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校对)第5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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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弃勃脸色一沉,一把推开了党项兵向前跑去。党项人捂着被撞到的膝盖嘟嚷着咒骂,“狗日的,急个鸟啊,见者有份,来了难道还不让你日啊。”
  那弃勃跑向角落,在角落里,堆放着干草的地方,聚集了一大群部族骑军新兵,都是他们都的,有十多个人。他挤开几个新兵,挤到前面去。
  年青的新罗奴婢阿曼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头上还被一件马衣包住,身上的裙子已经被撕破,撩到了乳房以上的锁骨旁。一个小个子的高句丽骑兵趴在她身上浑身颤抖了几下,然后似笑非笑的爬起来,退到墙边去,把位置让给轮到的人。
  “畜生!”
  那弃勃忍不住喝骂了一声,然后转身就挣扎着往外跑。
  “这小子要去打报告!”有个还在系着裤子的沙陀兵喊道。
  一群人在屋里堵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往回拖他。那弃勃挣扎着,打倒了两个人,又用脚踢倒了一个,但最终他还是被打倒在地,那些人就跟对付阿曼一样,用马衣把他的脑袋包了起来,绑住了手,不让他听出是谁动手打他。他们把他扔到马槽边,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就不再理他。等到大约半小时后,他听到一阵低语声和那些新兵们进进出出的关门声。
  没一会,他们把他放开了,一个凶恶的鞑靼人和两个党项人守在门口。
  “不准说出去!”那个高大的鞑靼人恶狠狠的盯着他。
  “别乱说话,要不然,我们把你的大鸟给割下来!”旁边两个党项人中的一个光头嘿嘿冷笑着威胁道。
  那弃勃看着另外两个高句丽人抬着阿曼出去,她的两条腿露在裙子外面,一动不动的耷拉着。他们悄悄的把她抬到了她的帐子,从外面直接扔了进去,就东张西望的走了。
  他有些担心的跟过去,掀开帐子走进去。
  她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胳膊软弱无力,直打着哆嗦。他站在君子坦荡荡里,看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披头散发,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伸手去扶她,但被她冷漠的推开。她朝他脸上望来的目光,就仿佛是看着一个刻骨的仇人,冷漠而又怨恨。
  “我没有欺负你,刚刚想要救你,但打不过他们一群人。”那弃勃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但只觉得他的解释巷白无力。
  从帐篷里无奈的退出,在回马棚的路上,那个鞑靼人撞了他一下,再次恶狠狠的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要是敢走漏一点风声……我敢当着长生天发誓,我们会宰了你,把你的肉分吃掉,听见了吗?”
  训练的时候,队头一眼看到他眼眶上的一个伤痕,还有衣服撕扯过的痕迹,立即问道:“你跟谁打架斗殴了,这成什么样子?”
  那弃勃低头看了看被扯破的衣服,一想起那桩事情,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刺痛,几乎想要哭出声来。他低着头,但眼睛的余光却已经感觉到,同队参加了那件事情的其中几个,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他能感觉到,如果他敢出来指正,他们事后真的可能会杀掉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列兵那弃勃,出列报告!”那个才二十多岁的小白脸队头瞪大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他犹豫了,那些家伙虽然做的不对,可他们不过是糟踏了一个室韦人的女奴而已,就算他如实报告,可那几个汉人军官,顶多只会训斥他们一顿吧,到头来,倒霉的也许还是自己。这样的事情,按出来前父亲的话说就是,他们不能干糟蹋女人的事情,但也不要去管别人的闲事。
