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国不太平(校对)第46部分在线阅读
五是户口婚姻制度:每家每口均需登记户籍,圣国子民鼓励实行一夫一妻制度,但不反对纳妾。但凡多一妾者,每年缴税增加一成。
废除封建买卖婚姻,婚姻双方自愿原则,在圣国当地镇以上机构登记造册,方为合法。非法婚姻双方除解除婚姻外,需浸猪笼十天,以示惩戒。
圣国的地方村镇子民,必须至镇以上机构进行登记落户,拥有户籍,方可得到村镇分配的田地,共享当地圣库。未有户籍之人,均当成敌方奸细,抓捕送工矿,集中劳教,直至通知亲属前来保释落户为止。圣兵可集中办理集体户籍。
圣国从镇以上机构,均设立一医馆,招收培养中西医,为乡民治病。除此之外,还需督促本镇卫生,防范瘟疫等事务。
六是建立地方农民教习所制度:每乡设立一家小型农民教习所,对外宣传小教堂,昼夜开展教习活动。
每个礼拜的礼拜一至礼拜六,白天教习当地十二岁以下幼童,无论男女,启蒙各类国学和西学;夜晚一个半时辰,则教习当地乡民识字、种植、养殖和军事技能。
每周的礼拜天,则由乡长和圣教教众一起,分赴各村,组织乡民开展讲道理、批清妖、促生产、谋幸福等一系列的忆苦思甜活动。
每镇成立一家中型农民教习所,简称中教堂,亦是昼夜开展教习活动。白天教习当地十二岁至十五岁少年,无论男女,重点学习西学各科;夜晚,则教授本地乡民中的手工匠者,识字和谋生技能。
每县又成立一家大型农民教习所,日夜开展教习活动。从每乡、镇选取优秀聪慧少年或乡民,集中统一教授各类知识,考察合格后,派往州府重地或圣军之中,委以重任。
同样的,无论中大教堂,每周的礼拜天均需开设心灵洗礼教育!学习满清入关以来的种种历史,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广州大屠杀、四川大屠杀后发生“湖广填四川”,“不随本朝制度剃发易衣冠者,杀无赦。”一直讲完清初的大屠杀政策和天灾人祸等使华夏人口由明朝的五千一百多万下降到一千多万。
讲习的重点就是揭露满清的屠杀汉人、回人、苗人的嘴脸,撕开汉人的苦难历程,呼吁被“满清阉割了骨气廉耻”的汉族儿郎起来抗争,加入太平圣军推翻满清,争取自由和幸福。
第90章
永州土改试点(三)
冯云山看着《圣国田亩制度》的六条主要内容,心中充满成就感!
这些都是他亲手起草的,虽然很多是参照历史上的《天朝田亩制度》和某国根据地时期的土改政策制定的,但也融合了冯云山自己的思考。若果几千年来的以土地问题为首的封建剥削,能在自己手中解决,那是何等幸事!
满清嘉庆和道光年间,尤其是中英鸦片战争失败之后,农民在封建地主、官绅的残酷剥夺下,对平分土地的日夜渴求,他们企求“不饥不寒”的低标准、低消费的平等社会是十分强烈的。正如后世某国领袖所说:农民之渴望获得自己的土地,连做梦也想着土地!
满清治下的百姓在水深火热中,一代复一代的熬煎着,“乐岁终身苦,丰年不免于死亡”。他们甚至争土地争“永佃制”,甚至对收取五成租子的乡绅感恩涕零,为的是求得个温饱。
如今太平圣国宣布将田地分给他们,保护他们的田产,可以想象他们是如何地狂喜,如何地感激拥护圣国?!
