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的逆袭之路(校对)第481部分在线阅读
跟向太后根本就不亲。
即便是亲皇祖奶,对他管教太严,也让他不怎么喜欢。
三叔公的出现,让他有了对长辈所有的寄托。当然,三叔也是有本事的人,至少从他的出身,能够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才智过人能够解释的了。赵煦不希望三叔公离京,他甚至想要将三叔公留在京城。
但是他怕自己暴露了身份之后,俩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样子,一直对老头保密。
只不过,这次赵煦觉得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三叔公留在京城了,他低眉顺眼道:“老前辈,你也知道,朝廷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离开了京城,您老想要第一时间就知道朝堂的消息就难了。再说了,老前辈的对头很可能受到朝廷的封赏……”
“也不是什么对头。”三叔公摆摆手道。
家丑不可外扬。再说李利德真不能算是三叔公的对头,他们是亲戚,只不过李利德之前一直被三叔公压在他的屁股底下,动弹不得而已。说白了,这是家里头老兄弟之间为了面子的闹腾,算不上敌对关系:“老头子和李云的祖父也是兄弟,这么说吧,老头子原先在族里说一不二,是族长。”
说到这里,三叔公傲然的挺起胸膛,表示自己很有威严的样子。
继续道:“可老头子没有官身,万一要是李利德,也就是李云的爷爷有了官身,族里头议事的时候,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赵煦秒懂,这和争夺皇位是一样一样的,如果他不是皇帝,或者从皇帝的宝座上被赶下来了,会多凄惨,他都不敢想象。
赵煦当即保证:“老前辈且在京城住着,小子帮你打探消息。万一……”
“万一要是……唉……”三叔公长叹一口气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老头子就暂且在京城躲一阵再说。”
赵煦嘴角不露痕迹的会心一笑,一条祸水东引的‘毒计’在他心里开始酝酿出头绪。
为什么就不愿意住在京城呢?
开封汴梁城,天下最为富庶的城市,可以满足任何一个人对于奢靡生活的任何需求,难道京城不香吗?
非要去京东东路的老家窝着?
这个问题赵煦很想质问三叔公,但又怕三叔公说出让他失望的话。对赵煦来说,能够有一个对他毫无敬畏,却又犹如师长般教导他如何处理政务的尊长,真的很不容易。
赵煦的老师们地位很高,毕竟是皇帝的老师。
但实际上,赵煦从小到大的老师,给他的感觉都不好,甚至一个坏似一个,有些根本就不教授他学问,只是糊弄他也就罢了。但有些人就很可怕了,一个劲的提醒他,新学害人。新学就是王安石为代表的学派。实际上,他们是将自己的政敌潜移默化的让赵煦产生对其的仇恨。比如说程颐,范祖禹,都是不遗余力告诫他,变法派是洪水猛兽。
好在他叛逆期来的比较早,还在皇宫里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这才让这帮老学究没有发现。可后来,他越琢磨越感觉不对劲,似乎自己成了这帮人手中的棍子,想欺负谁就用大棒子打谁。
以前,他想不到这一层,自然无所谓。
可如今,他学会了三叔公的人生哲学之后,立刻就洞悉了这些人的阴谋诡计。
不得不说,连老师都想要坑一把的赵煦,已经出师了。
翌日,小朝会。
垂拱殿上,李清臣一扫往日的颓势,盯着曾布不停的琢磨着什么。
曾布抬头看了一眼心情似乎不错的皇帝,对邢恕使了使眼色,邢恕会意,做了个不起眼的手势,顿时有御史出班启奏道:“陛下,我天朝鄜延路大胜西夏犯境之敌,斩首一万五千余,俘虏八千五百余,此战打出了我大宋之天威。然枢密院却暗扣大臣奏章,让有功之臣寒心,臣以为,李清臣因私怨,罔顾朝廷法度,臣请弹劾枢密使李清臣。
皇帝赵煦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什么情况,边境打了打胜仗,你们倒是吵了起来?
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吗?