  “那弃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说出来,军队会替你做主,秦王的麾下军队,严禁任何人欺负战友。”队头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不知为何,听着队头的话语,那弃勃突然有种冲动,把这些都说出来的冲动。他觉得秦军应当跟他父亲说过的奚军是不一样的,他这一路上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挣扎许久,他最终涨红着脸,咬着牙出列,大声的道,“报告,我要检举本都一共十三名士兵轮奸了室韦奴婢阿曼一事。我检举……”
  他一口气将长长的一段话说完,把所有一起参与糟蹋了阿曼的十三个本都士兵名字一个不漏的都检举了出来。
  这犹如一道惊雷,把年青的队头给震住了,甚至连那些参与了此事的士兵也都震住了,没有想到,那弃勃居然敢公开举报他们。
  队头马上派出了一个士兵前去报告都里和营部,很快,营主和各都的都将亲自赶到,营部虞侯亲自带着宪兵第一时间把十三个被检举人给抓起来。
  然后又派人把阿曼请来,直接在训练场上组建了临时军事法庭,进行公开审判。对于这一事情,那十三人并没有否认,都直接承认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敌人的奴隶罢了,就算糟糕了又如何?大不了道歉陪个不是,或者被关个禁闭罚点薪水,最多也就是打点军棍吧。
  只是事情的后果十分严重,出乎于他们的意料,当营部虞侯将他们审问明白之后,立即就派人向上级禀报,上级对于此事也十分重视,一层层的报上去,很快就直接报到了秦王李璟那里,李璟和参谋院、五军都督府、兵部等几个军方衙们都指示要从重惩处。
  最后李璟把此案交予宪兵部队处置,宪兵总队很快派来了一个调查组,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基本上弄明白了此事前后,拿到了案件的铁证。再次请求了李璟之后,调查组公布了判决结果。
  对于涉案十三人,以强奸罪、轮奸罪等数罪并处,直接处以就地斩首,并传首各新兵营示众的严厉处决。当判决书宣读过后,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不小,但也绝想不到,为了一个敌方百姓的奴婢,居然把十三名骑兵处死。
  但侩子手将十三人当天公开就地处决,并把他们的首级用石灰处理过后,传送往各营示众之后,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尤其是对于那些刚征召上来的部族新兵们,他们终于知道了,原来他们整天背诵的军事条例等各种条例军规并不是无聊之举,原来上面的每一条,都是实实在在的铁律。
  处死十三名犯罪士兵的第二天,营部又传达了由上面做出的对那弃勃的一道嘉奖令,他由于检举有功,被晋升为二等兵,并授予一枚虎贲勋章!
第937章
胜局
  红彤彤的太阳缓缓坠落于西边的群山里,西天被落日的余辉浸染的一片绛红。一轮圆月已经挂在了东边苍茫深邃的天际,洒下清冷的月光,为一排晚归的倦鸟照着回家的路。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德里城处处可见缭绕的白色炊烟,到处都是柴禾、干马粪甚至煤炭燃烧之后留下的各种刺鼻烟火味。年关近在眼前,连远在关外几千里的德里城中,也开始有了股子年味。
  夜幕降临,天色渐暗。
  吃过晚饭,李璟先到行辕坐了会,跟几个在德里的随军文武重臣们说了会话,又听取了侍从室的几份简报,等掌灯之后,他便起身回了后院。
  后院里,公孙兰正和梅根和茱丽三个人坐在炕上围着炕桌斗地主。如今天气寒冷,河流海上结冰,水师的船只也基本上都退回了军港之内。水师元帅此时也就成了一个普通的随军家眷,跟着公孙兰和茱丽两个人整天呆在德里城中,把水师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也算难得。
  三个女公爵坐在一起,斗起地主来,倒也跟普通人一样,在那里算计争吵着,玩的不亦乐乎。看到他过来,已经挨了两炸,这把地主已经铁定输了的梅根眼珠一转,立即狡猾的把手中那对三和一个五一十几张烂牌往桌上的牌堆里一插,伸出一双玉手扑过去抱住李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三郎,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把我们留在这里,却整天不理不顾的,连顿饭也不一起吃,哎,真是无聊死了,早知道我就回海参崴去了。”
