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校对)第5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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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随着这支规模不大的生力军投入城中战场之后,就好像是成为了打破和撬动城中局面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没多久就给朱老三带来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式的捷报频传。
  “报,飞黄都并所在人马,已解围城西攻至子城外。”
  “报,飞黄都已在子城西门阵斩蔡州大将张晊。”
  “报,排山都击破东门楼,擒获敌汝阳兵马使秦贤。”
  “报,子城内有人开门向南出逃了,疑似秦氏亲族眷属的骡马队,追云都正在绕城全力追拿中。”
  而直到这一刻的朱老三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伸出血块已然凝固的手掌,而任由人包扎起来。既然作为秦氏亲族已经开始出逃,那也意味着蔡州州城和昔日淮西重镇的汝阳城大局初定,偌大的蔡州境内也就剩下继续扫荡(抄掠)和巩固战果,准备迎击秦宗权回师的后续事宜。
  而在其他地方,随着一方强横势力的老巢——蔡州州城的陷没所带来的的连锁反应,则是还在继续余波激荡和回响起来。
第八百八十二章
野死谅不葬(续)
  而在宿州州治埇桥城内,随着人声鼎沸而无所不在抄掠、奸银、杀戮和争斗的蔡州军,成为了这座刚刚浸没在血色中陷落城池的唯一基调。偶然间,还可以见到某些大户人家光秃秃的尸体,被成墙里或是楼上丢出来,然后又被推进冻结起来的沟渠里。
  而人称“大贼帅”的秦宗权,也一下子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当中。他手下虽然还有号称十万大军的大几万人马和众多裹挟来的民壮、妇孺。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苦心营治的蔡州城,居然会被轻兵掩袭的朱某人给那么快打下来。
  至少在这个冬日的冰天雪地里,让他驱赶着这支断绝了后援和输送的在外久战之师,重新仓促回师奔走上百多里,而与蔡州城中占据城防的地利,和以逸待劳之势的朱老三都亟军决战,那无疑是难占上风的自取其败。
  严格说坐在原来隶属于宿州盐院使的虎皮大靠上,身形偏瘦却穿着滚银边猩红大氅的秦宗权,就看起来明显有些过与格格不入了。至少相比麾下那些凶形恶状的部下们,他在形貌上甚至有些过于普通和和无害了;只有一对天生往下耷拉的粗眉梢,还显得总是一副性质不高的模样。
  然而只消他一旦有所举手投足的动作,或是开口说话之间;那些再怎么粗野无状的部将或是放荡不羁的从属,也自然而然的危襟正坐或是挺胸凹肚的目不斜视,就像是最为乖顺的猛犬或又是充满敬意的生徒一般,当众俯首帖耳亦然。
  这就是他身为蔡州军之主,旧日朝廷的奉国军节度使,新朝大齐授予的淮上招讨使,即鹿候;而始终游刃有余的周旋和游离于各方,长久自立不堕的底气凭仗所在。或者说他善于相人和将心,所以总能够游刃有余用各种声色、富贵和权位的对应手段,在私人恩义威德之下将其驱使如猪羊和鹰犬。
