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校对)第4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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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阵,呜哇乱叫的冲过去,试着用马撞飞几个人,然后跳下马,取出身后的各种‘武器’,开始肉搏。
  顶天了去,也就是在冲锋途中,用类似短矛之类的抛掷类武器,造成一些远程的杀伤。
  即便是纯粹意义上的‘弓骑兵’,也是类似的状况。
  ——策马冲向步兵阵营,骗出一波齐射,然后急转弯,与步兵平行方向冲一段,找个合适的地方止步,弯弓搭箭,完成射击,然后策马离开。
  就连‘骑着马静止射箭’,在匈奴骑兵当中都属于不可多得的‘好身手’;绝大多数匈奴弓骑兵,都得先下马射箭,然后再重新上马逃跑。
  至于后世人刻板印象中的骑兵对冲、搅乱地方阵型,也基本不会出现在匈奴人的作战方式当中。
  这样的作战方式,对如今的汉室而言或许是什么了不得的‘黑科技’,但在刘弘这样一个穿越者看来,却称得上漏洞百出。
  既然匈奴人策马冲锋是恐吓,那两道陷马坑挖下去,是谁先被吓到?
  看着陷马坑前人仰马翻的匈奴士卒,汉军将士只怕是捧腹大笑之余,瞬间就要士气大振!
  再者说了,对穿越者而言,骑兵的限制方式算什么?
  光是封建时代,就有陷马坑、拒马、铁蒺藜等有限的限制方式!
  有了这些,别说武州塞能不能把十万守军削减为五万人了,就连马邑的五万守军,都还能有些许商量的余地。
  按最保守的估计,配合着这些防御工事和器械,武州塞方向,派五万士卒,足矣。
  这,就又减少了五万人的‘预算’,距离十五万人的心理预期,还差最后五万。
  但最后剩下的这十万人,却是让刘弘犯了难。
  马邑、武州塞两个方向,马邑有城池,武州塞也有简单地防御工事,再加上各式专门针对骑兵的工事,各有五万人就足够了。
  毕竟这两个方向的部队,并没有出击任务,只需要守住阵地即刻。
  但剩下这十万人,却是要在马邑和武州塞之间的旷野,在没有城池、关隘庇护的情况下,肩负剿灭匈奴部队有生力量的使命!
  通常情况下,汉室步兵集群与匈奴骑兵集群在野外对峙,在双方兵力对等的情况下,汉室步兵几乎必然会陷入包围!
  没办法,机动性差太多。
  具体到马邑战役,虽然有马邑、武州塞方向作为远程掩护,但在战场内的部队却并非只需要自保,而是要主动出击,对匈奴人造成有效打击,甚至分割包围、绞杀!
  要想完成这样的战役预期,那这支部队要在保证足够的战斗力的同时,还至少需要在兵力上,与包围圈内部的匈奴人对等。
  从刘弘目前的角度来看,这支部队的组成,起码要完整包括长安三军其中一支。
  在蓝田都尉新立、虎贲都尉还处于‘政治考核期’的情况下,这支部队,很有可能就是整个羽林都尉。
  即:马邑战役中,负责扫荡战场的部队,将会是以羽林都尉为主,吸收关中青壮所组成的中央部队!
  按照刘弘的预算,这支部队,最多不能超过五万人;同时,这支部队又起码要和包围圈内的匈奴部队人数对等……
  “五万……”
  “可惜,不能让冒顿亲自来了。”
  “这一战,就好好收拾收拾右贤王,换几年安生日子过吧……”
  略有些戏谑的笑着摇了摇头,刘弘便望向身旁,执着一枚棋子迟迟不落的张苍。
  “御史大夫以为,若朕允月氏王军械以万计,以换月氏王遣军东出河西,吓左贤王出军以应,或可成否?”
