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悠闲生活第460部分在线阅读
想通了这一层,对于今日之灾,这针线房的婆子已经是瞧得清清楚楚了,该当她受的,谁叫她当初贪了心,竟然胆大包天,连问也没问清楚,收了钱就将人拉进来,在宫中谨慎多年,没想到临老失了脚,被人抓了把柄,这打也不冤。太子府极少往外收人,一般是内务府专门调教了丫头送过来,就算是在外头招,也是要找身家清白,面貌干净清秀的,就是连年纪大的嬷嬷,也都是有定制的,私下收了好处从外头塞个把人进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可谁叫她倒霉,偏偏被抓住了?这番苦头也是活该吃的针线房管事脸庞红肿,不过挨完打,先是跪下叩头谢了恩,态度恭敬,但仍旧是死咬着于舒艳并不是于氏的话,只说她是姓林的,到了此时,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回答说这于舒艳当真是姓于的,只恨叶家黑了心肝,送了这么个祸害进来,今日她是注定得栽在这妇人手上头,估计这太子府针线房管事嬷嬷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她了。
“于舒艳,你不是死了吗?是谁把你弄进府里头来的。”明绣见针线房管事不见棺材不掉泪,也懒得再与她多说,转头看了于舒艳一眼,倒是隐隐好似猜到了些什么,原本以为是早已经死了的人,现今还能活着,只证明当初下手治她的那人手底下头留了情,那人就是袁林道的夫人,只是袁夫人本来应该恨于舒艳才是,可却留了她一命,两人之间肯定是做了什么令人不得而知的交易,但不管这二人私下里有什么交易,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却是如纸般不堪一击。
“哼”于舒艳冷笑了一声,声音粗嘎难听,不过却是没否认她就是于舒艳的话,在她心里,一开始的伪装被拆穿了,再装下去也没堪必要,至于这针线房的管事,死活又与她何干?叶家能不能受牵连,也不关她的事,只要她能报仇就是了,如果报不了仇,她连自己都管不了,哪还管得了其它。
她这么一没否认就算承认的态度,让针线房管事脸色一下子煞白,看到明绣的笑意时,她更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身上四肢百骸窜,冷得她不住哆嗦。明绣问过之后,见她不开口,也不再追究,连再与她说话的兴致也是没有,确定了她是于舒艳本人,又知道她不怀好意之后,她也不想再问,至于谁指使帮忙,很明显的就是有袁夫人以及叶家的影子,至于如今的于家有没有掺上一脚,相信以于光左对于舒艳的愤恨,估计是不会帮这姑娘一忙的。
周临渊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反正幕后的人已经是被揪出来了,于舒艳的死活他不关心,此时用她来泄恨,是最好不过,因此转头就看了明绣说道:“内院由你拿主意,按理说这婆子以下犯上,针线房的身为管事,有督促管理不利,罪加一等,这丫头擅自进你房,都应该一并杖毙,不过如今看你拿主意就是了。于氏进府,是叶家一手牵线,这事儿你先不管了。”
听他这么说,明绣点了点头,叶家能掺与进这事儿来,不知道叶正华是不是以为乔沐心给他戴了帽子,因此恨自己入骨,才闹了这么一出,或者是因为叶明若,可不管怎么样,叶正华此人停妻再娶在先,抛弃糟糠之妻在后,为人实在不可取,自己就不说了,压根儿拿他当陌生人,哥哥叶明俊更是恨他极深,从没有要将他认为父亲的打算,更何况这人汲汲营营,一心为的不过是想靠着发达的儿子往上爬,亲情能有多少,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如今不管叶家是什么意思掺合进了这事儿,周临渊要出手,给他们教训也是好的。
