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雪(校对)第1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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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是在笑你?我是想到泰山大人的文章,故有此举的。”李三坚闻言叫屈道。
  到目前为止,李三坚只是知道写这篇文章的是蔡绒雪之假父,是朝廷蔡承旨,而并不知道蔡承旨姓蔡名京。。。
  李三坚也没有刻意去打听蔡承旨到底是何名,话说此事又与李三坚有什么关系?
  蔡绒雪也从来没说过。
  李三坚此言一出,使得蔡绒雪更加害羞了,双颊晕红,就似块红布般的,不过好在薄纱蒙面,外表之上几乎就看不出有何异常。
  蔡绒雪不敢再看李三坚,低头说道:“谁。。。谁。。。是你的。。。你的泰山大人啊?”
  “哈哈,蔡姑娘岭南之言忘了吗?你忘了,我可没忘呢。”李三坚闻言笑道。
  桂州乃至山匪穴,蔡绒雪被贼寇逼迫,取下面纱,并亲口说出了李三坚是她的丈夫等等言语。
  李三坚当时认为蔡绒雪是权宜之计,可如今回想起来,蔡绒雪其实当时是说出了心里话,使得李三坚感动不已。
  美人厚意,岂能相负?李三坚今后只有加倍善待于她,才能报答蔡绒雪的深情厚谊。
  蔡绒雪闻言暗暗啐了李三坚一口。
  与李三坚相处愈久,蔡绒雪就愈知道李三坚喜欢胡说八道的,他就没个正形,根本不像个读书的士子文人。
  “蔡姑娘,是否加快行程?”李三坚随后问道。
  蔡绒雪抵死不与李三坚共骑,非要自己单独骑马,可蔡绒雪的骑术连李三坚都不如,骑马姿势倒是极为优雅,可骑马速度却慢得使人心焦。
  吹台在开封府郊外,距离城中并不近,按照目前慢悠悠的速度,两人赶到吹台之时,估计天都快黑了,因此李三坚有此一问。
  “什么。。。什么加快行程啊?”蔡绒雪转头看着李三坚疑惑的道。
  李三坚看了看周围,见附近并无一个行人,于是催马靠近了蔡绒雪,蔡绒雪疑惑的看着李三坚。
  李三坚又看了看四周,趁其不备,将蔡绒雪一把从马鞍之上抱了过来,蔡绒雪身子轻盈,李三坚就如同抱个小儿般的,将大惊失色、拼命挣扎的蔡绒雪按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就是加快行程。”李三坚哈哈大笑,双腿夹了夹马腹,挥鞭向后猛抽了一记。
  健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扬起四蹄,跑得就似飞起来般的。
  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卷起了漫天飞舞的雪花。
  “呀。。。你又来了?被人瞧见,奴家可活不了了。”
  “怕什么?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
  “你不是人吗?”
  “你说对了,我不是人。”
  “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我是这个。。。”
  “唔唔唔。。。你弄掉奴家的面纱了。。。”
  “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你戴面纱不给谁看啊?”
  “你说呐?”
  “为何?”
  “因为你就是个登徒子,无形浪子,花花太岁!”
  “哈哈,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就是个贼盗。。。”
  “贼盗?我盗什么了?”
  “盗心大盗。。。唔唔唔。。。”
  。。。。。。。。
  吹台位于东京开封府东南隅,此处风景优美,环境幽雅,向来就是人们游春登高的胜地。
  吹台很高,离地约三丈余,吹台之前有个较大的三门木质牌坊,牌坊上书“吹台”二字。
  吹台之上有个小小的道观,道观之中供奉着一些道家尊者,如太上老君等等。
  平日里道观之中较为冷清,门可罗雀,只有少数善男信女前来烧香祈愿,在如此寒冷的冬季,更是人烟稀少,几乎就无人前来。
  此时道观之前的院子之中只有一名年老道士,正拿着一个长柄扫帚,清扫着积雪。
  老道正慢条斯理的清扫着积雪之时,忽然发现吹台之下慢慢的上来了一男一女两名年少之人。
  两人手牵着手缓缓走来,使得老道心中是惊奇异常。
  两人身上衣服均是白色的,山风徐徐,吹在了两人身上,衣袂飘飘,就似是一对神仙眷侣般的。
  白色衣服倒不是令人很惊奇,原因就是目前皇帝大行,天下之人必须服丧,只不过服丧期各不同而已。
  依礼,军卒、士民的丧服一般是白衫、纸帽,妇人的丧服为素缦不花钗。
  为父服丧需斩衰三年,为君亦是如此,只不过天下各阶层之人的丧期也是各不同的。
  《礼》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思慕未忘。也就是说为君为父服丧至少需要二十五个月,在此期间不得饮宴、不得拜客、不得婚娶等等许多禁忌。
  依宋制,皇帝的服丧期是二十七个月,不过丧期是实行双规制的,即宫外行“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七个月只需服丧二十七日即可。而宫内却必须服通丧,也就是必须服满二十七个月。
  应该说宋制还是较为人性化的,否则宫中接二连三的死人,岂不是连人类繁衍都成问题了?
