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校对)第43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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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岳家不能主动提,贺知庭再懂大礼,可他是贺家人呀。
  要提,得想法子叫贺家人主动来提。
  因此,两人一早起来,就派人先到贺家下帖子去了,这事得有个说法的吧。
  贺家老太爷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后辈,就问了一声,“你爹也不见人,他身体可还好?”
  “时好时不好!”四爷跟着贺家的大爷在老太爷的书房坐下:“时气不好,上了年纪的老大人们,都一样。”
  一样的时好时不好?
  贺家老太爷笑了一下,觉得金家这老四……还真是有点意思了。他呵呵笑着,“是啊!时气不好……人年纪大了,确实是不当用了。”
  这么说着,就看儿子,金家这上门,怕是要说法的。
  可贺家大爷,人家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老太爷能气死,那是你媳妇动了你儿媳妇的嫁妆,你亲家找上门来了。这赔礼道歉的话要让自己说吗?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是长辈。
  谁知道他这边端着茶,吭哧了两声,放下茶盏刚要说话了,四爷也放下了茶盏,突然说了一声,“内廷司有个总办郎中的缺……不知道老爷子可有意向……”
  内廷司?
  这地方没有顺王和许时忠点头,等闲可进不去。
  而如今贺家最需要的就是能摸到内宫门边的职位。可偏偏的,自打二皇子出生,他们都不敢动地方了。娘娘在宫里如何了,就更无从得知了。
  这会子金家来给指了这么一条路,这可真是雪中送炭了。贺大爷脸上就有了喜色,“这是好事……”说着,就怕不急待的看坐在上首的老父亲,“不如叫老大……”
  何老爷子一个冷眼看过去,老大什么老大?!这明显就是金家给他自家的姑爷谋来的。这事除了知庭谁也不成。
  可之前闹了那么大一笑话,金家没兴师问罪,反而给了贺家最想要的。他可不觉得金家是吃素的。
  他开口接话,应承的话也不能说的太迫不及待,“是啊!知庭也不小了,当爹的人了。”
  “成家立业的男人嘛,更得为妻儿好好的拼一把前程。贺家家大业大,子孙繁茂,他也不能总活在长辈的庇护下,该独立任事的时候就得担得起来……”四爷说着,就端着茶盏宽茶。
  贺大爷又连忙道:“是啊是啊!得立事了!”大儿子不行,二儿子也可以的吧。他很无所谓。这么说完,好似觉得哪里不对。他扭脸忐忑的看老爷子,金老四这话……话里有话呀!
  蠢货!才反应过来了。
  说什么不能总活在长辈的庇护下,什么独立任事,什么子孙繁茂,这分明就是叫分家的意思。
  自己把这个孙子分出来,那一切都没问题,这个差事人家金家帮着拿下来。
  若是不分出去,人家也不说不办,就这么给你拖着……贺家急着跟宫里的娘娘联系呢,哪里有那么些时间耗着。
  三个人捧着茶盏半天,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沉默了半晌之后,老太爷到底是点头,“是啊!孩子大了,不能总护着了……该得学会自己过日子了……”
  这就算是应承下了这件事。
  四爷笑了笑,转移话题,天南海北,还主动问起了先帝时候的许多事。
  却说林雨桐,女眷嘛,肯定是往后面去了。贺大太太迎着,面上热情的很,看不出昨儿的尴尬。想来,这是肚子里已经打好腹稿了。
  她不到待客的厅堂,她就急切的道,“当真是没脸见人。您今儿不来,我明儿都要往府里去的……”
  林雨桐哪里给她发挥的机会,直接问说:“这是往哪里去?既然来了,我这个做晚辈的怎么着也得先给老太太请个安。”
  贺家的情况有点特殊。贺家有两位老太太,一位呢,在吃斋念佛。另一位呢……是一位娶回来的平妻。据说,当年原配差点被休了,至于为什么闹到那一步没人得知。休是没休成的,不过这位平妻之所以被称为老太太,那是因为她是当年的太后赐下来的。出身还不错!自打这位进门,原配就在祠堂里不出来了,太后活着的时候,这位过的跟活死人似得,一家子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因此,一般说的老太太,就是那位被赐婚且有诰命的平妻,跟续弦的待遇差不多。这位爷是个悲催的,她进贺家大门的时间,特别靠后——这个后有多后呢,就跟现在给金伯仪说亲娶亲一样,这位婆婆比大儿媳还晚进门。贺家这位老太爷,在家事上不是糊涂的。没有说宠着这后娶的年轻的平妻……反倒是将她放在一边,而叫大儿媳妇早早的就掌管了家事。
  那平妻早些年不说什么,现在也都是儿女双全了。小儿子小女儿都跟自家琨哥儿珅哥儿大小似得,这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贺家如今都到拿儿媳妇的嫁妆堵窟窿的时候了,可想而知,她的子女这聘金和嫁妆大太太能给多少。矛盾重重都是往轻了说的。
  更要命的是,这婆媳俩,年纪相仿。在闺中的时候就有很多的不愉快,嫁人了,一个嫁了年轻的后生,家中的嫡长子,进门就做掌家的宗妇。一个呢,嫁给了人家的公公,做起了平妻,但原配活着她就是妾。虽说是嫁给了当家人吧,可这老男人也未必就只顾着娇妻。这些年你问问,心里的委屈大了去了。
  林雨桐不听她废话,直接要去见这位老太太,贺大太太脸上的笑意就收了收。她觉得跟亲家,这是可以调和的内部矛盾。没必要把那位牵扯进来。那边是正看她的笑话,等着拿捏她的短处呢。
