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校对)第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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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盗墓王陈沧海脑子里的秘密
  “阁下是什么人?”我不想多说废话,如果不是在中国境内的话,只需一扣扳机,就能在他胸口射出一个致命的血洞,永远地解除危机。
  那是一个穿着藏族服饰、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的大汉,脸上的皮肤异常粗糙,两腮和下巴上的浓密胡须已经连在一起,看上去十分落拓。
  “我做的事,与你无关,别多心。”他的汉语非常流利,语调不卑不亢。
  “我怎么能相信你?”我冷笑一声,慢慢地环顾四周,不愿惹起太大动静,惊动警方就不好收场了。
  “那不重要,相信被相信又有什么关系?我是没有恶意的,如果我要开枪杀人的话,昨天晚上你就已经是过死人了。”他平平淡淡地一笑,推开枪口,开始蹲下去收拾散落在旁边的地图和望远镜。
  “是那京将军神鹰会的人?还是51号地区特洛伊的人?”我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我的判断似乎有误,他连续两次摇头,否定了我的提问。
  “好吧,我给你最后一次回答机会,告诉我,你到底属于何方神圣?”在我看来,赶到西藏来的各路人马中,只有那京将军和特洛伊是势均力敌的大帮派,其余燕七等人,仅凭单打独斗,不可能兴风作浪。
  “我只是隔岸观火者,明白了吗?”他倏地反手抓枪,身子一旋,扑进我的身前三步防守圈子里来。当他扬起短枪指向我的时候,我早就一拳打中了他的右臂肘弯,顺势锁住他的小臂,左脚飞踢他的腋下肋部。
  嗖的一声,他像一只出水的鱼鹰一般笔直飞起,避开我的拳脚,跃起一人多高。我明白,只要拉开两人间的直线距离,他的短枪就能合理地派上用场,射击我的头顶。所以,我抢先一步贴地翻滚,长枪斜指他的胸口,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高手过招,胜负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当我自下而上仰望那人时,他的双臂犹如飞鹰长翼般连振了三次,半空折转,轻飘飘地落向水塔下面。
  第一颗子弹并没有击中目标,我飞速地拉动枪栓,第二颗子弹哗的一声上膛,枪口一晃,追逐着他的影子。不过,三秒钟的视觉适应期过后,我发现飘落在地的却只是一件沉甸甸的藏袍。
  “别动,我在你身后呢!距离是一米五十,恰恰是最能发挥短枪子弹威力的射程,你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小兄弟,你不该用我的长枪射我,那些子弹都是我亲手喂熟了的,它们怎么敢反噬主人?而且我一看到枪口的指向,就能推断出弹道轨迹,毫不费力地避开。这种近距离的交手搏击,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输掉了,对不对?”他的声音来自我身后,长枪的回转速度比较慢,我的确已经失去了机会。这个人的武功、轻功和临阵应变智慧,都在我之上,我输得心服口服。
  “和解吧?我们实在没有开战的必要。你该回去照看自己的女人,而不是盲目地跑出来清理现场。刚刚你也说了,几方势力齐聚拉萨,一呼百应的大人物比比皆是,怎么可能轮到你来悬壶济世、锄强扶弱?听我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好不好?”喀啦一声,他退掉了短枪的弹夹,向我表示自己的诚意,“看,我们各自放过对方一次,扯平了。”
  我把长枪抛给他,无奈地笑了笑,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多年前初出茅庐的时候,叔叔曾用类似于“少林寺木人巷”的十八道试题考察过我,涵盖了闯荡江湖必备的各种技能和应变手段。当时,十八道题全都答错,连最后的“武功测试”一关,也败在叔叔脚下,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重大挫败。
  现在,面前这人给予我的,亦是一种久违了的败军之将的惭愧感觉。
  “我没有恶意的,相信我。”他拆卸长枪,把所有的东西装入一个黑色的旅行袋里,动作有条不紊,麻利之极。
  “那么,你对谁有恶意?只要是那小旅馆里的人,就都跟我有关系。”最起码,我不想让方东晓出事,他的读心术将会对我起到最大的帮助。
  “对谁都没有恶意,他们不值得我爱,也不值得我恨。小兄弟,再见了。”他背起了那个硕大的袋子。
  “朋友,你就那么吝于留下姓名吗?”我对他的敌意已经完全消除。几分钟内,我们已经各自在鬼门关上走了几遭,如果不是双方都故意手下留情,横尸当地、血流五步就是最终留给警方的现场惨况。
  “有缘就会再见,无缘留名无用。”他背对着我挥挥手,径直下塔,从一家民居的后巷里开出一辆北京吉普车,消失在北面的夜色里。
