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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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许久不语,又过了许久,皇太极再站起身来时,先前脸上颓废已经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是坚毅和百折不挠,缓缓说道:“狗奴才,你说得对,玩阴谋诡计,我们主奴不是张好古蛮子的对手,可是在大草原上,又有谁是我们的对手?走,去投靠科尔沁草原,积攒够了力量,再回来找张好古蛮子算帐!”
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建奴回盛京
  其实骑兵对道路条件的要求远比步兵为高。所以努儿哈赤霸占辽东这几年时间里,为了让他的建奴八旗骑兵快速机动,别的好事没干,就是对辽东的道路保养工作搞得不错,尤其是对辽东的各条主要官道,更是进行了加宽加固和平整,这么一来,野战无敌的建奴骑兵固然可以在辽东境内任意驰骋纵横,可也便宜了张大少爷这个杀人放火又抢劫的大暴徒快速开溜。三月初五中午未时撤离盛京,傍晚还没到就过了白塔铺,但张大少爷并没有满足,要求军队继续赶路,到了奉集堡再做饭休息。
  一路紧赶慢赶,三更将到的时候,明军终于抵达了已经被废弃的奉集堡遗址,停下队伍生火做饭,准备休息到天明再继续上路,而张大少爷先是观察了一会的气候温度,下令军队今夜多备干粮,明天必须行军七十里,渡过太子河再作休息。以免气候回暖导致军队无法过河,那可就大事去矣,然后张大少爷又领上亲兵队伍,按习惯巡视军队。
  这次撤退,张大少爷和满桂亲自率领主力骑兵押着重要俘虏,充当前队开路,黑云龙率领一千骑兵殿后为后队,自愿跟随明军撤往朝鲜的辽东汉人百姓大约有三万余人,张大少爷把他们和将近九千的新军编为中队,押运粮车和盛京城里的抢来的银车,队伍最为庞大,人员构成也最为复杂。所以张大少爷在中队的巡阅上也最花时间,既得抚慰百姓又得检查粮车银车,还得给新军训话,鼓舞士气,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折腾完的时候,张大少爷刚想去后队巡阅黑云龙的队伍,一个穿着破旧皮袄的汉人独臂中年男子却走了过来,看样子想和张大少爷说话,却被张大少爷的亲兵拦住。
  “让他过来。”张大少爷下令亲兵退下,主动走到那独臂男子面前,微笑着问道:“这位老哥,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那四十多岁的独臂男子立正,向张大少爷行了一个军礼,操着依稀可辨的浙江口音,大声说出一句让张大少爷目瞪口呆的话,“卑职戚家军百夫长张大炮。见过锦州兵备张大人。”
  “戚家军的百夫长?你是戚家军的将领?”张大少爷大声惊叫——张大少爷的历史知识再浅薄,戚家军的鼎鼎大名也怎么都听说过啊。那独臂男子张大炮恭敬答道:“回禀张大人,卑职的腰牌和军服虽然都已经丢失了,但卑职确实是戚家军的百夫长。卑职的父亲曾经跟着吴惟忠将军参加过抗倭援朝之战,牺牲在平壤,后来卑职继承父亲遗志,又加入了戚家军,积功升至炮营百夫长,天启元年,卑职在戚金将军的率领下参加了浑河血战。”说到这里,张大炮的情绪有些低落,低声说道:“在那场战斗中,戚家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弹,包括戚继光大帅的侄子戚金将军都葬身沙场,全军覆没。卑职唯一的弟弟也战死了,我自己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右臂,从此流落在辽东靠行乞为生,直到张大人你打进盛京。”
  “哎呀呀,张将军,你可是老功臣了,你怎么今天才来见我?”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把张大炮拉到火堆旁并肩坐下,详细问起张大炮的其他情况。经过张大炮详细,张大少爷这才知道,原来这张大炮是货真价实的戚家军发源地浙江义乌人,浑河血战中,戚家军和秦邦屏的白杆兵为了救援沈阳,以万余军队主动向八旗主力发动进攻,杀敌两万余人,但因寡不敌众而被迫撤退,其后戚家军为了掩护友军撤退而断后,以三千军队力敌建奴两黄两白四旗之众,杀敌数倍,期间大汉奸李永芳以重金雇佣汉奸炮手,炮击戚家军阵地,戚家军仍然坚守数日,最终以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一条胳膊的张大炮也因此而流落辽东。这次张大少爷攻破盛京之后,张大炮也曾主动参加明军,却因为断臂残疾而遭到拒绝,但张大炮并没有死心,又随着明军撤往朝鲜,这才逮着机会和张大少爷说话,介绍自己的身份。
