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校对)第13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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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思考间,就见到梁山贼寇还整队向前了,彼此距离更近。宣赞就忽的看到一片黑乎乎的箭矢从对方阵中腾起,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躲避……”,箭矢便从空中急速斜坠而下,迎头撞进了官兵中。
  作为官兵主将,宣赞直接被十具神臂弓给瞄准了。这是这一都梁山军中仅有的神臂弓。剩余的都是弓箭。这一都梁山军除了十名长牌兵和十名神臂弓弩手外,其他八十人个个都带着有弓箭的。后者看到箭弩再要躲避,哪里来得及?只能紧急伏身马背上,就感觉到胸口被猛地一撞,整个人都抛飞了出去。就是那半空中,大腿都猛地一痛。落地后就看他那匹战马也直接攒到地上,却是马颈处被一支箭矢射穿,而后撞到了他的战甲上。如此才只是叫宣赞撞下马去,而不是整个箭头没入战甲里。
  而至于大腿上的疼痛,那就是神臂弓的伤害了。直接破开了战裙,钉入了大腿中。
  梁山军的箭雨来得出乎官兵的意料,后者立刻就遭受了一波伤亡。一阵凌乱的惊慌失措之下,官军当场就损失了三二十人。虽然很多都是伤而不死。
  宣赞倒在地上,眼角余光看到身边一亲随中箭的整个过程,那箭矢从上方落下来,穿过亲随披挂的皮甲,直接没了下去,连箭羽都穿进了身体里。宣赞大骇,心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贼兵的箭矢因何这般犀利?
  宣赞自身就是那善射之人,对软硬弓弩,轻重箭矢,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军中弓手对于披甲之人的杀伤力有多大了。被梁山泊破甲重箭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慌乱之中,宣赞并没有发现,梁山泊的箭矢覆盖范围几乎只在二十丈距离以内。
  临阵三箭是俗话,哪怕只有二十丈距离呢,冲在最前的宋军甲士几乎被射倒了一半。这就是强弓重箭的威力。
  官兵已经大乱了。任哪一支宋军,在主将受伤落马,披甲之士损失过半,全员士卒死伤接近两成时候,都会大乱的。如此,梁山军反击的时候就到了。
  赵安是周春来手下的士兵,当初与徐宁的那一战中因功提升为伍长,战青州军时斩首两级而升什长。之后东平一战【包括高唐州】,赵安作战勇敢,善于搏命,积功队率;直到战呼延灼时候,他是那三百敢死队之一,最终活着被抬下了战场,如此被升做都头。只可惜这厮的脑子不甚灵光,作训司和演武堂传授的文化课和军事课上成绩十分糟糕。他作为一都之长,已经是梁山泊基层军官中的骨干,也是梁山军最基本的作战单位。他自己对于课堂上的内容理解不透,上了战场岂不是要更加糊涂?在经历过五次“差”评考核评分后,又从都头一职上被撸到了队率。只是月俸待遇没有下降。如此虽然职级下降了,但赵安自个却毫无怨言,还由衷的松了口气。这是因为他自己都担心自己把人带进沟里了,如此在队率位置上,听从上头指挥调度,反倒舒心踏实了许多。
  按照梁山军平日的演练,赵安随手丢下弓箭,端起长枪,大步的超前走去。都头与副都头各站在第一列枪兵的左右,他赵安却就站在整个队伍的中间。听到都头口中响起的哨声后,前排的长牌兵纷纷将长牌侧方开,身后一个个刀枪肉搏兵从打开的长牌缝隙中冲出去。
  不需要列好队伍,在长牌上架好长枪,等着官兵送上门来。因为他们不冲出去,官兵自己就要转身逃跑了。宋军转进如风的特技可是让梁山泊很头疼的。
  “杀啊——”
  赵安挥舞着长枪,很快就带着身后的小组,一名刀牌手,一名刀斧手,一名长枪兵,从阵列中段冲到了最前面。
  虽然作为梁山军中的老牌主力,这一都士卒中,随便几个人就能组成一个战斗小组,且配合相当默契,不存在配合生疏的问题。但他们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自身本有的小组。
  按道理,赵安小组还当有一个弓箭手的。但现在这弓箭手也变成肉搏兵了。
