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278部分在线阅读
“嗯!”阿巴泰的脸色也很难看:“老九,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打还是和?”
“这不是我们两个就能决定的!”巴布泰低声道:“最好把遏必隆,还有阿桂他们请来,一同商议一下!”
“不错!”阿巴泰点了点头:“不过老九你总得先得给我交交底,让我心里有个数吧,啥时候打?啥时候和?要怎么打?要怎么和?不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谈,我心里虚呀!”
“不瞒七哥你说,我这时候心里也没底!”巴布泰答道:“眼前的形势只有见招拆招了,不过有一点咱们得记住了,吃亏的事情做不得!”
“老九你说的是!”阿巴泰连连点头:“咱们兄弟手头就这一个正蓝旗,可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吃不起亏!”
兄弟两人打定了主意,就让亲兵请遏必隆与阿桂来。四人分宾主坐下,巴布泰也不寒暄,便将探子得来的情报转述了一下,沉声道:“两位应该清楚,我八旗大军一般出兵前都会大举围猎,一来可以操练士卒,让其熟悉号令,知进退;二来也可以囤积一些军粮。多尔衮他们在赫图阿拉附近围猎,下一步的目标肯定就是我们。我们兄弟两人这次请两位前来,便是想听听二位的意见!”
遏必隆一听到多尔衮的名字,眼睛就红了,一拍几案便喝道:“多尔衮乃是杀害大汗的叛贼,他统领的即是叛军,自然是要与其决一死战!巴布泰你当时也在现场,这个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阿巴泰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不快之色来:“遏必隆,大汗不光是你的大汗,也是我与老九的大汗,还是我们的兄弟。多尔衮是杀害大汗的叛贼也不用你提醒,我们都知道。可是刚才你也听到了,他这次有两万大军,我们有多少人?正蓝旗大概有不到七千人,你和阿桂大人加起来有两千骑兵,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众寡不敌的道理你总该不会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遏必隆怒道:“难道你怕了吗?”
“遏必隆将军,请稍待!”阿桂赶忙扯住遏必隆,对阿巴泰笑道:“阿巴泰大人,你方才的意思是并非是不想与多尔衮他们打,只是众寡悬殊,担心不能取胜是吗?”
“嗯!”阿巴泰也被气的脸色通红:“我若是不想与多尔衮他们打,何必弄到今日的局面?可是打仗又不是送死,总得有个六七分把握吧?”
“那就好,遏必隆也只是报仇心切,大家不过有点小分歧,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坐下来细谈便是!”阿桂将遏必隆拉着坐下,对阿巴泰兄弟笑道:“二位,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只是不知是否可行?”
“愿闻其详!”巴布泰笑道。
“多尔衮举大军而来,其实我们的选择无非有四个:战、走、降、守。战众寡悬殊,首先否决;降也不行,即便多尔衮不伤二位的性命,也至少夺去兵权软禁;守也很困难,孤城不守,而且宁古塔的城防并不坚固,多尔衮那边肯定有红衣大炮,也是肯定守不住的。”
“那就只剩下走了!”巴布泰看了看阿桂,沉声道:“阿桂将军想必已经成竹在胸了,愿闻高论!”
“高论不敢,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建议!”阿桂笑道:“走我们来时的路,翻过兴安岭,去科尔沁草原,车臣汗的牙帐就在那儿,他的长子巴布便在我的军中,无论是联络还是补给都有保证!”
巴布泰与阿巴泰对视了一眼,阿桂的建议有些出乎两人的意外,原本他们以为阿桂会竭力劝说他们与多尔衮决一死战,毕竟对于刘成来说,这一仗无论谁胜谁负流的都是敌人的血,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而阿桂却给出了一个至少在表面上对他们最不坏的建议,这反而让两人的疑心越发重了起来。
“将军!”巴布泰向阿桂笑了笑:“为何您不建议我们与多尔衮先打一仗,试探一下敌人的实力呢?”
“多尔衮与二位是亲兄弟,他麾下军队的实力如何天底下还有比二位更清楚的吗?”阿桂笑道:“不瞒二位说,我家大人在临别前曾经叮嘱过,在这边我是客,二位是主,须得主随客便。切不可颠倒过来了,反倒坏了大事,所以二位请放心,在下方才也只是一个建议,听不听全在你们自己!”
巴布泰与阿巴泰自然不会相信阿桂说的“客随主便”的鬼话,不过对方能做出这种姿态来,也算得上是颇有诚意了。巴布泰想了想问道:“那我们若是去了那边,济农大人会怎么安排我们?”
阿桂闻言一笑:“这个就要看二位自己了!”
