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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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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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六个选择中,第一与第二两条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无论是北方草原还是青海新疆都比关中更加贫乏,而且语言不通也是很大的困难;第四、第五、第六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为无论是汉中还是四川都远比陕西富庶,而且当地明军的力量要远比陕西弱小。但在刘成看来,最大的可能性是第三种,即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因为第四、五、六都至少要通过数百里的险要山路,很容易遭到敌军的伏击而全军覆没。而分隔山西与陕西之间的只有一条黄河,即使没有舟船,也不难用羊皮筏、木排等简易渡河器械渡过河去,在冬季封冻之时就更简单了。
  刘成选择占据朝邑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对于他来说,相比起原先的鄜州来说,这里是一个更加出色的基地。作为一个穿越者,刘成来到这个时代以来所做的所有事情可以归结为一个——弄到钱给手下的军队发饷。很多现代人认为在明末只要弄到足够的粮食就够了,因为在汉唐乃至明朝的中前期都是用粮食和布匹给士兵发饷的,当然明末也不是没有人这么想,比如当崇祯元年冬天锦州军队哗变要求发饷的时候,当时身为礼部右侍郎的周延儒就说山海关那边不缺粮食,只是缺银子,为何不用粮食发饷?分明是武官煽动士兵闹事要挟上司罢了,有很多现代人认为周延儒说的有理,武将们为了更方便克扣军饷而喜欢白银而非粮食。但那些人却忘记了一个问题,人除了吃饭以外还要穿衣、吃茶等等其他方面的消费,这些是没法用粮食的,汉唐之所以可以用粮食给士兵发饷,那是因为粮食在当时就是国家承认的货币,国家接受老百姓用粮食缴纳赋税,即使暂时用不着粮食的人也愿意接受用粮食作为支付手段;但明末就不同了,国家是接受白银而非粮食作为赋税,因此除了极少数情况下(比如说围城之中),白银比粮食在市场上要更受欢迎,也更容易换到所需要的货物。有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日本德川幕府刚刚建立的时候,采用的是石髙制,即用大米作为货币单位,武士们也是用白米来发放薪水的;但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金银币逐渐代替白米在商品流通中的地位,无形之中武士们的经济地位也越来越低下了,因为他们必须以低价出售粮食换取货币来购买说需要的商品,很快社会中的财富就集聚到了商人手中。明朝的士兵虽然不懂得经济学,但他们也知道用白银而非粮食来支付薪饷对自己更有利。
  那么如何才能得到稳定的财源呢?最简单的办法是收人头税和财产税,刘成在鄜州与宜川所干的事情就是。但这两种办法都是临时性的,而且极为拉仇恨,尤其是后者,与抢劫也就是一线之隔,而且按照明朝的政治制度,武官是没有权力插手民政的,更不要说直接征收人头税或者财产税了。刘成敢于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当时陕西特殊的形势罢了,而且在政治上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如果说刘成现在手头上只有一营之兵还好说,随着军队的扩大,就必须寻找一个新的饷源了。
  第二个办法就是收流通税,打个通俗的比方就是拦路设卡收费,这个法子比前者要好一些,毕竟对于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来说,这税收不到他们头上,而且税收成本也低,用不着灭掉几家豪强杀鸡给猴看,只需要在人流量大的地方派一小队的士卒几个书吏即可,往来的商人也有足够的现金支付税款,实在不行也能用货物抵税,不会收来一堆鸡零狗碎的玩意还不好变现。无疑,控制着蒲津渡口的朝邑比鄜州能收到更多的税金。
  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刘成的基业主要包括两块:与塞外蒙古的长途贸易和以水力为动力源的纺织、锻造、军工。对于前者来说,最大的成本是沿途的关卡赋税和人员、牲畜与时间成本,而对于后者来说,稳定充沛的水源则是盈利的保障。而相比起鄜州,朝邑无疑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与蒙古的商队可在河套地区改走水路,沿黄河而下,运抵朝邑,即无需担心沿途关卡,又节约了大量的运输成本;在水力资源方面,地处黄河岸边的朝邑也远远胜过鄜州;最后,无论是纺织还是军工,都需要输入大笔原料,输出大量产品,地处秦晋交通咽喉,又可以通过黄河将产品输出到中原地区的朝邑,其地理位置更绝非鄜州可以比拟的。
  但有一个新的问题摆在刘成面前,无论是设卡收税、购买土地、为水力机械修建堤坝,都必须得到当地官员的支持,至少是不反对。很难想象,刘成在鄜州与宜川的成功能够脱离吕伯奇与曲端两人的合作,但吕伯奇与曲端两人一个懦弱,另外一个贪婪,性格上都有可以利用的弱点,加之机缘巧合,刘成才能促成其事,但现在同州与朝邑的地方官员就没那么好对付了,想到这里,刘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人,外间有人求见!“门外传来了杜固的通传声。
  “不见!”被打搅了思绪的刘成随口应道。但稍微过了一会儿,杜固重新出现在门口:“大人,是赵文德赵大人!”