明绣是巴不得叶正华一家倒了大霉,替哥哥出气,自然不可能去多嘴求情,只是借着周临渊之前的话,冲在场的人点了点头:“容管事的想来也不是存心,只是担忧侄女儿而冲动了,如今这儿没你事儿了,回去吧。”之前周临渊说的话没有避开在场众人,显然有将她们当作了死人一般看待,死人是最能保存秘密的,众人正吓得魂不附体,针线房管事更是骇得面色苍白,她原本一口咬紧了牙不肯承认于舒艳,可没想到明绣压根儿没有再问下去的心,就要定了她们的罪,不止是逃不脱,如今更是连性命也不保,哪里肯甘愿,此时张嘴就欲要反悔。之前为了保住性命与地位,不肯承认于舒艳的身份,与叶家人在了一条船上,可现在性命保不住了,就是给她一品大员的夫人位置坐,她也没那福气,因此张嘴就想要说话,元本等人却是眼疾手快,拿了帕子就将她嘴堵上了。
此时院子里的人被清了大半,只留了明绣心腹的春华与唐双圆二人,还有元本和元月等四个太监,周临渊身边的护卫姑且不算,诺大的屋子一下子少了大半的人,地上跪着的几个早已经吓得蒙了。原本脸色苍白的容妈妈,听了明绣的话时,心里感激,可是却又舍不得侄女儿,也不知道这针线房管事收进府的林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自己的侄女儿却是没头没脑,如今竟然连性命也保不住。
容妈妈正欲哭诉求情,虽然明知道希望不多,但哪里忍心见侄女儿去死,可明绣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就冷言道:“容妈妈想清楚了,这于氏是朝廷钦犯,你这侄女横竖性命是保不住了,本宫话给你搁这儿,你要走,就活,留下,一同死,但不管如何,你管事的位置是不成了,要走的话,本宫明儿会将你送回宫中,是去是留给你一句话的时间选择。”说完,也就闭了嘴不说话,看了容妈妈一眼,低头端了茶杯抿了口,掩饰住心里的复杂,抬头时目光又恢复了清明与冷淡,看着她道:“如何,可想清楚了?”
蝼蚁尚且贪生,容妈妈舍不得侄女儿,心里难受,不过在这样的生与死选择关头,人本能的却还是选择了自己,虽然活着往后不像如今这么风光,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总是留了条性命。容嬷嬷一言不发站起身来,面色愧疚的看了自己侄女儿一眼,如何选择,态度已经表露无疑。那小丫头眼里的希冀慢慢褪去,变得绝望了起来,嘴唇抖了抖,看着面庞红肿的容妈妈,竟然说不出求情的话来。
明绣此时也没有同情这丫头的心,人做错事,总得要付出代价,如果其心正,不贪不黑,自然不会有今日之祸,说来,虽然是被于舒艳连累,可这丫头也不见得有多无辜,只是自己三言两语间,就能要了几人性命,这身为下人,果然人命不值钱,难怪如此多的人想要往着向上爬,这也是让明绣更是警惕了些,如今不是自己前辈子时所住的和平年代,此时位高者贵,幸亏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人是她。
于舒艳等人被元本等无声的拖了出去,临走时元本等人已经拿了帕子将几人嘴堵上,就怕她们已经是等死的人,破罐子破摔,混然不顾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叫他们听见了去,也被连累吃不了兜着走,所幸都是将几人弄得有苦难言了,才拖了出去。行刑是在太子府正院外头,叫了下头的人来看着的。几人足足是被堵了嘴,活活打到死的,众人不明白其中的内里,只当是这几人私闯太子妃寝殿,才招了今日之祸,有幸灾乐祸的同时,行事眼神也是更慎重了几分,这杀鸡敬猴的效果,倒当真是做到了。
针线房管事经营多年,身边也是有亲人的,人刚死,尸首就被自家人领了回去,而那姓容的小丫头,也是被容嬷嬷亲自带了回去,唯有于舒艳,这样一个抹了背景被塞进来的人,她一心报仇,府里连个熟悉的人也没有,活着凄凄凉凉的,死了连个收尸的也没有,直接就被人用草席裹了,扔到了城西的乱葬岗里头。好端端的一个穿越女,说来也是有福的,出身比明绣好,又有父母亲人的宠爱,可惜最后竟然落了个连埋尸之处也没有的下场。
明绣有些唏嘘,亲眼让人盯着于舒艳断了气,此时才真正放心,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于舒艳的人,不时会跳出来给她添点堵,让她心里恶心几分,散些流言针对着她了,而同样的,这世上与她来自一个年代与世纪的人,也跟着消失了踪迹,也算是亲手报的仇,以往再多恩怨,随着这事儿,明绣也算是报了个干净,谁也不欠谁,心里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实实在在的消沉了好多天。周临渊只当她是当日下了狠手,心里不太舒服了,要想宽慰她,却是不知该从何下口。