后世历史中,满清的《贼情汇纂》说湖广、安徽、江西等地农民,“贼至争迎之”,其根本原因就是太平军将地主老财的土地分给他们。
哪怕最后收成全部要圣库,自己只留口粮,也欢喜无限,纷勇迎接拥护太平军。
现在,自己制定的《圣国田亩制度》比历史上的太平军可更加优待得多,不但直接将田地分给他们,为他们办理土地证,而且,除了20%~25%左右的税收外,收成的大部分都留给他们自己。
这必将引起巨大反响!可以想象,就此一点,便可让一干百姓狂热拥护太平圣军,为了他们的土地,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也必须要让太平圣军发展壮大,好永远将此政策推行下去。
至于其他的户籍、教育制度,则是冯云山埋伏的强民治政的手段。
让冯云山最重视的,也最为头痛的,便是教育。
冯云山深知,教育才是富民强国的根本大计。东洋之所以在19世纪末迅速强大,便是得益于现代教育制度的推广实施。但关键是,现在他即便想开展教育,也却对应的教师人员。无奈,暂时只得打算请些私塾先生凑数,但私塾先生又不会讲授冯云山希望的内容,因此还必须得编制规定的教材,强迫让私塾先生先接受,再行传授。
之所以在每个乡都开设小型教习所,便是根据后世九年制义务教育得来的经验,强制要求所有适学儿童,都必须进教习所接受教育。儿童的接受能力最强,不受长期以来的封建思想约束,思想最是活跃,接受新事物新式教育也最适合,还可以从小灌输忠于圣王、忠于圣国的思想。可以想象,等这批儿童学成之时,圣国发展必定后劲十足。
冯云山让人去搜集清初洋人南怀仁的《坤舆图说》、《欧洲天文学》,魏源的《海国图志》,准备将其中的没有倾向性的部分科普内容摘录出来,再加入倾向圣国的政治内容,另行编修、合订成《圣国开眼手册》。
魏源的《海国图志》,此时已有一定名气。冯云山记得,小时候学历史时曾讲过,连东洋国也翻刻了《海国图志》60卷本,争相购读,作为明治维新的启蒙思想读本之一。
冯云山又准备抽空亲自编制了一门《圣国国民手册》,内含常用而简单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世界地理、世界历史等内容。其中化学、世界历史等都挑选一些最基本的简单介绍,不至于暴露太多冯云山的底牌。目前,冯云山还不想和众人分享他的专业,等他地盘扩大,地位稳固些,才会将自己专业传授出来,但也只是给部分辅佐他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暂时想想,目前,他还真没时间静下来编制这些教材,只能以后一有空便编一点,慢慢编修了。
因为,他前日一宣布永州进行土改试点,今早便有细作秘密传来消息,道州、江华都有几个地主豪族秘密召集组织乡勇,准备联络清军,进行叛乱。
看来,是要土改的消息传了出去,刺激到他们,坐不住了。要说这些豪强也真是大胆。贪恋土地,到了如此地步!他们不清楚永州府一带的形势么?满清朝廷暂时根本就没能力来帮他们,凭借他们组织些乡勇,也想翻天?
当即,冯云山命令曾观澜和林启荣分别调圣兵,在细作的带领下,对那几个反动地主官绅进行镇压,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道州何绍福、江华凤龙富为首的七家豪族劣绅全部抓捕,就地关押,等待公审判决。其余附从谋反的近二千乡勇,全被打散遣送至桂阳、郴州、嘉禾等地,送矿洞开矿。
这天,道州的早上,已经有点微凉。
道州北城门外的大片空地,有一座连夜搭设的高台。高台上方,有两面大红条幅,一条写着“地主恶霸公审大会”的字样,另还有一条写着“道州土改实施大会”。
高台四周,已经有挤满了道州城内和城外附近四周的乡民,黑压压的数千人,在着急地等待着。
从城内的高地往外望去,还能看见不停有成群结队的乡民从四周乡野往道州城赶来。
昨日,在得知将那几个反动地主官绅全部抓获后,冯云山便决定次日在道州城北门外召开公审大会,同时接机在会上宣布进行土改。
曾观澜连夜派出数百圣兵,至道州城四周村寨,敲锣打鼓告知此事。今日一早,道州北城外才会集聚如此多乡民。
临近半大上午,日头开始晒人。
眼见差不多了,冯云山在数十名亲卫簇拥下,上了高台。高台两旁也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亲卫。
冯云山命人将道州东郊的豪强何绍福等三人架上高台。台下众乡民有认识何绍福的,开始给身旁不认识的人介绍,纷纷指点议论起来。
曾观澜在冯云山的示意下,走到高台边,大声喝道:“众位乡亲,我太平圣军自从来到道州,赶走清妖,修桥造路,救穷济困,一向为众乡亲们拥戴!很多乡亲的年轻子弟,也加入到我们太平圣军当中,一道保护家园。”
略微停顿下,曾观澜看着台下肃静一片,纷纷注视着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喊道:“前阵子,太平圣王回到道州,准备在我们道州试点,开展土地改革!知道什么是土地改革吗?”
众人大多摇摇头,也有少部分人在台下窃窃私语,仿佛知道点什么。
第91章
永州土改试点(四)
曾观澜接着喊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家里有自己的田地?不租财主家的田地,光种自家地,能养活自己吗?”曾观澜也不等台下人答话,自己又回答道:“恐怕在场家里有田地的人,连一半都不到,即便有田,也是养活不了一大家子!而土地改革,就是改变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让你们家家有田地,养的起自己的田地!”
