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个狠人(校对)第29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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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出了后宅,毕竟这里有很多的女眷,多有不便。
孙应元来到前厅,对朱大典的次子朱万文道:“在没有殿下的旨意之前,孙某爱莫能助,只能在这里稳住局面,毕竟孙某是武职,有些事不能越权行事。”
朱万文今年三十七岁,在淮安府安东县当县令,长得文文弱弱的,他躬身道:“下官省得,靖武伯能来稳定淮安下官已经感激不尽了,一切还是等殿下的旨意到了再做定论吧。”
这两日,漕运码头的一些工人不时来朱府外闹事,让朱府上下一片惊慌,要不是朱大典在漕运衙门有些老部下派兵来保护,只怕朱大典的遗体都会被他们抢走泄愤。
朱大典的几个儿子也都清楚,这背后肯定有人搞事,只怕针对的不仅仅是朱大典,而是皇太子的新政。
......
徽州府,朱慈烺带着一批亲卫微服巡视了李定国治下的祁门县。
崇祯十一年时,朱慈烺与李定国来了个三年之约,李定国在徽州府最穷的祁门县担任县令,如果任职三年内没劣迹,朱慈烺将放他自由。
现在过了两年半,祁门县在李定国的治理下焕然一新,到处充满了朝气,农田灌溉得当,官道修葺一新,还有大量新开垦的土地。
朱慈烺查过李定国的政绩,他在此次京察中是徽州府一府六县的第一名,不过在官员中口碑很差,很多官员说他不敬长官,跋扈嚣张。
朱慈烺专门询问了一些当地百姓,这位新来的县令口碑如何,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想到李定国在祁门县的口碑非常好,百姓对其称赞有加,还有人叫他青天老爷。
听了几个老大爷的讲述,朱慈烺一下明白了,李定国在这里做的一些事很不讨当官的喜欢。
他一来就规定:祁门县治下的官吏一律不准收火耗,余粮也不准收了,总而言之,所有朝廷俸禄之外的钱都不准收。
开始下面的人都不以为然,认为当官的这种类似的口号喊得多了去了,相信烧完新官三把火后,这位年轻的县尊大人就会恢复理智,开始动手捞银子了。
即便真遇到海瑞那样的清官,他们也有的是手段收拾,官场里面的道道多的去了,随便整两套当官的就受不了,乖乖配合一起发财。
李定国不愧是造过反的,当起官来丝毫不按官场的规矩来,一来就动真格的,哪个小吏敢不听话,他就下令死命的打板子,甚至还把为难他的师爷给当场打残废了。
眼看年轻的县尊大人迟迟没有恢复精神的迹象,祁门县衙中的官吏们开始联合反抗了,县丞请假,主簿请假,典史请假,大家都请假示威,暗示你要是不上道,看你一个人能不能玩得转。
然而没几天这些官吏就集体傻眼了,这姓李的县尊老爷压根不是省油的灯,他居然学海瑞,一个人干了所有人的事,没有师爷就自己想策略,没有文书就自己拿笔写,没有人管治安,他居然自己跑出去巡街!
更绝的是,审案的时候居然自己查大明律,自己审自己判,连需要打板子的犯人他都是亲自抄家伙动手!
祁门县的一干官吏被这位年轻而富有精力的县尊老爷整的服服气气的,一个个耸拉着头老老实实回来干活了,毕竟不干活就没薪水,搞不好这位县尊老爷会把所有人的薪水都领走......
李定国不仅在下属面前狠,在知府等上官面前也很讲规矩,徽州府的知府很郁闷,这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好像不会来事啊!
后来他才知道,这小子压根软硬不吃,既不图升官,也不图发财,自己居然拿他没办法!
朱慈烺听后,不由得对李定国刮目相看,他决定提前见见李定国。
祁门县县衙内,李定国正埋头在案卷里,对于朱慈烺的到来,他非常惊讶,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太子居然还记得自己。
朱慈烺与李定国认真交谈了一番,先是对其政绩的肯定,接着又建议让他加入天武军,当个将军上阵杀敌。
李定国这几年一直关注朱慈烺和天武军的消息,听闻他们在北疆打了那么多痛快仗,杀了那么多鞑子,又见江南的百姓对天武军崇拜有加,他心中早已向往。
只是碍于面子一直强撑着,现在皇太子亲身前来,李定国说什么也不愿错过了机会,准备借着台阶表示一番。
正在此时,吴忠匆匆忙忙而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说道:“小爷,奴婢有事禀报。”
朱慈烺听后一愣,心道吴忠不是不知轻重之人,知道自己与人交谈之时最忌讳有人来打搅,看这情况应该是大事。
朱慈烺见李定国正准备告退,直接说道:“吴大伴,这里没有外人,有事你就直接说吧。”
吴忠连忙道:“小爷,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南直隶巡抚朱大典大人在淮安漕运码头遇刺身亡,这已经是四天前的事情了,靖武伯现在正率一旅人马坐镇淮安城中。”
朱慈烺与李定国听后,皆是大吃一惊,朱大典可是南直隶巡抚,也是太子党的忠实骨干,居然有人敢刺杀,这还得了?
朱慈烺并没有继续追问吴忠,而是向李定国笑道:“本宫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吧,如果你想从军,就去皇明军校进修几年,出来后可直接进入天武军。”
说完,他带着吴忠向自己的行辕而去。
李定国看着朱慈烺的背影,心中暗叹一声,喃喃道:“当这鸟官我早就受够了,还是军队里的生活适合我......”
第456章
返回南京
离开县衙后,朱慈烺的脸立刻变得极为阴沉。
他一直将朱大典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在文官中的地位仅次于杨廷麟,现在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明目张胆的刺杀自己的心腹。
“连本宫的人都敢杀,这些人是嫌家里人太多挤得慌吗?”
