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9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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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些,都装填好了没有!“圆阵核心,贺虎臣大声的催促着正在装填火器的手下,这时流贼几乎已经杀到他的跟前,他甚至可以看清楚敌人发黄的牙齿和眼角的血丝。贺虎臣很清楚如果说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那就是火器了,与刀剑弓弩不同,发射火器不需要力气、不需要武艺,即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只要他会点着火绳,也能轻而易举的射杀一个身披铁甲的勇士,而且火器还能发出巨大的声响、喷射出火焰,这些都能打击流贼们的士气,争取突围的机会。可能是由于紧张的缘故,装填虎蹲炮的明军手足颤抖,装火药的牛角洒出了不少,性急的贺虎臣一把抢过牛角,径直将剩余的火药全部倒入膛中,用木棍捣实了,倒入铅子铁弹,大喝一声:“都让开了!”便点着了引信。
  轰!
  出人意料的是,发出惨叫的不仅仅是流贼一方,还有明军一方,可能是贺虎臣装填的火药太多了,也有可能是那门虎蹲炮发射的频率太快了,结果炸膛了,四溅的弹片将打倒了许多人,包括贺虎臣本人,这成为了压倒明军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包围中的明军士兵纷纷丢下武器逃走或者跪下乞降,但已经杀红了眼的流贼们没有放过一个人。等到曹操好不容易喝止住的时候,五百被诱入谷中的明军只剩下五十多个活口。
  “太可惜了!要是抓个活的说不定更有用!“曹操遗憾的舔了舔舌头,看着地上遍体鳞伤的贺虎臣尸体,一旁的另外一个头领以一种几乎是献媚的态度问道:“那曹大哥,咱们该咋处置呢?”
  “砍了脑袋,用竹竿子挑起来,丢到外面去,让洪承畴看看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土丘上,洪承畴看着眼前贺虎臣的首级,脸色惨白,两旁的将佐与幕僚们都不敢出声,唯恐给自己惹来祸事。过了约莫半响功夫,两边的人们听到洪承畴颓丧的声音:“撤兵!”
  “大人!“一个平日里最得洪承畴宠爱的幕僚上前道:“贺总兵为国捐躯,以在下之见,应当向贼人索取尸首,将其下葬!”
  “嗯!“洪承畴点了点头,不过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此时已经神思不属,两个部属对视了一眼,决定不再多言。
  回到住处,洪承畴几乎是扑倒在榻上,疲惫与沮丧将他彻底打倒了,损失五百士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像失去贺虎臣这样的高级武将是无法隐瞒的。当然,天子不至于就为了这个就罢免掉自己的官职,但问题是这会打击明军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士气,并把战争拖下去,而洪承畴最缺的就是时间。
  就这样洪承畴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他一会儿梦见杨鹤,又一会梦见贺虎臣、接下来是贺人龙、神一魁、不沾泥,这些人或者怒吼,或者指责、还有哀求,但洪承畴都不在乎,对他来说死人并不可怕,麻烦的是活人。突然他感觉到额头上一阵凉意,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老爷!“站在榻旁的是雨墨,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您额头上都是汗,我方才是替您擦擦!”
  “我没事!“洪承畴叹了口气,伸出手道:“把毛巾给我!”
  “是,老爷!“雨墨紧贴着洪承畴坐了下来,柔声道:“老爷,您方才睡得不是很安稳,要不我给你按按额头,宁宁神。”
  “罢了!“洪承畴叹了口气:“战事不顺,哪里睡得安稳!”
  “老爷!“雨墨看了看洪承畴的脸色,大着胆子说:“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洪承畴笑了笑,他对这个书童还是十分喜爱的:“密室之内,亲迩之间,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老爷,为何不把那个刘参将调来试试呢?“说到这里,雨墨看了看洪承畴的脸色,方才继续说下去:“我听说这个刘成火器十分厉害,那个刚刚升上兵备道的吕大人就是靠他才打赢了流贼的!”
  “刘成?“洪承畴闻言一愣,他想了想:“也罢,便让他来试试吧!”
