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25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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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这件事情还是我自己走一趟得好!“林河水沉吟了一会,对泰勒说:“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做,如果做成了,你的薪水再加两百金杜卡特!”
  “什么事?”听到要加薪水,泰勒的眼前一亮,赶忙问道。
  “你帮我送一个人去一趟登州,然后把东西和人回来!”
  “登州?”
  “没错!”林河水点了点头:“我要把这里的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向上禀告,那里是大明北方的海防重地,你要千万小心!”
  泰勒听说到“海防重地”四个字,不由得心里一虚,但想起那两百黄灿灿、亮晶晶的杜卡特金币,心气一下子又壮了起来,拍了拍胸脯道:“好说,最多我弄件黑袍,装成传教士就是了,我听说你们明国的大官对传教士很不错的!”
  “这倒也是个办法,我还会给你开一张文书,想必也不会为难你!反正你也不必上岸,只要把人送到就好了。”
  “嗯!”
  林河水见泰勒答应了,就赶忙回到船上,先写了一封书信,表明自己已经抵达黑龙江口,准备沿江逆流而上,前往兴凯湖;又将江口的形势和打算在这里兴建港口和城寨,以为长久之计说明清楚;然后要求运来工匠、铁料、和援兵,由‘橡树’号带回;最后附上此番航行的海图和黑龙江口的大概形势图。一切完毕后林河水用油布将其包好,叫来一名亲随:“林敏,你明天就乘泰勒的船,返回登州。上岸后你便尽快赶往大同,将这个交给刘成刘大人!”
  “遵命!”林敏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是林河水的一个远房侄儿,他得势后回了一趟老家,招揽了几个族里子侄做自己的贴身人。他从林河水手中接过油纸包,贴身收好,问道:“叔叔,我听说整个北方都是流贼横行——”
  “无妨!”林河水笑道:“登州是边防重镇,应该是没有事情的。你把这个腰牌拿上,就说是扬州兵备道的人,再去账房里领五十两银子,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
  
第四十三章
左良玉
  “是!”
  大同。
  “杀,杀!”
  一排排新兵拿着长矛,模仿着面前老兵的动作。他们手中的长矛没有锋刃,代替锋刃的是灌铅的钝铁头,以免训练中误伤自己人——不过重量足有战场上所使用长矛的两倍,训练时使用的火绳枪和刀也一样。在训练士兵方面,刘成是古代罗马人和戚继光的忠实拥趸,他坚信士兵的勇气不是凭空而来的——求生是人的第一本能,重赏、对刑罚的恐惧、以及各种精神激励都无法从根本上克服对死亡的恐惧,任何信念如果没有物质的力量作为支撑,终究会被打破。但如果一个士兵受过艰苦卓绝的训练、懂得正确熟练的使用武器、拥有良好的装备,懂得敌人的弱点,他自然就会勇敢起来,因为他清楚自己是处于占据优势的一方,而且胜利还会不断巩固这种信念。只要胜利累积到一定的次数,这种信念就会变得极其恐怖。
  “大人!卢制台的信使到了!”
  “嗯!”正在点将台上看着校场上新兵训练的刘成转过身来,点了点头:“让他过来吧!”
  “是,大人!”亲兵退了下去,刘成转回身,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对一旁的吕伯奇道:“吕大人,这位卢大人也真是性急,这才六月呀,他已经拍了三次信使来催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呵呵!”吕伯奇干笑了两声:“刘镇台呀,话也不能这么说,卢大人也有他的难处,他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呀,不急也不行呀!”
  “我知道有人催他,可这些新兵才入营不到三个月,队列都没有练完,铳手都没有打过几枪,就这么拉过去能打得过流贼吗?其他人也就罢了,曹操、闯贼、献贼可都是四五年的老贼了,手下的精兵少说也打过七八仗了。就这么拉过去,要是打输了咋办?”
  “若是旁人催也就罢了!“说到这里,吕伯奇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就怕是宫里也在催呀!”
  “嗯!”刘成脸上露出一丝同情之色来:“要这么说,那也就难怪了!”
