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当才子(精校)第155部分在线阅读
“赵将军误会了,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张大少爷摇头,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奉我的命令放弃易守难攻的大散关后,二十多天来,汉中军队和白杆兵接连打了不少恶仗,将士们和你们都还辛苦了,是时候让你们休息休息了。一会你们带着军队和百姓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用回头来参战,让将士们好好休息。”
“什么意思?难道……?”赵光远惊喜问道。张大少爷摇头,微笑说道:“不用多问,你们按令行事吧,我也该去我应该去的地方了。”说罢,张大少爷难得主动向马湘菱说一次话,微笑着问道:“湘菱姑娘,有没有兴趣和我到一个地方走一趟?”
“什么地方?”马湘菱红着脸问道。张大少爷一笑,答道:“张良庙,你们都知道,张良张子房是我的先祖,我这个当子孙到了留坝,怎么不能去大名鼎鼎的张良庙上一柱香?给祖先磕一个头?”马湘菱心中当然愿意,可是又不好意思和张大少爷单独相处,只能涨红着脸说道:“既然大人是去给先祖上香,那末将就不去打扰了。再说了,乱贼就快追上我们了,末将还得留在军队里……”
张石头和李定国等张大少爷亲信的偷笑声中,没料到马湘菱会直接拒绝的张大少爷尴尬一笑,但也不勉强,又交代了几句便领上亲兵赶往了留坝东北面的紫柏山。鉴于张大少爷无能的泡妞手段,路上,就连老实疙瘩史可法都忍不住教训张大少爷道:“张部堂,不是学生说你,你也不会知情识趣了吧?当着马姑娘的高堂兄嫂,邀请马姑娘陪你逛山游庙,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答应?唉,丢脸啊,真不知道你那风流兼下流的名声是那里来的,就凭这调情手段,简直比我都不如。”
“去你的。”张大少爷在马上给未来的民族英雄一个飞腿,笑骂道:“你以为我象你们,满脑袋都是色情?我一天到晚忙军务政务都忙不过来,那来的时间再去找姨太太?我要马姑娘陪我游览张良庙,不过是想暗示秦良玉和赵光远这些人,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成竹在胸,免得他们担心我的安全,坚持要留下军队保护我,那就打乱了我的计划了。”
“真是这样吗?”史可法再老实也不会相信张大少爷的鬼扯,正狐疑打量张大少爷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马湘菱的叫声,“张大人,等等,请等等末将。”张大少爷等人回头看去,却见马湘菱领着二十名白杆兵快马追来。到得面前后,马湘菱红着脸向张大少爷说道:“张大人,我娘知道你是金枝玉叶之身,担心你的安全,就让末将带着二十个好手过来保护你,预防万一……”
“干娘,其实你一个人来就足够了。”李定国从张石头背后探出头来,坏笑着说道:“带着这么多人来,你不觉得不方便吗?”马湘菱本就已经是羞涩万分,再被李定国这么一说,顿时粉脸红到了脖子根,二话不说拍马上去挥鞭就抽,李定国大笑着拍马逃走,马湘菱又羞又气,紧追不舍,说什么都想要好好抽抽李定国,史可法和张石头等人大笑着挤眉弄眼的也是追了上去,惟有张大少爷暗暗苦笑,心道:“麻烦,人长得太帅了,就是麻烦啊。”
……
先不说张大少爷这条大色狼领着小绵羊马湘菱到自家祖庙上香,单说乱贼主力大队穿过柴关之后,范文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因为在通往留坝的官道上,也就是最后这一座关口是最容易伏击和阻击,再往前走,不仅地形相对开阔难以伏击,而且距离小路汇聚的留坝也只剩下了不到二十里,这也就是说,最多两个时辰后,乱贼主力就能抵达并且控制这个要地,从而把握整个汉中战场的主动权。但老奸巨滑的范文程还是不敢大意,又一次找到曾经到过留坝的高迎祥,向他打听起留坝附近的详细地形。
“范先生请放心,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高迎祥十分不耐烦的说道:“留坝那一带的地形不适合打伏击,因为路旁的山都比较高,上山难下山更难,山下的地形又很是开阔,就算在山上丢石头丢木头也不可能堵得了路,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被拦腰切断。而且留坝镇外又是大片开阔的田地,真要打伏击,没有一两万的兵力,根本办不到。”
“希望闯王的判断没错。”范文程叹了口气。这时,乱贼前锋军队传令兵回来禀报,“启禀闯王,官兵和百姓在留坝镇外稍作休息后,已经直接沿着官道直接南下。曹天王请令,我军前锋是入镇驻扎?还是继续追击?”
