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昏君(校对)第7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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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也极厌奸商,与李三才有牵连的通州商人,严治贿赂偷税之罪,个个被重罚,都哭天号地呢!”
  “无商不奸,重农轻商,方固国本。”
  茶楼内,贡士谈论着,分析着。事关殿试,甚至会影响到日后在官场上的顺逆,都是甚为关心。
  “刘兄。”文安之喝了口茶水,对刚刚放下报纸的刘理顺问道:“为何对圣上清退皇庄如此用心?”
  刘理顺笑了笑,说道:“在下只觉得圣上这清退之法甚是深奥,不知若推之全国,会是何种效果?”
  停顿了一下,刘理顺叹息着说道:“在河南,土地多集于富绅地主,无地或租地百姓甚苦矣!”
  朱由校清退皇庄是借鉴了一些后世的办法,全部针对无地农户,且赋税采取分成制,可交实物,也可交银。
  领地农户,赋税按“民得五分,入官五分”收取,五年后地归农户。乍看起来,官府真黑,赋税真重,竟是对半分啊。
  但后面还有补充,这个赋税包括了丁银、力差、瑶役等等。也就是说,领地的农户只交这一半的收成就完事,别的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全都不收了。
  按照后世的考证,明朝的农业税并不算高,最高也不超过田地产出的十分之一,甚至有可能只是二十分之一或三十分之一。
  但为何明朝末期农民生活得那么苦,直至为了口饭吃要揭竿而起呢?
  原因很多,小冰河期灾害频繁是主要的,但人祸也不可忽略。
  比如说这个丁银,就是人头税。你有地没地,收成好坏,都是跑不了的。家里人口越多,负担越重。
  特别是农民,本来就收入不高,再一大家子人,负担可想而知;而富绅地主呢,那点丁税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而且,丁银做为一项重要的财政收入,明朝朝廷却把它划拨给了地方官。
  这个操作空间就很大了,地方官一是可以少报人口,直接贪污。再一个就是收受富人贿赂,使其丁差减少甚至免除,而转嫁到百姓身上。
  再来说说这个张居正实行的一条鞭法中的实物折银,也就是把赋税全部改成货币收取。
  从历史的进程看,这当然是具有进步意义的。但在实施过程中,却并未给农民带来方便和实惠,也没给国家增加收入。
  举个例子:每到税收期限,农民为了交赋税,得把手里的粮食变成银钱吧!
  而市场上的粮价基本上会应声而落,也就是银贵谷贱,总要农民多卖出很多粮食才能凑够。三个月后,粮价差不多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这可不是粮食价格的正常波动,而是粮商官僚在联手捣鬼,合力压低价格。
  但国家收到了如数的银钱,应该不吃亏吧?
  实际上呢,假如政府拿着农民卖了一百石粮食才凑足的赋税,用于支出花销时,粮价多半已经回到正常水平,在市场上就只能买到六十石粮食。
  就是这样,粮价的时间差异会造成农民负担加重,而政府收入也没有增加,甚至是减少的结果。真正从中获利的,只是商人和涉足其中的官僚。
  当然,也不全是不好。粮食运输损耗大,远不如银子解送国库更方便。
  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把一条鞭法骂为“残民一条鞭”,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一条鞭法所带来的另一个影响久远的问题,就是火耗问题。因为要纳银交赋税,也就免不了碎银熔铸,难免有损耗。
  于是,火耗就又成为地方聚敛的一个巧妙手段,也转嫁到百姓身上,成为了沉重的负担。
  不可否认,张居正的改革是卓有成效的,一条鞭法也有其先进性。
  但朱由校的改革却不会照搬照用,而要存精去芜,更加先进。当然,这只是迈出的一小步,具有很在的实验性和考察性。
  首先,皇庄清退的政策中含有“摊丁入亩”的意味,就是把丁银算进总赋税里,从而把丁银收入纳进了中央财政;
  其次,五年交赋税,田地归农户,又有“公地放领”的影子,增加自耕农数量。
  当然,其中还有以当地五年收成的平均数定赋税,使胥吏逞奸减少了操作空间等等。
  
第110章
大捷,大捷!