  
第0366章
友人赠鲤
  汉正武元年秋七月丁丑(十四),楚国,曲阜(fù)。
  作为儒家先圣孔仲尼的故乡,曲阜,无疑是鲁地儒学氛围最浓厚的地方。
  尤其是以弘扬《周礼》为立命之本的鲁儒一脉,更是将曲阜方圆数百里的区域,视为最后的大本营。
  ——就像老刘家将关中,看做最后的老窝一样。
  楚国本就位于汉室东海沿岸,距离长安远数千里,即便和函谷关之间,都还隔着整个梁国。
  自然而热,山高皇帝远的,长安中央对楚国地区的掌控难度,无疑是大了些。
  再加上鲁地,在汉室开国之初,就曾有过‘项羽老窝’的政治污点,更使得其治理难度陡然增加。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量,汉高皇帝刘邦才将自己的亲弟弟封在了楚地,享邑数十城。
  在刘邦看来,弟弟刘交本分憨厚,手腕、能力都足够治理鲁地;且刘交在儒家内部的学术身份,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鲁儒一脉对汉室中央的对立情绪。
  从最终结果来看,刘邦做的没错。
  有身为荀子再传门徒刘交弹压楚地,鲁儒一脉,确实在汉室鼎立之后踏实了下来。
  ——最起码,没再出现开国初,鲁儒争相为鲁公项羽披麻戴孝的事件。
  但成也此,败也此……
  刘邦只考虑到弟弟刘交的儒士身份,能在一定程度上缓和鲁地的敌对情绪,但刘邦没考虑到的是:让弟弟刘交成为楚王,反倒使得鲁儒一脉,得到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代言人,和保护伞。
  道理再简单不过:从春秋时期到战国结束,秦统一天下这数百年内,曾兴起一方的学派学说数以百计;但这上百家学派学说当中,洗脑能力最强悍的,当属儒家无疑。
  在一位儒家出身的刘氏宗亲,成为统辖自己的楚王之后,鲁儒一脉,算是迎来了自己最高光的一段时光。
  与之相应的,便是长安中央对楚国,尤其是靠近彭城、曲阜一带的鲁地,几乎丧失了所有实际掌控!
  现如今,长安中央或许能决定楚都彭城的县令,楚王刘郢客的内史、中尉,乃至于诸侯王相。
  但曲阜的县令,却不再是长安朝堂说了算了……
  准确的说:自高皇帝刘邦封弟弟刘交为楚王之后,楚元王刘交以‘尊先圣’的名义,对曲阜许下了很多政治优待。
  而刘邦看着鲁地逐渐安定下去,便也没有过多追问此事。
  自此,祸根埋下。
  现如今,哪怕是楚王刘郢客,在曲阜的鲁儒们面前,都得严格按照周礼,做出诸侯王应有的架势,才能得到理论上、名义上的支持。
  对曲阜地区的行政插手,自然是提都不用提。
  对此,鲁儒一脉的说法也是十分‘在理’:当年元王说要尊孔圣,如今大王却要为难孔圣之后,是何道理?
  这,就是二世楚王刘郢客登基之后,对曲阜县的状况提出疑问时,鲁儒一脉给出的答复。
  ——曲阜,已经是一个绝对不能掀的烫手锅盖了!
  除非长安中央以雷霆之势,将包括孔士一门的所有鲁儒连根拔起,否则曲阜,就见永远是汉室版图上的‘自由国度’。
  在这里,没有汉律汉法,没有朝堂律令,甚至没有楚王诏谕。
  曲阜仅有的十几户‘躬耕之家’,只遵守孔圣人留下的君子六艺,以及论语、六经所记载的道德规范。
  便是在这种奇异,晦暗,又异样祥和的城邑,却坐落着一户满是书香文墨之气,又丝毫不见奢靡之处的矮院。
  在院门外,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做儒士大半,手上攥着一条鱼,面带谦逊的等候主人的接见。
  如果青年这个样子被街坊邻里看见,保不得要问候一句:小伙子,又来了?
  但没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位眉清目秀,气质温润,谦逊中又隐隐带有一丝威严的青年,竟然来自长安……
  ……
  “袁令吏又来了?”
  后院,一位年过而立的儒士正端坐于案前,看着眼前的经书残卷,头都不抬对进入书房的仆人问道。
  “呃……”
  儒士突而一问,仆人顿时愣在原地,片刻后又慌忙一拜。
  “唯。”
  “袁令吏着儒袍、冠,正于门外今后。”
  听闻下人的汇报,儒士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抚上了两眼间,不住揉搓起来。
  “唉……”
  “何苦呢……”
  唏嘘片刻,儒士终是面色一定,将目光重新撒向眼前的竹简。
  “转告袁令吏,非吾不见,实府中杂事繁多,无暇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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