“让他入镇驻扎,等主力到了再说。”高迎祥吩咐道:“顺便告诉曹天王,让他多派斥候侦察,看看留坝周围有没有官兵的伏军。”传令兵而去,范文程又叫道:“记住,请曹天王加三倍的斥候,一定要探察仔细了。”
传令兵再度领命而去,乱贼中军主力也加快了南下脚步,一个多时辰后,留坝小镇也终于遥遥在望,让范文程长舒一口气的是,留坝小镇确实是坐落难于伏击的在丙水河畔,视野非常开阔,东北的山岭虽然山高林密,但距离比较遥远,即便真有伏兵,只要一出动就立时能够发现。同时罗汝才的军队也已经进驻到了留坝镇内,正在疯狂哄抢百姓撤离后留下来的一切可以再次利用物资。大喜之下,范文程赶紧问道:“闯王,你说的那座张良庙,在什么位置?”
高迎祥抬头仔细观看地形回忆,很快就指着留坝东北面的紫柏山说道:“看,就在那座山的山顶。”范文程见距离不是很远,更是欢喜异常,大笑说道:“闯王,那学生要先去张良庙一趟,一把火烧了那座破庙,给我的家人报仇雪恨,不知闯王可有兴趣陪学生一游?”
“一起去吧。”高迎祥点头同意,狞笑道:“那个小狗官,害了我们义军无数将士,这些天来又把我们撵得鸡飞狗跳,不把他的祖庙烧了,我也难出这口恶气。”其他的大小贼头也大都在张大少爷手里吃过大亏,听说要去烧张大少爷的祖庙,当然也是纷纷轰然叫好,于是乎,历史上曾经挖过朱元璋祖坟的大大小小二三十个贼头怀着朴素的无产阶级仇恨,领着五六百号乱贼骑兵,浩浩荡荡就杀向了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兼地主剥削阶级的杰出代表张良——的庙宇。
当乱贼步兵还在源源不断的开向留坝小镇时,高迎祥和范文程等贼头的骑兵已经抵达了紫柏山下,大贼头罗汝才听到消息,也是领着一队骑兵赶了过来凑趣。在山坡下遥遥看到张良庙的青黄瓦顶,范文程忽然鼻子一酸,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惨死在张大少爷屠刀下的父母家人,还有无数被张大少爷坑死害死的建奴主子和自己那个肯定正被多铎骑在胯下蠕动的漂亮小老婆,再回忆起自己当年弄巧成拙给建奴主子们惹出了张大少爷这个蛮子超级瘟神,还有自己和主子皇太极被张大少爷害得在草原上颠沛流离的痛苦记忆,范文程的眼睛竟然逐渐红了起来,两滴眼泪,也缓缓滑下范文程的脸颊……
“范先生,你怎么哭了?”与范文程关系最好的罗汝才惊讶问道。范文程也不隐晦,抹着眼泪哽咽说道:“没什么,看到小疯狗的祖庙,忍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就有些伤感。”
“范先生也不必太伤感了,等有机会,我们一定替找小狗官你报仇。”和范文程相处日久,罗汝才也早听说过范文程被张大少爷坑害陷害的种种凄惨往事,便劝慰道:“好兄弟,眼下就是你出气的机会,一会进了大殿以后,小狗官先祖的神像交给你一个人砸,烧庙的时候,第一把火也给你点。”
“多谢曹天王。”范文程抹着眼泪哽咽答应,又一牵罗汝才的手,含泪笑道:“好大哥,咱们手拉手上山,一起去烧小疯狗的祖庙!”罗汝才含笑答应,当下范文程与罗汝才携手并肩先行,高迎祥领着其他贼头随后跟上,有说有笑的跟着范文程和罗汝才上山烧庙。
“各位大王,范先生,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刚走到山顶庙门的台阶下端,青石台阶顶端忽然传来一个极其阴险狰狞的笑声,“是不是想着能烧我的祖庙了,能出一口恶气了,所以才这么开心?”
