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精校)第7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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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180度转弯,往回飞,在我飞过教堂废墟时,基地那里已经升起了高高的浓重烟柱——很明显,这是一次处心积虑的偷袭,看来,我们这个拥有7名王牌、两个双料王牌的中队成了对方的眼中钉了。
  等我飞到基地上空时,看到庄园的小楼已经不见,只剩下一片瓦砾,跑道上还有几个大坑,四周有不少火光,敌机虽然已经飞走了,但是下面似乎还在战斗,我低空绕了个圈子飞过,正好看到一群人正退往森林,警备连的国民军在他们后面追赶——这次偷袭竟然还有地面配合部分,对方是多么恨我们?
  跑道已经不能用了,我只得在庄园里找一块草地迫降,迫降中,机轮陷进一个小坑里折断了起落架,让飞机在即将撞到一颗大树前幸运的停了下来,我在胸前划着十字感谢上帝,推开座舱盖,想跳下飞机,感到大腿一阵剧痛,这才发现油门杆不知什么断了,半截插在我的大腿上。我简单包扎下,爬下飞机,大致检查了下飞机,发现除了起落架断了,右边机翼和螺旋桨也断了,恐怕是修不好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看着自己的座机,叹了口气,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庄园方向走,那边还有枪声,似乎战斗还没结束。
  没走多远,一条黑影从森林里窜出来把我扑倒在地,一根冰冷的枪管顶上我的脑门;“站起来,别乱动!”有人用西班牙语喝令我。
  我顺从着爬起来,被那个人拖着住后退。
  这时,从森林里又钻出几个人来。
  “卡洛斯,放开他!”是安娜的声音,“卡洛斯,我儿时的伙伴,我是安娜啊。”
  身后的人停下来,我这才看清,对面是安娜,她举着一把毛瑟98K步枪,穿着一身黑色长枪党制服——这时我想起她还是长枪党的地区干事,她身边还有几个长枪党党徒,其他人都是国民军士兵。
  “卡洛斯,你不记得我了吗?小时候你为了救我,被野猪撞了腿。”安娜说;“呵呵,我怎么会不记得美丽的安娜小姐?”那个人说;“卡洛斯,放开他,你怎么能跟暴徒混在一起?”
  “暴徒?!我爷爷在森林里捡枯柴,被谁打死的?知道我和我妈妈为什么被赶出庄园么?我腿被撞断,我妈妈在厨房偷了些吃的,就被赶走了!”
  “那你也不能当暴徒啊!你不怕上帝惩罚吗?!”
  “上帝?以前我相信我遭遇的这一切是上帝的考验,不,现在不了,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你们,你们这些贵族,还有那些资本家,这世界上一切的不公正都是因为你们,只有消灭你们,我们这里的穷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该死的,卡洛斯,你果然已经成了该死的暴徒!我现在命令你,放下枪,否则我亲手杀了你!”说着,安娜举起枪,瞄准我身后;“尊贵的小姐,您知道怎么开枪么?”卡洛斯冷笑道;
  “我的父亲、母亲、哥哥、弟弟被杀害后,战争刚开始的几个月,像你这样的暴徒我不知亲手杀了多少!”安娜怒吼道;“原来你也是个刽子手!”说着卡洛斯把枪指向安娜,我不及多想,用头撞向卡洛斯举枪的手;“砰、砰!”几乎同时响起两声枪响,一股滚烫的鲜血喷进我的衣领里,卡洛斯在我身后倒在地上。安娜手里的枪冒着一缕青烟,眼神是那么冷冽,看着让我心悸——这个安娜是这样的陌生,我似乎完全不认识她……
第三十七章
伊比利亚半岛上空的云10:报复
  这次空袭,我们遭受的损失比我想像的还要惨重:除了已经在天上的三架飞机,只有中队长及时起飞,狮鹫小队长米利克少校起飞时被敌机偷袭,他在速度不足时用滚筒躲避,结果和敌机相撞,同归于尽,其它飞机全部被击毁,有3个飞行员负伤,另外机械师赫伯特阵亡,我和贝里尼在迫降时飞机损毁(贝里尼本人倒是安然无恙),中队长和维拉思科文上尉去了别的机场降落,过了两天,机场修复差不多了才回来。
