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547部分在线阅读
而艾森豪威尔则向法国人提出了相当苛刻的条件:法国人一定得同意把战争进行到底;他们必须让越南、柬埔寨和老挝完全独立;必须由法国和印度支那三国请盟国(即美英等国)介入;必须放弃现有的、过时的殖民统治政策等等。最后,还要由美国国会而不是总统作出决定性的一步,因为国会有权宣战,而总统则没这权力。
对这些条件法国人是无法全部接受的,而杜勒斯的英国之行则彻底让美国对越南进行干预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老奸巨猾的丘吉尔并不同意马上联合出兵干涉,他决定等候在日内瓦举行的、有十九个国家参加的关于亚洲问题会议,看看能在会上取得什么结果。
在接下来的政府会议中,争论很激烈,但最后暂不出兵干涉的意见占据了多数,这与黄历访问时所阐述的理由相差不多。
“我们不能闭目不看这个事实,即越南这个问题的双重性,我们收到的情报表明,法国人并不理解失败的原因,顽固地在这些地区还继续存在那种非常过时的殖民观点的方法。”国务卿杜勒斯说道。
“我们在那里是手脚干净的,没有任何殖民主义的污点。至于奠边府失败,焉知非福?顽固的法国佬,浪费了我国太多的金钱,却还是让我们看不到最后胜利的希望。”副总统尼克松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陆军总参谋长李奇微则更是极力反对,他说道:“如果同意了出动美国空中力量,那么调派步兵就只是时间问题。越南是什么样的情况?稻田、丛林,坏得难以想象的公路网,非常可怜的通讯设备,连海港也很差。美国目前进行干预,那就是悲剧性的冒险行动。对有战争经验的人说来,这意味着什么,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
最后,艾森豪威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不进行干涉,而是全力支持南洋联邦对于越南的计划,联手挤掉无能又顽固的法国佬,开始新的印支行动。但为了应付法国人的求援,也为了最大限度地消耗越盟的力量,他还是决定临时租借给法军八十架战斗轰炸机,三十架配有飞行员的C-119型运输机。
这个决定确实给法军打了一针强心剂,河内法军利用战斗轰炸机对越盟的阵地、交通和后勤运输狂轰滥炸,造成了越盟的严重困难。越盟部队伤亡很大,长期露营,体力消耗过多,病员剧增,四万多人的队伍里却只有几个医生。越盟被迫停止了攻击,在中国顾问团的建议下,改变了原来的攻击战术,组织了部队和民工向奠边府的核心工事挖掘壕沟,日夜苦干,据说已经挖了数百公里长的战壕网。
这是一场双方较劲的拔河,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四月间的残酷流血,使双方都难以忍受,越盟遭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奠边府的法军日子更不好过。
莫边府的危局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全世界的各大报刊都以头条新闻报导奠边府的消息,好象在报导东西方两个世界的最后决战。
美国的《时代》杂志写道:“巴黎在春意盎然里鲜花散发着馥郁的浓香,然而,市民的气氛却跟六千英里之外的那条战火纷飞的山谷,同样笼罩在悲惨的阴影里。”
法国的《费加罗报》却没有《时代》周刊那样安闲的幽默感,它的描写是凄惨的:“奠边府已经处在绝望的边缘,生存环境已经临近忍耐的极限。伤员躺在堑壕里呻吟着等待医治,在美国运输机投下的军需物资中,却缺少药品和水由于越盟高射炮的威胁,运输机不敢低飞,高空投掷的物资,大部分落进越盟手中。穿过奠边府的楠云河已被浮尸填满,水源断绝,用过滤器一点一滴过滤的水,只能给那些干渴得近于昏迷的人。”