“小疯狗?!”听到仿若夜枭的难听而又熟悉声音,范文程心脏象是被重锤猛击了一下,飞快抬头看去时,身着二品朱红官服的张大少爷手摇唐伯虎亲笔的春宫画扇,已经笑容满面的站到了台阶顶端,冲着范文程和众贼头露齿笑道:“很遗憾,我这个当子孙的,如果让你们的心愿得逞了,将来也就没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了。”
“小疯狗?!真是你——?!”范文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张良庙庙门内埋伏的屠奴军将士手捧上刀火枪,默不作声的列队鱼贯而出,飞快在张大少爷身旁列起队伍,同时庙门顶上、庙宇两侧的走廊上,也是无数的屠奴军将士挺枪而出,排列阵势,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范文程和高迎祥、罗汝才等一帮大小贼头。
“曹天王,小心!”心有灵犀一点通,就在张大少爷即将下令开枪的同时,范文程大叫一声提醒罗汝才小心——然后飞快闪到罗汝才背后,从背后一把勒住罗汝才脖子,迫使罗汝才当了自己的人肉挡箭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张大少爷合起的折扇也轻轻挥下,淡淡说道:“开枪。”
“砰砰砰砰!”爆豆般的火枪声中,铅弹雨点一般射出,被范文程架在前面当挡箭牌的罗汝才首当其冲,霎时间被打得满身开花,血箭乱飙,罗汝才吃疼惨叫,临死大骂道:“啊!范文程,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好兄弟,抱歉了。”范文程狞笑说道:“不过也怪你,兄弟本来就是用来出卖的——这你都不知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孝子孙张狗少
“兄弟,就是用来卖的!”恶狠狠的吼叫着,范文程一把将三年来信任他、保护他和收留他的老贼头罗汝才推到自己前面,用他肥胖的身体来给自己当作抵挡屠奴军火枪的挡箭牌,爆豆一般密集而又响亮的膛线火枪射击声中,绰号曹操、被史学界认为是明末农民起义真正核心人物兼军师的老贼头罗汝才脸上、胸口和四肢一起血箭乱飙,瞬时之间就是满身血染,直接被密集的铅弹轰成了蜂窝,哀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范文程!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啊——!啊——!娘啊——!”同样的惨叫声在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贼头中此起彼伏,措手不及下,这些随便一个人头都三百两银子以上的贼头在枪林弹雨中象是一只只受惊的兔子东奔西逃,鬼哭狼嚎,但准备充分的屠奴军将士火力实在太密,第一波弹雨中,没有一个乱贼能够幸免中弹,不是中弹受伤,就是当场毙命,同时被多名明军狙击手盯上的高迎祥更是脸上胸口一起开花。连中数弹,亏得高迎祥武艺高强,及时就地一滚,这才躲开了更多的致命枪弹。但饶是如此,高迎祥的脸上和胸口还是中了七八粒铅弹,其中两颗铅弹甚至分别击中了高迎祥的眼窝和人中,深入脑髓,虽未当场毙命,但也是血流如注,华佗难救。
“砰砰砰!砰砰砰!”训练有素的屠奴军将士还在轮流装弹射击,倒下的乱贼头目也越来越多,范文程则一边拖着罗汝才的尸身当挡箭牌,一边迅速后退藏入人群,后面范文程从辽东带来的建奴侍卫也有样学样,各抓一个乱贼士兵活人或者尸体为盾牌,冲上来与范文程会合。自己人来到身边,范文程心中大定,先是低声吩咐一句,“尽量藏进人群,山道上可能还有埋伏。”一边大声喊道:“各位大王,快跑啊。”
其实不用范文程叫喊,侥幸没被打死的大小贼头和他们带来的亲兵也已经在往山下跑了,高迎祥也被几个亲兵冒死抢拉出来,背起就往山下跑,范文程等人乘机混进人群,撒腿亡命就往山下跑。后面的张大少爷的扇子一挥,屠奴军将士抬枪就冲。呐喊着追杀下去,后面的张良庙中也飞起三点火星,飞上天空炸开,绽放出三朵巨大的花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刚才还寂静无声的留坝小镇周边山上杀声四起,吴六奇、吴三桂和赵率伦三将各领两千将士杀出,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杀向留坝小镇,雄壮的口号声也在秦岭山脉的群山起回荡起来,“有我屠奴!天下无奴!”