  宣赞被宋军小卒架起来就逃,仍自扭头去看身后的梁山军。临危不惧,处乱不惊,如此兵卒,可称得上天下骁锐了。发出了如是当日呼延灼三将的感慨来:“陆谦小小虞候,怎练得如此精兵?莫不是不出世的兵家奇才能士?叵耐这般了得的贼兵,纵是西军精锐亦要膛乎其后。”败在这样一波天下难寻觅的精兵手中,宣赞认了。
  而庞万春呢,更加的满脸赞叹。满满的意想不到,满满的懵逼,满满的惊喜。
  “我在江南,亦闻听梁山兵马骁勇,心中自还不服。得见真容后方知晓往日所练兵马无有一处是能与之相比的。却哪里能料到,彼真正面目始在战阵之上显露。竟是恐怖如斯,精锐如厮。”
  庞万春是彻底被梁山军所倾倒。对比眼前的甲士,他自在江南练就的兵马,就是一堆乌合。
第224章
绿林第一大寨,天下第一大贼
  “报。”
  快马送来信报于方天定,后者看了,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庞万春与官军军将斗箭,被射中了肩窝里,攧下了马来。这,这,真是天方夜谭。整个摩尼教谁不清楚庞万春神射的厉害?“庞头领可是被陆大头领推许是南国第一神射的人,官军中竟然有人能把他射下马来?”如此直叫方天定心下里猛的一兀。这老赵家还是有能将的啊。
  只是这位摩尼教的‘太子爷’,纵然是再心中乱糟糟的,也比不上此时范县城池里,何太尉内心烦躁的十一。盖因为他已经接连收到好几道败讯了。
  这中午派出去许多路人马,截杀梁山泊贼寇。竟然无一路得手,简直是不敢想。那败兵回来都报说贼兵头目厉害,几路官军主将都是只小十合就被贼将斩落马下。这梁山泊贼兵高手就如此之多么?叫何灌细思极恐。
  要知道,那一路路官军的带兵之将,可没一个是指挥使。除宣赞、王文斌外,其他军将也尽是三衙所下属的勇将。制使、提辖、教师、教头,许是比不得宣赞和王文斌,但也不差多少。
  那王文斌乃是殿帅府下属的禁军枪棒教头,乃是林冲去后,被高俅新收拢之人。
  如此,正在何灌愤懑略微按捺的时候,“报!”一小校叫道。
  何灌刚见消停,见又有急报,按捺着怒气道:“速速报来。”却是他内心中远不像表面上那般冷静。担忧这回来报的还是败讯。
  “报太尉,王教头所部全军覆没,当地乡绅报说王教头已经力战殉国……”报讯军官自晓得自己是来报丧的,更知道何灌本就满满的怒气,声音是越说越小。
  是听的“啪叽”一声脆响,何灌盛怒之下一掌拍在了几案上,将一件官窑的茶盏都震倒了下,摔在台阶上跌了个粉碎。
  王文斌的人品,何灌不去褒贬,但王文斌的武艺,他可是清楚地。自从王进、林冲先后受高俅迫害,不得不另寻出路后,整个禁军数百员大小教头,他那身武艺也只在丘岳、周昂之下。如今却是全军覆没了么?“梁山泊竟如此了得?此方几多时日,陆谦贼子就笼络了这般多的豪杰么?”当何灌不晓得两年前那王伦当家做主时候,梁山泊是怎样实力呢?大猫小猫三两只罢了。什么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名号唬人,却无有真本领,胜不得真好汉。可是现在呢?
  何灌百思不得其解。怎能想得到内中有大批摩尼教高手撑场?自觉的糊涂,这一个个的好手,仿佛是平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叫何灌又急又恼。
  梁山泊满打满算都不到两年时间,就已发展到了如此规模。堪称北地江湖绿林上的第一大寨。陆谦那便也是北地的第一大贼,甚至是天下的第一大贼。“如此贼寇果须大兵碾压,铲除个干净。否则假以时日,任由其做大,东京恐亦会有不安之日。”这才几天啊,就如此厉害了。麻子不是麻子,是就坑人了。
  如此叫何灌都想起了朝堂上昔日的那几位绿林受招安的节度使,比较来,怕是也要远远的落在其后。何灌当然知晓当年的招安是怎么一幕大戏,王焕几位昔年的绿林好汉能受得招安,亦是因缘际会,是先皇恩德。而这些绿林好汉自达受了招安之后,也确实为大宋朝立下了颇多的功劳。但只比较前后辈的实力,当年的绿林前辈可远比不上现今的后起之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那一个个都被甩的看不到影子了。
  这是无可置疑的事实。别以为王焕他们做到了节度使,当年就如何了得了。梁山泊好歹是战败了呼延灼一万五千步骑甲兵的所在,昔年大宋朝的江湖绿林上,假若是有好几伙能杀败一万五千步骑甲兵的匪寇,那大宋朝早就被搅得天翻地覆,还能有今日么?