  “赵大人?“刘成闻言一愣,赶忙问道:“他在哪里?快请他进来!”
  “就在后门。“杜固低声道:“就穿了一件灰色直缀,牵了头驴子,身边连个仆人都没有,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还不止,要不是他叫我的名字,我都认不出来了。”
  刘成停住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会道:“这里人多眼杂,你去给赵大人在外面安排个住的地方,要清静点,干净点的,等天黑了我再去见他,明白了吗?”
  杜固会意的点了点头,笑道:“您放心,南门边上有个陈寡妇,二十四五就守着个孩儿,全靠瓦片钱过活,那寡妇最是爱洁,我去那边号间屋子,将赵大人安置那儿便是了。”
  “吃瓦片钱的?”刘成皱起了眉头:“那会不会客来客往的,闲人太多。”
  “不会!”杜固笑道:“那边住的都是往来的客商,眼下兵荒马乱的,屋子都空着呢,哪来的人。”
  “那好!”刘成点了点头,重新回到地图前,忙着工厂与码头的规划,直到月上三杆,方才换了身衣服,带着几个亲兵出门往南门去了。
  刘成一行人刚到南门,便看到杜固迎了上来,领着刘成拐进了一条巷子,在一个院子前轻轻敲了两下,院门便开了。刘成走进院门,只见青砖铺地,打扫的十分干净,左侧种着两株梅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两只石几,那梅花已经开了一小半,清风徐来,暗香浮动,刘成情不自禁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日的辛苦不知不觉间已经去了一半。
  “想不到这朝邑城中竟然有这么一个清静的所在。”刘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偷得半日闲空,在这里吃吃点心,晒晒太阳,想必惬意的很。
  杜固闻言笑道:“赵大人进院子,便站在这树下站了半响,只是死死的盯着这树,倒像是发痴了,几个弟兄们都说这树莫不是成了精怪,把赵大人迷住了。”
  “天底下哪有什么精怪?“刘成笑了起来:“杜固你休得胡言,快带我去见赵大人!”
  “大人请随在下来!“杜固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笑道:“大人还真别说,城里人都说这屋里的陈寡妇就是精怪变得,娃儿都有七八岁了,做娘的还跟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俏。”
  “休得胡言!”刘成赶忙制止住杜固,这时两人已经穿过一条走廊,到了一间厢房门前。杜固赶忙上前敲了两下门,低声道:“赵先生,我家主人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成还以为屋内有什么变故,里边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门是虚掩的!”
  刘成伸手推开房门,只见屋中没有点灯,一个身着灰色直缀的汉子正背朝着自己,面窗而立,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背影正是赵文德,赶忙拱手笑道:“赵大人,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哪里还有什么赵大人!“赵文德转过身来,苦笑道:“这里只有玄慈和尚,已经没有什么赵大人了!”说话间,一缕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其面容消瘦,两腮凹陷,满脸皱纹,浑似老了十几岁一般,赵文德伸手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来,竟然是已经剃度为僧了。
  刘成不由得目瞪口呆:“赵,赵,文德兄,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赵文德两腮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脸上满是说不出的苦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杨大人一心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朝廷、为了陕西的士绅。可却落得个打入诏狱,论罪问死的结果。”
  “什么?打入诏狱,论罪问死?“刘成不由得目瞪口呆,他虽然预料到了杨鹤去职,但毕竟明军在陕西没有打过什么败仗,就连在辽东输的一塌糊涂的都未必论死,何况杨鹤在陕西应该说还是取得了一定成就的,万历四十七年打输了萨尔浒之战的杨镐在崇祯二年才被处决,啥时候大明朝廷变得这么雷厉风行了。
  “不错。”赵文德冷笑道:“省臣劾他恇怯玩寇,科臣奏其抚贼欺饰,天子恨他贻误西事,朝廷上下都要杨大人死,他又怎么能不死?又怎么会不死呢?”
