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驸马(校对)第6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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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安顿时笑了,心说这二位将军朝夕相处得久了,连习惯性的小动作都是一样的。
  “此等机密,我等就不必多作议论了。”党金毗凑近了一些,小声道,“请回复少帅,就说我兄弟二人知道该怎么做,一切请他放心。洛水大营从即日起只认少帅,不认其他!”
  郭安二话不说抱拳一拜,“告辞!”
  “等等,我派近卫送你出营。”
  “不必了。我怎么来的就怎么走。惊动的人越少就越好。”
  话刚落音,郭安就消失了。
  二将吓出了一身冷汗,党金毗惶惶道:“少帅身边真是卧虎藏龙。这郭安若是个刺客,你我怕是早就死得冰冷,不到天亮都没人发现。”
  “是啊!”郭大封也拍着胸口,“我们那些近卫部曲,平日里总以精锐自居,个个自命不凡到处耀武扬威。今日和郭安一比,简直就是一堆堆的稀牛粪——不行,回去我得狠狠的收拾他们!”
  “兄弟,这是次要。”党金毗连忙提醒道,“你想想以前的那些事,要是没有少帅的庇护,我们恐怕早就被裴炎老儿收拾掉,或是被迫跟着他一起跳进火坑了。又哪来的今日?”
  “对,对……”郭大封冷静了下来,频频点头。
  “你再想想今夜之事。少帅若是想要取我们的项上人头,那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在此之前,他若是想要撤掉你我二人换上他的嫡系心腹,对他这个兵部尚书来说,更加只在翻覆手之间。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党金毗小声说道:“值此特殊紧要的时刻,他派人私下进营前来知会你我二人,这既是严厉的敲打,也是对我们莫大的信任。咱们兄弟俩,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以示响应?”
  “那做点什么好?”郭大封一脸迷茫,“方才郭安也说了,我们擅自行动非但帮不了少帅,反而会害了他!”
  党金毗一拍脑壳,“咱们练兵!狠狠的练兵,搞出点大动静!”
  郭大封也是一拍脑壳,“对!就像上次,少帅发起的右卫大讲武!!”
  “我马上叫记室来书写公文,上请兵部批示!”党金毗说完就要冲走。
  郭大封一把将他拽回来,“还请示个屁,先干了再说!”
  党金毗愣住了,“不好吧?这可是全营而动。若不得号令,私下调动五十人以上都判死罪的!”
  “都有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迂腐!这请示来请示去,不得十天半月才批下来?”郭大封一巴掌拍在了党金毗的脑壳上,“你想想,就算现在少帅没在兵部了,不是还有姚元崇?咱们一边着手大演武,一边向上请示。其实就算咱们不请示,姚元崇这个大聪明人也会给咱们先造一份请示以备查堪的!——你放心了不?”
  “还说个屁?——动手!”
  “干!”
第0788章
曲有误薛郎顾
  此刻,薛绍在牧院的衙门正堂里,刚好已经坐了一整个时辰。
  他喝了三盏茶,吃了两碟点心,甚至还用过了一份羊肉汤面的消夜。
  等到这时,薛绍彻底不耐烦了,大喊道:“人呢?来人!!”
  一个三四十岁的微胖男子匆忙跑过来,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穿一身八品官的青色官服,对着薛绍拱手就拜:“下官,牧院判官张知默见过驸马。不知驸马,有何吩咐?”
  大唐时代的“判官”并非是正式的官名,而是皇帝特派的钦差大臣,自行选取的中下级官员来辅佐他们办事的临时职务。牧院推使索元礼的手下,就有很多的判官辅佐他断案和判事,都是临时的司法官员。
  “张判官,我问你——索元礼呢?我都等了一整个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人?”薛绍怒气冲冲的道,“以往我进宫面圣或是求见太后,都从未如此久候!他索元礼究竟多大来头,竟敢如此托大?!”
  张知默既然来到牧院做了判官,当然就具备最起码的“酷吏素质”——胆大如斗心狠手辣,除了太后目空一切。
  但这不意味着张知默“傻”,他心里清楚,现在索元礼本人和很多的老判官都已经藏了起来,不接薛绍的茬儿。也就只有自己这个新来的倒霉蛋,才会被推了出来往薛绍的刀口上撞。
  所以张知默没像对待一般的牧院人犯那样嚣张跋扈,反而相当客气的对薛绍答话,“驸马息怒。索推使昨日奉命外出调查一棕要案,至今未归。驸马倘若有事寻他,不妨……改日再来?”
  薛绍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你傻,还是我傻?”
  张知默一时愣住了,“这……下官傻,下官傻!”
  “没错,你还真是傻得可以!”薛绍这下真是气乐了,“我可是来投案受审的人犯,你应该赶紧把我捉起来审我。但你居然还叫我改日再来?难不成你这牧院是妓院,我中意的姑娘不在,只得改日光顾?”
  “哈哈哈!”
  有两个人发大笑,薛绍的左右门神。但就是这两个人的笑声,就如同一群人的声音那么大。近旁的张知默不得不侧身捂耳,否则这耳膜都要震碎了。
  “闭嘴!”薛绍大喝一声,“这里是朝廷衙门司法重地,且容嬉笑?”