  “张大人,末将今天来见你,并不是想求你给我什么照顾,而是想给你提一个建议。”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张大炮又严肃说道:“张大人你这次撤往朝鲜,建奴必然追击,你手里的兵力不多。新军又不堪大用,建奴骑兵一旦追上我军,新军和百姓必然伤亡惨重。所以末将建议,张大人你可以效仿戚家军的车阵之法,或许可以让新军也在战斗中发挥作用。”
  “戚家军的车阵?张将军,请你细细说来。”张大少爷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大炮答道:“张大人,我注意到你这次从盛京带出来的大车极多,末将建议你把其中的一部分拿出来改造,改马车为推车,车头加装尖刺,交战之时就可以把带刺大车联成一线,推在阵前阻拦建奴骑兵冲锋,新军躲在车后开枪放箭。这么一来,就算是新军,也可以在战场上发挥一些作用了。”
  “妙啊,现在就去办。”张大少爷一听大喜,拉起张大炮就走,路上又说道:“张将军,还有一件事你一定得帮我,我早就听说过戚家军训练有方,纪律严格,你既然是最正宗的戚家军将士,那么肯定知道究竟该怎么训练了……”
  有了张大炮这颗戚家军老种子的帮助。两百来辆载货大车很快就被改装成可以上阵的战车,不搞阴谋诡计不舒服斯基的张大少爷又加以改进,把盛京城中搜刮来的火药装进了六十多辆战车中,装上引线和铁片,必要时可以用战马拖入敌阵引爆。到了天明的时候,明军队伍又上路东进,马不停蹄赶往太子河渡河,很幸运的是,因为今年的气候异常寒冷,虽然时间已进三月,但太子河的冰面仍然可以通行车骑。花了一夜功夫,明军队伍终于渡过了这条东撤路上唯一的大河,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继续向着朝鲜挺进。但也差不多是在同时,巴布泰派出的信使在跑死了两匹好马以后,把张大少爷撤退方向的情报,送到努儿哈赤的主力队伍中……
  ……
  “他娘的,又上张好古这个狗蛮子的大当了!”听完巴布泰信使的汇报,为了赶路杀回盛京已经两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努儿哈赤暴跳如雷,气得一脚把那个无辜信使踢翻——努儿哈赤是真的气坏了,他如果不是被宁远送来那个假情报愚弄,以为张大少爷要从原路撤退,那么他只要分出两到三旗的兵力,直接从金州杀往定辽,在定辽布置防线以逸待劳,杀明军一个伤亡惨重绝对不成问题。可是因为那个皇太极贡献给努儿哈赤的明军内奸提供的假情报,努儿哈赤压根就没分兵,直接把所有主力都带往了盛京追杀。现在好嘛,建奴八旗军队为了赶时间跑得筋疲力尽累死无数战马不说,救援科尔沁蒙古草原的计划被打乱也不说,想要截杀张大少爷,建奴的八旗军队还得横穿松辽平原东部的丘陵地带,而且还根本没有道路条件良好的官道可走。
  “现在我们在什么位置?”努儿哈赤抢过地图,摊在路上的青石上,咆哮着问道。代善恭敬答道:“阿玛,我们再往北面走十里,就是耀州驿了。”努儿哈赤铁青着脸迅速分析张大少爷的位置,立即估计出张大少爷的军队应该走到了太子河一带,可是再一看自己的位置,努儿哈赤马上又拉长了脸,向代善问道:“代善,我们现在改道向东,还有希望在定辽拦住蛮子军队吗?”
  “阿玛,恐怕是轻骑部队也办不到了。”代善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现在改道向东,必须穿过千山山脉、唐望山山脉和帽檐山山脉,还得渡过海城河和钓子河,现在大雪封山。就算是轻骑军队,至少也得走十天之上,才能抵达定辽。”
  “张好古,狗蛮子——!”努儿哈赤狂吼一声,拔出刀来一刀砍在地图上,马刀斩破羊皮地图砍在青石上,震得火星飞溅,努儿哈赤的马刀断成了两截,吓得旁边的建奴也全部跪下,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话。努儿哈赤又吼道:“传令全军,继续北上,到辽阳后改道向东,沿着太子河杀上定辽官道,无论如何都得追上张好古蛮子!”