  “赵兄!”刘成有些不安的看着赵文德,显然对方有些过于激动了,他低声安慰道:“世间愚钝者多,而明智者少,这些事情时日一久自然就真相大白了,杨大人自然能够沉冤昭雪。”
  “是吗?“赵文德冷笑道:“我看这世间不是愚钝者多,而是聪明人多,太多了。大伙都顾着自己的那一点好处,揣着明白当糊涂,你说是不是呀,刘大人?”
  “这个——“刘成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赵文德话里有刺,说的便是自己从贺人龙那儿得到了其受朝中人指使杀了神一魁与不沾泥,重新引发陕西民变的信笺,却拒绝交给杨鹤,留作自己保命之用的行为。在刘成自己看来,杨鹤就算有了这封信也解决不了陕西的问题,早晚都是要完,还不如留作自己保命用;而在赵文德看来刘成的行为分明是出卖恩主以求自保,尤其是刚刚的升迁更成为了他这个猜测的最好凭证。这两种看法只不过是立场不同,并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所以刘成也觉得无从分辨,索性闭口不言。
  赵文德看到刘成并不分辨,脸上的激愤也渐渐消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惨然:“罢了,刘大人,你虽然顾着自己,却也怪不了你,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人埋,这世间本就是如此的。”
  “赵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赵文德苦笑道:“一心为国的,却落得个这种下场,我还能有什么打算?青灯古佛,苟活于世,只为了看看这帮家伙最后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赵兄!”刘成叹了口气道:“你又何必如此呢?杨大人恐怕也不希望你这个样子吧。”
  刘成的这句话打破了赵文德的精神防线,他扭过头去,但借助月光刘成还是可以看到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刘成正想说几句宽慰对方的话,外间却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刘成走到门边,右手本能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问道:“什么人?”
  “二位老爷,妾身是送宵夜来的!”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刘成松开了刀柄走到桌旁坐下,房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来,手中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四五个碗碟,想必便是她说的宵夜了。那女子站在暗处,刘成纵然瞪大眼睛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只见其一双手宛如托盘上的瓷碗碟一般,白净润泽。这女子向两人福了一福,便走到桌子旁,将碗碟一一摆放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陶朱
  “你便是这里的东家吧!”刘成见那女子手脚利落的很,随口道:“我这朋友平生最爱的是清静,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除了一日三餐便莫要让人打扰!”
  那女子已经将碗碟摆放好了,听到刘成这般说,掩口笑道:“哪里是什么东家,不过是先夫走的匆忙,只留下这几间房子,妾身只有抛头露脸出来做些营生,养活自己和孩子罢了。”这时那女子已经转过身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只见一张鹅蛋脸上生的一双剪水双瞳,下巴尖尖,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竟是个难得的美人,正说话间,那女子鬓旁的一缕头发落了下来,她伸手将其挽起,袖子落了下来,露出一条白腻的小臂来。
  赵文德见了,赶忙本能的转过头去,刘成却满不在乎的盯着不放,那女子见了,不由得有几分羞恼,便悄悄将衣袖在一个粥碗旁边轻轻一带,那粥碗立即翻落在地,大半碗热粥全都落在刘成的袍子上,烫的他连声惨叫。
  “大人,怎么了!“正在外间守候的亲兵听到里面的动静,赶忙推门冲了进来,那女子见门外冲进来两个手持利刃的汉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刘成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一旁的赵文德,沉声道:“没什么,我方才不小心把粥碗打翻了,你把外衣脱下来给我换换!”
  亲兵赶忙脱下外袍递给刘成,又拱手行礼方才退出门外,刘成换好衣服,将那件已经被粥弄脏的袍子递给那妇人,笑道:“这位小娘子,把我这件袍子清洗一下,有劳了!”
  那女子战战兢兢的接过袍服,她已经从刚才冲进来的那两个持刀汉子看出一二来,她咬了咬牙,跪在地上道:“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老爷责罚!”
  “小娘子莫要如此!“刘成笑道:“我是个不识礼数的粗人,却不是坏人。方才惹恼了小娘子是我的不是,小娘子没有将粥泼到在下的头上便已经是有德了。赵兄,你说是不是!“最后那句话却是对赵文德说的。
  那女子听了,不由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赶忙伸手掩住小口。刘成见了拊掌笑道:“小娘子笑的如此好看,又何必伸手挡住,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那女子听刘成这般调笑,早已羞得满脸红晕,扭头推门跑了出去。一旁的赵文德低咳了一声道:“刘兄,你现在也是朝廷三品武官了,有时候也得注意点体统的好。”
  “体统,我方才做的有什么不合体统的地方吗?“刘成笑道:“我未娶,她未嫁,又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合体统的?”
