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美国当大师(精校)第74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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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暗暗地指了指身边两匹大洋马,微笑着摊开了双手。
  “你啊你啊。”
  顾维钧也是男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此君寡人有疾也。
  驻外国的公使可是本国的形象代表,怎么还能像袁燕倏一样四处留情呢?
  何况美利坚目前还是一个清教徒气息很浓的准·宗教国家,我们袁大师要是去当驻法兰西公使还差不多。
  他也只好先摇摇头,再点点头道:“人各有志,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我这里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两关呢……”
  袁燕倏心中一动,口中问道:“还有两关?少川你说的是……”
  顾大总长微微一笑道:“恕我先买个关子。对了,今晚有人请你赴宴,可不许推辞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万里江山是沧桑,百年疏狂最袁郞(五)
  有诗云:今夜月明入尽望,放眼繁华落我家。
  九月不愧是帝都最好的季节,尤其是在入夜之后,天高云真淡,月明星野亚希——那个,月明星也稀。
  这要是找一座好园子,办一桌好酒菜、再邀三五位好朋友来一场夜宴,那真是再舒爽不过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我们袁大师就身处一座好园子,面前有一桌好酒菜,旁边还有三位“好朋友”……但是他老人家就是开森不起来啊。
  因为除了顾维钧作陪之外,另外两个朋友醉翁之意都不在酒啊。
  “鸿渐兄,不要怪我们如此唐突啊。实在是因为你老兄已经享誉经济学界,这才来登门请教的……”
  袁燕倏立马抬手打断道:“直翁真是太过抬爱袁某了,你可是我们中国财经界的老前辈,说请教什么的实在是折煞晚辈了。”
  直翁名叫凌文渊(1876-1944),以字行,原名为庠,号直之,江苏泰州人。此君和与齐白石、陈半丁、陈师曾齐名,乃是“京师四大画家”之一。
  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现任的财政部次长,而且他之前一直在财经界任职,所以袁大师才叫他“老前辈”。
  不过这位老前辈还真的挺诚心的,因为这个时候道可托袁这个“经济学界金童”的TITLE已经的到了西方主流经济学界的认可。
  总结一下,到目前为止他在经济学界主要有两项成就:
  第一是他那本《Socialism》,就连维也纳学派大佬米塞斯都称赞这本书“数据详实、逻辑严密、理论精当,乃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对啊,如果他觉得不满意也不会写这本“佳作”不是。
  第二是他对于欧债的看法已经得到了西方财经界很大一部分人的支持,尤其是美利坚那边的金融业人士。我们袁大师今年上半年还抽空写了一份方案,基本内容和日后的“道威斯计划”差不多……
  废话,由美国牵头金援德国,还是由私人银行主导的这么一笔大生意,华尔街不支持那还是THE
WALL
STREET吗?
  其实他还有第三项成就,就是建议把金本位制改成石油本位制,不过这个太超前了一点,目前还没有得到经济学界的注意。
  反正他老人家如今是赛里斯在国际上最有名的经济学家,没有之一。
  当然啦,经济学离一般人,甚至一般知识分子的距离实在有点遥远,因此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经济学上的成就,不过专业人士那就不一样了。
  而今天在这里正有两个专业人士,一个是财政部次长凌文渊,另一个便是……
  “鸿渐兄此言差矣,正所谓达者为师。直公和我来请教你这样的经济学大家也是应当的吗。尤其是现今这个情势,财权旁落,国库日囧。我身为中央政府的大管家实在是一筹莫展,真是有愧于国家有愧于国民……”
  正在进行自我批评的正是现任的财政部总长,民国法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广东番禺人,罗文干(1888-1941)。
  他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在1915年以北平市检察长的身份给真·袁大总统发传票,要求袁世凯停止称帝这样违宪的举动。结果凯撒·袁根本没有理睬,他就辞官去了南边参加护国运动了。
  老罗此时不止是财政总长还代理司法总长……等一下,他这么一个法学泰斗怎么成了财政总长呢?