  建奴将领面面相窥,谁都不敢答应,从辽阳改道沿着太子河东进,道路是要好走一些,可还是困难重重,又得绕上两百多里道路,这条路走下来,建奴大军非战斗减员得有多少,在场的建奴将领已经不敢去想象了。代善壮着胆子说道:“阿玛,我们的粮草已经快用光了,大军全指着在辽阳城里补给,军队连日赶路又疲倦不堪,如果按你的行军路线走,我们就算追上了张好古蛮子,士兵和战马的体力十成里面也得去七八成,还拿什么和张好古蛮子打?依儿臣看,还是放弃追击张好古蛮子算了,保存力量,以期再战……”
  “啪!”代善的话还没说完,努儿哈赤的大耳掴子已经抽到他的脸上,努儿哈赤咆哮道:“算了?张好古蛮子在盛京城里,把我们大金将士的家眷杀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凌辱了你们的妻子女儿,抢光了我们的国库,难道这一切都算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敢去,老子去!把所有的粮草集中起来,交给正黄旗和镶黄旗,老子亲自率领这两只旗去追杀张好古蛮子,给盛京城里的大金将士家眷报仇!”
  “正黄旗镶黄旗听令,马上准备……”吼叫到这里,努儿哈赤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一张口,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一歪,人也再一次被张大少爷生生气晕过去。吓得在场的努儿哈赤七八个儿子鬼哭狼嚎,赶紧又冲上去把努儿哈赤扶住,“阿玛!阿玛!”“来人啊,快叫郎中,快叫郎中!”“阿玛,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还好,努儿哈赤这次没晕多久就醒了过来,不过也已经是气息奄奄,站都站不起来,就更别说去追杀张大少爷了。不过这么一来,努儿哈赤倒是冷静不少,指着哭成泪人一般的代善和阿济格说道:“老二,老十二,你们两个带正红旗和镶黄旗旗去追张好古蛮子,谁能拿到张好古蛮子的人头,为盛京的大金子民报仇。我就立谁为嫡,让他继承我的汗位。”
  “扎!”努儿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欣喜若狂的答应。代善则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答道:“儿臣尽力。”
  努儿哈赤做出了这个决定后,建奴大军当即分兵,代善和阿济格带着正红旗和镶黄旗,再带着剩下的所有粮草先行北上,按努儿哈赤指定的路线去追杀张大少爷。努儿哈赤则率领主力后行,忍饥挨饿赶往海州搜寻补给,填补肚子。可是病恹恹的努儿哈赤并不知道的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后,先行抵达辽阳的阿济格倒是按命令,领着镶黄旗沿着太子河东进定辽官道了;可是代善的正红旗抵达辽阳城后,代善却借口辽阳汉人暴乱,下令军队进驻辽阳城,镇压暴乱。副将不解,向代善问道:“大贝勒,你怎么不去追张好古蛮子?大汗可是说过,你和十二阿哥谁能拿到张好古蛮子的人头,他就传位给谁,难道大贝勒不想抓住这个机会?”
  “笨蛋,那是阿玛扔出来的一块骨头,上面有没有肉只有天知道。”代善冷笑着说道:“不过那块骨头上有刺倒是肯定的,稍微不慎就有可能把嘴扎破!你也不想想,张好古那个小蛮子有多奸诈,他既然敢偷袭盛京,就肯定已经考虑好了怎么撤退,撤退的路上,都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陷阱!你看着吧,阿济格贪图继位带着镶黄旗旗追上去,运气好点伤亡惨重,运气要是烂点,说不定就会被张好古蛮子坑得全军覆没!”
  “贝勒爷说得有道理,张好古那个小蛮子从到辽东以来,每一次行事都是出人意料,同时也是滴水不漏,十二阿哥去追杀他,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副将点头同意代善的看法,又担心的问道:“可是大汗那边怎么办?大汗让贝勒爷你去追杀张好古蛮子,你却进驻了辽阳城,大汗要是知道了这事,追究你违反军令的责任怎么办?”
  “没事,这点我早就考虑好了。”代善笑道:“大汗如果问我为什么违反军令,我就说辽阳城里蛮子百姓暴乱,威胁辽阳城池和屯粮安全,现在盛京城肯定已经被张好古蛮子毁了,辽阳城要是再丢了,我们的大军在辽东可是连一处落脚地和粮草补给点都没有了——光靠海州小城那点粮食,能够支撑八旗大军使用几天?”
  代善没有把心里话说完——其实代善早就看出来了,年近七旬的努儿哈赤近年来身体越来越差,这次又被张大少爷气得连续吐了几次血,等努儿哈赤到了盛京,再看到盛京城被张大少爷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景象,指不定一口气过不去就蹬腿挂。到那时候,代善手握元气未伤的正红旗,再加上亲儿子岳托掌握的镶红旗,两旗兵马在手,努儿哈赤诸子之中,又有谁能是代善的对手?
