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火红年代(校对)第1020部分在线阅读

　　实力不济时，就应该主动服软，这个时候还仗着老同志的身份，身板挺得笔直，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真以为孙祖杰会在意他们这些老同志呀，孙祖杰那是什么资历，什么成就，他们这些在八十年代坐飞机的干部哪里比得上！
　　这段时间方家被孙祖杰折腾得七荤八素，那是他们真蠢，孙祖杰在七八十年代在经济界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改革闯将的名头也是那个时候获得的，你们竟然敢不把他的贡献当回事，也是活该被收拾。
　　想了一会，鲍老就站了起来，准备走一走，天慢慢热了起来，转眼间又要了夏都会议期间，据说这一次夏都会议孙祖杰准备启动一些大规模的改革计划，要向深水区发动进攻，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进攻办法。
　　鲍老慢慢踱步，走了两步之后，他的爱子却突然从一个房间冒了出来，出现在他的背后，鲍老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但是并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鲍老见他还是跟在身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叹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广南那边扛不住了！
　　“新的房地产调控政策才出台几天，而且还允许各地有六个月到一年的缓冲期，久远怎么可能现在就打不住了？
　　“这几年久远比较激进，在二三线城市拿了不少地，这突然间被卡住了脖子，日子很不好过，姚玛世说他国内的融资渠道已经基本断了！倒不是说他现在不行，而是房地产企业没办法融资，这还怎么发展？
　　“国内正在整顿，各大银行现在都小心翼翼，不愿意给地产企业放贷也正常；再说了孙祖杰要给产业升级融资，严格限制各地的房地产投资比例，现在拿不到钱的又不是他们一家。
　　“爸，你说得我知道，问题是这一次动作太快太猛，直指要害，尤其是禁止出售期房，等于市场的大洗盘。久远摊子铺得太大了，要是按照新政，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就算有一年的缓冲期也不行，船大难调头呀！”
“他不是有港岛的融资平台吗？”
　　“港岛那帮子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政策变化比较大，他们这些人胆子小，不愿意再借钱了，就算能借钱，成本也很高，划不来。
　　最麻烦的是，过去几年久远借了不少美元债，现在这些美元债离偿付时间已经不远！现在汇率又不好，这么一算，这些美元债成本同样很高，到时候内外夹击，姚玛世说，久远很可能挺不过去！
　　“孙祖杰的风格就是这样，要么不动手，要是动手了就不会给机会，这一次他还给了缓冲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要说起来，还是小姚自己的问题，前几年政策宽松，他扩张太快了，根基没有打扎实，这形势一变化，不就扛不住了吗？
　　我看呀，他不要把摊子搞那么大，赶紧把一些项目卖掉，换成发展的资金。然后利用这些资金，把手头上已经开放的项目开发好，稳扎稳打，比什么都好。”
　　鲍老的爱子听完，嘴角微微一撇，老爷子也是马后炮。搞房地产本来赚得就是快钱，不停的周转，依靠杠杆和快速周转赚钱的，要是停下来，哪来的巨额利润。不要说久远是这样，华投系那几家同样是这一套玩法，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么激进而已。
　　真要是一板一眼开发的，当然也有，比如跟孙祖杰有些关系的张家，倒一直是这种风格，但是起步那么早的张家，现在也还只是一个中小房地产企业，早就被久远甩到九霄云外了。
　　要是按照老爷子的说法，久远的实力一定会大缩水，那他那些股份岂不是贬值了？这倒罢了，关键是这个阶段能够拿出大量资金的，只有华投系和央企那帮子人，嗷，还有高家那些人，便宜了他们，鲍子很不爽。
　　“爸，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国家又压缩信贷，现在卖出去，久远卖不上好价钱，这样不好吧，总不能赔本做生意吧。”
　　“有的时候就要壮士扼腕，该舍得的时候就要舍得。再说了，这些年你在久远赚到的钱，是你投入的十倍都不止，你都赚这么多了，还对久远这么上心做什么！”
