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精校)第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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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当口,楚东城送来紧急战报,东合国请得边南霸主北撒族龙骑兵团相助,大举出兵来犯,扬言复前东合王被杀之仇。席撒紧随下旨,令左将军梅薪亲领大兵迎战。交战之日,梅薪坐镇中军,一对细目微眯,心神莫明不宁的眺望敌军阵势。
便望见东合军阵前的清一色蓝甲龙骑兵,当首之人手执双手巨剑,金甲黄披,神容英武不凡。“那人便是边南霸主北撒?”梅薪周遭将领无一识得,只在不日前探报的来画像,点头称是。“大王当日便是遭北撒龙骑兵袭击以致王后受伤!今日若能将他生擒活捉,左将军必然大功一件啊!”
梅薪不理睬这话,自顾观望入神,目光移落北撒身畔的西妃脸上,抬手一指。“那就是名动南地的西妖族医神使西妃?”手下将领答话称是,旋即发笑。“东合国狗急跳墙了,竟然与仇敌西妖族联手,实在可笑!”
左将军仍旧不言不语,心下踌躇犯疑。‘东合国接连失利,如今何以有胆主动来犯?区区两百余数龙骑又能有多少作为,只怕其中有蹊跷啊……’他正想着,背后响起一员女将声音。“启禀左将军!战事将起,属下这便往河西栈道准备。”
梅薪回头望那女将一眼,神色和悦的点头应允。“双将军乃大王精心挑选,寄与期望的女中豪杰,千万要保重啊!东合国看似凶猛,实则兵力不足,武器装备破旧,绝不可能越雷池一步。”
那双姓女将领命道谢,领左右副将而去。便有人目送他们背影远去不屑冷哼。“父亲!大王怎会挑个女人来此任事,河西栈道虽非重中之重,但若有失也必致敌军入境危害后方!”
梅薪呵呵发笑,瞟眼说话的长子。“为父如何不知?但大王亲自任命之人,我等岂能怠慢?河西栈道地势凶险,东合国纵有百倍兵马也难以攻破,我儿不必担心,待打退来犯敌军,多予她些功绩自能打发回去,大王也会满意。”
“孩儿佩服,还是父亲考虑周到!”众亲信将领纷纷附和称颂。梅薪坦然接受,心下对长子装作愚钝以安抚众将内心不平的举动十分满意,只觉不负期望。
战斗一触即发。战场那头,阳天眺望敌军据点一阵,嘀咕抱怨。“席撒实在可恶,如此卑鄙无耻,设此毒计谋害两国。东合王待我们何等热情,这么欺骗伤害,让我有何颜面再与她相对!”
他坐下龙兽旁傻站着的阿呆摸头接话,闷声道“阿九说你被东合王美色所迷才骂师傅。”阳天勃然大怒,斥责闭嘴。“白痴不要插话!”“喔……”阿呆安静片刻,觉得肚子又饿,顺手抓起把泥巴就往嘴里喂。“还要站多久才打啊。”
便这时,远远奔来一混血妖族龙骑,禀报道“才貌无双将领已收到刺情营双主事信息,称一切顺利可按计划进行。”西妃驾龙奔走,直投西北方河水上流。阳天高举巨阙名剑,天空明日光亮映照剑身,绽放的五色眩目光华映的一片恍若仙境。
东合军阵中,身披金甲的东合女王遥遥凝视半响,直到身畔统帅提醒才回神下令。“众将听令!一雪前耻,耀扬东合军威,就在此战!”“杀啊……”十里原上丛草摇动,黄尘弥漫飞扬,也不知是忽有风刮过,还是被万军杀气所激。
河岸对面,小楚军弓弩上弦待命,派派大盾立地,支支长枪闪耀着寒芒斜指青天,静静等待将帅攻击指令下达。兵渡一半可击,这人尽皆知的兵理常识,东合王偏似不知。两国战事僵持已久,这条宽河是种不曾被小楚军真正征服,多翻过河夜袭虽有斩获,终不能攻陷。