“哄……”台下,众乡民议论声一片,各种较好声,质疑声,不停传来。
高台周围的圣兵齐呼:“肃静!”台下乡民才稍稍安静。
“大家安静一下!”曾观澜接着道,“等下,我们太平圣王会宣布土地改革的事情。在此之前,还有一件要事,大家都猜到了,那就是公审恶霸地主何绍福等人!”
“前两天,圣王决定在道州举行土地改革,不知为何被这些恶霸知晓。他们便秘密聚集上千乡勇佃户,暗中联系清妖细作,阴谋作乱,阻止道州土地改革。昨日被我圣军一举击破!”
“可能有些乡亲不清楚,我来告诉大家,这何绍福乃是道州城郊西门村的官绅豪强,十数年来,侵占、强买乡亲良田上千亩,如今他光有水田就有三千亩。此次阴谋作乱,他便是为首之人!其目的,就是不愿土地改革,不愿将侵占的田地归还给诸位乡亲!”
“下面,请两个乡民代表上台,说说他们的故事!”曾观澜向下一招手,台下圣兵散开一个空隙,架了个竹梯,两个人慢慢地爬上高台。
“我叫胡水根,是香花村人,就西门村的隔壁。原本,我家十一口人,留有祖田二十亩,生活不用愁。万万没想到,前年,自从遇到这个何绍福,一切都变了!”一个声音沙哑,满含恨意的中年乡民,一瘸一拐地走到被架在台侧的何绍福面前,问道:“何老爷,你还认识我胡水根吗?”
胖乎乎地何绍福被两名圣兵架着,无法动弹,但还是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胡水根一眼,摇摇头。
“原来你何老爷都不记得我了?也是,你害过的人成百上千,又哪里会记得那么多?来来来,你看仔细点,我就是前年你到香花村佃户家收租时,那个挑粪水路过不小心弄脏你衣服的人!”胡水根讥笑着,满含悲愤地朝台下的乡民们喊道:“乡亲们,就因为经过一条狭窄小路,我担着粪便,不小心弄脏了这个何绍福的衣服,他便要我赔偿十五亩上好水田。我不肯,便让人将我右腿打断,还让衙役将我抓到州牢关押。我两个儿子气不过,找到他家去论理,结果大儿子和二儿子都被打成重伤,我自己也被在牢房里被打晕。”
“等我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成了瘸子。家里的二十亩祖田,也作价一两银子卖给了何绍福,田地契上还按有我的手印。”
“我在牢房关了十天,等我回到家里,才得知……才得知被他们送回家的大儿子,没过一天就死了,二儿子也成了傻子,这都是被他们活活打成这样,就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我家破人亡,告状也无门,本想一死了之。幸好这时太平圣军来了道州,救了我胡水根一家!”胡水根又朝台下众乡民喊道:“大家说,这何绍福该不该杀?”
胡水根怀着无比愤恨,控诉着何绍福的作恶多端。
“该杀,该杀!”台下众人都一脸激愤地喊道。
这时,另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也走到台中央。
“这不是以前在响水圩卖唱的石老头吗?倒是好久没看到他了,怎么今天到这来了?”台下有认识的。
“他不是还有个漂亮的闺女吗,一直跟他一块卖唱,怎么不见了?”
“嘿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闺女早没了,听说是用剪刀自尽死的,可惨了。”
“这么惨,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嘘……台上要开始了!”
台下乡民们窃窃私语着。
“乡亲们,你们不少去过响水圩赶圩的人都认识我,叫我石老头。”老头头发花白,颤悠悠地模样,声音却是洪亮。
“石老头,怎么好久没见你去卖唱了?还有你那一起卖唱的漂亮女儿呢,怎么不见?”台下有几人回应道。
“这几位兄弟,我那春儿,你们再也见不到了!因为,她被这个该挨千刀万剐的畜生害死了!”说着,石老头慢吞吞但坚定地走到台侧被圣兵架着的何绍福旁边,死死地盯着何绍福半晌,眼中的仇恨和怒火越聚越多,浑身也颤抖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何绍福看着这弱不禁风的石老头,凑近自己耳旁,不知为何,竟然害怕起来。
“嘿嘿,何绍福,你也有今天!”石老头在何绍福耳旁低声说完,便是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何绍福发出一声惨叫!架着他的圣兵连忙将石老头拉开,何绍福已经痛得满地打滚。
台上和台下的众人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石老头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什么东西,嘴角边血淋淋的,看起来渗人得很。
石老头迅速将嘴里东西吞了下去,然后开心地咧开嘴,嘿嘿地傻笑着。