朱慈烺回到行辕后,南京锦衣卫指挥使李廷表也来了,他和一群便衣的锦衣卫抓获了七八个意图行刺朱慈烺的刺客。
朱慈烺毫不惊讶,这些年遇刺的次数太多了,尤其是从南京出来这一个多月,隔三差五的就有一波人找机会行刺,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朱慈烺在厅旁暖阁中坐好之后,对李廷表道:“说说具体情况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廷表开口道:“回殿下,朱大典于四天前巡视到淮安府漕运总督衙门,想借机清查漕运和盐务之事,可是此时的漕运总督朱国弼却离开了淮安的漕运总督府,说是去南京督运漕粮去了,而漕运总督府的主事也不在衙门,去了漕运码头。”
“巡抚朱大典在漕运总督衙门扑了一个空,有些不甘心就直接去了漕运码头,在见到漕运总督府的主事之后,这个主事也很配合,可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说是南直隶巡抚朱大典大人断了很多人的活路,现在又是来断他们的活路来了。
漕运码头的人听完之后,都非常愤怒,就将朱大典给围了起来,在混乱中有个叫李大海的人窜出,用匕首将朱大典给刺杀了,这个人刺杀完之后,并没有逃走,反而大呼:狗官,杀你一命,我李大海也算为民除害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漕运码头一片混乱,应天府的官兵们好不容易将朱大典的尸体护送了回去,然而依旧有很大人围攻朱府,还不断传出朱大典是巨贪,是祸国殃民的是狗官。
事发第二日傍晚,靖武伯率兵赶往淮安控制了局面,不过靖武伯对这个刺客并没有审问,只是将他保护了起来。”
李廷表说得很细致,朱慈烺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有人想用舆论引导,将矛盾转移到民众身上。
不过越是如此,越说明这中间有问题,这事肯定不是偶然的个人报复,后面必然有人暗中策划。
朱慈烺对李廷表,道:“你亲自去一趟淮安,审一审这个叫李大海的人,顺便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一遍,挖出背后之人。”
“臣领命!”
待李廷表离开后,朱慈烺又看向吴忠,道:“吴大伴,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吴忠回答道:“回小爷,奴婢这边收到的情报和锦衣卫那边差不多,也不敢肯定此事具体是何人所为”
他分析道:“朱大典先是对南直隶的地主们进行了打击,又严查私盐贩子,使得那些人在几年之中损失最大,现在准备查漕运的事。
这其中不仅有勋贵的利益,还有大量官员勾结地主、商人、私盐贩子,这些人的利益都受到了损失,肯定会非常憎恨朱大典,他们都有动手的可能。”
朱慈烺听完吴忠的分析,觉得还是很详细和到位的,经过这么多年锻炼,吴忠已经成熟了,算是一名合格的情报头子了。
吴忠所掌握的情报体系是他一手打造的,所有人员都是从数千名孤儿总遴选的,经过在秘密基地的长期培训,终于开始自成体系发挥作用。
虽然李廷表忠心可鉴,但他的锦衣卫情报网太过庞大,朱慈烺不希望情报部一家独大,先是用杨其礼的龙骧夜不收加以制衡。
不过龙骧夜不收算是军情局,很少涉足官场和民事,朱慈烺只得再组建一个情报网专门加以制衡,所用的自然是他最信任的吴忠。
朱慈烺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并且越来越快,吴忠立即闭口不言,他知道太子爷这个习惯,是在思考谋划什么了。
朱慈烺在脑中分析着此事将会带来的影响,以及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半晌后,他抬起头对吴忠道:“派人盯死抚宁侯朱国弼,还有江南这些大族,东林和复社也要重秘密监视,先不要有任何行动,主要是掌握情况,让他们先表演。”
吴忠心中了解,小爷忍了这么久,这次是准备一锅端了。
朱慈烺又道:“你去安排一下,明日准备回南京,行程走的慢些,正旦之前抵达就行。”
他来到厅前,看着阴沉沉将要下雪的天空,心中暗道:既然出手了,希望你们闹的越欢越好,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
苏州府常熟县,钱谦益的庄园。
崇祯元年,钱谦益与温体仁等人争夺内阁首辅失败,没过几年就被温体仁关进了大牢。
直到崇祯九年案子重审,温体仁被朱慈烺和曹化淳联手扳倒,钱谦益被削籍归乡回到了常熟老家。
归乡后的钱谦益老实了一阵子,在老家与一众江南名士品诗作画,还广收门生,偶尔也去南京逛逛秦淮河找乐子。
自从朱慈烺来到南京监国,钱谦益等东林人士渐渐的坐不住了,朱慈烺的一系列政策使得东林党的利益遭受了重大损失,甚至可以说会被连根拔起。
不说东林党的官员被排斥在南京各部主要职位外,就连依附东林党的士绅、商人们也都被打压的死死的,被逼着交税。
这一日,钱谦益的府上来了一位江南士绅、商人的代表,谢三宾。
谢三宾出身豪门大族,又在朝廷为官,官虽不大却很有能耐,他是钱谦益的学生,与东林和复社都有着不浅的关系。
谢三宾在钱谦益面前显得很恭敬,一见面就来了个大大的见师礼。
钱谦益暗暗点头:“我虽不在朝廷任职了,但这谢三宾却还懂得规矩,不错不错!”
叩完头后,谢三宾从头上爬起来,脸上堆着笑容,道:“闻听先生雅致,酷爱书画,前些日府中管家在南京城觅得王会稽的一本珍品,学生才疏学浅,书圣的作品落在我这真是暴殄天物,不若由先生收藏品析。”
说着,谢三宾将一份盒子放在了钱谦益的书桌旁,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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