  因而此时男子穿了件白衫,女子穿了件素裙就不足为奇了。
  令老道惊奇的是走得越来越近的一男一女二人,男子长得身材高大,面目俊美,俊美之中带着英武之气,而女子长得身材婀娜多姿,面容秀美,倾国倾城。
  真可谓郎才女貌、檀郎谢女也!可谓是一对神仙眷侣!
  两人此时还手牵着手。。。此更使得老道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宋承唐风,民风还是较为开放的,但再怎么开放,也不是这样啊,光天化日之下,就卿卿我我、郎情妾意的?有伤风化,成何体统啊!
  老道虽已年老,但也觉得面红耳赤、呼吸加速,手中扫帚落在了地上,却浑然不觉。。。
  此情此景,有诗为证。
  郎如洛阳花,妾似武昌柳。两地惜春风,何时一携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吹台(下)
  牌坊,中国特色建筑文化之一。是为表彰功勋、科第、德政以及忠孝节义所立的建筑物。也有一些宫观寺庙以牌坊作为山门的,还有的是用来标明地名的。又被称作牌楼。
  地处开封府东南隅的吹台牌坊就是如此。这是个木制牌坊,它是四檐三楼式,悬山顶,上覆青瓦,檐下置五斗翘拱,正中门楣上刻着“吹台”两个大字。
  李三坚站在吹台牌坊之前,牵着蔡绒雪的小手,看着“吹台”二字笑问道:“吹台?吹什么?吹牛吗?”
  “你才吹牛呢。”蔡绒雪白了李三坚一眼道:“当然是吹箫啊,还能吹什么?”
  蔡绒雪说罢轻轻的动了动,欲从李三坚手中抽自己的手,可李三坚却紧紧握着,根本不松开。
  前面已经看到人了,可李三坚仍是我行我素的,仍是厚着脸皮,不顾他人的目光,牵着蔡绒雪的小手,使得蔡绒雪又是狠狠的白了李三坚一眼。
  蔡绒雪感觉手心都出汗了,不过却感到李三坚的大手是异常的温暖,就如当时乃至山“鬼见愁”一般。
  “抓紧我,跟我走。”
  李三坚当时所说的话直到目前为止,仍是在蔡绒雪耳边回响,
  李三坚当时的坚定、沉着,就如定海神针一般,使得当时心中异常慌乱的蔡绒雪感到无比安心,感觉就像一艘刚刚经历过暴风骤雨、千疮百孔的海船驶入了一个宁静的海湾。
  蔡绒雪自此以后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蔡绒雪从那日起,就想像目前这样,一直牵着李三坚的手走下去,直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直到永远。
  “吹箫?”李三坚闻言看了一眼蔡绒雪红艳艳的嘴唇,笑嘻嘻的问道;“何人吹箫?在这里吗?”
  在李三坚的强烈要求之下,蔡绒雪除下了面纱,以其沉鱼落雁的面容面对世人。
  此时的李三坚笑容无比猥琐,使得蔡绒雪异常疑惑不解。
  蔡绒雪随着指了指丘陵之上的平台说道:“就在上面,据说是春秋时候师旷经常在这里吹奏,喂,你笑什么?”
  李三坚不但是笑得极为猥琐,还死死的盯着蔡绒雪的嘴唇,使得蔡绒雪害羞不已。
  哼,料他定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蔡绒雪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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