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治愈蛇精病BOSS的妹子你雄壮威武(校对)第4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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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天决明朝她招招手,舒鱼快步过去,走到他对面,在他的示意下坐在了另一个石凳上。
  “你既为我弟子,那么镇邪宗的一些事你也该知晓了。”
  舒鱼心中一跳,紧紧盯着他。
  “你可知我镇邪宗为何叫做镇邪宗?”天决明问道。
  舒鱼有些猜测,天运国国师说,当年浮望被囚于渡厄山,就是镇邪宗现在所在的地方,镇邪镇邪,那个邪,大概就是浮望吧。
  她在天决明的目光中摇摇头,“弟子不知。”
  天决明忽然笑了,春风拂柳一般,语气温和,“那是因为我镇邪宗最初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镇压一个邪魔。”
  “千余年前,有一祸害苍生的魔主,他带来了无边祸事,不论是妖还是人,都被他无情屠戮,无人能阻止。幸而天道自有平衡,那魔所造杀孽太重,身上戾气太重,被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击杀七天七夜,也未能将他杀死,最后只好将他囚困于一处,想要以正气消磨他身上的魔气,最后将他彻底消灭。”
  舒鱼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变了,“那他……那个魔主,他现在已经、已经死了吗?”
  天决明摇了摇头,“并没有。”
  舒鱼还没松一口气,就听他又说:“但也快了。”
  “我镇邪宗日复一日惩恶扬善,乃天下正道修者之首,如此浩然之气镇压下,大约再过百年,那魔就将彻底魂飞魄散了。”
  舒鱼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魔主,他杀了很多人?”
  舒鱼低着头,没看见天决明忽然扩大的笑容,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红,“是,那魔主手中杀孽无数,毫无怜悯之心,他一出现便使生灵涂炭。魔是万恶之源,若是不彻底杀了他,迟早有一日他会再度酿下大祸,到时苍生百姓都将深受其害,千余年前的悲剧会再次重演。所以,我们决不能对他手下留情,赶尽杀绝才是对的。”
  他的语气温和中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冷肃,似乎满是对邪魔的杀意,“你为我镇邪宗弟子,当时时谨记,万不能让那魔逃出生天,再去祸害无辜生命,你可明白?”
  “……明白。”
  舒鱼低声说,忽然察觉自己的手被天决明按住,霎时一惊就要抽手。然而天决明并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紧道:“还有一事,是关于徒儿的。”
  舒鱼挣脱不开,见他一脸严肃并无其他意思,只好强压心思,又被他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停下动作问:“关于我?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天决明眼中明亮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在占卜中看到了变化,那个变化就是你。你是天生带有大气运之人,是天道钟爱之子,若是你的话,只用三月,便能将那魔彻底消灭。”
  “为师有一套九杀针,共九十九枚,只要徒儿亲手将这针扎入那魔主的身体,一日一枚,三月过后,那魔就会彻底被消灭。这针只有拥有大气运的普通人才能用,因此为师才没有让你立刻修炼。”
  舒鱼倏然抽出了手,脸色有些僵硬的说:“如果放着不管,不是迟早也会死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自然是为了不节外生枝,百年还是太久了,如今只要三月便能彻底杜绝后患,不是更好?”天决明神情依然温和,但看在舒鱼眼里却让她一下子如坠冰窟。
  他又说:“徒儿莫不是害怕?没关系的,那魔主已经十分虚弱,陷入长久的沉睡无法醒来,并且被牢牢缚住,无法伤害你。”
  舒鱼沉默了良久,长长出了一口气,“师父,你能先带我去看看那魔主吗?我想先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可以,为师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看。只不过,徒儿说错了,那不是人,是邪魔。”天决明笑着将装着九杀针的盒子放在她僵硬的手中,顺手轻轻抚了一把她的长发。
  当那顺滑的长发从他的手指之间彻底滑落,天决明收回手,满面温和爱怜:“徒儿记着,这是为了苍生大义,所以不必犹豫,也不必害怕。”
  
☆、第
59

相见
  舒鱼被天决明拉着从花岛上一跃而下,沉入那看不到底的深渊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有就快要见到浮望的近乡情怯,有突然从高处急速坠落的生理恐惧,她还十分奇异的突然走神想起了一个场景。
  ——那是在她去参加灵引小会的时候,和浮望一起在高高的塔上,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飘然落下。