  ……
  代善的如意算盘打对了三分之二,病入膏肓的努儿哈赤被人抬着赶到辽阳城的时候,看到代善没有去追张大少爷,努儿哈赤确实气得打算找代善算帐。可是代善却振振有辞的告诉努儿哈赤,说是大金国都盛京已毁,旧都东京(辽阳城)的蛮子百姓又发生暴乱,自己如果不果断进城镇压,八旗大军回师之后,就连一个落脚之处都没有了。努儿哈赤明知次子是在狡辩,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八旗军队确实是在辽阳城里才吃上了一顿饱饭,睡上了一夜有热炕暖被窝的安稳觉,再加上努儿哈赤也知道自己病得太重,只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努儿哈赤也只好把追究代善的念头压下去,仅是臭骂一顿了事。
  在辽阳城里休息了两天,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后,努儿哈赤留下大军驻扎辽阳,又领着代善和剩下的儿子孙子赶往盛京,想亲眼看看那个可恨张好古蛮子到底在盛京城里做了一些什么。尽管努儿哈赤对盛京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到得盛京城下,曾经亲手宰掉长子和兄弟的努儿哈赤都忍不住泪如雨下——盛京城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惨了!
  在盛京城外,几千名被张大少爷砸碎膝关节、斩去十指和砍去手脚的未死建奴七歪八倒,在冰天雪地中挣扎爬行,哭声震天。而在盛京城下,建奴军士家眷的尸体堆积如山,而且大部分都残缺不全,血腥味弥漫四野,数日不散,无数的建奴女人尸体都是一丝不挂,赤裸的身上尽是凌辱痕迹,但几乎每一个建奴尸体的人头都不知去向。努儿哈赤抹着眼泪问起原因时,这才得知建奴的人头都已经被明军和汉人割去,努儿哈赤修建的皇宫之中堆起了京观。
  “进城,去看看城里的情况。”努儿哈赤沙哑着嗓子下令道。努儿哈赤诸子怕老建奴承受不了打击,都劝努儿哈赤不要进城,努儿哈赤则听也不听,拍马冲向城门,可是刚刚到得城门门口,盛京城里刺鼻的尸体烧焦味道就扑面而来,中人欲呕。再抬眼看去,目光所到之处,盛京城里已经没有了一间完好的房屋,到处都是一片被烈火焚烧后留下的焦黑,不少地方还在冒着淡淡的黑烟,火头未熄;而在街道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建奴无头尸体,血水混合着烧化的人油淹没街道,飘起了断肢破旗。看到这一切,努儿哈赤老建奴反而不再哭泣了,咬着牙含着泪,打马直奔自己的皇宫。
  内城的情况之凄惨,比之外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城墙箭垛上到处挂满了建奴权贵将领家眷的尸体——而且全是用人肠子挂的,努儿哈赤来建奴花费了无数心血金钱修建的大政殿和十王亭也被烧成了十一座巨大的废墟,而在大政殿正门前的广场上,一座高达五丈有余的人头山赫然在目。一颗颗年龄大小不一的建奴人头脸上,都写满了临死时的恐惧,仿佛都在控诉着张大少爷在盛京城中的累累暴行,又好象努儿哈赤老建奴在辽东辽西的暴行重演。
  建奴队伍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呼啸,既象是建奴家眷垂死的哀号,又好象辽东汉人百姓大仇得报的欢笑。
  “阿玛,这是张好古蛮子留下的。”闻讯赶来的多铎小心翼翼捧起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和一个贴有封条的木盒。多铎解释道:“张好古蛮子把宝剑插在人头上顶部,下面放有这个盒子,因为上面写得有阿玛你亲收,所以儿臣们没敢打开。”
  “巴布泰呢?”努儿哈赤沙哑着嗓子问道。多铎垂头答道:“九哥刚才听说阿玛你回到盛京,就马上服毒自尽了,九哥临死的时候让儿臣转告给阿玛你一句话,说他对不起你。”
  “他的尸体在那里?给我剁碎了喂狗!”努儿哈赤不耐烦的大喝一句,又拿起张大少爷留下的木盒,撕开封条打开,见木盒中放有一包芙蓉膏和一封信,便把信扔给随行而来的宁完我,喝道:“念!”