  从他身上,我感觉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与王帆所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恩怨分明非常接近。我忍不住感到隐隐的惭愧,因为对方的睿智和大度反衬出了我的过分小心。自从入藏以来,我明白自己的心始终都是悬着的,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作为值得信任的强力后援。至于夏雪,我的责任是保护她,而不是被她保护。
  “他到底是谁呢?”我凝视着渐渐远去的吉普车尾灯白光,自嘲地笑着摇头,突然很想有对方这样一个朋友,能够在藏地风雨中彼此关怀扶持,一同前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本来能带给我巨大希望的陈塘竟然是三眼族后裔,各种资料都明明白白地指出了这一点。所以,我和夏雪已经不可能指望陈塘的出现会带给我们任何惊喜,只要别闹出大乱子就好了。
  “再见朋友,希望下次见面时不再需要动刀动枪,而是有机会坐下来喝一杯。”我拍拍手上的灰尘,静了静心,接着下塔,快速返回。只留夏雪一个人呆在小旅馆里,我担心她也会有事。
  小旅馆依旧沉浸在藏地特有的迷茫夜色之中,静谧无语。
  大昭寺方向,金顶上依旧有灯光闪烁,远道而来的朝圣者们应该早就等在寺门之外,在夜风和寒露中等待第二天的朝拜开始。对于他们而言,时间的长短缓急都无足轻重,朝拜、转经、聆听大昭寺活佛们的抚顶教诲已经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责任,生命不息,朝拜不止。
  “如果港岛人的生活能像朝圣者的心灵一样简单纯净就好了,那样也就少了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大都市的所有人都活得快乐一点。”每次眺望大昭寺的金顶,我都会心生这样的感慨。
  当我回到房间时,夏雪不在,旁边方东晓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全部灯光。我敲门而入,一眼看见贼眉鼠眼的南遮正蹲在黑色的大旅行箱旁边,双手被一根旧电线绑在身后,已经被擒。
  方东晓和夏雪都在,他们两个分坐在方桌的两侧,面对面地盯视着。
  “怎么样?”夏雪没有转头,仍旧死死地盯着对方。
  “解决了,你在干什么?方叔,你们在干什么?”那种一分钟不停的对望姿势,只有在方东晓施展读心术的时候才会看到,而叔叔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过,读心术对人的大脑有轻度的损伤作用,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尝试。
  “我在帮夏小姐回忆一件陈年旧事,与一幅黑白画有关。再给我几分钟,那秘密就要被我抓取过来了。”方东晓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点点滴滴的冷汗。
  我不止一次看到过方东晓运用读心术时的情景,港岛人将“读心术大师”的尊崇称号奉献给他,是被他的神奇能力所感召,而不是靠招摇撞骗得来的。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方东晓突然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身子重重地向后一仰,几乎瘫倒在椅子上。
  “在你的记忆当中,那幅画似乎非常奇怪。不过巧合的是,被我‘读心’的人之中,至少有十个人脑子里存在那样的记忆。十人之中,又有五个以上是真实经历过那种幻境的。请注意,我说的是‘幻境’,而不是实景。通常情况下,野外的极限运动参与者最容易接触到此类幻觉,那是海市蜃楼现象的一个分支,我一直把它们称为‘个人化的海市蜃楼’。越接近缺氧、饥饿、焦渴的濒死边缘,幻境就出现得越多彩纷呈,无所羁绊。我看清了那幅画,你母亲留下它,很可能是想指点你到画卷上的地方去。开玩笑地说,也许那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大宝藏呢!”方东晓虚弱地笑起来。
  “画中出现的山谷在哪儿?方先生能赐教吗?”夏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方东晓立刻摇头:“那是属于香雪海的故事,要想探明一切,只能是对她本人施展‘读心术’。”
  香雪海在九曲蛇脉一战中已经为除魔卫道而奉献出生命,是绝不可能到这里来了。
  “她已经离世了。”夏雪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没料到这句普普通通的话竟会引起方东晓的过激反应:“离世了有什么关系?谁说不能从死人的脑子里读取资料?只要她的脑部生理结构没有腐朽成灰,完整地解剖开来,在我的读心术力量下,就一定能攫取其中的思想!知道吗?普天之下,唯有读心术的异种力量最为强大,无所不能,能轻易地剖开隐藏在人类脑部最深处的秘密!”他激动地扶着桌角站起来,挥舞着右手的七根手指,慷慨激昂地大叫着,像一名正在检阅数万名列队士兵方阵的大将军。
