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校对)第2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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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主如果不除掉这五种像蛀虫一样的人,不广罗刚直不阿的人,那么,天下即使出现破败沦亡的国家,地削名除的朝廷,也不足为怪了。
  而现在在太平军的论调当中又增加了第六蠹,也就是豪族大户、田主缙绅之流;他们虽然广占土地,而贪得无厌兼并和强取豪夺的掠夺弱小平民和贫户之产。令广大劳动者几无立锥之地,耕者尤饿死,织者几与冻毙;哪怕卖儿卖女尚不得已供奉,只能在卖身为奴或是辗转于逃荒之途,竞相填死于沟壑。
  所以只有追随太平军的旗下,逐一打烂这些趴在广大百姓身上吸血的蠹虫,及其所罗织和缔造的吃人规矩与枷锁,在《太平田亩制度》的主导下重开颁田故事,才有可能回到古时人人有地种有工作,依靠努力与勤奋就能得以自足衣食的好时代。
  “他果然尊奉的是法家的故彀,崇尚暴秦之严刑峻法以为先的商君、韩子源流啊。骨子里行的还是古时军功田爵的故智啊。”
  满脸皱纹如沟壑的郑氏族长,对着另一位在府上做客的对方名士徐东野恳声道。
  “只是商君变法乃以秦孝公之邀,自上而下重金悬柱以为立信,屠戮公族旧贵以为立威,遂得以泽及世代的强秦之法。而这为太平贼之主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乃以自下而上蛊惑和鼓动草民、氓首为前驱和造势;杀戮豪强大户以为威势,收聚田土财帛收买饥民、贫家以为附骥,做的乃是倾覆天下的混沌之道啊。”
  “如今眼见州城易手在即,我郑氏身为首当其冲的城中大姓,只怕在所难免了……只能寄望他是法家的门徒之下,不至于残横诛连和恣意滥行过甚了。”
  “这些年在世事艰巨之下,我郑氏行事虽然称不得问心无愧,然而还是有一些子弟算得上是洁身自好而与诸事无干的啊;是以还请先生带他们出走去,且与本家撇清干系才是啊。”
  “如今本家已有守愚(郑谷)闻达朝中,家门宗嗣且得指望了。故而,日后无论先生是令他们前往入幕,还是就地事贼都无妨了……这样至少日后天下重新安定,我家都有一直血脉可以传续而下啊。”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有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哭喊道,“阿翁大事不好了,突然有人开门迎了贼军入城,已然控制了诸门出入,而引众正向本家儿来了。”
  半响之后,随着破门而入的惊呼和哭喊,怒骂的喧闹声,曾经在袁州根植绵延十数代至今号称“小半城”的宜春郑氏,就这么灰飞烟灭于轰然而至的时代大潮之间了。
  而被从后门给带出来的徐东野,亦是不由的有些隐隐的兔死狐悲和怅然感伤起来。然而他这副心情刚刚体现在脸上,却被自己昔日的学生,如今负责联络他的陈彦章瞅见了,不由开声相询道:“先生是否觉得有些不忍呼,说实话,当初我也是有些不忍和不解,为何有些颇有名声的积善之家也不得幸免呢。”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起来继续道。
  “然而当我随义军中,眼见和接触到了那些辗转于道途的流民饿殍,那些弃置于沟壑的累累童骸,那些枷具在刑房和地牢的田户、佃客,那些视若猪犬而被肆意打杀弃尸的卖身奴婢……我就再没有困惑和惶然了。”
  “这世上所谓积善之家,得以创下累累名声的家当又是当何来,还不是堆砌在世世代代被穷剥罗尽之后,无数氓首小民的累累尸骨之上么;先生敢说这家大宅里的多数人,就对底下那些奴仆役使的作为毫无知觉么。”
  “他们只是对这其中的弊情和苦难,装作不知道或是视而不见而已,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受用那些家中聚敛而来的膏血,维持他们富贵体面的日常行举;然后再吟诗作对感叹一番民生艰巨和官府暗堕,相互吹捧传唱揶揄了名声之后,就是一方颇有良心的家世门第了。”
  “是以,太平军中时常有句话叫做,累势山崩之下岂又完全无辜,或有毫无干系的任何一块土石么;是这世道已经容不得这些虚有其表的积善之家,在盗世欺名的继续苟存下去。然而,那位大人又有句话令我深以为然的,便是:一家哭乃至数家哭,总是好过万家哭……千万家哭,总好过天下具哭。”
