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叛贼(校对)第9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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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贵依旧伏在地上,他开口道:“此事……罪臣不敢隐瞒,其实罪臣只是自小听其祖提过一二,实是不知真假……。”
  “呵呵,你也倒也实诚。”听到这话,朱怡成终于露出了笑容,这朱一贵的确机灵,因为他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没好果子吃,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方式回答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当即,朱怡成道:“朱一贵,你于福建起兵,迎天军复福建,立下大功,当有重赏,但因你言行无状,必要重惩,如此,功过相抵,你可服?”
  “皇爷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罪臣拜服……!”听到此言,朱一贵激动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看来自己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呢?
  “既然如此,就这样办吧。”朱怡成点点头,接着又道:“明日,你去总参谋部找庄岩,就说是朕交代的,你先在庄将军手下学习些日子。”
  朱一贵一愣,他并不知这总参谋部是何部,这庄岩又是那位军中大佬,不过张冉却立即明白了朱怡成的意思,瞧见朱一贵还在发愣,暗暗踢了一脚,朱一贵顿时一个机灵连忙磕头谢朱怡成皇恩。
第235章
宣传
  对于朱一贵,原本朱怡成就没想把他怎么样,之所以把他召至南京主要是看看这个人,另外福建初平,朱一贵在福建名气太大,手下义军人数不少,大明如想在福建长治久安,必须对福建上下进行治理,其中就包括对义军的整编和遣散。
  如果把朱一贵留在福建,做这些事必然很不方便,朱一贵不是陈五显,陈五显兵败后投靠朱怡成,虽然他在福建的名气也不小,但陈五显已无自己嫡系,把陈五显在福建亮出来取的是他的名而不是他的势。但朱一贵就不一样了,这人年轻,名气大,手下还有数十万义军,这些义军结构又是鱼龙混杂,如果朱一贵呆在福建的话朱怡成很不好下手,一旦闹出点事,那么刚刚收复的福建就得再起波澜。
  考虑到这些,朱怡成找了个借口就把朱一贵召至南京,同时也想看看此人是否可用。毕竟在后世朱一贵也算是留名的人,对于这样一个人物朱怡成难免有些好奇。
  至于所谓的交城荣顺王朱美垸旁支后裔,这对朱怡成来讲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别说朱一贵这个旁支后裔根本就说不清楚,就算他是交城荣顺王的直系后裔又如何?区区一个百数年前就被除了国的郡王后裔还能翻出什么事来么?可别忘记他朱怡成才是正统皇族,洪武至今,朱家繁枝叶茂,后人数不胜数,民间有姓朱的能和皇家攀上几分亲的多了去了,哪里缺朱一贵这么个人?
  没想到朱一贵这人倒是一个聪明人,不仅一眼就猜出了朱怡成的身份,而且还向朱怡成主动请罪,如此知趣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交谈一二后,朱怡成顺水推舟,索性借荣顺王一事为由,先狠狠敲打了一下朱一贵,随后法外开恩,又让他安排入总参谋部,令本以为性命不保的朱一贵先是胆战心惊,随后又感恩戴德,轻轻易易地就把此事给了了。
  安置朱一贵只是件小事,对于朱怡成来讲他还有更大的国家大事要办。在老曹老铺的那顿鸭子吃的不错,同时也亲眼目睹了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想法,尤其是那些食客们对于满清和大明的比较,以及相互间对农商看法之辩,和曹小二口中所说的大明赋税和反贪之事,朱怡成听的是尤为上心。回到宫中,朱怡成细细思虑几日,特意招来邬思道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推行三事。