  “天哪,我没有看走眼,他的箱子里果然藏着一只人脑!”一直蹲在旁边的南遮骤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身子一扭,把捆绑着的手臂挪到身前来,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怪响,仿佛顷刻间就要呕吐出来一样。
  水车帮的人以偷窃为生,帮里像南遮一样的长老级人物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不但能准确地发现有钱人放钱包的衣服口袋,更要具备超强的判断能力,分辨出哪一个跟踪对象更容易顺利得手。
  古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水车帮里多的是偷盗专家、扒窃状元,所以才会在中、尼边界上打出自己的名气来。据我了解,他们通常都是长途跟踪目标人物,合理估算可能的收获后才下手,绝不冒然行动。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南遮等人选择方东晓作为偷窃对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这个上下两层的旅行箱是敞开着的,放着文件、衣物的是第一层,已经呈现在我们面前。南遮所说的“人脑”一词来得突兀怪异,我一时间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喂,你在胡说什么?”夏雪立即怒喝出声。
  “嘿嘿嘿嘿,打开旅行箱下层就知道了,你们这位老朋友带着一件很古怪、很有趣的东西,普通人平时很难看得到。快拿出来看看,保管你们大开眼界,大呼过瘾。”南遮色迷迷地笑起来,盯着夏雪被气红了的脸颊。
  “是什么?怎么会那么古怪、那么有趣?”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南遮的话。方东晓作为心理学研究方面的特技大师,就算随身携带一两个人体标本也是很正常的,完全可以解释为仅供科学实验所用。
  “打开它,打开第二层,你们就都明白了。”南遮兴奋地叫着,拼命挣扎,企图将手腕上缠着的电线绷断。
  我小心地拉开了旅行箱的另一层拉链,掀开盖子,里面放的是一个不锈钢恒温瓶,约有小号暖水瓶那么大。这种设备能够以镍氢电池提供电力,其作用相当于一个微型冰箱,通常被医疗部门用来存放活菌疫苗。
  “陈风,不要动那恒温瓶,里面放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旦破坏,永远无法逆向修复。”方东晓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嘻嘻,重要的东西?那是一只人脑,一只据说是属于‘盗墓王’陈沧海的人脑。陈风,我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给你,还不抓紧放了我,然后给我点赏金?”南遮毫不客气地开起价来。
  我重重地吃了一惊,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叔叔离世后,我的确跟方东晓签订了一份解剖验尸合同,要他全权代理叔叔的眼角膜、心脏等遗体器官捐献活动,最后只报给我一个费用详单就是。那时的我,完全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旁枝末节的小事?如果他因此而私自截留了叔叔的脑部做研究,的确有些不合情理。
  我扭头向着方东晓,不等我开口,他已经长叹着起身:“这家伙说的是实情,恒温筒里的确是沧海兄的遗脑。陈风,你听我解释,当日沧海兄遇袭时,伤情无比接近脑死亡的状态,甚至医院里也已经判定他已经死亡。我从检测设备给出的数据中得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结论,能够将沧海兄的大脑移植出来,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存在,并用适度的电击刺激大脑复活成受伤前的搏动状态。结果,我成功了,目前已经能顺畅地与这只大脑沟通,得到他所拥有的没来得及释放出的信息。”
  方东晓从我手里接过恒温瓶,在瓶身侧面的触摸屏上点了几下,一组红色的警示灯立刻闪烁起来。紧接着,恒温瓶的不锈钢外壳哔的一声向四面打开,露出中间的一层透明玻璃瓶身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看到的那奇特一幕,白色荧光灯照射下,拳头大的一块完整的灰白色脑组织被固定在一个等比例的塑胶头骨模型里,不时地发出一阵阵轻微颤动。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连嬉皮笑脸、阴阳怪气的南遮也识趣地闭嘴,盯着方东晓手上的东西。
