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领主(校对)第99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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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国凭什么打赢了“长勺之战”呢?当然是开战前一名叫曹刿废了海量的口水,不但要劳心说服鲁国的君臣,还要劳力去参与作战,可真的是太难了。
  整个鲁国跟齐国开战的历史中就一个“长勺之战”能拿得出手,足足被鲁人吹嘘了一两百年,后面少不得某人的徒子徒孙大吹特吹,才有了曹刿占了史书上足够大的篇幅。
  说实话,春秋没少发生大战,比“长勺之战”规模更大更精彩的战役多了去了,整个春秋也不会缺少名将,能够留名的又有几人?纯粹证明子孙后代争不争气很重要。
  一旦子孙后代争气,干了一分的事业就能直接吹到满分,就问牛不牛逼吧。
  事实上,有实力并不一定能出名,有没有人写文案搞宣传更重要,衍生出了一套赚取流量的“财富密码”。
  中行吴率军前往“闾丘”跟齐军交战,不知道是攻打卫国造成的疲劳度太高,又或是齐军磕了药,总之中行吴率领的晋军竟然跟晏婴指挥的齐军打了个旗鼓相当。
  能跟晋军打个五五开?南方霸主楚国都不一定能办到,偏偏是刚刚收复“故土”的齐军办到了!
  吕武神色有些难以分辨地说道:“晏婴建议齐君光大肆封赏,用以‘谭’、‘纪’之地诱使齐人死战。”
  摊开了来讲,晏婴某种程度上效仿了阴氏,事先将齐国大一些的家族喂得饱饱的,再给参战的士兵承诺战后的封赏。
  为什么说晏婴效仿阴氏?就是他建议齐君吕光搞爵位等级,分了二十个阶梯,每一个阶梯立下什么功劳就会获得怎么样的奖赏。
  齐人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仅仅是证明“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的正确性。
  如果换作是以前,齐国不可能效仿阴氏,问题是晋国几次折腾齐国,打破了齐国内部的利益链,给晏婴的变法扫清了障碍。
  吕武琢磨着只要齐国能将二十等爵持之以恒地玩下去必定会获得新生,只是很怀疑晏婴一旦故去之后,齐国还能不能保证二十等爵的庄严性。
  这种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历史上的齐国也不是没有奋发图强过,搞了“稷下学宫”收拢人才,结果齐桓公(不是小白,是田午)一薨逝,没多久之后一个用作收集人才的“稷下学宫”变成空谈的演讲场所。
  要说齐君田午建立的“稷下学宫”最大作用是什么,其实就是给秦国和楚国输送人才这一用途了。
  因此战国有两个国家很伟大,一个是不断给秦国输送人才的魏国,另一个则是建立“稷下学宫”给列国培养人才的齐国。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位于“壶丘”边上的武城一天一个样,初具规模是到了临近夏季。
  另外,会盟台已经修成。
  而夏季即将来临之前,楚君熊招再一次派人来到晋军的营寨,通报楚国会盟队伍已经出发的消息。
  到了那个时间点,得到晋国召唤的列国国君或代表已经过来,其中还包括了在“闾丘”跟晋国打平手的齐国。
  整个会盟很隆重,仅仅是参与会盟的诸侯国就达到二十六个之多。
  吕武是作为“东道主”来主持会盟,事先肯定要跟楚国商量会盟的盟书该怎么写。
  按照楚国的意思,他们要的是“晋、楚之从交相见”的盟约。
  啥意思啊?
  就是晋国的小弟要朝贡楚国,而楚的小弟要朝贡晋国。
  吕武怎么可能签订这样的盟约,要求楚国去掉王号,同时接受周天子的祚肉。
  这个要求在上一次吕武就跟公子午提过,记得公子午同意楚国去王号但没有答应接受周天子祚肉的要求。
  “你我盟誓仅于此也。”吕武见公子午没有明白,索性讲得更明一些,道:“无需约定不再相攻,亦无用朝贡之实。”
  公子午直接愣住。
  弭兵会盟不是为了寻求止戈罢战吗?不约定停战,还弭个什么兵啊!
  另外,争来争去死那么多人,为的不就是能从列国那里获得保护费吗?盟约上不提各个诸侯国该怎么个朝贡方式,以后是不是还要争个你死我活???
  公子午提出了疑问。
  吕武说道:“你我相知,绝无年久止戈可能,仅是一篇数岁休战之文也。”
  呃!
  道理都懂,只是这么直接好吗?