  朝邑。
  切桑喇嘛醒来的很早,这并非因为住宿的条件太差,身为四世班禅罗桑·却吉坚赞的亲传弟子,担负着联合草原上信仰格鲁派的蒙古诸部的重任,切桑这几年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十七世纪的前半叶,在大明帝国与后金政权争夺着东北亚大陆的控制权的同时,在信仰藏传佛教的藏人、蒙古各部之间也在进行着一场小规模的“宗教战争“,战争的一方是信仰格鲁教派的班禅、达赖、固始汗、巴图尔汗;而另外一方则是信仰噶玛噶举派的藏巴汗、喀尔喀的绰克图台吉(却图汗)、康区的白利土司月顿多吉、林丹汗组成的反格鲁派联盟。相比起明与后金的战争,这场战争要更加残酷,因为前者是为了征服,而后者则是为了消灭异端,切桑喇嘛很清楚假如他们失败的话,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寺庙、教派乃至信徒。
  在念完了早祷经后,切桑喇嘛来到楼下用早饭,同行的蒙古贵族青年们早已在这里等候了。那天他提出参观工坊的要求后,刘成并没有表态,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拒绝,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格桑没有什么食欲,只吃了一块面饼,喝了几口奶茶便放下了碗筷。
  “上师,那个刘大人的使者来了!”一个蒙古贵族青年恭敬的禀告道。
  “请他去会客室!”切桑站起身来:“我待会就过去!”
  “是!”
  切桑回到卧室,换上正式的僧袍,带上鸡冠形状的僧帽,来到会客室。杜固向其躬身行礼:“上师,将主爷派小人来,请您去参观工坊。”
  “哦,那太好了!“切桑笑了起来,转身吩咐一旁的贵族侍从道:“你们马上去收拾一下!”
  “上师,将主爷是请‘您’去参观工坊!“杜固又重复了一遍,加重了”您“这个字眼。
  “你的意思是,刘大人只允许我一人前往?“切桑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错,将主爷还说了,希望大人着中原僧人打扮,莫要太显眼了。”
  “原来如此!“切桑点了点头,他已经大概猜出了刘成的用意:这个精明的将军不希望自己的特殊身份带来麻烦。他伸手制止住一旁恼火的贵族侍从,笑道:“中原僧人就不必了,我换件寻常衣衫,做牧人打扮总可以了吧?”
  “多谢上师体谅!”
  “这样可以了吗?“切桑笑嘻嘻的对杜固说,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一件蒙古牧民常穿的撒曳,头上戴了一顶皮帽子,看上去与寻常的牧民没有什么区别。切桑捋起了自己的袖子,就好像一个普通的牧民一样向杜固行了个鞠躬礼,杜固有些尴尬的侧过身体:“上师何必如此,小人当不起!将主爷与敏敏别吉已经在码头那边了,请您随我来!”
  
第五章
高炉
  当切桑抵达杜固说的码头时,虽然他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一条足有两丈宽、二十丈长的石堤深深的伸入河中,在石堤的两侧各自伸出两条栈桥,在栈桥的末端都停靠着船只,几个巨大的支架正将货物从船舱上吊运到栈桥上,然后由喊着号子的挑夫搬运到石堤上,再由堤坝上的牛车拉回岸上。在石堤旁,一座七八丈高的塔楼上一个文吏正在挥舞着旗帜,指挥着一条正在缓慢停靠过来的大船。按说切桑也不是没有见过更加巍峨雄伟的建筑,不过多半是寺庙、宫殿这类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的,像这样的纯粹生产性的还是第一次。
  “这些船舶都装的是什么货物?“切桑竭力压制住胸中的惊讶问道。
  “什么样的都有,不过这个码头主要装的都是散货。“杜固答道:“如果是杂货,一般在靠浮桥比较近的码头卸货。”
  此时切桑已经距离石堤很近了,他发现在石堤的中央部分有隆起,在隆起的部分上每隔大约半步远的距离便铺有一根原木,在原木上又铺有两条平行的铁制轨道,那些牛车便是在两条轨道上运行的。切桑走到轨道旁,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这轨道本是硬木制造,只不过上面包了一层铁而已,隆起的部分乃是许多碎石子。他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何物?为何要在下面铺这么多碎石子?”
  “此乃铁路!“杜固笑道:“这码头卸的多半是夯货,重的很。就算是石头砌成的堤坝,时日久了也会被压坏的。有了这铁路就不同了,一来这路面不会被压坏,二来推车起来也省力了许多,实在是好用的很。”
  “当真?”切桑惊讶的问道。
  “上师试试不就知道了?”
  切桑走到一辆已经卸完货的空车旁,用力推了一把,这些车辆都是用来装运煤炭、矿石一类的重货的,平日里都用四头牛才拉得多,打造的十分坚固,切桑本以为根本不会动,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车辆居然缓慢的向前移动起来。
  “如何?”杜固笑道:“一开始费力些,只要动起来,只要不是上坡,后面就省力了。”
  “当真?”切桑又试了一下,果然正如杜固所说的一开始还费力些,可是只要推动了,后面只需要花费几分之一的力气大车就能继续前进,他不由得啧啧称奇,是否会把路面压坏一时间是看不出来,但这铁路省力却是显而易见的。他不由得赞道:“你们中原人果然是聪明,这等奇思妙想当真不知道是哪位先贤想出来的,当真是造福百代呀!”