“中计了!有埋伏!是疯狗军!”留在留坝镇中没有上山的几个贼头杀猪一般惨叫,慌乱之中,镇里镇外的乱贼士兵根本来不及集结列阵,屠奴军骑兵就已经杀到面前,狂风暴雨般的枪弹也呼啸而来,震天而起的惨叫声中,乱贼士兵就象割麦子一样的成排成片倒下。枪声不绝,惨叫嘶喊声也络绎不绝。鲜血,几乎是在瞬间染红了清清丙水。
不是没有乱贼军队奋勇还击,至少以勇悍著称的贼头萧白狼就带着自己的精锐向南面的屠奴军发起了反冲锋,妄图打开南下道路,但很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更加悍勇的明军小将吴三桂。付出了惨重代价冲到了吴三桂军面前后,旋风暴雨般的马刀立即砍杀下来,近百名的乱贼士兵只在眨眼之间就被砍成了碎片,人头和断裂的肢体也满天飞舞起来。幸运躲过第一轮马刀的萧白狼刚要挥刀,吴三桂的马刀却已经更快更猛的砍来,将他连头带肩砍为两截,萧白狼带来的亲兵精锐也瞬间崩溃,在屠奴军上下纷飞的雪亮刀光中惨叫逃窜。
“快跑啊!是疯狗军!疯狗军——!”在屠奴军的赫赫威名面前,天下能够鼓起勇气反击的军队并不多,在战斗力低下打仗完全是靠人堆的乱贼军队更是凤毛麟角,萧白狼的反扑惨遭失败后,失去指挥的乱贼军队立即开始了难以想象的大溃败,人马争驰,自相践踏,弓甲遍野,尸横满地,还在陆续进镇的乱贼家眷更是扭头就跑,争先恐后的向唯一没有明军的北方来路逃窜,三面包夹的屠奴军则向赶鸭子一样的追逐屠杀,战斗从一开始,就完全的呈一面倒的局势发展。
乱贼军队闻风而溃,伏击计划注定成功,但是在紫柏山顶上观察战场的张大少爷脸上却不仅没有半点喜色,表情反而还异常的沉重,仿佛正在惨败的军队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嫡系这支千锤百炼而出虎狼之师。久在张大少爷身边,史可法、宋献策和张石头等人都明白张大少爷的心思,自然不敢开口询问,惟有马湘菱忍不住好奇问道:“张大人。你的军队正在打胜仗,基本上已经赢定了,你怎么还这么垂头丧气的?”
“难道要我笑吗?”张大少爷淡淡的反问道:“这个战场上,杀人的和被杀的,都是我们大明的子民,也都是华夏的子孙,只是因为天灾大旱,才把他们逼到这个战场上做生死之战,手足兄弟自相残杀——在这种情况下,我笑得出来吗?”
马湘菱吃惊的瞪大了杏眼,说什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号称小白起、传说中屠杀建奴鞑靼以十万计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混世魔王,竟然还有这样悲天悯人的胸怀。张大少爷看出马湘菱的惊讶,便又淡淡说道:“马姑娘一定很奇怪吧?传说中在辽东和漠北杀人如麻、吃人肉喝人血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如果你想问,我就告诉你,庄子曰,内圣外王。我在辽东杀建奴,在漠北杀鞑靼和蒙奸,是对外,所以我不需要有半点心慈手软,多杀一个建奴,大明百姓就少一个祸害,多一分生存空间。为了大明百姓,也为了大明的社稷江山,我当然要杀得越多越好——这就是外王。但是对内,只要是大明百姓,华夏子孙,那怕他们有什么过错,有什么不对,我也是尽量的能保一个算一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开杀戮——这就是内圣。明白了吗,我的马姑娘?”
“末将明白了。”马湘菱郑重点头。对张大少爷的看法,也再度改变了一分。这时,负责紫柏山伏兵的张大炮匆匆上来禀报,独手向张大少爷行礼说道:“启禀部堂,从山上逃下去的乱贼,绝大部分已被我军剿灭,只有极少数乱贼侥幸逃脱,末将请示部堂,紫柏山军队是否也出击加入战场?”