  “是!”牛奔和段锋连忙抱拳称罪,同时噤声。
  “回去,你们都回去!”薛绍不耐烦的摆手,“我现在是受审的人犯,哪里还能带随从?”
  “这可不行。”段锋一口回绝,同时怒目瞪着张知默,“万一有人要对少帅动用私刑,如何是好?”
  “就是,俺不走!”牛奔大吼,同时也瞪着张知默。
  张知默被这两头沙场猛虎瞪得浑身发软两腿哆嗦,脸色都有些白了,真像是一只不小心跳到了饿狼嘴边的小白兔。
  薛绍一拍桌子怒喝道:“再不走,砍了你俩的狗腿!”
  段峰和牛奔只得咬了咬牙抱拳一拜,转身大步走了。
  “好,他们走了。”薛绍笑嘻嘻的对着张知默招手,“来,快来审我!赶紧升堂——你手下的不良人呢,都叫来呀!”
  张知默愣在原地苦笑不已的直挠头,你说审那就审啊?……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谁见过犯人比判官还要更加急于开堂审案的?
  张知默毕竟和索元礼这一类靠着投机取巧和告密发达的酷吏们不同,他本身是进士出身,算是“体制”内的人。他太清楚薛绍的底细、来路以及他和太后的关系了。换句话说,索元礼现在不敢来接茬可能是因为他还没得到太后的准信,不敢私自滥审。而张知默就算知道薛绍当真是因为倒了台而被投进的牧院大狱,他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就算薛绍真的没了,他外面不是还有一个公主妻子、很多的袍泽死党,以及汾阴薛氏这么一个权势鼎势的大家族吗?
  现在张知默自己都觉得,索元礼之所有派他来“接待”薛绍,也正是出于这一层原因。换作是别的“不懂事”的判官,上来就先对薛绍动用几出大刑,那事情就真的闹大到无可收拾了。
  “驸马,你就别拿下官寻开心了。”张知默抱着拳连连作揖,几乎是在哀求薛绍,“这……这谁敢审你呀?”
  “胡说!”薛绍怒斥一声,义正辞严,“你乃朝廷命官,国家司法官员,岂能说出此等胡话!”
  “这……”张知默苦笑不迭,就差头上冒黑线了。
  薛绍继续义正辞严,“没错,我是皇亲国戚当朝重臣。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有人检举揭发了我,我就必须要依法受审。你这个判官要是不审我,便是犯下了渎职的大罪。你可知后果如何?”
  “知、知道,下官知道。”张知默那表情都快哭了,“近日来,下官还亲自审理了许多渎职的犯官。”
  “这就对了嘛!”薛绍笑眯眯的道,“别废话了,赶紧升堂问案!”
  张知默直挠头啊,现在索元礼都不敢来亲自过问,我要是升了这个堂,那不就是摆明了作死吗?
  “升堂,就不必了吧?”张知默小心翼翼的道,“既然驸马是主动前来投案的,大可一切从简……下官就陪驸马喝着茶,随便聊聊怎么样?”
  “你严肃点!”薛绍大怒,“身为司法官员,居然叫人犯喝茶聊天,这叫审案吗?——你们那个什么审问犯人用的‘狱持’,是怎么回事?”
  “就、就是……”张知默哪里敢答,嘴里一个劲的吱唔。
  “别吞吞吐吐的了,拿出来,让我玩一玩!”薛绍将手一挥,“快去!”
  张知默真是哭不得,连着拱手作揖,“驸马,薛驸马,我的薛阿爷,那狱持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也拿不过来呀!”
  薛绍眨了眨眼睛,“那我自己过去,行吗?”
  “不、不行!”张知默一个劲的摆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判官还想不想做了?”薛绍怒气冲天的指着张知默,“你渎职!”
  “好好,去,去吧!”张知默只得败下阵来委曲求全,“就让下官,带驸马去看看。”
  “快走!”
  薛绍兴冲冲的就走在了前面,张知默抹着冷汗跟在后面,“驸马,前面左拐。”
  到了。
  薛绍看到一片低矮的囚房,或者说笼子更合适。人关在里面躺下来太窄,站起来又太矮,只能是蜷着。另外除了几个小孔透气囚房几乎是全封闭的,被关进去的犯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因此满是污秽臭气薰天,脏得不行。
  薛绍点头赞叹,“好东西,有创意。”
  “驸马,咱们赶紧走吧!”张知默捂着口鼻连连劝请。
  “不行!既然来了,我就得试试。”薛绍一本正经的道,“不然我的人生都不完整了。”
  “啊?”张知默傻眼。
  薛绍自己扯开了一个没人的囚笼正准备钻了进去,我的个乖乖真是太臭了,他连忙又退了出来,“太臭了,换一间!”
  张知默真是无语了,“驸马,宿囚都这样的。”
  “那你不会打扫一下吗?”薛绍没好气的道,“朝廷的官员要是都像你这样人浮于事、敷衍塞责,国家都要坏掉了!”
  “好吧,打扫,下官亲自打扫!”张知默只好自认倒霉,乖乖拿起了扫帚水桶忙活起来。
  “打理干净了。”张知默弄完后来请薛绍,“驸马请看,这样子如何?”
  “嗯,挺好。”薛绍点头笑了一笑,“我进去试试!”
  张知默也懒得废话了,“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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