  不过是皇庄清退,包含的内容可谓详细,也难怪刘理顺看后觉得深奥,也并不能理解其中全部的深意。
  “圣上是花了心思的。”文安之甚是感慨地说道:“某看出其中有张江陵新政的影子,赋役合一。”
  刘理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但还不是完全一样。比如这个可按实物征课,输送储存之费岂不增加?却是不如征银方便。”
  “这个——”文安之眨巴眨巴眼睛,不太确定地说道:“圣上必是已有所虑,能解决此问题。”
  刘理顺看着文安之,不由得失笑,伸手点着文安之说道:“汝止,你这……”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在茶楼外响了起来,还有听不太清楚的呼喝声,引得正在谈论的众人都疑惑地转了目光。
  谁这么大胆,还敢在京城中纵马疾驰,不知道圣上怎么处置那几个勋贵家的纨绔的吗?
  “辽东——大捷?”文安之侧耳听着,不太确定地重复着。
  刘理顺仔细分辨,蓦地目光一闪,起身便跑到窗前。
  马蹄声由远而近,快得令人惊讶,呼喝声也清晰响亮地传入耳中。
  “辽东大捷,杀敌过万!”
  “辽东大捷,杀敌过万!”
  两匹快马上的骑士背着文书,高声呼喝着,如一股旋风般转眼便疾驰而去。
  “辽东大捷!”刘理顺转过脸来,兴奋激动地脸都涨红了,“那就是广宁打胜了,打胜了呀!”
  “杀敌过万哪!”文安之用力点着头,笑得嘴都成瓢了,“自东虏反叛,此乃前所未有之大胜啊!”
  “打胜了,我大明大胜东虏。”
  “哈哈哈哈,数年来贼始一挫,乃知中国有人矣。”
  “当浮一大白,为吾大明贺。”
  “为吾大明贺,今晚痛饮,不醉不归。”
  酒楼里立刻充满了欢声笑语,不管是贡士,还是百姓,都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之中。
  消息传播得很快,等到贡士们说笑着走出茶楼,前往酒店时。街巷中已经随处可见兴奋议论、喜色满脸的百姓。
  这是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感情,平常还不觉得,可当听到国家打胜了,那种激动和兴奋便油然而生。
  有国才有家,升斗小民忙着生活,不会把爱国天天挂在嘴上,或许在心里也没感觉到国家对自己的重要。
  但听到一场场战败,却免不了丧气激愤;而骤闻大捷,便情不自禁地心胸畅快,直想高呼酣酒。
  这,就是朴素得平常都没有发觉的爱国之情。
  史载:广宁被围,举国汹汹,乃至闻报广宁捷音,京师士庶,空巷相庆……
  “我靠,终于他妈的打赢了。”少年皇帝听到外面王体乾乍乍呼呼的喊叫,一下子从御椅中跳了起来。
  幸好殿内只有刘若愚和张裕儿,嗯,还有一只喵星人。
  看了一眼爆粗口的皇帝,两人识趣地低下头。俺啥也没看见,俺啥也没听着。
  “皇爷,辽东大捷呀!”王体乾跑进大殿,便举起捷报,笑得嘴都合不拢,换成小步直奔皇帝。
  嗯,该让你这奴才练练街舞的膝盖滑行。
  少年皇帝上前两步,从王体乾手中抢过捷报,打开阅看。
  说实话,打开时,朱由校还有点忐忑,担心来个历史上的“宁远大捷”。广宁守住了,右屯卫却丢了。
  “好!”粗略扫了一眼,朱由校彻底放下心来,发自心底地赞了一声,才坐回御椅,仔细读看。
  后金军退兵后,熊廷弼还是很谨慎的,派出哨骑反复侦察,确认敌人不是诈退后,又派人去看右屯卫情况。
  等全部情况探查清楚,熊廷弼才写了报捷奏疏,让人先至觉华岛,坐船至天津登岸,急报京师。
  建奴死伤过万,一些尸体被抢走,广宁城和右屯卫共斩获首级两千四百七十三具。
  水分不大,完全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也没说击伤建奴大头目,想着瞎蒙上一个短命鬼。
  朱由校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多少天来的担忧顾虑焦躁都渲泄而出,巨大的喜悦和激动在全身激荡,得全力压着,才没有蹦跳而起来段骚舞。
  “送信报捷的是何人?”朱由校沉声问道:“可是从广宁城一路而来?”
  “回皇爷,乃是督抚司的锦衣卫百户苟真怀呀!”王体乾笑着说道:“皇爷之前召见过的。”
  真够坏呀,朱由校脸上浮起笑容,说道:“宣苟真怀晋见,朕要听他讲讲广宁战事的详细经过。”
  ……
  抚顺之战,后金大胜,连下东州、马根单、抚顺三城,俘获人畜三十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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