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校对)第1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1/95

-----------------------------------------------------------------------------------------------------------------------
☆本文由网友上传至看帮网(https://www.kanbang.cc),仅供预览,请于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于商业用途,否则后果自负!
-----------------------------------------------------------------------------------------------------------------------
《伏藏》
作者:飞天
内容简介
  港岛年轻游侠陈风在藏地追查叔叔陈沧海遇害死因的过程中,与陈沧海生前的好友邵节、司马镜一起,沿着陈沧海的进藏之路,由尼泊尔北上入藏,不断地接触到神秘的伏藏师,解开连环的伏藏之谜,击败尼泊尔神鹰会、天龙寺、叶天、陈塘等黑暗势力。
  从藏地神秘文化、文成公主西藏降魔阵等复杂线索里面反复求证,最终成为藏地护法神玛哈嘎拉钦定的使者,大破三眼族人魔女,应验了《西藏镇魔图》上的谶语。并且,在一系列血与火的生死决战中收获了与美女夏雪之间最完美的爱情。
伏藏1:雪域谜藏

  伏藏,是指苯教和藏传佛教徒在他们信仰的宗教受到劫难时暂时藏匿、日后重新挖掘出来的经典,分为书藏、圣物藏和识藏。
  书藏即指经书;圣物藏指法器、高僧大德的遗物等;而最为神奇的识藏,是指埋藏在人们意识深处的伏藏。
  据说当某种经典、咒文或史诗在遇到灾难无法流传下去时,就由神灵授藏在某人的意识深处,以免失传。当有了再传条件时,在某种神秘力量启示下,被授藏经文的人就能将其诵出或记录成文,这一现象就是伏藏之谜。具体到传承这些神秘事物的人,被命名为“伏藏师”。
  著名的、长达百万句的世界第一史诗《格萨尔王》就是用这种方式流传千年至今。在藏区里,很多完全不识字的文盲孩子,一觉醒来或是大病愈后,就能流利地背诵几百万字的长篇史诗,这种现象并不是传说,而已是中外皆知,却没人能够科学地做出合理解释。
  在漫长的藏传佛教传承历史中,从千年前的莲华生大师直到现在,“伏藏”这一真实现象连续不断地显现在人们的面前。比如桑杰喇嘛至德庆岭巴之间就有百余名伏藏大师出现,公珠仁波切将他们献出的伏藏经典汇总为《大宝伏藏》,已由德格印经院和美国、英国等西欧国家的一些著名出版商正式发行。
  我的叔叔,被江湖朋友尊称为“十三省盗墓王”的陈沧海,也对千年雪域、藏地高原有着无比浓厚的兴趣。在他浅水湾别墅书房里堆满了与藏地神秘事件有关的典籍,纵观野人之谜、红雪之谜、巫师之谜、虹化之谜、珠峰旗云、象雄之谜、说唱艺人、古格之谜、伏藏之谜、香巴拉之谜这举世瞩目的十种神秘事件,叔叔却偏对名列第九的“伏藏之谜”格外重视。
  很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向我解释其中的奥秘,便仓促遇害离世,只留了一段断断续续的话:“钥匙……保险箱……日记……进藏……伏藏……”
  严格地讲,这不能称为一句话,顶多说就是几个词语,但我能依次联想,勾勒出一幅行动路线图:找到钥匙、打开保险箱、拿到日记、进入西藏……然后呢?去寻找什么,找什么人,还是……
  当我从尼泊尔加德满都北上之后,接踵而来的诡异变化,突然将伏藏之谜、伏藏师这两样神秘事物拉近到我身边,在我眼前展开了一幅幅波诡云谲的藏地风云图画。甚至连吐蕃王松赞干布和大唐文成公主当年未能完成的《西藏镇魔图》大业也一起压在我肩膀上。