  李璟回吻了她一口,笑道:“整天猫在家里,如此清闲不是更好?再说了,你们现在身子重,应当好好静养,哪适合到处奔波。”
  夏天的时候,梅根和茱丽率水师从黑龙江口一直逆流而上,到松花江来协助做战,她们难得与李璟一起呆了几个月时间。等到秋天的时候,两个已经先后都怀上了,连带着公孙兰也怀上了。也许是因为如今在这关外,李璟只剩下了三块田可耕,耕种的时间多了,结果三人都怀上了。等秋天舰队撤回时,李璟便干脆把她们都留了下来,将舰队交给了李绪等其它水师将领。
  公孙兰上前帮着李璟脱下大衣,换了一双暖和毛拖鞋,一起上了炕。
  “咱们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战事啊,我可不想到时把孩子生在这里。”公孙兰说道。
  李璟摇了摇头,“我希望是在明年开春之前结束,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如今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四路大军都已经到了指定的位置,抢先拦截了部族军逃跑的退路。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部族联军先前在秋高马肥,河流枯浅,沼泽干硬,道路好走,天气晴朗的那个最佳的撤逃季节里,跟我们前后打了九次会战,可谓是拼了老命了。但我们虽然付出了十来万人的损失,可却把这些胡人都打回去了,到现在,他们也还没有打破我们的四面包围网。如今,战事托到了冬季,天气严寒,河流结冰,路上到处都是积雪,这样的季节,部族联军想要撤退,可是很困难的。”
  公孙兰望着李璟笑了笑,把目光收回来,利索的把牌收起来,直接又把麻将盒给取了过来,打开麻将盒,哗拉拉把麻将倒在桌上,开始码了起来。一边码牌一边道:“可这个冬季已经是部族军突围的最后机会了,他们被我们包围了小半年,后勤中断那么久,几十万人根本无力渡过这个漫长的冬季和春季。现在不突围,等到春天就更不行了。眼下突围,虽然天冷,可起码他们能顺着涑沫水、忽汗河上的平坦冰面北撤,然后从难水和黑水撤往更北方。可一旦等到开春,那个时候,天气回暖,可冰河会解冻,所有的河流都会成为一道道的阻拦索,拦截他们的退路。那些松软的道路就会成为一片片的沼泽,吞噬无数的胡人,而且等到那个时候,他们的马估计已经瘦的不成样了,人也饿的差不多了,他们等不到明年秋季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部族军在今年秋天突围失败之后,只能在这个冬天突围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胡人肯定要做困兽之斗,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能拦的住他们吗?秋天的几次会战,我们跟他们几乎拼了个相等的损失,都伤亡了十余万人。若是胡人全力拼死突围,只怕我们不一定能拦的住他们。”
  “要拦当然拦的住,关键就是得付出多大的损失。”李璟熟练的砌着长城,每天晚上陪着几个女人打打麻将,几乎成了必然活动。德里虽然是一座大城,但这只是一座军事要塞,胡人入侵之初,就把这里的劫掠一空,使得这里成了一座仅剩下军事用途的要塞。这里的冬天寒冷无比,气温能达到零下四五十度,这样的天气,如非必要,根本没有人愿意出门。
  “可我们不可能把宝贵的兵力都消耗浪费在这里。”茱丽说道,“胡人这次就算能突围出去,也几乎再也难与我们对抗了。在这样的冬季,我们完全可以放他们走,冬季的严寒和食物的短缺,就能让他们冻伤饿死半数。咱们根本不用跟他们拼命,就能迫使他们败退远循。我觉得到现在,我们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咱们出兵是为了遏制部族南下,为了吞下渤海,而不是期望在这个时候就能一举灭掉那大小上百个部族的联军。这不现实,若是我们过于强求,我们会付出更大的损失。秋天的会战,我们损失了十几万人,还好这些损失多是渤海和投降的部族兵。可若这次再要狠打一次,只怕我们自己也不可避免的付出很大伤亡了。”
  这个观念其实如今在军中是很大一部份将士们的想法,在大家看来,关外如此辽阔的地方,根本做不到真正的斩草除根,对于那些胡人,他们最多也就是击败,驱赶到更北方的苦寒之地。尤其是对于在渤海已经驻扎了三年的将士们来说,他们已经有些厌倦这场战斗了,厌倦北方的严寒,厌倦这里的一切。他们觉得,在这里继续做战,没有意义。
  这种情绪在蔓延,李璟很清楚的知道,他必须在明年夏季到来之前结束这场大战,在秋季开始班师。除了将士们的情绪外,让李璟做出这种计划的还有来自中原的消息。