法国人在即将要面临军事上的惨败之时,还要接着忍受政治上的痛苦。在日内瓦会议上,“共产党的代表带着得意的微笑而来,”西方记者报道说,“他们大谈特谈和平。”而一位美国代表却怒不可遏地对记者说:“他们来到这里,口谈和平,面带虔诚,两手却滴着鲜血!”而法国代表却面带凄枪,满腹苦水,无法倾吐。
太晚了,法国人太笨蛋了,失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却成就了越盟的功绩,以及他们的信心。黄历伸手弹飞了沙盘上奠边府插的法国小旗,很鄙夷地冷笑起来。
在五十多天的战斗中,法军早就应该做出相应的布署,而不是坐等灭亡。增兵老挝上寮,接应奠边府守敌突围;利用伞兵突降越盟军队后方,策应奠边府守军进行反击。这都是可取的战术,而且也不复杂,即便不能击败越盟军队,也不至于被越盟全歼。机会从手中丢失,灭亡又怪得了谁。
而法国人又做了一件可笑而无用的事情,他们有感于失败的重压,觉得需要给奠边府守卫者以精神上的鼓励,晋升卡斯特里上校为准将,并授于每一个奠边府守卫者一枚十字军功章。而用运输机空投的淮将肩章,庆祝他晋级的白兰地酒,以及成盒成盒的战斗十字奖章和荣誉军团勋章却落入了越盟的阵地。以至越盟电台兴高采烈地宣布,他们已把空投的补给,包括白兰地酒在内,全部缴获了。
第185章
议会君主制
法国人在奠边府的失败已经在所难免,现在越南,特别是南越,人心浮动,该是黄历出手重整越南的时候了。
越南南圻林同省的首府大叻,地处兰必安高原,四周是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山间盆地,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处处园林,别墅掩映其中,飞瀑鸣泉,鸟语花香,绝少人工雕琢,极富天然景色。湖泊环饶,景物清幽,春香湖、芝陵湖、叹息湖皆为夏日纳凉之佳地。名胜既多,传说亦奇。昔有一对青年男女,生死相恋却又好梦难圆,随投湖殉情,葬于湖畔,便更名为“叹息”大叻郊区,丛林幽深,珍禽异兽尽藏其间,百花绚丽,四季八节长开不谢。阮永瑞便在此地以狩猎、饮酒、下棋、听西洋音乐为乐,不再以国事为念了。
在南越名义上的元首——保大皇帝的大叻别墅里,一场秘密会谈正在展开。关于南越应该实行何种政体,黄历与智囊团经过了仔细的研究,最后定下了两个方案。一是继续维持保大的地位,实行名义上的君主政体,首相掌握实权,因为越南国临时中央政府这个政权是得到美国、英国、法国和联合国承认的,而且保大帝仍然在广治省、承天顺化省以及越南的古都顺化市拥有不小的影响。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会使南越的动乱降到最低程度,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花费最小的力气,建立起一个在南越行使权力的政府。
当然,这种做法要取决于保大帝的态度,从保大帝与越盟的交涉中可以看出,保大帝可能认为已经做了法国人、日本人的傀儡,作自己人的傀儡,只要保住皇位就行当然越盟是不需要这样的伙伴,他们认为自己就是国家的主人,用不到找一个遮蔽世人耳目的傀儡。但保大帝有一点还是令黄历感到赞赏的,那就是在四五年日本大使横山曾建议保大帝使用日本的军力,那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灭越盟。但是保大不愿意利用外来力量来屠杀越南人,拒绝了横山的建议,下诏宣布退位,并宣称:“愿为独立国之民,不作奴隶帝王”。
而另一个方案则是推倒重来,举行一次选举,直接用共和国的名义,将潘光诞推上位。当然,这样所要花费的力气要在一些,所要经历的时间也要长一些。
“难道在我命中注定还要重返一次龙廷?”阮永瑞面对着的是美国副大使、南洋联邦武官、南越国民军杨文明将军的参谋长,他听完了他们的来意后,淡然地自嘲道:“我的皇位从来不是我夺取的,而是被别人推上去的,从来都是一个傀儡。”
“对于越南民众的福祉来说,什么对您都不那么重要吧?如果您是一位心怀百姓的负责任的人。”南洋联邦大使馆武官潘佑臣同样淡然地说道:“议会制君主制是一种切实可行,伤害最小的方案。英国、荷兰、比利时、丹麦等国都实行这种制度,傀儡一说,有些偏激了。”