  终于,我向着错综复杂的谜题迈出了最后一步,而我叔叔“大伏藏师”的身份呼之欲出,他用毕生心血维护在脑海中的“镇魔”任务,也逐渐经冥冥之中的精神传递,重新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唤醒了与生俱来的“伏藏师”记忆。
  伏藏师与三眼族魔女,这两方不共戴天、水火不容的千年宿敌,终于在二十一世纪的藏地再次相遇,开始了最终的那一场石破天惊的厮杀……
第一部
冰河山谷
第一章
冰河中打坐的孩子
  “我看那藏族小孩的样子有些古怪!”邵节附在我耳边低声说。
  他的掌心里握着六颗永不离手的“脑顶珠”,轻轻摩挲着,发出阵阵轻微的沙沙响声。
  “我知道。”我皱着眉点点头,紧了紧皮衣领子,凝视着那个赤脚站在冰河里的小孩。
  那是一个约摸有八九岁的孩子,穿一件脏兮兮的皮袍,用一条皮绳胡乱地在腰间扎住,半敞着衣领,露出脖子上那一圈一圈的灰色污垢,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冰河里的水来自雪山深处,虽然清浅但却冷冽逼人,连我这种身怀内功的人都不敢大意,而那小孩却简简单单地赤足踏在水里,任冰冷的河水哗哗流过膝盖。
  哗的一声,邵节把黑白两面的扁圆形脑顶珠撒在左手掌心里,只瞥了一眼即刻握住,沉吟不语。
  “老邵,是什么卦?”裹着加厚黑熊皮大衣的司马镜从帐篷里钻出来。
  邵节脸色阴沉地摇摇头:“坤卦,至阴至寒、九死一生之相。司马,这地方有些邪门,咱们明天一早就赶紧动身赶去大昭寺那边,重新寻找与老陈死因相关的线索。入山以来,我还没占到一次好卦,次次都是穷困潦倒、四面楚歌的卦象,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邵节是港岛易学世家邵氏派的正宗传人,与大风水师司马镜一样,都是我叔叔陈沧海的结拜兄弟。两个月前,叔叔在港岛浅水湾区的别墅里遭遇命案惨死时,他们都陪在我的身边,并且为叔父的葬礼出钱出力,费心不少。
  “嘿嘿。”司马镜向着冰河来处的雪山眺望着,冷笑几声,表示对邵节的话并不赞同。
  此刻我们是在西藏南面的一条无名峡谷中,借宿于一家山民的石屋边。根据叔叔十九次进藏后绘制的地图显示,直线向北翻过三条山脊就能到达拉萨外围的正常道路,然后租用车辆,于二十四小时内抵达大昭寺。
  我合上手中的日记本,低声告诉邵节:“我去看看,请两位注意另一伙借宿的人,特别是那个叫‘夏雪’的女孩。”
  邵节、司马镜同时一笑,向石屋右后方的五顶帐篷望了望。那里住着同样来自港岛的三名旅行者,一女两男,自称是港岛恒隆财团旗下一家运动杂志的记者,这次选择偏僻路线进藏,是在为一个雪山滑降的专题搜集资料。
  这并不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特别是那个披着长头发的女孩子,肌肤如雪,一看便知道不是长期从事户外运动的人。
  我走下石屋前的斜坡,再向前走五十步,就到了满布鹅卵石的冰河边。
  “喂,小兄弟,水凉不凉啊?”我冲那个面向雪山的男孩子打招呼,一尾小白鱼刺啦一声跃出水面,细白的鳞在夕阳下闪着亮光。
  他没有理我,双手自然垂着,挺胸昂头静静地注视着雪山,如老僧入定一般。这时又有一尾鱼跳起来,我俯身一捞把它握在掌心,鱼身上带来的寒气立刻凉透了我半条手臂。
  水真的很冰凉!这男孩也不知道练过什么功夫,竟然能长时间地抵御寒气袭击?我心中暗想。要知道,即使是最强壮的藏民也不敢轻视冰河的威力,因为寒气一旦循着双脚、双腿上的筋络、骨缝一直逆袭上来,轻则患上最难根治的风湿性关节炎,严重的时候更会令心脏瞬间麻痹而死。
  “好漂亮的鱼呀,陈先生真是好身手!”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那个自称“夏雪”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从侧面走过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一副硕大的防眩墨镜戴在脸上遮住双眼,更突出她那小巧的鼻子、艳红的嘴唇,构成了雪山下的一幅最美的画卷。
  “那就送给夏小姐吧。”我站起身,双手托着鱼,不苟言笑地递给她。
