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之乱臣贼子(校对)第333部分在线阅读
“用我们的水师就得先找周腾虎，先不说他会不会同意，就算他同意，老夫也不方便具体插手指挥。”
吴老买办解释，又恶狠狠说道：“还是叫老夫的徒子徒孙方便，老夫叫他们怎么做，他们就得怎么做！老夫叫他们去死，他们也得乖乖去死！”
第五百二十五章
这一拜
陆顺德给周腾虎的第二道书信上，当然首先介绍了自己突然移师到浦西战场的原因——李秀成突然下了这道命令，陆顺德还没来得及拿下郜永宽或者陈坤书的脑袋证明投降诚意，不敢仓促举事。
同时陆顺德又通过黄子隆的渠道获得消息，知道李秀成本来是想派人把自己直接抓到浦西治罪，但因为黄子隆等藤县将领的苦苦求情，李秀成又改了主意，决定再给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所以陆顺德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带着军队先到了浦西。结果靠着其他太平军将领的求情，李秀成虽然真的没杀陆顺德，却还是打了陆顺德五十军棍，又逼着陆顺德率军驻扎在吴军七宝据点的大路正面，充当攻坚炮灰。
介绍了转移驻地的原因后，陆顺德又十分坦白的告诉周腾虎，说自己不但深恨李秀成入骨，也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仍然还要设法斩杀一两个太平军大将，带着嫡系军队投降上海吴军，请周腾虎做好接应准备。
仔细看完了陆顺德的书信后，周腾虎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走到了上海战场的地图沙盘前，看着沙盘标注的太平军营地沉思，心里还轻轻念道：“如果陆顺德是真降，机会就太好了。”
机会确实很好，马上就要获得重兵增援的吴军七宝营地，与李秀成直系军队的营地之间，正面大路上现在就只隔着陆顺德这一座营垒，如果陆顺德让开道路，七宝吴军马上就可以突然杀到李秀成的大营门前！如果陆顺德再能帮吴军诈开李秀成的大营营门，吴军将士长驱直进，直接拿下李秀成的脑袋都不是没有希望！
“打仗就是冒险！不敢冒险就别上战场！”
“稳重！我是上海讨逆军的主帅，一念之差，就有可能让千百颗人头落地！陆顺德请降是真是假还没办法确认，突然出现在这么好的位置上，也有可能是长毛的故意安排，我如果上当，后果不堪设想！”
稳重的性格还是让周腾虎选择了放弃冒险，那怕上海吴军特务头子魏文成很快送来准确消息，证明陆顺德昨天转移到浦西战场后，确实挨了李秀成五十军棍的毒打，周腾虎还是毅然放弃了与陆顺德联手偷袭李秀成大营的诱人念头，仅仅只是让陆军信使带信给陆顺德，同意陆顺德拿着一两颗太平军大将的人头向七宝的吴军投降，也再次强调只在白天接受陆顺德的投降。
做出了这个选择后，考虑到七宝与上海县城距离较远，又没有电报线联络不便，到了孟驲来向自己辞行时，周腾虎便又把陆顺德秘密请降的事暗中告诉给了孟驲，让孟驲心里有个底提前做好准备，也明白告诉孟驲说陆顺德的降意真假目前还无法分辨，要求孟驲一定只能在白天里接受陆顺德的投降，绝不能在夜间受降，给太平军玩花样的机会。
“大帅放心，末将一定会看清楚再接受那个陆顺德的投降，不会冒险直接开门，长毛敢玩花样，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孟驲拍着胸口向周腾虎保证，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大堂旁边的地图沙盘，心道：“陆顺德那个长毛的新营地，正好就在七宝和李秀成大长毛的大营中间，如果他的真投降，那机会不是太好了？”
……
孟驲带着三个营的精锐向七宝战场开拔的时候，五个在黄浦江码头上混饭吃的上海帮会老大，也各自带着五个水性最好的手下，战战兢兢的来到吴老买办的府邸门前，拜见目前上海青帮会众中辈分最高的老前辈——吴健彰吴老买办。
让这五个一起来到吴府拜见的帮会老大受宠若惊的是，吴老买办竟然亲自到了吴府门前迎接他们，还笑容满面的一见面就向他们拱手行礼，吓得这五个帮会老大全都是扑通跪倒，连连磕头说晚辈不敢当，吴老买办则把他们一一亲手扶起，微笑着好言抚慰，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请进了自家花厅落座，吩咐设宴款待。
还有让这五个帮会老大意外的，吴老买办的宴席不但有他们的坐，连他们一共带来的二十五个水性好手竟然也有坐位，连同吴老买办三十一个人坐了四桌。然后吴老买办又吩咐上菜时，山珍海味和陈年佳酿眨眼间就摆满了四桌，可吴老买办却还带着歉意说道：“各位勿怪，时间仓促，家里来不及准备什么好菜，将就着吃点粗茶淡饭了。”
