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4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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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杨再兴的冒险,令我们拿下了含嘉仓城的一部分,光是被我们控制的这部分,就足以让那些士兵可以一边不停的搬运,一边敞开肚皮放手大吃。
  而这一路过来的艰难和逆境,也是一种试练和磨砺,可以最大限度的从我的部下身上,压榨出某种逐步突破极限的潜力和效能来。
  比如我帐下的三班人员,从第五平到姚仲平,再到杜士仪,哪怕从未上过一线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程度不一的出现了某种成长或者说进步。
  如果有具体数据面板可观的话,估计会看到一截截属性增加的提示。
  这一点,从那些因为战事而不断增加的方案规划和图表作业,以及高强度连轴运转之下,以陆务观为首的参佐、内勤、幕僚人员,不约而同的在外貌特征上呈现出,向后世某种萌宠滚滚转化的共同倾向。都可以得到某种侧面的印证。
  毕竟,在战场上犯错的代价,往往是令人难以承受的,因此,每一处细微的进步和改良,或许背后就是诸多血的教训给积累出来。
  因为不擅长吸取教训的人,总是比别人更容易被战场的残酷给淘汰掉。活下来的既有运气使然,也有经验心得。
  我如此站在城头静静思虑着,遥望着风雪飘摇之中,作为张德坤的私人信使,被秘密释放回去的对象,夹杂在一群俘虏中,被押送出东门外。
  从那里我的士兵,会以强制劳役为契机,制造出一个集体脱逃的假象,好让指定的对象,绕过城墙附近的正面战场,而从外围的警戒线,逃回到敌方阵营中去。
  然后,就是等待他给我带回来的究竟是惊喜还是不那么好的结果。这要看作为曾经的洛都留守,张德坤对旧日手下的控制力和后续影响了。
  这时候,另外一个新的消息传来,我派出寻找度过洛水封锁线机会的别遣小队之一,给我带来了新的局势变化。
  他们在东天津桥附近,伏击了一只输送队,也解救了若干被俘的友军。只是这些友军的身份有些特别,并不是之前散落在北郭城坊里的东线将士,而是来自南郭的中路兵马。
  他们也给我带来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噩耗,坚持在城南战斗的中路军,还没等到我的人突破封锁线而取得联系,就已经在北军的全力围攻下崩解离析了,而这些被俘的将士,就是来自其中之一的新军右锋部。
  这样的话,我将面对的是挟以乘胜之势,而且在数量和主场上,都占据了优势的新敌人。
第459章
归亡(三)
  对于身陷敌营的张德坤来说,这无疑是令人心绪跌宕起伏,又格外辗转反复的几天。
  在真正的死亡威胁下,他才发觉自己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而执着。
  熟读各种历史人物典故,也颇得驾驭之道的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可能因为国朝的颓势危亡,而种种壮烈就义,或是取义成仁的情形,但是事到临头,却在自己身上变成另一番模样。
  作为最直接的威胁和示范,仅仅是被带到伤兵营去,看了那位名为白贪狼的战地医官,亲自操刀的尸体解剖之后,吐得面无人色的他,就已经在心底暗自对势比人强的现实,各种屈服和退缩了。
  作为自小养尊处优,哪怕在国朝最困难的时节,也没有受过什么苦楚和短缺的他,可不想在活的时候固然是生不如死的干受罪,死后还要被人摆布成这幅凄惨可怖的模样。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的一点都没有意义……”
  于是他只能这样半是宽慰半是自欺的告诉自己。至少不能籍籍无名的死在这个地方,连一点儿影响和波澜,都没能留在这个世上。
  既然有幸生在了当代权臣的亲族,他很小就给告知和有所觉悟,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做大事,注定要留名千古,至少是名载史册的人物。
  因此,决不能意外这一时的挫折与困境,而丢了宝贵的性命。只消能够度过这个艰险无比的坎儿,将来依旧是大有可为的。
  哪怕时,可能为此背上某种嫌疑,或是在那位堂兄名正言顺猜疑手段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失去权势和信任。毕竟,他还是张氏一族已经为数不多的近支和重要成员,总是不缺乏重新起复的机会和由头。