  “它告诉我很多很多有用的信息,因为那都是一个人濒临死亡前三十秒内最放心不下的东西,信息量高度精炼集中,没有一个字是废话。那些话都存在我的脑子里,并没有用纸笔或者电脑记录下来,因为这些资料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获知,全球将引发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寻宝高潮。沧海兄毕生以寻宝盗墓为乐,他对于几千年来地球浅表层埋下的真金白银有特殊的探察力,发掘并公布给各国文物保护机关的只是九牛一毛。那些话,我只会告诉你。当然,本来该只告诉陈塘的,假如他是正常的地球人后代的话,可是如今,陈塘已经被排除在我的考虑之外。”方东晓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攥出水来。
  “它还活着?”我问,别过头去,不想看那灰白色的东西。
  我无法忍受像叔叔那样的盖世英雄,百年之后只剩下这些。
  “当然,脱离了靠心脏供血吸氧的被动局面后,它已经拥有了完备的自身造血功能,只要温度适宜,它将永远存活于世。这是心理学和生物学上的一大奇迹,我甚至想以此去参加诺波尔生物学奖的竞争呢。”方东晓举高恒温瓶,仿佛它是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带着令世人抬头仰望的神奇光辉。
  南遮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盗墓王留下的宝藏能令任何人垂涎动心,而有了方东晓的慧眼识宝读心术,水车帮很快就能跃升为尼泊尔第一大帮,不必看神鹰会的眼色行事了。
  “我只要把手盖在瓶身上,就能接受到沧海兄发来的讯息。”方东晓突然双腿打晃,膝盖一软,啪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恒温瓶,否则,那东西就直接被打碎了。
  “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夏雪喃喃自语着,跟着一跤跌倒。
  此刻,房间里充满了冰峰曼陀罗花粉的甜腻味道,那种东西被称为“天然的麻醉剂”,小范围喷洒之后,人人都要遭殃,表现症状为头昏脑涨,手足软麻。
  我勉强支撑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南遮。迷药、麻药、蒙汗药是水车帮惯用的偷盗辅助工具,我怀疑是他偷偷做了什么手脚。
  “把那东西交给我,把盗墓王脑子里的大秘密告诉我。你们……你们都去死,都去死吧!”南遮突然来了精神,双手扭动了几下,立刻脱困,看似绑得极紧的旧电线被甩到了桌子底下。他灵猴般向前一纵,已经拿走了方东晓手上的恒温瓶,如获至宝一般捧在胸前。那白色的东西微微颤动着,带着无法形容的神秘色彩,仿佛一只已经孕育成形的胞胎,里面包裹着一条崭新的生命。
  “快给我,快给我。”南遮脸上带着接近疯狂的僵硬笑容,一手托起方东晓的下巴,恶狠狠地向着他吼叫着。
  我无法分析此刻内心的感受,既希望叔叔的灵魂思想一直存在,又担心这不过是方东晓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目的不过是哗众取宠,从而替自己扬名天下。如果此类“提取脑组织加以保存”的技术能够保证成功率的话,世界上那么多车祸猝死、意外身亡的大富豪们都可以永久地“活”在地球上,通过方东晓的“读心术”与家人同在了。
  嗤的一声,背对着我的南遮后颈上突然露出了一枚雪亮的三棱形箭镞,他的吼叫声也立刻变成气球撒气的动静。
  “是谁?是谁暗算……我?”他挥舞着双手,悲哀无助地转身望着我。
  嵌在南遮喉结上的短箭尾部留着三行乌沉沉的钛合金箭羽,既有效减轻了短箭自身的重量,又极好地保持了短箭打破空气阻力后的平稳性,是任何真正的羽毛箭尾所无法比拟的。这种箭被称为“汉将军箭”,是叔叔一手研制并起名的,寓意为“大汉将军李广手中的神箭”。叔叔熟读历史,平生最佩服的是平定大陆西北边戎的李广将军,所以才起了这样的名字。
  “叔叔!”我忍不住大叫一声。
  “这是沧海兄留在恒温瓶底部的机关,他知道总会有人不肯放过他,就早早地设计了这样一个装满短箭的机关,整合在不锈钢恒温瓶里。以他的智慧修养,小毛贼们怎么能占到一点点便宜?”方东晓挪开手指,四个黑乎乎的箭孔立刻露出来。
  “把手给我。”他吃力地向我伸手,掌心向上,让我把右手覆在上面。然后,他仰头向后,啪的一声关掉了头顶的灯。
  “方叔,曼陀罗粉的毒很麻烦,我得打电话报警。”我深信水车帮不会只派一个南遮过来,我们再想不出办法脱困的话,处境会变得相当危险。
  “不要动,不要动,沧海兄有话要对你说。”方东晓焦躁起来,倏地翻掌,牢牢地攥住我的五指。
  南遮仍在呻吟,不甘心地在地上胡乱挣扎爬行着。刹那间,我的掌心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如同高空跳伞的人弹出机舱后的几秒钟内所感受到的地心引力一样,那力量无比巨大,并且带着融融暖意,令我感到一阵如沐春阳、心神俱醉的畅快。南遮的动静远了,我的身心正在向着一个巨大的橘色光圈快速飞去。
第五章
进入读心术的神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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