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57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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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雷”行动第一阶段顺利完成,引诱北越派出了正规军,与重火力装备上占绝对优势的联军进行血拼,虽然其毫无畏惧的精神值得赞赏,但现代战争已经不是凭血肉之躯和敢死精神就能进行的游戏。
  现在还要等一等,在溪山要让北越流够血,才能让他们明白实力的差距,不是靠人数的优势能够弥补的。黄历抿着嘴角,带着丝冷笑,起草一份电报,给美国新上任的总统,那个被猪湾事件搞得有些疑神疑鬼的年轻人吃颗定心丸。
  就在艾森豪威尔离任前夕,已经意识到老挝将成为他的心腹之患。他认为这个国家才是“多米诺理论”的关键。老挝的独立至关重要,事实上,他已准备“无论有没有我们的盟国的支持都要……开战”。在艾森豪威尔卸任和交接期间,保卫老挝就成为了艾森豪威尔对新当选的肯尼迪总统最特别的建议了。
  作为要对印度支那问题作出回答的第三任总统,肯尼迪继承了一套已有的完备的政策措施。卷入越南问题是肯尼迪政府和他之后的约翰逊政府最好最明智的共谋,是两个政党的两位总统十年来所追求的准则的实际应用。和他的前任一样,肯尼迪也认为越南是美国整体地缘政治中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他和杜鲁门、艾森豪威尔都相信,阻止共产党在越南取胜对美国的国家利益至关重要。他也看到了共产党已经获得了在河内和北京的统治权,并认为正如苏联政府所设计的一样,河内的共产党成为了克里姆林宫的代理人。
  选择越南作为攻破共产党阵营扩张的阵地,保持越南王国的地位,对美国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新式的战争,使美国看到了使他们进退维谷的暗淡前景。如果政治策略的改变是打败游击战的良方,那么逐渐增强的游击队武力抵抗是否意味着美国的政治建议没有被正确地采纳,抑或这些建议至少在战争步骤的实践上没有切中要害?就象几乎所有的美国领袖断言的那样,如果越南对全球的平衡来说真的很重要,这是否意味着地缘政治必然使美国一定要参与一场距离本土上万里的战争呢?
  虽然肯尼迪的越南政策在很多方面都是对杜鲁门和艾森豪威尔政府的继承,但是他们之间也有许多重要的不同之处。艾森豪威尔看待越战是基于军人的立场——这是发生在南越和北越两个明确政治实体之间的战争。对肯尼迪政府来说,共产党对南越的进攻并不是一场传统的战争,倒有几分类似于内战的游击战争。然而,艾森豪威尔却以常规战争的角度看待越南受到的军事威胁,肯尼迪政府以比他的前任们更多的预示灾变似的话语表达了他的地缘政治观点。
  肯尼迪政府相信,美国和曾进行过常规战争的苏联之间已经陷入了核武器的僵局(其实,评估时机并不成熟),套用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的话来说,这使得战争将“不堪设想”。肯尼迪政府坚信增加军备将消解共产党开展朝鲜式有限战争的机会。通过逐项排除,美国认为游击战会成为未来的战争浪潮,对抗游击战是对美国牵制共产党能力的最后考验。
  而越南正是这样一个绝佳的试验场,在共产主义正在第三世界掀起所谓民族战争的“圣战”时,美国必须帮助那些“向往自由”的新兴国家对抗以游击战为主的共产主义势力的颠覆活动。
  在越南王国这几年的反渗透和围剿绥靖中,美国人确实学会了不少东西,武力震慑、怀柔分化、保甲户籍、暗探耳目、迁民隔离、打入拉出、重奖举报等等,令有反游击战专家的兰斯代尔也感汗颜,在南洋联邦的军官面前绝口不提自己的这个称号。即便是驻越南王国的美国顾问团也逐渐知趣地退出了对解放阵线打击的指挥位置,而专心搞他们熟悉的正规作战训练。
