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校对)第4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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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突吧,总有一天会真正冲突起来的。只不过,佛门虽是外来教派,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也算汉化了。窝里斗是不合适的,还是有必要让他们换个斗争的方向。有些计划,得提前了。
  摇摇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封印,做事情的时候越想别的事情,就越分神,越分神就越浪费时间。
  果然,专心的话处理的就快了,没多长时间,他就把政务全部处理完。
  见杜如晦和杨师道的也快了,李承乾伸了个懒腰,道:“您二位继续忙,孤这一次可是真的回去了。”
  杜如晦和杨师道不约而同的放下笔,也不起身,拿着奏折拱拱手就算是送行了。
  不去打扰两个人,李承乾溜达着走出了尚书省,准备先去后宫看看小兕子去。
  世界上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刚从陷阱里钻出来,就又到了另一个陷阱里面。
  李承乾才进入两仪殿,抓住兕子好一阵逗弄,就看到了身在两仪殿,几乎埋没在案牍里面的皇帝。
  有句话叫,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看可以,别看太久,会被拖进去的……
  当李承乾被皇帝拽到办公桌边坐下的时候,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需要特别处理的奏折很少,剩下的基本都已经分出类别,一些奏折上,已经多了尚书省或者中书省的意见,基本只要读就行了,遇到实在不合适的地方,再提笔修改或者增加一些内容。
  这样一来,皇帝的这一环其实还是比较轻松的。
  桌子上的奏折全部处理完毕以后,李承乾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伸个懒腰,结果被一股子浓郁的药味熏到了,连连干呕了几声。
  李世民也处理完了奏折,不满的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干呕个什么,这是朕身上的膏药味。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体谅朕的难处。登州造船厂更换蒸汽机动力的奏折,侯君集不过写了三句,好家伙,你直接写了三页白纸夹了进去,你可知道朕看了多长时间?”
  李承乾无奈道:“事无巨细,都要用心。登州造船厂给船只更换动力的事情,很重要啊,岂是侯君集那三言两语就能叮嘱完全的?不过,有句话,儿臣觉得,也是时候跟您说说了。”
  李世民一挑眉,道:“什么事?”
  “您也该适当的放些权力给朝臣,扩建一下三省六部的制度了。现在咱们大唐不过是发展了几年的时间,土地不过多了东突厥、高昌两块,您就忙成了这个样子,要是把薛延陀和吐谷浑的土地都接收了呢?那得忙成什么样子啊!”
第四百六十七章
温暖的新年
  “那你的意思是,让朕放权下去?或者扩建三省六部?”
  李承乾没说话,但还是点下了头。
  李世民顿时苦笑了起来:“你以为朕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三省六部的扩建,你以为就是随便说说的?这之间牵连着太多的变化,就算是朕,也不敢第一时间就下令啊!虽然对不起房玄龄他们,可是在朕彻底理清楚以前,还是得让他们先扛着啊。”
  “三省六部主官的位置,是朝堂中最重要的职位。这些人身居高位,再加上自身家族的势力强大,就算是朕也轻易对付不得。扩建三省六部就像是在已经铸造好的硬铁里面再掺杂一些软铁进去,哪那么容易。再说,房家杜家这些新兴的大贵族,已经够让朕头疼的了,再多一些,岂不是给后世留下祸患?”
  李承乾点了点头,好事多磨这没错,只要皇帝老爹有这个想法就成。
  将加急处理的奏折交给李涧,要他送去尚书省尽快实施,伸了一个懒腰,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朕的身子骨真是待松散了,本来秋猎算是少有的乐子,但是太上皇的故去,让朕只能在宫里老实待着,实在是没意思。百骑司的密报朕看了,现在佛门道门已经爆发了小规模的冲突了,想必其中也有你的手笔吧,你要干什么?难道要佛道真的打出生死局来?”
  李承乾起身,端来茶壶,边给皇帝倒茶边说:“您这可就是阴谋论了,他们的冲突还真不是儿臣在其中掺和了,是他们自己看对方不顺眼。冲突这东西,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是因为第一次,第三次是因为前两次,再之后,就是随时都可能冲突起来,不需要理由了。
  虽然让佛道冲突,是个挺好的选择,但是啊,到底是咱们自己人的斗争,影响很恶劣不说,还是内耗。您是知道的,儿臣最讨厌的就是这个。”
  喝了一口茶,李世民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驱虎吞狼?”