  “刘兄,你可是三品参将呀!“赵文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女子不过是个寡妇,就算你是武官,也会有谏官弹劾你的,到时候就麻烦了。“说到这里,赵文德压低声音道:“你若是当真喜欢,便纳那女子为妾便是了。”
  听赵文德这般说,刘成不禁有些尴尬,苦笑道:“赵兄,说这个还太早了吧。”
  “怎么会早!“赵文德笑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兄你现在已经是三品参将,不能说不是功成名就了,妻者平也,须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但传下香烟却拖延不得,先娶个妾才是正理。”
  刘成被赵文德这番话说的哭笑不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随口岔开话题:“赵兄,依你所见杨大人此去京城,当真要论死吗?”
  听刘成提到杨鹤,赵文德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件事情牵涉的人实在太多。”
  “嗯,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赵文德苦笑了一声:“我一时快意,反而害了别人,此后还是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便是了。”
  “何必如此呢!“刘成笑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赵兄经历此番变故,定然收获极多,为何要做那出家之人呢?”
  “刘兄!“赵文德叹了口气:“我过去在杨大人手下时,得罪了不少小人,眼下我也在是待罪之人,就连功名都被去了,我这辈子还能有什么作为?”
  刘成听到这里,才明白赵文德要为何便装潜逃,还打算出家隐居,想必赵文德建议的盐引政策伤害了盐商背后那群人的利益,那群人才对赵文德痛下杀手,古时功名几乎可以说是读书人的第二生命,如果不是赵文德跑得快,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眼下他是有家不能归,算起来也就出家这条路了。
  “刘兄,那次临别前你还劝我‘狡兔三窟,方可高枕无忧’,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却是我自以为是呀!”
  看着赵文德那副颓唐的样子,刘成微微一笑:“赵兄,你若是不嫌弃,我倒是还有一窟。”
  “你这里?“赵文德闻言一愣,旋即摇头道:“刘兄,我在杨大人麾下时,有不少人见过我,我现在是待罪之身,若是在你这里时日久了,只怕会连累你。”
  “若是在我手下,自然是会被认出来;可若是西出玉门,去拿天山南北,就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西出玉门?天山南北?”
  “不错!”刘成微微一笑,起身道:“请随我来!”
  赵文德有些莫名其妙跟着刘成出了院子,早有杜固带着几个亲兵迎了上来,一行人穿过县城,来到北门附近的一家店铺。杜固上前敲了敲门,过了约莫半响功夫,一个伙计开了门,刘成上前道:“愿以此功德,回向法界众!”
  那伙计双手合十道:“消灾增福寿,同证无上道!敢问这位兄弟在坛前烧的几柱香?”
  “自然是烧的九柱香!”刘成答道,右手从怀中取出一物在那伙计面前晃了一下,那伙计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恭谨,躬身相迎道:“原来是供奉大人,快快请进!”
  那伙计请刘成一行人进得屋来,奉上茶水便转身去请掌柜的了。他刚刚走开,早已满腹怀疑的赵文德就问道:“刘兄,你方才念了些什么?玩的什么花样?”
  “花样?”刘成笑了起来:“我方才念的是《无生老母救世经》中的一段,这里是红阳宗在朝邑的分舵。”
  “《无生老母救世经》!红阳宗?刘成你竟然信这等邪教?“赵文德并非那种寻章雕句的腐儒,在杨鹤手下多年的他自然听说过这等民间宗教,顿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便要离去。
  “赵兄,且听我解释!“刘成伸手将赵文德拉住,笑道:“我怎么会信这玩意,我今天带你来,是让你看一些东西!”
  赵文德被刘成一把抓住,挣了两下却脱身不得,只得气哼哼的坐下:“刘成,我赵文德是读过圣贤书的,若是想要我加入红阳宗这种玩意,那是万万不可!”
  这时,掌柜进得屋来,恭敬的向刘成合十为礼,刘成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个过去,笑道:“这批东西可是送到了?”
  那掌柜接过扫了一眼,笑道:“五日前便已经到了,都在后院库房里。”
  “好,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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