  第一件事,是四民之论。士农工商四民说,在中国已流传千年,尤其是儒家学说自宋朝朱子后对于四民之说更甚。在民间,万事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是众所周知,而商人虽有钱,但地位低下,再加上明朝开国后又采取特殊的户民制度,导致各阶级矛盾加剧,尤其是军户、匠户和商户制度,到明中后期几乎崩坏,这也是明中后期文人全面压倒各层阶级,扰乱朝政,同皇帝争夺权利,甚至不顾天下安危以一己私利致使国家大坏的主要原因。
  崇祯皇帝死前曾经感叹过“朕非亡国之君,臣均亡国之臣”,还咬牙切齿咒骂满朝官员皆是可杀之人。这虽然是有着崇祯性格上的弱点,刚愎自用又无担当,做事只顾眼前利益而无大局所至,但他所说的几句话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道理的。
  四民之论,导致阶级对立,更形成了文人一家独大的场面。这点,朱怡成心中是一清二楚。早在宁波时,朱怡成就刻意扶持军中势力和商人,以模糊四民之论,逐步提高军人和商人的社会地位。在当时,因为势力不大,地盘还小,投靠朱怡成的文人也少,他这样做倒也没什么阻力,可当拿下浙江和南京后,随着大明正式重复,这天下看好朱怡成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科举一开,本就拥有科举优势的文人逐渐开始占了上风。
  虽说无论是廖焕之还是邬思道,他们这些文臣高官既是读书人,同样也是明白朱怡成所想的老人,对于朱怡成平衡四民的策略一向不反对,但同时作为文人出身的他们,从立场而言却又不免会在有些时候倾向于文人。
  长此下去,历史必然会走入一个死循环,百年之后,这大明恐怕又会如明中后期那样继续形成一股强大的文人阶级,从而使整个国家不思进取,最终腐朽。
  对于这,朱怡成当然是不愿意看见的一幕,而且从他在曹家老铺所听闻的话中已经有所感觉,这民间的风气正向自己不愿看见的方向悄悄发展着。
  故此,彻底废除四民,打破各阶级之间那道无形的壕沟,这是必然要做的事。当然了,文人的社会地位和其所拥有的知识带来的优越性必然会使得文人对这种政策有所抵触,而且如果处置不好的话,甚至会引出大问题来。可别忘了,这文人虽然大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甚至杀只鸡都得晕半天,但他们这张嘴皮子和手中的笔却是不饶人的。朱怡成可不是已经君临天下手握大权的朱元璋,何况就算是朱元璋当年也没做到这步,所以朱怡成只能推行温水煮青蛙的政策,先是放宽和继续模糊四民之论,在民间彻底消除户民制度的残余,开放军人和商人入仕的通道,同时也加强治下商业建设,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逐渐改变现状。
  在朱怡成看来,老人家一句话说的非常好,革命工作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分工责任不同。只有彻底消除了这种传统概念,那么这社会才会进步起来,国家也会越来越强盛。
  当然了,当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有新的阶级产生,但相比而言,那也是一种进步,这种新的阶级取代旧阶级是社会进步的必然因素,也是不断给社会带来活力的推进剂。
  第二件事,关于赋税和贪腐问题。这两者可以说是一点,从目前情况来看应该还算不错,无论赋税方面还是贪腐都控制的比较好,当然也是因为大明初复不久的原因。
  一个王朝或者说一个政府,从一开始总是有些新气象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阴暗面就将逐渐暴露出来。可以说,历代王朝都逃不过这些问题,王朝的统治者一直在和这些问题进行斗争,所以才有那么多因为赋税而爆发的战乱,甚至财政崩溃导致的王朝更替,也有不断腐败到反腐再到腐败连续不断的恶化。二者合一,形成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怪圈。
  这些问题其实到二十一世纪依旧存在,朱怡成也从来没有奢望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他只是希望能把问题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这也是他建立铸币厂和银行以控制金融,减少损耗,然后又以养廉银方式减少贪腐的主要目的。再加上各项监察制度的建立,还有手中锦衣卫的控制,以做到有效的防范。