  但美国政府对“轰雷”行动的打击范围和规模是有异议和保留的,这使得黄历不得不与美国方面划定了各自的行动范围,也是他要将美国人留在溪山的原因之一。美国的飞机将主要负责对围困和攻击溪山的北越军队进行空中打击,并对溪山基地实施空中援助;而在亚共体联军登陆攻击北越海防等城市时,美国则只出动B-52型轰炸机对北越的重要目标进行轰炸。因为据情报显示,北越还没有装备地空导弹,对这种战略轰炸机来说,就几乎没有威胁。
  更为准确的情报是,目前北越的防空网是以简陋的防空炮所组成。全境内只有20座防空预警雷达、1500门防空炮,没有任何战机及防空飞弹,可供喷射机起降的机场也只有两座(分别在首都河内以及重港海防)。
  以这样的实力进行挑战,实在是有些滑稽,但北越人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在实际上就是这样做的。他们依靠的是从中国学到的游击战术,依靠的是巨大的人力。
  虽然历史上有许多数据表明美军在越南战场上没有输过一场战役,而且在整个越南战争中,越南的人员伤亡相当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几个欧洲主要参战国家的总和,超过美国数十倍,但是美国最终并没有在越南赢得胜利。因为战争的胜负是各种力量综合角逐的结果,而不仅仅是简单的杀人比赛。而实际上,美国人是被自己的恐惧打败的。
  北越“志愿军”对溪山的围攻在一九六一年九月三日展开,他们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打算借围困溪山要塞引诱敌军大部队前来增援,然后在九号公路通过伏击战把溪山守军和援军一起歼灭。为此,北越军队投入了两个齐装满员的精锐步兵师——第304石和第325师,约两万三千人在溪山附近完成集结,并迅速将溪山基地包围起来,一场空前激烈的大战即将开始。
  本着出其不意的战术原则,北越军队在战役开始时投入了第202坦克团展开攻击。在一九五九年十月,越南人民军从苏联引进了一批苏制T-34-85中型坦克及PT-76型水陆坦克,并以此组建了一支也是唯一的一支坦克部队——第202坦克团。
  一九六一年九月三日夜,北越军队第24步兵团在第202坦克团第3连的16辆PT-76型水陆坦克配合下,借助着夜色的掩护,向由五百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员守卫的溪山要塞外围的老村高地发起围攻。
  
  第270章
血战之胜
  
  在很多战争中,武器并不要求多么高级先进,关键是使用的场合和突然性,北越军突然集中使用坦克,给美军以很大的心理打击。
  这是驻越南王国的美军第一次遭到坦克的攻击,许多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从未遭遇过越南人民军的坦克,他们惊恐地发现北越军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开始进工,纷纷乱了阵脚,慌乱中有人竟然用机枪向北越军的坦克盲目地扫射起来。很快,北越军的步兵在坦克的引导下突破了美军的外围防线。
  越军的步兵和坦克相互协同,步兵一旦遭遇美军碉堡,坦克立即上前用坦克炮进行抵近直射,将其彻底摧毁。而只要美国海军陆战队员试图使用90毫米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攻击坦克时,就会立即遭到北越军步兵密集的火力压制。在如此突然而猛烈的打击之下,许多美国海军陆战队员逃离了自己的防卫阵地,撤向第二道防线。
  美军随即呼叫空中打击和炮火支援。然而,由于夜间可视度差,美军的炸弹和炮弹不分青红皂白地落在阵地上,误伤了不少美军。至第二天清晨,战斗结束,北越军占领了老村高地,人员伤亡居然少于美军,这完全归功于有坦克突然参与进攻。
  九月四日,越南人民军第202坦克团又出动PT-76型水陆坦克继续对溪山要塞内部的蒲登县美军海军陆战队营地发起进攻。但这次遭到了美军海军陆战队的无后坐力炮攻击,被击毁一辆,另有一辆被赶来支援的武装直升机击毁。