  “而今这天下之患,最缺少的便是这种令一家、数家哭而万家得笑;千家、万家具哭而天下尽然欢颜的,改换天地经纬的不世之人啊。”
  “而先生素来洁身自好而安贫乐道,唯以教化初衷不改;难道还会替这些吃尽生民膏血的蠹虫之辈,有所感同身受么……他们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而令亲眷族人得以安然受用的时候,可曾有想起过先生的教导和交情呢。”
  “如今的太平军上下虽大多起于微寒,却是矢志践行上古先贤‘有教无类’的大道,而令万千氓首、小民都有泽及教化、启蒙开智的机缘……正需要先生的这一身学识和志向,共襄盛举尔。”
  ……
  时间就像是指间沙一般的轻易流逝而过,开春的江上依旧是寒风料峭,周淮安却站在船头上巡阅着自己阵列在江边的步队。
  在这段时间里,相对于湖南境内忙于生产和建设的有限平静;荆南境内向着山南全力渗透的外围;位于江东诸道可谓是遍地烽烟再起。
  得到了支援而安然度过了战后最初的疲弱期之后,黄巢亲率的东路大军再度势如破竹的沿江而下所向披靡,挥师掠夺饶州、信州、池州、宣州、歙州、杭州等十五州之地,部众又发展到二十万人。
  当然了,这短期内扩充起来的号称二十万之众,其中有多少水分又有多少真实的成色就完全不好说了;但是不管怎么将在黄巢的兵锋之下,大江以南的江东、江西、两浙诸道,已经是没有明面上可以阻挡和限制他的存在了。
  就连号称东南强镇之一的镇海军节度使周宝,也只能勉强分兵保住自己理所在内的几处名城大邑坚守不失,而对于其他地方彻底放弃治疗,而任其自行兴灭了。
  至于江东三镇之一的宣歙观察使裴虔余,更是麾下宁国军大败亏输之后弃城潜逃了;直接把治所宣州丢给了黄巢的本阵;乃至江东另一镇的浙东观察使柳瑫麾下就更加不堪了;当初他是朝廷委派着渡海前来收拾地方局面的,除了几船的犒赏之物意外,就再没有多少军卒以为凭仗了。就连麾下的义胜军也是近年重建起来的新师之选。
  因此,在失去了淮南军为外援和呼应,又在黄巢大军压境之下,他麾下的义胜军却闹出了犒赏不均的纷争。然后被他已经投贼的前任崔缪给劝诱和说动了旧日的部下,而乘他在城门观战鼓舞士气的时候,暴起发难给捆拿送出去开城投降了。
  城中义胜军的大部因此一哄而散,一部分就低投降和归附了黄巢的本阵,还有一部分而流散四窜道乡野当中变成新的匪患和寇盗来源了。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义军阵营中所面对的主要战斗和冲突,反而是发生在与那些土团、镇戍兵为代表的地方势力之间。
  比如通过海上一直与广府往来不绝,位于杭州的地头蛇八都团练使董昌,就击败了好几支轻掠其境的义军别部,反而乘机在官军失去控制力的越州(今浙江绍兴)和湖州,扩大了不少地盘和人口。
  在此期间也有一个名为钱镠的石镜都副将,以勇猛善战而开始崭露头角名闻当地。然后不出所料的引起了董昌的忌讳和提防,被委任称为水军都将而负责往来广府之间的船舶护航。
  至于长江北岸的淮南军则在这冬天里,就像是失明了一般的对着对岸的烽火各种不闻不问。唯一比较明确的消息就是,扬州方面开始召集各地的守臣和驻军将领。
  事实上,如今太平军在大将军府当中,其实也是有着相应的消息来源,和比较稳定的交流渠道的。
  道理很简单,虽然大将军府名下,很多义军将领在明面上对于太平军所属实力,各种羡慕妒忌恨和不以为然之类的,但是私底下通过部下之间交通往来,却是一直就没有断绝过的时候。
  尤其是在这段时期,更是有着爆发性的增长趋势。原因也不难理解,他们大多数有争战和抄掠的经验,但是却没有生聚和产出的观念、手段。
  然而在战争当中的死伤需要抚恤和补充,日常的军队需要供养,并维持训练和装备的状况,将领们也需要维持较高水准的奢侈享受和相应待遇。更别说前些日子信州大战之后,各部义军扩充起来的巨大资源缺口。
  因此,在每一次战斗之后将所获尽可能变现,而不是白白堆积在帐房里霉烂、朽坏,就不可避免的要与掌握了长江中游和岭外地区的太平军,私下进行打交道以获得相应的所需物资和财富。
  虽然他们处于明面上的一致立场,大多数在口头上与太平军之主势不两立云云;但是私底下通过曹师雄、朱存、张居言,或是级别更低一些的高季昌、王重霸、李响之流,都有的是相应名义下进行暗地里交通的故旧渊源;也就是郭言没有人勾搭而已。
  所以,当黄巢的大军席卷东南而势如破竹遍地征战之期,大江之上往来于江陵满载各色物产的船只,也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络绎不绝,其中经营的项目也从原本基本的粮秣军资,迅速扩大到了方方面面。