  见李承乾微笑着,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真打算这么干?”
  “自然要这么干啊,佛道因为根基深厚,强行动的话,对大唐没有好处。但是,别的不一样,让佛道经历一次以后,他们自己就会主动去打压它们,反而让咱们省事了。”
  “算盘打的不错,但是,想实现却有点难吧。”
  “很简单,转移矛盾就是了,再等等,等他们什么时候达到了不死不休,却又幻想着有个台阶下的时候,不管什么台阶,他们都会踩的。”
  “够阴险,朕欣赏……”
  坐在办公桌前的父子,相视而笑,发出了阴损的笑声。
  长孙本来是打算过来催促一下皇帝,按时休息的,但是看到办公桌前的太子儿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兕子还偷偷的看向那边,赶紧把孩子抱走。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但是笑声这么阴险,绝对不是什么好话题。小兕子可不能被他们带坏了。
  帮着皇帝处理完政务,也已经是傍晚了,李承乾干脆就留在后宫吃了饭,才一路溜达着回东宫去。
  临近年关,每年东宫到了这个时候,都要一边接受年礼,一边往外回礼。跟官员之间的送礼问候不一样,东宫在接收礼物后,回礼总是会掉一些价格。只有这样,送礼的人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年前送礼是惯例,同时也是一个光明正大进行贿赂的机会。
  当然,这种贿赂却是建立在收礼的人是皇帝、太子的情况下。余下的人,哪怕是房玄龄等人,都是秉持着收多少送多少的原则,生怕出现纰漏。
  在李承乾看来,这个送礼的过程,其实很没意思。或许,只有一些地位高的人,在意这个,因为这不代表获利多少,而是自身面子的体现。
  刚走过通训门,就见到了方山。
  推辞了他递上来的礼单,李承乾边走边说:“你也是宫里老人了,孤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收礼送礼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来就行。哦,对了,遇到一些上好的补品,记得给学院的老先生们送些,上岁数的人,总要好好保养才是。”
  方山记录下来,跟随着李承乾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说:“太子殿下,其实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李承乾站定身体,回头疑惑道:“什么事儿啊,别吞吞吐吐的,直接说就是了。”
  拿出礼单,翻了两页,拿着灯笼照亮以后,方山才锁定了其中一条,指了出来。
  李承乾凑过去看,只见上面记录着:“汉王李元昌,送三彩瓷一箱。”
  这就气笑了,三彩瓷其实就是唐三彩,是用于墓室陪葬的。当初秦始皇下葬,陪葬的就是兵马俑。到了大唐,瓷器的烧制,比起兵马俑而言精致了很多,什么造型都能造出来。去年李渊下葬,就陪葬了大量的唐三彩,有车马有仆从,甚至还有等比例的床、桌子等。
  李元昌送来一箱唐三彩,跟送钟、送棺差不多,都是一种挑衅的行为。
  将礼单交给方山,李承乾笑道:“明天,你出宫去,找一只骡子,给它配上缰绳马鞍,马鞍上面,印上李元昌的名字,给他送过去。就跟他说,孤不忍心见他步行在皇陵之间,特意给他找了个坐骑。”
  方山迷惑道:“他送三彩瓷,是诅咒殿下早死,您送给他骡子有事为何?”
  看了方山一眼,李承乾觉得还是不要跟他解释了。
  骡子,无后啊!
  而且,想到王家等人,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弃子使用着,这家伙还在做着君临天下的美梦,李承乾就感觉到了一股怜悯的情绪。
  人蠢到了这个份上,真是无药可救了啊!