  事实上,自从他从区区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忠武军将校之身,率部私自回乡创下这么一番基业的过程当中,那些曾经小看或是轻视过得他各色人等,如今大都已经骨头烂得不可收拾了。而相应的妻女家人更是沦为他麾下肆意操弄的战利品。
  当然了,这世间这么大概以天下之广,也不是没有在格局和城府、手段和气魄上,能够让他有所敬畏和尊敬,乃至为此卑躬屈膝而退避三尺的存在;不过也就只有寥寥无几的数人了。
  比如那位毕生杀人无算,人称“血菩萨”“杀生相公”的崔安潜:或又是长安城里那位敢于席卷和动摇三百年李唐天下的冲天黄王;若是直面这其中任何一位,他也唯有收敛头角和野心来伏低做小,而甘为牵马持蹬之辈。
  其次那位号称经略纵横手段无双,而假子遍布藩镇的小杨(复光)都监,或又是誉满东南却难掩老迈守户之态的高郡王。若是不幸与之为邻,他也能有所忌惮的按耐住自己的进取心思,而恭切厚结之,再从别处做打算好了。
  然而现如今一场关中大战,让他最为忌惮的黄王与崔相公拼了个惨烈无比的你死我活;一个就此丧师无算就此下落不明,一个仪式损伤惨重而远在关内自顾无暇;然后是原本足以镇压和调和中原各镇局面的小杨都监,也深陷在了蜀地的纷争当中;那位国之鼎柱的高郡王亦是昏招频出自毁根基。
  这就不免让他心宽胆大起来了;尽管如此对于那位高郡王治下乱成一片的淮南之地,他还是抱有了相当的谨慎之意,而只是派了孙儒这区区一只偏师以为不痒不痛的试水,结果未想到一来二去的太过能干了,就将自己的弟弟秦宗衡都给坑了进去了。
  当然了,除却掉淮南那边的些许困局,他总率蔡州军马眼下的总体局面还是相当不错的,无论是武宁军、泰宁军还是平卢军,全部捏在一起都不是他麾下声势正炽的蔡州子弟对手;这些日子下来一直在丧师失地,就连兵马使、都将、都虞侯之类的大将,都被陆续打杀俘获了十几个了。
  甚至依靠从战斗中缴获的器械和工匠,打破了传统过些之众不利攻坚的劣势,而把里外相合得吧武宁军(徐泗镇)屈指可数的坚城之一,宿州州治的符离城和埇桥镇都一起打了下来。这无疑是能够让他的蔡州军声震八方,更进一步的大好势头。
  然后,他就被来自都畿道的朱某人给狠狠成功背刺了一把。这朱老三又是什么人物?至少在黄王入关之前,谁又晓得人多势众的贼军中还有他这号人呢?更不是秦宗权麾下诸多积年悍贼和盐枭、剧盗们所能看上眼的。
  大多数时候周边对于这位“东南行营都虞侯”的印象,不过是很能做买卖也很爱钱;恨不得把什么东西都拿来变卖了。唯一的战绩就是携手天平军和河阳俊德反攻之势,抄了打到河南境内来的魏博军后路而已。
  甚至容易兴兵入关驰援黄王的一场,都被人打的损兵折将只能灰溜溜的遁逃回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对着都畿道内,那些从征的义军别部行那侵轧兼并的勾当;看起来很有些外厉内荏的虚浮做派。
  因此,就连秦宗权都一度未曾将其放在心上,只是碍于这厮从属于长安方面的直属资序,又长期与山南太平贼互通往来的渊源;一旦打起来不能一鼓作气拿下的话,就要陷入持久烂战,还可能受到同属攻守盟助的天平、河阳的攻打威胁。
  秦宗权虽然一时想不通一贯还算相安无事而私下有所来往的对方,为什么突然就翻脸要攻打自己的老巢蔡州,但他也知道若是不做对应,或是对应不善的话,如今兴聚起来的破竹之势也会很快流散殆尽的。
  “大……兄……大帅,可有点章程。”
  他的五弟秦宗言实在忍不住这种沉默的煎熬出声,却又被他看了一眼连忙改口道:“咱们的妻子儿女,兄弟们的父母亲眷,可都落在了汝阳城里了啊!”
  “瞧你说的,谁没有妻儿家人么,这军中这么多子弟儿郎,难道不就是我们的家人么?”
  秦宗权很快就从各种负面情绪中摆脱了出来,略带呵斥道:“只要有这些‘家人’在,什么妻妾儿女没了,难道不能再取,再生一些么?”
