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清(校对)第3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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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装步枪本就该配合这样的战术,以前做不到并非是装备不行,而是军队不行。或者说是老兄弟们无法发挥出这样的战斗力。
  现在年轻一辈们在全新的组织制度下开始进入成长期,大概可以用霍崇家丁来形容的老兄弟们也得跟进,不然就会被淘汰掉。
  一旦强大的组织完成构建,霍崇要做的就不再是殚精竭智的推进组织建设,而是对这个已经开始成形的组织提供各种进步的方案。
  放下文件,霍崇长叹一口气。虽然艰难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起码算是搞定了一个阶段性工作。
  霍崇刚靠在椅子上,就听钱清说道:“先生,你不要撵老兄弟们走。他们也不容易。”
  霍崇点点头,“嗯。我不会撵人走。不过他们也得学习进步。”
  钱清的声音没有谈及老兄弟时候的温和,变得严厉起来,“还有。我总觉得那些文人靠不住。他们其实对土改恨之入骨。”
  “哈哈。断了他们作威作福的根本,他们不恨我才奇怪。”霍崇笑道。文人们,尤其是这些“情怀党”的文人,便是在21世纪也是理工男们眼中类似“不可接触贱民”般的存在。
  收外国人的钱后为外国各种宣传,都已经算是好的了。更多的是精神外国人,啥也没拿到,只是为了彰显他们追随的主子貌似更高贵,就跪舔外国人。
  与之相对的,理工男们的立场基于中国本土产业资本,基于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认同。与这帮情怀党真的是水火不容。
  如果把这种对立放到当下。霍崇手下的老兄弟们虽然有巨大的进步空间,却有些怠惰。他们好歹也是从一无所有的当下向着掌握资本的方向移动。处于上升期的他们,当然是坚定支持霍崇,也顺带着支持霍崇提出的理念。
  然而文人却站在衰落的那边。霍崇的理念就是要解放劳苦大众,给劳苦大众分到生产资料,并且提供给他们培训,支持,让他们能够尽快掌握使用这些生产资料的能力。
  土地这些生产资料又不会凭空出现,正是霍崇为首的华夏势力使用手中的暴力,将其从之前的统治阶级手里硬生生夺走的。
  文人们便是没有当上官,也自视为前统治阶级的一员……
  想到这里,霍崇有些费力的拿起笔,开始写东西。因为钱清毫无从霍崇腿上下来的意思,霍崇很不舒服,只能右手换左手那笔,开始有点歪歪扭扭的写起来。
  写了几句,钱清突然抱紧了霍崇,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不下来,先生能不能写字。没想到先生还能这样写。可是让我为难了。”
  脑袋埋在钱清胸口的霍崇啥也看不到,只能闷声闷气的说道:“你有啥为难的,现在为难的是我好么。”
  “就是要为难你。让你以前面对我那么凶。”钱清毫不放松的抱着霍崇。
  霍崇很是无奈,看来撒娇这等事只有敢不敢,不存在想不想。完全认输的霍崇只能和钱清进行着甜掉牙的傻话。最后霍崇被逼无奈的“承认”,“清儿,我以前啊,是要照顾的太多。对你关心的就少了些”
  “知道就好!以后不许对我这样。”钱清边说,边放开霍崇,“好吧,你可以写东西啦。”
  说完,钱清站起身,去隔壁换上军服。等她回来,就见霍崇已经刷刷点点写了不少,甚至连标题都写好了。钱清仔细看,就见上面写着《论当前华夏各大关系》。
  毕竟是从小读书的人,钱清快速看过去,片刻就看完了已经写好的部分。这下钱清心中欢喜,霍崇分析各大关系,首先就是敌我矛盾。华夏朝廷内部的冲突是被归于人民内部矛盾,当然了,霍崇也写的清楚,那些支持土地私有,并且试图以土地私有破坏现在土地公有政策的,那就是阶级矛盾。虽然这已经很严厉的指控,好歹没有将其归于敌我矛盾的范畴。
  在钱清看来,这至少是霍崇真心开始对老兄弟们进行定位。并且试图让绝大多数老兄弟们受到保护。
  带着欢喜的心情,钱清去了军校。
  现在的军校可是热闹了。首先,没人敢再扎刺。其次,年轻一辈们都找到了方向,正在拼命学习全新的战术。最后,老兄弟们虽然还是拿个俏,不肯失了身份。却都在老老实实研究战例。甚至做了个简易模型,研究起河北之战的经过。
  见到钱清到来,一众老兄弟们都赶紧请钱清站上主位,与老兄弟们一起推演这干净利落的围歼战到底怎么打的如此有效。
  又过了两天,一批新内容送到了军校。按照霍崇建立的制度,理论,世间,条例,都是要在各个执行部门进行公开讨论。
  在这些讨论里,最令人尴尬的莫过于每周三下午的通报会。里面会把各种受到奖励与惩罚的事情讲给大家,让大家知道干什么会被惩罚,什么会被赞扬。
  这次送来的内容中有一条让大家听完不禁莞尔。关于甄别俘虏的快速方法之一,就是看脚。那些换装的满清军官们往往会忘记了他们脚上的靴子。与普通清军的破鞋一比,靴子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满清镶白旗统领李丰就是被这么抓出来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西安之变(一)
  河北战役结束后的第四天,弘昼才得知了大将军巴赛十万清军的结局。在山海关的满清文武们都傻了眼,刘统勋刘中堂只觉得五雷轰顶般呆立原地。他想说点什么,只觉得胸口里心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哪里还能有什么想法。
  弘昼也呆呆坐在主位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此,突然有官员大声喊道:“是不是弄错了!或许是贼军传来的假消息!”
