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3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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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事变后,袁文会更明目张胆充当日寇宪兵特务。他依势聚徒,开设会记公司,专为日寇收容、逮捕、贩卖华工,并且百般虐待,克扣工粮,致不少华工在饥寒交迫下死亡。又勾结日特莳苗等,公开杀害市民张耀山等达十余人,召集又在日寇指示下,组织“便衣队”,对天津郊外的抗日武装进行攻击破坏,更开始对英法租界内的抗日分子进行侦缉调查。
  “除掉他?”黄历的眼睛眯了眯,射出一道杀气。
  曾澈点了点头,冷笑着说道:“我们正在进行侦察和争取工作,嘿嘿,也许用不到咱们出手,就能让这家伙死于非命。”
  黄历眨了眨眼睛,袁文会手下弟子众多,人员复杂,收买利诱他的身边人下手,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
  天津军统站要干掉袁文会,知然而然地将目光集中到袁文会身边的亲信之人,一个武姓的女子逐渐进入了军统的视线。
  这个武姓女子算是袁文会的外室,一个没有名义的小妾,其父亲是原东北军的骑兵旅旅长,叫武汉卿。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原东北军将领纷纷逃进关里。武汉卿带着女儿武秀兰来到天津,武秀兰不仅会骑马,还能双手打抢,而且面貌娇好,颇为引人注目。武汉卿自进入天津,抗日复仇心切,经人介绍认识了袁文会。武汉卿手中尚有些私蓄,一心想借袁的力量招兵买马成立抗日救国军。
  而袁文会见到武氏父女,便另有居心,他想一方面招些人马为他霸业效力,一方面还想占有武秀兰这朵鲜花。武汉卿与袁文会二人一拍即台,武汉卿在北京天桥招兵,袁文会在天津南市招兵,结果招了三百余人,成立抗日救国军,武汉卿为司令,袁文会为副司令。武袁二人又将队伍拉到良乡集训,没想到却正遇上山西商震的军队,商震以为他们是一批土匪部队,一战就将这伙乌合之众打散,武和袁狼狈逃回天津。
  经此挫折,武氏父女私囊羞涩,只得寄居于袁文会家中。不到半年时间,袁文会便以威逼利诱的手段奸污霸占了武秀兰,武汉卿虽然恨意丛生,但自己已经落魄,袁文会又人多势众,只得暗自咬牙切齿,寻找着报仇的时机。
  如今军统主动接触武氏父女,一方要除奸,一方要报仇,可谓是一拍即合,双方开始为如何杀掉袁文会而暗中布置起来。
  ……
  酝酿了许久的平津政治组织,在那半死不活的政务委员会外,只出来了没有什么用处的地方维持会,与替日本人维持地面的市政府。日本军人们心里很不痛快,因为这样的简陋的场面颇有损于“帝国”的尊严。汉奸们很不高兴,因为出头的人是那么少,自己只空喜欢了一场,而并不能马上一窝蜂似的全作了官。
  伴随着上海陷落的消息,华北的傀儡戏又上演了,其实傀儡戏也要行头鲜明,锣鼓齐备,而且要生旦净末俱全才好看。否则,用金钱,心血,人命,而只换来一场猴子把戏,是多滑稽而可怜!
  喜多诚一等日本人心目中的猴子戏人选一一落空,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投向了王克敏。王克敏则表现出了强烈的热情,大喜过望,一口答应了日本人的要求,欣欣然地就任伪华北临时政府委员长。重利之下,必有“勇”夫,权欲、富贵,可以使我藐视人间最庄严的法律,践踏人间最崇高的感情。
  
  第036章
媳妇儿
  
  “陈氏医馆”的小木牌挂了起来,黄历穿着白大褂,还戴上了一副平光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再冒出几个英文单词,还真有几分留过洋的味道。
  门前冷落,车马稀,一上午也没有一个人来看病,甚至连好奇问一下的都没有,不过黄历不着急,他本就不是指着这口饭活着的。哦,到吃饭的时间了,黄历懒洋洋地将手中的医书放下,嗯,当大夫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胆大,就是现在让黄历动刀子手术,他也不含糊,当然,你得向老天祈祷,并有视死如归的决心和勇气。
  “有事外出”,黄历换了衣服,拎着又一块小木牌向外走,这是他最喜欢的,恨不得天天挂在门口,从早到晚。
  “医生在吗?”外面一声吆喝,让黄历直翻眼睛,没好气地回道:“不在!”