  九月六日,万余名北越士兵在炮火掩护下向溪山基地发起了大规模进攻。溪山主阵地设在861、881高地上,四十六门105毫米的大炮呈星形配置,以作犄角之势,互相支援,是标准的火力威猛的炮垒。
  溪山守军凭着炮火优势将进攻的北越军拦截,使其根本无法接近,猛烈的炮火对越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同时,美国的F-105战斗轰炸机和B-52轰炸机也飞临溪山上空,向越军倾泻着炸弹。在强大火力打击下,越军被迫撤出了战斗。
  九月十日,北越军趁着夜雾进入阵地,进行潜伏,只准备一声号令跃起进攻,却因为害怕被发现而没有挖掘防空工事。但他们没有料到在溪山四周的山林间和草丛里布满了数以百计的声音传感器,使溪山守军得知了他们在迷雾掩护下的行动,也侦知了他们的预伏地点。
  天空中传来越近越响的嗡嗡声,北越军士兵卧在洼地里、草丛中,听不出这声音来自何方,当听到炸弹在头上怪声尖啸时,再想脱离已经晚了。没有防空壕和掩体,无处藏身,炸弹和炮弹几乎同时落了下来,大地发出火山爆发似的轰隆声。半人高的山草燃起熊熊火焰,重磅炸弹犹如雷电交作,呼啸而来的热风直扑北越士兵的脸颊。
  在茅草的火光照耀下,周围布满了血淋淋的尸体,显得特别可怕,象是一场噩梦。有的幸存的北越士兵失去了自我控制,在弹片纷飞中四处奔跑嚎叫,旋即又被击倒。晨雾渐渐散淡,第二批、第三批飞机又开始轮番轰炸,并用机枪扫射那些奔跑的士兵。第三批刚刚消失,第四批已经临空,上百枚凝固汽油弹丢在北越士兵曾经潜伏的洼地上。
  山茅草冒着熊熊火苗,形成一片片火浪。浓烟滚滚,令人窒息的热浪直冲进北越士兵躲藏的沟谷。有的北越士兵忍受不了浓烟熏呛,用手撕着喉咙向烈火里钻,一股股焦肉的恶味直刺鼻腔。在太阳升到半空之时,北越士兵原来的潜伏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不见一茎青草,情景让人胆颤心惊。
  遭到沉重打击后,北越军暂时停止了进攻,但随后又在九月十五日夜里再次发动了大举进攻,直到天亮才撤出战斗。两天后,北越军又向溪山东南三公里处的阵地发起进攻,伤亡近五百人,却无法达到目的。
  九月二十二日,一支强大的增援部队从卡卢赶往溪山,北越军在南越增援部队的必经之路——九号公路上伏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然轰炸机弹如雨下,给阻援的北越军以重大杀伤,但也使第一次增援溪山的企图遭到失败。
  对于北越军来说,能够击退溪山基地的援军,使之继续遭到围攻,这是一次了不起的胜利。而对于联军指挥部来说,这次象征性的增援杀伤了北越大量有生力量,并给北越军造成了一种假象,使其能继续在溪山这个绞肉机里挣扎。
  增援失败了,空袭却更加猛烈起来,每天上百次的狂轰滥炸使北越军的伤亡持续增加。即使阴云密布,即使大雾弥天,即使能见度等于零,大批新型飞机在电子探测器的引导下,也能准确地打击计算机标定的目标。但这种空中打击却被北越军误认为是敌人增援失败后黔驴技穷的表现,溪山基地已经岌岌可危。
  十月十五日,北越军经过休整和准备,向由“伪南越军”驻防的861高地发起了猛攻,再次使用了苏制PT—76型坦克,希望能出奇制胜。但这次,他们失算了。冒充南越军人的南洋联邦守军不仅使用了无后坐力炮,还使用了反坦克导弹,并迅速招唤了空中支援。随后的战斗表明,装备了反坦克火箭弹的武装直升机才是坦克的最大克星。多重的打击北越军的坦克部队造成了灭顶之灾,北越军第202坦克团损失惨重,仅一天就被击毁了十辆坦克,被迫退出了战斗。而这次大规模进攻也在联军空地一体的狂猛打击下以尸横遍野的失败而告终。
  十月二十四日,北越军的重炮运到了前线,他们在老挝一侧的山丘上设置了威力强大的130毫米加农炮阵地,这些火炮的射程都超过了守军的105毫米榴弹炮。北越军开始昼夜不停地轰击溪山基地,平均每天落到溪山守军阵地上的炮弹有一百多发。
