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新征程(校对)第3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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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西院不叫住,那好!这中路满满三进的院子,其实只住了她一个人。这要是把大房两口子挪出来,叫大房的嫡子跟着父母住侧院,腾出两个院子马上就不一样了。一个院子住两家,怎么住都住的开的。若是再惯着孙子辈别叫这个纳一个,那个纳一个,妾室少了,是非就少的多了。可老太太就是这般啥也不管,看着你们闹,如今只有更热闹的。
  四爷听她说了这个事,也才说了回来在门口碰上金孝的事。
  林雨桐就笑,“你这挑拨的有点明显?”
  “会咬人的狗不叫!”金孝就是这种人,心里越是不满,越是不会表现出来。说着话,四爷就觉得困,拉桐桐睡觉,“赶紧的……睡觉睡觉……”
  不缺吃不缺穿的,屋里暖暖火火的,操那些闲心干啥,还能不能好好的准备做一个老祖母了!
  林雨桐挣扎着拿炕头的杯子,“刚吃了,还没漱口呢……”
  嫌弃我呀?
  四爷亲过去,“刚才那个包子是豆沙的……”
  还挺甜。
  住在这边,有个好处,那便是儿女哪怕是住在一个院子的,可也不是说就挨的那么紧的。
  这次挪过来,院子原来的钱婆子跟着也过来,照旧伺候。这是老太太信得过的人,那林雨桐暂时瞧着,也还信得过。璇姐儿说小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三了。最近跟久儿也熟悉了。林雨桐冷眼瞧着,久儿这孩子也还行。虽说没有璇姐儿大吧,但小小年纪真是把世情就看了个明白。璇姐儿孩子心性,养的单纯了些。自来家里都是她最小,不光四房五个孩子里她最小,便是整个金家里,也只她的年纪最小。有哥哥姐姐她不稀罕,但是对弟弟妹妹那是真稀罕。从金久到金石到金世遗,璇姐儿对这三个是最好的。
  老太太那边送了好吃的来,必是要给这三个留一份的。因着金久是姑娘家,璇姐儿也最亲近。便是她爱吃的,也不吃独食了,必定是要分出一半来给久儿留着的。
  林雨桐和四爷瞧了,也不说啥。
  白氏见公婆不说,她也只笑看了,从不多话。她本身也是孤女,在徐家难道不是寄人篱下?对这些收来的孩子,宽容的很。
  久儿年纪小,但善恶分的清。谁是不藏私心的对她,她比谁都明白。因此,除了跟林雨桐亲之后,最亲的就是璇姐儿。
  璇姐儿要自己住,林雨桐就叫几个丫头跟着她一块儿住。金双几个丫头住偏房,她带着久儿住正屋。至于会不会被几个丫头带偏了……这个真不怕,久儿精明着呢。且能算计的杀了她继父的姑娘,指望她是啥善茬子?
  林雨桐从来不怕不是善茬子的人,下的了狠手不怕,只要心眼正,手段……也只是手段。因此,她把她下身的病给治好了,她教她医术,治病救人,医者仁心……救一个人,就是对她自己的一次救赎。虽说杀了那人没错,但心里当真就一点毛病没留下。有些伤痕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可救人,帮人解除病痛,却能一点一点抚平那点过去留下来的痕迹。但对于其他的,她一句都没提。这个世道,于女人而言,太艰难了。因着那事,她是见了男人就害怕……这辈子,也不想成亲。那她就得有本事自己养活自己,且得有本事保护自己。因此,很多东西,林雨桐教的隐晦,但她还是悟到了了。
  如今教的很慢,只因她识字量太少,好些都是现学才现认字。
  如今,久儿跟璇姐儿住着,最基本的认字上,璇姐儿就能抽空教她。久儿也把璇姐儿护的很好,出来的穿戴,从来没有不妥当过。之前去三房的院子找琳姐儿玩,结果碰上了两个姨娘……这两是粗人,上来本像是示好,见了璇姐儿就想摸摸手,看凉不凉。可久儿直接就把人给拦了,不多话,眼神却是冷的。
  吓的两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嘀咕了两声就退开了。因此反倒是得了孙氏的眼,过来跟林雨桐说,别看教的时间不长,可这些丫头是鼎鼎懂礼数的。
  她那边还是那俩姨娘伺候,洗衣服做饭的,但这俩人,是那么容易叫人指派的?