“独手那个范文程杀掉没有?”张大少爷沉声问道。张大炮尴尬答道:“回部堂,战场形势太乱,那个狗汉奸又十分狡猾,一直藏在人群里不肯露面,我军狙击手始终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所以狗汉奸究竟有没有死在乱军之中,目前末将还无法回答。”
“狗汉奸!”张大少爷骂了一句,暗暗后悔自己先前的装逼之举——要是直接让狙击手开冷枪干掉这个铁杆汉奸多好。稍一盘算后,张大少爷命令道:“大炮,这里留五百老兵保护,带你的新兵去练兵见血吧,顺便告诉吴六奇、吴三桂和赵率伦,让他们自由作战,注意配合,随时禀报战况,把乱贼军队驱逐到柴关之北就可以就地驻扎了。”说罢,张大少爷又补充一句,“还有,仗打完了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再带着亲兵队去柴关。”
“仗打完了再禀报部堂?”张大炮一塄,疑惑问道:“部堂,你不亲自指挥这场战斗了?”
“不用了。”张大少爷摇摇头,勉强笑道:“打一群连贼头都基本被消灭的乌合之众,用得着我还去亲自临阵指挥吗?也是时候让你们单独历练历练了,去吧,多积累一些单独领兵作战的经验,将来的剿贼战场上,肯定还有不少战斗等着你们单独统兵作战。”
“是,末将谨遵部堂教诲。”张大炮醒悟过来。赶紧大声答应,匆匆领兵而去,张大少爷则头也不回的进了庙门,穿过进履桥,直入自家祖庙大殿,那边张石头、史可法和宋献策也各忙各的,不是指挥亲兵保护大殿,就是指挥屠奴军保护庙宇,惟有秦良玉派来保护张大少爷的马湘菱不知道该干什么。迟疑了片刻后,马湘菱还是把二十名白杆兵留在了庙宇门口,自己独自一人红着脸进殿去看张大少爷玩什么花样。
马湘菱进到大殿后,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已经越来越大,很明显,留坝战场上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最激烈阶段,张大少爷则跪在点有香烛的张良神像面前,低着头不知在祈祷着什么,马湘菱不敢打扰张大少爷,只是默默的站在张大少爷旁边立枪守侯。片刻后,第一个传令兵进来,奏道:“启禀大人,秦良玉大帅与赵光远将军派信使求见,恳求大人允许他们回军作战,加入战场杀贼,为先前阵亡的石柱将士与汉中将士报仇。”
“可以。”张大少爷并不起身,也不回头,平静命令道:“顺便让信使传令,告诉随军撤离诱敌的凤县百姓,为了剿贼大计,牺牲了他们的家园,也耽搁了他们的春耕播种,本官深感抱歉,也对他们为朝廷的无私奉献表示谢意。再让凤县县令刘大业统计随军撤离的百姓名单,等战事结束他们重返家园时,本官会给他们一些补偿,让他们有越冬之粮,绝不会让他们冻饿而死。”
第一个传令兵领命而去,片刻后,其他的传令兵接连不断的进来,或是禀报战情进展,或是禀报弹药消耗和最新战果,张大少爷却始终没有起身,也始终没有回头,只是随口回答,安排指挥,惟独到了第十来个传令兵禀报,请问屠奴军是否接受乱贼士兵和家眷妇孺投降时,张大少爷才哑了半天没有回答。沉吟许久后,张大少爷无可奈何的命令道:“让各军将领自由行事,量机而行,情况不危急的时候,可以接受乱贼投降,情况危急的时候,他们就看着办吧。”
传令兵领命而去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马湘菱这才怯生生的问道:“张大人,你这个看着办,是什么意思?能让小女知道一下吗?”张大少爷不答,马湘菱也醒悟过来,忙红着脸说道:“末将冒昧了,大人不必在意,请大人就当末将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不是我不想回答你,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张大少爷终于站了起来,走到马湘菱的面前,凝视着马湘菱的美目,苦笑说道:“马姑娘,你能替我回答这个问题吗?在这个战场上,有着十万以上的乱贼士兵和他们的家眷妇孺,他们都是大明的百姓和子民,也是为害大明陕甘无数良善百姓的凶手和帮凶,我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怎么对得起那些宁可饿死都不肯造反的善良百姓?而且这些乱贼有相当不少都是降而复反的反复之徒,即便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只怕也不怎么靠得住。可我如果不接受的投降——十来万人啊,都是被饥荒逼迫,为了求一条生路和一口饭吃才起兵造反的大明百姓,我忍心把他们全部杀光吗?”