  对于太平军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情,用清空陈年积压的库存,来换取义军本阵手中掳掠的财货和其他资源,还能变相的支援和扶持义军的势头,也是一本万利而好处颇多的生意。
  以至于,甚至有胆大不韪的义军将领,开始贩卖起相应的官军俘虏和义军的伤病员来了。当然了,前者算是平均水准尚好的壮劳力,可以用来承担一些危险而繁重的劳役,后者则是买一送一搭配的添头。
  因为对于某些义军将领而言,除了少数亲族出身的精锐、秦兵之外,大多数伤病员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拖累和负担。但是为了整体的士气人心着想,又不能随便丢弃他们;因此一旦太平军提供了相应的解决方案之后,就迫不及待打着各种旗号和借口,暗地里给安排过来了。
  至少对他们而言,用节省下来的钱粮物用,又可以招募更多吃不上饭的丁壮来给自己卖力。虽然也有人觉得这样做是不对路,但是却无法抗拒眼前利益所带来的迅速见效整体势头。
  所以,作为大将军府中高层为首的核心机要,固然是没那么容易打探到的,但各种源自军府中下层和外围各部的消息却是委实不少的。是以就连来自黄门八子中人,或是左军师李俊儒之流手下的消息都有;就算是有人讨厌行事和作风异于常人的虚和尚,及其所代表的太平军势力,但是却基本没有人会讨厌从太平军这边获得的财货;或者说是掩藏在各种名义和关系之下,所直接或是间接获得利益和好处,已经足以让人选择性无视了。
  是以,在经过了将近半个多月时间准备工作,收集和打探消息往来的过渡和缓冲之后。公开婉拒了来大将军府任命和封赏的周淮安,还是决定前往江州与这位天下义军的共主会晤一时;也是谋求盟定一下日后的势力范围和经营方向的打算。
  当然了,这一次肯定是带着足够规模的军队前去参加会盟,亦是一种相应的武装和实力宣示手段。虽说受到邀请的,同样还有其他已经在地方上形同自立的别部义军势力;但是实际上的阵营格局当中还是以太平军和黄巢的本阵为主导才对。
  藉此展示一下太平军日新月异的肌肉,也可以避免日后义军阵营当中更多的摩擦和冲突;乃至一些来自于暗中的无端恶意和麻烦。招人嫉恨是一回事,但是能够让对方觉得得不偿失,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恩诏不念栋梁材(中)
  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团圆,好吃美食吃到撑……
  在出发之前,周淮安已经部分调整和明确了太平军的军事体系。主要是将岭外湖南、荆南境内的五万多人马,岭內的近三万人马,以及安南的七八千驻留部队。相对杂驳的从属关系,给重新归列成为一到八的主战军序和戍防、屯守的二三线序列。
  大致由老营、新营、暂编营和补充营,驻队营等等,九十多个不同用途和职能所属的营头构成。其中除了只有训练任务的补充营和承当部分生产任务的驻队营以外,其他的老营代表得是野战精锐,新营代表的是正规战兵,暂编营则是用来吸收和改造兼并的别部义军所属。
  按照规划,第一到八军序是作为具体作战和临阵指挥的编制。约莫配属六到八个不同职能的营头组成;每个军别设一个领军兵马使,以郎将衔领之,再设左右副将佐之。各领若干个(营)都尉和别将,(团)校尉、(旅)旅帅、(队)队正、(火)火长和(旗手)五头。
  而在编列剩下的二三线驻队团和屯所巡护队,工程营造编制;则被按照区域分列为十几个级别次一等的重点防戍区,称之为守备使以都尉衔领之。作为二线的后方缓冲和对方镇压、肃清的重心地带。
  至于日常的內务管理、后勤补给、装备维护和训练,人事考核、军纪纠检、宣教抚恤等等等,则统一还是由周淮安手下的太平军六曹三参协助总筹管理;同时与偏向政务方面的留守司,相关职能部门进行业务对接和协同。
  这样的话,算是初步将军事和政务系统,军队的战地指挥和运营管理职能,机动作战力量和对方守备武装,给初步的区分开来而接近后世近代军队的发展方向。
  下一步周淮安还打算将更加细化的军队参谋职能,也给独立出来而成为一个升迁体系;只是这就需要足够数量的合格候补人选,光靠随军夜校和后方的速成班,一时半会也还没法提供齐全。
  当然了,目前情况下因为条件有限只编列成了一到五的序列。除了优先配备完成的第一第二军之外,其他三个军序其中还有相当部分营头是不满编的,而其中的第五军是专门的水军序列。相应的防戍区也只是在原有基础上成立了桂州、潭州、韶州、交州四处而已。
  此外就是样子队、骑营、投火队、直属营、教导大队等几支掌握在周淮安手中的技术兵种和特殊编制。