东合国今日何来勇气于劣势反攻?梅薪一直在沉思。‘仅凭医神使法术冻结河岸?便纵过得河,兵力悬殊,我军又处利守地势,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而已啊……’
河岸上游,远离两军视线以外,西妃跃下龙背,踢开三十六颗掩藏魔力水晶阵法的大石,人立阵心,伸展双臂,仰面朝天,喃喃念咒。法阵凝聚的魔力骤然涌出,淡蓝色的能量火山爆发般涌喷上空,将她的身躯托带悬空,一头粉发朝天飘扬。
伴随她双掌缓缓移过头顶,穿过飘动的粉发之间,交会并拢,涌喷上的淡蓝色能量虚空蜿蜒伸展,形成光河。“落!”她一声娇喝出口,光河仿佛骤然丧失支托,整个罩落河流,宽窄,曲折无不恰到好处,激流河水刹时间全结成冰冻,在烈阳下徐徐弥漫森森寒气。
东合军士,此刻恰冲至岸旁,见状无不振奋,摇旗呐喊着直冲对岸。乱箭齐发,如漫天飞蝗,遮天蔽日。许多箭矢穿过举起的护盾空隙,一个个战士受伤倒下,更多的箭矢飞插冰地,铮铮有声,激的冰屑碎飞。
眼见东合兵将冲近,梅薪终于下令迎击。隐忍已久的小楚兵将,奋勇冲锋,两色兵甲正面相触,不片刻,纠缠一起。‘本将军倒要看看,这西妖精有何本事破除营寨道符防阵,凭何胆敢来犯!’
第一百八十九章
谋国邪策(十)
九霄之上,云雾之中。青磷飞龙拍动巨翼,紧紧盯着下方河川,骤见光河呈现,一声低鸣。背上的阿九深深吸入一口寒气,凉彻心肺,紧张情绪顿时无影无踪。她轻拍飞龙头颈,自语喃喃。“王说你必能做到,我才貌无双大将军的性命和荣誉全系你身,这一冲,你可不能被人射杀栽倒,必被众人耻笑!我们可丢不起这脸,听懂了么?”
飞龙昂首嘶鸣,双翼一动,流星般一头朝地栽落,两翼下十只尺长浇油重木,接连被阿九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弥漫一片黑烟,熏的阿九目不能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千万别被箭射着,千万别让我阿九摔死落地丢人现眼……’
默默求佛间,她已张弓搭上火箭,嗖嗖朝地射出。
法阵中央的西妃告罪完毕,支撑者虚弱身躯,稳稳立直。遥望河岸对面草原坡地上摇动的旗帜片刻,那坡上便忽然燃起火光,迅速蔓延周遭,却不过半里地距离既停,仿佛被无形墙壁所阻,紧挨火焰的那些丛草,生机勃勃的丝毫不受影响。
道门法阵神效,不禁让西妃叹为观止,只觉神妙。便又施展妖法,地热引导术。伴随魔力水晶法阵涌喷的能量发动,红色光华迅速弥漫笼罩河岸对面草原坡地十里,高热迅速蒸发着绿色的水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黄。
然而无论多少红光红光笼罩,那些发黄的枯草就是倔强的拒绝燃烧。十里原地,绿草瞬间枯萎的异象,惊动小楚众军。梅薪左将军神色错愕眺望北面徐徐燃气的黑烟,震惊异常。‘绝不可能,除非阵眼被毁,否则纵有数十妖族部落祭司同施妖法也不能如此!敌军绝不可能知晓阵眼所在,绝不可能……’
小楚众将为异象所惊,身经百战的他们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灾难。“将军!倘若大火一起,我军纵有百万,也必败无疑!”“将军!”将军,如何是好?”众将都知此刻唯有撤退一途,却都不敢说出口。
梅薪长子吆喝着叫上两支精兵,请命道“父亲!孩儿去捉那奸细!”“不可!”左将军一声喝喊,叫住了愤怒不敢的长子。“此刻去也寻不到坏事者踪影,传令下去,全军后撤二十里,驻守山原。”