  吕武说道:“你请示楚侯。我以为楚侯懂我之意。”
  公子午肯定要请示的呀。
  事后也证明楚君熊招是个敞亮的君主,就是依然拒绝接受周天子赐祚肉。
  吕武见无法尽善尽美,换了个楚君熊招在登台会盟时宣布去掉王号的要求。
  这一次楚君熊招答应得很痛快。
  会盟顺利举行,中间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
  列国的君臣听了盟书内容,见没有商议止戈,更没有谈及朝贡的事情,一个个懵逼之余再听到楚君熊招亲口宣布去掉王号,换成了脸色呆滞。
  “阴子。”楚君熊招试探性地问道:“再见阴子,想必你我便可把臂言欢?”
  吕武就知道楚君熊招猜出了什么。
  楚君熊招是一国之君,有资格跟他“把臂”的人也只能是一国之君。
  “我料有那一日,你我或将盟好。”吕武说道。
  这一下,楚君熊招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了。
第760章
起雄城,大事近
  这一次会盟虽然匆忙,但是一点都不失隆重。
  两个霸主国都在场,该来的诸侯国一个没少,大多数的诸侯国是国君亲来见证会盟。
  列国有些纳闷的是无法定义这次会盟的意义,说是弭兵大会,盟誓上没有提到罢兵止戈;讲来是晋国和楚国的利益分配,又没有安排列国到底该向晋国还是楚国朝贡。
  这个也是列国根本插不上话递意见的根由,无论晋国还是楚国想决定什么,他们只有听着的份。
  期间,跟晋军打了一次五五开的齐国,也就是齐君吕光觉得齐国牛逼了,想着要插足获得话语权,遭到晏婴的劝阻。
  因为在“闾丘”打了一次平手,齐君吕光是真的有些飘了,并且的确也该感到骄傲。
  那可是晋军,还是有善战之名统率的晋军,齐国能击败难道不应该骄傲吗?
  晏婴没有讲什么难听话,一来是知道齐君吕光属于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色,再来是不想打击齐国刚刚恢复的自信,仅是劝齐君吕光得实惠而不逞口舌之利。
  这话根本不成立!
  国家与国家之间,有实力就该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再用话语权来给自己创造能获得好处的环境,明明有那种实力却放弃话语权简直就是蠢透了。
  晏婴心里非常明白仅仅只是跟晋军打了一次平手,还不是齐国飘飘然的时候。
  他见识到了“重赏之下”的成果,思的念的是稳住齐君吕光,怎么都要将变法的成果守住,接下来再找机会提振军民士气,恢复齐国的骄傲,再想办法进一步图强。
  另外,晋国跟楚国的会盟没有提到弭兵,着实是让晏婴感到忧虑。
  不是弭兵会盟,代表晋国和楚国并不会约束对方,两个霸主的用兵不遭到限制对有些国家来讲不是好事,尤其是齐国又灭亡了谭国和纪国。
  会盟结束之后,吕武带着晋军以及愿意跟着走的诸侯君臣离开“壶丘”了,留下了士匄继续督造武城。
  比晋人先走一步的是楚人,他们在隔天就拔营离去,看行军方向是要去楚国的西北部?
  列国知道子产带着郑国残军盘踞在鱼齿山一代的人并不多,知道的列国君臣看楚军的动向,猜测楚军是要去收拾那一支郑国残军。
  楚国已经知道并且看到晋国在“壶丘”边上筑城,为什么会盟期间一个字眼都没有提到呢?
  不是没有楚国大臣想提起,完全是楚君熊招在内部压了下去。
  近些年楚国有些损失惨重,着实没有那个硬实力去跟晋国硬碰硬,有选择性地装瞎很有必要,好过提出来再使会盟搞不成,弄得短暂的休战都没有,一下子又要爆发霸主国级别的交战。
  在楚君熊招看来,晋国在颍水边上筑城不完全是坏事,也许是一个拖垮晋国的机会,某个时间节点甚至能够用来威胁范氏?
  “楚既无力再战,元戎为何不乘胜追击?”张老真心闹不明白。
  同车的先屏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心想:“楚国怎么样不清楚,晋国的处境太危险了。”
  不说晋国一下子没了三个卿位家族,中小贵族灭在内乱的就更多了。
  不是真心迟钝的话,怎么都该发现阴氏、范氏和荀氏有意识地在料理势力范围内的各个家族,大多数只是没搞明白阴氏、范氏和荀氏为什么要那么干而已。
  先屏比较突然地说道:“此次归国,我将辞去‘尉’一职。”
  什么玩意?
  一下子空缺了三个卿位,正是他们这些“尉”更进一步的好机会,不寻求获得卿位,相反要搞急流勇退,闹啥呢?
  张老却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
  二十多年来在卿位上倒下的家族着实是多了点,无不证明晋国的“卿”并不好当,一个不慎就要死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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