  不少文武精神一震,是的,的确有这样的可能。当即就有人喊道:“请皇上下旨再查看!”
  对于这样的请求,不少文武官员跟着喊起来,言语间都是绝不相信的意思。
  这样的话听在刘统勋耳朵里,大概就是这帮官员承受不住这样的噩耗,已经开始有些失了智。不知怎么的,刘统勋觉得心跳也降下来啦,自己也恢复了点起码的思考能力。
  脑子好使之后,思考对刘统勋并不算难。当下局面的确危急,看着朝堂上那些官员,刘统勋心中突然生出些警惕。就在刘统勋感觉警惕之时,却见弘昼猛的一拍桌案,指着几名官员喝道:“把岚桂和他同党都抓起来!”
  在大帐里的卫兵还都是朝廷的亲卫,抓人的时候倒是一点不含糊。呼啦涌上来就开始抓人,那些被抓的竟然没有跪地高呼冤枉。反倒是奋力反抗。甚至有人扑向弘昼,意图将弘昼给抓住。
  刘统勋此时虽然激动,心中却还镇定。果然,盛京那些人就是靠不住啊!此次逃回来报信的人,经过稍稍查看,就发现他们中起码有七成都是原本盛京朝廷的人。
  刘统勋听说了这些,心里面就如同扎了根刺般的难受。可人家好歹也是满人,轮不到汉人说三道四。此时眼见这些人竟然在弘昼下令擒拿之时拼命反抗,那定然是有了异心……
  不好!刘统勋心中暗叫。不等刘统勋发话,就听外面一阵大乱,爆炸的轰响在好几处响起。侍卫已经制住了几人,文武官员们则拼命的护在弘昼身前。弘昼没有一点的恐慌,他气恼的起身大骂道:“去看看那些盛京的狗崽子是不是跑了!”
  刘统勋原本就挺认同弘昼。这让皇帝性子轻佻,很多时候非常不招人待见,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又格外的敏锐。虽然事情如此突然,弘昼竟然猜出了个大概呢。
  不少人跑出去了,没多久又跑回来禀报。那些被监视的盛京狗贼果然炸开了关口,逃出山海关北,继续向北逃走。
  焦急的讲述完发生的事情,武将焦急的问道:“皇上,要不要追!”
  弘昼摇摇头,“不追了,撤兵!”
  “回盛京?”武将看着不过脑子的答道。
  弘昼脸色中都是不待见,却没有因此说出难听话,他只是答道:“回西安。”
  即便反应如此迅速,弘昼的人马在进入满洲和蒙古交界处之时,依旧遭到了盛京人马的追击。此时弘昼手里只剩下了不到一万的人马,盛京人马都是骑兵,有七八千之多。好在弘昼这边撤退果断,等盛京人马追上来,也能勉强抵挡。直到康熙的女婿蒙古策零亲王率军前来接应,这才算是摆脱了盛京人马。
  弘昼马不停蹄的率军回西安,将这些随行文武弄得苦不堪言。好在蒙古这边虽然是七月天,起码没有那么热。只是太晒。不少人被晒的头开始脱皮。
  等七月底,弘昼率军赶回到西安。就在入城之时,弘昼一只仿佛没有表情的脸抽动起来。他下令让清军停住,摆起了香烛纸马。当弘昼向着河北方向跪倒之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文武官员们见到皇上哭泣着跪拜,也跟着跪倒,半真半假的嚎啕大哭。
  这帮高层们或许真心或许假意,士兵们在军官们严令下跪倒。听到有人哭,呆滞的神色却逐渐有了点缓解。
  一路上军中执行的乃是最严格的军令。耳语者斩。哭泣者斩。残酷的军令与可怕的行军,把这些清军折磨成了麻木状态。
  此时好不容易见到哭泣不会被杀。也不管弘昼到底祭拜的是谁,更不在乎官员们哭的是谁。在巨大的痛苦中,士兵们跟着一起放声大哭。
  也就在差不多此时,在河南府城外,几队清军们也已经指着城头大骂,“你等若是再不开城,我们就要把你们这洛阳城平了!”