  中队长是驾驶一架“容克大妈(1)”回来的,她刚把蹦蹦跳跳地在还不太平整的跑道上降落的飞机停稳,就下令所有还能飞行的飞行员跟她去接收新飞机,从没吃过这么大亏的她发誓要还以最快的报复。
  一周后,凌晨,我拄着拐,和挂着胳膊的美国人卡布勒(他是一周前的空袭中被炸弹的气浪掀翻,摔断了小臂)一起站在安娜身边,目送其他战友起飞去对之前遭受的偷袭进行报复。
  维拉思科文上尉率领蛇鹫小队首先起飞——昨晚的作战会议上,根据第五纵队传回的情报得知,前线对面就是对方的XINGSHI中队,他们在前线附近有个简易机场,长期有2到4架战斗机值班,他的主基地在战线后方35公里的小镇边上。蛇鹫小队的任务是压制前线机场,中队长亲率狮鹫小队绕到东方,借助上午的阳光掩护轰炸地方主基地。
  维拉思科文上尉在我们身边轻盈地滑过,他对安娜挥了一下手,还对着我们两个不能参加行动的伤员挤挤眼睛。安娜看着他起飞后绕场一周,和其它三架飞机一起排成整整齐齐的菱形编队飞向前线,然后回帐篷——庄园已经被炸平,她和我们一样只好先住帐篷。
  不久,狮鹫小队的四架飞机也起飞了,他们每机挂着两枚炸弹,朝东北方向飞去,最后是中队长,她挂着4枚炸弹,飞到跑道尽头才吃力地爬起。
  我和卡布勒一起目送所有战友在天边消失不见才去休息区,不知怎么了,我总感觉心里不踏实,——昨天的会上,我们知道了鹰鹫小队在摩洛哥全军覆灭的消息(同样是被XINGSHI中队偷袭),传达这个消息的中队长脸色苍白的可怕,她咬牙切齿的发誓要亲手杀了那个“黑凤凰”——两年来,狮鹫中队完好无损,没有阵亡过一名飞行员,而最近,几天内就死伤累累,难道我们的好运气耗尽了么?
  在休息区坐立不安地等了两个多小时,我拄着拐去跑道,看到安娜已经等在这里了。我站在她身后一点,阳光撒在她金色头发上,像火焰一样在微微跳动着——安娜在颤抖。
  远处飞来四架战机,打开着襟翼,准备降落,地勤和警备连的士兵开始欢呼起来——是狮鹫小队的四架菲亚特,他们都安然无恙。过了几分钟,中队长梅塞施密特也回来了。我感觉有点不对——蛇鹫的目标更近,理应更早回来啊?过了十分钟,中队长独自驾机起飞。
  安娜的身体开始摇晃,我伸手想扶她,又缩回来,回头示意不远处的女仆赶快去搀扶她的小姐,然后我扔了拐,瘸着跑向停机坪——回来的飞行员们正聚在起说着什么……
  一个半小时后,中队长再次回来,是独自回来的——蛇鹫小队的燃油早已耗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随后,中队长召集开简报会,我才得知,这次报复行动不能说不成功——敌方主基地被炸平,有三架敌机在起飞时被击落,一架巡逻的在空战中被击落——这4个战果使我中队产生了第8和第9个王牌——没起飞的所有敌机也都被摧毁。但是蛇鹫小队没有回来,在狮鹫小队经过前线时,只看到地面上有几道烟柱,电台呼叫也没有回应,回来后有人说似乎听到维拉思科文上尉的声音喊“黑凤凰”,中队长立即再次起飞去那个前线机场,但是她只是在超低空飞行时确认了那里有7架飞机的残骸,其中有4架是菲亚特32。
注释:
(1)Ju-52,最初在西班牙当作轰炸机使用,但是效果不佳,遂改为运输机。
第三十八章
伊比利亚半岛上空的云11:被捕
  司令部没有补充狮鹫中队,依然保留了中队番号,但只有一个小队了,我拒绝了去意大利志愿航空队当中队长的命令,而是接受中队长挽留,留在狮鹫中队,接任狮鹫小队长。
  共和派在埃斯特雷马杜拉的攻势很快就失败了,佛朗哥将军决定进攻马德里,我们狮鹫中队也得到向前转移基地的命令。
  现在晚上七点半的简报会由我来主持,在转移基地前一天的简报会上,我正在安排明天的起飞顺序,忽然安娜闯了进来,她身穿黑色的长枪党制服,身后还跟着几个长枪党党徒。
  她直接走到中队面前,拿出一张纸,念到:“米里·路德维希少校,现查出,你是瑞典社会民主党党员,国民军军事法庭认为,您是共和派间谍。”然后她收起纸,盯着中队长的眼睛说,“阁下,请您跟我们走吧!”
