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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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大明的军队,为什么就不如建奴军队呢?”暗乐之后,张大少爷又开始研究起明军士兵的战斗力为什么这么底下,张大少爷非常郁闷的向众将问道:“论装备,我们的武器不仅比建奴精良,而且种类也远比建奴多,远战有弓箭和三眼铳,近战有福建龙泉县打造的上好马刀,盔甲更不用说了,建奴主力军队的盔甲还是抢我们的。论待遇,我们大明军队吃空额扣兵饷虽然是常事,可是你满桂没这么干啊,每个士兵每年十五两银子都是实打实给了的啊。还有战马、士兵伙食、队伍训练这些,我们大明军队有那点比建奴军队差?可为什么,我们大明的军队在战场上就打不过建奴呢?”
  面对张大少爷的这个问题,满桂和赵率伦等将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原因,还是知道原因不敢说,都是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张大少爷那个脑袋后面生有反骨的师爷宋献策说得透彻,“东家,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咱们大明军队是穿鞋的,建奴军队是光脚的!自古以来,光脚的打架从来就不怕穿鞋的,建奴要靠打仗才能吃饭,要靠杀人才能活命。在战场上当然勇猛无敌,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如果不打仗不杀人就没法活。可我们大明军队的士兵呢,就算不打仗,照样有其他办法养家糊口,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其他办法过日子,上了战场,当然也就不会拼命了。”
  “真是这样吗?”张大少爷转向满桂和赵率伦等将问道。满桂性格耿直,当然不好意思把这么丢脸的话说出口,黑脸都涨成了红脸,赵率伦脸皮厚些,老实点头答道:“张兄弟,宋师爷说得对,就是这个道理。上一次在锦州,我们守城的仗能打得那么好,除了张兄弟你用兵如神外,关键还是张兄弟你在城墙上凌迟处死了老建奴的亲儿子,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全锦州的人都知道城墙一破,全锦州的男女老少都得没命。大家都把命拿出来和建奴拼,所以老建奴几次赌了老本的血拼,都被我们给打退了。”说到这,赵率伦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如果没有那一出,锦州能不能……,唉。”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张大少爷点头,又沉吟着问道:“既然大家都知道问题所在,那你们说说,我们该用什么办法彻底扭转这个局面?如果建奴的军队是虎狼,我们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我们的军队变得更凶更猛?”
  “废话,如果我们知道,就早去做了。”满桂和赵率伦等将心中嘀咕,嘴上不吭声。这时候,已经被张大少爷留在身边的老兵张大炮站了出来,向张大少爷鞠躬说道:“张大人,末将当年在加入戚家军的时候,戚金将军曾经对我们说过戚家军的组建历史。那时候,戚继光大帅也面临你这样的问题,士兵缺乏血性,而主要对手倭寇和建奴一样,都是靠抢劫杀人为生,打起仗来非常玩命,戚家军不管怎么练,都缺少那种拼死的勇气,戚大帅为此也吃了不少败仗。后来戚大帅到了末将的家乡浙江义乌后,发现我们义乌人打起架来。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拿命去拼,父亲死了儿子上,哥哥死了兄弟上,丈夫死了妻子上,戚大帅非常高兴,特别向朝廷请旨在义乌招募了四千多军队,这才练就了天下无敌的戚家军。”
  “你们义乌人,为什么那么不怕死?”张大少爷好奇问道。张大炮尴尬笑道:“没办法,我们义乌太穷了,浙江在大明虽然算比较富裕的,可是我们义乌却穷得过份,为了有一口饭吃,可以把命拿出去拼。而且我们义乌人性子都比较直,不喜欢偷奸耍滑,到了动手的时候,就只知道把敌人打趴下,很少想到撒腿开溜——听说戚大帅就是看中我们义乌这个优点,所以才在义乌招的兵。”
  听完张大炮的话,张大少爷久久不语,又过许久,张大少爷才站起来,凝视着波涛万丈的大海,缓缓说道:“决定了。回京之后,我要立即向朝廷请旨,亲自训练一支战无不胜的新军,数量不要很多,三四千足矣!”旁边的张大炮赶紧说道:“张大人,那你也去我们义乌招募新兵如何?”
  “以现在朝廷里的局面,九千岁不会让我去南方的,我这次回去肯定得被留在北方任职。”张大少爷一笑摇头,又沉吟着喃喃自语说道:“至于在那里招募和训练新兵,我得仔细考虑考虑,到底那个位置能让我没有掣肘的训练新军呢?”