  “呵呵!”杜固听到切桑这么说,不由得大笑起来:“哪有什么先贤,这便是咱们将主爷想出来的,你在其他地方绝对看不到。将主爷还说了,若是能造出一个叫轴承的东西出来,还可以省上许多力气。”
  “是刘大人想出来的?”切桑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问道:“刘大人平日里演兵习武,居然还有心思想出这些东西来?”
  “那是自然!”杜固脸上已经满是自豪的表情,他随手指着四周:“你看看这边,那边,还有那边,只要是你眼睛看得到的,都是咱们将主爷一手造出来的,说出来你只怕不信,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大片荒地,鸟都不拉屎!”
  切桑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民夫、船舶、建筑物,再想起几天前看到的那些将官道塞得严严实实的人流,不由得叹了口气:“天生大圣大贤,生而知之者,贫僧以前还有些不信,今天倒是信了,刘大人现在在哪儿呢?”
  “我家将主爷在那边。”杜固指着远处一座黑塔道:“上师请随我来!”
  切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座佛塔,这种建筑他倒是颇为熟悉,可走近了才发现那黑塔的结构颇为奇怪,与他曾经见过的佛塔完全不同。塔顶的上方没有佛塔常见的塔尖,而是空心的,就好像一张大嘴,旁边还搭着一个奇怪的机械,整个塔身是一个上细下粗的圆锥体,而且表面许多地方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难道这座塔全是用铁制成的?
  正当切桑被眼前的景象所惊骇的时候,从背后传来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你,我说的就是你,干嘛不戴上安全帽,要作死吗!”
  切桑惊讶的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满脸黑黢黢的汉子,身着一件紧身袍子,头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他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粗鲁的对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是应当服从还是呵斥回去。这时一旁的杜固赶忙接过话头:“汤头儿,这位是将主爷的贵客,休得无礼!”
  那黑脸汉子听说是刘成的贵客,脸色顿时和缓了许多:“杜大人,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咱这里你也是知道的,不是铁就是石头,磕了碰了可都是咱们可担当不起!来,先把俺这顶帽子拿去戴上,待会我再让人送顶帽子来。“说话间汤慕尧便将自己那顶柳条帽递了过来,笑道:“我是粗人,您别和我见怪,快快戴上安全帽,不然磕着碰着可不得了。”
  切桑接过那顶奇怪的帽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使用柳条编成,内部有两个衬子,外面蒙了一层皮,不由得好奇的问道:“方才这人是谁,为何我们都要戴这帽子?”
  “那人姓汤名慕尧,本来是个铁匠,打的一手好铁,我家将主爷提拔他当了工坊的坊主。这帽子也是我家将主爷发明的,您想想,这里到处都是挖土盖房的,若是从上面掉点东西下来,砸在脑袋上岂不是就没命了?有这帽子挡一挡,关键时候就能救人一命呀!”
  “阿弥陀佛,刘大人不但思虑深远,还有一颗菩萨心肠!“切桑点头赞道,他虽然是僧侣,但却并非那等除了参禅拜佛便一无所知的,当时藏地的哲蚌寺、大昭寺这些寺庙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藏地的政治经济中心,里面有庄园、手工作坊、军队、法庭,应有竟有。像切桑这种高级僧侣除了学习宗教经典之外,还需要懂得管理、司法、建造、艺术等许多方面的学问。他就曾经有过指挥修建佛塔、僧房的经历,自然知晓有了这样一定帽子,可以救多少人的性命。
  不一会儿,那汤慕尧果然又拿着一顶安全帽回来了,杜固笑嘻嘻的戴上。切桑此时已经发现在这座黑塔的四周三五成群的站着不少带着安全帽的闲人,正如自己一般对着黑塔指指点点,不过从他们身上的衣着判断,应当并非工匠,而是些颇有身份地位的人士。
  “杜大人,那这座塔是作何用途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杜固笑道:“我平日里都跟在将主爷身旁,也是第一次来这儿,不过将主爷既然请上师您来了,必然就不会瞒着您,稍待片刻,自然就会知晓!”