　　鲍总的爱子低着头微微笑了笑，投入？呵呵，但是私底下的东西总不能说透的，所以他笑着说道：“爸，姚玛世一向很会做人，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你呀，别拐着弯子为姚玛世说话了，说说吧，你想怎么办？”
　　“姚玛世这些年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准备给他找一些资金，让他挺过这一关。
　　鲍老不动声色，只听鲍子笑着说道：“当然了如果办不到的话，也没什么，只不过姚玛世那么大摊子，要是便宜了别人实在太可惜了，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
　　“便宜你？你哪来那么多钱？”
　　“呵呵呵，爸，这不有您嘛！”
　　鲍老听到这里，慢慢走近了爱子，猛地扇了儿子—巴掌，打完之后，鲍老气呼呼的说道，你个蠢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鲍老爱子被打愣住了，只听鲍老恶狠狠地说道：“老二，你给我记住了，你老子我现在退下来了，没什么权力了，以后你给我夹紧了尾巴，别搞东搞西，更不允许打着我的名头乱来。
　　还有，你手里那些个保险公司股份什么能卖都给我卖掉一些，三个月后我要见到三十个亿！”管爸，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干什么！花钱买你的狗命！你这个蠢货连国内排名前十的房地产企业都政打，私底下背着我还不知道搞出了什么事情。这三十个亿交上去，最起码你不用去狱神庙去牢饭！
　　爱子听到这里呆若木鸡，这怎么可能，谁敢打他的主意？见他还是不服气，鲍老气呼呼地说道：“你这个蠢货，你还以为现在是五年前？现在是孙祖杰的时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花钱消灾，这笔钱花出去，你其余的资产就保住了，明白了吗？”“可是别人没这么做呀。”
　　“等到别人做起来，你再做，你以为三十个亿是能摆得平吗？这叫争取主动，你连这个都不懂，简直是朽木脑袋！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专门会议续
　　专门会议的第三天，这一次检讨，地位最高的人物李昊同志终于出场了。让一位中枢会议成员做检讨，而且是在电视镜头下做检讨，这是第一次。
　　当然了，这几天做检讨的同志，都是第一次，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那也无所谓第一次了。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情总要有第一次的，虽然有些不太光彩了。
　　中枢会议成员的颜面什么的，此时已经顾不上了，李昊心里清楚，他进入中枢会议本来就是偶然，他与孙祖杰之间还差着很大一截，上电视做自我批评，似乎也是应该的。
　　当然了，他也知道孙祖杰为什么让他检讨，原因很多，他这一次进入中枢会议，背后也有一些同志的推动，人家不是白推他的，他需要在工作中做一些相应的照顾，孙祖杰敲打他，就是告诉他做事不要过分，要搞清楚现在谁当家。
　　当然还有一些原因，他有一些施政的问题让孙祖杰很不满意，比如齐鲁的经济问题，随着中枢开始整顿收缩，齐鲁传统产业负债率过高的问题，已经全面暴露。
　　这几年钟信已经擦了不少屁股，但现在看来问题还是比较严重，要不然中枢也不会又派出一位财经系统的专家过去当省长。
　　这个问题很复杂，要真正论起来几任齐鲁书记都有责任，但是孙祖杰为什么对他不满，原因就是孙祖杰跟他提过醒，不能仅仅只注意量，也要注意质的提升，尤其是齐鲁多家有影响力的大企业要发展好，不要只提升规模，一定要想办法提升技术含量。
　　但是当时正处在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期，他并没有听进去，只顾着GDP的增长，而忽视了经济质量的提升，事实上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他，而他又缺乏大动干戈的勇气。
　　李昊很清楚，孙祖杰敲打他的根源就在于此，孙祖杰嫌弃他担当不够，没有把握住当时经济大发展的机会，为齐鲁的经济转型打下基础。
　　另外就是齐鲁的GDP造假，李昊不是不知情，但他没有揭穿，而是选择包着裹着，推到下一任，结果商长健倒霉了，被孙祖杰捅了出来，但是商长健才干了两年，大家都知道GDP造假，他是有责任的……另外就是莆田系的问题，还是他的亲家在深南的问题，李昊自己清楚，他的责任都不小。孙祖杰选择让他公开做检讨，确实很丢人，但是丢人也就意味着他过关了，孙祖杰应该不会继续追究，这一点虽然孙祖杰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点到了。