  十月二十七日,溪山基地守军突然使用了一直隐藏的175毫米自行火炮,在侦察飞机的校准下,对北越军设在老挝的加农炮阵地予以猛烈的轰炸,使猝不及防的北越重炮兵遭到重大损失。
  此时,所谓的“北越志愿军”在各处的佯攻都已经结束,在顺化附近进行的战斗最为激烈,因为这里曾是越南古都,具有很大的政治意义。北越军队一度曾攻至城下,对城门发起了猛攻。但北越军队为攻克城门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这是历史上最恐怖的七天七夜,在空中飞机、地上大炮、海面军舰的联合打击下,北越士兵被炮弹、汽油弹和空气燃料炸弹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越共第三师尚未入城就折损大半。
  北越第三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踩着城门的废墟攻进了顺化,但只占领了城市的三分之一,便被从海上赶来增援的南洋联邦海军陆战第一师第二团所击败,在坦克、装甲车、直升机的掩护下,第二团经过激烈的巷战,将北越军逐出顺化。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北越军在城内杀害了近千名知识分子、教会人士、旧贵族和西方访客,包括妇女和儿童。
  退出顺化的北越第三师没跑多远,便被赶来的越南王国陆军第一师所包围,在坦克、装甲车、武装直升机的联合打击下,这支历史上被吹嘘为“战无不胜”的北越王牌师几乎被全歼,师长阮雄被俘。
  现在,越南王国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向北开进,在北纬十七度线附近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与北越军队开始对峙。而战火正盛的溪山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很多勇敢的战地记者。
  溪山的守卫,在杀伤了大量北越军的有生力量后,也遇到过许多困难,握有完全制空权的联军空军并不能自由飞行。北越军的炮击使机场跑道坑坑洼洼,用铝片加固了的跑道承受不了C-130重型运输机的重压,曾经使一架运输机倾覆。只能用C-123轻型运输机,它的运载量大减,只能用增加班次来弥补,这就增加了更多的危险。为了减少损失,很多运输机不敢长时间停留,竟发明了一种滚筒卸货方法,象拉大便似地打开舱门,把物资拉在跑道上,飞机可以不熄火,拉完之后立即飞走。想来有点滑稽,叫人啼笑皆非,却的确是一种创造。
  总指挥沈栋曾征询威蒂的意见,是否将美国海军陆战队接出来,用南洋联邦的军队顶替。这似乎损伤了威蒂的自尊心,他冷冷地拒绝道:“不必了,他们不能离开那里,他们是在为美国的荣誉而战。”
  十一月四日,溪山保卫战进入了第六十一天,惨烈的战争场面随着空降至溪山基地的记者的摄像机,传向了世界各地,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我不明白北越人怎么经受得住,那真是山崩地裂我们脚下的山崖在颤抖,堑壕在摇撼,我们在地堡里,就象坐着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连盖顶的沙袋都震裂了,砂石撒落到领口里和咖啡杯里。许多北越军被震得七窍流血,五脏翻转,可是,他们竟然还在支撑……溪山周围,大家可以看到,在四公里之内的山谷全都被炸成了焦土。”播音员的画外说明向世界各地的人们讲述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
  电视的屏幕依然沉着地展示战场的景观,场面切换,出现了昆嵩机场和波莱古机场的镜头,那沉睡婴儿般的重磅炸弹正被摇篮车推进弹舱,机场上飘动着白色的云朵,在白云中编好队的机群飞向溪山……
  “美国海军陆战队坚守住了881高地,阵地前留下了几百具北越人的尸体;南洋联邦军队在武装直升机掩护下,发起反击,在溪山西南阵地与敌肉搏,血战两小时,前进三百米我强大机群正向敌人炮兵阵地实施轰炸。溪山保卫战已进入第六十二天敌人阵地动摇,伤亡惨重,攻势不断减弱。”