  严格计较起来,他的麾下倒是习惯了游荡征战,就连粮草军资财货和沿途裹抄来的丁口牲畜都大多数携行在身边。因此在汝阳城里损失掉的那些倒也伤动不到他的根本,只是对方选的这个冬日后时机确实让他有些恶心和腻味不能而已。
  “总率,已在城中抄得大小仓房十三处,”主持城中抄掠等后续事宜的大将赵德諲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既然如此,就把信使杀了……先让兄弟们安生歇息几天再说了。”
  秦宗权摆摆手道:事实上,相对于已经成定局的蔡州方面,他更在意的是北面与都畿道有所攻守同盟的天平军动向。
  而与此同时的郓州境内,一支高举着曹字将旗的人马也刚刚开入铺满素白的原野当中;而径直来到了被冻结的硬邦邦的黄河岸边。身为天平军节度留后的曹翔亦是站在稀疏飘落的风雪中,对着许多准备好冰滑子和冰爬的士卒们慨然道:“敌既可来,我亦可往。”
  “不知,众儿郎可与我一雪前耻呼?”
  “杀敌。”
  “报仇。”
  “雪耻。”
  无数士卒振臂如林的高呼到。
  而在被冻结成大片冰面的河阳北面,隶属于怀州(今河南泌阳)境内,亦是有一只整装齐备打着“诸葛”将旗的大军,向着北面群山之中的太行八陉之一,通往河东上党之地的泽州境内的白陉开拔而去。
  而在负责领军的主将,河阳节度使诸葛爽之子,副使诸葛仲方身边,亦是有人在低声介绍军情道:“只要能在大雪封山之前,拿下天井关就成;来年的泽潞境内,必然有我河阳军的一席之地。”
  “储帅,此乃是老令公的一番苦心啊!!”
第八百八十三章
野死谅不葬(续二)
  而在江陵城中,全民运动会刚刚结束的风潮和热度还没有过去,却依旧又沉浸在了对于都督府后宅有孕的各种关注和揣测当中。而在大都督府公事厅的案牍房当中,周淮安也在取来自北方的突发奏报。
  “这么说整个冬天里,潼关以东的河东、河南等中原各方再度打起来了?这可是涉及到七八家的势力啊!”
  周淮安不禁问道:“回主上,如今不止是河南方面,就连大河以北的河朔三镇都各自有所动作了。”
  自从淮南攻略之后,就转而负责关东地区外联部门的李师成低声道:“其中除了暂时处于守势的魏博镇,已经确认进军井陉的成德镇之外,海路来报卢龙镇那边同样也发兵在外了……只是尚且动向不明,还需。”
  “嗯,能够做大这么一步也不错了……我军在北地的布局时日尚浅,没有必要急于求成的马上出结果……还是多多积累和潜伏为主吧!”
  周淮安点点头;这还要多亏那些沿着太平军所掌握的海路和江河水道,而贩运南方物产而行游北方各地的各色商旅;其中赚不赚钱赚多赚少还在其次,关键是能够既此打探到的消息,和亲眼见识和判断一些事态发展的第一手资料。
  不过在具体延迟的时效性上就充满了玄学概率了,得到的东西也是粗梳大概的居多,只能作为某种大局上的参照,而缺少可以具体分析的数据和样本。随后,李师成又奉上一份新的文书道:“这是平卢方面的登州货站,所转送回来的新罗国消息。”
  “新罗国啊,居然是他?”