  场景并不相同,人也不一样,然而相同的是透过另一个身体传来的,令人感到安心的感觉。
  舒鱼眼中有些疑惑闪烁,但随着两人越坠越下,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起先还在厚厚的云雾之中,现在随着下落他们周围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云雾都似乎变成了灰色,他们下落了很久,还是没有到底,舒鱼几乎觉得他们就要这样一路坠落到地狱。
  就在她脑海中乱糟糟的想着些不着边际东西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下落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她就踩在了一片暗红色的实地上。随着两人站定,周围近乎黑色的浓雾渐渐散开,露出前面不远处一方高台和石阶。
  前后左右不过十几米见方,往上看是一片黑压压的雾,连阳光也无法照射下来。往脚下看,暗红色的坚硬土地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石台。只有周围空气里漂浮的幽幽蓝火将这处压抑的地方照亮。
  就在那高高的石台旁,孤孤单单的倚靠着一个人影。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座凝固的漂亮雕像。仰着头的姿势,不知看向何处,紧闭着眼睛,只露出被斑驳锁链穿透的喉咙。
  舒鱼喜欢浮望的脖子,喜欢那个在他说话轻笑时会微微颤动的喉结,她经常亲吻那里,每次她亲吻那里的时候,浮望就会笑着把她捞起来,温柔的给她一个深吻。现在,那里被一根锁链穿透,那样惨烈的伤口,如果是普通人就已经死了吧,就算不会死,穿过去的时候有多痛呢?
  可是他脸上看不见一丝痛苦,只有一种让人动容的安宁,却又莫名让看到他表情的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恸哀伤。他的头往后仰着,枕在石台之上,从前令舒鱼爱不释手的长长黑发流水一般蜿蜒的往下垂落,迤逦洒满台阶,铺在他身上散开的红衣衣摆之上。
  浮望爱穿青衣,通身温润清澈,舒鱼曾想过,如果浮望穿红衣会是什么样的,现在她看到了。浮望穿着如滴血一般的红衣,但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怎么会有人能把红衣穿的这么冷?一晃眼,她好像看到浮望满身的血。
  那真的是红衣,而不是鲜血染成的血衣吗?
  舒鱼瞳孔紧缩,连心脏在这一刻都像被人紧紧握住,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连一旁的天决明也顾不上了,只是紧盯着那个熟悉的人影,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前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高台旁还有石阶,同样是暗红色的,但是在舒鱼走上去的时候,不论是高台还是石阶,都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流转起淡淡的红,仿佛鼓动的心脏。
  舒鱼在石阶上踉跄的绊了一下,然后直接扑到那个毫无反应的人身边。此时此刻,舒鱼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先前暗下决心的克制,忘了自己不能被天决明看出异样,她只是感到无比的伤心,眼泪自然而然的涌出来,砸在自己颤抖的手上。
  来到近前她才发现,浮望胸前心口处也穿透着一把锁链,紧紧将他缚在这里。舒鱼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冰凉的触觉像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又去握住他的手,将那同样冰凉的手捂在手里。
  天决明负手站在原地,脸上带笑,并没有制止舒鱼的动作,只是那样看着舒鱼跑过去,浑身颤抖的去触碰那个人影。
  舒鱼很伤心,很难过,他看得出来。可那又怎么样呢?会比他更痛,更难过吗?直到看到舒鱼试图去触碰那些锁链的时候,他开口说:
  “徒儿,你在做什么。”
  舒鱼浑身一震,抓紧浮望的手转头看他。
  天决明慢慢走过去,踏上高台,然后从身后环住舒鱼,轻声在她耳边说:“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吗?是为了彻底的消灭这邪恶的魔主啊,来,拿好我给你的九杀针,扎进面前这个魔的身体里。”
  他说着,将一枚九杀针放进舒鱼手中,抓紧舒鱼的手,带着她就要刺向浮望的躯体。原本浑身僵硬的舒鱼突然用力将他挣开,然后一挥手将那针扔到了远处。
  天决明放手,站在她身后,悠悠道:“怎么了,徒儿不忍心?只要杀了他,徒儿就再也不用难过,这不是很好?杀了他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容易,因为他不会反抗。”
  舒鱼闻言,颤抖的更加厉害,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语气里仍有几分哽咽,“……你,是浮望吗?”
  “你觉得呢?”天决明笑问。“一个满身正气的修真正派弟子,和一个杀戮无尽的魔,会是同一人?”