  曾澈拎着个藤箱,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女的。黄历眨了眨眼睛,很奇怪地问道:“你?你不是到内地读书去了吗?”
  程盈秋抿嘴一笑,说道:“半路上又跑回来了,怎么样,厉害吧?”
  黄历点了点头,把小木牌往桌上一扔,有些无奈地说道:“哪位身体有病啊,要是不急的话,等吃过饭再说吧!”
  “有病也不敢让你给看。”曾澈将手里的藤箱放到地上,冲着黄历拱了拱手,假模假样地说道:“黄兄,我把嫂夫人给领来了,你们终于是一家团聚,大喜事呀!”
  黄历瞪大了眼睛,可真是吃惊不小,看看程盈秋,又看看曾澈,半天才有些结巴地说道:“不,不会吧,你,她,有没有搞错啊?”
  “没搞错,一点也没搞错。”曾澈示意程盈秋坐下,自己搬把椅子,随便一跨,把下巴放在椅背上,嘿嘿笑着说道:“你想啊,她的父母到内地去了,没有了羁绊,也没人挑你这个女婿的毛病,更没人打上门来抢你媳妇儿。再说,你看她多温婉——”
  黄历转头看看程盈秋,想找出她的温婉之处,程盈秋坐得倒挺规矩,双手叠放,放在大腿上,冲着黄历“温婉”一笑。
  咧了咧嘴,黄历心说:谁不知道谁呀,抗团里的女子数你脾气最不好,你就装吧!
  “挑不出毛病吧?”曾澈象看戏一样地笑得开心,继续说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模样,多俊哪,这身段——”
  “好好好,你就别再说了,我只问她一句话,如果满意,我啥话不说,认了。”黄历赶紧摆手,恨不得上去捧曾澈两拳。
  “夫君请问。”程盈秋很“温婉”地眨了眨眼睛。
  黄历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脸上的表情郑重起来,问道:“咱先不说这假夫妻的事情,单说我是你的上级,这以后,你听不听我的话,慎重考虑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黄历坏笑起来。
  “听,你是我的夫君,夫唱妇随嘛”程盈秋笑眯眯地答应下来。
  “看看,上哪找这么好的媳妇儿去。”曾澈在旁添油加醋,黄历怎么看都象幸灾乐祸。
  “好吧,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黄历见程盈秋没被吓住,他也没招了。
  “哈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曾澈笑着一拍手,“该请我吃顿饭吧,就算喝你们的喜酒了。”
  “应该的,你说是吧,夫君。”程盈秋望着黄历,大眼睛闪哪闪。
  “应该。”黄历咬了咬牙,又对程盈秋说道:“拜托,以后不要叫什么夫君,夫君的,听起来想打哆嗦。我的化名叫陈晓西,你就叫我——”
  “晓西?”程盈秋睁大眼睛,一副了然的神情,冲着黄历微笑点头,“那咱们就走吧,晓西。”
  黄历再次咧嘴,迈步要走,曾澈坏坏地的提醒道:“晓西,多带些钱,要换季了,该给嫂夫人添置衣服喽还有些家用的杂货,过日子总得有个样子吧?”
