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校对)第81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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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孝叔父之前让李曼成去皖县,不过是速战扑灭那些反复无常的吴狗!拖延了那么久不说,居然连撤都没法立刻撤回来?
  还害得咱和刘勋都不得不继续多坚守一段时间、给他确保后路!这李曼成还好意思算丞相麾下良将?
  对付李素诸葛亮不是对手也就罢了,连那些上了岸就不会打仗的吴狗都不能立刻击退,简直酒囊饭袋!”
  六月初五,当巢湖口水寨内的曹休,迎来李素和诸葛亮率领六万大军、那犀利无比的全力猛攻时,他终于自觉时日无多,忍不住对猪队友破口大骂起来。
  随着障碍工事全部被破坏,曹军虽然还有湖口的正面兵力展开宽度优势,可以三面围着汉军一面打。
  但双方的战船尺寸和水兵精锐程度,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开战后没多久,曹休就意识到了汉军正面进攻之力的凶猛,五牙战舰的无敌无挡。
  偏偏他之前却不能走,一直拖到现在,成了一个纯粹的悲剧。
  曹休被曹仁派来守住巢湖口,固然是为了拖延消耗敌军,但另一个重要的目的也是掩护收缩中的友军侧翼。
  汉军刚刚入境时,兵锋正锐,而且是不顾左右城池,就想沿着濡须水和淝水直捣往北。如果当时没有人迟滞的话,汉军很容易就会切断各地曹军回防寿春的主要航道。
  退一步说,就算部队可以快速后撤收缩,甚至航道被断也能走陆路回防,但部署在各地的军需物资和守城武器装备耗材,却是没办法那么快走陆路转运的。
  武器耗材还不算太沉重、分量太大,最重搬运集结难度最大的是军粮。
  尤其淮南战场不比河北、豫州那些战场。河南河北那都是麦作区,八年前大汉引入林邑稻对北方没什么影响,依然是七八月份秋收。
  而淮南已经是稻作区了,一年要种植两季,五六月份就是要收割早稻的,李素打进来的时间点,堪堪是各地早稻收割了一半的节骨眼。
  李素拿下濡须南口、沿着濡须水推进到巢湖口、并且破坏完曹休部署的河防障碍工事后,这点时间才刚好让淮南各地早稻收割完。
  但曹军还没来得及把粮食运送回城、更来不及集结到某几个最重要的军事据点。
  对于一支大军来说,在快到秋收的时候,驻军仓库里的存粮往往刚好是降低到历史低位,就等着新收割上来的粮食补充军需呢。
  要是这些粮食没能汇聚回寿春,那就算淮南的曹军人都撤回了寿春,也没法笼城死守,李素只要围住,到冬天或者来年春荒饿都能饿死曹军——
  当然,除非是曹仁把城内百姓全部赶出城,只留下战兵,甚至不阻止人相食。那样倒是可以缓解长期坚守带来的粮食问题。
  但这也不划算,毕竟守城战不太需要精兵,是个男丁都能上城墙丢滚木礌石、担土修墙。
  寿春作为曹军在淮南经营最好的据点,而且曹操当年又灭篡汉国贼袁术的功劳,把反汉从贼的都杀了清洗过了,所以这儿剩下百姓本来就是最心向曹操的。
  与其因为缺粮把这些人赶出城,还不如尽量争取时间调拢粮食,哪怕因此损失一些野战战兵——只要粮食够,曹仁就能在寿春城里拉起更多的守城人手,至于这些人是不是正规军,反而都没那么重要了。