  说话间,亲兵引领着使者到了,刘成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其身材长大,红脸浓须,看其装束打扮,应该是个副将,刘成见了,心中暗想看来卢象升的确是着急了,居然让一个副将做信使。
  “末将左良玉参见督师、镇台大人!”那信使对吕伯奇与刘成下拜行礼。刘成听了一愣,左良玉这个名字在明末实在是太响亮了,他下意识的又重新打量了下来人,只见其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色如枣,颔下浓须如墨,依照明代的审美观,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暗想难怪当时有人八卦左良玉是依靠男色而得当时的兵部侍郎侯恂的宠爱而得到破格提升的,别的不说,从外表上看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左将军请起!”吕伯奇示意左良玉起身,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回头一看,只见刘成盯着来人,目露奇光,赶忙低咳了一声,刘成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笑道:“左将军形容威武,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左良玉闻言一愣,不知道刘成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来,不过对方毕竟官位在自己之上,赶忙躬身道:“末将不敢当大人谬赞,大人屡破流贼、西虏、东虏,是朝廷柱石,才是我大明武人典范。”
  刘成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便看到旁边吕伯奇投过来的诧异眼神,只得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当不起,当不起,左将军坐,坐!”
  三人便在有点怪异的气氛下坐下,左良玉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上道:“二位大人,这是卢督师的信!”
  吕伯奇从亲兵手中接过书信,拆开看了看,果然如刘成所料的那样是催促调兵的,他随手将信递给刘成,笑道:“左将军,现在才是六月,当初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呀!”
  “大人说的是!”左良玉应了一声,笑道:“只是军情紧急呀,就在上个月,献贼与曹操出寿县,渡淮河,进入淮北,汇合当地的土贼,号称五十万,军情十万火急呀!”
  “噗!”刘成看完了信,不由得笑出声来:“还五十万,卢大人也是打过仗的,这种骗傻子的话他也好意思说出来?献贼和曹操要真有五十万大军,早就杀进北京城了,我看他们军中连驴子都算上恐怕都没有五十万。他们军中能上阵的估计也就打个一折多点,献贼嘛撑死两万人,曹操多点,估计也就三四万人,不过曹操这三四万人里面只有三分之二是自己的,还有三分之一的是依附的各路流贼的。左将军,我猜的对不对呀?”
  “镇台大人果然明见万里!”左良玉赶忙应道:“不过五万人也不少了,淮北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卢大人要分兵守卫,手下可战之兵也就两三万人!”
  “两三万人也不少了!”刘成笑了笑:“各城分守,扼险而守,待机而动,贼人多是乌合之众,野无所掠自然就要分兵,不难各个击破。我这里都是新兵,都没有训练完毕,再等一两个月岂不是更好?”
  左良玉笑道:“大人说笑了,我看这些兵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卢大人麾下的标营,也不过如此了!”
  刘成一愣,问道:“左将军你不会是当真吧?我这里可都是训练才两个多月的新兵?”
  “识得金鼓旗号,知道进退行止,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大人这些兵还教练枪矛刀牌,练得都是军中武艺,便是戚少保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了,只要打一两仗,见见血,便是精兵了!”
  刘成听左良玉这般说,不由得有几分错愕,毕竟依照当时大明军队的标准,左良玉说的倒是大实话。他想了想道:“这样吧,左将军在这里再住个四五天,我把甲仗军器调配好了,再给左将军带回去可否?不过只有两个步营,其余六个步营接下来每一个月给两个营,你看如何?”
  左良玉暗喜,他这次来本来就没指望刘成肯松口的,毕竟依照大明的潜规则,无论是给钱还是给人,都有各种例行的规矩,他是准备软磨硬套,折腾一两个月的,刘成这么痛快答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赶忙应道:“一切都听大人安排!”
  “嗯!”刘成的脸上露出笑容:“左将军这次不是一个人来吧,你这几天就去营里看看,把将校任命下,现在的军官都是我从自己营里抽出来的老兵,既然要交给你了,到时候也都要抽回去的!”
  “多谢大人!”左良玉闻言大喜,赶忙跪下磕了两个头,刘成的意思就是我把这两个营的军官位置都空出来了,无论是你用自己带来的人,还是从营里原来的人里面提拔,他们都要承你的人情,这叫他如何不喜?
  左良玉点了点头,让千恩万谢的左良玉退下。站在一旁的吕伯奇没有说话,他和刘成搭档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刘成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卖左良玉的人情,而是不愿意把自己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和低级军官交出来。限于经济能力的缘故,刘成并没有大举扩军,除去派到扬州给徐鹤城的一个步营外,他在大同镇的范围的直辖军队其实还是只有四个步营,实际上并没有增加。但是经过这四个营都是百战之余,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有丰富的经验,如果必要的话,立刻招募一批新兵,每个营抽出一部分老兵来组建新军,严加操练,半个月,编练成八个营也没什么难的。但吕伯奇对刘成这种明显怀有异心的行为却只能当做没看见,原因有二:首先自己与刘成实在是牵涉太深,两人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如果自己向朝廷举报,就算崇祯这次放过了自己,可过去刘成与自己合作的那么多事情都会成为朝堂上政敌攻击的把柄,自己不过是个举人出身,身后又没有强大的靠山,又身居高位,只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其二大明眼下已经是内外交困,风雨飘零的局面,刘成虽然居心叵测,但他毕竟对朝廷还恭顺,也能打仗,要是真的把这根柱子给砍了,对大明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吕伯奇虽然科名不高,但好歹也在政坛上打了几十年滚,心里明白这个世界很多时候不是简单的非此即彼的,若是硬着脖子一条路走到黑,往往反而与国与己都不利。
  “吕大人,你晚上要是没事,就去我城外的庄子一起喝一杯水酒,泡泡温泉如何?”