  于是,她收了收笑:“亲家太太先跟我过去坐坐,老太太昨儿有些不舒坦。”
  林雨桐意味深长的笑笑,‘哦’了一声,“那倒是改天得来给老太太请个安了。”
  贺大太太跟着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八分不满。等进了大房的院子,在客厅坐了,她脸上就淡淡的,“……这事我查了,差的东西,现如今想追是追不回来,下人大胆,不过……”
  “亲家!”林雨桐直接打断了她,再往下的话不用听都知道她会怎么说,无外乎罪名全都推到金家的陪嫁身上。如此,她这个太太无错,倒叫琼姐儿连个驭下的能耐都没有,连带的,金家都得跟着落埋怨。
  想叫两孩子好好过日子,你还不能把女婿的脸往地上踩。这位非不认,只要不是想撕破脸,就这就不能往破的捅。她就是拿住了这一点,认为她家是儿子,自家是闺女。闺女嫁到人家家,就得顾忌。所以,越发的有恃无恐。
  林雨桐压根就不提那一茬:“那是贺家的家务事,是好是歹,贺家自己处理。我这次过来,不瞒亲家说,却当真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贺大太太一愣,这么大的事,金家就不提了,“那亲家此次来是……”
  “是这么一码子事。”林雨桐就看了一眼跟着贺大太太身边的婆子一眼,“去辽东的是你吧?”
  这婆子心里咯噔一下:是!是自己!
  她就知道,这件事迟早就露。
  这会子被问了,她马上脸上堆满笑,“是!这有大半年了,亲家奶奶比之前瞧着更年轻,气色更好了。”
  林雨桐没搭理这恭维话,只道:“我曾托你给你家二少奶奶带了一万两的银票子,可还记得?”
  “这么大的事……怎么敢不记得?”她说着,就小心的看着她家太太的脸色,见大太太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就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那银票……”
  林雨桐不给她编造谎话的机会,直接道:“那银票,你许是不知道。它跟一般的银票是不一样的。那汇丰票号,本是有顺王世子妃的本钱的。也因着是她的本钱,我跟顺王府的二夫人一起也入了一股。那银票上,是带着记号的。但凡用那样的银票去兑换银子,他一准告诉你说,没有现银,只能兑换银票。要兑换银票,那就得拿印信。有了对的印信,银票原模原样的退还,需要多少现银,柜上的知道是谁的印鉴要兑银子,只要见了印鉴,三五两、三五百两、三五千两、甚至于三五万两,只要开口,断没有不给的道理。可不知道是谁去兑银票的,说没有现银也行,要银票。人家说要印鉴,她没有,便拿了一方这样子的印鉴过去……”她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纸上是临摹来的印鉴,是一方刻着贺大奶奶姓氏的印鉴。这印鉴出自名家之手,贺家大奶奶从出嫁以前作为闺阁女儿的时候,邀请的闺中好友,写个请帖之类的就开始用它,直到现在,都抱了孙子了,还一直在用。只要是她们这一房请客,必是她的这一方印。她还曾当众说过,那一方印为她所钟爱,一直是她亲自收着,谁都不给把玩。
  据说那位大师曾是位美男子,特别受闺阁女子的青睐。当年的贺大太太,据说也是闺阁名流。这一方印,不仅是一方印,更是对过去年华的一种缅怀。
  这一方印一出来,贺大太太顿时变了脸。林雨桐只觉不见,继续道,“票号的人见不是自家要的印,但还是给兑换了小额的银票。这银票,又是有特别记号的……您别误会。人家也是为了查证的时候好查证。一般情况,有那一个银票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汇丰内部的规矩的。琼姐儿呢,出嫁的时候她义母给了一方小印,我也给了一方小印。她知道只要有银钱不凑手的时候,拿着小印就能取银子。但这孩子一向性子强,从来没动用过。我在辽东,就怕她受委屈,特意给了她银票,就是叫她有困难直接去票号拿钱就好。却没想到,银票压根就没到她手里。因着这个,票号给各处的分号都说了,以后见着那种有记号的小面额银票,要格外留意……却没想到,拿出这银票的人还真不少……”
  有贺大太太的娘家,有已故的那位老太太的娘家,甚至有贺家大少爷夫妇……唯独没见自家女儿和女婿。
  当然了,李诚两口子就是看着贺家这么作,那证据真就留了一串。
  那婆子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头上都渗出血了,林雨桐也只做没看见。
  屋子里伺候的一个个的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话。如果说之前那嫁妆的事,还能含糊过去。那么这件事,将是一辈子的短处,被人家金家死死的攥在手里。
  隐匿这银子,儿媳妇连知道都不知道……这就很过分了。
  贺大太太脸都白了,头上的汗哗啦啦的往下流,这狼狈的样儿……就有知机的下人,慢慢的往出溜,主子如此狼狈的样儿,还是少瞧见的好。
  人一出去,多少都有些动静。贺大太太才像是醒过神来似得,“亲家……”
  林雨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可这表情叫对方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贺大太太咬牙道:“这一万两,明儿我会送到府上……”
  林雨桐摇头,“我知道贵府的事,要凑足这一万两,您今儿就得把您的陪嫁抵押出去。咱们两家是儿女亲家,本也是一家人。有个不凑手的,周转一二,原本也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又怎么会为难亲家?”