  ……
  经过十多天的海上颠簸。四月初五这天,张大少爷的船队终于顺利抵达了天津的塘沽口码头,船刚靠岸,张大少爷就看到码头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其中似乎还有不少的熟人,远远就能听到老熟人才会用的称呼叫喊,“探花郎,探花郎来了!”而到了船到码头,张大少爷微笑着走下跳板的时候,一大群文武官员呼啦啦一下子就冲了上来,还没等张大少爷开口说些感谢迎接之类的套话,庞大的人潮就已经汹涌而至,“探花郎,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张大人,末将天津卫副总兵,给你……”
  “救命啊——!”铺天盖地的客套声和马屁声中,忽然响起一个极其不河蟹的声音——张大少爷的小身板抵挡不住人潮汹涌的威力,竟然被生生挤下了码头,杀猪般惨叫着摔进大海,在又咸又腥的海水中挣扎哀号,“救命啊!我不会水!快救救我!”
  还好,前途一片光明的张大少爷身边永远不缺阿谀奉承的小人,张大少爷这么一落水,不管是会水不会水的文武官员,马上就乒乒乓乓跳了二三十人下海,七手八脚的把已经灌了不少海水的张大少爷给捞了出来,总算没有让在建奴伪都的盛京之战中连毛都没掉一根的张大少爷挂在天津,否则那才叫比窦娥还冤。但这么一来,刚刚还庆幸自己不用再在海上颠簸的张大少爷不得不回船更衣,无数打算把张大少爷请到自己家中赴宴的天津官员愿望也落了空,只有专程从京城赶来迎接的崔呈秀一人得以上船。
  “阿嚏,阿嚏!”张大少爷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向笑得前仰后合的张石头吩咐道:“石头,你马上领着所有亲兵下去,把码头上的官员全部赶上岸去,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挤得再掉进海里一次。”张石头一边揉着肚子大笑着答应。那边崔呈秀等人则是笑得直拍桌子,幸灾乐祸之至。好不容易笑够了,崔呈秀又向张大少爷问道:“张兄弟,你的立功人员列好没有?拿来给哥哥帮你参考参考。”
  崔呈秀刚见面就催着要看张大少爷列出的立功名单,其中固然有想从中分一杯羹的打算,但更多的则是好心——要是张大少爷傻乎乎的拿出一份只有前线将士的立功名单,那这份名单递上去,魏忠贤非和张大少爷翻脸不可。而混迹两个时代官场的张大少爷也很明白这点,忙从陆万龄那里要来早就准备好的名单,捧到崔呈秀面前,“崔大哥,你帮我参参考,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没有?”
  崔呈秀也不客气,接过名单就直接翻看起来,结果让崔呈秀十分满意。张大少爷确实非常懂事,这份长长的名单中,辽东大捷的首功当然是皇帝的,次功是魏忠贤的,然后是在后方运筹谋划的魏党官员和魏忠贤子侄,还有司礼监的各位公公以及监军太监,崔呈秀也捞到了相当不少的功劳,冯铨一系的阉党官员则完全在这份名单上消失——至于东林党官员,张大少爷根本就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崔呈秀又从陆万龄那里要来一支毛笔,涂掉几个名字和加上几个名字,笑道:“王维周这几个王八蛋已经倒向冯铨了,张兄弟你也用不着再照顾他们了。曹履吉他们几个虽然是冯铨的党羽,但是最近和我走得比较近,给他们一点好处,也让冯铨对他们起疑,把他们逼过来。”
  “明白。”张大少爷邪邪一笑,又吩咐陆万龄按照崔呈秀的名单重新草拟奏章,也是直到此刻,崔呈秀才猛的想起一事,忙问道:“张兄弟,这份名单上怎么没有你的名字?你忘记自己了?”
  “崔大人此言差矣。”张大少爷摇头,无比奸诈的笑道:“兄弟我这次的辽东大捷,靠的全是干爹九千岁的英明指挥,圣明决断,我只是一个按照九千岁命令行事的跑腿,何功之有?”崔呈秀会意大笑,向张大少爷竖起一个大拇指,奸笑道:“张兄弟,高明,看来这次只要你愿意——朝廷六部尚书,兄弟你可以自己随便选了。”
  “不,我不想当六部尚书。”张大少爷非常坦白,直接说道:“我还想继续领兵治军,只要手里有兵权,那怕当个知府都行,到时候,还劳烦崔大哥你在九千岁面前帮忙美言几句。”
  “张兄弟,这次我们想到一起了。”崔呈秀一拍大腿,笑道:“不瞒兄弟你说,九千岁也觉得让你又去担任文职太浪费人才了,也想让你继续统兵——京师三大营总督,这个位置你满意不?”