  “是不是搞错了?阁下怎么要可能是间谍?!”我拦在中队长身前,对安娜说,“你了解阁下,看在上帝份上,安娜,你怎么能来逮捕阁下?!”
  “让开,这跟你没关系!她不是间谍?那为什么眼看我们就赢了,大家却都死了?!”安娜说着掏出手枪,把我推一边,枪口指着中队长,“这把鲁格(1)还是阁下您送给我的,如果您拒捕,我不介意把子弹还给您!”
  “混蛋!谁敢带走阁下!”潘斯特洛夫斯基少尉拔出手枪对准安娜。“立刻放下枪!”
  安娜背后的长枪党党徒纷纷举起枪,其中几个把枪口对准飞行员们。
  “大家冷静!看在上帝份上!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急得满头大汗;中队长走上前,按下潘斯特洛夫斯基少尉举着枪的手,平静地说:“我跟您走。”说着直接走出门,安娜一众人跟着出去,潘斯特洛夫斯基少尉呆了一下,也跑了出去。留下我们一群飞行员面面相觑……
注释:
(1)德国设计的P08手枪,世界上第一把制式军用半自动手枪,最早被瑞典采用。
第三十九章
伊比利亚半岛上空的云12:重逢
  新基地在马德里城外40公里的地方,到了新基地以后,司令部调来4名意大利志愿航空队的飞行员组建了新的蛇鹫小队,而我被任命为中队长。
  每天的简报会我交给两个小队长轮流主持,我自己很少参加。基地不远处有个小镇,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让勤务兵胡安骑着宝马R12三摩托带我去小镇酒馆喝几杯。
  这天,我照例没参加简报会,胡安载着我去小镇,路上一辆道奇M35晃晃悠悠迎面驰过,我看到车斗里装满尸体,都是被捆着手的。这是被处决的左翼人士,据胡安说,战争刚开始时处决的更多,几乎每攻占一个地方,就把当地的左翼人士和支持过他们的平民杀光。
  转过弯,路边是块空地,围了一群人,我听到有个声音在喊:“佩内洛普·胡安娜,暴乱、谋杀罪,绞刑。”声音好熟悉,我急忙让胡安停下车,挤进人群——是安娜,她正在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个纺织女工的年轻姑娘念判决书,念完,姑娘神情冷漠,目光扫视周围,看到我的飞行夹克,停了一下,眼神里似乎多了点寒光,“或许有亲人死于轰炸吧。”我心里想道,这场战争早已让我感到厌恶了,跟报名来的时候满心想着的“正义”、“秩序”完全没有关系。
  两个领子上缀着块红布条的国民军士兵架起那个姑娘,把她吊在路边一根木杆上,不一会儿,她就不动了,但是眼睛的寒光仿佛还在射向我。
  “这些国民军以前都是左翼暴徒,原本是要被枪毙的,仁慈的佛朗哥将军把他们召进军队,让他们用血来赎罪。”跟过来的胡安指着那些领子上有红布条的国民军士兵说;我轻轻问胡安:“胡安,我听说你战前是个皮匠学徒吧?按他们说的,你也是受剥削的人,为什么不同情他们?”