“湘菱,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张大少爷忽然握住了马湘菱的纤手,因为多年习武的关系,马湘菱的手当然不可能象梅清韵和杨宛那样的娇嫩,还有一些茧皮,不过也算得是柔若无骨,手感极佳,弄得许久没碰女人的张大少爷难免是心中一荡,忍不住生出些许邪念。马湘菱则被张大少爷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然后满脸通红,却说什么也不肯把手抽回去,只是低头羞涩答道:“张大人,这些问题,小女也无法回答。”
“是啊,我也无法回答。”张大少爷收起邪心,哲人一般的感叹起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囗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呵,守中?说得容易,真要到了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时候,恐怕就是圣贤,也难以抉择吧。”
还别说,张大少爷装逼的时候,还真有几分潇洒才情,对张大少爷本就极有好感的马湘菱被张大少爷这模样一糊弄,立时就心醉神摇起来,低垂的粉脸也彻底红到了脖子根。就这么过了许久,马湘菱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大人,外面的喊杀声还在传来,怎么传令兵不再进来了?”被马湘菱一提醒,张大少爷也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握着马湘菱小手,不由笑道:“当然不会进来了,刚才我不小心动情握住了你的手,你又不肯抽走,传令兵还敢进来么?不过也好,这证明战事还是很顺利的,估计用不着我担心了。”
“啊……”马湘菱也回过神来,赶紧去抽手,不曾想张大少爷一把握紧,低声说道:“马姑娘,上次在松江府的事,你还记得不?”马湘菱一楞,红着脸轻轻点头,表示承认。张大少爷则又凑到了马湘菱的珠垂小耳旁边,压低声音坏笑着说道:“那天我确实没看到,不过说一句良心话,如果早知道你生得这么美,我就是拼着被你一枪戳死,说什么也要再跑半里路,到小溪旁边仔细欣赏欣赏美人出浴的景象。”
“还大人呢,说话这么没正经。”马湘菱羞涩难当,奋力抽回手。不料张大少爷色心已动,竟然又一把抱住马湘菱,狠狠吻到她滚烫的朱唇上,两只魔爪也在马湘菱标准的模特儿身材上游走抚摸起来。马湘菱又羞又急,无力的挣扎了几下都宣告失败,只能低声哀求道:“大人,不要,外面的人会看到的。”
“那好,我们到神像背后去。”张大少爷抱起马湘菱就走,马湘菱挣扎,但违心之下手脚无力,最后也只好把俏脸深埋在张大少爷怀里,任由张大少爷胡搞乱搞去了。很快的,诺大的大殿中便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供奉神像的香台背后传出阵阵压抑的喘息呻吟之声,还有耸立不动的张良神像,而那神像圆睁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张良到底倒了什么霉?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孝子孙?!
过了许久后,盘缠在张大少爷腰间的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终于无力的松弛下来,张大少爷也喘着粗气象条死狗一样趴到了马湘菱身上,但没过多久,正当马湘菱享受着张大少爷的温柔爱抚时,张大少爷忽然来了一句,“刚才的问题,让洪承畴头疼去,那个家伙在乱贼中的外号就是洪阎王,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棘手问题。哼,将来就算写到了史书上,挨骂的人也不是我。”
“什么?”马湘菱忍无可忍的埋怨起来,“大人,奴家是第一次,你竟然……?”