  “京营提督?”张大少爷做梦也没想到魏忠贤会这么大方,竟然准备把大明天下最重要的三支军队交给自己!但张大少爷转念一想,立即出了一身冷汗,脱口问道:“皇上最近龙体有恙?”
  崔呈秀瞪大了眼睛,明熹宗在北海乘雪橇时落水患病,因为太过丢人,所以消息没有用邸报明发天下,就连近在咫尺的京城里知道的人都不多,而张大少爷当时还被建奴包围在锦州,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可张大少爷竟然从魏忠贤打算让自己掌管京师三大营这点,分析出皇帝的身体有危险,光凭这奸诈程度,普天之下能有几人能够达到?震惊过后,崔呈秀点头答道:“不错,张兄弟你猜得很对,今年的正月初五,皇上带着九千岁和奉圣夫人到北海乘雪橇游玩,不曾想冰层破裂,皇上掉进了水里,虽然被立即救了上来,但是连惊带冻的,皇上就落下了病根,几个月来龙体一直不怎么安好。”
  “明熹宗现在就掉水里去了?”张大少爷有些傻眼——在张大少爷的记忆中,明熹宗好象掉进水里没过多久就挂了,现在明熹宗提前掉进水里,难道代表着他就要挂了?然后阉党也快跨台了?想到这里,张大少爷赶紧问道:“那皇上病得重不重?有没有危险?”
  “还好,不算很重,最起码早朝没怎么耽搁。”崔呈秀的回答让张大少爷长舒了一口气,崔呈秀又说道:“但是为了预防万一,所以九千岁打算如你掌管京营,这次九千岁派愚兄来天津接你,就是让愚兄问问你的意见,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魏老太监想让我掌管京师大营,又先问我的意见,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大少爷眼珠乱转的心里盘算,“难道真象野史上上的那样,魏忠贤真打算谋朝篡位?所以让我掌管京师防御,必要时可以把北京城里的王爷大臣一锅端了?他为什么又要先问我的意见?考验我对权力的贪婪程度?可我现在才二十二岁,魏老太监一下子就想把我提拔成有资格掌管京营的尚书或者都御史这样的二品大员,得承受多少的朝野舆论压力?他除非脑袋发昏了,否则那会拿这么大的事来考验我?等等,莫非……?”想到这里,张大少爷赶紧向崔呈秀问道:“崔大哥,九千岁既然想提拔我为京营提督,那他为什么又要问我的意见?难道九千岁怕我不想带兵?”
  “这件事我也很纳闷。”对这个问题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的崔呈秀答道:“本来九千岁想让你担任这个职位,直接说服皇上下旨委任就是了,可是九千岁却派我先问你的意思,好象如果你不答应,这事就可以算了一样,我也搞不懂九千岁到底是什么心思了。”说到这,崔呈秀一耸肩膀说道:“或者就象张兄弟你说的一样,九千岁疼你,担心你不喜欢继续带兵,想回京城继续担任文职,所以才派我先问问你。”
  “崔大哥,那你认为我应不应该接这个差事呢?”张大少爷试探着向魏忠贤的头号心腹崔呈秀问道。崔呈秀想都没想,直接就答道:“当然是接啊,为什么不接?你接了这个差事,咱们哥俩个联手对付冯铨更容易不说,真正到了皇上撑不下去的时候,不管那个新君继位,只要京师兵权在兄弟你的手里,我们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明白了,原来魏老人妖是这个心思。”张大少爷心里恍然大悟,已经把魏忠贤的真正用意猜得八九不离十,嘴上却笑道:“崔大哥,我刚从辽东回来,对京城里的情况不太熟悉,这件事,还是等我和干爹见面的时候再说吧。对了,我偷袭盛京得手,在老建奴的宝库里找到了一些好东西,乘着还没有上交国库,崔大哥去看看有没有嫂子喜欢的,就算小弟孝敬几位嫂子,如何?”崔呈秀一听大喜,马上把探问张大少爷口风的问题抛在脑后,欢天喜地的陪着张大少爷去欣赏战利品去了。
  “魏老人妖也在犹豫!”崔呈秀还饿狗一样爬在张大少爷抢来的金银珠宝中挑来选去的时候,张大少爷已经在盘算下一步的行动了,“他肯定已经有了一些在明熹宗死后谋朝篡位的心思了,可是又怕众人不服,更怕他的走狗和他不是一条心,所以抛出让我担任京营提督这个问题来试探走狗口风,想看看有没有走狗建议他乘机动手。可是崔呈秀这些走狗给出的答复,肯定让魏老人妖大失所望,一个个只是认为我掌管京师三大营后可以让阉党大捞好处,又可以防着新皇帝对阉党下手,继续象操纵明熹宗一样操纵新皇帝,却没有一个建议魏老人妖乘机谋朝篡位,魏老人妖失望之下,对于让我掌管京师三大营的事也不那么热心了,所以才让崔呈秀来探我的口风,一是给我点照顾,看我想不想继续带兵,二就是试探我对他谋朝篡位是否支持了。”
  “魏老人妖的心思差不多就这点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张大少爷心里盘算,“是坚决支持魏老人妖的心中所想,继续讨他的欢心?还是装糊涂,让魏老人妖失望之下放弃这个念头?还有张惟贤那些铁杆保皇党又会有什么反应和打算?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利用这件事捞到最多的好处,才能维持现在的局面,逃脱将来阉党倒台的砍头一刀?”