“爽老太爷，你说这话脸红不？你这也叫粗茶淡饭的话，那我们平时吃的就只能算是猪狗食了。”
悄悄腹诽江湖老前辈的同时，五个帮会老大也知道今天这顿饭肯定不是那么好吃，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后，五个帮会老大一起说道：“爽老太爷，你老人家把小的们叫来，是不是有什么吩咐？请直接说吧，晚辈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急，先把饭吃了再说。来来来，老夫给你们满上。”
吴老买办微笑着拿去酒壶，要亲自给在场每一个人斟酒，结果也把五个帮会老大和他们的手下吓得全部起身跪下，七嘴八舌地说道：“爽老太爷，你别折死我们这些晚辈，我们那敢当？那敢当？”
“爽老太爷，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晚辈赴汤蹈火，三刀六洞。”
“各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老夫是有事拜托你们，但不着急，我们先把酒喝了再说。”
吴老买办赶紧放下酒壶搀扶众人，可是五个帮会老大和他们带来的手下谁都不敢起身，全都恳求吴老买办先把话说清楚，吴老买办无奈，道：“好吧，先把话说清楚也行，省得你们将来怪老夫把你们灌醉，让你们说了酒话。”
“晚辈不敢，晚辈不敢。”五个帮会老大都是磕头如鸡啄米，又都说道：“爽老太爷，你老人家有什么话就请说，晚辈们拼命就是了。”
“都起来，跟老夫走。”
吩咐了众人起身，吴老买办把五个帮会老大和二十五个帮会打手带进了吴府二堂，结果让这三十来个帮会人物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吴府二堂里香蜡纸烛，上悬红花绿叶白莲藕，牌书翁钱潘三老神位，赫然就是青帮香堂模样。
“看清楚了？是不是我们青帮的香堂？”
吴老买办问，见帮会众人纷纷点头后，吴老买办又淡淡吩咐道：“设座。”
仆人鱼贯而入，将二十五把椅子放到了香堂正中，摆成了五排五座，吴老买办也这才向那二十五个帮会打手吩咐道：“你们，都坐上去。”
二十五个帮会打手愕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也谁都不敢动弹，吴老买办则催促道：“都坐上去，放心，老夫都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二十五个打手还是不敢动弹，还是他们的老大看出情况不对，开口威逼，二十五个打手才畏畏缩缩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各自坐下。吴老买办却亲自到了香坛旁边点了两炷香，然后又走到了那二十五个帮会打手面前站定，做出了准备下拜的模样。
“生死拜！我们青帮的生死拜！”
黑鱼帮老大最先醒悟过来，惊叫问道：“爽老太爷，难道你要向我们的手下行生死拜？”
“不错，是生死拜。”
吴老买办坦然点头，语气平静的向早已变了脸色的众打手说道：“小的们，你们听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起来站到一边去，老夫不会怪你们，因为这一拜代表着什么，老夫和你们都清楚。”
“你们也可以留下，坐着受老夫这一拜，受了老夫这一拜，老夫保管你们的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包管你们荣华富贵！但是，受了老夫这一拜，你们的命就是老夫的！”
平静说完这段话，吴老买办又说道：“好了，现在选吧，愿意受老夫这一拜的留下，不愿的，现在就可以走。”
二十五个帮会打手都不敢吭声，只是悄悄去看自己的帮会老大，却都见自己的老大杀鸡抹脖子一样的拼命使眼色，逼着自己受这一拜，众打手也就谁不敢动弹。吴老买办则又问道：“想清楚了没有？受了老夫这一拜，你们的命就是老夫的了，老夫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让你们怎么死，你们就得怎么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二十五个帮会打手全都不敢吭声，五个帮会老大却纷纷说道：“爽老太爷，你请行礼吧，他们都是我们的门下，受了你的生死拜敢反悔，不用爽老太爷你出手，我们先用家法让他们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有帮会打手起身离开，吴老买办点了点头，然后才将两炷香举起，两个大拇指交抵，八指交拢，双膝跪下向众打手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手背翻转，又跪下再拜三次。