  围城战,粮食就是战斗力,粮食存量与战斗力规模成正比。
  一切的一切,让曹休和刘勋都被钉死在各自的防区,不得后退。
  只能说,他们本身的处境太过尴尬,而李素选择的进攻时间点又太微妙,让曹仁在布局时骨鲠在喉,这儿也舍不得那儿也放不下,处处掣肘,这才处处分兵。
  最后的战场厮杀环节,反而是垃圾时间了,因为胜负都是在谋篇布局阶段就已经注定。
注释:
(1)有人说勾践对夫差更早,但这里要强调一句,勾践并没有对夫差“开了条件不算话。
勾践时期还是要国际信用的,所以当年夫差给他开的条件是“留下五千户越民,保留会稽周边”。勾践反扑成功后把条件降低十倍,要求夫差只留下“士百户,隶四百户,移甬东诸岛为侯”。
就是给夫差留五百户人口到舟山群岛当野人王。夫差是自己不愿受此辱,也觉得翻盘无望,而自杀的,不是勾践开了谈判条件出尔反尔。
第九百一十七章
斩曹休,下合肥,围寿春
  “喀喇”、“喀喇”的闷响,在巢湖口的水面上不时传来,这是曹军堵口战船、被五牙战舰船头的斧刃巨型撞角撞中后,不甘折断的声响。
  曹军船只碎裂飞溅出来的木料,迸射在汉军先锋大舰的船舷上,却连水线处包裹的铁甲都扎不穿,充其量只是把汉军大舰的上层建筑稍稍砸破。
  “轰隆”、“轰隆”,大片大片的水花如同炮弹入水般溅射起数丈之高,这是五牙战舰的拍杆从船舷高高落下。砸在湖面上的动静。
  大部分拍杆的拍击砸落并没能确保直接击中曹军战船,但只要命中,必然是一艘艨艟级别以下的小船直接断裂沉默。
  而那些载了三四百人的斗舰,但凡被这么来一下,纵然不直接沉,至少也是船舱船楼彻底轰塌,主体结构崩折碎裂。
  巢湖口的这场血战,才持续了仅仅半炷香,汉军先锋战舰就成功撕出一个大口子,让后续战船得以源源不断涌入湖面,逐步扭转了正面战场投入兵力规模的差距。
  冲杀在最前面的那艘,正是甘宁本人的座舰,其承受的曹军阻力也是最大的。
  但锦帆贼出身的甘宁那是何许人也?这样的暂时以少敌多、还是用绝对优势的兵器作战,足以激发出他的凶顽。
  三年前他被李素派去敌后打骚扰、带着作为江海两用机动部队的大福船船队,牵制敌军兵力,所以正面决战都被黄忠周泰太史慈打了。
  这一度让他很不甘心,没捞到对周瑜韩当黄盖的最终大舰队决战。今天,他总算可以补上,虽然没打到对孙家舰队的最终总决战,却赶上了对曹家舰队的最终总决战。
  巢湖之战结束后,下一步大军就会逼到合肥,再往北就不需要大规模的水战了,也没有足够宽阔的交战水域。
  所以今天这场,可不就是重新统一大汉的战争中、最后一场位于华夏本土的水战了!这么完美的收关机会,甘宁怎能不兴奋。
  在他的血腥冲杀下,汉军涌入湖口的五牙战舰,从最初的一艘增加到三艘、五艘,当数量还在继续上升时,对面的曹休事实上已经没有悬念了。
  因为光是这几艘五牙战舰上的汉军水兵人数,已经超过了对面此战曹军水兵的总人数了。装备碾压,人员素质碾压,人数还碾压,还打个屁嘛。
  “谁敢怯懦退缩者斩!不管前面是什么敌舰、有多少敌舰,都给本将军撞上去!左舵!瞄准曹休旗舰!全速!”
  甘宁大呼酣战,他的坐舰看上去已经坑坑洼洼,不过也因此更添肃杀,斑驳的暗红粘稠血迹,在船板木茬断口上都染出包浆来了。
  船体在风帆和划桨的并力之下,赫赫破浪,一看就是凶顽无比。
  “挡住他!挡住甘宁!靠岸,快靠岸!缩回寨墙!用旗号指挥水寨内弓弩手全部上墙、投石车瞄准甘宁的座舰砸!”