  因此,他可以很自然的做出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来,又很知趣的摆出各种配合的姿态来来讨好对方,然后把自己真正的底线和最后的凭据,九真一假的藏在那些看起来知无不言的内容之中。
  至少他目前所出卖的那些东西,大都是不容易牵连涉及到他本身的根本利害,或是通过别人的渠道,也都能够有所获得的内容。这样就算事后脱身出来,被人指认有通敌交易之嫌,作为张氏近族的他,也不是没有自辩和撇清的机会。
  躺在厚厚稻草和兽皮铺成的床榻上,他几乎是因为思来想去各种利害得失,而沉浮在跳蚤叮咬的瘙痒难耐和迷迷糊糊的睡意之间,好容易在天色发白前才合眼起来,却又很快被巨大的嘈杂声给惊醒过来。
  然后随即被有些强硬的带了出去,骤然离开相对温暖草塌,迎面而来的霜风雪冷,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然看着左右森冷的表情,以及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完的前路,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猜测。
  难道到了某个该上路的最后时刻了么,一想到可能在被万众瞩目下,斩杀祭旗的结果,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作祟,他两股战战起来,顿时被一股温暖而湿润的臭气,所笼罩了。
  “我有重要情形要禀告……”
  他几乎是挣扎的大吼起来。
  事实上,出了正在押送他而不免变得满脸嫌恶的士兵外,并没有其他人会去考虑到这位的想法和动机。大家都在满路这其他事情。
  “烧掉,全部烧掉……”
  我断然下令道,看着士兵们,在各处仓窖之间,迅速堆积起柴薪,又淋上预制的火油,最后岸上一个个引发的机关。
  “一个都不要留下,一处都不要漏过来……”
  虽然看起来有点可惜,要知道这偌大的仓窖群,我们目前可是只打开和捡括了大半,而只搬走了其中最迫切需要的部分而已,剩下的物资依旧占据了相当大的数量。
  但是如果让这些没法带走的物资,完好的回到敌军手中,那就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力量消长对比了。起码在这里烧掉还能多少少发挥一下阻敌的效果,起码对于仓城里的储备,那些敌军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既然有所决心要撤军,那不意味着就可以在对峙的敌人面前,这么一走了之了,同样需要足够多的策划和准备来,为我们争取时间和转机。
  在这些仓窖建筑里设下放火的机关,在需要的时候延时起火,只是其中的一个步骤而已。
  而在仓城的另一端,已经是喊杀声震天响了,在全面发炮和各种其他火器的掩护下,一波又一波的将士冲过城墙的遮蔽,而杀入敌军的防阵之中。
  这次进攻序列,主要由种师中和折可适的客营兵马,以及几只刚刚补满的辅军大队担纲,他们需要在强攻中打痛敌人,让对方对于我军持久战斗的决心和意志有所误判,然后为全盘的大局有所掩护和争取时机。
  我本来是打算稍微牺牲一下,几个老字号的主战营之一,让他们抽签来决定具体对象,但是却没想到最后,这两位客营的将领连决主动请命,担下了这个任务。
  他们主动请命的理由也很简单,一直蒙受军中的恩泽和关照,大的都是顺风战,却鲜有突出的战绩和表现,实在有些无颜以对刘延庆当初的嘱托。
  为了体现的更真实一些,我不但答应让他们借用了部分第一营的旗号,还额外将若干炮组和掷弹兵队、转轮快枪队,都配属给他们。又用教导队和标兵团作为后援和接应,我的将旗也会随着亲直团一起,留在他们的后方督阵。
  而余下的兵力则全面投入到,用收集的木料和拆除而来的建材,热火朝天的营造攻城器械的工作中去。当然了如果能到足够近处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摆在外围的所谓器械,只是个中看不中用得样子货,主要是为了内里掩护大规模扎制雪橇车辆的工作。
  虽然北面城郊的胡马儿活动行迹,已经在风雪中越来越少见了,但是离开了城防的屏护之后,同样也意味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风险和意外。更何况还可能是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因此抓紧这最后一点时间,多准备的充足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抱着这种心情,我忙碌着奔走视察在各处,然后得到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意外消息。
  “什么,前沿的攻击部队,已经打破了城上的防线?……”
  “现在已经突入到了圆壁城里去了!”
