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冠(校对)第204部分在线阅读
吴溥,字德润。
随着黄观的到来,婚宴的流程又要稍事修改,原本吴溥夫妻要作为长辈接受新人的敬酒敬茶,现在都得改成黄观。
吴溥告罪一生,带着妻子吴李氏去忙。
黄昏把黄观带到书房,简单的说了今天婚礼的状况,听得黄观瞠目结舌,“驸马梅殷真是大气魄,可惜非公耳,为一己之私,实在可悲可叹。”
黄昏反问,“叔父,你以为当今天下,还在守着建文帝的,有几个和你一样?”
谁不是为自己的利益。
黄观被噎了一下,无言反驳。
时间紧迫,恰好吴与弼跑过来,说黄昏哥哥,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也赶紧过去换了衣服,祭拜了祖先后,咱们要去迎亲了呐。
婚礼当日,男女方都要祭拜祖先。
徐妙锦那边当然方便。
可黄昏这边没办法,只能在大堂前摆设黄家祖先灵位——这个其实很考量黄昏,他根本就不知道黄家祖先有哪些。
好在南镇抚司镇抚使的官职起了作用。
他早早就去了户部和吏部,通过黄观在户部吏部的资料,查找到了黄家祖先,这才搞定这件事。
既然黄观来了,也是要去祭祖的。
黄昏去穿上的大红新郎袍,和黄观一起祭拜祖先,完毕后黄观笑着说,“你就去迎亲罢,我去书房里喝喝茶,嗯,对了,先说一下,中午吃了酒宴后,我想出城去给你婶儿她们上几柱香。”
黄昏点头,“叔父你自去,这两日朱棣没空理你,也请帮侄儿带些香蜡纸钱给婶儿和妹妹她们。”
黄观自去。
因为此事说媒的是吴溥,他要在府邸里招待宾客,于是只好让吴李氏随同一起去迎亲,好在吴李氏虽然没当过媒婆,当婚礼见得多,喜娘一职还是能胜任的。
倒也应付得过来。
来到照壁后的大院子里,等待着吉时,随着“吉时已到”的高声宣喊,小厮们立即以净茶、四色糕点供“轿神”。
旋即炮仗,大红灯笼开路,身后的大队人马跟上,乐班的声立即响起。
因是京中最好乐班,唢呐声冠盖全场。
百鸟朝凤!
端的是喜庆。
黄昏看着那八抬大轿一巅一巅,心头荡漾着。
迎亲!
第202章
送亲
古代迎亲和现代不同。
新郎是不去的。
尽管黄昏想去,可还是得尊重世俗。
他只能在家里等。
不过迎亲嘉宾还是需要一位的,这位嘉宾得有身份地位,还得有才华,所以黄昏找到高贤宁,让他去往徐府。
高贤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乐班吹吹打打,花轿红艳如霞,鞭炮噼里啪啦。
按照早设计好的路线和时速,穿大街小巷,迎亲队伍奔向徐府。
徐府。
徐妙锦大红婚服,坐在梳妆台前,由喜娘用无色棉纱线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当然,这就是个形式过程。
徐妙锦那光滑如玉的面上,哪有汗毛。
除长嫂徐杨氏、二嫂徐李氏、小妹皆坐在一旁外,还有两名妇人。
一位是当今徐皇后。
今日身着常服,笑意吟吟的看着三妹开面。
越看越喜欢。
倒也是怪了,三妹年岁越大一点,越是好看。
她是真开心。
三妹二十三了,老姑娘。
如今嫁了。
还是嫁给自己和夫君朱棣都非常喜欢青睐的新锐朝臣黄昏,只要黄昏今后不行差踏错,三妹这一生也能幸福安康。
除了徐皇后,还有个妇人。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华服,只不过面相和徐妙锦徐皇后不大相同,脸要尖锐一些,五官更犀利一点,颧骨突出而无肉。
俗称的尖酸刻薄相。
这位妇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徐达次女,代王妃子,按照野史记载名字叫徐妙清,此次三妹大婚,代王妃从大同府赶回应天——建文元年被贬为庶人,朱棣登基后恢复爵位的代王朱桂没来。
徐家女子尽聚一堂。
大家看着徐妙锦开面,谁不是笑意盈盈,可徐家四妹也是个没谁了,这大喜日子,依然寒冰着脸,也没人在意。
她就这性情。
大门方向忽然响起鞭炮声,徐妙锦开面也已结束。
徐皇后上前拉着三妹的手,眼里泪光隐隐,“今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姐姐送你的《内训》,你可要多看看,夫妻和睦才有家和万事兴。”
徐妙锦点头,“三妹记着姐姐的训诫。”
徐皇后微微颔首,对旁边的喜娘道:“盖上盖头罢。”
于是一方大红喜帕拢在徐妙锦头上。
徐皇后带着诸位姐妹来到院子里,徐辉祖两兄弟站在门口,笑道:“他们在拦轿门要红包,今儿个是三妹大喜之日,由得下人们胡闹了,反正黄昏有钱,待搜轿之后,就开起嫁酒罢。”
徐皇后颔首笑道:“善。”
在徐皇后带领人,一家人来到照壁前的轿厅,发现迎亲队伍发了红包后进来,将轿子朝门而放,又有府中下人燃着红烛、持铜镜照向轿子里面。
这就是搜轿。
谓之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
仪式流程走完,照壁后面的大院和各个院子里的酒水席上,厨子和奴仆奔跑着上酒菜,徐皇后带着徐辉祖兄弟来到徐府中堂。
这里也有几桌,全是徐家正亲。
有奴仆已经捧了三罐子昨日从地下挖出来的老酒女儿红,徐皇后当然不会亲自去倒酒,徐辉祖和徐膺绪两人给每位正亲满酒之后,徐皇后说了番话意思意思,然后大家共同举杯。
有徐皇后压场,在座亲戚与有荣焉。
饮酒之后,留下徐膺绪在中堂陪正亲开吃,徐皇后又带着徐辉祖赶到徐妙锦的院子里,恰好吉时,于是徐皇后笑说,辉祖,你这当舅子的该出力了。
徐辉祖笑着说也不知道三妹最近胖没有。
徐妙锦人在红帕下,啐了一句,长兄休要说笑。
徐辉祖哈哈大笑。
来到徐妙锦身前,背过身,蹲下,“三妹,走吧,嫁人了呢。”
徐妙锦在绯春牵引下,趴在徐辉祖背上。
徐辉祖虽然前些日子饮酒甚多,但终究是个儒将,一个大男人背一个女子,并不算很吃力——只是并不算而已。
从徐妙锦的院子到轿厅,曲曲折折下来,少说也有三四百米。
到轿厅之时,徐辉祖已是满身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