  切桑听到这里,心知不太可能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索性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耐心等待。约莫等了半顿饭的功夫,看到那黑塔旁的人员纷纷走开了,几辆牛车驾驶了过来,几个力工将车厢里面的货物用铁锹铲到那个奇怪的机械上,随即那个机械便动了起来,将货物运到黑塔的顶部倒入那张大口之中。
  “原来这机械是为了将货物运到那黑塔上面去的,那为何不弄一个梯子搭在上面,让人抬上去呢?”切桑自言自语道。
  “那是因为若是点燃炉火,上面就会炙热难当,又会有毒气传出!”从切桑的背后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切桑转过头来,便看到刘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旁边的正是敏敏。他赶忙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行礼道:“贫僧见过刘大人、敏敏别吉!”
  “免礼!”刘成拱了拱手,笑道:“上师,方才我有要事在身,无暇相陪,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大人有重任在身!”切桑按捺不住胸中的好奇,便指着那黑塔问道:“贫僧敢问一句,此乃何物?作何用途?”
  “此乃高炉,炼铁用的!”
  “炼铁?“切桑有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刘大人,你莫要哄骗我,在我那藏地寺庙之中,也是有炼铁炉的。”
  “你那炼铁炉一日可以出多少铁?”
  切桑犹豫了下,他虽然见过炼铁,但具体细节却是不清楚,有些不肯定的答道:“三五百斤总是有的吧。”
  “三五百斤!“刘成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我这高炉却能日夜不息,每日能出五六十石上等精铁来。”
  “五六十石?“刘成话一出口,不要说切桑,就连一旁的敏敏脸上也露出怀疑的神色来,按照一石等于一百二十公斤换算,五十石就等于六吨生铁,一年就是两千一百吨生铁。这个数字对于年产十几亿吨钢的二十一世纪中国人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生活在十七世纪三十年代的藏地僧侣和蒙古贵女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须知一百多年后的英国一年也就生产1.7万吨生铁,而英国就凭借这1.7万吨生铁建立了海上霸权,装备了十几万军队,控制了数十倍于本土的殖民地。而刘成自称这一个高炉,就能产出一百年后英国十分之一强的生铁来,也无怪乎这切桑与敏敏两人脸上只差没写出个”你在撒谎“了。
  刘成见切桑与敏敏脸上的表情,也不生气。这次兴建高炉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场大赌博,如果成功的话,重建一个以朝邑为中心,辐射中原、西北、藏地、蒙古高原乃至中亚地区的贸易网络才能成为可能,因为有了海量廉价的金属原料,用机械化生产大量廉价商品和军火才能成为可能,持剑行商。通过这个贸易网络,刘成就可以积累财富、发行货币、建立武装、摆脱大明这个体制建立独立的力量,乃至将自己的力量投放到万里之外,在整个东亚乃至全球这个格局上下棋。为了做到这一点,刘成已经准备了很久:手下有六千名身强力壮,在修建水利中学会了服从命令、协同合作的青壮劳动力,他们稍加训练就是很好的产业工人;得到了鄜州缙绅的支持,并想方设法让吕伯奇当上了同州兵备道,在政治上扫除了阻力;通过对蒙古的贸易和吸取股份,以及征收厘金的权力,获得稳定的现金流来源;当然,最重要的是手下的军队,这是一切的基础,资本主义不就是这样吗?用黄金来饲养怪兽,然后用怪兽来获取更大的原料产地和市场,赢得更多的黄金,如此不断循环,对于未来,刘成充满了信心。
  刘成带着切桑走到一个已经拉上来的牛车旁,从车厢里随手捡出一把黑色的粉末来:“这是铁矿石,还有的就是煤炭,然后运到那边的高炉,炼出生铁来!“说到这里,刘成指着两百多米外一座高耸的建筑物说。
  “高炉?”
  “不错,就是炼铁设备!“刘成笑道:“我这里要用铁的地方太多了,若是都用钱买实在是太贵,便打算自己建炉炼铁,这些铁矿石是从河套那边运来的,幸好就贴着黄河水运,这里又不缺煤,方便得很。”
  “大人,都准备好了!“说话的是汤慕尧,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成竟然把这么大的一个工坊都交给自己掌管,五百多工人,临时征集的民夫四千多人,光是这个高炉说用掉的生铁和青铜就有两百多石,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成功的话,自己要怎么面对刘成。
  “嗯!“刘成点了点头,对切桑与敏敏笑道:“走吧,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切桑与敏敏对视了一眼,赶忙跟了上去,三人走到高炉旁,正好看到几个工人正在从炉口出来,眼尖的切桑看到这些工人的身上沾着许多白花花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刨花屑和石灰,切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这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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