  黄巢已经死了,他的齐帝国崩塌了,杨氏兄弟如今已经整合了一个实力强劲的联盟,从关中到河南,再到山南荆南,河东,他们拥有了二十多个藩镇,可以说,占据了天下半数藩镇地图,仅在长安之战中,他们就已经集结起了千都的力量,兵员达到四十万之众。哪怕是乌合之众,这个势力也已经开始显示出极大的实力。
  虽然李璟明白,这个以黄巢为目标的联盟,短时间内还很松散,不可能马上整合严密。但也很明显,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肯定能整合起来。从中原发来的情报已经显示,杨氏兄弟已经在谋划立皇七弟寿王李杰为天子,要废掉田令孜手上的那一个。
  可以想象,等杨氏兄弟真的立了新天子后,他们那个联盟整合完成后,他们肯定要对外出击,方向要么是西南的田令孜,要么就是东北的李璟了。
  在这样的局势下,李璟不敢保证杨氏兄弟不会对他动手。尤其是他现在把几十万人马放在关外的时候,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对杨氏兄弟而言极好的机会。
  “很多将士都不能适应如此严寒的天气,整天呆在堡寨军营之内,都还冷的发抖,在这样的季节里,让他们出外作战,估计得有大半会直接被冻死冻伤。”公孙兰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海东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对于大多数从关内来的将士们而言,这个鬼地方除了夏天短暂的温暖舒适外,一年里的其余大多数时间,都冷的要命。尤其是在冬季里,更是呵气成冰的时节,野外的积雪足有近人高。这样的季节里打仗,最大的敌人不是部族联军,而是老天。
  “确实,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严寒天气,和主要来自关内还无法适应海东严寒的我军将士们。不过如果只是这一个问题,倒也还好些。”李璟抓着一个九万在手,用九万敲击着一张八万,再有一张七万,他就能胡个清一色万字牌了。这个问题实际上秦军也早有预料到的。为止,在不久前,李璟在向扶余北的嫩江松花江交汇的地带派了五万兵马和十万民夫,这其中的五万兵马,除了万余是从关内征召的,其余的都是从辽东辽西、安东和热河这四个关外行省征召而来,其中又有半数都是部族战士。
  “秋季新征召的五万补充新兵,基本上都是辽东地区的兵,其中主要是部族兵,另外,我们又从渤海新召了十万民夫,这些都是能适应东北严寒天气的。这五万兵马和十万民夫,将向扶余北的大安战线补充。”
  虽然做出了种种努力,但依然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部族联军真的要选在这个冬季拼命突围,秦军根本难以猜测他们的突围方向,几千里的战线,太宽阔了。虽然知道他们会顺着几条大河突围,可东北方向的德里这边还好,这里有大量的山陵,德里守着河谷的这块狭长平原上,可以以逸待劳的蹲守。但在西北方向,嫩江和松花江的汇集之外,正是东北三大平原的松嫩平原地区,这里到处都是一往无际的平原,如果是春夏,这里那连绵的沼泽和湖泊,还会是一片死亡之地,只有几条泥泞的道路,可如果是在冬季,虽然有厚厚的积雪,但他们却能在上千里的方向,选择任意地方突围。
  李璟无法把所地的地方都拦截起来,这不现实。
  现在,李璟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在松花江和嫩江、牡丹江等几条重要河流沿线,建立防线,屯集兵马,守住那几条河道。不把这几条大路让给联军,而是迫使他们从那些厚厚积雪覆盖的平原上北返,李璟打算,用这些塞外海东漠北特有的严寒来对付这些部族军,秦军将紧守一个个的堡垒,然后把那些秦军麾下的部族兵和渤海兵布防在最北面,让他们去拦截和追赶联军。
  不管如何,虽然最终的决战还没有开始,但李璟已经如愿赢得了这场胜利。虽然胜利的有些不够完美,但也足够了,部族军无法继续呆在渤海,他们只能撤逃往更北面。他们的实力必然会大损,而渤海国经过这几年的战斗,已经完全成了等宰的羔羊。
  秦军几年的东北之战有了结果,部族元气大伤,将撤往更北方和西面,整个渤海国将被秦军占领。待到明年秋季,秦军就可以把主力撤回关内,然后再派几支精锐的小部队北上,把那些部族驱赶向更远的地方就可以了。
  公孙兰有些意外,“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可有些不够完美啊。”
  李璟抓起一张牌,手指一摸,笑着往桌上一拍:“七万,万一色,自摸,给钱!”