保大帝沉默了片刻,说道:“说实话,我早就厌倦了宫廷生活,因为处处充满虚伪、欺骗和虚荣,而我就象一个由人牵线跳舞的带着皇冠的木偶。”停顿了一下,他苦笑起来,继续说道:“虽然我对皇位已经失去了兴趣,但我必须借此谋取生存的经济条件。我并不想过奢华的生活,只要能保证我的晚年不受冻馁之苦。而且,正如你所说,为了越南人的将来,我愿意为结束这场兄弟相残的战争,恢复最终的和平与和谐而贡献力量。”
客观地讲,保大帝是有开明思想和进取精神的,在十四岁登基后一年,便到法国留学六年。在登基之时,他一心开创帝国大业,并向百官郑重宣布:他的宏伟目标是在越南重演六十年前日本明治天皇维新事业的成功。既向世界开放,又保持民族之魂。但形势比人强,在冷酷无情的环境中,他的雄心壮志无情地被消磨,为人处世的思想也在发生着显著的变化。
现在保大帝已经知道:尊严固然可贵,但获得尊严后必然失去保护,结果被内部或是外来势力推翻,不但保不住尊严,连从属地位也保不住。他开始懂得了明哲保身的道理,慢慢悟出了悠悠万事多是苦乐相济,幸福与烦恼共存,权力的峰巅也是最危险的境地,历来多少帝王总统被刺被害,那是一个日夜难安的老虎之背,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来被虎吃掉。他也悟出了威严的帝王生活有时不如平民自由自在,室内的珠宝玉器不如平民窗前的一株芬芳的鲜花,珍馐美馔不如粗茶淡饭养人……
保大帝是恨越盟的,他忘不了顺化市越盟市委强硬而无情地命令他交出御林军和一切武器,把权力交给革命政权,并从他手里接过象征皇权的金印和宝剑。而要支撑越南国,和他心中的暴君胡志明政权抗衡,就必须得到外国的帮助。对这点,他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美国作为世界上的超级大国,南洋联邦作为邻国中最强大的存在,南越国民军的首脑之一杨文明的代表,三大势力一起站在他的面前,这打消了保大帝的最后一丝疑虑。潘光诞,虽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但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比吴庭艳还要令他嫌恶?将皇帝作为一个养家的职业,能维持君主政体,延续阮氏王朝的名义,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买卖。
三方代表相视而笑,很好,很顺利,以最小的代价促成了此事,有一种相当有成就的感觉。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护送保大帝回西贡,以国家元首的名义任命潘光诞为参加日内瓦会议的首席代表,增加潘光诞的政治资本。等到日内瓦会议结束,法国被迫减弱对越南的控制,宣布将权力移交给所谓的保大帝政府时,潘光诞将顺理成章地成为政府的首相,开始南越的建设和稳定。
第186章
印支行动
一九五四年五月七日,奠边府在被围攻五十六天之后,终于竖起白旗来代替三色旗,法兰西的荣誉一去不复返了。奠边府的陷落,在法国来说,不是一次战役的失败,而是法国殖民者上百年来的“东方帝国”迷梦的破灭,它丧失了奠边府,也就丧失了东南亚而亚洲问题的多边会议此时已在日内瓦召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又在谈判桌上展开了。
对于日内瓦会议,黄历不是过于关注,因为达成一种妥协性的协议并不意味着和平的到来。如果南越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北越自然要进行武力统一,这是挡不住的历史趋势,落后就要挨打,腐败无能必然招致灭亡。从奠边府战役开始,南洋联邦便开始派遣人员进入越南,在杨文明所属南越军队的配合掩护下,这些或是情报人员,或是军事顾问,或是越南人,或是华人的奇特大军涌入了南越。