  “国师,叶临淮,隐岚,都是你吗?”舒鱼问。她之前隐隐有些猜测,但是不敢相信,后来她在九师叔身上试了几次,发现九师叔确实无法给她那种熟悉的安心感觉,然后刚才,她触碰到浮望的身体,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令她动容。
  古今中外各大名侦探都告诉她一个真理,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真相,而且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强的。现在看到天决明刚才那些反应,她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这个让她觉得和浮望极为相似的天决明,确实就是浮望。
  她该高兴吗?浮望没死,还在她身边。她该生气吗?浮望一直在骗她,看她伤心难过都没有和她相认。她该哭还是该笑?
  舒鱼比刚才还要伤心,因为她的大鱼黑化了,好像比原著里的黑化还要严重的多,起因很可能是她。
  天决明不再笑了,他伸手摸摸舒鱼脸上的泪,“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只有浮望才会让我感觉到那种安心。”
  天决明忽然弯下.身子,舔了舔舒鱼面上泪痕。两双眼睛对视,呼吸相闻,天决明将额抵在舒鱼头上,“小鱼,九杀针确实可以将我彻底杀死,如果是小鱼的话,我是不会反抗的,那么小鱼要不要杀我,为民除害呢?”
  “不。”舒鱼缓缓摇头。
  “我以为私情和大义,小鱼会选大义,难道小鱼所谓的爱就那么重要,能让你放弃底线和良知?小鱼不是很善良吗,嗯?”虽然口中喊着从前对舒鱼的爱称,但浮望语气里却没有了许久之前的那种令人心醉的怜爱。
  他放开舒鱼,表情不再是面具似得温柔,也不再是伪装的冷漠,而是溢满了魅人的邪气。一双黑眸变作血色,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压迫感极强。
  “你是个好人,我喜欢你,你是个坏人,我也喜欢你,唯一的区别就是喜欢你的时候我会感到轻松还是会感到沉重罢了。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对你来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但对我来说,不久前我们还在家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舒鱼咬着牙说。
  天决明忽然笑起来,然后就毫无预兆的往下倒去。尽管舒鱼现在心塞又难受,见他忽然倒下去还是下意识过去扶住了他。
  “浮望?浮望你怎么了?”
  才喊了一声,舒鱼就察觉到背后刺来的视线,她动作一顿,转头看去,就见闭着眼睛依靠在石台上的那个人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来,穿过喉咙和心脏的锁链在他的肉里窸窣的滑动,一动就溢出暗紫色的血,场面惊悚,更何况还是看的现场版,舒鱼感同身受的觉得喉咙一阵难受。
  她只见浮望抬手按住穿过喉咙的锁链,一寸寸将那锁链拔了出来。这个过程中,他连眉都没皱,反倒笑吟吟的转头看她。长长的锁链完全被拔出来,被浮望随手扔在一边的地上,发出玎珰脆响。然后那个有着大窟窿的喉咙周围就出现浓郁黑气,他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了正常。
  浮望又去抓心口的锁链,但这次并没有成功,他的手一碰到心口处的锁链,那锁链就一阵电花闪烁,像在抵触他,舒鱼只是看着就觉得疼的厉害。
  浮望见拔不出来,没有再试,朝僵在一旁的舒鱼招手:“小鱼,过来我这里。”
  舒鱼被迷惑似得一步步走过去,投入了浮望张开的怀抱中。
  浮望黑化了,变成了比原著更加可怕的大BOSS,似乎对她也不再有从前那样的感情,但舒鱼在这个怀抱里的时候,依然感到无比的安心。他不是从前那个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连她稍稍皱眉都要担心她为什么事不高兴的浮望了,舒鱼这么想着,还是蜷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舒鱼以为自己会生气,会害怕,但当她真正被浮望抱着的时候,她才发现其他的情绪都被心疼给压下了,这时候她才恍然觉得——啊,原来我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喜欢浮望。
  这么想着,舒鱼开始主动抱住浮望,将脑袋抵在他的肩头。
  “浮望。”舒鱼已经不太确定之前自己得到的那些信息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但是看着仍旧将他牢牢紧缚的心口粗壮锁链,不由问道:“你是被囚在这里无法离开了吗?”
  “是,这个身体已经被囚在这里一千年了。”浮望一只手梳理着舒鱼的头发,一只手在她脖子周围摩挲。
  “那要怎么办,你才能从这里逃离?”
  “你想帮我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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