  我目瞪口呆的消化着这个消息,拼命理清着思绪。
  圆壁城位于皇城大内的最北端,与前朝部分的大宫城,间隔着一座狭长的曜仪城,而在西面与含嘉仓城邻接。而在历史上圆壁城和曜仪城一起又被称为后宫城,因为在大唐最鼎盛的年代,这里就是大内后宫嫔妃的居住地。
  含嘉城与圆壁城之间的城墙下甬道,西面出口叫做仓中门,而东面出口叫的圆壁门,客营为首的先头部队,就是在这里打进去了。
  只是这个“好消息”来的也太不合时宜了,在南郭城的敌军大部,随时可能重整回师,包抄围攻我们后路的情况下,前线佯攻的部队,却告诉我已经打到了大内中去了,这是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要知道,之前我听闻中路军的噩耗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对洛水之上的几座桥梁下手,以减缓敌军的集结和归还之势。
  只是敌军吸取了某种教训而防守的格外严密,桥梁两头都用军营给环护起来,我派出的突击队,除了给敌营造成一些伤亡和物资损失外,就在没有更多进展了。
  因此,这个轻易得手的突破,却让我陷入了某种进退两难的纠结之中。究竟是乘胜追击扩大意外得来的优势,还是见好就收维持原来的计划按部就班。
  这两个选择可以说都各有优劣,前者容易分散我的兵力而拉长需要维持的战线,令撤退计划凭生更多的波折和变数,但后者,则很容易让敌军察觉到什么端倪的,而提前增加意外变数。毕竟,轻易放弃到手的优势和上风,只会让敌人觉得事出反常的。
第460章
归亡(四)
  接下来的形势的发展,很快就再次超出了我的预想,随着不断深入的烟火和喊杀声,前线的部队已经有些欲罢不能了。或者说圆壁城里的北朝守军,除了城墙上的基本防线比较顽强之外,远比我们预期的少。
  虽然从大内和曜仪城里,很快就赶来了新的援军,他们一部分从南圆壁门里冲出来,另一部分是从城墙里的暗门里和甬道里杀出。
  而两厢内外开花将高歌猛进的客营打了个措手不及,城上城下的部队差点被打成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连身先士卒的折可适都被曜仪城抛射的碎石所伤,而不得不将城头的指挥权,移交给种师中继续坚持战斗。
  但是所谓的战机稍闪即逝,种师中的最后坚持,让跟进的标兵团也上城来了,作为军中全火器化的第一样板部队,他们几乎是在狭促难以展开的环境下,迎面抵近那些敌人,用两轮散列排射和一波冲击,就将从沦陷大半仓中门上城段的敌兵大部,给强行推下城去。
  一时间噼里啪啦坠死之敌的尸体铺满了城墙下的地面。
  随着标兵团的炮组被抗架上城头,开始轰击南圆壁门的出口,沿着城墙反退回去的掷弹兵,也用携带的少数火油弹和爆弹,暂时破坏了藏兵的甬道和暗洞,整个战局的主动权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预期中。
  当站在南圆壁门上的士兵,将几十个推上城头的大油桶给点着顺阶滚落下去,一边奔滚着一边泼洒着纵火的油料,将沿途的建筑和设施烧成一片火海。
  盘踞在曜仪城那些敌军,也只能无奈的放弃还被困在火焰中挣扎的同袍,忙不迭的退缩回第二道邻接大内的城墙上去,在炙烤的焦臭味中,继续与我们保持某种隔空相望的对峙……
  当听到,替换下客营的先头部队,在第二营主官张立铮的带领下,已经顺势夺下了圆壁城,位于外城墙上龙光门的消息,我断然下令部分调整和修正现行的预案。
  放弃留在含嘉城外坊区的大部分布置,将这些外围戒哨的部队逐步转移过去。这样虽然攻防态势转变了,我的军队依旧控制着两道较短的外城墙和一个较大城门。
  而且防守的受面也减小了,除了需要堵住城门之外,基本上只要沿着城墙进行反复争夺。在城墙折角之类的一些重要节点,用一个团的兵力就能起到基本防御的效果。
  此外,还有另一个发现,我们还可以继续利用经过圆壁城,而通往含嘉仓城的所谓漕城渠支线,虽然平时都是拿来运货的,但因为水面都被冻结成厚重的冰层,因此相对在松软雪地上的跋涉,这里只要破除了栏栅和水下的立桩,可以说是一条便利的出城坦途。
  要是没有冻结之前,或许还要大费周章一番,但是现在渠面冻结后,我们就省事多了,只要把站在坚固的冰面上将铁栏锯开一截,再将突出冰面的立桩给锯掉,然后用填土和浇上水将凹凸不平处稍做修整,就可以满足基本的需要了。
  前提是得将雪橇的底板稍加改造,变成可以在冰面滑行的冰撬。
  这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对面敌军,要求交涉的请求,显然之前放回去的伏笔,终于开始发挥用处了。这位陵侯张德坤的价值和影响力,又给我高看了两分。
  不久之后,我耐心听着姚平仲的呈达,做出一副思量斟酌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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