和工地之间的一片空地上,马四操着已经有些生疏的口令,操训着的从上百号人里选出的四十个护厂队的队员。自从东家把组建护厂的队的事交给了马四,马四就觉得自己现在弄的里外都不是人。护厂队一个月管吃住六块钱的饷银,着实让人眼红不已,那些个当初和自己一起从山东来的老乡们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马四,希望他能看在老乡的份上给留个份。
  可是明知道东家最反感老乡抱成团的做法,更何况东家还专门为这事交待过马四,虽说马四和高老板一起负责选的人,可是那些没选上的山东家乡人见自己没被选上,心里的气除了记在马四身上,那里会记在高老板身上,他马四可是队长而且还是山东人!这才是问题。选个队员被弄的里外不是人的马四只能在这会将气撒在这些被选进的队员里头。每天八个时辰的高强度的操练几天下来几乎快把这些队员的小命累的去掉半条。
  穆白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惯了铅一样,每一次踢腿都觉得小腿像被刀割一样痛苦,如果不是见被自己硬拉来进这个劳什么子护厂队的大哥满屯,还在那苦苦的撑着,估计穆白早就放弃了,那里还会在这呆着,若是当初知道这活计比在采石场里还要累上许多,当初打死穆白也不会来这地方。
  吴满屯不知道自己和穆白为什么能选上,被选上的人的个头都要比自己和小白要高上半头一头的,身上的肉更是一块一块的都比自己壮实太多,但是当时那高老板只是看了自己和小白一眼,就对这个马队长说了几句话,然后自己和小白就被选上了,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一面之缘,高老爷才会这么帮自己!
  要知道这护卫队在大伙眼里可是份美差,不用干活,一个月几乎是白拿六块现大洋。虽然大道理的什么的不太清楚,可是吴满屯还是知道四个字的——知恩图报,既然高老爷拉着面子让自己进了这护卫队,自己就不能丢那份人,哪怕现在就是再累也得忍着点。
  保和洋行的马修最近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不为其它,单为欧洲公司不顾自己的能力,就冒然接下了英国援助俄军的一批过冬冬装的订单。而更可笑的是,那些根本不了解亚洲的欧洲公司的老总们,竟然把中国和日本当成了欧洲,他们以为这里能有像欧洲那样的大型成衣厂,而欧洲公司规定的交货期限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在两个月内筹集数以十万件冬装,其他的暂时先不说,单就是这些军衣、军毯所需要的羊毛就不是两个月内能筹集的,谁的工厂里会存放着如此海量的原料?
  为了尽可能的筹集到足够的军衣,马修向中国、日本的几乎每一家生产成衣的工厂都下了订单,但是这些工厂显然并不能提供如此数量的冬大衣,原因很简单没有足够的羊毛制造呢绒布。对于美国马修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从友人那得到的消息,现在整个美国的几乎所有的成衣厂都在为英、法上千万军队制造军装,毛呢价格这几个月已经上涨了近一倍。
  “为什么军队的过冬大衣需要用毛呢?他们像中国人一样的用棉花多好。”马修恨恨地想着。如果在两个月内马修无法提供足够的冬衣,不用去想马修都知道自己将会被公司处以什么样的惩罚,虽然他们对马修并没有什么管理权限,因为这家洋行是马修个人的。但是作为多家英国公司在华的代理商,马修如果一旦离开这些公司的支持,那么马修的保和洋行也只有面临倒闭的困境。更何况马修还需要交纳一大笔赔偿金。
  “先生,这是从张家口发来的一份电报,电报上说他们愿意在两个月内提供二十万套军款冬大衣!”孙平拿着一份电报面带喜色的冲进马修的办公室大声说道,在洋行里做一个买办虽然在外面显得很风光,可是在这些洋人老板面前却需要小心谨慎,可这会孙平那里不顾得这些,这些天整个洋行里的人没少被马修痛骂,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没办法筹集足够的呢子大衣。
  整个洋行上下拼了命的也只不过是在上海、天津的制衣厂下到了不到五万件的单子,这其中甚至还包括贿赂北方军高层后,才让他们同意各军装局先行生产这批订单的结果。若是仅依靠上海、天津的少数几家成衣厂生产这些大衣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可是就那也不过才解决了五万件,不过只是解决了一个零头罢了。
  原本洋行上下都已经彻底绝望了,谁曾想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在这会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家口客商发来电报,表示能提供全部呢制军大衣,这让本以做好失业准备的孙平立马看到了希望,半天时间发了三封电报和对方确认了信息后,才跑来自己的老板马修汇报。
  保住工作没有失业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按照洋行的规定,买办可以从订单内抽佣5%,如果按这个比例抽佣,孙平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置办一处宅子。好把在乡下的母亲接到京城来自己好在眼前尽孝,母亲一个人把哥三操大也着实不容易,这次做成这个生意也是时候让她老人家来享清福了。
第27章
马修
  在从前清晚期就已经来到中国经商,十多年下来和中国很多省份的督抚们都有着或深或浅的交情,再加马修嘴上一口地道的京味十足的京片子,这在生意时总是会无形之中拉近马修和其它国人之间的距离。可是在内心里马修是个典型的而地道的英国人,傲慢而狂妄并讲究礼节。
  作为一条乘客大都是至口外贩货的行商和到口外务工的穷哈哈们为主的铁路,他的车厢肯定是不能和东方快车那样的富豪车相比,但是至少也不会像印度人的车里那样,连牛、羊都一起牵进了客车车厢里。因为现下正是去收羊毛和皮货的时节,平日里总是乘客稀疏的客车车厢里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些乘客大都是各地去的行商,因为谁也不知道会在口外呆上多长时间,所以很多人都带着皮袄子,而这些皮袄子散发出的味道,显然不是什么好味道。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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