  画面突换,从前沿阵地突然转向溪山机场,不断有炮弹爆炸,有一架折断机翼的C-123运输机在跑道一侧熊熊燃烧,“对溪山保卫者来说,这是沉重的一天,溪山落下上百发炮弹,飞机跑道受到损伤,一架正在卸货的运输机被炮弹击中并有十六人由此丧生……”
  电视画面暗了下来,拍摄的是黑天,阵地上不时闪起爆炸的火光。时间不大,一阵巨大的嗡嗡声响了起来,一下子,整个天空红亮起来,黑暗隐退,所有的杂草、木桩、弹坑在光亮的霞云中一清二楚。无数个燃烧弹的子弹头,象火雨似的散布到半空中。
  在摄像机的长镜头下,阵地前面变成一片火海,本来是没有人影的,突然就出现了北越士兵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蹦跳扭曲着在烈火中挣扎,那情景既壮烈又悲惨。
  依旧是那个画外音的讲解:“北越军依然效法奠边府的经验,在深夜里向我军阵地挖掘堑壕,用弯曲的深沟和沟里的洞穴来躲避轰炸,有的竟然延伸到我们阵地前沿一百多米处,我们的战斗轰炸机丢下数以百计的凝固汽油弹,使这些深沟变成一片火海。北越军也曾试图挖地道接近溪山高地,但我军的监视监听系统引导轰炸机群和105毫米炮群,立即把挖掘地道者埋葬在未挖成的地道里……”
  此时,肯尼迪总统也对着电视屏幕,阴沉着脸嘟囔着:“可怕的战争,可怕的北越共产党,如果不是这次行动,我还不知道他们竟会有这么疯狂。”他把脸转向一边,眼神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冲动和烦乱,“问题就在于要让别人信服我们的力量,越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这是在越南的决定性时刻,我们必须打赢!”
  惨烈的战斗吸引了几乎全世界的目光,《南洋日报》评论道:如此蔑视生命的进攻前所未有,荒唐至极,可见越共领导人之冷酷。在联军的钢铁打击以及钢铁意志之下,可耻的侵略必将被粉碎;《纽约时报》记者道格拉斯·罗宾逊在描述溪山战况时说:“那是个被爆炸和死亡笼罩的可怕之地”;《华盛顿邮报》写道:“尼亚加拉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大瀑布之一,那瀑布似银河倒悬,以山崩地裂之势直冲河谷,声如雷鸣,所以溪山轰炸在战争史上也应该写上一笔……”。
  黄历的目光从办公室的超大屏幕上移开,低头在电报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北越军已是强弩之末,各部队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反击的时候到了。
  十一月七日,在北越军停止攻势的第二天,前线联合指挥部认为解决溪山的时候到了。经过几十天的血战,北越军的围攻已经遭到了重创。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二团、越南王国第五师、越南王国机械化第四旅发起了打通九号公路的军事行动。与此同时,溪山守军在强大的空中掩护下向北越军发起反击。遭受重创的北越军面对来势汹汹的反击,已无力支撑,在进行了一些抵抗后,主力化成小股武装分散向老挝境内撤退。十一月九日,持续了六十六天的溪山围攻战结束,共有七千余越军在溪山战死,受伤者达到了八千余。
  战争结束了吗?显然还没有。就在联军发动解围作战的同时,越南王国集结在北纬十七度线的部队向北越发动了进攻。越南王国政府宣称要对北越的侵略进行惩罚作战,而顺化平民被屠杀的惨景以及幸存者的描述被记者们大肆渲染,激起了越南王国民众以及西方国家的愤慨。
  幸存者中有一个奄奄一息男孩,他的左臂被整个砍掉了。他用微弱的声音告诉记者说,他曾经注射过预防疟疾的疫苗,许多孩子都注射过美国医生的疫苗。可是当越共人员冲进顺化,说美国人给儿童注射的是灭绝人性的绝种药,挥刀把他的胳臂砍掉。