小楚军阵忽然鸣金收兵,正奋勇击杀的将士大多知道变故,闻声潮水般退走,东合军将杀喊追赶。便在这时,晴空白云中坠落一团腾腾烟火,迅速降落低空,下头的人才看清是头飞龙,拍动的两翼下,呼呼飞出燃烧的火木,在半空抛飞划出两道弧线,前后相差半里距离,坠落在干草原地,腾腾烈火,炸似乎的急速弥漫,火海蜂涌扩散,将大地变成火焰与浓烟构筑的地狱。
“北撒族才貌无双飞龙大将军蓝九来也……”
滚滚浓烟中,传出阿九奋力呼喊的得意。龙翼下的火木不断投射,又不断补充,不断被她点着。火木坠落地上时,必然撞散成二十数截,散飞四面,点燃一片。平地飞射的箭矢穿过浓烟,有些堪堪飞过阿九脸侧,骇怕紧张之余,她喊叫声音更见响亮。
低空飞冲十里,燃烧的枯草也扩散连接成十里火海,飞龙携带的三十根火木全部投出,她备带的火箭也射击耗尽,片刻不敢停留的拔起高飞,一直钻入九霄云雾,才肯停下。阿九跌坐飞龙背上,大口呼吸喘气,后怕不已。半响,忽感觉脸庞疼痛,抬手一摸,才发觉被飞箭划伤已不知多久。‘好在有西妃的治愈术,否则本小姐如何嫁人……’
梅薪被众将催促着快逃,却自顾失神凝视疯狂扩散的火海汪洋,内心一片绝望。他始终猜想不到谁是奸细,能知晓前线法阵阵眼的人寥寥无几,小楚王,他自己以及三个爱子,两个跟随多年甘愿为他死的心腹。没有一个会泄露秘密。
“走吧,山原绝不可有失,既可派兵驻守阵眼,以防重蹈覆辙。快去!”他终于回神,不急逃命,忧虑战事。他长子本待劝阻离开此地再说,听他语气严厉,不敢怠慢,当即领命而去。
河岸栈道坡地关隘,满地尸体。北撒龙骑点数人数,回报双玲珑。“一个都没有逃脱,接下来全看诸位。”便领了一群刺情营人马,如今小楚王鹰眼成员,上马奔山原而去。阳天目送他们离开,不屑冷哼,尽管认可刺情营长久以来的功绩,他仍旧不能喜欢这群以欺骗和背叛为行事准则人。
西妃这时才骑小龙姗姗来迟,阳天见她回来,杨剑一挥,直指西南。“龙骑听令,全军出发,截击小楚左将军梅薪!”头头龙兽眼眸血红,齐齐昂首朝天,阵阵龙鸣回荡晴空。
小楚王都,夜深三更。寝宫床榻上,上水静静睡躺席撒怀抱,感受着身上那只火热手掌的轻缓游走。席撒的眼眸清澈明亮,嘴角含笑,惬意自得,一头深蓝色的长发披覆被枕之上,盖住她的头脸。
最初她很惊疑,席撒每晚云雨之后,必然现出妖形,静静闭目冥想,那发上,身上都会呈现一层彩光,贪婪的不停吸聚能量。后来知道,原来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特殊练功方法。过去她从不知道,因为不曾睡倒他床榻。上水甚至相信李烟雨也不知晓,这显然是席撒不愿人知的秘密。
今夜席撒没有练功,她有些奇怪,很想开口询问原有。但她不能。看他不睡,她也觉得睡不着。三更刚过不久,殿外响起德总管的禀报,继而是殿里女婢重复的通传,清晰响亮,甚至有些大的离谱。上水忍不住疑心传话的婢女故意如此,大概只有这种时候,小楚王被打扰也不能说什么,把一个不敢触犯的大王从睡梦中吵醒,未必就不有趣。
“启禀大王,德总管殿外求见。称军情十万火急,楚东前线失守,法阵被破,东合军十里放火,我军伤亡惨重,退守山原,请求发兵救援……”
床榻上听着的席撒嘴角微扬,得意轻笑。神色渐渐冷沉,眼眸变的冷漠,忽然一声怒哼,夹杂内功,响彻大殿内外,骇人丧胆。上水仿佛能看见大殿内外婢女太监门静若寒蝉,提心吊胆的模样。
“好个梅薪!竟然负本王所托,丧军威,损兵将。三年来,小楚大军首次打败竟出现在他的统领之下!可恶,可恨……传本王旨意,命楚西右将军亲领五万精兵赶赴楚东城救援梅薪,楚西一应军务暂由察尔长子代理。梅薪罪责暂且记下,倘若再负本王期望,两罪并罚,绝不宽恕!”