第三百一十二章
狗少又病了
在自家祖庙里胡天胡地胡搞了不知多久,到了太阳落山的戌牌时分,衣衫不整的张大少爷才与同样衣衫不整走路踉踉跄跄的马湘菱离开大殿,到偏殿的房间休息——倒不是张大少爷累了,而是太饿了。吃饭的时候,宋献策和史可法把战情进展统计成文,派张石头送到张大少爷面前,看到张石头脸上古怪的笑容,马湘菱羞得连脸都不敢抬,张石头则大咧咧的安慰道:“少夫人不用怕,我家少爷是十代单传的独苗,到了少爷儿子这一代人丁才开始逐渐兴旺起来,不过还是太少了一点——所以你放一百个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少爷的先祖是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再胡说我马上砍了你!”马湘菱红着脸呵斥,又害羞的拉拉张大少爷衣角。要张大少爷教训自家的无良家丁。张大少爷则懒得理会张石头的贫嘴,只是一边扒着简单的饭菜,一边翻看着战情统计——在留坝战场上,屠奴军的伤亡一如既往的小,一个下午连残带亡总共不到五十人,杀敌则在八千以上,俘虏超过三千;到了申时的时候,白杆兵与汉中军队回军参战,乱贼军队也开始全面北撤,往来路逃亡,三地军队联手追击,乘势扩大战果,目前乱贼军队已经被明军驱逐到柴关附近,但乱贼也知道柴关关系整个战场的主动权,所以正在负隅顽抗,同时路途之上的战果伤亡也还没有统计出来。
“吴自勉和洪承畴的军队到那里了?有消息不?”张大少爷嚼着饭菜含糊问道。张石头答道:“官道有很长一截被乱贼控制,目前还没有消息送来,但宋先生粗略估计,认为陕甘军队至少已经抵达了废丘关下,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拿下这个关口。”
“如果能拿下废丘关,那战场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乱贼也再没有半点机会了。”张大少爷稍一沉吟,马上命令道:“组织精锐小队,找当地百姓带路,走小路把我的命令送到陕甘军队手里,让陕甘军队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在明天天亮前拿下废丘关。把乱贼全军堵截在废丘关和柴关之间的官道上。”
张石头答应,飞快出去传令,马湘菱则看了看山川地形图,红着脸向张大少爷说道:“大人,如果你的计划能够成功,那么为害陕甘多年这支乱贼主力无路可逃,你彻底平定陕甘贼乱的计划,肯定也是指日可待了。”
“指日可待?”张大少爷笑了,不过却是苦笑,“如果有这么容易就好了,陕甘贼乱的根源是饥荒,老百姓没饭吃才被迫起来造反,如果不解决这个根本问题,即便歼灭这十万乱贼主力,还会有第二个十万乱贼起来造反,也会有第三个和第四个十万乱贼起来造反。唉,彻底平定陕甘贼乱,任重而道远啊。”
“大人,我又说错话了。”马湘菱红着脸低下头。张大少爷又笑了笑,摇头道:“不怪你,你出身于土司世家。自幼锦衣玉食,又没好好念过多少书,当然不懂这些。算了,快吃饭吧,吃完了咱们就去柴关,见你娘和你的兄长嫂嫂。”马湘菱听出张大少爷的言带双关,粉脸又是一红,赶紧埋头吃饭。已经基本吃饱的张大少爷则毫不客气的把马湘菱抱了坐到自己腿上,一边让马湘菱用餐,一边伸进马湘菱衣中,在她玲珑浮凸而又娇嫩柔滑的肌肤上大肆抚弄……
还别说,张大少爷的赫赫威名确实不是盖的,也很有几分心理暗示作用,因为乱贼军队的拼死顶抗,不惜代价的死守硬抗,屠奴军和白杆兵两支天下数一数二的雄兵,还有在陕甘军队中绝对排得进二流队伍的汉中军队三军联手,打了两三个时辰,虽然杀死杀伤和消灭了大量乱贼军队,却楞是没能拿下能够彻底围死乱贼的柴关关隘。可是到了张大少爷的五省总督出现在战场上时,战场上立即响起震天动地的欢呼呐喊声,“大明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欢呼如潮,由近至远,瞬间传递至柴关关下。听到这口号声,明军将士上下个个士气大振,高喊着“大明万岁”的口号不要命一般扑向敌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冲上了柴关关墙,关墙上乱贼士兵则个个心惊胆跳,也几乎是在瞬间崩溃。被明军敢死队杀得节节败退,不到半柱香时间就多处关墙宣告失守,守关失败也几成定局。
看到这样的情景,饶是秦良玉久经沙场,也不由感慨道:“这就是从没败过一仗的大明战神啊,根本不用出手,只要旗帜一亮,就能把军队的士气鼓舞起来,也能把敌人的士气打压下去。凭此一点,老身永不及也。”那边马祥麟则不服气的冷哼道:“依我看也一般,他的所谓屠奴军,厉害的也不过是火器而已,要是我们白杆兵也有新式火枪,未必打不过他的屠奴军。”