巴布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心里清楚,一旦自己过了兴安岭,到了刘成的地头上,自己就是客,人家才是主了,既然主客颠倒,自己的待遇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这倒也是题中应有之意,阿桂倒是没有欺瞒自己。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对阿桂笑道:“那到时候就有劳将军了!”
“我?”阿桂一愣,随即笑道:“这个倒是没法有劳!”
“为何这么说?”
“我只是建议二位西退,我和遏必隆不打算退兵!”
“不打算退兵?那你们准备做什么?”
阿桂微微一笑:“我受大人军令,岂可就这么回去了,二位西退若是能把多尔衮他们引过去,倒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这里先多谢了!”
巴布泰与阿巴泰对视了一眼,对方显然另有计划,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好多问,便绕过这个话题,闲扯了几句。阿桂应付了几句,便拉着遏必隆起身告辞了。
赫图阿拉
“什么,阿巴泰放火烧了宁古塔,率领大军向西去了?”多尔衮惊讶的站起身来:“你确认是真的?”
“千真万确!”探子磕了个头:“奴才在路上截到几个正蓝旗的逃兵,都是不愿意跟着阿巴泰往西去的,得知此事后又亲自赶往宁古塔,亲眼看到被烧掉的废墟,才敢回来禀告贝勒爷的!”
“你将那几个逃兵带上来,我要亲自问话!”多尔衮厉声喝道,他转过头问道:“多铎,阿巴泰为何要这么做?”
“打不过便跑呗,有啥奇怪的!”多铎打了个哈切:“七哥虽然傻,数数总会吧!七千多对两万,傻子都知道打不过的,留在宁古塔等死呀!”
“该死的,想不到他动作会这么快!”多尔衮骂道,阿巴泰的行动完全出乎他的意外。这时几个逃兵都被押了上来,多尔衮询问了几句,便让侍卫带着他们退下了。房门刚刚被带上,多尔衮便站起身来,愤怒的将几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无声的握紧拳头,浑身发抖。
“老哥,你有时间生气还不如赶快出发追击!”多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想想,我们花了诺大的力气凑足了两万大军出来对付阿巴泰,可现在宁古塔被烧了,正蓝旗跑了,啥都没有的回去,济尔哈朗和代善他们两个会罢休?”
“你说得对!”多尔衮猛地转过身来:“我给你三千骑兵,马上出发,我带着大队随后跟上,我一定要把阿巴泰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盛京城。
七月初的盛京进入了一年最炎热的日子,空气潮湿而又炎热,就好像有一条湿羊毛毯子覆盖着整座城市,穷人们纷纷逃离他们狭小窒息的住所,逃到城外的河边树荫下,只有那儿才有一点微风,结果就是河岸边的柳树下满满当当都是人。
“水,孩儿他娘,多倒几碗水来,这天气不让人活了!”叶大诚刚刚推开院门,便高声叫喊起来,他的外衣已经贴紧前胸,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棉布的袍子,形成了一大块湿痕。他一屁股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对身后的几人笑道:“大伙儿别客气,随便坐,就和自己家一样!”
“多谢叶大哥!”
“多谢叶大人!”
众人纷纷坐下,这些人都是汉军的中级军官,平日里与叶大诚交好的,今日正好是叶大诚的生日,便一同来他家中乐呵一番。众人刚刚坐下,便看到叶氏从里面出来,笑吟吟的给众人倒了茶水,又从井里捞出几枚瓜来,笑道:“方才我出门在东门边看到一个卖瓜的,觉得不错便买了些来,放在井水里镇了,你们稍等片刻,我切好了便送上来!”
众人见了瓜,纷纷齐声欢呼起来,不一会儿叶氏便把瓜送上来了,众人稍一推让,便吃了起来,几片瓜入了肚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清凉了下来。一个黄脸汉子放下瓜皮笑道:“这夏天能够吃上几片井镇过的瓜,当真是给个皇帝都不换,老胡跟着多尔衮去打阿巴泰他们了,现在肯定披盔戴甲,在大日头下行军打仗,那滋味啧啧!”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长脸汉子笑道:“吃苦倒也罢了,这还是打的正蓝旗的,半点好处都分不到。”
“好处不好处就不说了!”一人突然压低声音问道:“自古以来没听说兄弟相争家业还能兴旺的道理,自从去年以来,这东虏自己杀自己可杀的厉害,你们看这世道是不是要变呀?”
场中一下子静了下来,这些人几乎都是辽地的汉人军官,他们归降后金要么是因为形势所迫,要么是觉得大有前景,想要从龙的,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的。像这样的人心眼都不少,听到这敏感的话题,都不敢说话,心里却盘算的更厉害了。叶大诚看出众人的心思,心中暗喜,大声笑道:“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些事情就别说了,大伙儿吃瓜吃瓜!”