第476章
横空出世的大宋护国神器
“咦,不该是讨论封赏边军将领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作为大宋的舵手,赵煦经常会在朝堂之上走神,走神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他要赖皮,不想跟着大臣们的想法去做。
还比如,大臣们总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打乱了他的计划。
就像是眼下的局面,曾布和李清臣私下较量起来了,但出头的马仔不是曾布的人,而是邢恕的人,这就让李清臣不得不怀疑,会不会是章惇的阴谋诡计。
自从心不甘情不愿的做了这个枢密使之后,李清臣感受到了周围满满的恶意,尤其是章惇对他的提防之心,让他颇感无奈和痛心。他之前眼热苏辙的官位,那是因为苏辙的官位只要加上一个尚书左仆射,就是实权宰相。地位能和章惇不相上下。
只要李清臣将苏辙赶出朝堂,他霸占了苏辙的官职之后,就可以对宰相之位开始窥视。
至于蔡卞,小字辈,让他去做枢密使,已经便宜他很多了。
可如今的章惇,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章惇了,小心眼,处处提防人,甚至动不动就私下猜忌,这让他几次谋划都落空了。
尤其是,皇帝似乎也不支持他,这就尴尬了。
任何朝堂大臣,想要做宰相,没有皇帝的点头,这最后一步就是上不去。
想到皇帝可能对他有偏见,李清臣心里对于想要做宰相的执念也少了不少。尤其是看到还有个曾布虎视眈眈,让他更不安了。
曾布的家世要比朝堂上其他大佬好很多,兄长曾巩且不说,他也是曾氏七贤之一,南方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子弟,门生遍布大宋官场。尤其是曾布的能力和李清臣重叠,不同于章惇这样的执行派,曾布和李清臣一样,都曾经是王安石身边最重要的智囊。
李清臣主导了元丰改制,改变了大宋朝堂上的官职,从而更加有利于变法的推行。
而曾布可是帮王安石制定了市易法,他是属于变法的制定者之一。
相反,蔡确和章惇这样的实干之才,多半是负责具体事物,成为新法的执行者。
动脑子的,肯定要比动手的强一点,这在读书人之中更容易获得共鸣。可惜,两人都被章惇给压在身下,对着宰相之位,只能吞口水,做望梅止渴之态。
即便做了枢密使,李清臣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个破官有什么当头?你们一个个的眼热?只有做了枢密使,才明白,为大宋指定战略有多难。大宋的兵力和军工自然很强,但问题是,打仗老是先赢后输,挣来的一点面子,一转眼就能输的连底裤都能让人给扒了。
大宋的军队难以指挥,大宋的枢密使更难当。
李清臣对此深有体会,原本,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可是忽然间,章惇看不顺眼他,曾布也搞小动作,就连蔡京似乎对他有想法,这让他怒不可言。
老实人,难道就该被欺负不成?
李清臣干脆就死赖着不走了,这次西北大战,他可是心惊胆战了很久,眼瞅着要输地一败涂地。虽说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但真要是牵强附会,少不了会有些责难。
可忽然间前线竟然传来了喜报,这让他反而不怎么相信。
不得已,安排枢密院的人手去西北查探消息,要做到万无一失。万一这是圈套呢?自己傻乎乎的去给皇帝报喜,然后前线传来的根本就不是捷报,而是大败的噩耗呢?
欺君之罪,可不是解释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李清臣平静的看了一眼朝堂,尤其对着章惇看了很久。没做亏心事的章惇也被李清臣阴恻恻的眼神看毛了,背着身,不去搭理他。反倒是让李清臣认准了是章惇搞的鬼,当然还有邢恕,这货竟然投靠了章惇!李清臣觉得邢恕这样的附炎趋势的人,不投靠章惇真的不太可能。
李清臣出列,躬身对皇帝赵煦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御史台污蔑朝廷重臣,身为言官,无凭无据就给朝廷重臣定罪,乃国之奸佞,臣请陛下下此人入大理寺审问。”
对方不过是小喽啰,李清臣根本就不在乎,他顿了顿,蔑视的看向了邢恕:“刑尚书,你这个侄女婿去大理寺不要紧吧?”
邢恕听后,脸都绿了。要是按照寻常的朝堂规矩,李清臣应该自辩,可是现在,李清臣根本就不屑自辩,反而针对邢恕,就差指名道姓的质问邢恕:“你这老小子按的什么心?”
邢恕叫屈道:“陛下,臣冤枉啊!”
赵煦见状,心里琢磨起来。李清臣应该不是无的放矢,他如今日子难过,主要是之前西夏进犯,枢密院拿不出有效的办法。
如今李清臣坏了规矩,越过言官的弹劾,直接朝着仇人捅刀子。
还真别说,效果应该不错,邢恕当即就急了。
赵煦无奈道:“诸位爱卿,朕登基以来,受西夏欺辱久矣,如今边军大胜,乃我朝大幸。如李卿所言,无凭无据,仅凭私心弹劾,难以服众,何其莽撞也?”
说到这里,赵煦话锋一转,道:“至于边军捷报,朕也接到了苏卿的密报,应该不会有错。枢密院不报,或另有其因。”
曾布见邢恕瞬间就怂了,只好亲自下场:“陛下,既然边军大胜,为何枢密院隐匿消息,是何原因?”
随后,曾布死死的盯着李清臣,只要李清臣解释不通,就是他发难的时候。
可是李清臣早有准备,开口道:“战报中统计数字乃我朝未有之大胜,非谨慎不能对待。其次,战报之中,西夏精锐铁鹞子副帅讹其满被斩杀阵前,铁鹞子损失一千多人骑。斩杀俘虏西夏士卒两万多人,但我京营参战兵力不超过七千人,如此战绩,臣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臣昨日已安排枢密院官员去鄜延路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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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到处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大宋和西夏交战五十年,从来就没有在战场上歼灭如此多的西夏军队过。尤其是铁鹞子,西夏一旦动用这支精锐出现在战场,总能无往不利。
铁鹞子强悍防御力,强大的平原冲杀能力,就连神臂弓都奈何不了这种铠甲厚重的重骑兵。
一下子就斩杀一千多,熟悉大宋和西夏战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铁鹞子在西夏一共才三千人。
曾布也不清楚实际情况,只是他在枢密院的眼线,将知道的一知半解告诉了他。
“这不可能吧?”章惇吃惊道。
就连章惇也觉得捷报有问题,铁鹞子的厉害,他虽然没有见识过,但听到的战绩耳朵都有老茧了。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败了。而且还是京营的老爷兵干的,这帮人除了会闹事,没听说过会打仗啊!
按照朝堂的规矩,章惇并没有被皇帝授予‘知兵事’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