“娘亲,大哥,我回来了。”说话间,马湘菱已经快马奔到秦良玉母子阵前,行过礼后,马湘菱冲着马祥麟笑道:“大哥,张大人说了,要是白杆兵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柴关,没关系,你可以把军队撤回来。换后面的屠奴军猎虎队上去打。”
话音未落,暴跳如雷的马祥麟已经大吼起来,“弟兄们,跟我上,拿下柴关给张好古看看!”说罢,马祥麟已经第一个快马冲向柴关,后面他本队的一千白杆兵也是呐喊着直冲而上,气势汹汹的杀向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柴关关墙。张凤仪则向小姑子翻起了白眼,哼道:“人还没嫁过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竟然帮着外人对你亲哥哥用激将计?”马湘菱脸一红,赶紧缩到秦良玉背后不再说话。
有了绰号小马超的马祥麟亲自率军冲杀。本就摇摇欲坠的乱贼关墙防线更是吃紧,先是多段关墙失守,被明军队伍打开登墙道路,然后随着登上关墙的明军士兵越来越多,关墙上的乱贼士兵也开始了胆怯的逃亡,而马祥麟军更是在逐渐倾斜的天平上加上了重重的一块砝码,乱贼防线瞬间崩溃。也是到了这一刻,张大少爷才有幸得在望远镜中亲眼目睹了白杆兵的军威雄姿,只见那白杆长矛,好似瑞雪飞舞、梨花纷飘,锋刃所过之处,贼兵不是人头落地就是手脚分家,全军上下无不一不是以一当十,以十当百。看到这里,张大少爷不由赞道:“不愧是天下雄兵,光以单兵战斗力而论,绝对在建奴之上。”
“只可惜数量太少了,又不擅长马战。”宋献策惋惜道:“否则的话,到了东家你东征建奴的时候,倒是可以派上大用场。”
“不错,石柱多山多水,是没办法练成骑兵。”张大少爷点头,又微笑道:“而且练这样的兵,同样要花不少银子,我听说马千乘和秦良玉夫妇为了练出这支雄兵,可是散尽了大半个家产,估计现在的四五千人,也是秦良玉一家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大人,你可以帮秦大帅向朝廷要银子啊。”史可法迫不及待的说道:“练出上万这样的军队,到了辽东战场上,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天真。”张大少爷笑骂了一句,微笑说道:“先不说石柱地方不可能提供得了这么多合格兵员,就算真有这么多候补兵员,朝廷也不可能允许一个地方土司拥有过于强大的军队——掀起播州之乱的杨应龙,就是给朝廷血的教训。”史可法有些不服气,正要反驳,张大少爷却抢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秦大帅对朝廷忠心耿耿,不可能学习杨应龙——但你不要忘了,秦大帅是土司,她的军队也是只听她个人号令的私兵!她对朝廷忠心耿耿,她的儿子对朝廷忠心耿耿,可谁又能保证,她的孙子也对朝廷忠心耿耿?”
“在朝廷改土归流之前,如果那个土司过于强大无法控制,不要说朝廷,我都第一个容不下!”说到这,张大少爷的语气凝重了许多,沉声说道:“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大明绝不能容许出一个军阀,军阀混战导致异族渔利的教训,可是太沉重太沉重了。”史可法呆了一呆,这才心服口服的拱手退下。宋献策则看了张大少爷一眼,嘴角露出微笑,心道:“说得到是容易,可是东家你可能没注意到吧,你其实已经快要变成大明最大的军阀了。”
说话间,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宣告了柴关已经被明军光复,还有一队明军抬着一个担架欢天喜地的从关门里冲了出来,直接冲向张大少爷的旗阵所在,远远就大叫道:“张大人,张大人,大喜,大喜,我们抓到高迎祥了!还是活的!生擒,生擒啊!”
原来高迎祥被亲兵救下紫柏山后,因为屠奴军伏兵已经开始了攻打留坝小镇,所以亲兵们没敢把高迎祥送进留坝,而是直接送回了勉强还有几间房屋的柴关抢救,刚才柴关告破时又没能把高迎祥转移出去,结果就白白便宜了一队率先入关的汉中明军士兵了。但话虽如此,重伤垂死的高迎祥被所谓生擒到张大少爷面前后,整个人也只剩下了半口气,包裹中枪右眼的纱布也被渗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同样中弹的嘴巴也无法说话,只有一只左眼无力的看着张大少爷,目光之中尽是哀求。
“此人也算是一代枭雄,只可惜注定无法为我所用。”张大少爷叹了口气,于心不忍的吩咐道:“让他继续活下去也是受罪,给他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