  和张大少爷猜测的差不多,与此同时的北京皇宫中,正侍侯在明熹宗病床前的魏忠贤心中也在揣揣不安,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张好古那个小猴崽子会不会明白咱家的心思?如果他明白了,他是会支持咱家,还是会反对?再或者,如果张好古那个小猴崽子也不明白咱家的心思,咱家是不是应该再试探试探他的口风?从目前来看,皇上驾崩以后,能够带着军队辅佐咱家坐南面北的人,也就他一个最可靠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乐极生悲
  四月初六,张大少爷的队伍抵达京城。先是将军队安置在城外校场驻扎,然后押着两百多名建奴高级战俘入城,取御道直奔紫禁城的正门承天门,进承天门到午门献俘。一路上,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列队道路两旁,维持次序,数以万计的京城百姓则在士兵背后敲锣打鼓,又唱又跳,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大捷。没办法,自萨尔浒之战以来,大明军队和建奴军队交手,也就是在张大少爷的内定老丈人熊廷弼率领下打过几个小胜仗,剩下的除了败仗还是败仗,不是全军覆没就是丧土辱国,大明文武百官和军民百姓谈建奴色变,闻辽东胆寒。而现在张大少爷接过老丈人的班,先是以孤城力抗建奴倾巢之兵,以少胜多还干掉了努儿哈赤的一个儿子和一个侄子,建奴损兵折将不能逾城半步,然后张大少爷又以三千骑兵横扫辽东,攻破建奴伪都。杀敌数万,还把老建奴的老婆孩子都抓了一大堆,一举打破建奴军队不可战胜的鬼话,在这么大的胜利面前,京城百姓官那还有不欢呼雀跃之理?
  “张探花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辽东大捷的头号功臣张大少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满面春风的出现在翘首以待的京城官民百姓面前——还别说,穿着一身崭新官服的张大少爷,在这一刻看上去还真有些人模狗样,丰神俊朗又五官俊秀,再加上大明战神的荣誉光环,勾引一两名被假象蒙骗的无知丑女绝对不成问题。所以几乎是在瞬间,山崩海啸一般的百姓军民欢呼声和少女尖叫声就响彻全城,巨大的声浪,差点又把张大少爷从战马上给掀下去。——同时铺天盖地袭来的还有臭鸡蛋烂白菜,雨点般的落到建奴战俘身上头上。
  “石头,好机会。”看到无数纯情无知的大姑娘小媳妇为自己尖叫,张大少爷也不客气,马上向给自己牵马的张石头喝道:“快看仔细了,有那些长得顺眼的,然后把她们的姓名地址要过来,少爷我这次回来,也该抓紧时间给爹妈造几个孙子了。”张石头点头答应,又是赶紧扭头去看路旁——带着漂亮丫鬟的漂亮姑娘,凡是有看得过眼的,张石头就会派亲兵上去打听详细情况,十分之忠心耿耿。
  “狗儿。狗儿!石头,石头!看这边!”这时候,一群熟悉的叫喊声音传来,张大少爷和张石头惊喜寻声看去,果然看到张大少爷的父亲张老财、张石头的父亲老管家张福和张大少爷的十一位娘亲,站在路边,正在抹着眼泪向自己们叫喊。张大少爷又惊又喜,大声叫道:“爹,娘,大娘二娘三娘……八九十娘,孩儿要先去午门献俘,等从皇宫出来了,孩儿马上回家去给你们磕头。”那边张石头和张福也打了招呼。
  “好,你放心去吧。”张老财抹着眼泪,满面笑容的答应。可这么一来,满大街的人也都知道张老财就是张大少爷的父亲了,只是在刹那间,成百上千在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士绅富商就围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向张老财鞠躬行礼,客套搭讪,顺便推销自己的宝贝女儿——开玩笑。张大少爷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正四品了,又刚刚立下盖世奇功马上又能爬上几级,如果能抓着这个机会把女儿许配给还没有成亲的张大少爷,那以后能跟着占多少便宜啊?只可惜去年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张老财也算看透这些人的真面目了,得意笑着只是拒绝,说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定亲,有了原配夫人——当然就是明知道张大少爷去锦州十有八九回不来,却坚持要嫁给张大少爷的张清韵了。不过那些士绅富商并不死心,口风一转,又开始打听张大少爷有没有兴趣纳妾娶偏房了。