  另一个长着一双蓝眼睛的十八岁的杜氏青的遭遇也让公众感到极为愤慨,作为一个混血儿,她遭到了非人的折磨,能活下来连医生都感到惊讶。北越军把带有西方血统的混血孩子称作DUI
DOI(脏孩子),他们都把越南混血儿看做他们民族的耻辱,好象使他们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这深深地刺痛了妄自尊大的越共政府。
  对教士和修女的屠杀是仇恨西方的表现,但屠杀知识分子则有些令人难以理解,连妇女和儿童都不放过,就更令人感到痛恨和厌恶了。国际舆论偏向了谴责和声讨,不管有没有“志愿军”的名义,北越此次行动确实使自己陷入了尴尬和难堪的境地。
  “轰雷”行动的第三阶段战役开始了,越南王国的五个师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向北纬十七度线的北越守军发起了进攻,并将之称为“天罚”之战。而美国的B-52轰炸机群则开始对北越的弹药库、铁路车站、桥梁、油库、军港实施猛烈轰炸,为黄历所策划的最后一击做着准备。
  
  第271章
各方的反应
  
  “帝国主义者已经把他们臭名远扬的‘扩大战争’的矛头指向了我们,我们准备予以迎头痛击。帝国主义者是花了大量的钱来唆使人们诽谤我们国家的,正象他们对拒绝让他们占领和掠夺的国家和人民倾泻了几十万吨炸弹一样。”面对越南王国军队的挺进以及飞机的狂轰滥炸,越共发表了声明,用一贯的宣传口吻说道:“英勇无畏的人民军正在奋勇作战,打击侵略者,英雄的人民也要马上动员起来,让侵略者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如果一个侵略者打胜了便得意洋洋,打败了便龟缩回去而受不到任何的惩罚,那将助长其下一次侵略的野心。”联军指挥部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义正辞严地对北越进行了谴责,并解释了现在军事行动的目的,“我们已经粉碎了北越政府对一个主权国家——越南王国的野蛮侵略,并且展开了对侵略者的自卫反击。在此我们要重申一点,与好战的、侵略成性的北越政府相比,我们的军事行动是在伸张正义,惩罚罪恶。我们无意于推翻现任的北越政府,也无意于侵吞他们的领土,但我们要看到北越政府做出真诚的、负责任的、理智的、和平的表示。”
  双方唇枪舌剑,互相指责,但北越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张口闭口人民战争、全民皆兵,却绝口不提之前的侵略行动。而“轰雷”第三阶段行动的展开,已经使北越遭到了重大的损失。
  汪秘热电厂,这个巨大的热电厂曾是北越感到自豪的能源基地,现在正冒着滚滚的浓烟,几乎全被摧毁;河内油库90%的设施被炸毁,烈焰熊熊,火光四射;安沛军械弹药库被击中,爆炸声象过年的爆竹,殉爆的弹药飞出去几百米远;北越海军的巡逻艇基地鸿基、清化、宜安、荣市、广溪都遭到了猛烈轰炸,地面上为数不多的小口径高射炮向空中零乱开火,稀稀拉拉的炮弹对飞机根本构不成威胁军港内不时传来爆炸声,一座油库被击中,烈焰裹着浓烟腾空而起;二十六座桥梁、四个火车站、十几处涵洞被摧毁,北越的运输能力降低了百分之七十……
  轰炸已经持续了五天,除了美国的B-52轰炸机,南洋联邦和越南王国也派出了战斗轰炸机,加入到这场倾泻钢铁的行动当中。没有空中拦截,地面防空火力也不强大,北越嘴巴上硬着,却无奈而痛苦地品尝着被蹂躏的滋味。
  越南王国的地面部队在北纬十七度线与北越的军队进行着厮杀,不是突破不了,而是联军指挥部的严令。利用火力优势消耗北越的有生力量,并不时制造突破的险情,尽可能多的将北越的地面部队吸引过来。
  越南土地上发生的战争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当北越跨过非军事区发动进攻的时候,中苏保持了沉默,共产主义兄弟嘛,即便做得不太对,有些盲动和冒险,也不能公开批评,让西方阵营看笑话。
  何况两家正在唇枪舌剑地进行“教条主义”和“修正主义”的口水战,关系是越骂越僵,已经失去了共同协商对策的氛围。