  三个女人都嘟起了嘴,她们早知道李璟在做万一色,因此人人都按着万字不肯打,谁知道他居然还能摸到,而且是最后的一张七万。
  李璟高兴的数着钞票,“得知足,先前我们做的计划太大了,事实上,一场百万人的大战,是很难打起来的。因为,这样的大战,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后勤供给等等,而且对于我们这次的战役来说,除了供给还有糟糕的天气。要吞掉对方的大军,我们都得需要更多的军队,但这样的天气,我们根本无法集结更多的军队,天气是其一,后勤又成了最关键的问题。因此,到如今,其实根本打不起来决战。我们断了他们的补给线,就已经赢了,虽然无法取得更大的胜利,但有天气的帮助,结果已经很好了。虽然过程跟我们的计划有很大的出入,但结果最后会是一样的。我们取得胜利,胡人经此大败,从此再无能力威胁我们了!看,就像这把牌一样,你们一直卡着我的七万,但最终我自己摸到了这最后一张七万。”
  “你征召了这么多的部族战士和渤海民夫,这些人可信吗?”
  “嗯,也许会有些小麻烦,但绝不会有大麻烦的。就如前段时间的那十三个部族骑军新兵一样,他们会做一些让人意外的事情,但只要我们迅速和正确的处理,那么,这些人最终就会如同野马一样被我们驯服,为我们所用的。”李璟轻笑出声道。
第938章
  太阳早就应当升起来了,可是冬日里早晨的浓雾却笼罩着平原,朝阳的阳光穿不透那层层雾纱。
  时值寒冬,阳光显得薄弱而又无力,呼呼的北方毫不停歇,却依然吹不开这浓雾,反而吹来越来越厚的雾纱。
  部落联军左路联军统帅,十任契丹大迭烈府夷离堇的耶律贴刺兄弟的孙子,契丹挞马部挞马狨沙里耶律阿保机,用手掌轻轻的拍着稍显不安的坐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参战了,在两年前那次随父亲撒刺的,伯父释鲁他们大举南下中原代北之战中,他就已经多次身先士卒奋勇作战。但那一次,他们几乎全军覆没,的父亲战死,伯父释鲁和堂伯父罨古只到现在还被关押在中原河北的燕京牢狱之中。
  若非他在攻云州之战中身受重伤,身上骨头断了十几根,昏迷了许久不醒,也有可能就跟父亲一样战死中原,而不可能侥幸逃过一劫了。就算那次侥幸逃过一劫,可他也足足在潢水边的部族帐篷里养了一年多的伤,到如今身上也还有许多旧伤未好透。
  父死子继,父亲死后,契丹又经历了不小的变化,他那个一向不被人瞧的起的从叔,居然趁大家在外的时候,自己坐上了契丹汗位,蒲古只已经病死,如今夷离堇之位是他的伯祖父贴剌,于越是他的伯父耶律岩木,他的另外两个堂伯父,耶律偶思和耶律绾思分任南北两院大王,他的堂兄,释鲁之子滑哥任宫帐军统领,护卫新的契丹夷离堇贴刺,而他则继承他父亲的挞马狨沙里之职,做为契丹于越的侍卫部首领。
  随伯祖父夷离堇贴剌来到渤海,重新披甲上阵,耶律阿保机的心性已经改变了许多。他甚至给自己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刘亿。他取的这个汉名很有内涵,契丹原来接受中原李唐策封的时候,接受过国姓李的赐姓。可阿保机取汉名,却偏偏选了刘,这是因为在他受伤期间,他很是用心读了中原的许多书,尤其是史书。在他读过中原的历代王朝的史书之后,他对那些成就霸业开创王朝的中原皇帝中,唯独最崇拜的是汉高祖刘邦。
  在他看来,刘邦在秦末之时,不论是文还是武,都算不得什么,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最后却把众人公认的英雄霸王项羽给打倒了,甚至统领着那些都比他要强的手下,最终开创了汉朝。刘邦的才能有限,甚至有时还不如他的老婆吕氏,可就是这样的人物,最后却独得天下。他对刘邦很是尊崇,认为这样的人物才是真正的英雄。在他看来,如今天下,中原的李璟,就好比是项羽一般威风霸气,不可一世,无人可敌。他想做刘邦,虽然一开始双方实力相距极大,但最终刘邦能胜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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