第五百二十九章
报复
毕竟对于他这样土生土长,从小接受狼似教育一样的人来说,杀人与被杀,害人与被害,那都是天经地义的,像他们这样的皇室子弟,谁人手上没个几条人命债?不管是间接的或者是直接的算计,他手上都沾染得不少,自然是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周临渊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明绣却是觉得心理有包袱,因此看着妻子消沉了好几天,周临渊除了每日尽量抽出些时间多陪陪她之外,不知道如何劝,索性就不劝了,反正嫁了他,这样的事往后说不定也少不了,她如今习惯,对她却是有好处的,只是虽然这么想,周临渊却仍旧是暗自打定主意,往后这样的肮脏事儿,还是自己替她收拾干净了来得好,以免她看见人死了,心里不舒坦。
于舒艳一死,原本袁夫人透出来的消息应该就是利用了个干净,没其它线索了,不过周临渊却是开始忙了起来,成日也不知道是在弄什么,明绣从不过问他的差事,因此也不开口,只努力想从杀了于舒艳的心理不适中走出来,每日除了管账之外,又多增加了练字儿绣花的时间,让自己处于忙碌之中,以免心里不舒坦,这样时间就悄悄的溜过去了半月,太子府里原本因为两位主子雷霆手段带来的紧张与不安,又悄悄消弭在了时间的流逝里头。
针线房管事的死,以及容妈**被撤离,如今太子府里又重新换了批人手,都是明绣提上来的,因此对她的忠心自然是不用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上任的两个管事都急着表现,自然不可能出现前任针线房管事的漏子,引得其它几房也跟着严谨了许多。明绣管着太子府,因了这股新风气,倒是顺畅了许多。理顺了自己家里头的事儿,她才有空闲将目光放到外头。
于舒艳是叶正华给招进府的,虽然这事儿周临渊说了他会处理,她也明白他一片的好心,只是这事儿是冲着她去的,此仇不报非君子,虽然她不出手直接收拾了叶正华,可是看在同姓于的事儿上,她也不会叫叶家好过了。借着与叶明俊谈婚事相看姑娘的机会,每回出去时,都总会若有似无的漏出不满叶家的口风。一开始与她相交的贵妇人们还压根儿不知道这叶家是何许人,查清楚之后得知不过是个六品的芝麻小官儿时,虽然好奇这样的一家人怎么会惹了太子妃不悦,但却是不约而同的吹了枕头风,叶正华被原本自己仰望才存在的邀过几回,还没得意完,却没想到原本以为遇的是贵人,结果却是遇的煞星。
人人不管品级与地位都比他高,要给他下些绊子收拾他,那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接下来的时间,叶正华就开始了焦头烂额的生活,原本好不容易费了大价钱塞进太子府的于氏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传出来,而他的前大舅子乔沐远一家,却是在半个月之前就无故失踪,全家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连蛛丝蚂迹都没留下,让他找了这么些天,早就心力憔悴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儿好像一桩接一桩的没完没了,令他疲于应付,这边乔家人不见了,连出嫁的女儿都跟着消失,好似这家人从没在京城出现般,那边也不知道太子府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最近太子妃好像有针对他叶家的情况。
如果是以往,自己这样的小门小户能被太子府看中,那他心里是美滋滋的,可是此时叶正华却有一种好像是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的同时,又忐忑害怕不已,这段时间如此不顺,使得叶正华的脾气是一日日见长,额头眉角的皱纹是越叠越深,早已没有了当初玉树临风的模样,看起来老了很大一头,不过几年的时间,整个人却像是凭空多加了二十岁。