  “对了,我好象忘了一个人?石头,你看到张清韵那个小丫头没有?”走着走着,张大少爷忽然想起一事——张清韵那个小丫头怎么没出现?以她的脾气,知道自己凯旋回京,不可能不来迎接和偷看自己的凯旋英姿啊?牵着马的张石头也才想起这事,赶紧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寻找张清韵的靓丽倩影,还有张清韵身边那几个长得还算不错的丫鬟。功夫不负有心人,快到承天门的时候,张大少爷终于看到张清韵脸罩面纱,手里牵着小邢沅,正在人群的背后默默的注视着自己。
  “清韵。”张大少爷大喜过望,拍马向那边走了几步,正要和张清韵打招呼,那边张清韵扭头就走,抛给张大少爷一个害羞的背影。张大少爷又有些失望,刚打算放弃时,面前的人群前端却传来一个依稀熟悉的少女声音。“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在辽东打了一点小胜仗,本姑娘就会怕你!”
  “咦?”张大少爷惊讶的低头一看,却见身材高挑的马湘菱穿着一身四川少数民族服装,手扶腰刀板着俏脸,正在对着自己怒目而视,旁边还有她的嫂子,大明仅有的两个女将军之一的张凤仪。张大少爷暗叫自己和马湘菱还真是八字不合,苦笑着说道:“马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对了,你们怎么到京城来了?”
  “安奢之乱平定了,安邦彦和奢崇明两个贼酋都已经被我们川黔军队斩首。”张凤仪这次对张大少爷的态度明显要好上许多,笑着解释道:“婆婆派我们进京报捷和献上首级,皇上下旨,要招婆婆她们进京接受封赏,我们就留了下来。”说到这,张凤仪又补充道:“对了,我的相公马祥麟将军也进京了,现在正在紫禁城里,张大人你到午门献俘时,就可以见到他了。”
  “皇上召秦总兵进京?那白杆兵来不来京城?”张大少爷下意识的追问道。张凤仪茫然摇头,奇怪的答道:“外军不许进京城,这点张大人你不知道吗?皇上只是宣我们白杆兵的主要将领进京。没有宣召军队进京啊?”
  “哦,那就好。”张大少爷长舒一口气,暗骂自己的恶劣性格真是越来越多疑了,怎么会下意识的联想到明熹宗以封赏为进口召白杆兵进京对付阉党?以朱由校对魏忠贤的感情,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张大少爷又赶紧找借口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瞻仰一下大明第一军白杆兵的雄姿,看来只能等以后了。”
  “是吗?张大人你如果想欣赏白杆兵的军威,那有的是机会啊。”张凤仪神秘的抿嘴偷笑,又笑道:“张大人,你还是快进承天门吧,千万别耽搁了午门献俘的时辰。”
  “多谢张将军提醒。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张大少爷答应,这才又拍马追上队伍,临走的时候,张大少爷又回头偷看了一眼马湘菱,发现她穿着相对紧身的少数民族衣服后,前凸后翘的标准模特身材更是显露无遗,两条修长玉腿更是诱人,张大少爷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心说上次如果真的看到她美人出浴的模样,那可就太好了。而马湘菱也是偷看了一眼张大少爷,四目相撞,马湘菱赶紧又移开目光,一张俏脸早已经涨得通红。张大少爷嘿嘿偷笑,心道:“凶娘们,害羞起来的时候,还真有些漂亮。”
  午时正,张大少爷的队伍准时踏入承天门,往午门的方向一看,一千五百锦衣卫已经列队午门两侧,腰挎绣春刀,手执鹰嘴戈,肃然长立,旁边则是朝服羽冠的文武百官,也是抱圭肃立,龙袍金冠的明熹宗则高坐在城楼之上,王体乾与魏忠贤侍立两旁。在这样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张大少爷也难得收起嬉皮笑脸,将队伍领到金水桥旁,让两百多辆建奴囚车一字排开,再步行过桥,在城楼前双膝跪倒,大声奏道:“臣张好古,奉旨镇守锦州,征讨反逆建奴,赖皇上洪福,得军中死力,幸不辱使命。锦州一役。杀敌两万余,沈阳之战,斩建奴六万余,获首级四千五百,擒贼酋贼将家小两百余人,现献于午门,请皇上发落!”