  但这些依旧不够,对于监察的严格还需要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其实历代王朝统治者也想到了这点,这也就是民间所谓“告御状”的形势,但这种形势往往只是形势而已,经明朝一朝,也就是朱元璋在位时做到了,但以朱元璋的强势却也未能杜绝这种情况,其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要实施这种方式还需要两点,一点是言路的畅通,第二点就是三方的监督。开民智,保证言路畅通,再加上非官方的第三方监督是必要的。虽然这无法彻底解决问题,但能够保证以最大限度把问题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这就是朱怡成所需要的。
  既然谈到了以上两点,尤其是第二点,那么就不能不说第三件事了,那就是言论。
  前面说过,文人嘛,善于用嘴皮子和笔杆子,言论是一个好东西,它既有好的一面,可同时也有令人害怕的一面。适当地控制言论,或者说引导言论,这是统治者必要的手段,也是稳固统治的有力武器。
  更重要的是,如今大明还未真正获得天下,这天下最强大的对手清廷依旧拥有比大明更为雄厚的资本。朱怡成心里很清楚,一旦有所失误,那么所带来的结果很可能是无法挽回的。许多胜负不仅是在战场,更在战场之外。
  清廷在神州还有大量的地盘和充裕的人口,清廷依旧以正统自居,神州大地上,许多人依旧还愿意做清廷的奴才。至于那些义军,无论是祝建才或者是川中的王致清,他们所用的手段是用宗教来控制,在所被控制的人中,他们当然视之为“救世主”,沉浸在打造一个极乐世界的幻想之中。
  那么在这种时候,言论就极其重要,或者说宣传。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的臣民,同样也告知这神州大地所有的老百姓,争取他们的民心,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为此,朱怡成决定在除六部和总参谋部之外再成立一个部,而这个部就叫宣传部,宣传部顾名思义就是以言论出发,控制和利用宣传的部门,但这个部究竟用谁来负责,关于这点朱怡成手上却没有人,为此他委托廖焕之和邬思道等人看看有谁值得推荐。
第236章
特殊人才
  对于此事,廖焕之和邬思道等人不敢怠慢,宣传部的成立以及作用他们自然一清二楚,当即为朱怡成寻找起合适人选。过了不到半个月,终于有一个适当人选,当朱怡成看过此人资料后决定亲自见一见。
  “你就是汪景祺?”
  这一日,朱怡成在偏殿接见了汪景祺,汪景祺字无已,钱塘人士,其父曾经当过清廷的户部侍郎,但因获罪早已去职,其兄如今在北京任职,是个六品京官。汪景祺这人少年就在乡里颇有才名,但其性格孤傲,本以为自己文采年少就能得志,却不料科举异常艰难,直至去年,年近四旬的汪景祺还只是一个秀才,多次赴试却连举人都未考中。
  大明在南京开科举,本以汪景祺的出身他应该是不会来参加的,毕竟其父在清廷曾经为官,而且其兄如今也在北京当官,但汪景祺这人偏偏不顾家人反对独自跑来南京参加科举,这一考居然就被他连考中了进士,如今在礼部任了个六品主事。
  “回皇爷,微臣正是汪景祺。”站在下首的汪景祺见了朱怡成并无半点慌张,依制行了个礼后声音鸿亮地回答道。
  “赐座。”
  “谢皇爷!”汪景祺在小黄门搬来的圆凳坐下,他一屁股坐的是四平八稳,根本没有那些普通官员的诚惶诚恐,仅凭这一点就让朱怡成暗暗满意。
  “汪景祺,听闻其父曾在清廷为侍郎,而其兄如今也在北京为官,按理说清廷对你汪家也算不错,你也算是官宦人家,那你为何偏偏要考朕的进士,来当大明的官呢?”朱怡成开口就问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是令汪景祺比较难堪的,但同样也是必须要问的,因为如果用此人的话,汪景祺对于大明和清廷究竟是什么态度这非常重要。
  “回皇爷,皇爷乃我大明正统,自皇爷在宁波横空出世,用兵之绝,制敌之奇,奏功之速,观尽史书,除我洪武先帝外可谓史上无人可及。何况皇爷马上能治军,文又能定国,胸怀天下,志在千里。相比皇爷,这满清上下简直犹如荧光之于日月,勺水之于沧溟也!无已不才,虽身在官宦之家,但也懂得道德大义,民族之别,在无已看来,皇爷乃宇宙第一伟人也,无已作为汉人自当在皇爷治下出仕。”
  汪景祺这番话说的是理直气壮头头是道,而正在喝茶的朱怡成却差一点儿被茶水给呛着了,他努力把茶水咽了下去,借着袖子的掩饰悄悄擦了擦嘴边的水珠,再瞧瞧满面正气的汪景祺,心中实在是哭笑不得。