“老爷。”守在外院的婆子见到叶正华进来时,连忙跪下叩了个头,却是不敢多说什么,见叶正华一张脸板得紧紧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整个人面相显得凶恶又严肃,鼻子旁露出八字纹,更是让人心里犯怵,那婆子只是借着行礼的时候抬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并不敢再多瞧,如今的叶正华没有以前的风度翩翩与幽默风趣,反倒是脾气越见古怪,整个人如火药桶般,一点就会炸,没有哪个混不怕死的敢上去多嘴,就怕惹了老爷不快,平白无故挨了板子。
听到婆子招呼,叶正华也不说话,直接就倒背了双手往内院里头行去,原本诺大的院子,却是三三两两侍候的下人,不如前些年风光,原本于氏嫁到叶家时,算是叶家开始渐渐发达的时候,叶明若进宫选秀被指到太子府时,是叶正华最为辉煌风光的时候,可惜好日子没两年,叶明若先是被太子不喜,赐给七公主周敏作为陪嫁的贵女,再来又狼狈回京,好不容易他费尽了心思将女儿又送回太子府,原想靠着她的美貌,能得太子看重,谁知如今却是没有了消息,这两年叶家越发不堪,好像时运不济般,先是叶正华官运不再亨通,一再落败,于氏娘家则是倒得更快,她也常年缠绵病榻,像是走了衰运一般,果然是祸不单行。
“夫人呢?”叶正华脚步还没跨进门儿,就已经冷冷的问。那被他叫住问话的小丫头满脸紧张之色,也不敢抬起头,手里还端着小半碗黑漆漆的苦药,从房里屏风后跨了出来,听到叶正华问话,身子就抖了抖,也不敢不回答,忙不迭道:“回老爷,夫人身子不适,刚喝过药,已经是歇下了。”
“前两天安国公府不是遣人送来了贴子,说是今儿邀了夫人去,她没去?”叶正华一边问话时,一双阴冷的眼已经开始打量起跪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的小丫头来,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抚了两下,目光更是冷了些。原本他的官职在京中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不过是个清闲的六品官儿而已,在这大小官员贵人多如牛毛的上京,他这样的官职根本就不够看的,可是如今却是因为太子妃一句话,叶家又变得炙手可热,每次邀约于氏的贴子不断,要是换了以前,叶正华是欣喜若狂,于氏也是欢喜又忐忑,可如今,一去就被人打了脸收拾挤兑,又不是那犯贱的,谁爱每次凑上前贴了热乎乎的笑脸被人踩着赏巴掌?
一开始有贴子来时于氏硬着头皮去过几次,可每回一去,总是有吃不尽的苦头,言语奚落都已经算是最好的了,那些贵妇人们一个比一个手段阴毒,为了讨好太子妃,什么阴损事儿都做得出来,而且还做得叫于氏有苦说不出,去过几回,她都是有些怕了,甚至连有一次在长乐候夫人处,还被一只蛇咬了一口,幸亏那蛇毒性不大,没有什么性命危险,人家候爷夫人也为此事道歉,还送了不少药材过来,她一个小小六品官之女,娘家又落败,难不成还不依不饶了?只能借此作罢虽然是如此,但于氏心里哪里肯甘,可惜如今却不是她欢不欢喜人家就不整她了,那一次于氏是被整怕了,根本不敢再出门,接到贴子时提心吊胆的,开始装起了病来。可是这病装久了,成天闷在屋子里不出去,再加上她又被整得如同惊弓之鸟般,久而久之,没病的人也会给弄出病来,这不,还没进到屋里头,一股苦涩的药味儿就传了出来,叶正华眉头微微一皱,眼里厌恶之色就更明显了些:“去服侍夫人起来,安国公是什么样的府邸?哪能生了病就不去?也不怕失了礼。”
小丫头脸上露出惊惶害怕之色,如今的叶正华不好惹,同样的于氏也更不好惹,她这年纪就如同更年期到了般,再加上心理的压力,成天疑神疑鬼的,一点儿小事也叫她睡不好吃不香,撒气到她们这些下人身上的事儿更是如同家常便饭,再因为老爷不给她脸面,一些令人恐惧的举动,如今这夫妻俩,已经成为了府里头下人们最不愿意侍候的人,宁愿去做那粗使丫头,也不愿意做那一等大丫头侍候在这二人的身边。听到叶正华的话,小丫头不敢反驳,更何况那只抚在她头顶的手已经移到了她脖子边,那手冰冷凉寒,叫她鸡皮疙瘩立了起来,心直直的往下沉,勉强笑了一声,不愿去叫于氏起床,可是却更不敢违背叶正华的命令,而且她也怕,怕落得和前几个姐妹一样的下场。