  “天主在上,长官,我可不会同情那些烧教堂、杀教士的暴徒!”
  “费尔南多·耶罗,暴乱、谋杀罪,绞刑。”
  这时,一个教士模样的人被架向绞刑架。
  “这些新教的异端跟左翼暴徒一样坏,上帝会让他们下地狱!”胡安嘟哝道。
  我看了一眼胡安,挤过人群,对安娜喊:“你们怎么能杀害神职人员?”
  安娜惊讶地扭头看过来,见到是我,先是露出欣喜的笑脸,但听到我的话,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这个人参与暴乱,罪有应得!”安娜扭脸不理我,对着士兵挥挥手,那位教士被挂上绞架。
  “丹尼尔·费尔南德斯,暴乱、谋杀罪,绞刑。”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被推上来。
  我冲过去,拦在少年身前,说:“看在上帝份上,你仔细看看,这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是暴徒?怎么可能杀人?!”
  “少管闲事!李奥尼先生!您什么都不懂!让一边去!”安娜冲我喊;听到她对我用了敬语“您”,我心里莫名一痛,忽然感到脸上一凉,是那个少年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他轻蔑地“哼”了声,说了句,“该死的走狗。”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被挂在绞架上,一会儿,不动了,忽然我脑门上的旧伤猛的刺痛起来,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一下,胡安连忙扶着我,挤出人群。
  ……
  夜,酒馆,我扶着酒杯,双肘架在桌上,安娜在一边似笑非笑看着我;“李奥尼先生,见到我不高兴么?”
  “我……其实我很高兴。”
  “哈哈哈,李奥尼先生,其实您……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
  “啊……那个……”安娜那西班牙女孩的奔放那么让我着迷,意大利人常有的热情,我却不具备,我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似的,涨红脸,往四周瞧瞧,不敢承认,不愿否认;“哈哈哈,亲爱的李奥尼,你还真是个可爱的人儿啊。”安娜抿嘴笑着,“我知道,从第一次见到我起,你一有机会就偷偷看我,对不对?”
  欢快的《西班牙舞曲》音乐响起,把我从无地自容中拯救出来,安娜站起来,曲了曲膝,道:“亲爱的李奥尼先生,能请您跳个舞么?”
  “当然……啊不……”我急忙扔掉酒杯站起来,朝安娜鞠躬,“安娜小姐,希望我能有荣幸请您跳支舞。”
  “哈哈哈,李奥尼,你真的太有趣啦。”
  ……
  虽然没穿大摆裙,安娜依然舞出了西班牙舞特有的华丽的味道,她在我周围转圈旋转,忽远忽近,若即若离,我的手时而拉着她灵活的手腕,时而抚着她结实的脊背,她表情冷漠,但动作却充满了热情,让我无比沉醉……
  一曲舞毕,回到座位后,我的眩晕感还没消散,安娜帮我倒杯酒,瞧着我笑嘻嘻的,我看着她,忽然眼前幻化出卡洛斯、被绞死女孩、神父和那个孩子……头上一阵剧痛,忍不住双手扶住桌子。
  “你怎么了?”安娜关切的问;
  “没事,旧伤,你知道的。”过一会儿,头不疼了,我忽然鬼使神差地说,“安娜,你能告诉我,哪个安娜才是真的安娜?”
  安娜吃惊地张开嘴,过了一会儿说:“好吧,我告诉你哪个是真的安娜。我的父亲,唐·贝拉斯克斯男爵,是议员,三年前社会党上台后,在议会门口被暗杀,第二天,警察闯进我家,把我哥哥以杀人嫌疑犯带走,可笑吧?我妈妈带着弟弟准备去葡萄牙避难,结果在半路被无政府主义者的混蛋抓住,最后被吊死在卡斯迪亚大道的灯杆上,你说那个孩子不该死,我弟弟才十岁,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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