等到七月二十一日,越南、老挝、柬埔寨三个停止敌对行动的协定分别签字。规定将南北越南的分界线定在北纬十七度略南,九号公路以北处,并且规定八月十一日为冻结外国军事人员人数的截止日期时,南洋联邦和美国已经抢先在南越输入了三千多人。
而这三千多人中有一半以上是身份处于秘密状态的情报人员,他们成为普通公民,表面上从事日常的民事活动,暗中却是密探和耳目;有八百多人成为了名义上隶属杨文明部队的一个加强团,准备进入西贡,负责皇宫、首相官邸等处的保安工作,另外的人员则以南—美联合援助机构工作人员的身份公开留在了南越。
代号为“火炬”的行动在越南迅速展开,策划之周密,时机之巧妙,都堪称宣传及心理战的经典。
越南民众多数信仰佛教,非常相信占卜和星象,他们在结婚、为小孩命名甚至日常生活中经常以此为指导。基于这个原因,心理战宣传也在这方面下足了工夫。一位名叫赵定的越南人编写出一本历书,另外一些越南著名星象学家也编写出预言历书。历书对越盟领导人和活动作了可怕的预言,而对保大皇帝即将任命成立的新政府则说了吉祥的预兆,并预测将在南方实现统一。这些历书被空运到海防,然后送到北方城镇销售,或者偷偷运进越盟地区。
令人感到十分欣慰的是出现了越南平民争相查阅历书的情形,难民的数字急剧上升,无论住在城市的居民还是从农村涌入河内、海防的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想逃往南方。
与此同时,另一份捏造签名的传单引起了更大的恐慌,那是第二个情报小组散发的。那份捏造越盟签名的传单指示东京地区的人们在十月初越盟接管河内地区时应该如何行事、谈到的项目包括财产、货币改革和接管后给予工人三天假期等等。传单散发后的第二天,到难民登记处要求离开的人增加了两倍(多数是原准备留下的法侨和华侨商人),两天以后,越盟货币(盾)下跌了一半。
而越盟通过广播斥责这些传单的效果却并不理想:这些传单看上去非常逼真,甚至绝大多数一般越盟成员也认为广播中的斥责肯定是法国人耍弄的诡计。
而中情局以兰斯代尔为领导的“平”小组则搞出了一张以越盟抵抗委员会为名的传单。除了谈别的事情以外,这份传单还要求乘波兰和俄国轮船北上的南方越盟人员躲到押板底下以免遭到空袭和潜艇的攻击,传单还要他们准备御寒衣服——御寒衣服这项是为了配合一个口头的谣言,说越盟人员是被送到中国去当修筑铁路的劳工。并且,经过改造的谣言又加入了对女越盟人员的恐吓,说根据与中国达成的一项秘密援助协议,越盟要挑选三十万十五岁至二十五岁之间年轻标致的女人分批送中国,而中国则派遣二十五万军队帮助越盟对越南北方进行军事占领。
日内瓦协议规定,在五四年十月之前,南北方之间保持行动自由。南洋联邦和美国人趁此机会共同发起这样一场宣传战,以鼓励尽可能多的难民迁往南方。这一努力有双重的目的:增加南方的总人口数,以便赢得日后有可能的统一重新选举;另外,可以借着难民潮的涌动,便于潜入进来的人员更容易获得身份,或者借机潜入到北越。
截止到十月封锁边境,大约有一百万北越人涌入南方,有八万多南越人进入北方,几乎都是抗法时的游击队的干部。当然,许多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也隐伏下来。
五四年八月,作为南越代表团团长的潘光诞回国,旋即接受了保大帝的任命,以首相身份组阁。此时,看准风向,表示支持潘光诞的南越军方人士越来越多。其中被任命为国防部长的杨文明将军为南洋联邦发展器重的人物,而陆军司令阮文馨将军则是兰斯代尔上校在菲律宾结识的好友,算是美国中意的人物吧而海军司令和空军司令则又是南洋联邦和美国各自选定的人物,南洋联邦和美国在合作中也有自己的倾向,由此可见一斑。
在日内瓦会议上,美国对法国的软弱态度便十分不满,现在,因为法国在越南有经济利益而转向支持胡志明,并且判定在未来的选举中,胡志明会统一全越南,态度变化得便更加明显,多次劝阻美国不要插足越南,甚至试图支持南方反对现政府的势力。由此,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决定直接插手,宣布美国援助将不通过法国人之手,而是直接交给潘光诞政府,这样便等于一脚把法国从南越踢了出去。