殿外的德太监,不顾同来将来的焦急,低声劝慰着拽他离开。“德总管,这,这……”“大王此刻震怒,多言反遭迁怒,将军且先回去复命,明日大王情绪好些,小人定替将军禀明原委,请大王发兵救援山原。”
那将领无可奈何,谈气拍腿。虽想强求,又觉兵败至此,小楚王竟不降罪已是异常容忍,再说只怕弄巧成拙。朝德总管抱拳致谢道“一切有劳德总管费心,山原城情势危机,楚西援救必赶不及,若明早大王不能发兵,山原恐难支撑啊!”
“将军放心。小人虽只是内宫区区奴才,但也知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此事必不负将军所托,将军还是快些回禀梅左将军,叫他安心啊!”那将再次抱拳致谢。“有劳总管,他日左将军必有重酬以表谢意!”“好说,好说!”
第一百九十章
谋国邪策(十一)
送走那将军,德总管神色不屑,一声冷哼。“哼!看你梅家还能嚣狂多久……”
寝宫,烛光点点燃亮。婢女们点罢烛火,躬身退出。席撒抓了小楚国地势图上塌,观察半响,心中仍难决定从王都派遣多少救兵往楚东。倘若不派,梅薪必然起疑,唯恐进退皆死之下,极可能投降东合。那不是他所乐见。
思想间,无意中触碰被褥里的人,恍然激起她存在,不由叹息。“傀儡虽乖巧,却不能议事,可惜,可惜。”一段日子不曾如此孤单,这时竟他感到不太习惯。孤身漂泊游走的人必须做些事情才能充实,或是兴致于景观风速人情,或是行侠仗义救助他人。
所以席撒过去独自做外出买卖间隙总会做些助人好事,不为善心,只为寻事。但善事总没太多,坏事则随时可做,没买卖做又碰不到善事可为时,他就专门作恶。此刻身处小楚王宫,身负使命,束缚的他无恶可做。大骂欺凌婢女太监根本无趣,因为对方根本不会反抗。
‘难怪自顾多荒诞无稽君王,这等后宫之中,除歌舞,听官员阿谀奉承,与妃嫔床底寻欢,还能做得什么?’席撒感到烦闷,发兵一事无有头绪,也不能随便乱派一数。消耗东合与小楚兵力,就在此地。
不能成功削弱压制左右将军,他就只能把小楚王一直当下去,东合国兵力不大量耗损,必不会绝望。绝望才能让东合寻求希望,才能让他们放弃抵抗,屈膝投降。红烛泪垂尽,光亮渐弱时,婢女又至,席撒命将残烛收走,倒下入睡。
东合国大军跨过河岸,穿过被大火烧成焦黑的十里大地,一路追击,歼敌过万,只追到山原扎营对峙。楚东城军损失惨重,被大火烧死两万,受伤被俘过万,撤退中被追击歼灭过万,梅薪途中遇伏,亏得二子与众将舍命相救才侥幸逃出龙兽巨足践踏。
但他二子,再没有回来。任他久经风浪,遭此双重打击,也禁不住营中哀叹大事去矣!