  那做的饭,不是夹生的,就是闲了淡了,偏偏只给孙氏的那一碗是这样的。不管是三爷吃的,还是两孩子吃的,都是正常做出来的。虽不能跟大厨比吧,但家常的口味,还算不错。三爷很满意。
  吃的还算顺口,穿的不甚讲究刺绣等工夫吧,但也厚厚实实的暖和。进门就是热汤热饭,晚上泡脚按摩,伺候的亭亭当当的。一家子坐在一块吃饭,只孙氏一会子‘呸’一口,把三爷给气坏了。只看两孩子吃的,就知道饭菜没那么难以下咽。他说了孙氏两句,孙氏直接就把碗往三爷手里递,“这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尝尝。”
  结果还没等三爷接了,人家妾室抢着接,然后孙氏一生气,要将那两只爪子拍走……这下完蛋,证据没有了,碗都给摔了。
  三爷越发觉得孙氏磋磨人,人家跑到两姨娘屋里吃饭去了。这两人也有分寸,给俩孩子吃的喝的,从来不敢马虎……只孙氏是热一顿冷一顿的……路过的时候,总能听到里面的叫骂声。但住着的,中间还隔着一片呢,是听不见的。林雨桐觉得挺好,至少私密性好了很多。
  夜里了,四爷和林雨桐这边的灯一灭,一般就都该睡了。
  金双跟钱婆子把院子里检查了一遍,然后也将门给关起来,哈着手在窗外喊久儿,“你伺候姐儿赶紧睡,你要看书,上书房炕上去。”
  久儿应着,璇姐儿却不让,“那边没那么暖和。”她朝外喊,“双儿姐,我放下帐子就行,叫久儿在这边看吧,不打搅我。”
  金双无奈,“睡着了小心着灯火。”回去被窝还是热的,这脱了也就躺下了。
  好半晌,就听金舞道:“二姐,我今儿去给老太太送蒸糕,见了大房的那几个了……”
  是说一天进来却被大房挑走的。
  金双‘嗯’了一声,“怎么了?”
  金舞低声道:“周家的那个红儿姑娘,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白面皮的那个……”
  嗯!
  金双知道,她家是有十来亩地,家里姐妹好几个,只有一个弟弟才会走,“怎么了?”
  金舞便道:“她说她得裹脚……”
  现在说的裹脚不是把脚折的变形,而是用布将脚缠紧,一定得瞧着细小可爱。大户人家也有那么给脚缠起来的,但养舞姬一般都是用塑性的木屐跟脚绑在一起,木屐比较薄,不影响穿鞋,时间长了,脚就会跟着木屐的形状,变成好看的弓形。但走路疼不疼的,只有自己知道。
  金双没说话,等着金舞往下说。
  金舞轻声道:“周红儿是跟我炫耀呢……说是大奶奶说,将来给她们找个好归宿……二姐,这是说嫁人要嫁当官的人家吗?”
  金伞直接‘啐’了一口,“当官人家什么样的娘子找不到,非找她那样的。她跟咱们还不一样,咱们在家里,是自由的。虽说得干活吧,但爹娘和少爷姑娘都还没闲着呢,咱们干点活,不应当呀?家里又没谁拘着咱们……想认字了,问谁给给教。想写字了,自去拿笔墨纸砚,活不干都行,只管去写去。或是累了,大白天躺着去,爹娘或是谁可说过一句?稍微打个喷嚏有点着凉,第二天娘就叫久儿把丸药送来了。你问问周红儿去,别打量谁不知道,她在她家,她亲爹娘对她都没这样。饭做不好了要骂,稍微不顺心的一样不是打就是骂。咱们饿了随时去找吃的,她们行吗?别说她们了,就是去山下看看,谁家的粮食是可着这么吃的?她周红儿除了炫耀以后,她还能炫耀啥?上大户人家?上大户人家就跟三房的两个姨娘一样,人家坐着她得站着,生死都不由人。那有什么可炫耀的……要是我,我宁肯嫁一户殷实的庄户人家……由着我自己过日子的……也不去享她说的那个福……”
  这话一说,当时谁也没说话,屋里的灯也吹了,各自躲在自己的被子里,良久,才没有再频繁翻身的声音了。
  等几个姑娘这都睡了,琨哥儿才合上书,穿了大氅出去,金逸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两人谁也没说话,将院子里里外外的再看了一遍。
  金麒和金世遗两人住一屋,晚上这个点,且不得睡呢。两人熬夜背书看书,为了不打搅别人,两人一起住的。
  晚上巡视,两人必要上这俩的屋子看一眼,吃的喝的炭火都有,检查一遍门窗,再叮嘱几句这才出去。
  巡视完了,就不用操心了。夜里也没有妨碍,一般是子时那俩夜读书的才打算睡,可这个点,结巴都已经准备起身了。他是天一擦黑,关了门就睡的。这个点金嗣不睡,一直守着听外面的动静,也看几页书,写几个字。等结巴起身了,他才去睡。结巴睡觉的时间也不短,如今天黑才下午五点多。从这个点睡下去到夜里十二点,这也六个多小时了。睡是足够能睡饱的。白天活干完了,靠在炉子边想眯一觉也没人拦着。
  所以,这院子里是昼夜都有人醒着,竖着耳朵听着的。
  但作为主家,琨哥儿要是不重视,那别人就更不会重视。他这般雷打不动,那下面的人心就一直是提着的。
  两人巡视完,各自回屋。
  琨哥儿回房的时候,白氏还没睡,手里拿着针线正忙活呢,“不是叫你早点歇着吗?”