  “你究竟想要什么?”贺大太太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定定的看着林雨桐。
  林雨桐转着手里的杯子,“依我的脾气,我该将手里的这些东西扔出来,叫大家都来瞧瞧……这东西搁在我手里有些日子了……可我为什么一直没上门呢。我是念着知庭那孩子。不得不说,你生了个好儿子。我舍不得这样的姑爷,舍不得把自家女婿的脸往地上踩,我就这么忍着。心里想着,不就一万两银子嘛。只要我家闺女在你家的日子过的好,这事就烂在肚子里算了。可谁知道……我家这孩子真真是过不了大户人家的日子,在家里连自己的嫁妆都看不住。那你说……我这当娘的怎么能不操心?当年结亲,一是看中知庭。二是看重次子媳妇的身份,过日子图自在嘛。谁成想……原以为自在的日子,却还是自在不起来。倒不如当年就选家世淡薄的人家,小两口关起门来过日子来的好……”
  说着,就起身,“你看我,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亲家别送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这就回去了。”
  直到林雨桐走了,好半天贺大太太才反应过来,她这是逼着自己给儿子分家。要把次子从家里分出去。
  一时间,她的手都止不住的抖了。身边的婆子大着胆子说话,“……那东西还在亲家奶奶手里放着呢,这要是万一……要不……叫二少爷回来……”
  不用!没用的!就是还了那一万两都没用。林氏这是抓住了她的短处一辈子都不会撒手的。自己不为难她闺女则罢了,要是真为难了,那她就叫自己身败名裂。
  这个家……不分都不行。这要分家,得先把二儿媳的嫁妆给补齐了。东西没了的,拿银子补上。
  她有气无力的吩咐,“查库房,该补上的就补上。”
  补到最后,她得动用她的嫁妆才能填补儿媳妇的嫁妆。晚上躺下又气的睡不着,儿媳妇的嫁妆这会子自己给补上了。自己的嫁妆将来谁给补?
  她气的推醒了男人,“宫里娘娘的事……真有谱吗?”
  贺大爷翻身,“有爹呢,没谱的事爹能干?分家……那就分。正好老二也就有差事了。省的在一个府里,小叔叔跟侄儿争这个争那个的……现在分了,对咱这边倒是好。以后娘娘那边还得靠着老二,老爷子不会亏了咱儿子。”
  谁跟你说这个!
  分家的事都定下了,琼姐儿才知道。再看送来的嫁妆单子,前后两份的对比。她知道,嫁妆又给补回来了。到了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爹娘不知道怎么办到的。
  她小心的看了贺知庭的脸色,递了一杯茶挨着他坐了,见他手里是几张契书,不知道是地契还是房契的东西,就道:“相公……分家这事,你要是不愿……”
  贺知庭‘嘘’了一声,“谁说我不愿意?”他还是一脸的端肃,“我早动过这心思,要不然,当初岳父说安排咱们去西北,我为何什么也不多问就应了。只要答应我去西北,这家自然也就分了。之前我跟朋友借了宅子,是城外的。就想着去西北的时候,把咱们院子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放到那宅子寄存着……没想到岳家回来的倒是快,不过能这么办成,也算是意外之喜。我这一走,大哥都会松口气。我也不必整日里藏着躲着,什么事都不敢出头。如此,正正好。这两年是我委屈你了。”
  琼姐儿认真看他,见他神色郑重,才信了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以后该孝敬还得孝敬,逢五逢十,咱们带茂哥儿回去请安……得空了,也请父亲和祖父上家里坐坐……”
  贺知庭抽出一张房契苦笑,“分的宅子靠着徐家……那地方如今没什么人住……倒不如住你的嫁妆宅子,那地方不是一直有人料理?”
  这下琼姐儿高兴了,金双她们就住那儿,紧跟着,琳姐儿就嫁过去了。宅子不大,但是尽够住了。
  一边是琼姐儿低调的安排人搬家,一边是琳姐儿热热闹闹的出嫁。
  路六爻在京里并没有什么亲眷,但没想到,早些年曾经在银州任过一任守备的将领,后来调回京城了。这人认识路六爻的二叔,还曾拿路二叔当幕僚用过,打问一些府衙的事。那时候,是陆家巴结人家。可如今,路六爻的宅子另一边就挨着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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