法国佬终于退出了越南舞台,南洋联邦和美国如愿以偿,开始全力支持潘光诞政府的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政策改革和重建工作。当然,这些改革和重建的措施大多出于南洋联邦之手,并为潘光诞所认可。研究得透彻,切实而可行,潘光诞当初看到这份详细的计划时,只能用钦佩来表示,恨不得马上实施,让越南民众摆脱贫困和饥饿,使越南成为一个他心目中富强的国家。
自法国殖民时代起,认定佛教为私人团体,需要官方许可才能举行公众活动,只有天主教才具有正式的宗教身份。潘光诞作为首相发布的第一条命令便是废止这项政策,实行宗教自由,宗教平等。作为一个佛教徒约占人口的七成到九成的国家,这项政策立刻得到了广大佛教徒的支持和拥护。
随后,潘光诞在南洋联邦和美国的情报支持下,依靠南越军侬族将领黄亚生率领的军队,对控制西贡、堤岸妓院和赌场,以及鸦片馆的犯罪集团平川派突施辣手,经过一次短暂而激烈的巷战,将这个根深蒂固的黑社会毒瘤成功清除。因为表现突出,黄亚生被任命为西贡卫戍司令。潘光诞开始用这支军队和南洋联邦训练的亲卫军人作后盾,对西贡和堤岸的警政系统进行严厉的整肃。
接着,杨文明的军队对控制湄公河三角洲部分地区的高台教和和好教的军队进行了威压进攻,迫使这两个宗教团体宣布解散军队,支持政府。
攘外必先安内,潘光诞通过这两次强硬的表现使自己和政府的威信得到了提高,震慑了很多心怀不轨者的异动。但南越政坛和军队的腐败是根深蒂固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彻底铲除的。而且过于强硬的话,将引起很大的反弹,造成很大的动乱。有鉴于此,潘光诞对南越政府官员和军官的腐败暂时隐忍不发,而是重组成立了情报局,用亲信人物领导,联合南—美情报机构,秘密搜集证据,等待清除的时机。
而对应将来的雷霆扫除,潘光诞采取了南洋联邦的现在经验,以村为单位进行自由选举,使基层干部能够保持相对的清廉。
到一九五五年二月,上台半年多的潘光诞初步稳固了新政府的存在和威信,西贡和堤岸的治安状况在清除了很多黑社会犯罪组织后有了明显的改善,也建立起一支比较可靠的军事力量和忠诚的宪兵部队。这才颁布了土地改革的三年计划,以及一系列鼓励工商的政策,而与之配套出台则是规定了男女同工同酬和最低工资标准等条例的《劳工法》。
先是争取占人口大多数的佛教徒;然后用雷霆手段树立威信,建立可靠军事力量,震慑心怀不轨者;再工农商齐运作,施惠于广大民众。潘光诞上任以来这三把火烧得次序分明,有条不紊。南越政府此时方才初步摆脱了原来的恶劣形象,开始为南越民众所认同。
有南洋联邦的成功经验,有智囊团的分析研究,有情报机构的准确刺探,有美国的资金援助,潘光诞此时信心十足,终于开始实施最为关键的土地改革。
第187章
南越的土地改革
从五四年日内瓦协议签署,一直到五九年越盟通过十五号决议,正式承诺派遣军队与物资支持南方革命。这中间有五年的时间是可供南越发展稳定的,而历史上由于吴庭艳的独裁和无能,这五年白白地浪费掉了,并将美国人拖入了越南战场这个大泥潭。
为什么北方的越盟在这五年里毫无动作呢,其原因主要有几个方面:第一﹐在日内瓦协议签订与越南被分为南北而治后﹐北越在农村实行土地改革、集体化运动,但却料想不到产生了许多困难与问题;第二﹐越盟不愿意挑起美国和南洋联邦介入越南事务,他们认为这两个国家若不被挑衅以及西贡政府不受到威胁的话﹐他们将不会军事介入越南南方;最重要的一个方面是赫鲁晓夫上台后,推出了“和平共处、和平竞赛”的政策。由此希望河内不要再次挑起战争﹐并与北京一起﹐劝喻越共为避免战争﹐与南越政府解决权力问题而重开日内瓦会议。而越盟当然不想与自己的同盟者关系破裂而公开反对莫斯科的提议﹐所以河内在那段时期没有对南方解放阵线的武装斗争进行实质的支援。
而这宝贵的五年,给了黄历很大的施展空间来扶持起一个强有力的南越政府,训练出一批有战斗力的南越军队。这样的话,等到非要进行军事介入的时候,无疑要省却很多力气。