  “扎。”家属同样被张大少爷残酷处死的宁完我抹去眼泪,拆开书信念道:“大明锦州兵备佥事张好古致努儿哈赤老建奴阁下,锦州一别,阁下之音容笑貌,小可仍然记忆犹新,阁下远离盛京之时,小可冒昧,偷袭阁下伪都,冒犯之处,还望阁下恕罪,又以京观一座及芙蓉膏一包相报,希望阁下满意。阁下纵横沙场数十年,所向披靡,小可仰慕之至,锦州盛京偶获小胜,实属侥幸,还望阁下切不可因小败而一蹶不振,保重身体,期待来日再战,小可下次再赴辽东,必然兵锋深入建州,饮马苏子河,掘阁下祖茔,灭阁下九族,阁下若是早逝,不能亲眼目睹如此盛景,小可必然遗憾之至。利剑一把,赠与阁下,望阁下珍惜保管,下次再战,不是阁下持此剑斩小可之头,便是小可以此剑斩杀阁下。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大明天启六年三月初五,晨。”
  “张好古蛮子,你说得对,我是得保重身体,期待着与你的再次决战。”努儿哈赤神色冷峻,一字一句的说道:“下一次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汗,张好古蛮子还有一条另及。”宁完我抹着眼泪念道:“另及:小可冒昧提醒阁下,阁下若是屠戮辽东汉人泄愤,那么小可必然以东厂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加以阁下妻儿之身,使其后悔生于世间,望阁下三思,张好古拜谢。”
  “张——好——古!”努儿哈赤再一次一字一句念出了这个建奴噩梦般的名字,伸手拿起张大少爷留下的佩剑,死死攥住剑柄。良久后,努儿哈赤忽然疯了一样的仰天大吼,“张好古蛮子!我操你十八代祖宗——!”话音未落,努儿哈赤已然从战马鞍上摔下,口中喷着鲜血,摔倒了这片被他荼毒多年的黑土地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会师
  代善的乌鸦嘴和张大少爷有的一拼,他预言阿济格追杀张大少爷的路上必然充满陷阱,结果阿济格还没转上定辽官道就倒了大霉——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在太子河的冰面上放置了火药,炸开了冰面,偏偏那段河面的两侧都是峭壁,从岸上无法通过,然后被炸开的河面上结起了一层薄冰,不明就里的阿济格镶黄旗骑兵踩上去,眨眼之间就被冰凉刺骨的河水连人带马吞噬了十几个骑兵。着急拿到张大少爷脑袋继承汗位的阿济格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老老实实的率领军队绕路,又多花了大半个白天时间,这才转上了定辽官道。
  好不容易踏上道路条件良好的定辽官道时,时间已经是三月初十的傍晚,算路程,步骑混杂的明军队伍至少已经赶到了定辽城下,除非定辽城的建奴驻军拼死阻击,否则的话,阿济格队伍在鸭绿江以西追上明军队伍的希望已经极其渺茫,再加上镶黄旗的近六千骑兵连日在冰天雪地中急行军。士兵和战马都已经是疲惫不堪,非战斗减员情况严重。要换成了别的主帅,面对这样的情况早就选择放弃追击了,可是已经被继承汗位冲昏了头脑的阿济格却偏不。
  “镶白旗的勇士们,蛮子军队在盛京里杀人放火,屠戮你们的父母兄弟,奸淫你们的妻子女儿,难道你们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跑吗?”为了鼓舞士气,阿济格还对着军队发表起了演讲,指着道路的东面大声叫道:“拿起你们的刀枪,振作起你们的精神,跟着我去追杀蛮子!为你们的父母妻儿报仇!杀一个蛮子士兵,奖励白银五两!抢到的财宝,也全部归你们所有!”
  “十二阿哥,蛮子军队里能有多少金银财宝啊?”镶黄旗右梅勒额真(副都统)费英东故意问道。阿济格大声叫道:“蛮子军队里的金银财宝那可多了,你们想想,蛮子军队偷袭我们的盛京得手,盛京城里的大金国库还不被蛮子军队搬空了啊?不过你们放心,你们抢回来的东西,只要上交一半就行了,剩下的全归你们所有!”
  “弟兄们,听到没有?”费英东大声叫道:“追杀蛮子军队,抢到的金银财宝一半归你们,想要发财的,都跟着十二阿哥杀啊!”