  城上的清军眼见城下这些清军手里还是没什么兵器,只有点石头木棍,就在城头大骂:“你们这些逆贼,到时候谁死还不知道。等朝廷人马赶到,你们才是要死定了!”
  城下清军又骂了一阵,眼见洛阳城的守军还真的不怕,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可此时已经炸营,一众清军也知道等官军赶来,自己等人果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即就有人喊道:“俺们要走了!”接着转身就走。
  有些清军是跟着走了,有些清军还是不依不饶,想冲进洛阳城去。最终在城头守军的严密防守下依旧没什么办法,就招呼着同伴去附近的村里破几个大户,先捞一笔再说。
  华夏军是直到了7月底才听说了洛阳附近的事情,带信过来的还是翻山越岭绕过虎牢关的被释放清军俘虏带回来的消息。
  原来河南战役打完之后俘虏了七万清军,华夏军不虐待俘虏,自然也不会处决俘虏。就把他们给放了。
  清军们个人财物虽然没有被搜刮,却也没了兵器。八旗军们的甲胄也都剥下,只穿着布衣。
  看得出,接收这几万俘虏的满清虎牢关守军可一点都没有感恩戴德,甚至有押送俘虏的华夏军官兵听那些守军骂骂咧咧,“送回来干什么,还不直接杀了!”
  这些曾经给华夏军带来巨大麻烦的清军俘虏们到了洛阳,八旗军就被接入城内,汉人就在城外晒太阳。
  虽说七月流火,这个七月可不是西历七月,而是阴历七月。流火也不是指天日热的仿佛火从天下流下来。这里所指的“火”不是像火一般的天气,而是一颗星的名字,“火”是指“大火星”,中国古人称之为“心宿二”。“流”的意思是“西沉”。每年夏末秋初,大火星的位置就会逐渐降向夜空的西边。所以,“七月流火”不是说七月份的天气热得像流火,而是指天气到了日渐转凉的时节。
  城外干燥,缺水。洛水也是黄河的一部分,这时代自然环境破坏的严重,河水里面混杂大量泥沙。更不用说便是泥沙不严重,大河也不是什么取水的好所在。
  最后干渴,饥饿。早就因为自己的未来而恐惧的降兵们突然就炸营了。可炸营了也没啥用,看得出洛阳城内早就考虑到这种可能。
  眼见得罪了朝廷,自己又被如此对待。一些降兵索性又转回来投降了华夏朝廷。
  从华夏军的观点,这帮降兵也不是啥好东西。而且清军与华夏军不同,华夏军采取征兵制,就是任何成年男性,都有从军的义务。之后从中选拔出适合当兵的人。
  这些士兵年龄在18-20岁,身体健康,家世清白。属于妥妥的良家子。华夏军从上到下都坚信,华夏军到现在为止的良好军纪,固然是因为军中的纪律与管理严格。良家子们的出身也决定了他们就是厌恶各种军队暴行恶性。毕竟军队胡作非为,最遭殃的莫过于这些良家子的家庭。
  眼见这帮军户出身的清军一个个骨子里都有着一股子戾气,而且投奔华夏军的理由不过是因为他们哗变后担心被杀,这才投奔过来。就全部不想接受这些叛军。
  以华夏军的传统,遇事不决向上推。毕竟华夏朝廷的皇帝霍崇就是个非常热衷于解决问题,而且有能力解决问题的老大。更不会因为下面把难心事推上去而发怒。大家当然心悦诚服的向霍崇请求指示啦。
  霍崇看到这个报告,第一反应也是十分的厌恶。旧统治阶级能够实施统治,完全不是依靠人民。靠的是军队这些暴力组织。所以这帮满清军人必然是要培养的穷凶极恶才能当做撕咬人民的恶狗。
  以至于这帮恶狗们凶恶的连满清都看不起他们,觉得稍稍把这些人放出去,这些人就会为恶。
  如果这帮清军是抓的壮丁,倒还好。在解放战争中,解放战士们大多是被抓的壮丁,所以一旦得到解放,进行诉苦教育,就能立刻转化为优秀的解放军。
  而且当年国民党军也不是国民党养的狗腿子,而是为了抗日日本侵略军抓壮丁。好歹也是进行了爱国教育。从本质上与这帮人不同。
  霍崇虽然心中厌恶,却也不能当做没看到。此时满清派来的四十万人马乃是满清最后的精锐。河南与河北战役歼灭了二十万,剩下的一支走邯郸的清军,在邯郸城遭到重创,立刻逃窜。
  剩下的只有在芜湖的清军因为还算谨慎,华夏军也不想去打他们,这才得以暂时存在。不过歼灭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当清军的主力被歼灭之后,招降纳叛才真正进入了未来计划之中。霍崇就把礼部尚书罗义仁和人事处的龚宇找来,询问两位之前早早就提出招降纳叛的兄弟,怎么处置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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