  赫鲁晓夫对越南并不太热心,因为黎笋上台后便表露出了对他所倡导的“三和路线”的排斥和反感,与毛泽东一样,表现出了好战的倾向。另外,从历史和地缘方面来看,北越与北京走得更近一些,这也让赫鲁晓夫耿耿于怀。而更重要的是开战后黄历的一封亲笔信,让赫鲁晓夫决定暂且袖手旁观更为有利。
  对,先让北越饱受一顿重拳的打击,要是能将那个不太听话的黎笋搞掉就更好了。在关键时候再适时伸出热乎乎的大手,凭借苏联的强大的国力与军力,无疑会在与中国援助北越的竞赛中占据上风,将北越拉拢过来是很有把握的事情。而且,还可以借这场战争搞些手段,不费成本地作一次顺水人情,加强自己的社会主义盟主地位与威望。
  于是,苏联就援越问题向中国提出了以下提议:一、允许苏联援越的武装物资过境中国;二、允许苏联援越顾问团使用中国云南的一到两个机场,并且驻防五百名苏方士兵在被允许的机场;三、要求中国同意苏方在中国领空开辟空中走廊以方便苏联援越;四、要求中国同意苏军约四千人过境中国去越南;五、举行苏中越三方会谈,商讨抗敌大计。
  若单凭字面来看,苏方的每一个要求都冠冕堂皇光明正大。实际上看,其中二三四点要求,都有侵犯中国领土领空危害中国安全之嫌。当然,如果在两国友好合作的五十年代初期,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两国领导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哼上一曲,什么都搞定了;关键是现在两国关系恶化,任何一个敏感的行动都有可能伤及自己那颗脆弱的心,中国能让苏联假借援越之名大模大样的侵犯中国领土领空吗。
  所以,对于以上几点建议,中国除了答应了第一点之外,其余几点均以不同的理由拒绝了。为何拒绝第五点建议?当然是中国并不想让苏联过多地插手越南事务。
  赫鲁晓夫充分利用了这次援越外交作专题文章,彻底将这场援越秀作足作全。在三天内两次通过驻华使馆,要求中国配合苏方的援越行动,都被中方明确拒绝。这正中苏方下怀,赫鲁晓夫于随后召开的莫斯科共产党、工人党代表协商业协会晤上,特意把这种事披露出来,并表示由于中方对苏方援越的阻挠,给苏方的援越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中方吃了哑巴亏,又不好去批驳分辩这件事,只得独自生闷气。
  而中国目前面临的局势也很恶劣,与苏联老大哥吵得正凶;印度又在边境地带频频推进,制造冲突,战事一触即发;苏联撤走专家,使得很多援建项目陷于停顿,要重新开始建设困难很大;大跃进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国民经济陷于困境。这使蒋介石又企图重温反攻大陆之梦。台湾当局大量购进新式武器,改装了飞机,增加装油量,使之能来往于台湾大陆之间。另外,蒋介石还宣布延长服兵役时间,士兵一律不准离开营房,随时待命。官兵的鞋上、腰带上都印上“光复大陆”的字样。台湾三军部队集结高雄附近基地,准备从高雄港登船出发。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是与南洋联邦进行的第三轮大使级会谈正在进行中,中国大使王炳南就越南战争问题提出质询,南洋联邦的回答是:北越政府好战成性,一直不肯正视越南已经成为两个独立主权国家的既成事实,这几年来对越南王国和柬埔寨的渗透和颠覆有目共睹,不知道中国对此曾有过什么评价和反应?
  南洋联邦驻越南王国大使宗少华还说道: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国家,南洋联邦联合亚共体成员国共同对北越的侵略行径予以反击,这是合情合理的,而且决心坚定不可动摇,绝不会为外部因素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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