  哦,黄历瞪了他一眼,边苦笑摇头,边转身进屋拿钱。
  ……
  我是你的保镖,我是你的挑夫,我是你的钱袋,我还是你的……算了,我什么都是,就是不是你的真老公。吃过午饭,曾澈叼着牙签,笑呵呵地挥手告别,留下黄历陪着程盈秋去各处商场店铺一顿好逛。日近黄昏,才大包小溜地回到家里。
  后世曾经有一个有趣的调查,随着女权主义呼声的高涨和女权运动的发展,女性的自杀率已经下降了34%,而男性的自杀率上升了16%,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女人活下去的多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黄历倒不是活不下去,而是身心俱疲,他宁肯去与敌人周旋战斗一整天,也不想再陪程盈秋逛街了。
  关于女人为什么爱逛街,男人真的很难理解,一个男人可以做出这样的壮举:在八分钟之内,买回两套西服、三件衬衣、一根皮带和三条领带,而这些衣服足够男人穿上九年。研究发现,男人在选购商品时的精神紧张度,和警察在处理一群聚众闹事的暴徒时的精神紧张度一样高。但是,对大多数女人来说,购物却是一种消除紧张的好方法。
  程盈秋确实很紧张,也需要消除紧张,这远不象黄历看上去的那样。想想吧,一个女孩子,趁着父母的疏忽,象逃避敌人一样,独自坐上返回天津的船,独自面对那许许多多陌生的面孔,肯定碰到不少凶恶的,还有不怀好意的家伙,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能放松的旅程。回到天津,又被曾澈交付了这样一项奇特的任务,为了工作,为了抗日,为了自己的热血有宣泄的地方,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做假夫妻到底还是一件令她感到难堪,感到紧张的事情,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如果做了,那恐怕也只能自认倒霉,有苦无处诉了。
  黄历用煤油炉烧了点热水,泡了壶茶,两人就着买回来的烧饼、卤菜简单吃过了晚饭。黄历这才问起程盈秋是如何逃回来,又是如何想的。他这几天忙着开医馆的事情,抗团的工作暂时交给曾澈,就这么点时间,曾澈就给他领回了个媳妇,让他实在感到有些意外。
  程盈秋摆弄着下午刚烫的头发,将自己如何假意随父母到内地,又如何在船至香港后,偷偷逃跑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我不否认好好读书,成为有用之材也是报国,但现在国难当头,说那些好听的也未必不是逃避责任的一个说辞。”程盈秋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该读书时就读书,该拿枪的时候就要拿枪,我无意贬低别人,只是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即便是流血牺牲,也在所不惜。”
  黄历深深地看着程盈秋,半晌没有说话,各人的想法不同,寻找到的报国途径也不一样,这无可厚非,他倒是对眼前这个女孩有些佩服起来。
  “对了,二哥交代任务时,把你好好地夸奖了一番。”程盈秋笑了起来,说道:“他说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虽然对敌人是冷酷的,出手毫不留情,但在骨子里还是个君子,就象与梦雨一起去通州执行任务,你们曾住在一个房间里,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你没有利用这样的机会那个,你明白的。你尊重着梦雨的意愿,而且在关键的时候救了她,所以她才那么与你亲近,是吧?”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黄历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夸奖吗,这是挤兑,把自己说得那么好,不就是让自己不好意思,老老实实做个君子吗!
  “还说了很多,反正就是夸你如何厉害,如何正派。”程盈秋观察着黄历的脸色,继续自己幼稚的行为。
  黄历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陆续地往屋里搬了两把椅子,还有一块长木板。
  “你干什么?”程盈秋不明所以地问道。
  “当回让你夸的君子呗”黄历似笑非笑地说道:“曾澈不是个好人,带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看这床,睡一个宽绰,睡两个人就挤,我把它加宽一些,就象旅馆里和梦雨睡的大床一样,你觉得如何?不是非要赶我到地上睡吧?”