  “传旨,将努儿哈赤第十五子多尔衮、第十六子费扬果,凌迟处死!”明熹宗平时里看上去比较软弱,真正动起手来却也算得上心狠手辣,直接就下旨把努儿哈赤的两个儿子凌迟处死,断了部分官员妄图利用努儿哈赤儿子议和的心思,明熹宗又喝道:“努儿哈赤妻妾九人,尽皆腰斩!其余建奴家小,交三法司议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大少爷带头,文武百官一起跪地唱颂。呼喊声中,田尔耕大手一挥,数十名锦衣卫出列,将努儿哈赤的九个妻妾和两个儿子押下囚车,拖上午门前的刑台,早已侯命在场的刑部刽子手立即动手,先是把多尔衮和费扬果剥去囚衣,捆上刑架,又将努儿哈赤的九个老婆推上铡刀,依次腰斩,然后才抽出牛耳尖刀,开始一点一点的切割多尔衮和费扬果裸露出来的肌肉。期间,血肉飞溅,肠肾同流,被齐腰铡成两截的努儿哈赤老婆惨叫不绝,再混杂着多尔衮和费扬果的怒骂惨叫,场面惨不忍睹,看得在场的明熹宗、魏忠贤和文武百官等人心惊肉跳,不少人干脆闭上眼睛,只有张大少爷仿若不觉,对此视若无睹,也让那些怀疑张大少爷杀敌数目真假的御史言官心中发颤,心说不愧是在建奴伪都搞过屠城的魔头,就凭他这份镇定,看来他报上来的杀敌数目绝对不假。
  努儿哈赤的九个老婆先后都被砍了,剩下的多尔衮和费扬果要割三天才让他们死,明熹宗也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走到城楼边上,王体乾赶紧跟上来,展开黄封圣旨念道:“大明天威浩荡,建奴小丑,跳梁作乱,自取诛戮!”张大少爷和在场的文武百官异口同声复述,又高声唱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把多尔衮和费扬果割了三百刀后,两个半大建奴被暂且收监,献俘仪式正式结束。明熹宗又下令乾清宫摆宴,犒赏三军,照例又是三呼万岁后,张大少爷就在一大群官员的簇拥下赶往乾清宫腐败了,期间文武百官纷纷逢迎阿谀自不用说,张大少爷的拜把子兄弟刘若宰和余煌也迎上来,和张大少爷拥抱流泪,庆祝兄弟久别重逢。张大少爷瞟见刘若宰和余煌都换上了五品官服,当然少不得恭喜两位兄长高升,余煌则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是全托三弟的福啊,三弟你的锦州大捷战报送到京城,皇上和九千岁一高兴,就给我们都升了官,说我们照顾你的家眷有功,其实这那算什么功劳啊?”
  “二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照顾兄弟我的父母,难道不是功劳吗?”张大少爷笑着纠正道。余煌和刘若宰也笑,正要再和张大少爷说些什么,旁边的徐光启和薄珏却冲了上来,一起拉着张大少爷的手大叫道:“张大人,你这次凯旋而归,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庆祝,就送你一个好消息吧。”
  “什么好消息?莫非是膛线枪造出来了?”张大少爷眨动奸诈三角眼问道。徐光启苦笑点头,答道:“张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不过我们只是造出了膛线枪管和米尼弹,你说的火石燧发部分,我们还没造出来。”薄珏则欢喜叫道:“张大人,膛线枪管和米尼弹造出来以后,我们先造了几支火绳膛线枪试验,结果一试之下,膛线枪的射程果然远了好几倍,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张大人,你可千万要告诉我们。”
  “等改天吧,改天我去欣赏你们的火绳膛线枪的时候,再给你们详细解释。”张大少爷笑着答应。徐光启和薄珏欢喜点头,本来还打算和张大少爷说些什么,可是在场的文武官员实在太多了,其中张大少爷的熟人也不少,才眨个眼功夫,大红人张大少爷就被张瑞图一伙人拉了过去,等到和张瑞图这些会试坐师说完后,队伍已经走进了乾清宫大殿。到了宴会开始的时候,明熹宗又下旨让众臣尽情吃喝庆祝,张大少爷马上又成了众人敬酒的焦点,几十杯酒灌下来,酒量颇宏的张大少爷也开始晕头转向了,自然也再没心思去考虑什么国事家事天下事,扯开肚皮就两个字,吃,喝。
  欢声笑语中,喝得晕晕乎乎的张大少爷忽然被人拉了几下,张大少爷回头细看时,却见是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崔呈秀,崔呈秀向旁边努努嘴,奸笑道:“张兄弟,快看冯铨那边。”张大少爷晕晕乎乎的扭头一看,发现冯铨领着一伙户部官员单独坐在一个角落,正在闷闷不乐的喝着闷酒,与周围的热闹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张大少爷也是奸笑问道:“怎么?冯铨知道我递上去的名单了?”