  原本,朱怡成以为汪景祺会说些寻常的套话官换,谁想到他会借着自己的问话顺道大拍特拍自己马屁,而且这番马屁拍的更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人才!这还真是一个人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搞宣传的确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顿时,朱怡成对汪景祺起了浓厚兴趣,当即询问起他对清廷的看法来,汪景祺倒也不怯场,当即侃侃而谈。也许是汪景祺的出身不同,对于清廷上下的事知道的不少,就连康熙和后宫的一些密事也有所耳闻,挑着一二说,听起来倒也有趣,而且汪景祺此人边说还边评论,言语刻薄,评论更是一针见血,令朱怡成听的是津津有味。
  尤其是当汪景祺说到当年康熙南巡经过无锡的时候,有士人杜诏道左献诗,康熙见后颇许可之,遂赐御书绫字,杜捧归启视,里面则有“云淡风轻近午天”之句。讲到这,汪景祺顿时有些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康熙这所谓题字实在是浅薄异常,捡前人之句实在是没有水平。为此,还当着朱怡成的面出口就做了一首小诗:“清帝挥毫不值钱,献诗杜诏赐绫笺;千家诗句从头写,云淡风轻近午天。”
  紧接着,他又说起了康熙这个年号,在他看来这满人就是蛮夷,穿了龙袍也不像是天子,根本就不懂什么文字之妙,居然莫名其妙起了康熙这个破年号。
  所谓康熙康熙,就是吃糠拉稀!都到这地步了,如何能好了去?之所以前些年浙江闹起了粮荒,就是因为这吃糠拉稀的道理,这老天早就看得明明白白,如今应证了康熙年号的真意。
  还有康熙如今掩耳盗铃,弄起了增税不加赋,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把戏,简直是把天下明白人当傻子了,闹得民间沸腾无比,老百姓苦不堪言。同时又作打油诗一首“清帝不加赋,民间多增税,自古从未有,仅有屁无捐!”
  说完了康熙,汪景祺又开始点评起康熙的几个儿子来,从大阿哥到十四阿哥几个一个个点评下去,没有一个被他看得上眼的。
  比如说大阿哥在他嘴里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丫鬟命,太子是个庸庸碌碌好色贪财的无能之辈,三阿哥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四阿哥尖酸刻薄,五阿哥是个寻常庸人,早死的六阿哥是个短命鬼,七阿哥是个糊涂蛋,八阿哥是个伪君子……。逐一点评下来,把康熙这些阿哥说的是一文不值。
  “没想到这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才!”耳边听着汪景祺大吹特吹,尤其是这老小子一边评论清廷众人时还时不时拿朱怡成得意的几件事搬出来对应吹嘘一番,顺便拍几下马屁好好捧一捧朱怡成,让朱怡成听了是心中既笑又乐。
  这样的天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如果把汪景祺这家伙放在二十一世纪,这家伙绝对是个行业大咖,无论是上电视现场辩论还是在网上骂战,那肯定是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的主啊!
  “依微臣看来,这天命早就注定在皇爷这边,所谓叠鼓鸣笳听凯奏,前歌后舞望车尘;芜词敬赋从军乐,欲谒千秋第一人!我大明如今蒸蒸日上,清廷已日薄西山,这天下归心指日可待,皇爷大业指日可成啊!”
  说到最后,汪景祺慷慨激昂,神情激动,如不是还知他是在面君的话,差一点儿就站起身来手舞足蹈了。
第237章
清宫密闻录
  汪景祺此人的确是个人才,要当一个合格的喷子,首先得具备一定的文学水平和犀利的嘴笔,这两点汪景祺全都有。
  汪景祺年少时就素有才名,如今年近四旬,其才学更甚。虽说之前科举不畅,但却不能否认他的才华,而且他这人出口成章,又能说会道,拐弯抹角骂起人来更是不带半个脏字,这副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朱怡成心中,宣传部的负责人就得是像汪景祺这样的人,如果弄一个只会做锦绣文章的学究,虽然能扬扬洒洒做的一手好文章,但那又如何?反而像汪景祺天生一副嘴炮的“愤青”更适合。
  而且汪景祺还有一点令朱怡成很是满意,那就是汪景祺不是狂妄到什么都不顾的狂生。汪景祺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这从他嘴炮连天的同时还不忘记替朱怡成不断吹捧就能看出。