  “没,没那个意思。”程盈秋的脸红了红,象撒谎的小孩被大人识破了一样,浑没有了白天那种故意装出来的随意和从容。
  虽然多了个女人,但黄历的习惯还是没有改,他在睡前喜欢看书,但为了照顾程盈秋,他在灯的一边挡了张纸,并且装作收拾诊室的东西,故意躲出去一会儿,以免程盈秋脱衣就寝时害羞。
  程盈秋躺在加宽的床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微闭着眼睛,耳旁传来黄历轻轻的翻书声。学三国演义里的关公吗,夜读春秋,她有些想笑。不知道梦雨与他同睡时是怎么想的,是睡得踏实,还是装睡,一直到天亮。或者,他们之间并不象曾澈说得那样,他又没看见——程盈秋的脸发烧了,轻轻啐了自己一口,没羞,这种事情也敢想。
  
  第037章
挺得住
  
  生活在一间屋子里,躺在一张床上,要是黄历想做什么,肯定能做成。而且不管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大家都知道黄历是程盈秋的丈夫,如果他强行占有这小丫头,程盈秋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但两个人就是什么也没发生,很久之后,程盈秋曾倚在黄历怀里,好奇地问起了这件事情。女人就是让人琢磨不透,那段时间黄历表现得象个正人君子,反倒让程盈秋在日后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黄历是不是在想着别的女人。这让黄历很郁闷,如果自己象条饿狼似的猛扑上去,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小丫头变成小妇人,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是这样形容女人的:女人只要认识一个男人,就能了解所有的男人;而男人即使认识所有的女人,也不能了解其中的任何一位。虽有些夸张,也不完全正确,但确实道出了女人的复杂性。而黄历则开始了认识女人,了解女人的过程。
  早晨的太阳,不象炎热的夏天时那样火辣辣的,也不象暴风雨前那样呈暗紫色,而是明朗地发出可爱的光芒。
  程盈秋从梦中醒来,愣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间陌生的屋子就是自己的“家”了,床上只有她自己,黄历不知何时起来,又不知到哪里去了。程盈秋赶紧看自己的衣服,这几乎是女人下意识的动作,除了压出来的褶皱,并没有其它的异样。她这才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伸到枕头下,去摸睡前放进去的手枪。
  咦,枪没了,程盈秋一下子将枕头整个掀开,真的不见了。她想了想,倒也并不十分惊惶,定是黄历给收了去,这就是用脚想,也能得出的结论。
  穿衣下床,程盈秋洗漱完毕,便听到院门哗啦哗啦的开锁声,黄历一手拎着几根油条,一手提着暖壶,走了进来。
  “早上好,那个,晓西。”程盈秋挤出笑脸,她还没适应这种生活,对两人的角色也没有入戏。
  黄历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怪,象是笑,细瞅又不象,“吃饭吧!”
  喝着热乎乎的豆浆,咬着酥脆的油条,程盈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放在枕头下的手枪,你给收起来了?”
  嗯,黄历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保险也不关,你也不怕走火。再说,这东西不能这么放着,万一碰到巡捕搜查,岂不是自找麻烦。”
  哦,程盈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错了。
  “吃完饭我领你好好看看这屋子。”黄历淡淡地说道:“有几个藏东西的地方你得知道。”
  就这小屋子,程盈秋打量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服气,抿着嘴笑道:“这样好了,你先别告诉我,我自己来找,怎么样?”
  黄历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啊,就算是一次防备搜查的演练吧!”小样,自己找累受,那就好好玩去吧!
  ……
  伪华北临时政府在南京陷落的炮声中粉墨登场了,王克敏、王揖唐,这一对原来政坛上的冤家,如今却结成了伙伴共同卖国。为了消释前嫌,王揖唐把小老婆顾红珠早年在妓院收养的义女小阿凤送给王克敏为妾,政敌变成了“翁婿”,“太阳旗”下携起了手。
  退到长沙的蒋介石怒了,他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不是王克敏当了汉奸,而是王克敏搞了一个政府,要和国民政府分庭抗礼,这下可捅到了蒋介石的肺管子。于是,蒋介石立刻命令戴笠,制裁王克敏。戴笠又马上给军统天津站站长陈恭澍发电,要他率人即刻赴北平,积极部署刺杀汉奸王克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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