  “当然知道了,否则冯老狗会这样?”同样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崔呈秀奸笑说道:“张兄弟,咱们俩过去给冯铨敬酒如何?”
  “好主意,走。”张大少爷已经听说过冯铨建议魏忠贤宰掉自己全家,有了机会让冯铨难受,又怎么会放弃?当下张大少爷和崔呈秀这对狼狈为奸的阉党走狗联手,一个拿杯一个提壶,摇摇晃晃的向另一个阉党走狗冯铨走了过去,那边正无比郁闷的冯铨偷眼看到张大少爷和崔呈秀过来,知道这两个王八羔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赶紧借口尿遁开溜,留下一大帮子的户部官员招呼张大少爷和崔呈秀。张大少爷也是存心想气冯铨,追上去大声叫道:“冯大人,别走啊,下官这次凯旋归来,和那么多人都喝了庆功酒,就是还没机会和你一起喝。怎么着?我们大明军队打建奴打了大胜仗,难道冯大人你不高兴?”
  “张大人说笑了,辽东大捷,下官那敢不高兴?只是一直没机会和张大人喝一杯。”冯铨不得不哭丧着脸停下脚步,肚子里则大操张大少爷的祖宗十八代。可是就在张大少爷即将走到冯铨面前时,头晕脑胀的张大少爷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到旁边一个户部官员背上,手里满满的一壶酒也洒到那个官员的乌纱帽上,那户部官员勃然大怒,吸气脊背一拱,张大少爷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撞到,退后两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哎哟妈呀!”
  “大胆!”崔呈秀也是大怒,一边去扶张大少爷,一边冲那户部官员吼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故意把张大人撞倒,你活腻味了?”
  “崔大人勿怪,是张大人自己站不稳摔倒的。”那看似文弱的户部官员站起来,指着自己被酒淋得湿漉漉的官帽,恼怒的说道:“张大人还把下官的帽子也给淋湿了,这可是朝廷赐的乌纱帽。”
  这时候,发现这边情况不对的明熹宗和魏忠贤等人也走了过来,看到刚刚为朝廷立下盖世奇功的张大少爷竟然一个小小的户部六品官撞倒,明熹宗不由气得七窍生烟,怒喝道:“张爱卿是朕的功臣,朕还没来得及封赏他,你就敢羞辱于他?来人,把这个户部主事的帽子摘了,官服扒了,推出午门廷杖二十,革职为民,永不录用。”
  “皇上,冤枉啊。”那户部官员大声喊冤,“是张大人先撞的微臣,然后又摔倒的,微臣并没有羞辱于他啊。”
  “少罗嗦,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还想耍赖?”同样愤怒的还有张大少爷的干爹魏忠贤,大喝着命令锦衣卫把那户部官员拖出去廷杖,而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和张大少爷的关系同样不错,一挥手,两个锦衣卫就冲了上来,把那户部官员的乌纱帽扯去,拖去就走。也是直到此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张大少爷才向崔呈秀问道:“崔大哥,这家伙是冯铨的人。”
  “不是。”崔呈秀摇头,低声答道:“他叫……,虽然是户部主事,但冯铨刚当上户部尚书没几天,还没把他拉……”
  “皇上,魏公公,请息怒。”崔呈秀的话还没说完,张大少爷就已经大叫大嚷着冲了过去,一把拉住那个户部官员,回头向明熹宗和魏忠贤跪下,磕头说道:“皇上,九千岁,刚才确实是微臣无关,与这位……大人无关,微臣还不小心弄湿了他的官帽,应该是微臣向他赔罪才对。”
  “咦?”明熹宗、魏忠贤和在场的官员个个都是一楞,心说张好古是吃错药了,一个小小的户部六品主事,冤枉就冤枉吧,犯得着弄这么大动静为他求情么?那户部官员更是纳闷,低头去看张大少爷时,却见张大少爷正好回过头,满脸谄媚的向自己谀笑道:“……大人,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任下当差?如果有兴趣的话,我老师张瑞图大人现在已经是吏部尚书了,我去求他把你调过来……”
  这个户部主事是谁?张大少爷为什么这样对他?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PS:这几天家里的事让纯洁狼筋疲力尽,昨天不小心把坐北面南写成了坐南面北,多谢各位朋友指点,纯洁狼特此道歉。
第一百三十八章
轿中密谈