  等到大量的收编义军完成初步的改造和整训之后,这种情况就会有所大为好转;说到底眼下缺少的还是时间和更多发展的积累作为缓冲。然而接踵而至的敌人和其他外部因素的干涉,又不容许太平军又多少埋头发展的余地,需要一边作战一边训练的成本,维持一支足够规模的威慑武装。
  这就造成了眼下少量精锐的部队,搭配大半数的普通士卒,加上为数不少屯垦和半脱产武装的搭配模式。
  毕竟相对经验丰富精通多种战技的士兵,其实是一种装备和维持成本都相对高的存在;因为同样的装备和训练投入,完全可以武装和训练上数倍,乃至更多单项专长的普通士兵。所以一般只存在少而精的亲兵和跳荡序列当中。
  而在通常情况下大多数古代军队都是由专一训练,以具有某种武器装备相对熟练度的士兵组成消耗品序列;真要是损失后补充起来,也不会比少量精锐部队更加肉痛和困难的多。
  像是刀牌手、矛兵、射生(弓弩)兵等常见的主战兵种序列,虽然有时候会兼用其他的装备来提供战斗力上的补充,但这并不是一种常态或是正规模式(追击败敌、临时增援、器械用尽等等),属于特殊条件下在不擅长的领域当中,以己之短击敌的不得已为之。
  而武装起来的民壮和半脱产的屯垦部队,因为能够投入训练和勤务的时间有限,只掌握了有限的队列阵型和简单军事操条,更在是缺乏在独立情况下的正面作战能力,而只能用在后方的据点守卫和治安维持、镇压方面的低烈度用场。
  而经过了早前在大将军府的经验教训和心得体会,对于黄巢麾下大多数粗鄙不文出身的义军将领而言,观与他们将道理和晓以利害还不够,直接展示肌肉和拳头才是最有效果的交涉和沟通方式;至于黄巢本身,周淮安相信他自有利害得失的判断能力。
  所以像是那些yy小说里明明有雄踞一方的实力和本事了,居然还想着是藏着掖着低调做人之类的;然后被错判了形势的各种跳梁小丑,层出不穷的冒出来打脸和反打脸而乐此不疲,纯粹就是作者日常里自信心不足的自卑情节和撸瑟心态作祟。
  所以这一次他从编列好的第一到第三军,各抽出新老两个营来组成一支参加会盟的别遣部队,并带上了第四军中所有可以抽调出来的水军力量和大船,以为此行的输送、排场和护卫、接应力量。
  因为具有老义军背景的朱存、曹师雄和张居言,这次都随之要求同行出阵的缘故,作为实际上第三号人物的军主薄柴平,也从郴州赶过来坐镇江陵当地;以防备来自北面山南道的刘巨容部,以及源自西面剑南东川节度使的轻取、偷袭手段。
  虽然现任的西川节度使陈敬瑄,就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田令孜之弟,而以儿戏一般马球得官的废物点心,但是前任节度使崔安潜留下的牙兵和行营底子,却是不容小觎的存在。
  而在此之前,太平军麾下除了留守江陵的第三军和潭州的第五军之外,以第一军和第二军的其余部队为首,已经正式发动了对于比邻的袁州(今江西宜春市)和洪州(今江西南昌市)境内的扫荡攻势,以为江州(江西九江市)境内会盟就近的策应和前期准备。
  而位于长江边上的另一个大州——鄂州(今湖北武汉),就在自己此行的路线上,所以将由周淮安亲自率部夺取之,也算是对于将来可能遭遇的突发状况和意外,一种变相热身和预演吧。
  “报,领军,岸上的临时信塔传来消息。”
  这时候,有一名虞候噔噔走上船楼顶部的瞭台,躬身禀告道:“江夏城中的义军刘士范部拒不开门,也不愿提供过境的协力,反倒是闭门于城上射箭和大骂;因此,王(天明)都尉已带领先发的选锋和跳荡开始攻打西门了。”
  “这是应有之意,可令样子队和骑卒以为支援、巡护。”
  周淮安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和确信。借着这次会盟的机会顺势收取这几个,位于南昌盆地和鄱阳湖平原的大州,也是太平军下一步扩张的主要方向。
  而这种装在大车或是船只上,而可随军进行组装和拆卸的临时信号塔,算是后方军工部门的最新创举之一;为了这次出阵而将现有的成品和备件都给拿出来使用了。
  只是类似移动哨楼和箭塔的车载木制铁件加强结构,实在没办法立的比较高,所以相应的传讯距离也是有所大幅缩水,而需要更多的布设密度来作为弥补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可移动式的阵地通讯装备多少还是提高了,沿途相应军队的传讯和反应能力;让出阵的周淮安所部始终能够与江陵大后方的地盘,保持着延迟不到一两天的回馈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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