  这里就必须赞(解)美(释)一下北洋政府。
  即使不是从北洋粉的角度来说,北洋也不愧是赛里斯第一个民主制政府,深得“依(律)法(师)治国”的精髓。
  其实吧,只要搞真正意义上的西方民主制度,那么政治精英基本上都将会是“法律人”出身。
  要知道除了不多的实行总统制的西方国家或者西方民主国家(这是两个概念)之外,大多数都实行议会制,议会制国家的显著特点是,立法权与行政权并不分立。
  议会不但是国家的立法机关,而且是国家的权力中心。行使行政权的那些人来自议会(两院制的话就是下院),包括总理也是由议会推举的(一般是议会多数党的领袖)。他们既属于立法部门,又属于行政部门。
  所以就算是本身不具有法学背景的议员都需要一定的法学素养,至少需要精通法律的助手。
  这样一来,律师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议员们和议员们最重要的幕僚们。
  总统制国家,其实就是美利坚搞得“三权分立”国家,总统也是有一定的立法权和司法权。
  而且更加麻烦,由于总统既不拥有完全的立法权,也不是执政党实质上的党魁。所以总统必须和立法部门(美国主要是参议院)勾心斗角,不懂法律还能和两党议员们PLAY
GAME吗?
  看过《纸牌屋》的都明白。
  回到北洋政府,简单一点说开始搞得确实是议会制,宋教仁已经当上了具有立法和行政权的内阁总理,就差去帝都履职了。所以他的被暗杀历史意义相当之重大。
  后来真·袁大总统废止《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改行“总统制(这个总统制和真的总统制没啥关系)”。老袁死后又恢复了议会制。
  所以呢,军阀混战也好,议员混账也好,但是只看政治体制的话,北洋政府还真的是一个议会制民主国家。
  后来的国共两党实际上都是列宁式政党,无非一个学不像一个学得像而已,他们也都实行“一党治国”,肯定不那么“民主”了。
  “这怎么能怪钧任总长你呢?”
  袁燕倏还挺同情老罗的,北洋政府的财政窘境真和他没有啥关系。
  赛里斯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怪来怪去还不是要怪……这个锅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这一代的知识分子只好让孔老夫子背了。
  “鸿渐兄不要安慰我,我这个总长当的是……哎!”
  罗文干也不知道是真的动情,还是故意做作,反正他面色沉痛地举起酒杯,十分诚挚地道:“鸿渐兄,我敬你一杯。请你务必要不吝赐教啊!”
  我们袁大师心想,你这个财政总长当得都快进监狱了,连带着这届内阁都因此解散了,还真是……哎(1)!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拿点干货出来那也是不行的了。
  北洋政府的财政状况吗——还真没什么好说滴。就一个字,烂……还是烂无可烂的那种烂。
  面对这种无可救药的局面,难道袁燕倏真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啊,太有了。谁叫他是穿越者,还是“我穿越了,就要洪水滔天。”的那种穿越者。
  “既然钧任总长不耻下问,那袁某也不矫情了。本人有上中下三策供两位大人参考。”
  他喝了一杯酒,随手点起了心爱的雪茄烟。
  罗文干和凌文渊对视一眼,肃容拱手道:“愿闻其详。”
  “这上策么呵呵呵……”
  我们袁大师轻笑一声,吐了一口烟和两个字道:“免税!”
  别忘了,我们的道可托袁可是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免税”乃是他老人家的本分啊。
  一听到“免税”两个字,财政部两位巨头同时苦笑道:“加税?这……”
  “不不不,两位听错了,不是加税,而是免税!”
  “免税?”罗、凌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道:“免什么税?”
  袁燕倏沉声说道:“田赋!”
  田赋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多介绍,赛里斯作为一个农业大国,这肯定是最最最重要的税种。
  “啊?!”
  还没有等财政部两位大佬发话,一旁作陪的外交部总长就惊愕中带着责备道:“鸿渐,你在开什么玩笑?”
  “大鸿胪,我可没有开玩笑!”
  我们袁大师很是严肃地打断道:“你可以问问大司农和少司农,中央政府这两年究竟能收多少田赋,而且是不是越来越少啊?”
  先稍稍解释一下,大鸿胪就是鸿胪寺卿,这里是外交总长的尊称。同样的,汉代九卿之一的司农相当于古代的户部尚书和现代的财政部长,这也是一种表示尊敬的称呼。
  再微微介绍一下,继承前清赋税制度的北洋政府自然是把田赋当成最重要的国家税收项目。
  但是在1919年5月南北议和破裂。各地军阀借着这个名义截留绝大部分的田赋,只有很少一部分象征性地缴入国库。
  田赋基本上也实质上已经从国税“沦为”地税了。
  其实这种情况到了国民政府执政时期也没有改善,炮党索性把田赋划归入地方税种,或者实质上由地方支配。
  凌文渊摇头道:“鸿渐先生这话却有些荒唐了。虽说如今中央收不上田赋,不过如果一并免除岂不是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形势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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