　　也正是抱有这样的想法，李昊同志的检讨相当诚恳，自揭家丑，把自己的陈年旧账，把自己对家人和身边同志管束不严等等问题，都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李昊是中枢会议成员，真正有资格评价他的人并不多，而孙祖杰也没有让大家为难，就在李昊说完之后，他就直接上场，做了一番评价。
　　要不然怎么办，真让中央局委员们评价中枢会议成员，那中枢会议成员的权威怎么办？至于同一级别的评价，还是放在中枢会议讨论比较好，所以干脆孙祖杰直接评价。
　　“同志们，今天李昊同志作为中枢会议成员做这一次自我批评，是他主动要求的，他觉得自己过去的一些工作出现了不少问题，有必要把自己的教训与同志们分享一番，并主动接受同志们的批评。
　　说了两句之后，孙祖杰反而夸奖了李昊几句，说他虚怀若谷，心胸过人，同志们要向他学习云云，面子总要给的，既要打，又要拉，这样不断揉搓，李昊才会老实。
　　紧接着孙祖杰点评了几句李昊自我批评的内容，对于李昊自我批评中，个人的问题，他并没有提及，也不想提及；他将主要的点评，放在了齐鲁问题上，孙祖杰的评价比较客观，齐鲁目前存在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也不是哪个省委书记个人的责任，而是齐鲁目前发展模式的必然。
　　随着中国经济增长越来越大，经济增长速度开始下滑，固定资产投资收率越来越低，传统产业面临着越来越严重的困难，偏偏这些年不管是中枢，还是齐鲁的同志，都比较追逐GDP增长，那么传统产业高负债就是必然的。
　　齐鲁出现的问题并不是孤立的，中国几乎所有省市都有这样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在这个任期，加大整顿力度，甚至不惜降低经济增长速度的根本原因。
　　如果继续盲目的追求经济增长，那么迫于经济增长的压力，中国就没有办法抽出身解决发展中存在的一些大问题，比如企业过度扩张造成的过高债务问题，比如僵尸企业的效率问题，比如环境污染问题，比如落后产能的淘汰问题等等。
　　“同志们，这些问题都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办法掩盖，本来应该在金融危机期间就应该得到处理，利用市场的力量完成淘汰，但是当时的实际情况比较严重，我们必须考虑到稳定，所以一直拖延到了今天。
　　现在美元进入到加息周期，美元开始不断回流，多个新兴国家的经济已经出现了问题。虽然我们有不少家底，理论上说应该能够挺过这一轮美元周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问题解决掉了，我们可能存在的风险就少一点。
　　为了防范可能存在的金融风险，我们只能未雨绸缪，抢先一步启动国内的整顿。这两年金融行业整顿的成果丰硕，已经完成了对主要商业银行表外业务的清理，堵住了多条外汇流失的通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比较从容的应对外美元回流问题。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祛臃除肿，想方设法的提高我们的经济质量，所以我们开始对上市企业和地方商业银行进行整顿，目的就是解决传统产业和房地产企业的高负债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未来发展的空间就会严重受限，产业升级和结构调整只会更加艰难。
　　在这个时刻去杠杆，中枢和地方都必将承担巨大的压力，经济增长速度下滑，税收收入不断下降，企业经营困难，债务危机一个接着一个，失业率不断上升，社会治安下滑，这些问题迟早都要出现……
　　一些同志认为，目前形势还比较乐观，没有到需要大规模整顿的时候。但是同志们，我们必须清楚，乘着形势乐观的时候加强整顿，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
　　而这些问题我们现在不面对，不解决，并不等于问题消失了，未来还是要面对，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来的风险只会越来越大，一个不小心，甚至有翻船的危险。
　　所以本着对党和国家的未来，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中枢经过仔细研究，决定适当的降低经济发展速度，集中精力做好子国民经济的整顿。
　　只有做好了这个整顿，我们未来的发展才会有足够的空间，才会有更多的社会资源涌入到产业升级当中，才会让人民有足够的资金用于消费，从而完成我们必须完成的经济转型。