  “杀啊——!”被金银财宝冲红了双眼的建奴骑兵呐喊怪叫,士气果然大为提升,跟在阿济格的镶黄旗旗帜下。不顾疲劳又向着东南奔驰起来。但是很可惜的是,接下来的道路上,在锦州城下吃够了张大少爷苦头的镶黄旗建奴,难免再一次领教了张大少爷的无耻卑鄙——沿途路边的水井,全被张大少爷率领的明军士兵下了剧毒,毒得几十个建奴七窍流血,口吐白沫,逼得建奴军队只能化雪解渴饮马;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难以下毒的溪流,溪流岸边的草丛中又不知道被那些缺德鬼撒了大把大把的巴豆,又让几十匹战马拉稀腹泻,被迫退出行军;经过的桥梁,全部破坏,道路狭窄处还被巨石乱木堵塞,斜坡上泼水结冰,滑如涂油,步骑难行,个别地方的土地没有被冻僵硬,张狗少又让军队百姓挖掘了密密麻麻的陷阱,陷阱里插上尖锐木桩,结果又祸害了不少建奴骑兵战马,让建奴军苦不堪言。
  最离谱的还是在连山关到镇远堡之间这段人烟稀少、树木丛杂的道路上。张大少爷也不知道从那里抓来一些建奴百姓,砍头后把尸体放在篝火上烤熟,散发的人肉香味,招来无数刚刚冬眠醒来、饥肠辘辘的黑瞎子,还有成群结队的野狼野狗,结果走在前面的张大少爷队伍没事,后面赶来的阿济格军队可就倒了大霉,骑兵战马只要稍微落单,一转眼就有可能钻进野兽的肚子里去。这一路走来,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建奴军队难免更加疲惫,同时对张大少爷的愤恨和咒骂也达到了顶点——其实阿济格还真得感谢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如果不是天气太冷蛇类还在冬眠,张大少爷铁定会让人抓来大把大把的毒蛇无毒蛇,放在建奴军队最有可能宿营过夜的地方上,那建奴军队的乐子可就更大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阿济格军队在遍布陷阱的道路上艰难行军追击,单说张大少爷率领明军撤退,其实张大少爷的撤退速度远比阿济格想象的为慢,阿济格军队转上定辽官道的时候,张大少爷的军队甚至还没到定辽门户斜烈站,距离定辽城还有一段距离,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贪婪成性的张大少爷舍不得丢弃盛京城里抢来的大量银车,还有舍不得放弃自愿跟随明军撤往朝鲜的辽东汉人百姓,还腾出战马车辆供汉人老弱百姓乘座,每日行军不到四十里,晚上还得休息过夜。
  面对张大少爷的迂腐不化,宋献策和陆万龄等人都是忧心忡忡。都建议张大少爷放弃百姓,只带军队撤退,这么一来,那怕新征军队都是步兵,明军队伍也可以在三天之内撤到鸭绿江。可张狗少却一口拒绝,“不行,三万多百姓扔到这冰天雪地里,无饮五食还前后是敌,叫他们怎么办?冻死饿死还是被建奴杀死?”
  “东家,我知道你说得对。”宋献策也是急了,不顾身前身后都是跟随明军撤退的汉人百姓,向张大少爷大吼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建奴的军队追上来怎么办?你在盛京城里杀了那么多建奴,这些百姓被建奴抓到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你呢?你怎么办?建奴会把你剥皮抽筋,凌迟万段!”
  “我杀建奴,是替天行道!”张狗少大义凛然的答道:“上天如果注定要我张好古死在建奴手里,那我绝无怨言!可我张好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放弃任何一名汉人百姓!建奴军队如果追来,我就率军死战,掩护汉人百姓撤退,那怕战至一兵一卒,也绝对不让建奴在我面前。伤害到任何一名汉人百姓!”
  “张大人,张大人,我们的张青天啊——!”听到张大少爷这些大义凛然的话,随行的辽东汉人百姓自然是感动痛哭流啼,对张大少爷爱戴至极,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爱民如子张大人的累赘而拼命赶路。可是汉人百姓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面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张大少爷和宋献策主幕,才一转眼就又变得亲如手足,还互相询问对方自己的戏演得象不象,有没有把百姓感动到在建奴追到时会和建奴死战的地步?总之那么一句话嘛,这些辽东的汉人百姓只要能活着脱离虎口的。无不变成张大少爷的宣传机器,走到那里都宣传大明朝廷出了一位好官大青天,那就是咱们的张狗少、张大少爷!
  过了斜烈站,张大少爷撤军途中最大的障碍定辽城便出现在了面前,张大少爷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疯狂到去攻打定辽城扫平障碍,只能理智的选择绕城而过,可是定辽城里的建奴驻军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如果从城里出来冲一下子,满桂的骑兵未必有事,可是汉人百姓就糟之糕也,更为麻烦的是,张大少爷连定辽城里究竟多少建奴驻军都不知道。不过这一切也难不倒诡计多端的张大少爷,先是让百姓也打起火把和明军旗帜,又选择夜间绕过定辽城,让城中驻军摸不清楚明军的虚实多寡,不敢随便出城阻击。
  当然了,光是让百姓打起火把和军旗还远远不够,为了迷惑敌人,张大少爷又抄袭了一遍南宋名将孟珙大破蒙古二十四寨的战术,让三千多步骑士兵打着旗帜先行,从定辽城下经过,兜一个圈子又绕回来,变换旗帜又从定辽城下经过,在傍晚前如此循环三次,给定辽城建奴造成明军光是前队就有上万人的印象,又埋伏精骑于定辽城门外,准备随时偷袭出城阻击的定辽军队。而定辽守将硕托果然中计,下令城中的三千守军死守城池,决不可开城出战,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少爷队伍大摇大摆的绕城而过,直到明军队伍走远时,硕托才派出八百骑兵出城,准备监视明军后队。不曾想他的军队刚刚出城,麻登云的伏兵就从埋伏处杀了出来,黑夜中硕托不知伏兵多少,只得赶紧下令退回城中。麻登云的骑兵这才从容退却,又与主力汇成一股。
  过了定辽这道难关,明军队伍的前方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一路只是轻车快行,张大少爷的前队也放心大胆的撤为后队,让百姓打头挺进鸭绿江。可不曾想到的是,第二天夜里,同时也是大明天启二年三月十二的夜里,明军队伍刚刚通过已经被废弃的汤站堡,刚准备就地休息的时候,侦察后方动静的斥候忽然快马追了上来,远远就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张大人,建奴军队追来了!全是骑兵!是建奴的主力!”