“奴婢马上去。”小丫头说完,身子微微往后缩,躲过了叶正华的大手,连忙端了手里的碗,就往屋子里跑去,连头也不敢回,就像身后有一只恶鬼般。叶正华眼皮垂了下来,掩住目光里的阴冷之意,嘴角只是冷笑了一声,原本苍老的面庞更是显得狰狞异常,不多时,屋子里传来一阵怒骂声,接着又是一阵阵止不住的咳嗽以及摔了碗的清脆声。
叶正华双手拢在袖子里,明明是七八月闷热不已的天气,他脸色却是苍白,背脊有些褛了,像是极其怕冷般,半晌之后才提步往屋子里走,跟在他身边的大管家,却是恭敬的目送他进屋,并没跟了去,反而往院子门口走。
屋子里于氏虽然不甘愿,可是已经被人服侍着穿好了衣裳,正是在梳头发,叶正华老得厉害,可于氏却是比他憔悴得更多,头发已经花白了,脸面皮肤如鸡皮一般,眼睛周围布着条条皱纹,还在咳嗽不止,头发因她睡眠不好脾气不佳,落了大半,看起来整个人凄凉不已。她脸上神色既是恐惧又是狰狞,还在不停挣扎着,有两个婆子按着她手,让她挣扎不开,原先捧碗的那小丫头却是拿了梳子,不敢去看于氏暴怒的眼神,替她梳着头发,看到叶正华进来时,屋子里除了于氏怒吼的声音,却是安静异常,高昂的怒骂声却是显得情况更加的谧静,两种诡异又截然不同的感受,令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敢出声。
“替夫人收拾好了吗?”叶正华站在屏风处,看镜子里苍老得厉害的于氏,忍不住就露出一丝嫌恶之色,相比起于氏的苍老,旁边那原本不过是清秀的小丫头却是水灵灵的,令人心痒难耐,叶正华眼里露出一丝兴奋,如饿狼般,看得小丫头更是害怕,手上动作微微一紧,于氏就又怒骂了出声来:“你这贱蹄子,敢如此对我,你不得好死,我要把你发卖了……”显然被人强行从床上拉了起来,要去安国公府,于氏是既害怕又愤怒,此时连官夫人的架子也是端不起,只是喋喋不休怒骂,对叶正华的问话与存在都是视若无睹的样子。
听她骂个不停,叶正华竟然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来,走到了还在挣扎怒骂不已的于氏身边,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她垂在肩边,没剩了多少的花白长发,伸手轻轻抚了抚,就如同年轻时候,两人刚成亲时正柔情蜜意那般,温柔不已目光也柔和,于氏不但是没感动,眼里却是露出恐怖之色来,微微张了张嘴,镜子里叶正华的脸已经眼睛微微眯了眯:“夫人如今身子还没大好么?”他说完,嘴角抽了抽,手上一用力,原本撰在手里的那缕长发,已经被他狠狠扯了一把,于氏发出一阵凄凉的尖叫,叶正华的手摊开时,上头已经有好大一缕生生扯下来的长发,头发的另一端还连着一小块头发,染了鲜血,于氏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叶正华已经微笑着冲她温柔道:“夫人这不是精神挺好的嘛,为夫瞧着,夫人身子好端端的,又何必再喝那些苦药了?”他说着,目光就往桌子上头还放着的半碗药瞧了瞧,嘴角边还带了笑意,整个如同一个谦谦君子,要不是手上还抓着一把子头发,还真看不出他刚刚心狠手辣的模样,他说完这话,随手就将头发扔到了地了,也不管于氏哀嚎不已的模样,伸手捂了她嘴:“好了,赶紧让人替你梳洗吧,为夫……”说完,目光放到了正替于氏梳头的小丫头身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第五百三十章
两散
那小丫头被吓得一个激伶,甚至连手里的象牙梳子也握不稳了,‘啪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脸色如纸片般苍白,整个人好似失了魂般,只是跪下哭着叩头:“求老爷饶了奴婢一命,求老爷饶了奴婢……”她嘴里来来回回就这两句,显然是吓得狠了。
叶正华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变得狰狞无比,狠狠一耳光就抽到了那小丫头的脸上:“老爷给你脸,不要脸了不成?看来你是连一刻也等不及了,那就罢了。”他说完,将小丫头如老鹰捉小鸡般提在手里,冲着低眉敛目,好似对眼前的事情没看见的两个婆子吩咐道:“你们先服侍着夫人梳洗打扮,务必将夫人侍候好了,送到国公府上去,知道了吗?”