  每天晚上巡视回来,她都在灯下干活。他以为是给孩子做的,想着明儿不行叫管家请两个村里的嫂子婶子过来,帮着做起来给点钱,管两顿饭的事。
  可拿起来一看,竟不是,是一双颇为鲜亮的绣鞋。这鞋子细巧,也小一些。这不是白氏自己的,她的脚有多大他很清楚。也不是自家娘的,娘是能跃马扬鞭的人,又打小习武,脚板可不小。璇姐儿?更不是!这丫头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水红的颜色了。
  他就问说:“是给琳姐儿的?”琳姐儿只比自己小几个月,实际年龄却比白氏还要大一点,没道理给隔着房头的小姑子做鞋。
  白氏面色一红,“不是……是给大嫂的。”
  大嫂?
  姚氏?
  琨哥儿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一句话也没说,扭身就睡去了。
  白氏站起来,想说点什么,那边却背过身子不肯搭理。她咬着唇……这是新婚至今,从来没有过的事。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一家子都看得出来,这小两口的情况不对。
  儿子媳妇闹矛盾,婆婆装聋作哑就好。这种事是往往以插手就更坏事,她忙她的去了,今儿得待客呀。只叫白氏在屋里却歇着,啥也别干。
  那边四爷却叫了儿子去书房,“怎么回事?”
  琨哥儿没法跟亲爹说呀,他只问道:“您前儿不是还说,忙过舅舅的事,得亲自去接一趟姑太太。要不……儿子去吧?”
  孩子不想说,那四爷也先不问。只道:“你去老太太那儿,就说明儿我打算去接姑太太,问老太太有什么话要带的……另外告诉金一钱,他得跟着去。”
  琨哥儿应了一声就要走,四爷又给叫住了,“你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古板了?”
  没有啊!
  琨哥儿坐回去,一板一眼的,“爹,儿子也要当爹了。”当爹了,还能再不稳重吗?这是稳重,不是古板。
  “还知道你要当爹了?知道要当爹了,不心疼心疼孩子娘呀?”四爷就说他,“你媳妇有什么不对,你教她。动不动就甩脸子,你当谁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呀?不说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叫林雨桐知道了,林雨桐非得腹诽他:就跟你以前不是这德行一样。
  父子俩说着话,就起身往外走。琨哥儿要去找老太太说话,四爷要先去见见金匡,然后还得出门见李诚。
  林雨桐只看着爷俩穿的妥当,又把林家给四爷拿的毛大氅给了金逸一件,才叫三个人出了门。
  金匡如今是谁也不见,弄了一屋子的石头,学雕刻呢。一边放着书,一边放着石头架子和各样的工具,屋里炭盆放了四五个,只穿着夹袄在屋里也不冷。
  四爷推门进去,金匡就摆手:“关门关门……”火盆边烤着石头呢,也不知道想干啥。
  这边关了门,四爷就选个快石头坐了,开口就说了两件事:“大皇子摔下马据说是以后下不了床……李诚来了……”
  金匡手一顿,然后吹了吹手里雕刻出来的石头沫子,然后又继续,嘴里只‘嗯’了一声,好半晌才说:“李昭有些儿女情长,妇人之仁,这作为守成的君王,这不是什么大毛病。许时忠……枭雄也!作为老师,我跟李昭说过我对许时忠的评价……我意在提醒他,用此人可以,但更得防着此人。可他顾着情分,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如今……被反噬了,原也活该。只是天下姓李,许时忠尚有许多顾虑。可一旦换成他……位子变了,看人待事自然就变了。”
  四爷就道:“我拜托李诚给许时忠递了一封信。”
  金匡愕然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四爷:“嗯!不错,硬脾气也学会软着行事了。这倒是意外收获……许时忠在如今的位子上,他还是你的姐夫,这么做是有用的。可要是他换个位置,他可就不只是你姐夫了……这道理你得明白。”
  意思是,压着他别往上走那一步,金家才有喘息之机。
  换言之,这金家还得做保皇党。
  两人就同一件事交换了看法,金匡到底是有几把刷子,跟四爷的想法大同小异。
  就听金匡道:“你低头能解决眼下的困境,但等明年开春,面临的困境也会迎刃而解。要是只有叫你低头这一条路走,我就不会硬撑着,早叫了你来教你怎么做了。”
  四爷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是保皇党,那金匡自然就不是一个人。当时杀了不少,但许时忠只敢杀鸡儆猴,却不能真把人都给杀完了。这里面又有许多的阳奉阴违的……等过了风头,明年开春也好赶路了,那些同一阵营的,一定会想办法再找金匡的。毕竟,金匡是这一党的标杆人物,且他出头,不担心许时忠一怒之下会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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