  “行吧,看在张爱卿求情的份上,那就饶了卢象升吧。”明熹宗朱由校和魏忠贤本来对张大少爷就不错,现在张大少爷又刚刚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所以尽管已经颁布将卢象升永不录用的旨意,但明熹宗还是收回了旨意,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那边魏忠贤也向卢象升喝道:“卢象升,还不快点拜谢张大人?如果不是他替你说好话,你这辈子别想再入仕了。”
  卢象升有些犹豫,他刚才是搞了小动作教训张大少爷,可那是张大少爷无礼在先,现在反倒要他向张大少爷道谢,卢象升的面子上当然有些过不去。还好,张大少爷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抢着说道:“魏公公,卢大人,不用了,是我不小心弄湿卢大人的官帽在先,向皇上和魏公公说明实情。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怎么还能让卢大人向我拜谢?”
  “呵,那顺便你。”魏忠贤向干儿子慈爱的一挥手,转身要回明熹宗身边。张大少爷赶紧又在魏忠贤耳边低声说道:“干爹,孩儿认为这个卢象升是个人才,想把他带到麾下,和他一起为干爹效力,请干爹恩准。”
  “成,等你的新职位定下来,你就去和张瑞图打招呼吧。”魏忠贤随口答应,“冯铨那边如果敢阻拦,你就对他说是咱家的意思。”说罢,魏忠贤又低声说道:“猴崽子,一会宴会散了,你直接去咱家的府里等着,咱家有一些事要和你商量。”张大少爷心领神会,赶紧答应,魏忠贤这才走开。
  其后的宴会上,张大少爷二话不说就把卢象升拉到自己那一桌,给卢象升介绍自己的几个心腹吴六奇、吴三桂、满桂、薄珏和余煌等人,又把卢象升引见给张瑞图、田尔耕、黄立极、崔呈秀、宋金和徐光启等要好同僚,这些人随便一个的官职都比卢象升高出不少,要换平时就算在衙门里碰面恐怕都懒得向卢象升点一下头,但是看在张大少爷对卢象升的重视份上,崔呈秀等人还是放下架子,和卢象升碰杯敬酒,还主动询问卢象升的各种情况。说是卢象升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尽管向他们开口。而卢象升本人虽然搞不清楚张大少爷为什么对自己好,但也感激万分,悄悄向张大少爷道了谢,又约好今后多多见面,彼此拉进关系。只有卢象升的顶头上司冯铨暗恨张大少爷公开挖墙角,却也无可奈何。
  时近傍晚,明熹宗的赐宴终于结束,张大少爷随着文武官员陆续散去,文武百官出了宫就可以直接回家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天生命苦的张大少爷却还要先去魏忠贤的家里议事。无可奈何的让张石头先回家报信后,张大少爷领了几个亲兵上马,正要赶往魏染胡同时,一个刚从皇宫里出来的武将却拦住了张大少爷的去路。那武将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容貌颇为英俊,左目上却有一道伤疤,眼球浑白,显然已经失明,仅剩的一只独眼则上下仔细打量张大少爷——那眼神,简直就象是老丈人挑女婿一般。
  “这位将军。你有什么事吗?”张大少爷莫名其妙的问道。那独眼龙将军怪笑一声,用手一指自己的独眼,操着一口四川方言反问道:“张大人,看到我这只独眼,你还不认识我?”
  “实在抱歉,不认识。”张大少爷茫然摇头。那独眼龙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不怪,我上次来京城的时候是泰昌元年,那时候张大人你还在临清读书,应该也不认识,而且我在辽东的战绩和张大人比起来,也是天上和地下,张大人肯定就更不会记得我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得问问张大人你——我妹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你妹妹是谁?”张大少爷满头的雾水,死活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招惹过这个独眼龙的妹妹,吃完抹嘴还不认帐。那独眼龙开始生起气来,怒气冲冲的喝道:“张好古,你小子少给我装蒜,上次在松江府,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心里明白!你要是敢不负责,那怕你是朝廷的大功臣,我独眼马也要把你砍成十七八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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