“是”两个婆子答应了一声,那小丫头脸色苍白,显然还不情愿,不过眼睛里却是一片绝望之色,偏偏心底却是不甘,不住挣扎,不过男子与女子本身先天体力上就有差别,叶正华本来又是武将出身,如今虽然老了,不过要对付这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却是绰绰有余,一把抓了她,将她的挣扎根本就视若无睹,往内室里走去,珠帘一阵晃动,二人的身影却消失在了里头,只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重物摔倒的沉闷声,于氏表情似笑非笑,却是安静了下来,眼里透出一片死气,像是认命了一般。
不多时,屋子里响起一阵凄厉异常的尖叫声与哭嚎声,接着是男子喘气的声音,外头的主仆三人听得清清楚楚,女孩子不停的挣扎哭闹,于氏表情木然,半晌之后泪水却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表情狰狞,像是又鲜活了过来,一双瘦得如同鸡爪般的枯瘦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嘴里恶狠狠道:“这牲畜,这牲畜,敢在我的床上,同人家行苟且之事,那贱婢,要她死,要她死”
两个婆子低垂着眼皮,听她恶狠狠的话,却是不敢去答声,只是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替她净面的净面,梳头的梳头,好在于氏此时一心沉浸在叶正华与那丫头的龌龊事中,根本就不挣扎,令得她们动作容易了许多。约摸两刻钟过后,叶正华这才提了裤子,手里拿着衣裳从里头走了出来,也不在意自己上半身还赤luo着,就在一旁扣着衣裳,看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于氏,眼里露出满意之色。
于氏气得浑身直发抖,脸庞青紫,嘴角没有颜色,看到他大咧咧的在一旁穿着衣裳,不要脸的模样,只恨不能冲上前撕了他的脸,却又是不敢,不多时,珠帘晃动,里头那小丫头满脸青紫,头发散乱,柔嫩的脸蛋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透了出来,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她双腿似灌了铅一般,表情木然,眼里透着死色,嘴唇肿胀,身子还在不住颤抖,衣裳已经被撕烂,勉强掩住身子,看到叶正华时,眼里透出恨色与惧色并存,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
自从叶家落魄之后,叶正华性情大变,尤其是与于氏闹翻,于光左因于氏这妇人拈酸吃醋而做出了让儿子去向明绣提亲的事,以致惹了太子不悦,叶家也受到牵连倒霉之后,他对于氏就不再客气,于光左被罢了官之后,更是不再近于氏的身,反倒是看向了她身边年轻漂亮的丫环来,原本跟在于氏身边的四个贴身大丫头,都先后遭了他毒手,仿佛看到于氏因他的行为而动怒生气,叶正华心里就爽快,你不是因为女人而吃醋么,如今我就偏偏动你身边侍候的人,让你寝食不得安宁,叫你成天因吃醋惹事生非,要你活着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