“吃瓜吃瓜!”方才黄脸汉子赶忙应道,也抢先拿起一片瓜啃了起来,众人也纷纷拿瓜吃,场中一时间气氛融融,仿佛刚才那些话根本就没人说过。
砰砰!
院外传来两下敲门声,叶大诚笑道:“想必是街头酒肆的小二送酒来了,你们继续吃,我去开门!”说话间他走到院门旁开了门,站在门口的不是送酒的小二,却是精壮的汉子,正是阿桂,只见其向叶大诚微微一笑:“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大哥这里好热闹呀!”
第九十章
勾搭
叶大诚看到来人是阿桂,脸色微变,不过他反应极快旋即笑道:“原来是兄弟来了,来,快进来吃瓜!”说罢他便将阿桂扯了进来,按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笑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旧时的好友,这些是我的同僚,大伙儿亲近一下!”
“在下阿桂,见过诸位了!”阿桂向众人做了个团揖:“我过去在叶大哥手下当差,现在自己做点北边的皮货买卖,挣个糊口钱,日后有麻烦到诸位大哥的地方,还请行个方便,这里先谢过了!”
众人齐声应了,在座多半是明眼人,都看出阿桂手臂肌肉发达,腰杆挺直,手掌手指上满是老茧,显然都是拉弓挥刀留下来的。不过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做皮货买卖的也不是一般人,倒也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方才那长脸汉子笑道:“这位兄弟说是做皮货买卖的,可我听说乞列迷人不是都反了吗?你这皮货又从哪里来的?”
阿桂笑道:“这位兄台,乞列迷人是反了,可他们还是要吃盐吃粮食,我老老实实做点小买卖,挣点糊口钱,倒也还过得去!”
“哦?可我听说明军在极北之地的一条大河入海口筑了城,用大船运了许多盐铁来,你这买卖还做的下去?”
“老柯,你这是啥意思?盘我兄弟的底吗?”叶大诚佯怒道。不待那长脸汉子辩解,阿桂便笑道:“叶大哥无妨,实话实说罢了,这位兄弟说的不错,明国是在哈拉穆河的入海口筑城,运兵运粮过来,招募蛮子以为长久之计,不过我这只是一点小买卖,蚂蚁大小的玩意,他们倒也难得管我?”
“就是!”那黄脸汉子插口道:“老柯,咱们也是从明国那边过来的,将主爷是啥德行还不清楚?打仗归打仗,赚钱归赚钱,都是两码事,这位兄弟碍着谁的事了!快吃瓜,把你那嘴巴堵上!”
在座的都是比猴还精的,纷纷起哄来,那长脸汉子也不再追问。这时院外有人敲门,却是街头酒肆的伙计送酒菜来了,众人赶忙将碗筷摆。阿桂喝了一口,眉头便皱了起来:“伙计,这酒味也忒淡了吧?你们店里到底掺了多少水呀?”
“贤弟,这倒怪不得他,现在这盛京城里酒都是这个味道!”叶大诚笑道:“今年春荒特别严重,城外饿死了不少人,官府便下了中禁止酿酒的命令,入夏来这禁酒令虽然破了,可也下令酿酒时须得多放水,少放料,不然便要掉脑袋!”
“还有这等事,我上次来也没听说呀!”阿桂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站起身来对那伙计道:“兀那伙计,你们店的地窖里应当还有往年的陈酒吧?快送些来,你这分明是潲水,哪里能入口?”
那伙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阿桂见状从腰间解下一只鹿皮口袋,解开绳索往桌子上一丢,笑道:“不就是钱吗?让这几位大爷喝的高兴了,老子口袋里有的是钱!”
鹿皮口袋落在石桌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一片,都是拇指大小的银币来,那伙计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大爷请稍待片刻!”
“嗯!”阿桂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了一枚银币丢给那伙计,笑道:“快去快回!”
那伙计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出门外,阿桂笑嘻嘻的一屁股坐下,将杯中残酒倒在地上笑道:“小弟方才莽撞了,还请大哥见谅!”
“这位兄弟,你口袋里的银币可以给我看看吗?”那长脸汉子突然问道。
“可以呀!”阿桂笑嘻嘻的从口袋里随手取出几枚银币,递给那长脸汉子,那汉子看了看那银币,只见那银币的反面是一支长矛与火绳枪交叉的图案,正面则是“一元”字样,边缘还有螺旋形状的纹路。他又看了看其他几枚银币,大小图案都几乎完全一样。那长脸汉子将银币丢还给阿桂,问道:“敢问一句,这些银币倒像是新铸的,兄弟你是从哪儿的来的?”