  “急什么?慌什么?建奴主力不来追,那才叫危险呢!”张大少爷大声呵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随之落地——如果换成张大少爷追击,绝对不会从后面追杀,而是派出小股部队牵制,拖慢敌人撤退步伐,主力则迂回敌人前方正面阻击,建奴没选择这个战术追杀,张大少爷自然是暗叫侥幸。张大少爷又喝问道:“建奴来了多少兵力?目前距离我们有多远?”
  “镶黄旗,建奴来的是镶黄旗,兵力有多少,天太黑没看清楚。”明军斥候擦着汗水答道:“我们发现建奴主力的时候,建奴镶黄旗已经过了定辽城,算路程,距离我们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很好,传令下去,把建奴主力追到的消息告诉百姓,让百姓全速前进,所有军队,留下阻击。”张大少爷大声下令,又向面如土色的明军众将笑道:“没什么,建奴镶黄旗只有二十个牛录,兵力大概在五六千人,我们手里的兵力还比他们多。”
  “张兄弟,打仗可不是简单的比较兵力多少。”赵率伦战战兢兢的说道:“建奴的野战无敌,在我印象中,老建奴直接控制的镶黄旗在野战中就没有输过,战斗力非同小可。而我们的精锐骑兵只有三千多人,剩下的九千多步兵全是新军,从来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在野战中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啊。”
  “狗屁的野战无敌,今天我就要打破建奴的这个神话!我就不信了,建奴军队日夜兼程的跑了这么多天,到现在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张大少爷狂傲的大吼一声,又命令道:“满桂听令,我命令你率领一千五百骑兵埋伏与道路两旁,建奴主力追到,不许接战,放他过去,听到爆炸声音,你再从埋伏出杀出来,攻打建奴后队。麻登云、黑云龙听令,你们各率一千骑兵,埋伏于道路两侧,也是听到爆炸声音,左右杀出,一起攻击建奴左右侧翼!”
  张大少爷还是第一次指挥军队打野战,满桂、黑云龙和麻登云等将虽然觉得张大少爷指挥得象模象样,可心里实在没底,只是勉强答应,各自领军而去。张大少爷又转向赵率伦、吴六奇和吴三桂等将,向他们下令道:“赵二哥,六奇兄弟,三桂兄弟,你们三个和我率领步兵殿后撤退,建奴骑兵追到,你们就……”
  ……
  “蛮子就在前面,弟兄们,杀啊——!”阿济格刀指前方,意气风发的大叫道:“蛮子军队距离我们已经不到十里了,想要升官发财,就给我冲啊!谁能抓到张好古蛮子,赏白银万两!黄金千两!美女十名!封梅勒额真!”
  “杀啊——!”升官发财美女金银的诱惑下,本已经是疲惫不堪的建奴士兵精神大振,呐喊着催动战马,怪叫着扑向东南方向。又冲出三四里路,明军队伍密密麻麻的火把光亮就出现在了建奴大军的视野之中,虽说从火把数量判断,明军兵力肯定在己方之上,可是对于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建奴镶黄旗来说,却又丝毫不放在眼里。阿济格还大吼道:“弟兄们,杀啊!让蛮子军队看看,我们八旗铁骑到底有多厉害!”
  “杀啊!”建奴怪叫更甚,冲锋更猛。而追到距离明军后队仅有一里的位置时,推着大车前进的明军队伍也一轰而散,扔下几十辆大车撒腿就跑,那模样,和以往建奴铁骑撞见的明军士兵简直一般无二。见此情景,阿济格更是哈哈大笑,拍马屁只是急追,经过那些被明军士兵遗弃的大车时,阿济格又抽空看了一眼车上情况,见麻布覆盖的大车有几辆车的麻布已经明军士兵扯落,露出亮晃晃的银锭,阿济格更是放心,吼道:“谁也不许拿银子,杀蛮子要紧,杀光了蛮子,金子银子随你们拿!”