  刘成的声音将吕伯奇从思忖中惊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对方脸上的笑容,暗想不管怎么说,此人对自己、对朋友还是没话说的。他撩起袖子笑道:“也好,正要品尝刘将军家的葡萄美酒!”
  吕、刘二人在卫士的簇拥下来到庄子,梳洗完毕后分宾主坐下,酒过三巡,吕伯奇借着三分酒意问道:“刘将军,你觉得朝廷这次为何选任卢大人和熊大人两个人来剿流贼呢?”
  刘成放下酒杯,他心里清楚吕伯奇这个问话的重点是“两个人“而非卢象升和熊文灿,正如吕伯奇所问的,明朝设立巡抚、总督这些官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各省条块分割,力量分散的问题,好整合力量办大事;可又设立卢象升、熊文灿两个总督,各为一方,却又互不统辖。虽说两人的统辖的区域并没有重叠,但也会出现相互推卸责任,以邻为壑的问题。像这么简单的问题无论是杨嗣昌还是崇祯都不会看不出来,他们这么做只会另有原因。
  “那吕大人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威太高,权太重,杨文弱又没法离开京师,手中又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一分为二给熊、卢二人!”吕伯奇这次倒是少有的直爽,倒让刘成有点诧异。正如吕伯奇所说的,中都沦陷后杨嗣昌虽然反戈一击,大获全胜,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权位,还通过了加税增饷练兵之事,还将一批反对自己的大臣赶出朝堂。但这又暴露了一个新的问题——夹袋里的人才太少。从他历任的官职来看,杨嗣昌是一个善于理财整军的官员,但按照明代的政治规则,只有外出放过学政在朝堂上才有足够的支持者来控制御史台、户部、兵部等要害部门,其结果就是杨嗣昌无法离开中枢,因为他一旦离开中枢,就无法保持对崇祯的影响,手头没有即值得信任又有足够能力的人,而剿灭流贼的战场已经从原先的北方扩大到了东至运河,西至四川、南至长江、北至长城的广大区域,将这么大一块土地的权力交到一个人手中,不符合政治制衡的原则,因此只能将其一分为二,分别交给卢象升与熊文灿。
  “嗯!”刘成微微一笑,暗想自己这老搭档倒是也历练出来了,如果自己搞定后金这一摊子那时候流贼还没剿灭,估计杨嗣昌就会让吕伯奇来做这个总督,让自己去对付流贼了,不妨试探他一下:“那若是你是卢象升,该如何应对那曹操和献贼?”
  “刘将军是考较本官了?”吕伯奇笑了起来。
  “不敢,反正无事闲聊,且拿来下酒便是了!”
  吕伯奇笑了笑,思忖了片刻:“用兵的事情我是不懂的,不过我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为何这么说?”
  “我记得去年冬天流贼攻破中都,乃是闯、献、曹操三人联合二十余股流贼,十几万大军围攻拿下的。而依照左将军说的,渡过淮河北上的只有曹操、献二贼,却没有闯贼,力分则弱!”
  “嗯,大人说的是!”刘成笑着给吕伯奇倒了一杯酒:“接下来呢?”
  得到刘成的赞同,吕伯奇十分高兴,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带着几分醉意说:“若我是卢象升,自然要乘着流贼势弱,先破献贼、曹操,迫使其向南,然后与熊大人合兵围攻!”
  
第四十四章
宁古塔

  由于有几分酒意的缘故,吕伯奇的表述有点混乱,不过刘成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相比起长江来,淮河,尤其是淮河上游并不是太难克服的地理障碍,但即使如此,在大军的追击下,曹操与张献忠也必然会丢弃大部分辎重和牲畜,只能带着少量骨干逃回南岸。新败的两人必然会向西部山区撤退与李自成汇合寻求庇护,而此时差不多也应该是秋天了,一下子增加许多张嘴的李自成唯一的选择就是在冬天到临前出外劫掠,这对于卢象升和熊文灿来说都是很好的交战机会。虽然整个方略还很粗陋,需要艰苦的工作来完善细节,但作为一方督抚的吕伯奇来说,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任务。想必卢象升的方略也相差不远,所以他才这么急着向刘成索要还没有完全训练完毕的新军,看来人都是会进步的呀!