  我要邵节、司马镜两人注意夏雪,并非是见美女而生爱慕之心,而是时刻警惕有人跟踪,对我们不利。据黑道大行家们的统计资料显示,每年进藏的游客中间,四成以上是为“寻宝”而来,其中不乏专职“黑吃黑”的人物。在这种荒山野岭之间,要想活得更长久一些,最好把任何陌路人都假想成敌人,睡觉时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多谢多谢。”夏雪妩媚地笑着,甩了甩头发,将眼镜推到头顶去,露出一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她接过鱼,叹了一声,马上蹲下身把它放回河里,嘴角噙着一缕顽皮的微笑。
  我们的对话惊动了那个男孩,他转过脸向我望了望,然后拔腿向前走。溯流而上,踢起了无数亮晶晶的水花。
  “鱼,可以等到无粮可吃的时候再拿来果腹,因为接下来我们可能会被困在这里几天甚至十几天……我刚刚接到卫星电话消息,藏南地区有大范围、高密度的降雪,其中还夹杂着冰雨,提醒旅行者早作打算。陈先生,我的同事背包里带着麻将,不嫌冒昧的话,你过来打几圈可好?”夏雪抄水洗手,马上冷得咝咝连声吸气,忙不迭地在袖子上擦手,然后插进口袋里取暖。
  我摇摇头,麻将是华人的“国粹”,在港岛普及率也极高,但我向来远离赌博,从小到大从没摸过这种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夏雪的话,司马镜在远处高声叫我:“陈风,卫星电话提醒,未来三天有暴风雪和冰雨袭击,我们必须得在这里多耽搁几天。”
  坏天气、高山反应、水土不服是进藏者必定会遭遇的三大难题,所以我并不为此而担心。
  “怎么,不肯赏光吗?”夏雪扬了扬眉,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眼里波光脉脉。
  “我从不打麻将,抱歉,失陪一下。”那男孩已经走远,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起了追上去的念头,而且正好能摆脱夏雪,也免得和她再多纠缠。她的美亦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会让失去戒心的男人吐露实情。很可惜,这一招对我无效。
  我沿着冰河上行,脚下的鹅卵石直径越来越大,空气中寒气也越来越重。大约十多分钟后,远远的,那男孩又出现在我视线里。他仍旧站在没过膝盖的冰河中央,双臂举过头顶,向着正西静默地肃立着。
  夕阳落下,暮色笼罩过来的速度极快,几分钟内,四周的山石、杂树轮廓便模糊起来。我又接近了点,冷静地掩身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紧盯着他。西藏雪域高原是佛的国度,佛教影响无处不在,藏族聚居区基本达到了全民信教、佛教教义家喻户晓的地步,藏民一出生就受到宗教气氛的熏陶,没学会吃饭就要先学会诚心祈祷。
  我以为他只是在做寻常地静听、祈祷,还没有向更深层次去想,自己无意识地向身下的巨石垂下目光时,发现上面竟然绘着无数的奇怪图画。我的腹部就压着一大块线条粗粝的黑色图形,像是条蜷缩成一团的巨蛇,蛇头蜿蜒向上,连接着一个细长的瓶颈。
  “那是什么?”我无声无息地挪动身子,看到大蛇两侧绘着两条粗壮的手臂,但那可能不是人的手臂,因为手背上长着密密叠叠的鳞片,像非洲鳄鱼或者巴拿马乌龟的脚爪一样。此外,凡是目光到处都是一行行纵横交错的藏文,写满了石头的这一面。如果不是怕惊动那孩子的话,我真恨不得立刻爬到石头的另一面去,看看那边还绘着什么。
  再抬头看河心,顿时吃了一惊,那孩子的身影不见了,只有泛着白花的河水淙淙流淌着。
  我心里一急,嗖地弹身而起站在大石头顶上。冰河两岸五十步之内全都是鹅卵石河滩,没有藏身之处,所以能够断定他还没离远。当我赶到河边时却发现,他整个人都浸趴在河底,摆开“五体投地”大礼的姿势,任由河水冲刷。
  “一种诡异的祈祷方式?”我松了口气,不想再作隐蔽,安安稳稳地站在河边等他祈祷结束。