与历史上美国单纯的军事和经济援助不同,黄历对南越的支持则更显智慧和谋略。只有解决了南越民众的贫困和温饱,使社会矛盾缓和下来,也就从根本上扼制了南方解放阵线的生存空间和发展道路。老百姓的考虑其实都是一样的,不到揭竿而起才能活下去的地步,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干杀头的活计?当然,被洗脑的越共坚定分子不在此列。
游击战争靠的是民众基础,而黄历就是看透了游击战的关键,才会使用这种釜底抽薪的诡计。而对南方解放阵线暂时不闻不问,也是麻痹敌人的一种策略。随着众多的耳目在南越北越各地潜伏下来,秘密地刺探和搜集着相关的情报,为以后的雷霆清除增加着成功的几率。
而在扶持帮助南越的同时,黄历也在借机为南洋联邦的经济发展创造着有利的条件。一些劳动密集型产业在政府的鼓励下开始纷纷到南越投资建厂,利用越南众多的廉价劳动力,创造着更丰厚的利润,无形中也增加着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竞争力。
同样,南越政府为了解决更多民众的就业,一方面大力开展公路、桥梁、堤坝等基础设施建设;一方面与南洋联邦达成了劳务输出的协议,一支二十余万的垦荒开拓大军开赴西伊里安岛,开发建设这个南洋联邦的囊中之物。
对于越南这样一个农业人口占七成的传统农业国家,土地改革无疑是最为举足轻重的举措,关系到政府的威信和政权的稳固。对此,虽然有南洋联邦的成功经验在前,但国情不同,也使得措施和力度有所改变。所以,不光是潘光诞集团,连南洋联邦的顾问团也比较谨慎小心,为南越政府制定了采取了分三步推进的稳固策略。
第一步是“三五减租”。即从法律条例限定租额,地租不得超过全年主产品收获量的35,减轻农民的负担。条例也保障地主利益,佃农按时纳租,欠缴两年地租地主可以解雇等。
第二步是“公地放领”。将国家的“公地”出售给农民,地价为耕地主要农作物正产品全年收获量的三倍,由承领农民分十年二十期平均摊还,不必负担利息。
第三步是“拓荒垦殖”。潘光诞政府实行个人和国家双管齐下的政策,农民自己出力开垦的荒地,只要以农作物全年收获量的一倍便可购买,或者五年分十期平均摊还,不负利息;而国家组织的垦荒团则利用美国援助的资金从南洋联邦购买大型机械统一开发、丈量,并负责建屋、修路等相关配套设施。然后再“公地放领”给农民,这已经与历史上南越曾经实施的野蛮残酷的垦荒政策有天壤之别。
而作为地主向国家出售土地的鼓励政策,南越政府设立了荣誉爵位,并发行实物土地债券和公营企业股票,从价格上给予地主相当的优惠。
与北越借鉴中国实行的“打土豪”,“分田地”,“没收地主土地财产”等土地改革措施不同,南越实行的是一种比较温和的社会改良。从而也减少了导致社会动荡的因素,遇到的阻力和困难也相对大量减轻。
到了一九五六年,南越的土地改革已经初见成效,越南农业以佃农为主的生产体系,逐渐转变为以自耕农为主的生产体系。土地改革后,佃农因获得一定数量的土地而成为自耕农,耕作兴趣和投资意愿明显增加,对于农业知识和技术的需求更加迫切,因而积极参与农业推广组织举办的农业技术推广和经营管理改善活动,增加对土地的改良,从而有利于农业生产力的提高。
而在本次土地改革中,农村地主的损益情况各有不同,其中大地主收益最大。他们从水泥、造纸、农林、工矿等国营公司中,获取大量的股票,摇身一变,成为新的工商巨头。同时,也有部分中小地主,在应征土地取得资金或股票后,转营工商业,其中不少因经营不善而被兼并,或趋于破产,甚至一部分地主将所获土地征购款挥霍一空,最后沦为普通农民。
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潘光诞由此信心十足地公开表示,土地改革的进程有可能会提前一年完成,并且欣慰地指出:“如果没有土地改革,越南的农业发展和工业建设将要缺乏推动力,社会矛盾亦将日趋激烈,而在现在这个时候这种推动力是非常重要的……”
第188章
南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