  唐三彩,并没有让李承乾过多的在意。回到书房见没有加急的奏折,就直接去了光天殿。虽然俩孩子半夜挺吵的,但是,这也是一种做父亲的乐趣啊。
  次日,献陵。
  收到骡子的李元昌,不管怎么想都没想到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苦思无果之下,只能叫人把骡子弄走,宰了。
  在皇陵结庐而居,没有大鱼大肉,只能吃素,到了冬天,风吹遍屋寒,一个炉子,已经是礼官格外开恩了。躺在炉子边,尽可能的把棉被盖得没有一丝缝隙,一股冷气袭来,本来快睡着的李元昌,睁开眼睛,露出了残忍的笑。
  他至今仍然记得年宴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当初李泰的落水,明明不是他干的,却依旧被父皇一顿训斥。
  “该死的李渊,别以为老子也要活成你那个窝囊样!皇位注定是我的,到时候,我会砍了皇帝、太子他们所有人,给未曾见面的隐太子报仇。有……的帮助,我就不信这一次他李世民还能吉人天相!”
  放完狠话,李元昌闭上眼睛,逼迫自己赶紧睡觉。夜里寒风重,他基本都是醒着跟寒冷对抗的。如今太阳升的老高,他才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睡一觉。
  梦里,他坐到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醒握杀人权,醉卧美人膝。
  真是愉快啊……
  只是,他并不知道。
  此时,屋外,阳光明媚。
  ……
  唐朝的新年已经过了十几次,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所以李承乾现在对过年看得比较淡了。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了很多。
  腊月十五,新年已经进入了最后半个月,但就是这个时候,已经长孙无忌、李承乾、房玄龄、魏征,却不得不重新上班。原因就是今年实在是太冷了!泼水成冰都难以形容现在的寒冷,勋贵府上、商人、富户暂且不论,寻常百姓家,恐怕还没有抵挡这严寒的能力。至于乞丐奴隶之流,估计已经出现伤亡了。
  年节之前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始料不及。尚书省的大堂里,根本没人坐正式的椅子,都是一人一个小板凳,围着炉子坐,就这,还要时不时的搓搓手。
  将手放在火炉边烘烤,李世民叹息道:“太冷了,我等身在尚书省之内,衣着厚重,围着火炉,尚且冷到如此程度,很难想象那些身在简单民居中的百姓是怎么过去的啊。”
  房玄龄也叹息一声,说:“年假之前,老臣就觉得不太对,所以派遣了官吏离开长安查探。现在从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来看,这股寒气,自丰州以北而生,到金州则止。宽不过五州之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长孙无忌搓搓手,叹息道:“问题是时间啊,咱们本来都休年假了,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也不让人过个安生年了。”
  魏征皱眉道:“赵公,百姓们也不愿意受这样的罪啊!据老夫所知,佛门道门出巨资采购了东宫煤矿的存货,正在免费发给家境贫寒的百姓。一些世外之人尚且如此,我等添为朝堂高官,怎么能朝百姓抱怨呢!”
  长孙无忌拱手道:“郑公莫怪,在下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户部不缺赈灾的钱财,但是如此冷天,又临近年关,如何帮助百姓啊!”
  魏征想了想,也没有合适的策略,不过,他的视线很习惯的转移到了太子的身上。令他意外的是,太子今天的服饰并非太子专属,看起来鼓鼓囊囊的,略显臃肿。但是,偏偏太子就穿着这一身站在窗口最冷的地方,看起来丝毫没有影响?
  站起身,魏征惊讶道:“太子殿下,您这一身是什么服饰?看似轻盈,为何您一点也不像冷的样子?”
  听到魏征的话,李承乾回过头,看到这几人身披皮裘的样子,就好笑。
  扭开两层纽扣,打了一个寒颤以后,李承乾才说:“孤穿的是羽绒服,最外面夹层里面,是鸭子的绒毛,轻便又不失保暖效果。里面的这一层是棉衣,夹层里是棉絮,最里面才是里衣。这三层,别说这天儿了,去草原,只要不长时间被风吹,就不会有事。”
  李世民站起身,摸了摸李承乾的衣服后皱眉道:“有这等好东西,为何不孝敬朕?看朕披着皮子冻的发抖的样子,你觉得很好看?”
  李承乾笑道:“想过,但是送不得啊,棉被褥子还成,衣服,您觉得除了身在宫殿之内,您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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