  一个识趣,又懂得自己立场的人,还有着如此天赋,当然让朱怡成满意了。当即朱怡成就让汪景祺担任宣传部的筹备工作,并向他交代了目前宣传部的主要工作任务和工作方向,朱怡成如此知人善任,令汪景祺狂喜不已,顿时拜谢圣恩,随后以十二分的热情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仅仅十多日后,汪景祺就屁颠颠地跑来求见,见到朱怡成献上了一本册子,这本册子里密密麻麻写着全是他这些日子绞尽脑汁所编撰出来的东西,其中有对清廷入关前后的评论,有对满人的讽刺,有对现在清廷各项政策的实质披露和谩骂,而最后还汇集了一个密闻录,把康熙和其各子的许多事进行艺术加工,然后以章回小说的方式展现出来……。
  见到这东西后,朱怡成大致翻阅了一下,很是满意汪景祺的效率,随后要求他对这册子内容再进行加工和补充,然后分门别类用各种宣传手段进行传播,得到认可后的汪景祺劲头就更足了,回去后没日没夜得猛干几日,终于捣鼓出了最终成果。
  不久之后,先是在南京城开始传起了一本名叫《清宫密闻录》的书,这本书刚出现后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此书从努尔哈赤起家开始说起,对于满清百年的各阶段各人物进行了详细描述,披露许多并未被世人所知晓的许多东西,还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真假难辩的“历史”。
  其中,努尔哈赤如何投靠李成梁为奴,大拍李成梁马屁,卑贱献媚无所不用,后来建立建州女真,为女人和其弟争风吃醋,又好色如命居然夺其子之妾。其子皇太极勾搭上努尔哈赤后妃这才侥幸夺得大位,转眼间又被自己弟弟多尔衮戴了顶绿帽子。博尔济吉特氏因为皇太极无法满足她,私下和多尔衮勾勾搭搭,两人不顾身份厮混在了一起,从而气死了皇太极,后来又闹出太后下嫁皇叔的绯闻。顺治年少无德,其实是染花柳病而亡,却对外宣布亡于天花。博尔济吉特氏为保孙子一转眼又爬上了顾命大臣索尼的床,从而保住了康熙的皇位。康熙长大后在后宫又同其养母和老师,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苏麻喇姑之间更是不清不楚,其中还极力描写了苏麻喇姑此人,说她这人从不洗澡,全身骚臭根本无法掩饰,但康熙就是喜欢这股味道,还乐此不疲……。
  书中所写的这些东西一件件都是有板有眼,实在真假难辩,细节中更是写的是活灵活现,让人看后是当即膛目结舌,目瞪口呆。更因为许多内容写的千转百回,故事情节又高潮迭起,一时间此奇书是洛阳纸贵,争看者无数。
  与此同时,在城中也逐渐流行起以此书为话本的说书,那些说书人借着此书内容更是加以发挥,在茶馆、戏堂等各处,听书者更是屡屡不绝,尤其是当说书人绘形绘色讲到一些“紧要情节”的时候,听书人个个是脸色潮红,如醉如痴……。
  随着大明政府的暗中推动,此书迅速就以南京为中心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不仅整个大明治下都知道了这本奇书,而且还有不少人托人买来收藏,一时间买不到的甚至借来亲手抄录,在民间此书的手抄本更是风行一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清廷治下也流传了过去,当然在清廷的反应很快,立即宣布此书为大逆不道的禁书,凡是拥有此书者必将严惩不怠。
  但是中国人有个习惯,凡是你越禁他就越是好奇,再加上此书的内容和情节令看过的人极难放弃,所以在清廷治下私下流传的手抄本不在少数,就连一些下级官员也带着批判的目光拜读过一二,至于是否收藏那就不得而知了。
  紧随着《清宫密闻录》之后,汪景祺又接连不断捣鼓出四五本类似的书来,分批投入,再加上暗中推波助澜,同样获得了巨大成功。随着这些东西的大量流传,人们对满清的看法又一次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如果说朱怡成在最初占领宁波的时候,他在世人面前仅仅只是一个侥幸的流寇,谁都不知道朱怡成在宁波能有几日威风,因为弄不要转眼之间就能被清廷给灭了。
  直到施世骠在宁波兵败,朱怡成以福建水师为基开始组建了强大的水师力量,然后又收拢宁波海商组建四海商行,从而拥有了些自保的资本后,世人对于朱怡成从流寇逐渐上升为一地军阀,而且渐渐开始有了些投机的人物投入朱怡成治下。
  紧接着,挥军拿下温州,又占据台湾,再向天下表明身份,以监国开始摄大明之政,这时候的朱怡成开始有了一批核心团队,同时也有心系前明的人主动来投靠,整个结构渐渐脱离了一般军阀的性质,开始向正规军和正式政府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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