  对面的曹休终于意识到自己成了被盯住的目标,一时亡魂顿冒,哪怕两者之间还隔着好几条其他曹军小船遮蔽、掩护,曹休还是手忙脚乱让地水手转向躲避。
  他还不忘部署一下狙击,万一甘宁上头,追击太猛,撞在铁板上呢。
  可惜,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曹休自以为能躲进水寨寨墙、让出湖口水道,那都是建立在旁边的护卫小船能拖住甘宁足够长的时间这一基础上的。
  但是,两艘上前拦截迟滞的曹军艨艟,居然被甘宁的五牙战舰左右稍稍一晃,避开了船头的部位,连迟缓甘宁船速都没做到。
  这时候,如果甘宁放下拍杆,将曹军艨艟击沉,倒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不能保证高速相对运动中一击而中。
  而且放下拍杆后船速会降到很低,拍杆浮在水里阻力会很大,要重新收起才能继续全速前进。如此一来,倒也有可能错过追杀曹休的时机。
  但甘宁两者都没选。
  他看准一个时机,选择了充分信任他麾下的水兵,下达了“彻底释放拍杆”的命令。
  汉军五牙战舰上的拍杆,是有一个可以解开的锁止机构的,类似于船锚的固定器,为的是突发情况下放掉某根拍杆,以确保船体平衡。
  比如船在正常情况下,左右舷都应该是两根拍杆。战斗中如果反复拍击、拍杆耐久度损失严重,拍断了,这时候船的重心就会往另一侧微微倾斜。
  所以五牙战舰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是有自行打开锁止机构、把另一侧拍杆也放弃掉的设计的。
  为的就是重新找回平衡,确保重心,或者是把拍断了的半截残杆直接丢掉。
  这种设计从机械设计的角度来说也不难,历史上隋朝人弄出五牙战舰时,也有这样的机械结构。
  只不过,现在甘宁的战舰并没有拍杆耐久严重折损,他不是拍杆拍坏了才自断丢弃,而是不希望拍沉敌船后重新收起拍杆浪费太多时间。
  而且,把拍杆丢掉一些后,船体变得更轻,追击航速也能略有提升。
  两艘前来加急护主、迟滞甘宁行动的曹军艨艟,就这样先后瞄准了甘宁巨舰的左右舷偏前方一点的位置,眼看着要撞中甘宁,却被甘宁提前数丈放下拍杆,直接“轰”地把敌船砸得往下重挫了半丈多深,随后折断。
这两艘艨艟被如此巨势一阻,前冲撞击的力量也大为减弱,等于是船尾和中部主结构的冲击动能完全被拍杆吸收了,只有被砸断下来的船头依然因为惯性往前冲,撞中甘宁的船舷。
  撞击部分的质量只有艨艟全船的不到三分之一,还是拉扯减速过后的,自然形不成威胁。
  甘宁坐舰的两根拍杆里,其中一根也很是不巧,砸落后直接被敌船残骸的前冲之力硬生生折断了。另一根只是出现了裂纹,考虑到拍杆的实心木杆子都比水桶还粗,那巨力也是非常可观了。
  但不管是直接断了的还是出现裂痕的,两者都被甘宁恰到好处地自行打开锁止机构抛弃,整个过程配合得丝丝入扣,堪称完美。
  整条五牙战舰上的水兵,不愧大部分都是甘宁当年做锦帆贼时就带出来的老江湖,水战技战术水平已经到了相当程度,堪称如今华夏大地上的水战战术巅峰。
  当然了,甘宁在巴郡纵横嘉陵江的时候,巅峰时期麾下也有两三千老兄弟,不过被刘备阵营收服的过程中就折损了两三成,后来跟着甘宁打了十年仗,如今活下来的已经不足一千。所以这些“专业技术人才”至少也是个什长了,后面的基层士兵都是历年陆续征募补充的。
  甘宁飞速搞定了拦截的曹军艨艟,还没有被拖慢速度,继续直插曹休。这变故着实让曹休大骇,因为他估算的时间明显出了问题,他根本来不及把座舰撤回水寨。
  “曹休狗贼纳命来!”甘宁的五牙战舰轰地一声,就撞上了曹休的坐舰。
  船头的斧刃撞角直接扎进曹休坐船的尾部,把两条船锁在了一起。
  曹军水师大部分是艨艟,只有少量的斗舰,本来船就小。曹休本人的坐舰,是其中唯一一艘楼船,所以特别醒目。
  这船在楼船里面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满载能坐一千五百人,长度十八丈,在斗舰艨艟之间,则显得非常鹤立鸡群。楼船的尺寸也注定了它不会被撞角一撞就断沉,只是裂开一个巨口汹涌进水。
  曹休船上的水兵都被这一撞撞得东倒西歪,不少士兵撞到船舷板壁头破血流。曹休自己都摔了个趔趄,身着铁甲打了好几个滚才重新起身站稳。
  而甘宁的士兵已经操着短兵盾牌和手弩,冲杀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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