  只是叫何灌最可很的是,这梁山泊一干头领,可用之辈,却尽是昔日朝廷中人。如那陆谦、林冲、秦明、鲁达、徐宁、索超等辈,非那奸臣奸佞的逼迫,陆林鲁徐等人岂不个个都是朝廷栋梁?何以至此?还有那蔡京推行的括田所,真真是要把百姓人心都向那梁山泊里赶啊。
  如此恶法不止,奸相佞臣不除,天下难安。即便今日朝廷天兵平定了梁山泊,他日还会有张山泊、刘山泊。
  何灌先是感慨梁山泊兵将的厉害,那很快脑子就偏题了,只差破口大骂奸党佞臣误国。总算他大脑还清明,知道蔡京一党势大,与童贯、梁师成、杨戬等贼阉又斗而不破,连成一气,着实不是自己小小的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是的都虞候可以撩拨的。
  休看自己也被人尊称一声太尉,可这太尉比之高俅的殿帅府太尉,可就差的远了。而高俅在蔡京面前,又算的甚?
  最后只能是一声叹息。
  方天定这边,方杰接过信报来看,面色也微微变色。对堂兄方天定说道:“这狗朝廷着实有几个厉害人物。小弟还未于兄长说起过我今日对上的那人。却是使得一杆好枪,与我斗了三十多合,方被我瞅准了个破绽,一戟搠翻马下。”
  跟随方天定左右的吕师囊脸色就是一变,这方杰年岁固然不大,却是摩尼教中最拔尖的高手。一杆方天画戟,打遍江南不逢敌手。虽然那石宝、王寅、邓元觉武艺之高,并不弱他几分。但出于方杰的身份,摩尼教中一干人物都推他为教中第一好汉。
  这随随便便一个宋军军将,竟就能与他斗上三十多合,方露出破绽,这如何叫吕师囊不惶恐?后者还没正式的从江湖好汉转变为义军将领,在他眼中,这阵前单打独斗的斗将,那是影响甚大,甚至就是一方势力雄厚与否的代表。更何况他们还伤了一个小养由基。
  那方杰江南第一好汉的名头,陆谦没怎么置否;却独认可了庞万春的箭术。便可知道他厉害。梁山泊一干头领中也不是没有善射的,就像青面兽,箭术便很是不错;栾廷玉、徐宁,也是不错。可是比之小养由基来,就显的差上了一截。
  陆谦如此推崇他,这让上了梁山泊,见识了梁山兵马后,气焰明显挫落了不少的摩尼教众人,深以为豪。当然,他们同时也记住了一个绰号唤作小李广的宋军将领,此人姓花名荣,被陆大头领推许为箭术不弱于小养由基。
  可以说,摩尼教一干人上到梁山泊后,最大的震撼就是梁山精兵,以及梁山精锐的数量。而对于梁山泊好汉,嘴上不说,心头里也甚是震撼的。毕竟他们对梁山泊的发展历程是清清楚楚。当宝光和尚第一次接触梁山泊的时候,梁山之上只豹子头和花和尚两个一流高手。但是现下的梁山泊,除了林鲁二人外,还有霹雳火秦明、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金枪手徐宁和铁棒栾廷玉,及扑天雕李应,再有步将武松武二郎。这眼看着,高手已经半分不次于摩尼教了。
  梁山泊实力发展如此迅捷,陆谦的地位也在他们一干人心中与日俱增。从早日的可招揽对象,到现下与摩尼教与方腊平起平坐的一方豪强。陆谦的评价也早就不是一开始时候的夸奖了,而是让他们引以为豪的‘例证’。
  这就像是后世三代目、四代目的夸奖,跟底下小县令的夸奖的差距一样。
  后者只是一个夸奖,前者却是丰碑一样存在的荣光荣耀。
  摩尼教一干人深为自己武艺上的技业为豪,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感到特别的懵逼。
  既然自家的武艺已经这般了得了,对付起几个宋军小将,就如此的‘难受’,这宋军高层战将又该多么了得啊?亦细思极恐啊。
  而别说方天定、方杰他们懵逼,就是陆谦接到方杰三十多合才阵斩敌将,以及小养由基庞万春被宋将一箭射下马去的消息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懵逼。
  方杰啊。摩尼教的第一高手,水浒上的南国第一名将,竟然都是三十多合才胜过,那宋军战将的武艺怎么着也是他本人、雷横这一层次的了。甚至都不弱于李应、朱仝了。这样的人会是一般人吗?还有那庞万春,自己是江南第一善射之人,却栽在了对方箭下……
  “回大头领,那射翻庞头领之人,是个凶恶丑鬼,面黑如锅底,鼻孔朝天翻,络腮胡发赤色,还有那卷毛一般的头发,小人生来三十年,就没见过这等丑陋的。但却使的一手连箭法,能射出连珠箭,庞头领就是没防备着这点来,着么道……”
  陆谦听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道恍然,丑鬼,连珠箭,如果不差的话,这该是丑郡马宣赞了。陆谦记得这厮的。毕竟能把自己老婆丑死的人,还是没几个的。但前者固然是笑柄,却不意味着宣赞就无本事。