  周淮安不由感叹着想起了后世那个把封建两班制度改头换面延续到现代,而把演艺界人员当做奴婢来肆意折辱的神奇国度。
  当然了,相比富产金银而被预定了有限征服和占领对象的倭国方面;作为华夏传统附庸和臣属的新罗国存在感无疑就要差了一些。因为其地方多山而土地出产有限,在历史上大多数阶段,也唯有顺波逐流的尊奉事大于任何一个中原王朝或是临近具有威胁的势力。
  但不管再怎么小国寡民的贫弱之国,长期与中土通商兴贸下来,还是积累了不少相应的利益和产业来。而这些肢解或是间接的利益,也随着逐渐控制了沿海地方通航权的太平军水面力量,而渐渐的辗转入大都督府所扶持的外围势力手中。
  本来这件事情,是打算交给从南海调遣回来的归化人孔利落,但是他在温州之战后却觉醒了某种趣味,而自告奋勇本路转行跑去带兵打战去了。再加上,相比内部斗争还仅限于上层之间的倭国,如今新罗国内的局势却是一片混沌不明,这件事情就被一直拖了下来,直到最近才发生了变化。
  要知道,今年正是新罗第三位女王——金曼在位的第二个年头。而新罗国在经过了数十年前的“张保皋(弓福)之乱”,就陷入了每况愈下的持续衰败当中,到了如今更是王令不出金城(今韩国庆尚北道庆州市),而地方豪强、军头林立以城主、郡守名义自行其是。
  因此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大概再过上几年就会农民大暴动中,迎来所谓朝鲜后三国时代。掀起乱世争霸的那些群雄们,诸如甄萱、弓裔、王建等人物,如今也应该还在蛰伏草莽的状态当中,等待日后风云而起的时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偏东一隅的效果,也是某种意义上中土事件的翻版。
  而作为这一切根源的张保皋,也算是新罗历史上一个颇为励志的传奇人物。他原本只是被贩卖的奴婢,后来承蒙提携阵前成为武宁军的一个小校。有感于甚是可怜,以及当时来自中土的唐人豪强、商贾,纷纷抄掠新罗沿海地区,掳走当地女子而调教为新罗婢贩卖取利,而令新罗百姓深以为苦的传统。
  乃至于同乡郑年一起脱逃回国,在赤山建造了法华院传播中土佛门天台宗,并以此为根基聚揽信众,一边屯垦一边操练,建立了所谓的清海军(镇);通过一边打击海盗而剪除异己,一边垄断包括新罗婢在内的多国海路贸易,成为了当时可以干预新罗王政更替的一方大势力。
  但是他终究是微贱之人的出身,本身的存在就是严重威胁和挑战了新国国内现存的统治秩序。所以在嫁女给他所扶持的新王不果之后,就被那些贵族大臣联合起来诱杀与酒宴之上;而清海军的势力也因此分崩离析,而变成持续溃乱新罗国内数十年的持续匪患。
  期间先后又许多自称是张保皋后人和部下的存在,不断的居中掀起一轮又一轮的反乱和骚变;又在旷日持久的围剿当中,逐渐拖垮了新罗国从中枢到地方的统治秩序和维持力量。也让各种被压抑了上进之途的地方豪强、军将势力得以乘势兴起,而在王令之外事实上的割据一方起来。
  而这一切根源使然,又要牵扯到到新罗国现有一个非常奇葩的奴隶氏族氏族遗存——骨品制。一种古朝鲜三姓王族和六部贵族世代,严苛的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决定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的社会等级制度。
  以朴、昔、金三家王族地位最高,称为“圣骨”(第一骨),大小贵族依次分为“真骨”(或第二骨)、六头品、五头品、四头品等四个等级。只有“圣骨”、“真骨”贵族能继承王位。其他贵族按不同的身份(骨品),担任高低不同的官职。国家大事须经国王和高级骨品的贵族参加的“和白”会议决定。