　　同志们，这么重大的变革，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大家，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我们都要过苦日子，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从上到下都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今天中枢之所以同意李昊同志做这个检讨，不是否定他，也不是让他出丑，而是告诉同志们，中枢必须以身作则，把弦绷得紧紧的。
　　中枢做好了表率，下面的条条块块才会没有话说，才会愿意吃苦，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最广泛的团结人民，共同度过这个即将到来的艰难岁月。”
　　在一阵阵掌声中，孙祖杰结束了这个讲话，他的思路事实上同志们都了解，但是如此干脆的告诉大家，要过苦日子，而且是长时间的苦日子，恐怕也只有他这个资历深厚，成就斐然的一号才敢在上任的一开始就这么公开说吧。
　　非常事必用非常人，孙祖杰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也只能咬着牙走下去了。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反对他的见解，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都不希望搞得严厉。
　　问题在于孙祖杰过去没有失败过，大家没办法挑战，只能先按照他的思路走下去，万一走不下去了，再想办法调整也来得及。
　　如果换一个人，此时此刻，即使知道需要整顿，也只能为了政治利益，咬着牙继续宽松，然后等到问题实在兜不住了，才急急忙忙的降低杠杆，而在此之前，为了吸纳这几年额外放出的水分，他们能做的只能是继续拉高房价。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人民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很大很大，此时的中央局同志们并不知道后世奇葩的匹凸匹，棚户区货币安置，房价一年翻一番，就是这么出现的，敲骨吸髓的结果就是中国老百姓六个钱包全部都空了，这个时候还让老百姓去生二胎，去消费，生个鬼，消费个鬼呀！
　　李昊做完自我检讨后，过了几个人，就轮到了王平秋。看着摄像机镜头，王平秋有些恍然，这才一年不到，他就能万众瞩目的政治明星变成了公开做自我批评的领导干部。
　　不过王平秋也只是微微恍惚，他立刻打起了精神，开始老老实实做起了检讨，王平秋的检讨只要还是朔方问题和中原平坟问题，他检讨得相当深刻，对于自己当时的决策，做了一番深入灵魂的自我批评。
　　他检讨完毕，微微擦了擦汗，准备迎接中央局委员们的点评。大家都有些沉默，不清楚应该怎么点评，原因就是谁也摸不准孙祖杰的心思，大家不得不谨慎。
　　见大家都不说话，孙祖杰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很平淡的开始点名：“平秋同志是咱们的后起之星，他刚才对自己做了一番自我批评，大家也都来点评一下。成干林同志，你也是年轻人，咱们的后起之星，年轻人对年轻人比较了解，你第一个说吧！”
　　成干林显然想不到孙祖杰第一个点他的名，更要命的是，他也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评价王平秋，想了想，他咬了咬牙，还是觉得应该否定得好。
　　孙祖杰这段时间，对王平秋搞得种种动作，成干林也看在眼里，很显然孙祖杰不喜欢王平秋，总不能说他好吧，那样岂不是又没有和孙祖杰保持一致，毕竟鲍老都提醒过他了。
　　想了想，成干林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就是天龙族问题。成干林认为不管是朔方、还是中原，亦或是他执政下的西秦，天龙族的问题都不小，越来越极端化，喜欢闹事，不能一味的纵容，这样只会刺激他们通过闹腾获取利益。
　　所以成干林认为王平秋理应看到这种趋势，但是对天龙族问题的整顿还不够坚决，没有与时俱进，及时调整政策。总之一句话，王平秋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与中枢保持一致，而王平秋刚才的自我批评，对这一点总结不够，有些避重就轻。
　　这是一个比较严厉的指控，众所周知，孙祖杰在民族问题上与陶总有很显著的区别，比较强硬，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批评王平秋，很容易让众人想起王平秋在朔方偏听偏信马奇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