与小楚交战数年以来,东合国首获大胜,山原前营地,当夜喝酒食肉,大肆欢庆。王之门龙骑被东合军将欢呼爱戴,尤其孤身飞龙勇冲箭矢雨林的阿九,耳中只闻东合兵将赞美歌颂,夸的她晕晕乎乎,如饮三斤烈酒下肚。
冲锋放火的过程,再她加工下成一套完美说辞,一便又一遍的在军将热切要求下述说,熟的她已能倒背如流。
“当时敌将神射手连珠快箭射来,浓烟之中目不能视,幸亏自幼修炼听风辨位神通,千钧一发之际,御剑术出手,一连三十七波夺命飞箭全被飞仙宝剑击落……飞过小楚中军头顶上空时,那更危险,也就我才貌无双大将军才能临危不惧,听觉乱箭密不透风射到,驾龙九连翻旋,移形换位才得以无损避过……
九连翻旋骑技为何?你们想,人龙半空,高速翻旋一次都不易做到,翻旋中快速移位更属非同寻常的飞龙骑技,九连翻旋也只有当今天下最强大的飞龙骑兵才能办到……”
阳天经过听到,暗自摇头冷笑,见东合军将听的入神,不是起哄夸耀,更觉可笑。阿九哪里会什么九连翻旋,能凌空驾飞龙慢慢翻旋九次都是奇迹。更别说什么凌空移形换位,阿九只曾听席撒提及有此神妙绝技而已。至于听风辨位连挡三十七波飞箭在北撒族里根本只有席撒能够办到,也不可能在骑兽背上,做到人龙尽皆照应周全。
他独回大帐,想到日后变故,不由暗自唏嘘。帐门忽被只金甲细手掀开,东合王那张恬静温雅的脸,被烛火清晰分明的映照入阳天眼眸。他不由心中暗叹。“见北撒独入大帐便跟来,未及招呼贸然闯入,失礼了。”
阳天哪里能怪她,请她坐下。这是一张根本不该出现战场的脸,一个根本不该登上王座的人。多愁善感,多情的近乎懦弱的个性。偏偏造化弄人,无可选择。从当日袭击小楚王带领兵马后见面,她这个东合王就对暂时充当北撒的艳阳天情有独钟。
谁能想想堂堂一国女王,初见艳阳天时竟失神掉落手中兵器的模样?之后的温柔关切,频频求见,真是笨蛋都明白东合王的心思。阳天因此听说她许多心事,庶出,自幼虽母田园耕织度日,其母生性温柔善良,对她心性影响极大。
半年前忽被人找上,在惊愕无措中继任为王。手中几无实权,活脱脱一个权臣供奉的傀儡君王,但她对此毫不在意,别说是设法夺权的念头没有,半分决断政务的主意都没有。与外间传闻半点不符,他根本不知道那些荒谬说法怎么能传开。
阳天原本对她没有多少好感,碍于颜面没有推诿相见,一次闲谈中,忍不住问她对于自身处境有何想法时,听她说了一翻话,不知为何忽然改观,至少不再对她的来访厌烦。
“宫里人以及王妹都总说,朝臣把权,混乱朝纲。可是我觉得,所以继承王位只因为需要一个王室血统安定民心,维持正统。我的价值,以及最能为东合国做的贡献仅止于此。”
席撒从双玲珑出得知东合王与他的事情后,通了几回书信,最后说,这是个机会,对东合和北撒族都有利的机会。阳天记得信里一句话,为此骂了席撒一刻钟卑鄙无耻。“她能为东合国安定心甘情愿当一个莫名其妙的傀儡王,也必然愿意为这个理由投降,尤其是你如此说。”
阳天认为此事太过卑鄙,但阿九多次用古怪眼神看他,他能读出目光中的言语。‘要为一个女人,抛弃大伙的将来么?’他当然更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后来他想通了,即使拒绝这么做。席撒也总有办法让东合灭国,但能相对和平减少流血的解决,对东合国民众是好事,对东合王也是好事。
道理虽然如此,每次看到东合王凝视他的信任和期望眼神时,仍旧感到良心不安。
“如果不是你,东合国不会有今日,这全是北撒的功劳。”阳天面对她极少说话,这些夸赞听在耳中,也无法愉快。第一他不是北撒,第二他不是在帮助东合国。夜色已深,帐外军将都已散去回帐。
东合王终于起身,含笑告辞。阳天一直听她说话,自喝闷酒,早有几分醉意,此刻看她脸上流露的依依不舍之情,忽然抑制不住内心冲动。“留下!”东合王有些吃惊的停步,注视着他冷峻严肃的面容,脸色泛起红晕,有些紧张的回身轻轻坐下。
“本王有话必须对你说个清楚明白。”
东合王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启唇答话。“北撒有话但说无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在风雨中飘摇(一)
艳阳天终于道出心里话,有选择性的说明真相,东合王始终显得很平静,倒不似在听他说话,心神更沉浸于对他的深情凝视。“你有没有在听?”东合王轻咬下唇,仍旧紧紧凝视他眼眸,轻声软气。“如果这样对东合国未来而言更好,我听从的安排,可是……”
“什么?”阳天平缓脸色,凝神倾听。“我需要保证。”“保证?如何保证?”就见东合王伸出右手,缓缓递到他面前,柔柔道“不会舍弃的保证,愿意让我永远跟随的保证,我只需要也只相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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