  长期的游侠探险生活,让我学会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习惯,无论他做出何等惊世骇俗的举动我都能理解,因为西藏本来就是一个多谜、多怪、多异的神秘之地,要是处处见怪、处处惊叫的话,进藏三天,自己的下巴就要掉下来了。
  他在水底潜伏了约三分钟,然后水淋淋地站起来,旁若无人地盘膝打坐,仰首向天,胸部以下全部没在水里。
  这一幕令我实实在在地吃了一惊,右手马上探入裤袋里,抓住我那本从不离身的日记本,脑子里默想着第五十五页上的一幅铅笔绘画。那幅画上也有一个人五心向天,打坐在一条河里,远处的背景亦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山。
  暮色渐深,远方的山影已经与天空融为一体,但眼前的一幕就是那幅画活生生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画中人是名穿着藏袍的秃头僧侣,而眼前却是一个神神秘秘的未成年男孩。当他在水中浸泡时,身上的袍子肯定是被冰水浸透了,周身寒气逼人的状况下还能安然打坐,这已经非我能及。
  更远的山谷中,阵阵寒风急劲地吹来,蓦地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嗥,令人不寒而栗。
  “喂,小兄弟,该回去了,要不要帮忙?”我忍不住出声提醒。他所做的一切,十足是藏教苦行僧在用皮肉之苦来磨砺自己,但他目前还仅仅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啊!
  他沉默地浸在水里,又过了十几分钟才缓缓站起,展开双臂,向前做了一个九十度的深深鞠躬,然后转身趟着河水走回去。
  我惦记着那块大石头上的画,等到那孩子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急急地赶到石头边,点亮打火机。石头的另一面,绘着的是与藏民生活密切相关的“嗡、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
  资料记载,这六字真言源于印度梵语,为秘宗莲花部的根本真言,在佛教徒心中具有崇高的神圣感和无可比拟的魔力。“嗡”表示“佛部心”,“嘛呢”表示“如意宝”,“叭咪”表示“莲花部心”,“哞”表示“金刚部心”。所有的藏民笃信,只要持之以恒地反复诵念六字真言,便能得到佛的加持和庇佑,最后功得圆满,解脱轮回之苦,达到成佛的理想彼岸。
  六个字都有脸盆大小,是用粗糙的炭笔所写,笔画稚嫩至极。我马上联想到,字与画正是这个沉默的男孩子留下的,而在冰河里赤裸着双脚、五体投地、磕等身头亦是为了某种奇特的信仰。
  我默念着这六字真言,缓步转到石头另一面去,仔细地观察着那幅画。那是一只瘦长的白色瓶子,蜷缩的蛇是瓶身上的饰物,旁边两只从半空垂落下来的手臂,似乎并未完成,因为手臂的末端线条模糊,可见绘画者还没有想好如何绘出手臂的拥有者。
  围着石头转了三圈之后,我诧异地趴下身子,向石头底下望去。不曾想到的是,石头与地面上的鹅卵石接触的部分也有线条延伸,可见绘画者在石头下面也留下了部分线条,但这块不规则的巨石尺寸约有三米长、两米宽,高度也超过一米,几个壮年人都无法将它翻转,更何况是小孩子?
  “他是怎样在石头底下作画的?”我搓着手苦笑。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话,后来者会以为是藏民们发挥了族群的力量留下了这幅画,绝不会联想到这个小孩子身上。眼前的一切,让我不觉联想到叔叔日记本上留下的“伏藏之谜”那四个字。如果小男孩的记忆中存在某些特殊的闪光点,现在无法言明,只能用稚嫩的笔触描绘出来,岂不正是藏地“伏藏”的一种?既然是“谜”,必定就是繁复难解的,我希望能对他有更多了解,得到更多上天的启迪。

< 章节目录 >   < >   当前阅读进度1/95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