  阿济格大叫着冲过车队了,可是不少建奴士兵却心痒难熬,假装冲锋呐喊着靠近银车,伸手去偷银锭。可就这在这个时候,其中一辆银车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火光乍现,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周围的建奴骑兵,无数银锭和铁角也四处飞射,射死射伤无数建奴骑兵。不等建奴骑兵回过神来,其他的二三十辆银车也先后炸开,闷雷般的爆炸声中,火光与鲜血一起飞溅,无数建奴士兵掺叫着飞上半空,无数的战马惨嘶着倒下,建奴铁骑最为拿手的集团冲锋队伍也为之大乱。
  “中埋伏了?”阿济格心中一惊。这时候,前方的明军队伍中忽然鞭炮齐鸣,三十匹马尾上拴着点燃鞭炮的战马受惊惨嘶,拉着三十辆大车冲向建奴骑兵队伍——至于车上装的是什么?相信不用解释了吧?不等阿济格做出反应,那三十辆马车已经冲进了建奴队伍,又是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建奴前队士兵再一次纷纷惨叫着飞上半空,阿济格的得力助手兼鳌拜的叔父费英东首当其冲,恰好一辆马车在他身边炸开,明军战马粉身碎骨自不用说,费英东的脑袋和四肢也分了家,连张大少爷的毫毛都没摸着就上了西天。
  “真的中埋伏了!”侥幸没被炸死的阿济格心中一沉,刚想重新组织队伍,建奴军队的前后左右都是杀声大作,正前方,两百来辆前端装有尖刺的大车整齐推进,压缩向建奴前队,弓箭手和火枪手躲在大车后面开枪放箭,后方和左右则是明军骑兵杀出,先是弓箭齐发,然后拔出马刀连劈带砍,顿时把混乱中的建奴骑兵杀得晕头转向。黑暗之中,建奴将领士兵又不知道明军伏兵究竟有多少,只是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慌乱中纷纷大叫,“埋伏!我们中蛮子的埋伏了!快突围,突围!”
  “东镇毛大帅十一万大军在此,建奴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不搞阴谋诡计不舒服斯基张大少爷再一次施展他的牛皮神功,指使久在辽东会说女真话的新军士兵整齐大喊,宣传张大少爷治下根本不存在的民族政策,一下子把自己的兵力扩大了将近十倍!而建奴骑兵也知道毛文龙的军队难缠程度远胜普通明军十倍,又听说皮岛十几万大军全部杀到,慌乱之中不辩真假,还真有不少被炸伤的士兵高举双手大喊投降——大军阀毛文龙在这方面比张大少爷还要仁慈,只要肯投降归降的,就连女真人都收,结果却又便宜了张大少爷。见此情景,建奴军队自然是更加慌乱,满桂、黑云龙和麻登云则是兴高采烈,高喊着张大少爷用兵如神,率领骑兵冲进建奴队伍连劈带砍,杀得建奴鬼哭狼嚎,如入无人之境。
  “全军,向南突围!”阿济格也还算冷静,发现南面的黑云龙队伍兵力似乎不多——其实真的不多,所以赶紧下令全军向南突围。黑云龙军虽然极力阻杀,无奈建奴骑兵的战斗力在这个时代确实甲于天下,阿济格身先士卒一番冲杀下来,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逃往丹东方向,妄图重整队伍后正面阻击需要渡过鸭绿江的张大少爷队伍。而张大少爷也很明白,一旦让建奴骑兵有了喘息之机,重整旗鼓又来厮杀,自己好不容易带到这里的汉人百姓必然伤亡惨重,所以张大少爷当即率领吴六奇、吴三桂和亲兵队伍冲出车阵,疯狂咆哮道:“赵二哥,步兵交给你,去保护百姓!所有骑兵,追杀建奴!不能让建奴有机会喘气!”
  “杀啊!”明军骑兵看到文官主帅亲自领兵追击,士气为之大振,纷纷怒吼着追杀向建奴骑兵。而前方的阿济格也不慌乱,吼道:“蛮子骑兵没多少,边跑边集中队伍,等蛮子的步骑脱节,掉过头去干掉他们!”
  “杀啊——!”喊杀追击声中,眼看建奴骑兵渐渐重新聚拢、张大少爷暗暗心惊、阿济格暗暗欢喜的时候,一件让张大少爷和阿济格都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阿济格军突围的正前方,黑黢黢的原野中,忽然升起无数火把,一支庞大的军队迎面杀来,和明军骑兵前后包夹住了阿济格军,张大少爷和阿济格异口同声惊叫道:“那来的军队?友军?还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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