吴老买办跪下磕头的时候，二十五个帮会打手全都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也忘记了害怕，只仿佛听到了黑白无常拘魂铁链的碰撞之声……
第五百二十六章
也急了
同样是吴军老将，孟驲一直觉得自己在上海吴军中的地位要逊邓嗣源一筹，不但威望有些不及邓嗣源，上海吴军的主帅周腾虎也明显对邓嗣源更重视一些。
不过这也毫不奇怪，吴超越从海路北上勤王时，是让邓嗣源留守的上海，在小刀会起义突然爆发和被太平军重重包围的情况下，邓嗣源不仅成功保住了吴军的弹药库和兵工厂，证明了自己的才干和忠诚，还率先和周腾虎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关系自然要更亲密一些。同时孟驲在吴超越帐下时，又有些被黄大傻和曹炎忠等吴军名将的光辉遮掩，在上海吴军将士心目中的声望和影响力自然又多少受到了一点影响。
很可惜，孟驲虽然也明白这些客观原因，却并不甘心于接受这个局面，一直都希望能有个机会证明自己不比邓嗣源差，更希望能证明自己比邓嗣源更强，更值得被托付重任。——这也是人之常情，毫不奇怪。
孟驲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带着三个营的精锐西进增援七宝，在七宝战场仍然还有零星战事的情况下，孟驲从没考虑过什么谨慎起见放慢行军速度，仗着士卒精锐装备好，照常以平时的行军速度大步前进，还是在七宝附近遇到了小股的太平军交上手后，孟驲才让军队放慢速度，小心向前推进。
不过孟驲也有这个本钱这么做，看到吴军并非是以战斗队形推进，先和孟驲遭遇的这支小股太平军还想打个突击碰一下运气，结果这支太平军偷袭打出了第一排枪后，发起冲锋还没冲出十步，马上就被孟驲所部的吴军将士密集弹雨打得死伤惨重，狼狈而逃。
再接着，还没等孟驲率领的吴军精锐进入七宝战场，一直在吴军防御阵地外围游弋的太平军小股部队就已经全部撤回了自军阵地，没有那怕一个人敢不长眼来找全部装备击针枪还带着后膛炮的吴军精锐麻烦，太平军的前沿阵地也全部转入防御状态，生怕孟驲所部吴军乘势向自军发起进攻。
见此情景，已经与太平军激战多日的七宝吴军当然是欢声如雷，士气大振，也迫不及待的打开营门迎接孟驲所部进驻营内，老部下许大力和黄家才也在第一时间跑到孟驲的面前行礼问安，明确表态坚决服从老上司的领导指挥。然而孟驲却颇为有些遗憾，很是惋惜太平军没有出动大队人马拦截自军进驻七宝营地，错失了一个杀敌立功的好机会。
让孟驲遗憾的还在后面，到了中午时分，七宝外围的太平军又突然放弃了前沿阵地向后撤退，很快就与七宝吴军脱离了接触，直接撤回了位于泗泾的太平军主力大营。同时位于泗泾东北的太平军陆顺德部营地也大兴土木，加固防御工事。
斥候把这些消息报告到孟驲面前，不用孟驲动脑筋分析，老部下许大力就已经抢着说道：“孟大哥，看样子长毛是要调整战术了，应该是想换一个方向进兵，不敢再在七宝战场和我们正面硬拼了。”
“算他们聪明。”黄家才也轻蔑地说道：“我们在七宝已经有四个营的精锐，又有营防工事可以守，还想靠正面强攻拿下七宝，就算是李秀成那个大长毛亲自来也没这个把握。”
孟驲笑笑，认可许大力和黄家才的分析判断却遗憾更盛，还叹了口气，说道：“希望长毛的下一个进攻方向别离七宝太远，要不然的话，我们这次就有得等了。”
不知道孟驲急着想和太平军交战证明自己的心思，但出于对老上司的尊重，许大力和黄家才等将还是赶紧附和，孟驲益发惋惜之余，又想起了陆顺德准备诱杀几个太平军大将来降的事，忙下令加强对陆顺德军营地的监视，同时交代如果有太平军使者请求联系，不管是公开前来还是秘密联络，全部接受，并且立即向自己禀报。许大力等将应诺，立即将孟驲的命令转发下去不提。
被孟驲料中，到了下午申时过后，果然有一个平民打扮的太平军密使被押进了吴军七宝营地，来人不但自称是陆顺德的小舅子吕吉祥，还带来了周腾虎之前与陆顺德秘密联络的书信证明身份。孟驲闻报大喜，当即下令召见，还在与吕吉祥见面后直接亮出底牌，说自己已经知道陆顺德秘密请降的事，又直接问道：“陆将军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动手擒杀长毛大将来降？”