“这银币是那蒙古济农所铸的,他手下的士兵发饷用的便是这个!”阿桂笑道:“我前端日子贩了一批人参过去,卖了个好价钱,这银币我们都叫他银角子,分量足,又方便携带,商人都很喜欢!”
“原来如此!”那长脸汉子笑了笑,便不再多问。叶大诚心知阿桂这么做必有用意,假装一无所知,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孩儿他娘怎么半天也没把菜端上来,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便起身进屋去了,只留下阿桂与几个同僚坐成一团。
叶大诚离开了,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众人投向阿桂身上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以他们的头脑见识,自然清楚阿桂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自古以来这种往来于边界的贸易商人都或多或少都兼职间谍,这对于两边的军人来说都是公开的秘密,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的,谁也不会太认真,毕竟边境线上人烟稀少,交通不便,韭菜都能卖出肉价来,朝廷运来的那点补给也就够喂猫。真的把这些商人都赶尽杀绝了,最后倒霉的还是这些丘八自己。可看阿桂这做派,又不太像是负有重任的探子,毕竟这种人唯恐吸引别人注意,怎么会想阿桂这般掏出刘成那边铸造的银币到处乱用?
那长脸汉子想了想,便小心试探道:“这位兄弟,方才叶大哥说,你过去也是和咱们一样都是吃刀口饭的,怎得做起买卖来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阿桂笑道:“不瞒列位,俺以前在关宁军中时还是个夜不收,吃着两份把总的饷。大凌河一战降了大金,便在大汗麾下吃粮当兵。后来受上官所命出去办差,却不想半道上遭遇了祸事,险些丢了性命。幸好有个喇嘛路过,救了我的性命。我也厌倦了这刀口舔血的买卖,还好这些年熟悉了路径,便改行跑起了单帮,幸喜这几年生意不错,现在手下也有二三十个伙计,上百头大牲口,娶下了一妻一妾,在大同置下了一处宅院,有四五百亩好地。我打算再跑上两年便收山洗手不干,存点体己钱,就回家养老去!”
这几人都是后金汉军中的中低级军官,自从皇太极继位以后,对汉军给予了相当的待遇,给予田庄奴仆,赏罚也比较公平,加之后金对明国军事上的不断胜利,他们也能获得相当数量的战利品,应该来说这些军官对于自己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但自从皇太极上次西征未成后,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刘成对漠南草原的成功整合实际上切断了新兴的后金政权绕过狭窄的辽西走廊入侵明国心脏地带的路线,其结果就是后金政权再也无法通过掠夺从明国获得必须的盐、茶叶、布匹等物质,虽然通过辽西、或者海上、朝鲜等其他走私路线,后金依然能够获取一定数量的物质,但其成本和数量都无法与过去比拟。随后刘成对左翼蒙古、科尔沁的进攻和策动乞列迷人的起义,也迫使后金政权不得不动用有限的资源发起反击,尤其是去年秋天的白格尔河一战,出征的后金军队可以说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为了迅速弥补损失,并在接下来的内战中赢得胜利,后金政权不得不搜罗一切可以搜罗到的资源来补充军队。其结果就是市面上越发萧条,物价高企,甚至像这些汉军中低级军官的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此时听到阿桂提到商人的殷实生活,不禁个个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来。
“哎!”那黄脸汉子叹了口气:“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你当真是生了前后眼,辛苦几年下来已经是个财主老爷了,比起你来,我们简直是就是路边乞丐了!”
“兄台说笑了!”阿桂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女真人虽然凶悍,但对军功却是大方的很,诸位都应该得了富贵吧,我一个商贾如何比得上?”
“富贵?”那黄脸汉子笑了笑:“兄弟你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呀,不说别的,方才你口中的潲水,咱们哥几个都不是每天能喝道。是,女真人不克扣军饷,赏罚也公平,可盛京啥都贵,填饱家里人的肚皮就没剩多少了,何况其他!”
“原来如此,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阿桂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这时那伙计已经将好酒送到了,阿桂起身付了酒钱,给众人一一倒了酒。那黄脸汉子不待阿桂动杯子,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回味了片刻后叹道:“哎,有日子没喝上这等好酒了!”
其他人也纷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阿桂也不多话,只是不住的给众人倒酒。那黄脸汉子一连喝了三碗,闭目回味,眼角竟然透出泪光来,他突然问道:“这位兄弟,你在家中时可是能每日喝上这等酒?”
阿桂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来。那黄脸汉子见状,长叹了一声道:“罢了,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