  想到这里,刘成拿起酒壶,给吕伯奇的酒杯倒满,举起自己的酒杯,神情严肃的说:“吕大人,能有您这样一个上司当真是我刘某人的幸事!”
  吕伯奇见状一愣,看到刘成那双严肃的眼睛,拿起酒杯:“刘将军,能遇到你也是我吕某人的幸事!”两人视线相交,突然大笑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赵文德从外间进来,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他走到刘成身旁,做了一揖,低声道:“大人,在下有要事禀告!”
  “是建生呀!”吕伯奇看到赵文德这样子,心知是有军机要事,笑道:“你们有事情便说吧!屋子里太热了,我去外边吹吹风去!”他用力一撑,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方才几杯喝的太快了,不知不觉间双腿都软了,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将筷子都震落地上。刘成见他这样子,不由得笑道:“来人,快扶吕大人去里屋休息!”
  两名婢女进来,将吕伯奇搀扶了出去,待到他出去后,刘成笑着对赵文德道:“建生,坐下说话吧,有什么要紧事?”
  “是林先生的消息!”赵文德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刘成:“海图我让人先复制几份留档,完成后马上送来!”
  “哦,到了兴凯湖了,这么快?”刘成吃了一惊,随即露出喜色来,拆开信笺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笑道:“嗯,还没有到,不过能开辟海上航路就可以了,只要这条路通了,即便兴凯湖守不住,也可以退到尼噜罕,再不行就退到北虾夷地去,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能攻城略地,只要能牵制东虏一路就好了!”
  “大人所言甚是!”赵文德笑道:“东虏虽然号称十五万之众,但除去戍守轮值之兵外,其中可以机动野战之兵七八万而已,林先生那边若是能分万儿八千人,便是极大的帮助了。”
  “万人?”刘成笑道:“两三千人,不,哪怕一两千人我也满意了,那尼噜罕在极北之地,距离沈阳都有两千余里,而且途中人烟稀少,道路崎岖,东虏派一兵去那边戍守,就得有七八个民夫在途中转运,就算一仗不打,耗也耗死皇太极了。”
  “那林先生要的甲仗,铁料,工匠、援兵呢?”
  “甲仗、铁料都可以给他,援兵一个也没有!工匠也没有!”刘成的回答斩钉截铁,看到赵文德诧异的眼神,刘成冷笑道:“建生,用兵打仗,须得分清主次,兴凯湖也好,尼噜罕也罢,再怎么重要也是次要的战场,大宁往广宁那一路才是主要的。我派阿克敦和那些女真降兵,后来又派哥萨克去,成了自然最好,不成最多损失些钱财罢了。这里的步队,还有蒙古各部,是我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本钱,与我身上的血肉手足无异,是要用在接下来筑大宁城,夹击广宁,恢复辽东上的,一兵一卒都不会丢在尼噜罕那蛮荒之地的。你在信里告诉林河水,援兵就这么多了,我一个也不会多给他,但是我可以再给他四百套甲仗,铁料一百石,另外再给他一百石生丝,一百石茶叶,五千两银子,尼噜罕不是距离日本的虾夷地很近吗?正好日本刚刚打完仗,肯定有不少无处谋生的浪人,工匠肯定也有,他就用这些当本钱去多招募些日本浪人来,或者当地的土蛮也行,随他怎么折腾都行,要人没有,钱、粮食、丝绸这些都可以,只要他可以保住尼噜罕那个据点,牵制住东虏一路,事成之后我都会重重赏赐他!”
  “是,大人!”赵文德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出去,走到门口却被刘成叫住了:“建生,且慢!”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替我再写一封信给车臣汗硕垒,请他八月份到漠南来,我要与他在集宁海子打猎!”
  宁古塔、普禄乡。
  “你是说那些野人要造反,所以我们应该撤退?”巴海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
  塔尔图并没有中激将之法,刚到四十的他从表面上看过去足足有五十,拜北方的寒风冰雪所赐,他的脸上如刀劈斧凿一般,就好像坚硬的岩石,只剩一只的眼睛里毫无表情,熟悉他的人就会明白这个人就像岩石一般刚强。“这些乞列迷人天天都想造反,只要你背对着他,他们就会朝你射箭!”他说:“但是这次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巴海意兴阑珊的看了看天空:“既然每天都这样,又何必要撤退?塔尔图,你该不会是害怕了那些拿着木矛、石箭头、披着兽皮的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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