“回孟将军，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动手。”吕吉祥恭敬说道：“我姐夫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找借口邀请李秀成的亲信大将到我们的营地动手，拿下他们的脑袋带着军队来向孟将军你投降，姐夫派小的来拜见孟将军你，就是想和将军你约定一个时间，请将军你也提前做好准备。”
孟驲一听更是欢喜，赶紧盘算什么时候让陆顺德动手对自军最安全也最有利，不想吕吉祥又接着说道：“孟将军，姐夫派小的来和将军你联系，除了想和将军约定一个接应时间外，还想和将军你商量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孟驲随口问道。
“孟将军，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姐夫联手赌一把？”吕吉祥小心翼翼的问，又更加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将军你有这个兴趣，我姐夫说不定能把李秀成的脑袋直接送给你！”
孟驲心中一凛，下意识的仔细去打量吕吉祥的神情模样，见吕吉祥的表情虽然有些畏缩胆怯，却没有什么作伪表演的痕迹，然后孟驲才问道：“怎么赌？”
“回孟将军，联手偷袭李秀成的营地。”吕吉祥的声音很低，说道：“如果将军你愿意，可以在今天晚上出兵偷袭我姐夫的营地，到时候我姐夫假装挡不住让你们杀进我们的营地，然后我姐夫诈败带着亲信军队撤向李秀成的大营，只要李秀成上当打开营门让我姐夫的军队进了他的大营，再等孟将军你们的追兵追到李秀成的大营门外时，我姐夫就可以乘机动手，里应外合接应将军你的军队杀进李秀成的大营，直接砍下李秀成的脑袋！”
其实还没等吕吉祥把话说完，孟驲就已经明白了陆顺德的计划打算，心脏也早就开始了砰砰乱跳，几乎脱口就想答应和陆顺德联手冒险。——因为陆顺德所提出来的战术计划，是孟驲在受命增援七宝战场时就已经看到了的机会，也早就不止一次的在心里盘算琢磨过这个有可能一举扭转乾坤的战术计划。
还好，孟驲也还算冷静，除了继续仔细观察吕吉祥的神情反应外，又带着警惕地问道：“陆将军不是和我们周抚台约好了请降的条件，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孟将军误会了，不是变卦，是姐夫说这个机会太难得了。”吕吉祥赶紧解释道：“我姐夫说，因为孟将军你亲自带着精锐赶来增援七宝，逼得李秀成改变计划，不敢再正面强攻七宝，撤走了其他的天国军队，就剩下我姐夫的军队恰好卡在孟将军你和李秀成中间，直接干掉李秀成的希望很大，机会难得，所以我姐夫才问一下孟将军你愿不愿意赌这一把。”
“我姐夫还说了，如果孟将军你觉得太过冒险，或者有什么顾虑，他也绝不会强求，继续按周大人的要求办就是了。这是我姐夫的书信，请孟将军过目。”
解释着陆顺德建议奇袭李秀成大营的原因，吕吉祥又拿出贴身收藏的陆顺德书信呈上，孟驲让亲兵接过转递上来，见书信上的内容与吕吉祥的口头介绍大同小异，主要内容只是多了一条陆顺德敢保证七成以上的部下跟自己走，核心主力也可以保证完全服从自己的指挥号令。
除此之外，陆顺德又建议孟驲最好是在今天晚上就动手偷袭李秀成的大营，以免夜长梦多，李秀成又做出其他布防调整，补上了这个漏洞。
“会不会是诈降诱敌？”
孟驲也有过这样的担心，然而一想到直接干掉李秀成彻底扭转上海战局的美妙画面，孟驲就忍不住心头乱跳，呼吸也忍不住有些急促，再加上对自军精锐主力的绝对信心，犹豫了再三之后，急着在上海吴军将士和士绅百姓面前证明自己的孟驲还是下定了决心……
“打仗本来就是冒险！富贵险中求，赌这一把！”
……
急着建奇功立伟业的孟驲终于还是做出了冒险决定，然而很可惜，孟驲却又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做出这个决定后才过去仅仅两个小时，身在泗泾的李秀成不但就已经知道了他准备发起偷袭，还知道他计划在今夜三更时分出兵偷袭陆顺德的营地，然后在四更前把陆顺德的诈败军队赶到泗泾，诈开自己的主力营地大门。
告密的人当然是陆顺德本人，为了奖励自己小舅子两次冒险深入吴军营地行骗，陆顺德还特地派了吕吉祥到李秀成面前告密。不过在得知自己循序渐进行骗得手的喜讯后，李秀成却并没有立即面露喜色和重赏吕吉祥，相反还十分小心的向吕吉祥仔细盘问与孟驲见面交谈的详细经过，到了吕吉祥如实交代说自己口头介绍了陆顺德的计划打算后才呈上书信时，李秀成又打断吕吉祥的话问道：“你先说了你姐夫的计划打算，然后才向孟驲那个妖将呈上了你姐夫的书信？次序是不是这样？”
“回忠王千岁，次序是这样。”吕吉祥老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