  各骨品都自我封闭,互不通婚,以保证血脉的纯净和正统。因此,和对岸的倭国一脉相成下来的,就是被后世诟病不已的血亲通婚制。因为按照相应要求,骨品中人也只能迎娶同族同家的女性亲属。相比之下什么拜火教的亲上亲,什么草原上的收继婚,什么德国骨科都弱爆了,而直追古埃及人的优良传统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骨品中人体力够好又下得了决心,就算是想要强行达成全家桶成就也未必不可的。而流传到后世那个九华山地藏王菩萨在人家行走的化身——新罗王孙金乔觉,也未尝不是厌绝了骨品制这种,违背正常人伦的奴隶氏族遗存,才萌生了最初出家之念以为逃避的。
  此外,类似于印度的种姓制度,社会等级下还有三头品、二头品、一头品、平民、奴隶等各个低级阶层,这些阶层属于非骨品。而这些人是没有姓氏,也不被允许使用来自天朝上国的贵文(汉字),因此他们在称谓上都只能加个弓字,比如哪怕张保皋身为拥立新王的权臣,在新罗国也只能被叫做弓福。
  因此至于那些越级与下等孤品通婚和留后的,则会被整个阶级毫不犹豫的打落凡尘而成为贱籍所在;世世代代不得翻身。也就是后世朝鲜母继制(孽生子、贱种姓)的源头。所以一旦王权衰弱之后,这些被压抑极狠的地方力量就乘势一起爆发出来,而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能够在一片烂泥潭一般的新罗境内打开局面的,居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前通商科主事,如今依旧转任(后勤)筹备局的王启年。或者说在江东攻略结束之后,他就带领好几条船重操旧业的北上探路去了。而当他们因为风浪不得不在新罗沿海的赤山浦(今荣成石岛镇)靠岸时,比较取巧的借用了昔日淮南节度使的名义。
  而作为“国朝鼎臣”“南天一柱”的当代淮南节度使高骈,同样盛名远扬在外而传播到了新罗之地。因此打着淮南节衙采办使和渤海高氏旗号的王启年一行人等,居然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沿着海岸进入新罗东海岸的良州,最终抵达了位于新罗东岳的吐含山下的金城京;正所谓是破船尚有三斤钉,虽然王室权威大衰的政令不行。以真圣女王为首的新罗君臣还是颇为热忱的在临海殿,接见了这一行来自“淮南”的使者;在接受了铜镜、茶团、漆器、锦绣等礼物之后,也馈赠了海豹皮、缣布、玉石等土产作为诚仪。
  当然了,更关键的是取得了对新罗贸易权上的通许王书。虽然如今王权不振而政令难出金城左近,但是拥有这点大义名分再加上渡海船团所拥有武力基础,和后续支援为后盾;已经足以在新罗沿海的地方上,就此占据一席之地了。
  而在另一方面,虽然新罗地方穷弊不堪而战乱绵连,但是作为汇聚了天下贵族所居的王京,在举新罗九州五京之力的供养和维持之下,已经发展为拥有178936户、1360坊,号称是“城中无一草屋,接角连墻,歌吹满路,昼夜不绝”的大都邑。
  因此对于渡海而来的,哪怕是在中土也是富甲东南著称的“淮南物产”;同样拥有极大的兴趣和消费渴求。尤其是唐地的书籍、笔墨和纸张,在当地可是一价难求的十数倍厚利。乃至在和白会议上,促成了在九州五小京之一的金海京(庆尚南道金海市),建立所谓的“淮南馆”决定。
  因此,当王启年一行就此满载回归,又组织起第二次规模更大的船团启程之后。所谓的淮南使臣团就变得而愈发“实至名归”起来了。不但在队伍中有了货真价实昔日淮南节衙的属官和部将,就连相应的文书和印信,也是出自那位已经沦为阶下囚的高郡王之地道真迹,堪称要多少有多稍。
  后来又在以保护商道为名,逐一驱逐和击败了金海京附近几个土团、豪强势力背景的幢主(郡守)、城主(县令)之后;如今新罗东南部金海京的城防,已然变相掌握在了驻留当地的船团武装手中;只是明面上还是尊奉金城派来的仕大等(新罗官名,别称大尹)庶王子金圭。
  而余下横据良州与康州之间,那些自成一方的城主、幢主和军主们,也像是一下子都变成了尊崇王室的忠臣一般的,开始主动与淮南船团进行交好和接触。然而在这个时候,王启年却是给后方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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