  事实上更叫陆谦清晰记得此人的因由,是他比箭胜过了辽国番将。这可是振国威的卫国之举。那辽国使团随行的军将敢来挑衅赵宋的,必然是辽国中最顶尖的箭手。宣赞能胜过这等人,可见他一手神射之了得。且整个水浒上能使连珠箭的,似乎也就花荣、宣赞和庞万春了。虽然这人在上梁山之后,神隐的厉害。征辽讨寇之中,更是不发一箭,为水浒一大憾事。但这却不能否认他箭术上的造诣。
  “好叫你们知晓,这人非是等闲。如吾所料不差,此子当是那丑郡马宣赞。”陆谦将自己所知道的,详细续来。对那庞万春道:“万春兄弟不知道宣赞了得,大意之下,被其得手。非真本事不如宣赞也。勿要挂在心上,且安养身体,日后战阵上再叫宣赞知晓厉害。”只可惜他早先谈论天下英雄的时候忘了宣赞这么个人了,现在再如何说宣赞了得,也不能叫摩尼教一干人信服。甚至以为是陆谦在安慰他们。
  而那与方杰对战三十余合始亡的王文斌,姓名身份亦被梁山泊从那战俘口中询问处。如此名字陆谦却是有所印象,一旁的豹子头林冲更是对王文斌了如指掌。当初在东京时候,这王文斌就在一干禁军教头中亚于林冲者。“不曾想,他竟然死在你手。”林冲深深的看了方杰一眼。
  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数不胜数,但除了丘岳、周昂两个大名鼎鼎的正副都教头外,论到武艺,前有王进,后有林冲。王文斌常亚于豹子头,直到后者不得不辞官归乡,王文斌才算崭露头角。
  高俅手中没了能使唤的人,林冲去了,党家兄弟亡了,就也收拢起了王文斌这个知趣的人来。还设法将他塞到何灌讨伐军中,哪曾想,这第一战就撞上了方杰这煞星,也是晦气。
  陆谦只记得他如此,却是忘了水浒当中,这王文斌还有那么装逼装成傻逼的一出戏,却是半点记忆也无。
  他只是看着自己经验涨了不少,对于王文斌这个已经死去的人,是无有半点关心的。
  “报。”
  到了次日清早,快马就来探报:“禀大头领,宋军分出两路偏师,在我军左右安营扎寨。”
  却是两路宋军,一在王路口梁山军大营左侧落营,一在右侧落脚。
第225章
猛将如云梁山泊
  “兀那军汉,报上名来。爷爷关西鲁达。手下不斩无名鼠辈。”
  两军阵前,三通画角鸣处,聒天般擂起战鼓来。花和尚第一个出面叫阵,他这一路人马抵住了王路口梁山军大寨右面的官军。
  鲁智深也不晓得对面到底有几许人马,亦是何人领兵,是只管跃马叫阵。那对面官军阵中亦奔出一持刀军将来,撒开战马四蹄,直冲鲁智深而来。
  “我乃外殿直教师季磊是也。你这小小提辖,反国的逆贼,何足为道!且与吾来并个输赢!”来将张口大骂。直叫对面的鲁提辖怒火中烧,“你这撮鸟汉子,端的无礼,看洒家一禅杖打碎你的脑壳。”说罢纵马舞杖,直奔那军将迎去。
  就见战马咆哮,踢起手中军器;枪刀来往,各防架隔遮拦。两个斗到十合,花和尚卖个破绽,让来将把刀直望他心窝里搠来。鲁智深却把腰一闪,让军将和刀攧入怀里来。接下来是共工怒撞不周山也,只一撞就将来者掀翻马下。那军将的战马拨风也似去了。鲁智深不理会,只叫亲随将来人绑缚了。再提起禅杖上前来叫阵。
  只片刻,对面官军阵上就再奔出来一将来,挺枪跃马,直临阵前。向那鲁智深骂道:“逆贼草寇,休得猖獗。看爷爷李德来取你性命。”鲁智深是一言不发,两马交错,刀兵相交,斗到十合,来者已经力怯,拨马就要退走,鲁智深焉能放过他?骤马飞杖的直赶将去,一禅杖打在了后背心,当场翻倒马下,口吐鲜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连胜两阵的鲁智深只觉得内心的火气,还在呜呜的烧得正旺。他娘的,张口反国,闭口逆贼,当佛爷就想上山落草吗?如果能有条生路,试看山寨里的诸多头领,几万弟兄,又有几个愿意落草为寇的?
  那林家贤弟的禁军教头,陆大头领的殿帅府虞候,秦明兄弟的兵马总管,还有徐宁的金枪班教师,还有索超的正牌管,裴宣的六案孔目……谁又愿意上山落草?
  号角吹响,旌旗招展;战鼓惊天,军马嘶风。鲁智深这心头的积火只要把人瘪炸。却是因为他有一千个一万个苦衷,却对那叫骂声无一个说得出口的反驳理由,盖因为他现在就是那反国逆贼,强盗草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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